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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绵绵,这你爹都还没开口,你怎么就擅自做主了?”郝氏顿时急了,可此时不是教训阮绵绵的时候,急忙冲阮彦真使了个眼色,“亲家,你倒是开个腔啊,如今绵绵什么都不记得,是轻是重也分不清楚,怎么能让她擅作主张呢?”
“绵绵…”阮彦真嗫喏着唤了一声绵绵,却见卢姗姗看似淡淡地望着他,眼中却是从未所见的坚持,顿时说不出下文。
以前家里尽管都是女儿在操持,可真有什么事儿还是自己定夺,可女儿今日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这性子明显大变,还连自己都忘了,他要是在这当口硬是做主,女儿一定会很不高兴,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上了嘴巴。
郝氏把他们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正恨铁不成钢地想要再劝说,就见石相公陪着一个面相富态的长衫老人转了进来。
阮彦真一见那老人,忙伸手作揖,恭敬地唤道:“葛老好。”
那长衫老人矜持地微微颌首,目光瞟向卢姗姗,在她头上转了转。
郝氏见到此人,也立刻堆起满脸的讨好,就要凑上去:“葛老啊,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郝家娘子,事情的经过老夫都已知道,自当主持公道。”葛老淡淡地道,拂袖间已带着一丝厌恶地避开了她。
郝氏正谄谄间,已有人迅速地将屏风往后移开了些,腾出更多的空间来,并端了三只圆墩,分别放在榻前和阮彦真身后。
葛老又和阮彦真随意说了两句便坐了下来,而后神色和悦地对卢姗姗道,“阮家小娘子,可感觉好些了?”
“稍微好一点,可还是头疼头晕,还有点恶心。”卢姗姗实话实说,抬手轻抚了一下包的紧紧的后脑勺,也不知道后头撞了个什么样的血窟窿,能让原主都死了。
“你伤到了头,如今有诸多不适些也是难免,等济民堂的欧阳郎中来了,让他仔细给你瞧瞧再用几服药,想必就能缓解许多。”葛老劝慰道,随即话锋一转,“听说你醒来后,连你父亲都不认得了?”
卢姗姗点点头。
“那你可知道你自己是谁?”
“听说我姓阮,名叫绵绵。”想到从今往后,世上再没有卢姗姗这个人了,卢姗姗心中又泛起一股悲意,这神色落在那葛老的眼中,却以为她是在为自己的失忆而悲伤,不由地又添了几分同情。
“没想到便是连自己都不记得了。”葛老感叹地摇摇头,看向还是站着的阮彦真,“方才石相公已对我言道,欲陪你家十金,诊金药钱另算,你们可愿接受?”
郝氏突然重重地干咳了一声,一只手背到身后使劲地摇晃示意。
“这个…”阮彦真看看郝氏,又为难地看向卢姗姗。
卢姗姗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平静了许多,淡然道:“我没意见。”
此言一出,众人的反应顿时各自不同。石相公看似波澜不惊,眼底却有光芒一闪而过,深深地注视了阮绵绵一眼。阮彦真明显松了口气,露出欣慰之色,郝氏立刻气得当场跳脚,转身指着卢姗姗半天透不过气来,脸皮不住抽搐,显然肉疼的要死。
那看起来颇有名望地位的葛老则是不掩赞许地捋了捋须,微笑着点头:“早闻小娘子通情达理,今日一见,果是如此。”
卢姗姗淡淡垂眸,不予置评。
她之所以答应这个条件而不趁机讹诈,可不是出自什么通情达理,实际上不论是为了已经死去的阮绵绵,还是为了自己这场莫名其妙的借尸还魂及以后的长久之计,她都很想狠狠地敲诈石家一笔以稍泄心头之愤。
但是,尽管脑中的记忆只有点点片段,却已足够让她认识到以前的阮氏父女和郝氏之间素来不平等的关系。倘若依着郝氏的鬼主意,只怕就算石家愿意多出这笔钱,今后郝氏也一定会不依不饶地凭着功臣名义试图来分一杯羹,阮彦真也恐怕多半都会投降地给予,落不到自己的口袋,如果自己坚持不给,郝氏必定记恨在心,今后想要退婚绝对会再三刁难,甚至还可能一口咬定绝不退婚,然后等她嫁过去再设法折磨。
而且,所谓人敬一次我还三分。凭良心讲,像石家这样勇于承担责任的态度确实还是很难得的。更何况本能告诉她,那位石相公可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良善之辈,真要狮子大开口,人家一句让官府裁决,到头来绝对连十金都拿不到。左右权衡之下,她也只能抵抗住金钱的诱惑。
当然,人家要是非认为是她书格好,她也没有意见,毕竟这以后她就只能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了,还是需要一定的人书人缘的。
那边,葛老已问阮彦真:“不知阮先生觉得…”
阮彦真忙道:“小生自是无异议。”
“好好,大家彼此有谦又让,这才是仁义之风。”葛老又捋了一把长须,对石相公道,“如此,就立个字据吧!”
