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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心却舒展开来,慢悠悠说:“闻起来还不错。虽然有些呛,可是很诱人。让人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
她的额上挂下黑线三根:“您说的这种感觉叫做‘馋’。用词不当会造成不良后果的啊,大王。”比如说上次您说什么舌头……
“是啊,人类那些七情六欲的用词,长久不用都生疏了。等你做好了,我也来尝尝这些人间烟火。”说着,做了一个手势,侍女知趣地退出屋外,展翅飞下树去。他则迈步走了进来。
树屋内的摆设他并不熟悉,眼看他要撞到一张椅子上,瓶笙急忙上前扶住他的手:“小心。”
他的手接触到她温软的手指,颤了一下。瓶笙察觉到了,记起洛临说过他是有洁癖的,她冒失的接触,说不定会招得他小宇宙爆发震死她!赶紧松了手后退一步,惊慌道:“对不起,我是怕您绊倒。”
看他表情还是僵着,急急地表态:“我不会再碰到您了!”拖开挡在他面前的椅子,“现在可以走了。您向前五步,再向右三步,然后向左转,坐下就可以了。”
他微微不耐,朝她伸出手来:“扶我过去。”
“哎?”
“快些。”
“哦哦。”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指端冰凉。
引着他到餐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诺诺说了声:“您坐着,我去看看火,要烤糊了。”
溜回到灶前,一边炒菜,一边时不时偷瞄一眼坐在餐桌前耐心等待的洛隐。心中暗暗叫苦。这位爷可不是好伺候的。伺候不好,这位爷爆发小宇宙。伺候好了,洛临恐怕更要爆发小宇宙。总之她就没有好下场啊!暗暗念叨着期望侍女快快冲进来把她主子弄走。然而外面静悄悄的,侍女只在数十米的树下等候,没有洛隐的命令,绝不敢上来。
直到肉真的快烤糊了,这才不情愿地挠了挠傒风的脖根儿,小家伙闭了嘴巴,心满意足地睡着了。她慢腾腾地把烤肉盛到佰鬼找来的玉盘里。玉盘里早已垫了青嫩的叶子,衬着烤肉的焦色,十分诱人。洛隐听到声音,朝这边转过脸来。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脚步声,不耐地催促道:“端上来啊。”
她端着盘子,踟蹰不前:“这……还没试毒呢。”
“不必了,谅你也没那个胆。”
……说对了。
“要不要让您的侍女?”
“我让她们退下了。你还不送过来,是有意勾起我的欲~望~么?”
“噗……”瓶笙跌跌撞撞地就把盘子送到他的面前,泪流满面地纠正他的用词,“这位大王,是食欲!食欲!求您不要乱用词啊。”
“嗯哼。”他不置可否。
她撕下一只后腿来,想要塞进他手里,他却不接,反推了回去:“我的手怎么能碰触这种烟熏火燎的东西?”
她恼火了。“您要吃人间烟火,就得接受烟火气啊!”
“少啰嗦,喂我。”他的脸微微前倾,薄唇微启。明明是个求喂的姿式,偏被他做得这么优雅又带了几分诱惑,这要突然闯进个人来,还以为他在求吻呢!如果闯进来的那个人是洛临……
想到这点,瓶笙激伶伶打了个哆嗦。向后撤了一段距离,摇头道:“洛临大人说过,我是他的专属妖奴,不可以伺候别人的。”
他的脸立刻阴云密布,身周似乎起了一阵阴风。
不好,似乎是小宇宙爆发的前兆!她当机立断,果断撕下一条肉丝塞进他的嘴巴里,一边急火燎燎地催道:“快吃快吃。”吃了快走。
他品尝着鲜美的烤肉:“这味道虽美,却有些过于刺激了。”
“烤肉口味重,确实不适合您娇嫩的舌头。”不喜欢吃就快走吧。
感觉出她的心不在焉,他出言安慰:“你放心,我不会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洛临的。”
大惊:“我们之间哪有什么事!您说话一定要注意啊大王!会出人命的。”
洛隐可能是被菜的味道刺激到,突然咳了起来。她急忙递上一杯水,就着他的唇喂了一口,却没起到什么作用,依旧是咳个不止,咳得脸色都变得惨白。她手忙脚乱地替他捶背,没想到只捶了两下,就见他的口中喷出一股血来,整个人软软滑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她扎撒着两手,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存稿了~更不动了~~
☆、红珠
她扎撒着两手,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呆住了。
身边一暗,多了一个人。猛不丁出现的人影吓得她“嗷”地怪叫一声,原地跳起半尺高,捂着胸口花容失色。待看清了来人是洛临,急急地摆着手以示清白:“不是我干的。”
洛临瞥了她一眼,不语,默默弯腰查看洛隐的情况。身边的女人语无伦次的忙着撇清责任:“我不过是喂他吃了一口肉,喝了一口水,然后捶了两下,然后他就吐血了……是很轻的两下,绝对很轻!”
