“我说我没反对你们在一起,我根本之前都不知道你们谈恋爱我怎么发对啊;我也不知道苏雅她去哪了,她可能就是怕你找到她,所以她去了哪连爸妈她都狠心的没说。
“我说完这些,那孩子,叫宁轩是吧?他就蹲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和你爸以为他在哭。结果蹲下一看,他没哭,但是那样儿啊,比哭了让人看着还难受!他像魔怔了似的,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会因为几张照片就这样了呢,不可能的!”
听完老妈这些话,我的心疼得几乎碎掉。
第三十四章 伟大的友谊
我问老妈:“妈,他没事吧?”
老妈说:“后来就再没见着。只听给你办工作那阿姨说,他之后很久没上学,似乎大病一场。再后来,就被家里办了手续出国去了。”
那个电话以后,我也大病一场。病得昏昏沉沉的,一时觉得自己是在A市,一时明白自己刚刚是在做梦。一时觉得宁轩就在身边,抬手去碰触他时,又惊觉我早已经远离他千里之外。
就这么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的病着,不管清醒和糊涂,眼泪似乎一直都没断过。
本来以为能就此一病呜呼的。本来想着就这么一病呜呼的去了,也好,倒是个解脱。
可是最后还是好起来了。
工作方面,因为耽误时间太久,我已经被辞掉了。于是只好重新再找。
期间硬着头皮一直吃挂面,没告诉老妈一个字关于我生活上的窘迫惨况。家里算是经过一场浩劫,我不该再伸手要钱。
一家家公司的投着简历,每天都在面试与挂面中度过。在希望与失望的无限反复中,在我几乎已经麻木的时候,却意外遇到卓浩。
直到那时,面对面相见,彼此错愕的看着,我才想起,我一直没有问过他把公司搬到了哪个城市去。
原来是B市。
见到卓浩那一刻,我想到一句话。不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而是妈的这真叫冤家路窄!
我信誓旦旦言辞凿凿的对他说:我和宁轩不会分开,我们俩将一生一世在一起!
然后半年都不到,我就如此悲剧的与他重逢!而我不仅已经和宁轩分开,还将一生一世不能和他再在一起!
难怪老人们说,话是不能够随便说得太满的。说得太满了,就要反过去了。
我那样自信的说:我们不会分开,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可是转过头去,一切却都变成反着的了。
我在看到卓浩的下一刻,连面试都不面了,扭头就走。
卓浩在我扭头就走的下一刻,非常敏捷的,跨步就追。
然后我没他腿长。然后我被他撵上了。然后我被他拉住。然后我被他以各种黏缠访探的方式了解到近况。然后我被他暗中动用关系安排到展览馆工作。
开始我以为是自己苦尽甘来运气好,终于咸鱼翻身遇到了懂得欣赏璞玉的大好人。后来直到上班快一年,我才从与领导无意间的谈话中得知,我能来上班,不是因为我身体健康家世清白口齿清晰无不良嗜好等等,而是因为,卓浩在其中使了劲。
他给展览馆捐了不少钱搞装修,然后不经意的表达了一下“有个朋友在找工作”的心情。
于是,他这个朋友,苏雅同志,就光荣的成为展览馆的一名新员工。
当我知道我是怎么得到这份工作时,我已经退去了满身的骄傲和厌世的锐气。我没有很有骨气的冲到卓浩面前,拍着桌子说“我不需要靠别人,我就要靠我自己”这样的傻话。
我默默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默默的,接受了他的好意。默默的,觉得自己不欠他,因此一直装傻的,像看不出他的心意。
他总是欲言又止的暗示我:“苏雅,你觉不觉得我哪里与从前不一样了?”
我总是故作一惊的回答他:“啊?你不说我还没仔细看,你一说我惊觉你好像比以前更帅了!”
其实我知道他想问:苏雅,你看到没有,我已经不和那些女人搞暧昧了。
其实我想说:卓浩啊,不管你变了没有,我这辈子都再爱不了别人了。
我这辈子,只爱那么一个人。哪怕我们以后,再也不能厮守在一起,我还是只爱那么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你,是宁轩啊。
我说:“卓浩,我可以尝试振作,慢慢走出来。可是我想说,我未必尝试了就真走得出。所以,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光阴,真的你已经老大不小了!”