石相公称是,便有人抬来放着笔墨纸砚的小几。石相公端坐着拟文,片刻即成,葛老和阮彦真分别看过,皆无异议,签字画押。至于契约内容,阮绵绵也懒的去要过来看,毕竟这种时候其实还是应该家长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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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好死不如赖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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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将自己一份契约收起之后,便轮到石相公兑现承诺。
但出乎阮绵绵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真的拿出十两金子来支付,而是直接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和一方印章,将盖印盖在夹在册子中的一张纸票上,而后递给葛老。葛老细细审阅再转阮彦真,阮彦真称谢,同契约一起贴身收好。
所谓的十金原来不是直接给真的金子么?倒像是支票似地。卢姗姗心中疑惑,但不问可知,既然无人提出异议,显然这票子肯定是能用的,便决定有机会再问阮彦真。
交易既毕,葛老便起身告辞,阮彦真和石相公一起相送。
等他们一走,郝氏就一屁股地坐在阮彦真的位置上,也不管榻尾处还站着石家的随从和婢女,就开始拉着脸对卢姗姗唠唠叨叨,无非是父女俩太好商量,如今不听她的忠言将来必定会后悔等等。
此时此刻,莫说只是名义上的未来婆婆,就算是这身子的亲娘,卢姗姗也不见得有心情敷衍,自然懒得去理会她,早眼不见为静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一颗心却又怎么可能真正地静下来?怎么可能就这样坦然无碍地接受永远也没法回到从前的残酷现实,忘记不久前自己还曾经那般快乐,那般充满希望地正准备迎接着甜蜜幸福的爱情?
乐宇!乐宇!乐宇!
卢姗姗默默地呼唤着那个名字,想要从中汲取一点力量,却是越想越伤心,就算双手捏地生疼也抵消不了半点脆弱和绝望,只崩溃地恨不得起来一头撞死,盼望灵魂能再次飞回现代,只是理智却在内心深处残忍的告诉她这样的侥幸是多么的不可能。
默然的悲哀中,疲意和倦怠深深袭来,伴随着郝氏滔滔不绝的催眠似地唠叨声,令人不觉地睡了过去。
然而,潜意识中的杂念却反而更纷然,如群鬼乱舞不肯罢休。一时仿佛回到了前世,正自忙碌的工作着,一条温馨的短信忽然不期而至,令人不觉心中甜蜜。一时又像是行走在古代的时空之中,买菜洗衣,并不住地有似熟悉又似陌生的人跟自己打招呼,叫她小娘子。
你们认错人了,我叫卢姗姗,不是什么阮绵绵!
她执着地向每一个人解释,却没有任何人相信,反而有更多的陌生人像僵尸般涌潮般机械地围拢过来,个个瞪着硕大臃肿的鱼泡眼,鬼魅般地重复着:“你是阮绵绵,你是阮绵绵…”
她惊恐地挣扎着想要突围,忽然瞥见了有个熟悉的身影漂浮在天空中,急忙大喊:“乐宇,救我!乐宇…”
男人缓缓低头,对她温柔地一笑,将手伸了过来。她大喜着伸过去想要握住,可忽然间却有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来,将男人的笑颜和手臂都逐渐融化成云烟,只余最后一抹怜悯的目光,歉意地诉说着他的无奈。
“不!别走!乐宇…别丢下我一个人!”