洛临叹了一口气。她吓了一跳:“不会是没救了吧?快快快叫医生啊!”
他瞥她一眼:“你不就是医生吗?”
“哦对对对。”虽然她只是个卖药的,但医术也过得去。急忙双膝跪地 ,慌里慌张地去摸洛隐的脉搏,只觉他的皮肤触手冰凉,摸来摸去竟然找不到脉,再去试鼻息,居然呼吸也没了!慌得眼泪都飞出来了,叫道:“要做人工呼吸!人工呼吸!你来你来……”扯着洛临的脖领子就往洛隐的脸上按去。
“好了!”他挡开她的手,白她一眼:“翼族人的心跳呼吸本来就比人类缓慢许多,昏迷状态下更加迟缓。他是旧疾犯了,暂时的假死状态,慢慢就好了。”
她一颗惊慌失措的心这才渐渐跳得缓些,抚着胸口惊魂未定:“你怎么不早说。”定一定神,再去探洛隐的脉,这次总算是探到了,果然比人类慢三拍。第一次探这样缓慢的脉律,更加难以辨别脉象所反映的病征。
但潜心屏息辨别之下,还是让她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目光从他瓷白的脸上下滑,落在他胸前的那枚艳红宝珠上。细细看去,那宝珠的中心似乎亮着一簇隐隐的如焰光华,有节律地跳动。
这不易察觉的光华映在她的瞳中,她微微讶异。这是?……
洛临看她一脸迷惑,打断了她的诊断,扶起洛隐搀到背上:“他这是自小就有的旧疾,不知有多少仙医诊过,多少仙丹吃过,也不能除根,以你的医术,就别费神了。”
“是……吗?”她犹疑地收回手,张张嘴想说什么,却终没有说出口。
他扫了她一眼,问道:“难道他的病你有医治的方法?”
她摇摇头:“仙医都没有办法,我一个卖药的哪有那个能耐?只是,本来我以为神仙都是像你一样强大无敌的,没想到也会有他这样病弱的。”
他默然一会儿,说:“王身体病弱,所以我必须强大。”
她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他线条清冷的侧脸,心间忽然掠过一丝柔软。必须强大。这句话像是一句誓言,强大的背后,不知担负了多大的压力。
{此段小修}
背负着洛隐欲走的洛临,似乎察觉了她的异样,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到她脸上不及掩去的一丝动容。他打量着她:“有问题吗?”
“哦不不,没有没有。”她忙忙地摇头,帮他扶着洛隐,“快点送他去休息吧。”
二人背了洛隐出了树屋,树下的侍女们看到了,忙迎了上来,却不惊慌。她们接手过去,把他带回寝宫,安置在洁白的大床上,熟练地清洗伺候,忙而不乱,看样子这种情形是经常出现。
洛临拉着瓶笙退了出去。“有侍女伺候就行了,”他说,“让我去尝尝你的手艺吧。”
两人一起回到树屋,瓶笙又戳着火蟾的肚皮把烤肉再热一下的时候,他侥有兴趣地参观了一遍佰鬼帮她建成的树屋。
“你喜欢这里?”他说。
“还好啦,至少比前面那个冷冰冰的宫殿要强。”她忙碌的间隙回头对他笑了一下,眼睛闪着星华。
他微微愣住了,片刻痴迷到失神。有很久没见她笑过了。
她的笑容却忽然敛起,把烤肉丢在支架上任它烤着,转身走到他的面前,仰望着他的脸。他愣了一下:“怎么了?”
她抬手轻触他脸颊的一道伤痕:“怎么回事?”之前一直忙乱慌张,没有注意到这一道小伤口。
伤痕边缘微凉指尖的点触,使得他的目光柔软下去,答道:“刚下战场,回来不见你在卧房,就出来找你,也忘记处理一下了。”
“战场?”