卓浩笑起来:“那好吧,我也尝试着不再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可是在没有合适对象出现之前,我还是会继续纠缠你的。拒绝我是你的权利。是否继续给你拒绝我的机会,可就是我的权利了!”
我也笑。我问:“卓浩,你看上我哪点了?”
他说:“这也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论长相,比你漂亮的有的是。论学识,你本科学历其实不算很高。论脾气,你根本谈不上温柔顺从,骨子里倔得像头小驴。论来论去,我找不到你哪里出人一等。可是把你跟那些出人一等的女人们放在一起时,却只有你最能让我心疼!”
他的前半段话让我很是郁卒。简直说得我一无是处。而他的后半段话,却又听得我心里软软的,暖暖的。
我都快忘了,其实我眼前这位,也是个擅长甜言蜜语的主来着。
我说:“原来你其实是同情我。”
卓浩说:“不,不是同情,苏雅,我对你是怜惜。总觉得你过得不开心,像是我的问题,”他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怆然的神色,看得我一愣。见我愣愣的,他皱了下眉,沉吟着,又说:“我是总觉得,要不是当初我……你就不会……就不会,和我分手。如果你不和我分手,那么后来你也不会和宁轩在一起。如果你不和他在一起,现在也不会过得这么痛苦了!”
他说得吞吞吐吐,而我听得更加愣头愣脑。
我下意识的想起了那流行于民间的无比华丽的一大段话:饿当初就不应该嫁过来,如果饿不嫁过来,饿的相公就不会死,如果饿的相公不会死,饿就不会沦落到这个伤心的地方……
想着想着,我“噗嗤”的笑了。卓浩问我:“你觉得我很好笑?”
我说:“卓浩,你像是在类比解释,什么叫做蝴蝶效应!”他听了也跟着笑了。我又说:“我过得开心与否,幸福与否,一步步的,都是自己的选择,跟其他人没有关系。你真的没必要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的。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你在浑浊的商海里沉浮这么多年,竟然还能保持一颗这么积善德的心,”我忽然想逗一逗他,于是一本正经问他:“卓浩,你和我说实话吧,其实,你是瞒着我一个秘密的吧?”
卓浩神色稍稍一动,继而扯动嘴角清淡微笑,静静看我却并不搭腔。
他的沉默令我有些小小尴尬,晃晃头忽略掉它们,我若无其事般的继续说下去:“卓浩,你其实是雷锋的大侄子吧?不然你怎么会有那么一颗积善德的心呢……”
卓浩看着我,慢慢扯开嘴角,说:“苏雅,从过去到现在,敢同我开玩笑的女人,也只有你一个了!”
第二天一上班,陶子就凑过来八我的卦:“昨晚上,谁屈服于谁的淫 威了?”
我推开她局部荷尔蒙分泌得过于旺盛导致额头上长了数粒小痘痘的大脑袋,很郑重的对她说:“我和卓总,我们俩之间那是很纯洁的伟大友谊,谢谢。”
陶子眨眨眼,忽然问我:“你看过王小波的《黄金时代》吗?”
我说:“看过封皮。”
陶子立刻鄙视我:“切!我告诉你,关于伟大友谊,你绝对不能用在一个异性身上。《黄金时代》告诉我们,凡是男女之间的伟大友谊,最后都是要发展到床上去的!”
我双目怒瞪,大声对陶子说:“滚蛋!”
我对陶子恶狠狠地说:“滚蛋!”然后跟着又说:“滚前把《黄金时代》给我!我那什么,学习学习!”
陶子是虔诚的波迷。她一边给我找书,一边对我提了个问题:“苏雅,你知道咱们展览馆接了一惊天动地的展览项目吗?”
我接过书,很眼熟的的感觉。我就说我看过封面的。
我一边翻着书寻找伟大友谊的实质,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陶子:“不知道。”走了下脑子后,回问她一句:“怎么,馆长又找到好营生给大家赚补贴了?”