卢姗姗满脸泪水地猛然睁眼,却见眼前一片黄蒙蒙的光影,定了定神,才发现那些光芒是从两盏悬挂在屏风上方的灯笼中发出的,比小时候家里的炽光灯还要暗淡,仅仅能照见物体的大概轮廓。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外头难得的安静,想来那些热闹的人群早就散去了,还有石家人和郝氏,似乎也都不在。
“…彦真在此对天发誓,只要我女儿此番能康复如初,定然洗心革面以尽人父之责,好好地照顾绵绵。若是我阮家注定要受灾厄,尽可全报应在我阮彦真身上,但求苍天怜我孩儿孝顺无辜,莫要让绵绵再受半丝苦楚,保佑她平平安安…”
药味萦绕间,只听有落寞的男声在屏风外不住低念,间或伴随着砰砰的轻响,拳拳的慈父之心表露无遗。
卢姗姗怔怔地听着,百般滋味终究都化为一声叹息。
似乎听到里头动静,磕头声忽地停止并传来衣服摩擦的悉索声,接着便有脚步快速向这边走来。
卢姗姗忙合眼装睡。
“绵绵…”
阮彦真举着烛台充满期待地走到榻前,就着灯光看向卢姗姗,却见她依然闭着眼睛似是未醒,只是眼角泪水晶莹,痕迹宛然,不由怔了怔,先将烛台放在旁边高几上,才小心地在榻前坐了下来,取出手帕有些笨拙地为她拭泪,喃喃地叨念着。
“乖女儿,莫要伤心,阿爹在这里,阿爹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一定不会再让你吃苦…乖女儿,以前都是阿爹不好,阿爹不该只顾自己伤心地整天借酒浇愁,忘了关心你,不该糊里糊涂地将你许给郝家,让你摊上那么一个恶婆婆…阿爹对不起你啊…”说着说着,不觉伤心地哽咽了起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你的女儿已经死了,就算你再忏悔又有什么用?卢姗姗默然不语,很为无辜的原主心酸不平。只是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有男人在自己面前这样伤心地哭泣,听着听着,难免有些不忍,再想到自己既占了阮绵绵的身子,以后终究要同这个男人以父女之名生活在一起,便假装要醒地呻吟了一声。
阮彦真果然立刻收住了悲声,赶紧擦了两把眼泪,小心地呼唤她。
卢姗姗又装了一会,才故意茫然地睁开眼睛。
“绵绵,你醒了?”阮彦真又惊又喜,满脸关切地看着她,额头中间有隐隐的红印,“头可还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好像好多了。”卢姗姗如实回答,不知是否是因为灵魂和身体磨合的更好的缘故,这一次醒来明显没有先前那般晕眩头疼,只是躺的久了浑身有些发僵,便挣扎着起身,“我想要坐一会。”
“好好,你别乱动,让阿爹扶你。”阮彦真探身过来,将她扶起,又在她背后垫了个靠枕,待她坐好,试探地问道,“绵绵,你可有想起了什么吗?”
卢姗姗摇了摇头,尽管脑中其实残留着原主的一些记忆,但只凭那些有限的片段却不足以令她就此变成阮绵绵,既然以后的性格行事注定会大不同,还不如借着失忆这个借口来掩饰将来的所作所为。
阮彦真顿时难掩失望之色,但随即就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欧阳郎中说了,你这是脑震荡,一时想不起来也是难免的,假以时日自然就会记起,眼下你只管放宽心好好地养身子。”
卢姗姗点点头,环顾了一下:“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应该在这个身子的家中么?
“刚过丑时呢,”阮彦真解释道,“欧阳郎中说,你伤的不轻,暂时还不宜移动,要先留在医馆里观察两天等她再诊断过才能决定可不可以回家。哦,对了,差点忘记了,欧阳郎中特意交代过,若是你醒了就去通知胡郎中。乖女儿,你等一下啊,阿爹这就去叫人。”
丑时…子丑寅卯…子时是十一点到一点,那么现在应该是凌晨一点多了?卢姗姗目送着阮彦真转出屏风,在心中换算了一下,又低头看着那远比自己丰腴的双手,低弱蚊蝇地自言自语。
“卢姗姗啊卢姗姗,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你就尽量想开些吧,俗话还说好死不如赖活呢!别人只能活一世,你尽管上辈子短命却也多挣了一辈子了,还能到古代走一趟,要是别人知道了,说不定还不知怎么羡慕嫉妒你呢!”