“狐泽族一直纠缠不休。”
她这才注意到他身上散发的硝烟味道,以及脸上淡淡的疲惫神色。这些日子他在外不归,原来是战事吃紧。心中忽然酸软。拉他坐在椅子上,观察了一下伤处。虽然伤口细小,但神族人体质超常,能在他的身体上造成伤痕,对方必然也是攻击力十分强大。找出习惯性随身携带的伤药,小心地替他涂上。这凡药也不知能不能管用,但那清凉的药性,至少能缓解疼痛。
实际上,洛临仰着脸接受治疗的模样,看起来十分享受。瓶笙疑惑了。以她的行医经验,伤者上药多少都会疼痛,难道他是没有痛感的?抱着研究神仙体质的心态,一时好奇加重了力道,有意戳了一下他的伤处,然后警惕地后退一步,以免他被戳痛暴起伤人。
他却面不改色,眉都没有皱一下,只是迷惑地看她一眼:“怎么了?”
她呐呐说:“你的体质真的很强悍。”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这是在夸他身子骨结实吗?可是她为什么会流露出一脸失望来?
“同样是神仙,洛隐病弱得风吹就倒,你却连痛都不会痛。”说完,她就回到灶边烤肉去了。
这话的表面像是在夸他,可是语气分明不是。怎么病弱倒成了长处,强悍反而成了缺陷一样呢?更可恶的是,她居然让他产生了自卑的感觉!
他不知该跟这个愚蠢的女人说什么好,只能闷声不语。半晌哼出一句:“我只是……”
瓶笙这时发出一声欣喜的欢叫,把他的这句小声争辩生生盖住了。“佰鬼!”她开心地叫道。
于是,他这句“我只是比较能忍痛”被活生生压回了肚子里,压得他一脸郁闷。
窗外,探出佰鬼淡青的大脑袋,露出半个脸,可怜巴巴地望进来,看向火蟾上烤着的肉。瓶笙把烤肉翻转了一面,乐呵呵地唤佰鬼进来。它却畏惧洛临,缩着不敢。她撕了一块肉递给它,它一边瞥着洛临的脸色,一边怯怯地接过,然后迅速跑开。
【此段小修】
烤肉这时只剩下了大半块,洛临却吃得相当哈皮,他越来越迷恋这人间烟火了。只是瓶笙似乎揣了心事,始终有些心不在焉,将一块骨头在嘴巴里抿来抿去,食不知味。
看一眼洛临,问道:“洛隐到底是什么病啊?”
“就是先天体弱。”
“哦……那么仙医们怎么给治疗的?”
“只能每天补药养着。那天你打碎的那些药,就是他常吃的补药。”
“吃了见好吗?”
洛临摇了摇头,眉间浮起忧虑:“都是些极好的药,有用肯定是有用的,但比不上他身体虚弱的速度,近年一年比一年差了。”
“神仙也会生病啊。”
“神仙也是血肉之躯,有生老病死,不过寿命比人类长久许多就是了。”他重重强调了这句话,很想把刚刚被压回肚里的那句话再说出来,无奈话头不对,硬是引不出来。
“这样啊。”她咬着筷子头儿,状似无意地问:“他是王,你是他的弟弟,那么你就是王爷了?洛隐身体这么弱,为什么会是他担任翼族的王呢?”
他盯她一眼,目光中含着警告的意味,似乎不愿意她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这与体质无关,王长子继承王位,这是神族的规矩,比人间古代立皇长子为太子的规矩还要刻板严格。”
“哦。”她低头喝汤,不敢再问下去。
见她畏缩的模样,他的神色缓和下来,拿筷子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捂着头顶,眼中闪过一丝犹疑。她想问,如果洛隐病重不治,那王位是不是就由洛临来坐了?终究没敢问出来。这个问题,就跟古代在皇家问“为什么你不当皇上”一样危险吧。
遂打着哈哈问:“那为什么你们的毛不一样的颜色呢?”
洛临呛了一下。
瓶笙急忙递水,把话说的更明白些:“我是说你们翅膀上的羽毛,你的是黑的,他的是白的。”
他顺了顺气,好笑地瞅她一眼:“我随父,他随母。我们的父王是黑羽,母后是白羽。”
“哦?一黑一白两个大翅膀的人站在一起,好美的!”她神往地睁大眼睛,“他们二老现在哪儿呢?”
