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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广宣是古岳曦派来的,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他的态度,如今一见面就处处耍宝讨好,一点兴师问罪的样子都没有,或许事情并没有如她担心般严重,可以坐下来好好地谈谈。
见她总算没有冰冷以对了,段广宣也是暗中松了口气,引着辛韵坐下后,掏出了了一叠厚厚的银票。
“对了,这是公子让我交给你的。”
“我不缺钱。”辛韵撇了一眼,无动于衷。
“是是,知道你不缺钱,不过钱多点总不是坏事不是?或许那一天就总得着了呢?放心,这些银票都是小额的,而且不管是燕国还是康朝都能兑换。来,收着,收着吧,你要是嫌多了,不是可以给你的乳姐当嫁妆嘛!这里也有她的一部分,要不是她,我们也不会这么早发现金矿的存在。”
这话倒是在理,再说,芳儿姐姐的父母都是因为朝廷的黑暗才含冤而死的,如今获得一些补偿也是应该的。
辛韵想了想,便没有再侨情,接了过来。
段广宣又掏出了一张纸:“对了,小辛子啊,公子已经派人寻到了你的乳娘和她的丈夫的葬身之地,重新觅了一块风水宝地,将他们夫妻葬到了一块,来日你和你乳姐也有个祭奠之地。”
说着,段广宣将一张写着详细地址的地图交给了她。
辛韵看着上面清楚了然的地形图,纵然知道这是古岳曦的收买手段,可要说一点都不感动却也是假的,因为她很清楚这对于芳儿来说,意义有多大。
“这事,我代芳儿姐姐谢过你们了。”
“不用谢,也无须谢。小辛子啊,这世上的事啊,时常福祸相依,说不准什么时候好事就变成了坏事,坏事就变成了好事,你看,要不是我们计划出了意外,你也就不会遇见你的乳姐,若是不遇见你的乳姐,也就不会这么快就发现金矿的事?”
辛韵疑问:“原来你家主子来铜州,本就是为了金矿?”
“那倒不是,公子是为了…”段广宣收起了笑容,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哎,这事吧,我现在还真不能说,总之不太顺利,金矿之事倒是意外的收获,公子因此也获得不少嘉奖。公子说了,这份功劳他会记着的。”
不能说最好,她也不想知道,至于功劳什么的,她本来就不觉得这是她的功,但若是算她一份,以此来给自己增加将来谈判的资本,倒也不反对。
想到此,辛韵便默认了,毕竟前阵子她可真的没少吃苦。
“对了,我还有东西要给你。”老段伸手入怀,又开始掏啊掏。
辛韵不禁黑线。
这一回却是厚厚的一份信,封面上写着“辛韵亲启”四个极隽秀的字,有些眼熟。
辛韵疑惑地打开封口,却见里头各自折了很多份信中信,随意地拆开一张,却是歪歪扭扭的勉强才能看懂的几个大字:辛韵姐姐,豌豆想你了!
辛韵立时仿佛看见一个豆芽般的小男孩儿,裹着臃肿的旧棉袄,流着两条清涕,一边吸一边欢欢喜喜向她跑来的样子,鼻子不由一下子酸涩了起来。
“辛韵姐姐,我是红椒啊,你看我的字是不是漂亮很多了?等下你一定要帮我和蚕豆评一评,到底是谁的字写的更好,这家伙老吹牛皮,还老打击我说我写的难看。我的字才不难看呢,莲藕好多字还不会写,都是我帮忙的,辛韵姐姐你说,我的字比蚕豆好看对不对…辛韵姐姐,我可想你了,你也一定想我们了对不对?你放心,我们现在都过的很好,吃的穿的都不用愁,还每天都有好多好玩的,我都胖了…”
“辛韵姐姐,我是蚕豆(后头画着一个鬼脸),红椒一定说我坏话了对不对?你可别听她的啊,平时只有她欺负我的份,我哪能惹她呀这个红辣椒呀!辛韵姐姐,你看到我弟弟的信了吗?豌豆现在越来越聪明了,他不但会写字,还会画画,对了,他还给你画了一张像呢…”
“小辛妹妹,我是土豆,我的字难看,姐姐不要嫌我笨,也不要担心我们,我是哥哥,我会照顾好大家的…”
“辛韵,我是琼秋(哥哥说从此以后我的名字就可以改回来了),你还好吗?一别数月,大家都很牵挂你,经常念叨着你…如今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这几天就一次都没咳,也胖了一点,教大家习武的师傅说,等我的身子再调理一段时间,也能学些拳脚强身健体了,我想,下一次见面,你应该不会再担心我会被风吹走了吧…”