陶子立刻蹦到我身边,“嗖”的从我手里把“伟大友谊”抽走,兴奋无比的说:“苏雅,我和你说,馆长这次真的雄 起了!他居然勾搭上目前全球最年轻最有才华的珠宝设计师程海!程海答应把他这几年来所设计的最出色的那些作品全都带到咱们展览馆来展示!苏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将有大批上流名仕地主老财土豪劣绅,会如潮水般的用他们的银子换我们的门票来这参观啊!苏雅,你快告诉我,听完这个消息,你激动不激动!啊!听说程海是个超级大大大帅哥耶!啊啊啊!好神奇,我好像已经看到,一位白衣飘飘的绝美公子,捧着大把白花花的银子,正一步一步的向着我怀里走来!啊啊啊啊啊!我不行了太鸡冻了!我要去冷静冷静!”
陶子花痴似的向卫生间冲去,似乎很想冲凉水澡的样子。而我就不必。因为我身上,早已经冷汗淋漓。
第三十五章 真话和惩罚
程海,近几年来在全球迅速窜起的华人珠宝设计师。据说他设计的那些珠宝首饰,华丽,神秘,震撼,忧郁中透着绝望的温柔,宁静里潜伏着未知的疯狂,让许多上流贵妇豪门名媛乃至皇家成员们,都不惜一掷千金的哄抢求购。
他已经成为世界首屈一指的设计师,据说再有钱有地位的人,只要他不愿意,就算散尽千金也是难求得他一显其艺,重权压身也不能迫得他一份至尊奢华的动人蓝图。他已经成为整个华人的骄傲,成为全球最神奇的传说,成为各种肤色的懵懂少女们所津津乐道和心仪膜拜的对象。他也是我想忘却不能忘,想爱又必须放手的一块痛彻心扉的伤。
五年之前,程海,他叫宁轩。
最开始时我并不确定,这名叫程海的迅速崛起的华人珠宝设计师,就是宁轩。直到在国外新闻网站上见到配了照片的报道,我才终于肯定,程海,就是宁轩。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出国就改了姓氏名字。我猜想或者他是想换个新的身份,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说再见吧。
本来以为,我和他这一生,就将这样相隔千里万里的在对彼此的回忆中,寂寞老去,再不相见。可是现在,似乎老天爷想要安排一幕场景令我与他再次重逢。
而这到底是对蚀骨思念的一种救赎,还是对伤痛过往的一种继续?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生活在一种持续的心慌意乱与混沌不堪的状态里,整个人不论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神游太虚似的。
我时时刻刻都在想:到底要不要请假躲开他?难道真的要和他见面吗?见了面我怎么说?和他怎么说?和那个人怎么说?可是要是请假的话,躲开不见的话,从此以后,是不是真的一生都要这样相隔天涯的各自活着,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对方一眼?
想到这里时,我心里痛得厉害,趴在桌子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陶子突然冲进来,大声对同事们宣布说:“好消息!上面给咱们拨了活动经费,让咱们晚上自己去high呢!”
身后同事小吴连忙问:“怎么无缘无故会有这么好的事?”
陶子说:“怎么会无缘无故?不是馆长勾搭上一浑身闪钞票金光的大财人吗!他一来,我们财路就来了,我们财路一来,我们可就得忙了。我跟你说,今天晚上,这就是上头给咱们事先准备的开胃小菜,领导们是想趁现在把我们哄得乐呵了,过几天我们好能轮着膀子的给馆里干活啊!”
另一位同事小田忍不住笑着说:“陶子,馆长和领导们的心思,你倒是摸得够透彻的!我看啊,咱馆里什么事也瞒不住你这个人精!”
大家笑嘻嘻的说闹着,研究晚上去哪里玩。我心里烦,没有兴致,悄悄拉陶子过来跟她说:“陶子,我有点不舒服,晚上你们玩,我就不去了吧!”
结果陶子对我撂下一张堪比黑寡妇的摧毁性面孔,恶狠狠说:“苏雅,我们可刚定下来,晚上去金嗓子K歌!我就不信人类里就再找不到比你唱歌还难听的主!我跟你说,要是去歌厅,你绝对是必不可少的焦点人物,你晚上要敢扫大伙的兴致说不去,我就代表月亮找一群要饭花子圈圈叉叉了你!”
我惊悚不已!这实在是太过强大的整人理念!我说:“你敢!”
陶子说:“你看我敢不敢!我现在就打电话叫我在商场卖毛线那朋友去他们商场门口给我绑几个丐帮的人去!”
