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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皇玛法兴致很高,在御花园畅音阁搭台听戏,宫中略有些份位的都列席,连被罚禁闭的颖妃也姗姗而来。四大徽班陆续进京,多为京中达官贵人所喜爱,皇玛法也颇为喜欢这种抑扬顿挫的唱腔,时有召他们进宫唱戏。
台上唱着《七擒孟获》,皇玛法在主位上听得入神。四大徽班的进京是京剧产生的起始,人老了,有时会对这些唱腔产生浓厚的兴趣。皇玛法也不例外,时有眯起眼睛一副陶醉的模样,时有用手指轻轻和着拍子的。
周围的妃嫔们也陪兴听得很认真,连小和孝都乖乖坐在淳妃怀中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
小燕子和阿玛一桌,紫薇和尔康一桌,我与永琰坐一桌。
小燕子耐不住这般磨磨蹭蹭的唱法,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东张西望,时不时与阿玛和紫薇叽叽喳喳,旁若无人地说笑。引来周围众人的侧目。
颖妃不屑地看了小燕子一眼,却没言语,想必是多日禁闭学乖了。
淳妃无奈地看了看小燕子,生怕小燕子打扰了皇玛法的雅兴,若引得龙颜大怒,到时倒霉的又不会是小燕子。可惜小燕子接收不到她的“秋波”,淳妃只得又看了看紫薇,微微点点头。紫薇顿时有些尴尬,小声对小燕子说:“小燕子,你声音小一点,大家都在认真地听呢!”
“这有什么好听的,咿咿呀呀的,一点也不好听!”小燕子不解道:“什么都听不懂,他们在听什么呢?”
皇玛法正听得入神,被小燕子的声音打断了,登时不悦道:“小燕子,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听不听的?”
小燕子大大咧咧地站起来比划道:“皇阿玛,我是说我小燕子一点也听不懂他们唱得是什么!不过他们穿得倒是很好看,头上还戴着高高低低的东西,脸还画的花花绿绿的,真有意思!”
小燕子的话引来周围人的掩口低笑。
皇上喜欢的东西自然都有人逢迎,一个人推荐给别人的东西自然也想得到别人的认同,小燕子这话无意中贬低了皇玛法的品位,皇玛法顿时面色不渝。
淳妃忙岔开道:“臣妾觉得真是大开了眼界,这戏班啊可真是了不得,唱得大气豪迈,通过这一系列的唱念做打,将这七擒孟获的故事演绎的淋漓尽致。”
“什么故事?”小燕子一听有故事可听,立刻睁大了眼睛。
“我知道,我知道,”小和孝笑脸粉嘟嘟地望着皇玛法,清澈的眼睛里满是骄傲的期盼:“皇阿玛,和孝知道哦。嬷嬷有讲过,是三国时期诸葛亮的故事!”
看着小和孝一副乖巧讨赏的样子,皇玛法刚才的不悦随即消散,哈哈笑道:“我们和孝知道得可真是不少,和孝说得对,就是这个故事!”又瞟了一眼小燕子,摇头道:“小燕子,你还不如和孝懂得多!”
小燕子嘟哝着坐下。
又一出戏开唱,众人正准备集中精力再听,小燕子站起来道:“皇阿玛,我小燕子反正也听不懂,我想出去逛逛!”
阿玛急得在下面直拉小燕子的手。
这话可真不给皇玛法面子。皇玛法脸色霎时暗了下来。戏班子也停住。
皇玛法脸色阴沉不定。
阿玛暗自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赔笑道:“皇阿玛,小燕子的性格您也知道,不管干什么都一刻也坐不住,总是活泼跳跃得很。”
“是啊,皇阿玛,”紫薇也忙缓解笑道:“您还记得当初让小燕子学规矩,简直是要了小燕子的小命,哪怕是挨了打,还是学不会。皇阿玛,您也知道,小燕子的本性,就是一直这么的活泼开朗,让人笑也不是,气也不是,骂也不是,打也不是。”
紫薇的话让皇玛法想起了当年的种种趣事,神情不由缓和下来。看了看小燕子,想必觉得再让她待在这里,对她也是一种折磨,于是挥挥手道:“罢了罢了,你就出去吧,不要在这里打扰了朕的兴致。这么晚了,你不要走远了,多带几个侍卫。”
小燕子应一声,开开心心地拉着阿玛准备离去。
永琰悄悄对阿玛道:“五哥,小燕子一个人离席已是不妥,若你也走开,让皇阿玛岂不是不好看?”