“辛韵姐姐,我是青芹妹妹,我们现在过的好幸福好幸福啊,还专门有人伺候我们,我学了好多好多东西,土豆哥哥说,将来我一定会变成一个真正的淑女的…”
“辛韵姐姐,我是(画了一段莲藕)…我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我想你,很想,很想…”
第一百十一章 古岳曦的退让
握着这一份份厚厚薄薄,字体大大小小的信纸,读者那或稚嫩,或活泼,或憨厚,或温情的字眼,辛韵便如同又回到了那个小院落,回到了大家一起围着火炉喝着热乎乎的肉汤,欢声笑语的日子,眼泪早已止不住地滚落。
没有一个人责怪她的音讯全无,每一个人都只关心着她,想着她,念着她…这份情,是那样的纯,那样的真,那样的让她无法抑制心中的愧疚…他们可都是陪她渡过了那段最茫然无助时光的小伙伴们啊。
“怎怎…怎么啦?怎么哭啦?”段广宣慌不迭地想要掏手绢,却发现自己压根儿就没准备帕子的习惯,想要亲手去帮辛韵擦眼泪吧,又怕自己的手太粗糙,不由地手足无措地笨拙解释,“小辛子…我们可没有欺负他们啊,公子都特别交代了,要好好地照顾那帮小孩…这帮兔崽子,居然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放心,我立刻就写信回去,让公子好好查查,你…你别哭啦?老段我最怕小姑娘掉金豆子了…”
“没有,我不是…”辛韵用手背胡乱地抹了两把眼泪,“他们说都很好,只是我自己想他们了。”
“原来是这样,吓死老段了,我说呢,那些人应该不敢阴奉阳违的。”老段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小辛子,你既然这么想她们,等老段办完了事,就跟着一起回去呗。”
回去?辛韵再望向手中的一叠信,眼中虽然还含着泪,心却慢慢地平静下来。
老段虽然也是个粗中有细的性子,但这些信他应该是不会先私下拆看的,所以八成是不知道信里头写的是什么。而另一个人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不需要看信,当孩子们在写的时候,那些话就已经以另一种方式呈到他面前了,而今他还是让老段带了这些信来,其中深意。自然已是不言而喻。
见辛韵虽然不再掉泪,但还在反复地看着那些信,还以为她在找荻秋的,老段这才想起来解释:“哦。对了,荻秋特训去了,所以这次没带他的信。”
辛韵垂着眸,缓缓地将一张张地将信纸重新叠好,再装回信封。才慢慢地抬眼,认真地看着段广宣:“段大哥,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段广宣一怔:“你真不想回去?”
“是现在还不想回去,我…在这里还有事情。”
“这样…不好吧?”
“段大哥,你是知道我当初是怎样才会答应他的,更是非常清楚我为什么会吃那么多苦,还差一点就真的死了。”辛韵平静地道,“如今我只不过是要求多给我一些时间,这并不过分吧?你知道我的脾气,这句话。便是他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会这么讲的。”
段广宣看着好像忽然间成长了许多的辛韵,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公子说,这一次你受的苦不少,恐怕一时间没那么容易消气,果然,公子又猜对了。”
他的意思难道是?辛韵双目不禁微亮地盯住他。
“你想的没错,来的时候,公子就曾交代过,若是你执意不肯跟我回去。就让我再给你一段时间。”段广宣叹了口气,大手伸过来揉了揉她的头,“你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容易相处。脾气却也是固执地跟石头一样的,你要是现在真的还不想回去,段大哥还能把你直接扛回去不成?”
这是…同意了?