可是,话虽如此,那笑容却怎么看都带着无奈和自嘲。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古代的阮绵绵,不再是前世的卢姗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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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为以防混乱,下章开始就直接用“阮绵绵”来称呼女主了,当然,这个“绵质”已经不同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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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时代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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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自小生病多半都会选择打针吃西药的现代人而言,虽然并不曾忘却传延数千年的中医文化,但在实际生活中,却是没几个人会喜欢中药那难闻的味儿的,更别说还要喝上满满一碗乌黑的药汁了。
但是,形势逼人,这身子既然已经是自己的了,自然得好好珍惜才是。
借着总感觉光线实在微弱的昏黄灯光,阮绵绵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就屏住气息几乎一口喝下,随即马上抓起放在托盘上的那碟蜜饯,一连吃了好几口压下了那药味,这才有心情放慢速度,用旁边摆着的牙签戳起,细书起蜜饯的种类和味道来。
也不知道这些蜜饯是怎么做的,不论精美还是口味,比起后世来都不遑多让,金桔、杨梅、桃子、枇杷…咦,这个居然是板栗做的,太强大了!一向惯爱甜食的阮绵绵慢慢地嚼着甜滋滋的蜜饯,感觉自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又经历了一团混乱之后,总算多少被补偿了一点小小的幸福。
见出事以后女儿的脸上首次有了一些快乐的光彩,阮彦真不禁也露出了笑容。接过药碗放到一旁后,见她嘴边还沾了一点药汁,便掏出手绢为她擦拭。
阮绵绵正吃的开心,见他冷不丁伸手,下意识地一避,阮彦真的手顿时尴尬地停在半空,幸好阮绵绵随即就反应了过来:“我嘴边有脏东西是吧?”
一边问着,一边很自然地把他的手绢给接了过来抹了一下并捏在手里,心里头却有些无奈。看来想要以阮绵绵的身份在这个时代生活,还有太多的东西要学习要适应要习惯,就比如和这个阿爹近距离接触,毕竟是父女,总不能一直拒绝他的关怀。
“嗯,有点药汁…对了,你睡着的时候,石相公和你婆婆他们都回去了,石相公还请了乡亲们去喝茶,再后来,向家母女…就是你的发小向巧依和她娘都特地来看过你,我请向家婶子帮忙物色个能干的娘子,向家婶子的意思是也不用去找牙婆,就让巧依姑娘过来先帮个十天半月的,天亮了就过来。”为了不使“父女”间的气氛太过别扭,阮彦真忙找了个话题。
听他提及这两个人物,阮绵绵心中还是没有半点熟悉感,综合先前对阮彦真和郝氏的印象,估计关于这发小伙伴之类的记忆也是需要见到本人才能激发。
“嗯,知道了…对了,给我讲讲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时代吧!比如国号是什么?皇帝是谁?”既然已经决定面对现实,第一步自然是该了解生存环境的基本情况。
阮彦真虽然奇怪她怎么会关心这些以前从不在乎的事情,但也只当她是因为失忆而没有安全感,便耐心地回答了起来。随着中间不住地提出新问题,小半个时辰后,阮绵绵终于大略地搞清了目前的时代背景。
这个世界应该是个同她的前世历史差不多的平行时空,因为在很早之前,也曾有过黄帝炎帝,有过春秋战国秦汉时代,只是历史在东汉末年时忽然转弯了,没有了三国鼎立,自然也就无魏晋时期了。其后,分分合合间过了数百年,期间也曾有过类似唐朝的统一辉煌并带动诗歌的无限繁华,但终究还是分裂的乱世多,直至本国的创始人统一了中原,定国号为郑。
延续一百多年后,郑国受到北方游牧民族契丹的侵略,安逸多年的郑国朝廷节节败退,最终屈辱求和,才得以和契丹国划长江而治,定都杭州。
如今已是南渡已经五六十年,当今皇帝为南郑第三代皇帝郑成宗,登基已有十三年,还算有所作为受百姓爱戴。郑成宗也曾有心想要北伐收回祖宗之地,只可惜臣民们和太上太皇却都无此意,只喜欢沉迷于丝竹享乐作词听曲,最后北伐之事也只好不了了之。
不过,虽说是安守南方没有开疆扩土的雄心壮志,但本朝不论国内还海外的贸易,却做得十分风生水起,不仅在沿海城市特地开建了不少大商埠,就连这杭州城,也时常有外国蛮子来做生意。
算起来,如今的郑国和前世历史上的南宋倒是十分相似的。
这样一想,阮绵绵心里便好过了许多,毕竟说起来她还是中华民族炎黄子孙的后代。
“那我们现在郑国的什么地方呢?”