阿玛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刚刚已惹得皇玛法不快,若是两个人都走,他这个做儿子的,也太不给皇玛法面子了。于是对小燕子道:“小燕子,你自己去玩吧,我在这里陪着皇阿玛听戏。”
小燕子神色不快,扭了几句,一个人跑开了。
畅音阁里终于安稳下来,众人继续规规矩矩听戏。
半晌无事。
几出戏过后,皇玛法抚掌大笑,连连叫赏,众人也一片赞声。
几个侍卫匆匆闯进来,跪地请罪:“启禀皇上,奴才几个跟着格格,结果…结果跟丢了。”
皇玛法大惊,阿玛立刻站起来,问道:“你们没有去找吗?”
“找了,没找到。”
“什么?是不是到处都找过了?”皇玛法也着急了。
“回皇上,都找过了,哪里也没有找到。”
“你们还不快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再加派人手,把皇宫到处给我仔细找一遍!”皇玛法惊怒道。
“还有,去宫门问一问,看小燕子有没有出宫。”福尔康补充道。
“喳!”侍卫四处退散。
阿玛担忧道:“皇阿玛,儿臣想亲自去找找。”
“皇上,臣也请去找小燕子。”福尔康道。
“你们都去吧。”皇玛法挥手道,再也无心看戏,焦急地向门口张望。
众嫔妃也神情各异,各自端坐无语。
良久,福尔康抱着小燕子匆忙闯进来。众人一看他们的样子,顿时神情古怪。
小燕子衣衫不整,外衣已不知落在何处,里面的衣服也领口散开,头发散乱,一条裤腿高高挽起,就这样贴在福尔康身上。福尔康却无所感知,只是将小燕子抱到皇玛法跟前。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皇玛法眼神凌厉。
紫薇的神色也很不自然,愣愣地看着他俩。
“小燕子是不是找到了?”阿玛随即闯了进来,一看到他们两人的样子,登时脸色很难看。
“尔康,你对小燕子做了什么?”阿玛怒斥道。
“什么我做了什么?”福尔康莫名其妙道:“我看到小燕子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腿上还被毒蛇咬伤了,我帮她把毒液吸了出来。”
“什么,小燕子被毒蛇咬伤了?”阿玛又惊道。
紫薇听了福尔康的话,神色稍缓,却也道:“尔康,你先把小燕子放下吧。”
福尔康将小燕子放到椅子上,阿玛冲上去,看了看小燕子的伤口:“小燕子,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小燕子委屈道:“永琪,我本来逛得好好的,看到一只黑猫,就去追它,它把我带到一个很阴森的地方,那里有一个疯女人,对着我又叫又咬的,我好不容易摆脱她,回来的路上迷了路,就被蛇咬了。幸好过一会尔康找来了,替我吸了毒。”
“还不快去找太医!”皇玛法听了福尔康的话,眼神缓和下来,又对福尔康道:“你救人心切倒也罢了,为什么不先给小燕子找件衣服套上,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福尔康道:“回皇上,那里可能是冷宫,没有人,我担心你们着急,就赶紧过来了。”
“皇上,”淳妃道:“那里可能是几年前疯掉的一个太妃,臣妾会再加派人手看管好她。这个季节蛇虫鼠蚁正多,明日需让人再到处探查一遍,以免再伤了宫里的其他人。”
“嗯。”皇玛法点头道。
“哟,这伤的可真是地方!”颖妃闷了一晚上,终于开口道:“不知福大人是怎么替她吸毒的?”
众人方注意到小燕子的伤在小腿内侧,若真是用嘴吸,那姿势可真是暧昧。
阿玛和紫薇的脸色顿时又不自然起来。
皇玛法眼神扫了扫他们几人,烦闷道:“好了,都别再说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带小燕子去治伤吧!”说罢转身摆驾回宫。
众人也指指点点,掩口嗤笑,纷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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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的小径上,我低声问永琰:“那只黑猫…?”
永琰笑道:“宫里养猫的人那么多,小燕子碰到一只也不奇怪。”
“若是先找到小燕子的是阿玛而不是福尔康呢?”
“你以为若是没有人为他指路,他怎么可能找得到?”
