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树根上前胡砍一通,趁机带人跑路?怕是一两下就会被人家削断,跑几步就被追上了。
绞尽了脑汁,还是没有办法,阮绵绵只好咬着牙,悄悄地往后退离,脚步沉重地走了几十米后,回头时,茂密地树林已将那群人的身影彻底遮掩,却无法阻止那些声音继续钻入耳膜。
阮绵绵停下,仰着头,用手捂住脸,狠狠地搓了几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想要驱逐脑中的阴影,无意中却看见旁边的一棵树上结着一个大蜂窝,脑中顿时灵光一闪。

树林的另一边,因确定只是皮肉伤,为首的高公子已经镇定了下来,再见花样美男已经受了两处伤,明显不敌,为了报仇,他反而吩咐手下不要再伤了人,要好好地活捉这个不识趣的小子,免得到时候做起事来无法尽兴。
花样美男哪肯束手就擒,仍是奋力拼搏地想要突围,脸上的汗珠和身上的鲜血一起流淌,人也逐渐无力起来,无奈他此刻简直就像是四只老猫之中的小白鼠,怎么呲牙咧嘴都不过是别人的囊中物而已。
花样美男的目光不由渐渐地从极其的愤怒转成深深地绝望,难道他堂堂一个清白男子,今日只能自尽在这片山林之中,连尸体都没人找得到吗?这一刻,他不禁无比的懊悔自己的任性,越发地豁了出去,使得完全是不要命的招式,宁可自己受伤也非要讨回一点代价。这样一来,倒是有两个家丁反而被他伤到。
高公子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还不肯从了本公子么?告诉你,本公子可没有多少耐性了!”
花样美男一边狼狈招架,一边却仍咬牙道:“卑鄙无耻的小人,做你的春秋大狗梦!”
高公子一挥手,正要命令手下不要客气,忽觉一个东西正砸向自己,躲避的同时,下意识地一挥手。
那东西一下被拨到地上,然后忽然蓬地一声,飞出了无数个小虫子,劈头盖脑地向众人飞去,尤其是手上沾着味儿的高公子,当先就被叮了几口,再次惨叫:“马蜂啊,快救命!快来救我!”
那几个家丁顿时再也顾不得花样美男,赶忙围到高公子旁边,一边保护自己,一边帮他驱赶蜂群。
花样美男虽也被叮了几口,却也知道这是个机会,立刻毫不迟疑地拔腿就跑。没跑多远就发现一丛灌木后正蹲着一个用外衣蒙着头脸的怪人,而那怪人一看见他,二话不说地也赶紧起身,飞快地跑在前头。
那个怪人自然就是阮绵绵了。她一边拼命地迈动双腿,一边十分郁闷地诅咒花样美男哪里不好跑,非要跑向她这边。
可是此时她哪里还有时间计较这些,因为蜂窝是她摘的,也是她扔的,再清楚不过那可不是真正的杀人马蜂,而只是些寻常的蜜蜂而已,那些家伙慌乱一下后应该很快就能发现,并且追上来。没奈何,她只能扔下刚捡来的那个树根,直往林子里钻。
只是她毕竟是个女子,爆发力不够,又是早就走了半天,爬树也耗费了不少力气,很快就有些气竭,被花样美男超了过去。
NND,发了烂好心救了人反而要变成垫背的了!阮绵绵心里正诅咒,却见前头的花样美男忽然又返回身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跑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总算没有白救人!阮绵绵松了口气,逼自己振作起精神,努力地飞奔,并反过来指引花样美男方向,找到了一条明显的小径。
“往这边跑了,追!”果不其然,那些坏家伙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派出了三个人追了过来,很快也发现了小径,立时握着刀沿着小径追了上去。
而此时的阮绵绵和花样美男,却是正平卧在小径旁一排十分茂密却很矮小的灌木之后,气也不敢喘。
待三人跑远,阮绵绵立刻爬了起来,顾不得给他包扎伤口,就拉着他往山上走。幸好这是在山上,到处都有密林可以掩盖身影,也不容易探寻滴落在蕨类植物中的血迹,只要能隔出一段距离来就安全多了。
花样美男苍白着脸,一声不吭地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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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被迫共患难(二更)


两人埋头爬山,一路上也不知道被树枝荆棘扯出了多少小血口,摔了多少次,双腿更是沉的几乎生根,但随着一点一点的前进,总算再也听不到追赶的声音。
“应该…安全了!”又翻过了一个小山坡,阮绵绵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地一屁股坐下,感觉喉咙灼烧的要命,便拿出竹筒拼命地灌了大半筒,这才想起身边的花样美男,有气没力地递了过去,“喝不?”
