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萧一张脸顿时憋得酱紫,镇北侯闷笑一声,伸手捡了一颗樱桃放进嘴里:“嗯,是挺甜的,比上面分赐下来的或者自己府里买回来的都要新鲜好吃,走的时候可以考虑买上一些带回去。”
“父亲。”南宫萧顿时泄了气,看一眼还傻愣愣一脸笑的侍卫,火冒三丈:“你还在这里傻乐什么?还不给我滚回去做事?”说着一脚踹到侍卫屁股上。
得,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还被马儿踢了一蹄子,侍卫那么大的块头儿却是一溜烟儿的就跑出了茶楼,摸摸自己的屁股,苦着脸找自己那位继续盯梢儿的伙伴去了。
花了钱不说,还没得到主子欣赏,这损失大了去了。
到了原本两个人约定的地方,却没有见到他们两个人。东篱一直都没有离开茶楼很远,为的是怕自己的丫鬟回来找不到人,那个侍卫就一直跟在她后头不远的地方,这会儿却是两个人都不见了影子。
侍卫也不着急,说不定是回家去了呢,反正自己的兄弟一定会在路上留下记号,仔细找了找,果然在不远处的一个胡同口上发现了特殊的记号,顺着就一路追了过去。
清河镇虽然富庶,但总是有一些地方属于贫民区的,不可能人人富足,侍卫顺着一路上的记号往前走,越走越觉的不对劲,那小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怎么会跑到贫民区这边来了?
再走几步,墙上出现的符号就变了,侍卫脸色开始严肃起来,这些记号都是有特殊含义的,他那个兄弟留下的记号分明就是说两个人跟踪的目标出了意外事故了。
一个年纪不大,长相秀美,穿着打扮富贵的小公子,能遇上什么意外呢?无非就是绑架勒索之类的,活着就是拐子。
侍卫心里警惕起来,不知道那些动手的人究竟有多少,他们两个是不是应付得来,想了想,打怀里摸出一支响箭,出了巷子口儿放到天上去,耳听一阵尖啸之后,天空炸开一朵银色的花朵,因是白天有些看不大清楚,不过有那极响的动静在,侯爷他们自然会发现,顺着记号找过来的。
放完了响箭,侍卫定了定神,重新钻进那些幽深的小巷子里头循着记号往里走。
南宫萧手里刚把茶碗放下去,就听到一声响亮熟悉的尖啸声,然后像是一声霹雳,在天空中炸开来,愣了一下,霍然起身带着人就往外走。
下面掌柜的见这一群贵客下来了,赶忙点头哈腰的亲自过来招呼,他这一双眼睛可是毒辣的很,这群人一看就来李非凡,交好了对自己有益无害啊:“几位贵客这就要走了?”
南宫萧手里握着扇子没有回应,镇北侯自然也不可能屈尊降贵的去跟一个掌柜的说话,随行的长随中有人拿出一块银子放到柜台上,一群人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水墨和丹朱正在楼外头探头探脑,一见这群人出来了,赶紧躲到一边去屏气凝神,等到确定这些人真的已经走远了不会再回来了,才松了一口气的进了茶楼:“小二,我家公子可在楼上?”
小二还记得这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厮一边招呼客人添茶蓄水,一边笑呵呵的回应:“呦,二位可来迟了,那小公子可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走了?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大相信,可是上楼一看,确实没有东篱的影子。小姐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开,最起码也会在附近的跟着她们的,不声不响的就没了人,除非是出事儿了。
两个人慌慌张张的跑出去逢人就打听有没有见到这么一个少年人,东篱坐在地上吃樱桃的样子实在是太惹眼了,好些人都是注意到了的,很快她们就得到了消息,确实有一个穿着团花织锦长袍,长得特别好看的小公子在这儿逗留过,可是过了没一会儿人就不见了,街上人来人往的,想要找个人可是不容易。
这一来两个丫鬟彻底慌了神了,水墨眼眶发红,咬着嘴唇不死心的在附近每一个店铺,摊位那里都仔细的转过了,丹朱喃喃自语:“我就知道不能这么出来的,这不,出事了吧?这可怎么办啊?小姐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到底东篱在什么地方呢?
