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居然在墙里头藏着这东西。”汉子看了一眼,随手丢在地上:“估计是什么人杀了人之后凶器没处丢了,就藏在这里头了吧?可惜,已经废了,锈蚀成这个样子,连青菜都切不了了。”
艳侬根本就没在意这东西,娇滴滴的靠在汉子身上:“你说不经他同意就不能碰他,人家可是浑身不舒服呢,大当家的你说该怎么办呢?”
汉子也是极为遗憾的看着东篱,不过想想得了贵人青眼之后的好处,还是咬牙把满腔欲火忍住了,嘿嘿笑着在艳侬胸口上拧了一把:“骚货!你那死鬼昨儿才叫老子宰了,今儿你就不安分了。老子今儿就叫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男人!”说着一把把艳侬抱了起来,大步的离开了这个屋子,刚好被那小子惹起满腔的火来,艳侬来得正是时候。
外面有人在起哄,吹口哨,紧接着没多久就传来女人骚媚入骨的叫声,东篱哆嗦了一下,难道他们直接就在外面当着众人的面......
那把黑不溜秋满身铁锈的匕首被遗弃在地上,趁着没有人注意,忽然微微离地,悬浮着飘到了东篱背后。
东篱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绳子上面蹭来蹭去,然后扑簌簌的掉下来好些东西落她手上,片刻之后,手上忽然一松,绳子已经断了。
东篱忍着砰砰跳的心,往外瞅了瞅,那汉子抱着艳侬出去的时候没有关门,大概觉得他们被绑着也逃不掉,这会儿门口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影儿,附近的地方有男人在大声的喝彩鼓掌,似乎在观看那两个人的激情演出,她赶紧的把绳子解开来站了起来。
杨金枝吃惊的看着,东篱对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杨金枝立即紧紧的闭上了嘴巴,满怀希望的看着东篱。
东篱站了起来,捡起匕首,刚才掉在手上的东西原来是些铁锈,那些铁锈被蹭掉了之后里面露出了一小块儿铮亮的金属,这匕首外面居然包裹了厚厚的一层生锈的外壳,真正的利器却被包裹在里面,难怪就连那汉子也看走了眼。
东篱走过来替杨金枝也割断了绳子,两个人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探出眼睛来往外看,一群汉子围成一团在大声地鼓噪着什么,她们要是从门口出来马上就会被发现,可是除了门,这个屋子又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出去。
杨金枝急的在屋子里面团团转,她们若是没能及时地跑出去,被贼人们发现她们挣脱了绳子之后绝对会更加严密地看着他们,想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拉着东篱:“我们两个要想出去就只有一个办法。”
东篱疑惑的看着她,看到杨金枝闪烁的目光之后她心里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看出来了,他们没有打算杀你对不对?”杨金枝鼻翼微微翕动,看起来极为紧张:“你跑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赶紧去找我爹爹和哥哥来,叫他们带人来救你!”
果然,东篱心里冷笑,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心性凉薄的很,话说的虽是漂亮,可杨金枝也是被药迷去了神智之后才被带过来的,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等着她带人找到这里,自己就算侥幸未死,恐怕也早就被歹徒们给带着换了地方了。
杨金枝忐忑的看着东篱,结果对方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她,她不禁心虚起来,跺跺脚:“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什么办法?难道两个人都要被困在这里吗?”
东篱扯出自己的衣袖,淡淡的说道:“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豁出去自己的性命救你呢?就像你说的,他们本来也没打算杀了我。”
杨金枝顿时语塞,眼睛转动似乎在想用什么办法说服她,东篱手里握紧了匕首下意识的远离了这个女孩子,心里发凉,这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而已,就已经这么的虚伪自私了。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极为紧张,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外面的吆喝声越发的清晰起来,艳侬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做作的叫喊声夹杂在里面,似乎极为享受。
杨金枝的鼻尖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怎么办?她不能留下来,要是也像艳侬一样被人......不,那样的话还不如死了算了!如果她跑出去告诉那些人这个公子想逃跑的话,他们会不会网开一面饶了自己?
她在心里转着这些念头,头顶上却传来轻微的动静,两个人顿时僵住,仰头看向破旧的房顶,那上面,好像有人!