我差点跪下!拉着陶子的胳膊,我说:“我真的不舒服!”
陶子凶狠的问:“哪不舒服?”
我说:“胃疼!”
陶子残忍的吼:“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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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过往的人生里,也曾经是一只人见人抖、鬼见鬼愁的霸气大攻;可如今岁月流转时过境迁,我从三十年河东竟不知不觉间沦落到三十年河西变成了人人皆可以乱踩谁谁都可以践踏的一只倒霉贱受!
情何以堪啊……
陶子残忍的对我吼:忍着!
我怯懦于她的淫威,连忙说:“不用忍不用忍,我好了不疼了!”
我现在租住的那个公寓,房东的大名,正是她陶子青了。丫对我吼“忍着”的同时,正无耻极了的用手冲我甩着她家的房本子。这厮数年如一日的变态着,为了时不时威胁我,房本一直从不离身。
好吧,老娘屈服了。谁叫你这坐地户有房产多处,而我这外来妹只能租赁你的蜗居呢!
拼了一晚上的歌,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致命歌后不可撼动的,依然是我,而我歌声里的破坏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地位不可动摇。
歌拼完,这些人又开始琢磨起歪道道拼别的。
陶子说:“摇骰子玩真心话大冒险吧!谁摇输了,除了喝酒之外,要么选说真心话,要么选接受大惩罚,怎么样?”
大家都小鸡啄米似的一劲点头。
我是唯一一个没有化成小鸡的人。我说:“我有点没听懂!”
陶子扶额:“姐姐,说白了就是,大家摇骰子,谁输了的话,大家问他什么他就要答什么,必须说实话;要是不想说,那就得接受大家的惩罚,让他干嘛他就得干嘛!”
我说:“那你怎么知道谁说的是实话,谁说的不是实话?”
陶子一脑门子黑线,瞪我一眼,然后把大家全揪过来说:“来来,都过来发个誓,谁等会要是拿假话当真话唬人谁就便秘一个月菊花锈死!”
这誓言,还真是够恶毒的!
我说:“陶子除此之外,我还想问个问题!”
陶子吼我:“大姐我说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我说:“我就是想问,要是输了的话,又不想说实话,那么大家让干嘛就得干嘛,假如不干,会怎样?”
陶子两只眼睛喷着狼一样的恶光,说:“那就咒她生孩子没屁 眼!”
我说:“陶子!”
陶子咆哮:“苏雅你有完没完!”
我说:“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就是想说,我没问题了,咱们可以准备开始了!”
等骰子转到我手里的时候,我开始后悔刚刚怎么没有对抗到底投反对票。那几个浑身是点的四方块,不知道是不是和我命里犯冲,到我一出手,它们就很不好好表现。
于是第一局输的人,是我。
陶子没好声的使劲奸笑,她那股接近变态的高兴劲,让我觉得似乎她辛辛苦苦活到这么大,等的就是看我输骰子这一天。
她说:“苏雅,请你告诉我们,你爱过的人叫什么名字!”
我不得不对陶子投以膜拜的一瞥。常年浸 淫在八卦事业之中的人,嗅觉就是比别人灵敏,总是能轻易嗅出别人心里最想藏起来的那样东西是什么。
我说:“我选择受罚。”
陶子说:“把酒喝了,然后,”她的头像拨浪鼓一样的晃,最后在墙角旮旯找到根拖把,递给我:“把这当成钢管,给我们来段钢管艳舞!”
我目瞪口呆!
这姑娘的整人修为实在太博大精深!我说:“陶子,你看,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住的还是你的房子呢……”
陶子断喝一声:“闭嘴!套近乎没用!争气的话你就让自己下回赢了,然后在我身上想法报复回来!这次,你要是企图蒙混过去的话……你得问问大家容你这样耍赖不容!”
我转头一一望向众人。他们一个个全都麻木不仁的笑着对我摇头:“苏雅,愿赌服输啊!赌品好才是人品好!”