这清河镇的贫民区都在幽深的巷子里头,外面宽阔的街道两旁全是高门大户,一看就气派非凡,若不是本地人,谁也不会看的出来这高门大户掩饰底下还有这么一些贫困邋遢的地方。
到处是垃圾,破破烂烂的锅碗瓢盆,已经烂的无法缝补再用的棉被衣裳,还有变质发霉的食物等等,不少衣着褴褛的人在垃圾堆上扒拉着试图寻找一些还可以用的上的东西,他们身形瘦小眼神呆滞,都看不出一点活人的生气儿来。
东篱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居然是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浑身都被麻绳捆了起来,仰头看,屋顶上好些个破洞,这要是下起雨来绝对是无法遮挡的。屋子里面也是破旧的很,一张缺了腿儿的桌子,下面用石头垫着,桌子上放着一个缺了口儿的粗瓷大碗,一个看不出原来形状的茶壶,茶壶嘴儿只剩下一小截,把手也破损的不成样子了,勉强还可以装些水。
她是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的,身上的衣裳还好没有什么不妥当,就是捆绑的太紧了很是难受。
“你醒了?”身边传来一个女孩子欣喜的声音,东篱转过头去,身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年纪约莫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也被绑成一团丢在角落里面正一脸高兴地看着自己。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东篱蹭啊蹭的,终于蹭到了墙边上,靠着墙坐了起来,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是在街上闲逛的,对了,有好些人给她樱桃呢,然后好像闻到了什么奇特的香味儿,再往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我叫杨金枝,是被他们绑回来的。”小姑娘长的不是特别漂亮,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特别的舒服:“这里是那些坏人的老窝,我看见你跟在他们后面进来的,眼神呆呆的,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我大概也是这样子被他们弄来的吧,真是可恶,要是我家人找到这里,绝饶不了他们!”
应该是一种迷药吧?东篱以前听说过这种东西,据说只要闻到这股味儿之后就会丧失意识,别人叫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她是因为被下了药所以才被带回来的吧。
这个杨金枝看起来应该也是富家小姐,身上穿的是上好的白绫子里衣,外袍不知所踪了,头上挽着双丫髻,可是什么首饰都没有,应该是被搜**净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能是因为她的眼神太过明显了,杨金枝昂起了小巧的下巴哼了一声:“他们拿我的衣裳当信物,准备勒索我爹爹,我才没有被他们占便宜呢,脱我衣裳的也是一个女人。”说着一脸厌恶的呸了一口:“还是一个特别妖艳像是妖精一样的女人!”
东篱暗暗叹气,自己实在是大意了,穿成一身富贵的样子,身边又没个下人跟着,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怎么可能不起心思?说起来也怪南宫萧,若不是那色胚动手动脚的,她怎么可能跑出来,也就不会落到别人手里去了。
但愿这些绑匪只是图财,可别节外生枝才好。
“哎,你叫什么名字啊?”杨金枝估计是闷得很,难得一个落难的伙伴,很有兴致的说起话来:“他们把你绑回来,也是想要赎金的吧?没关系,等会儿我爹就会派人把他们都抓起来,你就不会有事了。”
听这口气,这丫头的父亲估计是个做官的,东篱勉强地笑了笑:“我是觉得,我们应该自救,要是这些人贪得无厌收了赎金不放人的话,那我们不是惨了?”
“不会吧?”杨金枝似乎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可能在她的心里面觉得,人都是言而有信的,撕票这回事也是没有听说过的,可是东篱不这么觉得,就杨金枝官家千金的身份,家里对这件事情绝不或善罢甘休,听这小姑娘的意思,她还见过那几个绑匪的样子,这就更不可能平平安安放她们走了。
东篱把可能性分析给她听,小姑娘顿时也慌了,她虽然没经历过什么事情,但绝对不是个笨蛋,那些家伙出出进进都没有遮掩过脸面,很有可能就是没打算放过他们的:“那怎么办?我们都被绑着呀,想逃都逃不了。”
东篱也犯愁,她被人捆得像条虫子,只能在地上蠕动着爬,哪有本事把绳子解开啊?这地方实在是破烂的可以,也没个尖锐的地方可以叫她把绳子磨断,这回可真是插翅难飞了。
两个落难姐妹大眼瞪小眼的干犯愁,却是没有一点好主意,东篱沮丧的重重倒在墙上,结果后背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与此同时,身后那个东西也随之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哎呦”声。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兵器之魂
东篱立即愣了一下,转头去看杨金枝,那女孩子一脸愁苦根本就没主意这边,应该不是她发出的声音,再说,她明明白白的听到声音是从身后传过来的,很轻微,很细小。
“杨小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为怕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东篱看着杨金枝,疑惑的问了一句。
“什么声音?”杨金枝也疑惑的看着她,“这儿除了我们俩哪还有什么人了?你莫不是吓得慌了幻听了吧?”