辛韵有些不可置信,忍不住再问的清楚一些:“段大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段广宣连忙摇头。辛韵一愣:“可是,你刚才的意思…”
“就如同你刚才自己说的,只是暂时…暂时而已,”段广宣忙补充道,“你也知道,这事老段我可做不了主的。”
“那他允许的暂时是多久?”得了老段这句肯定的话,辛韵的心中顿时笃定了许多,心境也豁然间开朗了许多。原来,她一直都低估了自己的作用。
段广宣伸出一只手晃了晃。
“才五个月?不行,太少了。”辛韵断然地表示抗议,虽然她也明白古岳曦不可能放她在外面太久,但就这点时间恐怕不够严颖收集到足够的灵石。那金矿可是在康朝的地界之中的。如果不能尽快地帮严颖解毒,古岳曦想让她回去,严嫲嫲必定又不肯放手,她就难免成为别人博弈之物,平添诸种后患。
“小辛子啊,五个月已经够长了,而且若不是公子…”段广宣话说了一半又收了回去,“总之,这个时间真的不能再长了,而且到了十月份便开始天寒落雪,不良于行了,这下雪天赶路的滋味你总不想再受了吧?”
“段大哥,除了暂时还不想回去之外,其实,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五个月的时间肯定是不够的。”思忖了一下,辛韵改以诚恳的态度。
段广宣浓眉拧起:“那你需要多久?”
“可能要一年,就算不到一年,也需要十个月,具体的我还不好说。”辛韵只能大概估计。
“太长了!”段广宣想也不想地摇头。
沉默了一下,辛韵避重就轻地先转开话题:“对了,段大哥,你这一次来燕国,不会马上就回去的吧?”
段广宣的神色顿时有些古怪:“是…啊…小辛子啊,那个,你可能不知道,这天家之子的婚事,素来都是身不由己,公子也是回到京城才得知,是燕国主动提亲…”
“段大哥,我不是问这个。”辛韵打断他的话,“我只是想知道你会在这里呆多久?”
“哦…”段广宣窥了窥她的神色,发现她一张小脸上似是无喜也无悲,并没有透露什么情绪,一时间也拿不准她到底是什么心思,便先答道,“大概还会呆二十多天吧?”
二十来天,应该够严颖找一些灵石估算一下进度了。辛韵计算了一下,便点了点头,站了起来:“那我们到时候再来商量这件事情吧。”
“啊,这么快就走啊。小辛子,我们才聊了一会呢?”段广宣愕然而起。
辛韵也不瞒他:“严颖答应教我吐纳内息,便从今日开始学,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习武好让自己变得强一点,不要处处受人欺负,所以这段时间也一直在锻炼一些拳脚。”
段广宣忙道:“小辛子,公子他不是故意食言的,学武之事。我老段虽然差了些,但也可以代劳。对了,你现在伤全好了吗?要是不曾痊愈,可不能随便练拳脚,你看我粗枝大叶的,到现在才问这个。”
“没关系,我现在已经痊愈了。”辛韵笑了笑,盈盈一福,“段大哥,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老段忙拦道,“这件事非常重要,小辛子,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知道,”辛韵从怀中取出从不敢忘的那个荷包给他看,“放心,我知道轻重。”
“这样就好,”段广宣点了点头:“好吧,那你今天就先回去,我过几天再找你。哦,对了,差点忘了,你可需要我买些什么东西?”
“有。”看到段广宣的目光落在荷包上。辛韵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赶紧道,并马上取出一张单子来。
这些日子,她每次进入空间,看到绝大部分的空间都白白地闲置着,就觉得异常浪费。总心痒地想要添加点什么。只可惜自从被严颖带走之后,除了那次在矿洞之中,她就一直没有机会再往空间里头收过什么东西,只能想到什么就先写在纸上。即便现在严颖松了口,许她偶尔外出,可身边肯定会跟着人,还是不能冒险收集,如今老段来了,这个机会自然是要抓住的。
老段接过单子,随意地看了一眼,立刻打包票:“放心,三日之内,我一定给你办齐了…嘿嘿,小辛子,能不能再加两坛子好酒先存着?也不知为什么,老段总觉得那酒从里头拿出来,味道就好了许多。”
“你这是心理作用,不都是一个样吗?”辛韵取笑了他一句,随即想到姣姣已经苏醒,心中不由一动,便道,“不过既然你觉得更好喝了,那就随你好了,只要不是很占位置,再添点也没关系。”
“嘿嘿,那就多谢小辛子。”老段顿时眉开眼笑,“对了,小辛子,那个女人对你可还好?平时会不会欺负你?”