花样美男犹豫了一下,接过竹筒将剩余不多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啪地扔在一边,靠在树干上喘息不止。
“喂…不要随便…乱扔东西…”阮绵绵嘀咕了一句,可却再没有一分力气起身去捡,仰着脖子长长透气,“我这辈子…还从没这样刺激过…呼…累死我了…”
花样美男也呼吸沉重:“刚才是你救了我?”
“这可是要命的事情,难道还有别的傻瓜?”阮绵绵翻了个白眼,侧头看他。
只见尽管是在这样满头大汗,发丝散乱的情况下,这家伙看起来居然仍是十分俊秀,一双清眉越发似淡墨勾成,黑睫更是细长浓密地令女人嫉妒,即便是那苍白的面色和唇色,都反而让人更有一种想要好好疼惜并蹂躏一下的,十足的小受气质。
阮绵绵看了又看,不由叹了口气:“真是蓝颜祸水啊!”
花样美男的脸色一下子紧绷了起来,犹如小刺猬瞬间张开了钢刺,愤怒地盯着她:“你不要以为救了我就可以污蔑我?”
阮绵绵又翻了个白眼:“谁污蔑你啦?我这明明是称赞好不好?又没说说你像女人,自尊心这么强,能当饭吃呀?”
花样美男咬着唇,喘着气,似乎想要回嘴却最终只是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想到他给自己带来的麻烦,阮绵绵也懒得理他,休息了一会觉得精神恢复了些,才坐直了身:“喂,剑给我?”
“干什么?”花样美男立刻一脸防备样。
阮绵绵呲牙咧嘴:“杀你!”
花样美男嘴角一抽,抽出长剑递过,见她居然直接掀起薄夹衣,立刻脸色微红地转过头去。
想什么呢?他以为要自己要勾引他呀!要不是这外衣已经又破又脏,她才不学那些狗血桥段呢!
阮绵绵哼了一声,用剑将里头的白色中衣割下一大圈,又比照着他手臂上的伤口大小,将布分成两条。
“喂,有没有带金创药?”
“金创药?”
“是啊,就是那种止血疗伤的药啊,你不要告诉我,你能带着剑,一副行走江湖的样子,身上却没带半点治伤的药?”
“…”花样美男低垂下眉目。
好吧,这就是一只压根不懂什么叫江湖以为带把剑就是侠客的嫩雏!再瞧瞧这张脸,打赌还不到十八岁。
阮绵绵很无语,四处看看,发现自己实在分辨不出那种是杂草那种是草药,就熄了当蒙古大夫的心,用最简单的方式将他的伤口包扎了起来,布条不够就让他自己割衣服用。
等到大略收拾好,再看看自己那狼狈的样子,还有一路拂枝分叶时,手上留下的小口子,不由又涌上一股郁气,没好气地戳了戳他:“喂…”
“我不叫喂,我姓…姓…”
“好了,不要姓不姓了,我可没指望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什么的,只不过是见死不救良心难安而已。”阮绵绵站起来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和太阳的位置,“我看这天顶多一个多时辰就得暗了,咱们必须尽早找到人家,想办法回到城里去。要是天黑了还没看见人,我家里人肯定得着急坏了。”
“你放心,我会报答你的!”