我停住,问他:“你这样做有用吗?太不切实际了,不会有人相信的。”
永琰看着我,淡淡笑道:“有些事情是需要一步一步改变的,这只是一个开始。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光一个表象就可以让他们万劫不复。不说皇阿玛对他们几十年的印象难以一时改变,若只让福尔康在朝堂上失心,他依然可以抓紧你阿玛,你还是摆脱不了他。这是断绝他们两家关系的最快也是最彻底的做法。”
第18章 永琰啊
由于小燕子的腿受了伤,就暂时住在宫内,既不用来回奔波,也方便御医随时诊断。紫薇和尔康也时常进宫看望小燕子,只是紫薇和阿玛常有意无意地挡在尔康和小燕子之间。有些念头一旦滋生,便如疑人偷斧一般难以回避,如鲠在喉。
宫内也渐渐传出一些闲言闲语,什么“一个已成亲的妇人在大庭广众下与另一个男人搂搂抱抱”,什么“不知廉耻”,什么“不守妇道”,阿玛听了脸色及其难看,却无法开口告诉养病中的小燕子。
小燕子的腿伤尚未痊愈,就开始了彪悍的宫内热运动。只是她最近的运气仿佛很不好。
第一天扑蝴蝶,掉进了水里。
第二天晚上看星星,在井里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吓得她做了一夜恶梦。
第三天莫名其妙地遭到了乌鸦的袭击,沾了一头的鸟毛和鸟屎。
第四天…
宫里的人上至皇玛法及各宫嫔妃,下至宫女太监们,都津津乐道地看着小燕子的一出出笑话,宫里的气氛活跃了许多,连嫔妃之间都多了些融洽和共同的话题。这般看来,小燕子还真是功德无量,她果然是皇玛法名副其实的开心果。若是我常住宫里无聊至极,想必也很希望把小燕子留下来解闷。
但是,小燕子却很郁闷,她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她,欢笑都是别人的。
阿玛也很郁闷,小燕子的腿伤为什么总是好不了,让尔康总有英雄救美的机会,而他为什么每次都不能第一时间冲出来救小燕子。
紫薇很郁闷,为什么小燕子一出事尔康也要着急,不是还有永琪么?
尔康也很郁闷,紫薇为什么总是哀怨地看着他,他们之间以前不也是常常这样玩闹,无所顾忌的么,为毛最近紫薇和永琪的眼神总是那么奇怪。
伺候小燕子的一个圆脸小宫女对小燕子说:“格格,其实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奴才们有一阵特别倒霉时,就央宫外的人去庙里求个平安符,贴身戴着,就可以将倒霉鬼避之门外。据说当年额驸福大人开赴缅甸战场前,紫薇格格就给他求了个平安符。后来福大人受了那么重的伤,不也得愈贵人,逢凶化吉了吗?”
小燕子听罢眼珠转了几转,心思有些活动。
一日,阴雨绵绵,御药房的药迟迟没有送来,阿玛便出门找人过去催。少顷,紫薇和福尔康过来看望小燕子,略说了几句话,门外一个小宫女道:“紫薇格格,淳妃娘娘有请。”
紫薇应一声准备跟随宫女走开,到门口时,回头看看屋里只剩下尔康和小燕子两个人,眼神纠结几下,犹豫道:“尔康,你跟我一起去吧。”
小宫女道:“紫薇格格,请恕奴婢大胆,娘娘的寝宫,外臣不好擅入。”
紫薇只得忧心忡忡地离去,走时顺便把门大开着。
小燕子眼睛眨巴两下,问尔康:“尔康,紫薇最近怎么了,你是不是欺负她了?我告诉你,紫薇可是我的好姐妹,你不准欺负她!”
“我哪有欺负她?”尔康很无辜地说:“她这几天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尔康,你身上是不是有一个平安符?”小燕子睁大眼睛凑近。
“什么平安符?”
“就是很久以前紫薇在庙里给你求的那个,你打仗的时候戴着的?”小燕子比划道。
“噢,你说的是这个?”尔康恍然道,从脖子里摸出一根红绳,顺势要把平安符拽出来,可惜上衣脖子处的排扣寄得太紧,尔康把前两颗扣子解开,把平安符拿出来。
小燕子就顺势靠近托着尔康的符来回细看:“就是这个东西啊!你让紫薇也给我求一个吧。”
阿玛端着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小燕子和福尔康的头靠得很近,小燕子坐在床上,披着外衣,尔康衣服扣子解开两个,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刺眼。
阿玛冲上前,一只手托着药,一只手一把尔康推向一边:“你们在做什么?”