“翼族王位在位期限是五百年,父王卸任之后,与母后移居渺烟仙境,享清福去了。”
“好浪漫……如果他们再生一个孩子,有没有可能是黑白奶牛花纹的?”
“咳……”他又呛到了。她轻车熟路地递水给他。
他咬着杯子沿,怨念地白了一眼对面的女人。跟她一起吃饭,迟早会呛死。
深夜。一个纤细的身影开了门,左右张望一下,悄悄来到了走廊里。赤着足轻盈无声地行走,慢慢小跑起来,径直来到洛隐的卧室前。两名侍女闪出拦住了她。
侍女甲横眉怒目:“大胆!王的寝宫是你能擅闯的么?”
瓶笙看着气势汹汹的侍女,坚定地说:“我要见大王。”
“王已经睡了,要是惊扰到了,你担当得起么!”侍女甲压低了嗓子喝斥。
门内忽然传来一声懒洋洋的话音:“让她进来。”
侍女甲立刻低眉顺眼,把她让了进去。
洛隐的房间是纯白和米色相间的装饰风格,他半倚云朵般的床上,浅色的肤发就像保护色一样,几乎把他隐了起来。
她慢慢走近,在距离床边不远的地方站定。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洛隐陷在靠枕上的脸微微侧向她,白色长睫仍是静静覆着,像两只永远沉睡的蝶。“找我有事么?”他的声音散漫,透着病中的虚软。
她定一定神,说:“大王病了,我来看看您。”
“老毛病了,从小就这样,并非被你揍得。”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来。极美的面容,浅浅的笑,一时间他的脸竟像天使一般让人失魂迷醉。
她被这个笑感染,也跟着微笑起来。但瞬间笑容就败了下去,目光落在他颈上那枚红宝珠上。试探着问:“大王,您这病是怎么落下的啊?”
“年幼时,落入妖族之手,被我族救回时,眼睛失明,还落了一身病。至于在妖族的遭遇,全然不记得了,大概是受到非人折磨,太过恐惧,失了记忆吧。”他淡淡的描述,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那寥寥数语,实际又隐藏了多少不堪回首的惊心动魄?瓶笙心下侧然。掏出一根细细的银白色丝线来,轻轻放在他的手心。“大王,这根银色的丝线是龙须,有镇惊、强体的功效,我看您脖子上挂红珠的线是黑色的,跟红珠的颜色不太搭,换成这龙须,又健身,又好看,跟您的发色还尤其协调,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陷入“刷新-没留言-刷新-没留言”的苦X死循环。
各位看官辛苦了,某摇给您按按,求您收个藏撒个花吧,您的举手之劳对某摇很重要很重要要要要~~~~~~~~~~~~~~~~~~
☆、傀心
洛隐微笑道:“好啊。”坐直身体,偏过身去,示意她把颈子上的黑绳解下。她拨开他颈上的银发,试图解开系着的结。解了半天解不开,一着急,就俯下脸用牙齿咬断。凉凉的鼻尖触到他颈后的肌肤,他的脊背明显僵了一下。
她感觉他的洁癖又犯了,急忙拿手在被她碰触到的一方玉颈上抹了两下,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不是解不开嘛。碰一下也不会少块肉,安啦。”
他的脊背简直僵成铁板一块了,寒气都从头顶冒出来了。
她假装看不见,跪在床边,专注地将红珠的黑绳抽出,换上龙须。这红珠沉甸甸的,捏在手中,温度竟有些微烫。珠子的中心,一息光亮呼吸般明明灭灭。他有些焦虑地催促道:“弄好了就快些给我戴上,我自小戴习惯了,从没有离过身,这一取下来,心中跟缺了一块似的。”
“我知道。”她低声答道。飞快地把红珠挂回到他颈子上。“这宝珠真漂亮,是哪里来的啊?”
“是洛临小时候杀死的第一头妖兽得到的内丹,据说能辟邪健体,那时我刚刚脱险,体质虚弱,他就拿来送了我。”
“哦,是这样。”她的音调变得郁郁的。
告退时,把换下的黑绳握在手中,问道:“这黑绳可以送我吗?”
“拿去吧。只是,一段旧绳子,有什么稀罕的?”