片刻的功夫其实很快,可是两个人却感觉似乎是无比的漫长,屋顶上的一个破洞被人扩大了一些,一张脸露出来,轻声喊道:“君公子,我拉你上来!”一条绳子抛下来,垂到了屋子里面。
那是南宫萧身边的人,东篱一眼就认了出来,他们都穿着一样的衣裳,当时在茶楼的时候分散着坐在南宫萧和镇北侯附近的。
南宫萧为什么会派人来救她?他怎么知道自己落难了?这些念头只是在脑子里微微一转,东篱马上识时务的抓住了绳子,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脱身
杨金枝看着好像从天而降的绳子,一时间有些呆住了。
直到东篱伸手抓住了绳子,她才回过神来,冲上去撞开了东篱自己紧紧地抓住绳子:“先把我拉上去!快一点!否则我叫起来,谁也别想跑!”
这个女孩果然够凉薄!东篱再次确认了这一点,上面的侍卫显然也有些意外,不过杨金枝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他们若是不先救她那就一起死,只得恨恨的把这个女孩子给拉了上去。
杨金枝很快就被拉扯了上去,按着她的意思一上去就应该跑的,可是这是高高的房顶上,她一个人是下不去的,房顶上的两个人很明显是来救下面那个男孩子的,不会跟着自己离开,不过她还是尝试劝说了一句:“我是千总杨庆之女,你们若是护送我回去,我父亲一定会重重有赏的!”
两个侍卫谁也没有搭理她,这个女孩子很不招人喜欢,他们虽是侍卫,可是也是欣赏有情有意的人的,对那些自私凉薄恩将仇报的人是极其不屑的,他们的主子也从来没有用身份逼过他们什么,一个小小的千总之女,也敢在他们面前嚣张。
杨金枝很有几分尴尬,自己实在是下不去这房子,只好那安耐着等他们把东篱也拉上来,好在没用多长时间东篱也上来了,两个侍卫,猫着身子在前面带路,两个女孩子也小心翼翼的跟着,两个侍卫忽然一人夹起一个带着,纵身就跳下了房顶。
杨金枝吓的忍不住想要尖叫,那侍卫却是早有防备,毫不犹豫的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把她还未出声的尖叫堵回喉咙里面。
双脚踏上了地面之后,东篱才算是回过神来,上辈子她连云霄飞车都没坐过,这回倒是体验了一把空中飞人。
“快走!他们人多,被发现了的话我们双拳难敌四手。”两个侍卫低声嘱咐了一句,立即就带着她们往来路跑。
也和该是他们倒霉,那群看热闹看的心痒痒的绑匪里面有一个看别人表演看的眼睛发红,憋得难受就打算去放放水,走过那间破屋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结果就发现里面绑着的两个人居然不见了,顿时扯着嗓子喊起来:“大当家的,那两个人跑了!”
围成一团还在起哄的绑匪们顿时愣住,那矮小汉子一把推开艳侬,一手拎着裤子快步的跑过来,只往屋里看了一眼:“他姥姥!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追?”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抄起家伙跑出去抓人了,露出被围在最里面躺在一张木桌上的艳侬,衣衫散落,杏黄的肚兜丢在一旁,白花花的大腿也暴露在外头。见男人们都跑出去了,她也不敢耽搁,手忙脚乱的拿起衣裳往身上穿。
两个侍卫听到那里面传出的喧哗声,情知不好,加快了脚步往外跑,世子爷看起来很重视这个小公子,要是叫他出了什么岔子,自己两个回去也无法交代啊。
即便是有人拉着跑,身为女子的弱势在这个时候还是显现了出来,她和杨金枝根本就跟不上两个侍卫的脚步,尤其杨金枝,她不知道被抓来几天了,估计饭都没吃几口,根本就没什么力气跑路。
后面的鼓噪声越来越近,歹人已经追上来了。
东篱不敢往后看,咬着牙憋着一口气拼命的跑,杨金枝却是实在跑不动了,大喘着气回过头去看了一眼,一张脸顿时吓得泛白,那矮小精壮的大当家的光着上身,手里拿着一把刀子追了上来。
“啊,啊,要杀人了!”杨金枝吓的腿脚发软,更是使不上劲儿,带着她的那个侍卫正是跑回去献殷勤却被南宫萧踢了一脚的那个,心里对这没用的丫头很是鄙视,却又不能把人扔了,对前面也跟着慢下脚步的伙伴叫了一声:“你先带人走,我马上就跟上!”
