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也不知道向云会突然出现的吧…算了罢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该听见的也都听见了,我两手一摊,开始往书包里装书,准备跟向云一同回去。
不过我才收了几本,就被苏绾拦住了,“小果你今天的新概念都还没做完呢,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
苏绾说的是我们那段时间全年段通买的那套《英语新概念》,实在是太多题目了,看得我眼花缭乱,每次我一做那些题目都超级促进睡眠,五题之内必打瞌睡,比我们学校那上下课铃声还准时。反复了几次我就对那套习题彻底失去翻阅的欲望,基本就用来中午时候睡觉垫个高。
可是打从苏绾跟我步入比较和谐的友情阶段后,她强烈要求我不能把那本至关重要的参考材料这样处理,并逼着我学她,每天放学后要严格要求自己完成一章才能离开学校。
尝试了两天后,我苦着一张老脸对监督我的她说:“不如我们今天休息一天吧,我眼睛痛。”
苏绾铁面无私的驳回了我请求,再铁面无私的说:“不行!打铁要趁热,小果你已经坚持俩天,再坚持几天你就习惯了。一开始总是比较难,等你以后理解透了肯定会爱上英语的。”

苏绾说那些话时很认真,表情也很严肃,有点像个小老师,而很快我就知道她不仅说的认真,做得也很彻底。
我被她死活拖住,每天放学都留下来做习题,整整做了一星期,没一天成功‘旷工’的。
当然不是因为我真的怕她,只是我自己知道如果我的英语再这样自甘堕落的话,必定会拖我高考的后腿,所以我在半强迫、半自愿的情况下,跟着苏绾做了一个星期,已经做得有点想吐了。

我为了像她说的那样把英语学好一点已经压着性子努力了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里我都没跟向云去压操场了,赔上我最喜欢的事来做我最不喜欢的事,已经是个挑战,还不让中场休息一下,我真是受不了了。
我说:“今天我真的不想做了,明天再说吧。”
苏绾还想说什么,但我没让她说出口,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资料都收进书包里。
我太怕她的‘谆谆教诲’了,比包蓉还厉害,就跟我的紧箍咒似的,所以我在她念经前神速的提起书包,拉着向云就跑,也不管她是不是要骂我没耐性,也不管向云手黑不黑了。
黑就黑吧,反正再黑也温暖。
没跑几步,明明刚才还是我拉着他的样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我被他拉着了。这小子转换速度挺快的嘛,我乐得被他牵着走,走着走着就走江边上去了。
我们学校旁边有一条贯穿整个Z市的大江,平日里挺多人喜欢在江边戏水玩耍了,据说也发生过挺多溺水事件的,但人们还是很喜欢到这江边来,玩耍也好、洗衣服也好,总之江边大多时候挺热闹的。
不过那时天气渐冷,来江边的人少了许多。我跟着向云慢悠悠的晃到那里时天都暗了,不要说人了,连个鬼影都看不到。风一阵阵的吹,江边的竹林就沙沙作响,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抱着向云的胳膊,有点想跟他跟说别把刚才苏绾说的那句话当真,可是又觉得解释得很多余,说不定他压根就没当真,我不说还好,说了不正越描越黑了么?
我就那么小犹豫了下,不知哪起的风‘呼啦’的一下卷了过来,竹林里哗啦啦的响得厉害,吓了我一大跳,感觉搂更紧了他的胳膊,抖着手指问他:“深更半夜的,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向云估计误会我冷了,一只手握了握我的手,另一只手揽过我的肩把我往他怀里搂了搂,动作轻柔又体贴,把我是那个美的呀,哆嗦得更厉害了。
我心里高兴得不成人样了,面上却硬装得自然又顺水的往他胸膛上再靠了靠,蹭着那暖和的地方,满心的雀跃。
“听说你最近学英语学的辛苦,就带你出来透透气。”
“听说…你听谁说的?”
“你呀,你刚才不是说了。”
“…”
向云对这话题还上瘾了,继续说:“听说你最近的努力还是有效果了,阅读理解能力都提高了许多。”
“又听说…这次是听谁说?”
“呵,听这里说的。”
我歪了下头想看看向云说的‘这里’是指哪里,可是头还没歪好,向云的手就沿着我的肩滑到我腰上了,那一刻我可一点也没装,真正的抖了一下,然后被扶着的腰顺着他的手转了个方向,一抬眼就对上了黑摸摸的夜幕下向云那对亮晶晶的眼睛儿,正含情脉脉的将我看着,看着看着就在我眼前逐渐靠近放大了。
我的脑海里电光石火的想起一些关键的场景,立刻把眼睛给闭上了,然后就感觉到一个柔软的触觉碰在我的嘴唇上,有点冰又有点暖,有点干又有点湿…总之很奇怪的感觉。
我承认我很紧张,因为我都不知道我手该放哪,也没做好心理准备在这样一个时候会迎接来向云的第一个吻,总之我紧张得腿有点软。而且我想我的脸一定很红,因为觉得整个耳根子都热得要命,还好天黑,应该不会被发现。
也许只有一秒钟,向云的嘴唇就离开我的唇,我不敢动的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才发现我刚才还想着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手已经挂在他脖子上了…囧。
这下好了,不仅耳根子热,我觉得整张脸都在发烫。
虽然有黑夜的掩饰,但我还是看到向云在笑,笑完了又对我的嘴啄了一下。