小燕子还没看明白,平安符一下从手里脱开,一看阿玛一副眼睛冒火的样子,一下子跳起来,结果把药碗打翻:“什么做什么?永琪,你怎么能这样对尔康?”
紫薇此时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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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下面的情况想也想象得到。虽然说开了是一个视觉上的误会,但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始终难以拔除。
我听永琰讲述当时的情景,真是无语:这个小燕子,怎么能这么单蠢,当年若不是皇玛法和阿玛护着,她怎么可能安稳地飞出皇宫?
两天后,小燕子在桌子上发现了一个平安符,开开心心地把它戴在脖子上,贴身放好,嘴里还嘟哝着:“尔康和紫薇对我可真好!”
永琰讲完,我想到,有些事情,果真是经不起有心人的推敲和琢磨,即使是曾经感情深厚如他们四人一样,在这种事情上也永远不可能大度和超然。永琰在这事上所费的心思,我感觉得到,感激地笑道:“多谢你了,永琰,你平时那么忙,还用心安排这些事情。其实对他们,实在是不值得你花费这么多功夫,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他们迟早也会把自己打下水。”
“可我担心福尔康再对你有什么算计,还是早做的好。绵忆,以后不要对我说什么谢谢,我帮你是应该的。”永琰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慢慢伸手帮我扶了扶帽子:“我在宫里的人手还算多,这些都很容易做到。何况我也没有做什么,有些地方我只是开了个头,谁想他们四人实在是配合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我一想到他们的蠢样,不由笑了。
永琰拉过我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去我撷芳殿里暖和一会儿吧,这几天天气有些阴凉,你身子单薄,不要总在风地里站着。”永琰建议道。
“好。”我欣然从命,两人沿着宫墙走着。
“最近御医是不是还照常向你请脉?”永琰问道。
“嗯,跟平常差不多,没有什么问题。”
“你不要大意。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常常生病,现在虽说好了很多,可这个时节,天气无常,御医开的滋补药膳你可别像小时候一样偷偷倒掉。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不然我就还去你家蹭吃蹭喝好了。”
“我知道了,你怎么跟我额娘一样罗嗦。”我无奈地看他一眼:“要是让别人看到我们堂堂十五阿哥这个样子,肯定会瞠目结舌,他们谁想到你这么会照顾人。我的皇婶可真是幸福。”
“并不是什么人都值得我这么照顾。”永琰低声说道。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真切,因为正路过景阳宫,看着关着的厚重的红漆大门,我心神一阵恍惚,好久没有来这里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我推开大门,又看到熟悉的宫殿楼阁,游廊房舍。这里早已没有人住,跟以前一样冷冷清清。书房内,墙上挂着我和额娘的画像,书架上罗列一排排书,桌子上放置着整整齐齐的笔墨纸砚。一切跟走的时候一样。
我轻轻拂过桌子,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这里怎么收拾得这么干净?这里还有人打扫吗?”
永琰的视线一直随着我,闻言笑道:“我让宫人每天打扫的。你虽不住宫里,但偶尔回来,还可以随时住下。”
“永琰,”我望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涨涨得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这世上除了我额娘,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了。”
“那么,是不是除了你额娘,我就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了?”永琰走近,探身看向我,幽深的眸子似要把人深深吸入。
我一愣,觉得他这样问得好生奇怪。
“福晋吉祥!”“福晋吉祥!”屋外传来一阵行礼声打断了屋内的一时沉静。
“怎么回事?”永琰眉头一皱,不悦地向外喝道。
我后退一步,觉得自己刚才看着他怎么会看楞掉。
永琰的嫡福晋喜塔拉氏推门进来,屈膝道:“爷,妾身不敢打扰了爷的正事,只是绵宁一直哭闹,身子发烫,似乎病得很厉害,还请爷回去看看。”
“绵宁病了?”永琰闻言有些着急:“请太医了吗?”
“刚刚去请了。”喜塔拉氏也向我微一点头:“王爷。”
“皇婶。”我向她点头回礼,又对永琰道:“十五皇叔,既然绵宁病了,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我也要回府了。”
“嗯。”永琰点头,待要转身走时,又一把拉住我:“一起去吧。刚说让你去我宫里,走吧。”
撷芳殿里,永琰看着奶娘怀中不停哭泣的小家伙,皱眉道:“你们是怎么照顾的,病成这个样子才来报吗?”