落到那伙人手里面还怎么跟上?他的伙伴也不是蠢材,这人这么说就是打算拿命拼时间叫他们逃走了,七尺大汉不禁红了眼睛,他是想回去帮忙的,可是看看东篱,这小公子还没救出去。
“你帮忙去吧,我没事儿!”东篱也看出来了,这两个都是重情重义的汉子,要是今日为了救她这个汉子跑了,那以后恐怕都会活在良心的谴责里面:“你放心吧,我有把握我不被他们抓到。”
侍卫犹豫了一下,那边已经交上手了,侍卫武艺出众,歹徒人多势众,打起来却是人少的一方吃亏,形势由不得他再犹豫,大吼一声转身就冲了回去,势如疯虎一般,吓的几个胆子略小的歹徒掉头往回跑,被他们大当家的呵斥几声才回来。
东篱伸手握住了自己插在腰带上的匕首,感觉那还被铁锈包裹着的匕首在手中微微跳动了两下,如同人的心跳,心里安定了下来,她还有这样一个帮手呢!
两个侍卫被众歹徒包围了起来,那匪首已经手握着刀子向着东篱跑过来,至于杨金枝,早就已经被绑起来了,嘴里在大声叫骂着什么,湮没在打斗声叫嚣声里面,根本听不清楚。
“乖乖呆在那儿多好,偏你们不听话,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本来还觉得这是个难得的货色可以换回来荣华富贵的,可惜这小子是个不听话的,以后要是跟了贵人保不准怀恨在心的报复他们,那可就糟了事儿了。匪首一双小眼睛里面精光四射,手里雪亮的刀子横在胸前:“美人,我就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老子管叫你享受一把人间极乐,要不然,那就把一身肉都撂在这儿!”
他说话档儿,头顶上一片乌云笼罩过来,显得他的脸色极其的狰狞,东篱手心里冒着汗,把匕首拔了出来握在手中,压抑着砰砰乱跳的心脏面对着穷凶极恶的歹徒。
“哈哈哈!兔儿相公,拿把破刀子吓唬谁啊?”汉子看着这把锈的都看不出原来面目的破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结果笑声未歇时就感觉一阵发冷,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处,一柄满是铁锈的匕首之露出把手在外头,殷红的血从那个地方冒出来,源源不断的。
“怎么,没感觉到疼呢?”这是他心里晃过的最后一个念头,然后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东篱吓的呆了好一阵子,那把匕首自己飞了回来,黑幽幽的铁锈都留在了汉子身上,经过鲜血的洗涤,已经变得铮明雪亮,任谁见了都会看出来不凡之处。
“你杀人了!”东篱握着匕首喃喃自语般的说道。
“应该说是你杀人了。”匕首毫不在意,“任谁看见了都会觉得是你干的,一把匕首是不会自己杀人的。”
她要为一把匕首背黑锅吗?东篱黑线了一下,好在这匕首上面干干净净的,没有沾上血,随手收起来撒腿就跑:“不好了,出人命了!快来人啊!”
艳侬这会儿正好跑到这里,一群男人打成一团她根本就插不上手,一眼看见那个长相俊俏的小公子跑了,想也没想的就跟在后面追,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倒在地上的矮小汉子“小兔崽子,看你往哪儿跑?”
这艳侬不愧是匪人出身,跑起来速度飞快,一般男人大概也比不上她,不过她的衣裳比较特别,一跑起来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若隐若现的,比青楼女子还要奔放。
叫了这么一阵子居然都没有人出来看的,人性阵势凉薄啊,事不关己,自然无人理会,她叫救命估计那些人还担心会连累到自己,回头一看艳侬正飞快的跑过来,衣衫不整,脑子一转,立即高声叫喊起来:“不好了,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这一嗓子不要紧,顿时听到无数开门开窗的声音,有些汉子赤着脚就跑了出来:“哪儿走水了?哪儿呢?”
并不是说他们多么关心别人家的火势,这儿都是贫民区,房子大多数都是腐朽的木屋、草房,大火一旦烧过来,所有的房屋都会化为灰烬。
“就是那边,烧得好大啊!”东篱伸手指着那些人打斗的方向:“你看我身后的姐姐连衣裳都来不及穿好就跑出来了,火势很猛啊!”