“好啊,等你安全了有条件回报我了再说,”阮绵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弯腰将竹筒拾起,重新系在腰上,“能走的话现在就出发。”
花样美男还剑入鞘,抿着唇站了起来。
“往东南边走吧?要是回灵隐的话恐怕那群家伙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
花样美男默默地跟上。
于是,两人又开始深一脚浅一脚地翻身越岭,实在累了就坐下休息一会,然后继续拖着快要石化的双腿挪步。期间,遇到了一条小山涧,两人就喝了一顿山泉,再瓜分了阮绵绵包袱里那已经所剩不多的点心,算是稍稍解决一下饥饿问题。
花样美男虽说只练了点小把式,又受了伤,流了不少血,可毕竟是个男人。这一路上遇到难行的地方,他倒是很知趣地上前开路,并不时地回头拉阮绵绵一把。
见他自己一直疼的冒汗,还不忘照顾自己,阮绵绵嘴上不说,面色却和缓了些。毕竟对方可没逼着她当英雄做好事,何况比起被那些家伙追上并看到自己的脸,如今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因为又累又饿,又有一身大小伤,两人基本上都没怎么交谈。只一心地想要在太阳下山前,走出这绿意葱然,不时可见山花烂漫,却又密密地仿佛永远也没有出口的山林。
也不知这样熬了多久,眼前天色就要暗下来,两人才终于循着一股炊烟找到了一户人家。
阮绵绵进去交涉,自称是姐弟俩在游玩时不幸遇上了贼人,掏出一块碎银,请男主人护送他们回城里。
说到姐弟这个称呼时,她注意到花样美男的嘴角似乎又抽了一下,心里不由暗爽。一个姓字都吞吞吐吐地不能说,还不许姐占你一点便宜啊!
男主人看似憨厚,却没有几分纯朴,居然支支吾吾地说若是送他们下山,今日他肯定没法赶回来,少不得还要误了第二天的活,明里暗里地想多要点打赏。
花样美男不耐烦地立刻扔出一锭十两的银子:“现在就送我们下山。”
那男主人立刻绽开了笑容,主动地说除了自家的那头骡外,还能再去借头驴来驮两人。
花样美男哼了声:“那就不要拖拖拉拉了,让你婆娘找件衣服来给…她穿上。”却不提给自己也拿一件。
阮绵绵笑着瞟了他那身虽然又是破口子又是沾泥的上好锦衣一眼,跟着唯唯诺诺地女主人进屋去套衣服了。
之后,阮绵绵先骑上了骡子,三人再拿了一盏灯笼去了另一家。借了驴后,因骡高大,驴子较小,阮绵绵便主动下去换成了驴,而骡则归花样美男,然后由男主人牵着驴在前面领路。
说真的,骑驴可真不是一件享受的事。没走多长,阮绵绵就觉得小PP十分难受,即便有垫子,还是觉得硌得慌,可再难受也总好过用自己的双脚走啊!说起来先前一股劲儿地找人家时还不觉得,一找到后觉得那脚简直不是自己的了。
颠颠簸簸中,由于夜幕越来越浓,两侧的密林逐渐显得幽深神秘,倘若是一个人走在这静静的林中,估摸着没几分钟就会自己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吓自己。
幸好还有一盏昏黄的灯光,能让人心里觉得还有点温暖的慰藉。
走啊走,等到两人终于望见了片片的灯火,并来到西湖的一角时,已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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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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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发走那个贪心的男人,阮绵绵赶紧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边揉腿揉脚,边问花样美男:“好了,总算回到人间了,接下来你应该有地方可去吧?”
看着阮绵绵那不时抽冷气的可怜模样,花样美男心底的某处彻底柔软了起来,习惯性地抿了一下唇后,下定了决心:“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你的伤也需要处理一下。”
“不用了,我左右也不过是些小伤,回家也能处理,你帮我叫条船来就好。”阮绵绵拍拍坐的酸痛的腰身,“倒是你,流了不少血,还是尽快回去请个好郎中看看的好。”在山里窜了一天,此刻她只想尽早地回到家里。
花样美男向四下张望了一下,说了声你等等,便离开了一小会,回来时手中已多了个食盒,将里头的汤羹点心和热茶都取出来放在湖石之上。
“左右已经迟了,也不差这一点,先填一下肚子吧!”
“就在这里吃?”阮绵绵很是惊讶,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是但凡要点体面的人家都是很注重仪表的,何况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只有点体面的。
花样美男墨眉一扬:“你不喜欢?”