下人们忙跪下不敢出声。
喜塔拉氏目光似有幽怨,盈盈屈膝道:“爷,妾身自知爷平日里公事繁忙,不敢多有打扰,还请爷在百忙之中能抽出一点时间多顾一下家里,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永琰淡淡地看了喜塔拉氏一眼:“知道了,你去看看御医来了没有。”
我看看永琰,又看看喜塔拉氏,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像传闻中的那样琴瑟和谐,相敬如宾。
喜塔拉氏出去后,永琰迟疑地看着我道:“绵忆…”
我觉得今天的永琰怪怪的,后退一步道:“永琰,若像皇婶说的那样,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管你再怎么不喜欢她,成了亲就应该多照顾一下家里,怎么能置他们于不顾?皇玛法每天给你安排的差事已经不少,那么你就不要再为我的事情忙碌了。下面的事情我心里有数,我自己可以应付的。”
“绵忆,没有你想的那样,我宫里的事情哪一点不是好好的。”永琰忙道:“绵宁的病可能是这几天天气所致,是我的疏忽。我其实没有那么忙,有很多事情下人们可以完成,我哪有像她说的那样,一旦忙碌起来就置什么于不顾。她们这些人就是想让我在她们身边多待一点,才这么说的。”
“那也很正常啊,你是他们的夫君,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呢?”我勉强笑道:“所以,你就认了吧,关心该关心的人,对该负责的人负责吧。”
永琰微叹了口气,看着我,神色复杂,不再言语。
我忙逃出撷芳殿,觉得再待下去,会有什么我承受不了的事情发生。
第19章 牵连
一日晚间,正要用晚膳,皇玛法急召入宫商议要事。我不得不看了一眼满桌丰盛的佳肴,里面还有我特地吩咐做的最喜欢吃的烧猪肉皮和清炖鸭舌,只得忍痛临时塞了几口小点心。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你说皇玛法是怎么想的,早一点晚一点还好,非要在这个点儿上来显示他的命令不容抗拒。
腹诽着到了上书房,已是掌灯时分,小太监们正将灯笼一个一个点亮。只有四五个军机大臣在殿内小声议论,这情形,一看便知今日商议的事情要紧非常。
我入殿,与几位大臣互相见了礼。
一眼看到永琰,风神俊朗地立在那里,语笑从容,举止有度,随和温雅中又带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度,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曾几何时,这个一直在身边的无赖粘皮的小正太已经变成了一个风度不凡的贵族公子,以后还会是让人遥遥仰望的一代帝王,这个认知让我很是失落。
永琰看到我,灿然一笑,走过来,关切地问道:“绵忆,这个时候赶来,用过晚膳没有?”
我看他的眼神,清澈坦然,神情一如往常,举止也没有什么异常,便忽觉得那天我的一切怪异的感觉仿佛完全只是一个错觉,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于是也莞尔笑道:“没有,不过还好,走的时候垫了些点心。”
“嗯,那就好。”永琰点点头。
和绅站在几位大臣当中,我看过去,他朝我点头微笑,遥遥地拱手示意,又继续和站在他对面背对着我的一位大臣低头耳语,那位大臣连连躬身点头。待他侧过脸时,我惊觉…原来是他,海宁。瞬间,我明白了许多。
李侍尧为官多年,俨然一方土皇帝,又岂能没一个人知道,其他官员又有几个是清白的。想要弹劾一封疆大吏,皇上心中一直信任的重臣能臣,就需要有一个人先冒险出头,成事与否,也能试探一下皇上的心意。而这个人选就选中了福尔康,或许是他自己利欲熏心跳了进来,又或许是和绅顺便以海宁为饵试探一下官员的反应,被福尔康傻傻地当成一件功劳抓住。反正在表面看来,事情是福尔康捅出来的,皇上不高兴了,是他的麻烦,皇上听进去了,这么一件大案,又不会只派一个人来完成,功劳最后是谁的还未知。反正在今晚的会议里,我没有看到福尔康的身影,可见亲情是亲情,政事是政事,对于什么事该派什么人来做,皇上心中还是有计量的。只是可惜了我那愚蠢的姑父,以为抱着亲情的大腿就可以扶摇直上,对于这么一个自不量力,急功近利的人来说,你又能说他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