大伙儿一看,可不是嘛,很漂亮的一个小娘子,可是穿的衣裳乱七八糟,看起来料子不差,但那时衣不蔽体的,顿时就有些男人看直了眼,泼辣的女人们呸了一口之后扭着男人的耳朵:“愣着干啥?快救火去!迟了烧到咱们家可咋办?”
艳侬料不到她竟会来这么一手顿时险些气歪了鼻子,那些粗莽汉子提着水桶吆二喝三的跑过去救火去了,她快步走道东篱身边,伸手家把她一条胳膊扭住了:“臭小子,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话刚说完,就感觉自己腰上顶上了什么东西,透过薄薄的纱衣凉冰冰的,耳边一个声音温柔得像是情人低语:“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好。”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脱险
艳侬低头一看,自己腰上已经被一把雪亮的匕首给顶上了,单薄的纱衣已经破了,只要身边这个小公子再微微用一下力,这匕首就会刺进自己身体里面去。
艳侬的手一哆嗦,抓着东篱胳膊的手慢慢地松开了:“有话好好说,小弟弟,姐姐可没对你怎么样吧?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年纪轻轻的,要是犯了人命官司以后的日子可就毁了。”
这会儿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东篱嗤笑不屑:“那就麻烦姐姐跟我走一趟好了,放心,只要我出去了,马上就放了你。”
艳侬想了想:“你说话可要算话啊!”
“少废话,还不快走!”这贫民区里面弯弯绕绕的,根本就找不到出去的路,艳侬这个地头蛇总比她熟悉的多:“我警告你,别动什么弯弯肠子,你要是敢耍我,大不了我豁出去了带着你一同下地狱去!”
艳侬哆嗦了一下,感觉腰上冰凉的匕首寒气好像要透入骨髓里面,只好打消了把这小子引回去的念头乖乖地带着她往外走。
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了南宫萧,他带着一群人迎面走过来,刚好跟东篱两个面对面的遇上了。南宫萧一眼看到东篱顿时眼睛一亮:“贤弟,原来你在这里,可曾看见我两个属下?”
这位贵公子好生俊俏迷人啊,艳侬看得脸红心跳,东篱见到南宫萧一个恍惚的功夫,手上的匕首微微松动,艳侬立即就抓到了机会迅速的扑出去:“救命啊!公子救命!”
东篱一时没反应过来,手上的匕首顿时露了出来,暴露在众人面前。
那边艳侬没能成功的扑到南宫萧身上,世子爷身边的侍卫们可不是吃素的,这来历不明的女人一扑过来就被人拧住了,悲悲切切的哭诉:“公子救命啊,他,他要杀我啊!”
东篱面上一阵不自然,讪讪的收起匕首来,拳头放在唇边咳嗽了两声:“嗯,兄台的两位属下都在后面与歹人打斗,还望兄台赶紧增援吧,他们可支撑不了多久的。哦,还有,这个女人也是贼人一员,可千万不能叫她跑了。”
南宫萧一挥手,身边人立即跑去支援自己人去了,他自己却没有动,身边还留着两名侍卫,其中一个压制着艳侬。
艳侬却没想到这俊美不凡的贵公子居然是那两个坏他们好事的男人的主子,低下头暗中思考着对策,这一会看来他们是阴沟里面翻了船了,不知道有几个可以逃出来的,以后这条路是走不通的了,若是主动招认他们的罪行,是不是可以得到这位公子的欣赏?
“这一回还要感谢南大哥了,要不然小弟还不知道被他们卖到什么地方去。”东篱晃过神来,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哎呀,已经这般迟了?糟糕,我那两个小厮恐怕找不到我人已经急疯了,我得赶紧回去了,免得家里人担心。南大哥,后会有期了!”说完就贴着墙从南宫萧身边蹭过去,急急忙忙的跑了。
“过河拆桥的家伙!”南宫萧笑骂一声,迷人的眼睛里面却看不出一点怒气:“跟上他。”
不见有人出现,却清楚的听到有人恭敬的应了声是,艳侬惊讶的看着南宫萧,这个,难道就是大当家说的,富贵人家的暗卫?