我不知道是因为惊太大还是喜太大,总之太意外了,努力吞了好几口的口水才哆哆嗦嗦的问:“你,你…你怎么突然…想…”
向云笑得很坏的把鼻子碰在我的鼻子上,蹭了两下,说:“不是突然想,已经想了一个星期了,只是看你认真学英语的样子,只好往后推迟了几天而已。”
“…”我捂着嘴,毫无保留的表达我的惊讶。
向云把我的手拿下来重新放到他的脖子上,微微低下头抵着我的脑门,就那么抵着好像在思考什么事。
而头顶头的这种姿势实在太销魂了,我沦陷其中无法自拔,脑海里也一遍又一遍的回味刚才那一刻的初吻是什么滋味。可能是当时心情比较激动,我回想了半天一点也想不出一个确切的形容词来描述那种感觉。
就在我想破脑袋瓜想找个出个贴切的词来表达时,脑袋上方的向云终于再次说话:“诶你说,电视里不是都亲挺久的么?刚才…好像太快了。要不然,我们再来一次久点的吧!”
“噗…”我还没‘噗’完,就眼睁睁的看着行动力超强的他,果然再一次低头靠下来。
第 16 章
那天以后,我跟向云之间就像打破了那层最害羞的纸,一有机会单独在一块就腻歪得不像话。
我那时也真是脸皮厚啊,喜欢被他亲可是又不好意思说,只好使劲儿的创造机会让他亲我。
比如做对了一道题,我就把脸蛋扬得高高的往他那边展示,嘴巴上还一定要说:“哎呀呀,又做对了一题,急需鼓励!”向云就会很配合的在我脸上亲一下。
又比如帮他的书包了一层保护壳,我就把额头蹭亮蹭亮的靠过去,嘴巴里也一定要说:“哎呀呀,包得太漂亮整齐了,不奖励一下都说不过去呀!”向云会毫不吝啬的、果断的我额头上盖上一章。
如此如此之类…
总之,那段时间我真是佩服自己怎么就能想得出那么多理由,有的烂得我都不忍心当理由,不过向云通通都笑纳了。不仅如此,还经常会亲完我左脸后再亲我一下右脸,亲完还问:“够了没?哪里还没亲到的,来,一次性来。”
哇哈哈哈哈…向云这孩子太了解姐姐的心了,我被幸福得找不着北,满心满脑海里都是他的好、他的影子,哪里还会去惦记身边还有一颗不定时炸弹。
也许这就是人家常说的“恋爱中的女人是盲目的”吧,我的确盲目得超彻底,彻底到我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那代价太过沉重,让我在过了许多多年后,每当再次想起,心口都还依然会隐隐作痛。