真的是那样的吗?东篱很疑惑,她明明就听到了,那么细小的声音,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她想着,后背又靠到了墙上,硌着她后背的那个东西还在,硬邦邦的。
“哎呦,你挤到我了!”这一回东篱听得很清楚,背后真的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像个小丫头,可是杨金枝却好像全然没有听见。
东篱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自从柳氏那件事情开始,后来又是冉菊,她其实也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之处,自己似乎可以跟那些玄妙的东西沟通,现在是白天,太阳正盛的时候,鬼这类阴魂是万万不敢出来的,那么这背后的是什么东西?
是不是也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东篱缓缓的挪了挪身子,很费力,她就像是一只肉虫子一样,慢慢的磨蹭着挪开,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刚才硌着她的东西,只看见土质的灰黑的墙坯,因为年久失修,墙坯上早就露出了粗糙的泥土。
这些坑坑洼洼里面露出了一点金属的闪光,似乎也是黑色的,夹杂在灰黑的墙坯里面格外的不起眼,要不是有阳光恰好从屋顶的破洞里面洒进来,估计东篱也不会看的清楚。
这是什么?刚刚说话的就是它吗?
“你在干什么?”杨金枝想不出脱身的办法,转过头来看着东篱:“我说你好歹也是个大男人,怎么连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呀?要是我哥哥在,早就把我救出去了!”
这丫头真是......东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典型被娇惯出来的大小姐,说话真是不中听。
那个细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回满是好奇的:“咦?你不是个女的吗?怎么会是大男人了?凡人真是奇怪,男女都可以互通的么?”
噗!若不是时机场合不对,东篱绝对会喷出来的,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怎么感觉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我才不是玩意!”那个小东西不乐意了,气冲冲的说道:“我告诉你哦,你可不要太吃惊了,我可是兵器之中的灵魂哦!说起来,我可是有机会修成仙体的!”
兵器中的灵魂?东篱嘴巴张成了一个O形,紧接着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杨金枝诧异地看着她:“你是怎么回事啊?古里古怪的,这会儿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哼,小白脸就是不可靠,一遇上点事儿就什么本事都没有了。我爹和我哥哥可都是正经的武将,遇上这种事情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巴拉巴拉说个没完,眉飞色舞的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我当然知道了,你想什么都瞒不过我的!”那个声音得意洋洋,然后又奇怪的自言自语:“对啊,这个人怎么能够听到我的声音的?”
既然这个家伙可以听到自己的心声,东篱精神一震,在心里对这个单纯如同婴儿的家伙道:“你可以救我们吗?”
“救你们?”小家伙马上不再纠结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个问题,好奇的重复了一遍:“怎么救你们啊?”
“很简单,只要把我们身上的绳子弄断了就可以了。”东篱一阵兴奋,这个小家伙若是兵器之中的意识,那这里就应该有一样兵器的,岂不是就可以把绳子弄开了?
“这个,好像有点困难。”那个声音很羞涩的回答:“我可是被砌在墙里面的,怎么把绳子弄断啊?我又没有手脚。”
这倒是,东篱顿时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蔫下来,身后那小小的声音还意犹未尽的继续说话,可能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人跟它说过话,一时间很是兴奋:“我要救你的话就要先从墙里面出来啊,你有没有办法叫我出来?或者叫这墙面松一点,我就挣出来了!”