“大王贴身佩戴过多年的绳子,那就是圣物啊,辟邪消灾,招财进宝,我要拿回去做个手链什么的戴起来,以寄托对大王的景仰之情。”
“嗤。”洛隐对她的一通狗血马屁表示不屑,挥挥手让她赶紧滚蛋,脸上却莫名浮起两朵红晕。
瓶笙退出洛隐的卧房,站在门外,展开手心,低着看着那段黑绳。漆黑的颜色,极韧的质地,略略有弹性。这不是普通的丝绳。根据她在奇珍异物方面的了解,这应该是某种生物的筋。结合洛隐佩戴的红珠,她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一根傀筋。
傀,全名傀兽,是一种黑色的小妖兽。身高尺余,黑色鬣毛,身形似人,却有细尾,能直立行走。瓶笙在《异珍志》上看过这种小妖兽的画像,丑丑的,像一只直立行走的大老鼠。这种小兽本身很弱小,可是有一种特异的能力:附身。所谓附身,就是用它强烈的脑电波去控制一个人的行为。被控制的人精神受到它的干扰,会做出跟它一样的动作。它摇头人就摇头,它抬腿人就抬腿,使被控制者变成它的傀儡,因此得名“傀兽”。它们热衷于这种恶作剧,但通常不会对人形成大的伤害。不过,傀兽如果精通邪术的人捉住、利用,就变成一种可怕的工具。
《异珍志》上记载,傀兽心脏状如红色宝珠,能摄人精魂。有术士杀傀兽,取珠心,以傀筋串起,赠仇人。仇人佩戴在身上,身形日益枯槁,宝珠却越来越艳。几年后,吸满精气的傀心成为稀世瑰宝。术士取回傀心,仇人即刻死去。
洛隐颈子上挂的那枚红宝珠,就是傀心。这根黑色的傀筋,有助长傀心邪力的功效。她拿一条龙须换上,可以稍稍削减一些傀心的邪力,但终不能镇压得住它。
“你跑到这里做什么?”
突然响起的话音吓了她一跳。抬头一看,是洛临。他穿着一身红线掐边的睡袍,不悦地看着她。
傀筋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她的袖口,嗫嚅着说:“洛隐病了,我过来看看呀。”
“自己的伤没有好踏实,还顾得了管别人?”转头望了一眼卧房的门,“他怎么样?”
她连忙说:“没有事了,看上去困了,我就出来了。”
“他洁癖都改了么?居然能容忍你进他的卧房。”他低声念了一句,语气有些郁闷。
她还拿鼻子拱了人家一下呢。瓶笙心中默默接话。
“
“你要记得是我的专属奴仆,给我离他远些。回去吧。”再次强调了他的“物权”,又防该物起异心,然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极自然地拉着她往回走。
她看向他的侧脸,夜间的如水灯光下,削减了面部线条的冷傲。似乎是察觉到她在看他,忽然转过脸来,对着她微微笑了一下。灯光下,这个笑容璨若星辰。她被晃得头一晕,脚步都踉跄了。
这样的洛临,会是把傀心挂在兄长的身上,谋害兄长、图谋王位的人吗?她不敢问,却止不住深想。
他忽然停下脚步,将她的双手拢在手心,问道:“手怎么这么冰?”
“哦……”她不能说因为心中惧怕纠结致使得手脚冰冷,胡乱说道:“光着脚走路,有点凉。”
他低头看她赤着的足,手一抄,就来了个公主抱。她因为心中正在畏惧他的心机城府,这一抱竟吓了她一跳,抗拒地挣扎了一下。
他却更加将她抱紧,微蹙起眉,有点嫌弃地责备道:“不准动。人类的身体真是脆弱,光脚走走路都会冰到。”
于是她就不敢乱动了,却也没有顺势去揽他的颈子,只是将手缩在胸前,像一只被猎人擒到的小动物。诺诺地轻声反驳:“人类怕冷,是因为血是热的。”
翼族的体温偏低,大概是因为心跳缓慢,体温也比人类要低几度,这样被他抱在胸前,微凉隔了衣服透过来。血液的冷,是不是情感也会相对凉薄?
他似乎在她的话音中听出了一丝沉郁,脚步不由地顿了一下,低眼看向怀中的女人。她的睫低低覆着,手脚瑟缩,神态间,流露出些许疏离。这让他感觉很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