事情的起因其实是件特别特别小的事,而之所以那么久后我还依然记得,是因为那是苏绾第一次在我的书本上写她的字。
前面说过,苏绾的字极其特别,用肖剑的话说,那就是“方便体”——额,当然不是骂苏绾的字是大便,是像方便面的意思。
我不知道是因为真的跟向云腻歪久了耽误了学习还是怎么的,努力了一个星期后英语好不容易提升了一点点却马上就回落了,苏绾煞有介事的说我就是因为不够坚持才功亏一尽的。
她在指出我的不应该后也不经我同意,直接把我的新概念拿过去,噼里啪啦的就开始抄着她平时专门用来帮Wendy老师批改作业的大红笔在上面写起字来,我想拦都没来得及。
没消几分钟,她已经‘唰唰唰’的全部给我改好了答案,我翻到最后的正确答案核对,竟然一个单词都没有错!太牛B了!
我在深深的佩服她的同时,也深深的为她的字体扼腕…那字体,实在不是一般的丑。

原谅我一直在说苏绾的字,并不是我非要揪住她难得的一个毛病就不放,而是,正是这个字体在后来所有的事情中无疑起到了一个无比关键的作用,才叫我记恨了那么久而无法释怀。
那个作用,也直接导致了我与苏绾之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友谊被击得粉碎。

我永远记得那天的考试是Wendy老师亲自监考的,其实在高中时期,特别是越接近高三,模拟考试就会越多,所以当文笛老师通知我们接下去的日子每周都要考试时,我一点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所有的不妥发生在考试进行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苏绾遥遥领先了大部分人已提前完成试卷。所有老师都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我们,每做完一次试卷都要重头到尾的认真检查核对,哪怕剩有再多时间都不能浪费,核对再核对是唯一应该做的。
我虽然平时挺野的,脾气也急躁,但我在考试时从来都非常冷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分得很清,这也是包容经常说我考试非常稳定的原因。可是我从来不知道苏绾的习惯竟然会如此不同。
她做完试卷后也检查了,只不过她检查的是我的卷子。
像那种模拟卷大多只是针对同学们平时努力的一种测试而已,所以监考老师一般都放得很松,全靠自己。
我记得那天是个大晴天,文笛老师抱了厚厚的一叠作业本在讲台桌上批改,偶尔才抬个头看我们一眼,大部分时间是我们考我们的,她批她的,整个班级很安静。
可是在苏绾看着我写了近十分钟后,我觉得我无法淡定了,对着她做眼色,她看到了却好像不是很明白,我只好对着她做口型:“你干嘛呀?不要看我做,我会很紧张!”
苏绾眉头皱了皱,好像还是没明白,我只好再说了一遍,把嘴唇张合得很夸张的告诉她快检查自己的,不要看我了。
这下苏绾听明白了,调皮的吐了个舌头,伸了手指过来,指在我试卷上的一道选择题上。

我巴眨巴眨了眼睛,不明白她想干什么,就看到她用双手做了个‘X’的动作,然后把手指指在另一个选项上。
额…苏绾这是在提醒我正确答案啊。我傻愣愣的就顺着她的意思把那答案划掉重新选了她指着的那个选项。
改好后我才恍然过来,这、这不就是作弊了吗?!
苏绾显然没发现我神情的变化,竟然一点也不担心被老师发现的又指在我的另一道题上,同样的手法,她在指出错误的答案后会再把手按在所谓正确的答案上。
要说我不想考高分,那是假的;要说如果有机会给我大作弊特作弊而不会被抓我还能保持住原则真的一点也不想,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那时的情况并不是那样的,那些模拟考全部是为了给我们摸底而实行的练习考试,说到底就是让自己更清楚自己的水平在哪,根本就没作弊的必要。
如果连模拟考都要作弊的话,那不成了真正的自欺欺人了么?苏绾这个行为,我有点不懂了。

我把试卷往一边挪了挪,用嘴型说:“不用了,我自己做,谢谢。”
苏绾也许是没想到有人会拒绝天上白掉下来的答案吧,特别是我这样一个英盲级别的人竟然能忍得住,让她有点惊诧,愣了好一会才嘴唇抿了抿,把手收了回去,末了还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很特别。也许我那时道行浅,真是没看懂她那神色到底是算尴尬还是幽怨。
不过就算尴尬也好、幽怨也罢,苏绾给我的惊喜永远不会太短暂。
在我拒绝了她的‘指点’后,也许不过几分钟,苏绾从保持着冷眼旁观的姿势,直接转换成明目张胆的把我的试卷扯了过去。
模拟卷都薄得要命,她那么突然的扯了一下,我吓了好大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放了手,瞠目结舌的看着试卷‘唰’的一下就挪了大半到她的那边去。
虽然是模拟考,可是也不能这么乱来的,被抓到也会被开批斗大会的,我一边错目的看着苏绾,一边紧张得心都要吊嗓子眼上的看向讲台桌上的文笛老师,还好她一直都在埋头苦干,没有觉察到下面的我们已经出了状况。
我是真的急了,拉住试卷的一角,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把声音压到了最低最低:“小绾你干嘛?把试卷给我,时间快到了,我还有好几题没做呢!”
“小果你做错太多题了,我看不下去了。”苏绾也把声音压得死低,眼底也是着急。