挣出来?它不是没有手脚,怎么挣出来?东篱还没反应过来,破旧的屋门“吱呀”一声响,一个削肩膀,水蛇腰的女人走了进来,穿着一身半透明的水红色纱衣,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绣着牡丹的杏黄色肚兜,一双眼睛水汪汪的,难怪杨金枝说是个狐狸精一样的妖艳女人。
“呦,小弟弟醒了?”这女人娇滴滴的抛个媚眼,扭着身子走了进来,看那幅度,东篱真替她担心会把腰给扭折了。
一只染着红指甲的手伸过来,在东篱的脸上摸了一把,顿时一股劣质胭脂的味道扑面而来,耳中听得那女人娇滴滴的笑声:“小弟弟长的可真俊啊,姐姐看的心都酥了。”
“荡妇!”杨金枝在那边看的眼睛里面几欲喷火:“不要脸的贱货!给女人丢脸的东西!”
那女人被这么骂了一通居然也不生气,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妹妹说得好啊,这话可是好些人说过的,不过大多数都是些管不住自己男人的黄脸婆。她们就是嫉妒我的美貌,嫉妒男人喜欢我,你这么说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你不要脸!”杨金枝气得脸色通红,恨恨的骂道,转头对着东篱又是一顿火:“你是死人啊?她对你动手动脚的你就不会反抗?就算动弹不得,啐她一脸口水总行吧?”
东篱看着这个小辣椒,一阵无语。
女人却乐得咯咯笑起来“哎呀小妹妹还太小了,不懂事儿。”说着又凑过来捏了捏东篱略带婴儿肥的脸,声音腻腻的:“小弟弟这可是在享艳福呢!你一个青涩的小丫头自然没几个稀罕的,像姐姐我这种身段风情,才能得男人喜欢。”说着凑上去挺着傲人的酥胸往前凑,似乎打算在这里跟这个相貌出色的小公子欢好一番。
她凑得太近,一股甜腻之极的胭脂味儿无孔不入的扑过来,东篱实在忍不住,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再一看那女人,脸上还带着她打喷嚏飞出去的口水沫子,一脸呆滞地看着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杨金枝本来在一旁生气,结果却看到了这样一出儿,愣了一愣,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若不是被绑着,恐怕要满地打滚的。
那个女人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擦了一把脸上的口水,顿时把一脸浓妆抹的乱七八糟,杨金枝笑得更厉害了,东篱低着头浑身乱颤,一脸要笑不笑的样子,也实在是忍的辛苦。
“怎么回事?艳侬,你在里面干什么?”可能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外面进来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光着膀子,身上可以看见好几处狰狞的伤疤,小眼睛里面闪烁着寒光,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
艳侬回过身子,那汉子愣了一下,忽然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老子还当你奈不住寂寞跑来找小白脸,怎么你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这倒是可以上台唱戏去了!”
艳侬从胸口处摸出一面小镜子来,上面穿了红色的细绳挂在脖子上,是一面很清晰的玻璃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一照,顿时尖叫一声,捂着脸就跑出去了,惹得那汉子在后面笑的直跺脚。
杨金枝见那汉子进来之后就刹住了笑,似乎极为恐惧一般的低下头去瑟瑟发抖,她可是亲眼见过这个汉子动刀子杀人的,就因为那个男人不服从他的指派,说了几句牢骚话,就被一刀子捅翻了,周围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出面救人的。
矮小汉子大步走进来,没有去理会杨金枝,反倒是围着东篱转了转,猥琐的摸着下巴笑:“果然是个极品,瞧这细皮嫩肉的,难怪艳侬也动了心了。那会儿你在街上吃着樱桃,可是迷倒了不少人啊!”
东篱却感到极为恶心,她现在扮的是个男人,却被一个长相猥琐举止更猥琐的男人盯着看,只差流口水了,那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直想吐。这要是个美男子也就罢了......呸呸呸!美男子也不行!
“凡人果然奇怪,你的意思是这个家伙对男人也是有兴趣的吗?”那个声音很好奇地问道:“可是,不是只有雌雄才能配对的吗?”
东篱嘴角抽了抽,眼角瞄到这猥琐汉子也伸出了罪恶之手冲着自己摸过来,身子向后一仰,撞到墙上,急中生智,忽然“哎呦”了一声。
那汉子果然停了手,一脸狐疑地看着她:“怎么回事?”