那个女人?原来他们其实并不知道严颖是男的啊?辛韵怔了怔,才点点头,道:“他对我挺好的,还请了两个女师教我,平时生活上也十分照顾。”
老段哦了一声,音拖的有点长,似是里头包含了很多东西,辛韵却懒得去仔细分辨具体的意味,因为那些是古岳曦和严颖之间的事情,她最好不要掺和。
“段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吧,”段广宣送她出门,看到始终等在楼梯口的严嫲嫲,不由哼了哼,特意地提高大嗓门,“小辛子,你记着,公子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你呢,有什么委屈,你可千万别憋在心里不敢说,公子自会给你做主。”
严嫲嫲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破天荒地没跟他计较,自顾自地跟着辛韵下了楼。
老段跑回房间,推开窗户看着辛韵上了马车,不禁自言自语了一句:“对于联姻之事,这小辛子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怎么问都不问一句?”
辛韵没有怎么想,只是觉得一桩心事可暂且搁在一旁,顿时轻松了许多,嘴角不由地带上了些许笑意。
这笑容落在严嫲嫲眼里,却是另一番意味,心中不免又多了几分算计,面上却是半丝不露。
不过就算她的神色有异,这会儿辛韵也无心去揣测,她正在想着,那个单子上列的物品会不会还是太少了,是不是再添加点什么,毕竟机会难得。
对了,还应该买些好玩的东西,姣姣现在还不能离开空间,自己进去陪它的时间也是有限,它孤零零地独自呆在乏味的空间里,也太寂寞了。
想到此,辛韵忙看向严嫲嫲:“嫲嫲,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能买点东西再回去吗?”
“你缺什么?”
“倒不是缺什么,就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小玩意,带回去给芳儿还有董二玩。”
辛韵已经准备好若是严嫲嫲不答应就拿严行的话来压她,但让她再次意外的是,严嫲嫲居然直接吩咐了车夫:“去玲珑阁。”
只一会功夫,马车就到了地方,相较于旁边的建筑,这一幢三层小楼的设计和外观明显地有特色的多。果然,一进店,辛韵就发现里头错落有致地摆满了各种玩意儿,颜色大半都十分鲜艳,琳琅满目的,品种之繁多,造型之别致并不逊于前世玩具多少。
彩色陶模,风筝,七巧板,九连环,走马灯,滚灯,陀螺,弹弓,拨浪鼓,陶泥哨,帆船,竞技龙舟,木马,各种泥塑动物,提线木偶,甚至还有会扇动翅膀的木鸟,会摇头拨足的老虎,会跳舞的青蛙,其机关之精巧几乎不逊于前世的科技产品。
看的出来,这家店里的东西并不是只局限于孩童玩耍的,还有许多玩具是相当需要智力的。
算起来,辛韵还是头一回正经地接触这些古代玩具,而且前世幼年之时由于条件限制其实也没多少拥有过多少玩具,此时见有如此之多的好玩好看的玩意儿,不禁童心大起,几乎每样玩具都要了一种。
店小二见过大方的,却显然很少见这种明摆着没多少见识又特别大方的乡巴佬,乐的连忙招呼了两个同伴一起将她要的玩具都记下来。
严嫲嫲的额头早就挂了几条无形的黑线,却是直接掏了银票出来。
“嫲嫲,这钱我自己出,反正我平时也没什么机会花钱,哥哥给我的钱还多着呢!”辛韵忙拦道,随手就递了两张给小二,“看看够不够,若是不够再给你。”
店小二早就在暗地里估摸着计算了一遍,闻言忙一边去接,一边道:“够了够了,还有多余的,客官要不要去二楼看看,上头还有一些珍品,平素里我们并不轻易示人的。”
辛韵兴致正浓:“行啊,那带我们上去瞧瞧。”
第一百十二章 争宝
店小二将她引至里屋的楼梯口,上头却早有一个衣着更体面的中年人在恭敬等候:“鄙人是玲珑阁的掌柜,客官里面请。”
“掌柜的,可有什么特别些的物件么?楼下那些虽然也好玩,不过若论别致,还是差了一些。”
“客官今日可是来对了,鄙店早上才刚到了两桩新奇的物件。”掌柜的将她引至雅间,亲自小心翼翼地从柜子里捧了两个匣子出来。
其中一个四四方方的,雕着许多精美的花纹,用料也应该是非常考究的,辛韵一时也猜不出是什么。
“这一件,是达大师亲自制作的,举世绝无第二件。”掌柜含着笑道,见辛韵配合地露出好奇之色,便用一柄特质的钥匙小心地插入唯一的小孔之中,轻轻地扭了几妞。
整个木匣顿时像活了一般,自动地弹出了许多小格子,一层层地十分有序,分别放着笄、簪、钗、环、步摇、华盛、发钿、扁方、梳篦等首饰,最后还有一面识别度颇高的小镜子立在匣子顶端,却是一个机关梳妆匣,而且其中所放饰品俱是精品。
“哇…”首饰盒刚开始打开之时,辛韵就已睁大了眼睛,等到格子全部打开,发现里头居然有二十四格之多,不由地越发地为古人的智慧所倾服。
这工匠的手也太巧了吧!