可毕竟那是我的卷子啊,我差点要急吐血了:“你快放手,错就错呗,又没关系!”
苏绾一根筋了,就是不放:“你忘了Wendy说这次模拟要是靠不及格是要叫家长的,你错成这样肯定会不及格的。我帮你改过《新概念》的,你相信我!”
我急得真想跪下去求她:“我当然相信你啊,可是这跟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啊?!你快放手,你再不把卷子给我,我才真的不及格呢。”
苏绾的眼睛亮了一下,我发誓那一瞬间,我的确看到她眼眸子里闪过一道很明亮的光丝,好像一休哥想到好主意时,闪亮了一下,说:“不会的,我帮你!你相信我喽!”
苏绾所谓的‘帮我’就是大刀阔斧的把我一半以上的选择题全部划掉重选了,动作之快就像那些答案早已经在她脑海里练习了几百几千次,我仿佛都没看到她眼睛眨一下,那些题目都已经全部被她移形换影了,我只来得及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笑着把卷子轻轻的推回我的桌面上。
苏绾改得很细心,并没有在原本的答案上打个大叉,而是小小的划了一道斜杠,再在旁边写上新的答案。
我承认她写的那些字已经在刻意模仿我了,可是她的字根实在太特别,就算再怎么仿,我扫过一眼,依然可以非常准确的看出哪些是她改的,哪些是我自己原本就写错而改的。
我拿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试卷,迎接来了振奋人心的下课铃响,以及我没来由猛跳了好几下的眼皮。
试卷交上去后,苏绾好像很高兴,我却一丁点也高兴不起来,不仅没有高兴的感觉,反而像少了什么东西,心里有股特别奇怪的感觉,有点堵,很不踏实。
我说:“以后不要这样了,我觉得很不好。”
苏绾愣了一下:“嗯?小果你生气了?”
“不是…就是觉得那样做挺不好,让老师看到了就更不好了。”
“呵,不会的,不会让老师看到的。”
“…” 苏绾根本就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想了想,觉得还是直接点说好,“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其实就是很单纯的模拟考,没必要…没必要太认真,错就错了,这样加水分也没什么意思。”
我其实挺想说‘没必要作弊’的,可是怕刺激她,等下还以为我说她什么不好了,只好绕了个弯逼开那个词。
可是就是我认为已经用词很温和了,苏绾竟然还是被刺激到了。我的话音一落,她就愣愣的看着我,刚才的笑僵在脸上,唇角抖了抖,竟然弯了下去,扯出一个十分委屈的弧度。