“什么东西硌到我了,好疼!”东篱装出一副痛苦之色,可惜没能挤出眼泪来扮柔弱:“这墙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你把它弄出来吧!”
“何必那么麻烦?”汉子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来,我直接把你抱到别处去不就好了?”说着就伸手过来想要把这垂涎不已的美人抱进怀里。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救兵
那么恶心人的爪子,若是碰到了自己,那岂不是一辈子做噩梦?
“你别碰我!”关键时刻东篱大吼一声,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你若是敢动我一下,我马上就咬舌自尽!”
这......矮小汉子顿时犹豫了一下,女人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个俊美少年居然也会这一手,为了保住贞洁不惜自尽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担心东篱真会说到做到,到时候自己不但亲近不了美人,还白忙活一场,拿不到什么钱了,气哼哼的一掳袖子:“在哪儿?我看看!”
东篱暗中松了口气,幸好她赌对了,再没有拿到赎金之前,这些人是绝对不会对她们怎么样的,当然了,拿到赎金之后就绝对会翻脸:“就是那儿,那个闪光的东西。”
这个东西已经不在东篱背后了,是不可能硌到她的,东篱也明白,因此故意把身子向那边歪了歪,看起来那金属物正好可以撞上她的肩膀。
暗笑汉子根本就没注意,这两个都是弱不禁风的,还被绑的结实,那就是煮熟了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伸手抠住那金属物体往外拔了一下,居然没有拔动。
艳侬重新上好了妆扭着身子走进来,看着汉子的举动有点奇怪:“呦,我说大当家的,您这是干什么呢?这墙上是有什么好东西啊,值得您这般费劲儿?”说着已经凑了过来,一股香风随着她的走近扑面而来。
矮小汉子顺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记:“骚娘子,这还是大白天呢,就忍不住了?”
“去!”艳侬白了他一眼:“做什么啊?这墙上有什么东西不成?难道里面有金砖?”
“有你娘个金砖。”汉子在手上吐了口唾沫,搓搓手:“这小子嫌弃墙上有东西硌着他了,这不我给弄出来吗?”
“什么?”艳侬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拔刀杀人的大当家吗?“他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操劳?嫌硌的慌就把他扔地上躺着去,还挑剔起来了,当自己还是少爷吗?”说着对那汉子挤了挤眼睛:“扔地上躺着,脱衣服办事也方便不是?”
那汉子顿时嘿嘿笑起来,笑声里面的含义绝对是少儿不宜的,眼睛色迷迷的瞄过去,东篱心下暗叫不好,恨透了这个坏事的娘们儿,立即做出一副大义凛然舍身就义的样子来,汉子咂咂嘴:“你懂个屁!他不愿意我要强行动他的话,他训了短见我们找谁要钱去?”
“对了大当家。”艳侬好奇的看着继续跟那墙较劲儿的男人:“这小子什么来历?怎么还没叫人去送信要赎金啊?”
东篱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是啊,她是扮成男人出门的,清河镇绝对没有君似风这个人的,他们要赎金的话要去跟谁要呢?
“赎金?”汉子压低了声音,在艳侬耳朵边上嘿嘿笑:“什么样的赎金能买回这样的美人?等杨家送了钱来,咱们把那丫头解决了,把这小子带到京城去献给那些大人物,那得到的好处可是多少钱也买不回来的。”
艳侬的眼睛紧跟着一亮:“大当家不愧是大当家,这个主意怎么我们就想不到呢?”
汉子嘿嘿一笑,很是得意,手上却还在继续跟那墙坯作对,艳侬也从头上拔下根簪子来,帮着把土墙的墙土抠出来。
东篱的耳朵连鬼魂灵体的声音都听得到,何况他们两个的低声交谈,原来这些人是打算把自己当成娈童送给某些有特殊嗜好的贵人的,不禁暗暗叹息,作为女子在外面行走固然不安全,可是男人也未必就安全啊!
艳侬用簪子抠松了土之后,汉子又往外一拔,这一回很顺利的把东西拽了出来,却是一把匕首,黑幽幽的,满是铁锈,已经不成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