倒忘了他这副样子也不好去人多的地方的,阮绵绵笑了笑:“你都不介意了,我自然更没关系。”说着,俯身在湖中洗了洗手,直接甩了甩就动手开吃。
花样美男看到她这个动作,下意识地想掏手帕,可随即想到那帕子早就擦了无数遍的汗珠了,手势微微一顿,就改而整理衣袍,然后也开始进餐。
阮绵绵注意到他的吃相非常的优雅,甚至,都有一种雍容之姿,越发觉得他不是寻常人。有心想要再问,可想想自己虽然救了他,可当时的情况毕竟尴尬,只怕是事后他巴不得自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过,便专心解决食物。
两人都是饿得慌的,虽然不至于狼吞虎咽,但也很快就把东西都一扫而空。
阮绵绵这才摸了摸肚子,满足地随意擦了擦手:“好啦,我得走啦!”说着,就准备找船。
“那边有船,我去叫。”花样美男起身,直接朝不远处的柳荫下走去。阮绵绵看见他和船家说了几句之后,仿佛又给了对方一锭银子。
上船的时候,花样美男扶了阮绵绵一把。阮绵绵也不客气,忍着脚疼赶紧坐下:“走啦,有缘再见!”
“后会有期!”花样美男伫立在湖边看着船儿慢慢荡开,衣袍随风而舞动,尽管又脏又破,却丝毫无损他那清淡高雅的风姿。
“喂!”小船驶出了十来米,花样美男忽然高唤,“你真不打算问问我是谁吗?还有,你不是说要我报答你吗?”
“算了,相逢何必曾相识,大家都平平安安地就好了,你也快回家吧!”阮绵绵笑着挥了挥手,船上的灯笼映照着她圆圆的脸蛋,十分的甜美动人。
先前又累又怕的时候虽然少不了对这花样小受有些怨言,可如今胃里头饱饱的暖暖的,她忽然什么都不想计较了,毕竟这样的刺激,生活中可也不是常有的,就当是一段另类体验吧!想想,她今天可不仅救人一命,还帮一个美少年保住了一身的清白呢,真的很有成就感哦!
船儿行的越发远了,湖边没有灯,那个临风的身影很快就被夜色掩盖掉。
阮绵绵这才转头,却不知花样美男虽没问她的姓名,实际上却早在雇船之时就已吩咐船家务必暗中跟随打探,再让他到指定地点回禀领赏。
回到左家桥,刚下了轿,向家母女就从大门的院门中看见了她,忙跑了出来。待见她不但头发乱的不行,又穿了声乡下妇人才有的土旧款式,连走路都是一拐一拐地惨相,顾不得其他,赶紧先过来扶她。
阮绵绵不等她们询问,也怕她们着急地胡思乱想,忙主动地解释:“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本来是想找两个好的树根,却不知不觉走远了迷了路。好在遇到了一户山里人家,就求人送我回来,这些伤是在林子里头不小心勾去的,没什么大碍,只是脚上可能长泡了。”
进了屋里头,借着灯光明明白白地看见她的狼狈样子和手上的伤口,两人更是担忧地不得了。
“唉,你这个样子,你爹看见了不知道会有多心疼。”向母一边垂泪,一边吩咐向巧依赶紧去打水,“我们本来估摸着你晚饭前应该就能回来了,可左等右等都不见你,就四处寻找。后来实在没法子了,想起你也是因为要为石家做事才去的山里,你爹就去找石相公帮忙,如今这会你爹可能还在山里头寻你。”
“什么?”阮绵绵大吃一惊,“爹去山里找我了?这可怎么好,我都回来了,他肯定找不着的,而且天又这么黑…”
“你放心,你爹不是一个人去的,石相公叫了好多人一起呢!我这就去石家酒楼,让人转告石相公接你爹回来,他们有车,来往也是快的。”向母吩咐女儿,“你先给绵绵打水梳洗一下,我顺便去把胡郎中请来。”
“劳烦婶子了。”
“都这种时候了还跟我客气什么?”向母风风火火地马上出门去了。
向巧依则忙打了温水来帮她擦脸,又给她除了鞋袜,看见脚底的水泡已经破烂出血,不由更是心疼自责地不行,眼泪直掉:“我本该陪妹妹一起去的。”
“巧依姐,你千万别怪自己,谁知道我一进山里,方向感就会这么差呢?”虽说脱袜子时疼的厉害,可阮绵绵还是带着笑安慰向巧依,“而且,让你们都为我这样担心,我心里才过意不去呢?姐姐千万别再自责了,不然我也会更加不好过的。”
向巧依便擦干眼泪,利索地先帮她换了身衣服,看见里头那件破衣时又忍不住暗中难过,无法想象她这一天在林子里都吃了多少苦。
看见她这样,阮绵绵不由暗中庆幸那个花样美男看似文弱,却即便受了伤也从未虚弱到要自己搀扶,不然光是沾过来的血迹就无法解释。
等她这边收拾的差不多,胡郎中也来了,给她清洗伤口上了药之后,因没什么大碍,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向巧依扶她上了床,见她虽然累极可还想等阮彦真回来,便劝她说这里离灵隐路途不短,纵然来回也需要一些时间,不如先歇着,等她爹回来再叫醒她。到时候阮彦真见她气色还好,心里也能放心些。