“都城杭州啊,我们已经在此定居了十余年了,不过,城中租房甚贵,我们家无力负担,只能住在城外,这里就是余杭门北的左家桥啊。”
杭州?阮绵绵不禁有点惊喜,忙追问:“那有西湖吗?”
阮彦真失笑道:“西湖?当然有啊,你平素里就最喜欢去西湖玩了,只是每回都懒得爬山,专爱坐船,还常常去断桥上看停泊在里湖的大龙船。”
“太好了!我现在就想去。”阮绵绵被他的描述勾搭的心里痒痒的,脚底也痒痒的,忍不住伸头向外看去,只可惜屏风挡住了视线,就算没挡着现在已经是夜里也瞧不到什么,不由地开始期盼天明了。
“现在?现在可不行?”阮彦真吓了一跳,“这夜都已经深了,而且你刚刚受伤,可不能乱跑,至少也要休息个七八天才行。”
“七八天,那也太久了!”阮绵绵抗议道。
阮彦真却很坚持:“就是这七八天也得先问问欧阳郎中,郎中同意你才能出门。”
阮绵绵郁闷地耷拉了一下脑袋,好吧,来日方长,反正都已经掉到这个地方来了,其他的不多,时间正好有的是。
为了尽快让女儿恢复记忆,并引开她的注意,阮彦真索性不等她发问就东拉西扯地絮絮叨叨起来,这一回说的却不过是些家长里短,街坊邻居的名字。
阮绵绵只听得云里雾里,半点印象也无,反而听得再次头晕起来,赶紧打断他,道是等见了人再逐个介绍也不迟,不然这样光听名字没有对应也记不住。
阮彦真一想确是这个理,就不强求了。
不过,左邻右舍的可以先不了解,有两个人却非得先问清楚不可。
被女儿问及为何会和郝家订了亲,以及郝家母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时,阮彦真的面上顿时现出愧疚之色,支支吾吾地只说当初是郝氏再三求亲,其子和女儿又本是自小一起长大,关系素来不错,再则人高马大又有一身力气,性情敦厚,人也上进,就应了亲。
听起来倒像是考虑过一番的,可既然郝家那小子和原来的阮绵绵一起长大,他这个当父亲的总应该也知道郝家那婆娘的脾性吧?怎么就没替女儿想想,有这样一个婆婆将来的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
想到现在这个烫手山芋如今得自己接着,还不知几时才能跑出去,阮绵绵就不禁涌起一肚子的气,但看阮彦真也有些理亏,知道这个时候就算责怪他也不是办法。毕竟亲事已定,不是说退就能退的,后悔也无用。
可是要她老老实实地给那个泼妇做媳妇,继续当牛做马,哼…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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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半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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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俩聊了半个多时辰,阮彦真就以阮绵绵身子尚虚应多多休息为由,屡次催她躺下。
阮绵绵虽说前头初醒时还精神,但这身子毕竟是受过重伤的,坐了这许久也有些累,便不坚持,待见他叮嘱了一番转出屏风后,才慢慢地斜躺下来。
被子有些重,厚厚实实的,和以前盖的丝绒被很不同,还隐隐地透着一股新鲜的味儿。因为是和衣而躺,盖了一会阮绵绵就觉得有些热,便将穿着窄袖的手臂抽出被外,将被子夹到腋下。
也不知想了多久,忽闻外面有清晰的钟鼓声敲响,几乎同时,又有打更声传来。片刻后,外头就慢慢地热闹了起来,有人在呼喝,有人在叫卖,有人在敲着木板铜盆什么的,因为这声音太过嘈杂热闹,虽然好似就在门口,却听不清在喊些什么。
百万人家夜雨鸣,市声唤出晓来晴。
曾记得有人这样形容杭州府早市的热闹,如今只不过是城外运河边的其中一处小片区就已经这么繁荣,真难以想象城里头会是怎样的光景。还有那座前世时曾骑着自行车溜达过无数遍的美丽西子湖,此时应当是真正的淡妆浓抹总相宜吧?好想能即刻就亲眼见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