“我看到你做错那么多题,担心你不及格才冒着被抓到的危险帮你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的试卷可是一点水分也没有!”苏绾的话都带着哭腔了,我的妈呀!
“我晕死!我也没说你的试卷有水分啊,我是说我的呀!天地良心,我真的是说我自己啊!我就是想跟你说,不用这么帮我,我自己来就行…”
“那你刚才明明说我这样特没意思,我知道我自作多情、多做多错,你不是说你要是英语考好些你爸就能对你好些吗?我就想你能高兴,都怪我自己没处理好,总是笨手笨脚的把好事搞砸,还惹你生气。”
“汗死,我没生气啊!!你、你能不能不哭?!我也没说你怎么呀,我说没意思是对事又不是对人,我就说你这样做太冒险了,只是模拟考,我可以自己应付而已…”
那天到最后,苏绾成功了。
她成功的没让我能把话说个透,还把我整个弄得晕头转向,搞到最后我都觉得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我不该英语那么烂,害她冒着大不违的心帮我做试卷。
结果就是这样,全部都是我太不应该了。
我不对,我有罪,我该反省。
反省到那天放学后,我走到楼下的最后三节阶梯时还在想到底是哪个环境被她绕了弯,怎么就变成了我的不对了。心里想着事,眼睛也没心思看了,脚下突然一个踩空,便直接从台阶上滚下去了。
谢天谢地,那才只是三个台阶,我只擦破了膝盖的皮,没伤及无辜,也没死。
第 17 章
那天后来是肖剑把我驮回去的,向云临时有事被叫走了,我没找到他,又正好逮着了肖剑没事儿在我眼前儿晃,不逮他载我都觉得对不起老天爷把他往我眼前送的好意。
不过肖剑不知道怎么搞的,几天没载我而已,技术差了许多,我坐在他的小宝马后座上被颠得七荤八素的,要不是牢牢的抓着他的腰,早摔死了不知道几百次。
我说:“你故意的吧?那么宽的大马路你不走,怎么尽挑坑坑洼洼的骑呀?我的屁股都要开花了。”
肖剑脚上功夫没停,倒是空出一只手掰了掰我的爪子说:“你轻点抓,皮都给你抓下来一层了。”
肖剑不说还好,一说我还抓上劲了:“就你那皮厚得更长城拐弯处似的,哪能那么容易抓得下来,我这力度刚好给你挠个痒痒!”
肖剑怕痒在我们那小片区那是远近闻名的,从小到大也受了不少我的摧残,我对他被挠痒后的癫疯状态是非常了解的,可是那天只顾着想欺负他,竟然给忘了我自个还在他车上。随着我的手在他胳肢窝一挠,肖剑瞬间杯具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手脚乱舞的把车直直的朝路边的大树猛撞上去,在他的失声惊呼声中,我也杯具了…
第二天上学时我厚着脸皮早早的就站在家门口等肖剑出来,纪晓南从我身边走过去时我正闲着没事用手揉昨晚上摔得又酸又痛的屁股,他从后面拉了一下我的手,吓了我好大一跳。
“屁股怎么了?”纪晓南中年发福,早已不是照片里那个高大威猛的帅小伙了,不过他往我身边一站,我才突然发现他依然比我高好多。被他俯瞰着问这么一句貌似关怀、又实在让人温情不起来的话,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支吾了半晌,肖剑抓着单车就出来了,纪晓南跟我一起往他那边看了看。

我因为觉得最近纪晓南有点怪,本来就在想怎么快点溜,肖剑的出现无疑解救了我于水火之中,我立刻甩下纪晓南,欢快的朝肖剑跑过去,头也不回的背对纪晓南挥手:“我跟肖剑上学去了,不跟你多说了哈。”
没两步我就跳上肖剑的单车,硬邦邦的铁座磕得我屁股痛死了,不过我咬咬牙忍住了,手上拉了一下肖剑的衣角,示意他快点起动。
肖剑就算再久不理我,我的许多小动作他还是明白的,收到我的‘旨意’,便匆匆的跟纪晓南打了声招呼,就载着我出发了。
车子前行了段路拐了个弯,我回头看,纪晓南的身影早不知道被我们甩掉老远了,心里才悠悠的松了一下,呼出口气。
肖剑突然说话:“你干嘛总喜欢躲着纪叔叔,怎么他也是你爸,你有必要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吗?”
我对着他的背反驳:“谁说我躲着他了?我这不是快迟到了吗?”
肖剑放开掌控车头的左手,抓过我的手,用力握了一下,我惊了一下刚要挣脱,就听他说:“纪小果你手心都出汗了,还死鸭子嘴硬。”
我被他戳重心事,立刻把手抽回来,往他背上就甩了一巴掌:“我热不行啊?!你骑你的车,少多管闲事!”
肖剑果然不说话了,冷冷的回头瞪了我一眼,脚下踩得虎虎生风。
肖剑说的事其实也正是我很苦恼的事,纪晓南最近不知道抽的哪阵风,还真的开始对我关心起来。上次说要送我上学的事后,就在昨晚晚饭时,竟然还给我布菜。
纪晓南夹着那块我最爱吃的咖喱鸡块往我碗里放时还说了一句极具父爱的话,他说:“高中不同于初中,压力大,要多吃点肉补补,女孩子太瘦了就不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