阮绵绵虽知她主要是为了自己好,怕自己累过头,但想想毕竟也是这个道理,就温顺地闭上了眼,不一会就睡熟了。
向巧依给她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并关上房门,这才双手合十地念了声阿弥陀佛,回到堂屋一边做绣活,一边等自己的母亲回来。
才绣了半朵荷花,就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却是石墨遣了昨儿那个送工具来的小厮再来问询,想是和自己母亲错过了。
“多谢石相公挂念,绵绵妹妹已经回来了。”向巧依将阮绵绵的解释复述了一遍,客客气气地对小厮道,“烦请小哥和石相公说一声,请他派人去灵隐告诉阮叔叔一声。”
“小娘子放心。”小厮作揖告辞,回去告诉了石墨。
自从得知消息后,石墨的心就一直不安宁,此时闻讯,这才放了下来,马上命人骑马去灵隐传消息,想到阮绵绵这一次迷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不由地暗叹了口气。难道自家和这个阮家小娘子还真是相克不成?不然怎么几次三番地因为自家而出事呢?
想了想,不由又摇了摇头,觉得以后最好还是先派人去多寻些树根来再让她挑选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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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关于二婚的可行性


这一夜,直到子时,阮彦真才回到了左家桥,看到女儿果然好好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后,本想亲自守着她,可向家无男丁实在不便久留,只好去就近的客栈将就了几个时辰,等天色一亮,四邻们都起床了,他立刻就早早地过来。
等到阮绵绵醒来,自知理亏,立刻抱住他的手臂,一通撒娇:“好阿爹,女儿知道鲁莽了,不该一个人去山里,害得阿爹和婶子姐姐都为我担心!您就原谅我一回吧,下次…不,我保证,绝没有下次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谁能想到只是找几个破树根,居然就会遇到那等狗血之事呢?
“你呀!阿爹哪里是生你的气,阿爹是真怕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叫爹可怎么向你娘亲交代的好。”阮彦真又好气又好笑地轻敲了一下她的头,“唉,说起来,还是阿爹的错,要是阿爹早就努力些,给你挣份家业出来,也不至于要你…”
“爹!”阮绵绵忙打断他,就怕他的自卑心又犯起来,自怨自艾个没完,“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你要是再胡思乱想,我可要不高兴了。”
“是啊,阮叔叔,妹妹平安回来了就好,您就别再担心了。”向巧依端着茶进来,“您昨晚肯定都没怎么睡,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妹妹这里有我呢!”
“是啊,爹,瞧你的眼睛,都快变成红兔子了,你就回去吧!”阮绵绵推他,“不然要是你病了,不就要换成我去照顾你了吗?爹你还是别给我这个机会了。”
“这丫头!”阮彦真失笑,摸了摸她的头站起,“好吧,我就听你们的,等下课了再过来看你。”
“爹还是请个假吧?”阮绵绵心疼他辛苦。
“没事,爹昨晚也睡了一段时间,今儿晚上早些休息就是了。”
“嗯,那爹慢走。”看着向巧依送阮彦真出门,阮绵绵长长地吐了口气,这场风波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下一次可真的不能独自进山了,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地又会发生什么事呢?那蜂窝可不是哪里都有的。
由于昨晚只是略略整理了一下就倒头睡了,头发内衣的都不曾换,这会儿自然感觉十分难受。接下来,阮绵绵便在向巧依的帮助下,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收拾自己,总算又重新清清爽爽。只是看着向巧依像个丫鬟似地忙里忙外地劳作,阮绵绵更觉自己欠她甚多,再次地考虑起向母和宋先生之间的可能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