不得不说,无论走到哪里,有上纲上线这本事的能人,总是会此起彼伏生生不息的出现在我身边。
大势已去。我只好叹口气,先把面前的一杯酒灌下肚,壮壮胆子,然后再握着破拖把棍,咬牙切齿的走到屋子中间,豁出去的闭上眼睛,借着从胃里开始微微涌起的那丝温热酒劲,牛鬼蛇神附体一样的摇摆起来。
耳边响起雷动一样的爆笑声。
我睁开眼,看见陶子几乎是跪在地上,抱着小田的大腿,苦苦撑着不让自己趴下去。其余人也全都一副苟延残喘的德行。
我说:“你们好歹矜持下,别这么直接的刺激我的自尊心好吗。”
陶子说:“苏壮士,看别人跳舞要钱,看你跳舞要命!我们以后再也不让你跳舞了!你怎么就能把钢管艳舞跳成抽筋拖地呢!”
面对不可理喻的纷乱时,我通常会选择沉默。
然后在沉默中,寻找时机,一旦找到,必将狠狠报仇!
然而时机这个东西,它却不肯青睐我。而报仇这个东西,因为时机不来,也不肯让我经手。
于是第二轮,我又输了。
第三十六章 多年终再见
小田说:“苏雅你放心,我没陶子那么缺德伪善,问得问题又虚伪又没劲道,简直是在隔靴搔痒。我很坦率的。请你告诉我们,第一次做 爱时,你多大!”
MD!我觉得她比陶子还伪善缺德一百倍!这问题,我就是化成灰那天也不会告诉他们,阿拉告别少女时,二十一岁!
我说:“我仍然选择接受惩罚!”
小田撇着嘴巴说:“真是的,问什么都选受罚,没劲。”
我把罚酒灌下肚,等着他们商量好惩罚的变态花样。
陶子说:“看来得让苏雅走出去,不能只让她在我们这里丢人,必须得让她到外人面前去丢回人,得让她知道什么叫羞耻和不堪重复,这样下次她再输的话,才能没有勇气去选大惩罚,才能接受我们的问题挑战!”
神,我错了,我收回刚刚的话!其实这个世界上最缺德的人还是她地主婆坏陶子!
大家觉得陶子的建议非常有道理,于是在确定了要“丢人丢到门外去”这一大方向后,他们围绕着这一中心思想,非常丧心病狂的想出了一个惩罚我的缺德道道。
小田说:“苏雅,我们决定了,这样,因为你是第一次踏出自家房门,我们也不想太难为你,你就当这次是个丢脸热身吧。很简单的,你啊,就到对面包间去,推开门,然后对着里边的人大喊三声:‘我是猪!’就行了!”
……靠!
这主意也太不人道了吧!
我恶声问:“不去行吗!”
陶子更恶声的答:“行!以后你家小孩没屁 眼!”
我真想撕烂她那张倒霉的败家婆婆嘴!
为了子孙后代的身体健康,我不得不踏上一条不归路。
走到对面包间门口,我有点紧张。这样贸贸然冲进去,还要喊出我是猪的口号,这行为在正常人眼里看来,得是多么的精神病啊!
一想到这,我就丧失了前进的勇气。
陶子他们站在我身后。陶子带头鞭策我说:“苏雅,你记得不,有回你和小田打赌她输了,你让她趁馆长上厕所的时候去闯男厕所来着,人家当时可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去了。这回轮到你,怎么这么费劲啊!”
呸!她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她皱了不下一百下!
想着早晚也得挨这么一下子,那不如干脆早死早超生算了!于是我不再拖延,深吸口气,推开了对面包间的门。
推开对面包间的门,不敢仔细看里边的情形,耷拉着眼皮盯着自己的鞋尖,我大声说:“很抱歉打扰各位一下!”我的声音在乐声滚滚的包间里,居然穿透力极强,竟然堪称得上清晰悦耳:“请大家听我说句话:我是猪!我是猪!我是猪!”
MD总算一口气说出来了!
我喊完那彪悍的话语后,这屋子里除了卡拉ok的伴奏之外,竟然没有半点人声。
我想他们可能是被一个社会主义社会的青年女精神病患者给吓到了。
我深吸口气打算关门离开。
手搭在门把手上,还没等动,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威严响起:“苏雅,你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闻声我心里顿时一惊!
居然是馆长大人的声音!
循声抬起头看过去,可不就是馆长大人在问我话吗!
然后当我再定睛一看时,我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