念头尚未转完,对面已经闹哄哄过来一群人,衣着整齐的是侯府的侍卫们,那些鼻青脸肿双臂耷拉下来明显脱臼的是那些歹人,被一根绳子穿成一串拉着一起过来了。
“少爷!”领头的一个对着南宫萧行礼,身边两个看起来凄惨的侍卫呲牙咧嘴的行了礼:“属下办事不力,请少爷责罚!”
这两个人看起来伤的不轻啊,身上好几处刀伤,看得出来那些歹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下手很是狠辣,南宫萧点点头:“算了,也给你们长个教训,不要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要知道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不可大意,回去叫大夫看看吧。”
东篱急匆匆的跑出幽深的巷子,从那幽深破败的敌方跑出来,一头扎到大街上之后,马上就感觉到炙热的阳光从天上洒下来,整条大街上都是亮闪闪的阳光,走来走去的人群熙熙攘攘,跟身后那些幽深的小巷一比,犹如两个世界。
好像有一种再世为人的错觉,东篱恍惚的笑了一下,腰间的匕首欢快的声音也传过来:“真好,我都记不清自己多少年没见过阳光了,真温暖啊!”
东篱认清了方向,向着茶楼那边急匆匆的赶过去,心情很好的对着匕首打趣:“不是说灵体怕见阳光吗?你怎么这么特别?”
“谁说灵体怕阳光?”匕首不乐意了:“那是鬼体,鬼魂怕阳光,因为他们一见阳光就会魂飞魄散,我们灵体却不一样,你不要把我们跟那些东西混为一谈。”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总不能一直这么叫你匕首吧?”东篱找到了那间茶楼,站在门口喘了口气:“你之前有没有名字?”
“当然有,我的名字叫做雪铭,有刻在身上的,你难道看不见吗?”那个声音不屑的回答,似乎很不满意东篱居然都没有注意到匕首上面的字迹。
“公子!”丹朱惊喜的看着站在门口安然无恙的东篱,跑过来激动不已的抱住她:“你总算出现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东篱拍拍丹朱:“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今天的事情还真是惊险呢,我回去再慢慢跟你们说,水墨呢?”
“你不觉得应该跟我好好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莫悠然黑着一张脸站在旁边,天知道丹朱那个丫头穿着一身男装找到他,说东篱不见了的时候他是什么感觉,好像天都要塌了一样:“看看你这个样子!好多人看着呢,你们两个好歹检点一点。”
东篱往身边一看,可不是吗,好些人在指指点点的,她跟丹朱两个都是化成了男人的模样,大庭广众之下两个男人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真是不成体统!
水墨眼泪汪汪地看着她,身边居然是一身宝蓝色便装的左占,手里提着宝剑,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们。
“哥哥,你怎么来了?”东篱陪着笑脸对着莫悠然:“不是去跟左大人做事去了吗?”
“我怎么来了?”莫悠然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之后火气便占据了上风:“我要是不来,怎么知道我家妹妹居然这么大的本事,扮成个男人也能扮得惟妙惟肖的,看你回去怎么跟父母交待!”
东篱垮着一张脸,拉着莫悠然的衣袖可怜兮兮的眨着眼睛:“人家今天差一点就没命了,哥哥还凶我!你都不问问人家是不是受了伤害。”
果然莫悠然紧张起来,拉着东篱左看右看:“到底出什么事了?丹朱说的含混不清的,只说你不见了,你去什么地方了?”
左占走过来,递上一方干净的手帕,东篱也不客气,接过来擦了把眼泪:“我洗干净了再还你。”说着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里面。
左占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哥哥,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吧。”东篱见稳住了哥哥,得意的跟自己做了个OK的手势。
一群人照例是进了茶楼,还是二楼,不过这一回进了雅间,东篱鼓鼓腮帮子,抱住哥哥:“我今天遇上拐子了。”
“什么?”莫悠然大吃一惊,两个丫鬟险些打翻了茶具,就连左占的脸色也变了。
“不过我没事。”东篱就把自己怎么被迷晕了神智带回去,被绑在屋子里头,然后被南宫萧的侍卫救了出去,直到自己跑出来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下意识的把雪铭的存在忽略了过去。
莫悠然听得心惊肉跳的,把妹妹拉在身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差一点就要失去妹妹了,不禁对那些个歹人恨得咬牙切齿:“幸好,幸好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