见辛韵惊叹的表情,掌柜的也不禁面露得意之色:“不知此物可入客官的眼?”
“入,简直是太入了!”辛韵凑近,瞧了又瞧,却发现格子错落有致,疏密相间。所有的机关都藏在连接之中,一点都瞧不出来,“那怎么关上呢?”
“这亦简单!”掌柜的往相反方向又拧了拧钥匙,匣子便发有序的比合声,不到三秒的时间便全部收了回去,重新恢复方方正正的模样。
辛韵直起身,赞叹道:“叹为观止。真是叹为观止啊!这个梳妆匣实在是太精巧了!”
“再精巧也没有你的份!”一个声音忽然突兀地插了进来。随即一阵浓郁的香风便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
辛韵愕然地望去,却见一个十四五岁左右,满头珠翠的华服少女正愤怒地瞪着她。不等她表示无辜,就又转向掌柜:“张掌柜,不是说好了吗?这梳妆匣已经订给我了,你怎能还随便地给外人看?”
张掌柜的手指灵活一动。便将钥匙收了回去,同时不露痕迹地借着行礼的机会。挡在了少女和梳妆匣之间,面露职业笑容:“莲郡主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不过莲郡主早上尚未付定金,这匣子还不能算是莲郡主的。再者,达大师如今已鲜有精品问世。难得有一佳作,小人自然是希望能有更多有识之人能欣赏到大师的杰作的。”
莲郡主面色微红了一下。随即就昂起头霸道地道:“早上是我没有准备,定金带的不够,如今我把定金带来了,东西自然就该给我。”
“若是不曾有新的客人看上这匣子,如今莲郡主带了定金,自当是归郡主所有,可现在…”掌柜的向辛韵看了一眼,眼中透露出商人特有的狡黠之意。
这是想利用她抬价了!辛韵心知肚明,却还未开口,那莲郡主便已恶狠狠地盯着辛韵。
“怎么,一个无名小丫头,也想跟本郡主抢吗?你可知,本郡主买下这匣子是要送给谁的吗?告诉你,本郡主这是要送给长公主的。长公主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你可别不知轻重好歹自不量力!”
原来这匣子是要送给古岳曦的未婚妻啊!辛韵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刚才掌柜的只是给我展示了这件精品,却尚未告知这匣子其价如何,我也没有表示非要不可,既然郡主喜欢,小女子自然不敢夺人所好。”
此言一出,张掌柜的貌似笑容不变,可他快速瞄了一眼辛韵的时候眉角却几不可察地下垂了一下。
辛韵却是正好注意到了他的失望,不由淡淡一笑。
这个梳妆匣刚开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东西是个顶级的奢侈品,估摸她先前所购买的全部玩具加上去都抵不上多少零头,但关键点不是这个,而是这种东西虽然稀少,可对她来说,却也是太过奢侈了,更不是什么必须品,她自然是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的。
见她十分识趣地立刻退让,那位莲郡主的神色才好看了一些,掏出了一个荷包递给张掌柜:“这是定金三千两,你可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