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着凳子坐到我跟前,千叶眉飞色舞道,“方才我送文件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市丸三席,只有我们两个人哟!周围有还未处理掉的落叶,风速不大也不小。呀——好喜欢——!”
喂,你那句奇怪的场景描写是怎么回事。
“我说,你当初对丰臣靛也没那么花痴过啊少女。难道是空虚太久以至于荷尔蒙突破零点,还是说单身已经让你失去了理智。”言毕,我合上账簿。不,其实这丫头应该是被门板夹了。
千叶却不以为然地瞟了我一眼,“你不懂,丰臣君遥远地让我觉得哪怕仅仅是花痴都有点不可理喻。”
“我倒是觉得市丸银比丰臣靛更摸不着头脑一点。”抽出今天的第三本账簿,我继续埋头苦干。至于为什么我会沦落到坐在昏暗的小屋内计算经费,那是因为我在流魂街出任务的时候败在了一个小虚手下。蓝染副队长理所当然地扣了我的工资,并剔除了我的值班任务。
即使我强调扣工资这一步骤可以省略,可蓝染却很坚持。
其实蓝染惣右介,你这扣工资的方式已经恐怖到让我觉得你可以去蛆虫之巢住一会儿了。
“小冰你会这样觉得,那是因为丰臣君待你好。若你也尝试一个人几次找你说话都是为了另一个人,你就不会认为那家伙还有花痴的可能了。”
“得,什么叫一个人几次找你说话都是为了另一个人。”
千叶的表情忽然变得很欠扁,她耸肩,摇头晃脑道,“丰臣君一共找我说了五次话,每一次张口都是小冰怎么怎么样。”她拍案而起,怒指我道,“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明目张胆地去花痴丰臣君么?”
啧啧,这一惊吓害的我忘记我算到哪里了。大约看了看表格里的数字,扫视完毕后随便选了一行继续运算。“嗷千叶桑,我等会儿再陪你花痴,要是连账本都算不好我这个月就没工资了。”
“话说回来,小冰你怎么连一只虚都解决不了了?”
废话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了血影你让我怎么去解决虚啊。不如让我也变成虚然后吃了他来得保险。我抬头冲千叶抛了个媚眼,“人家是柔弱的小女子。”
千叶先是愣了愣,随后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开了房间。
我说,装嫩有那么恐怖么。
我说,我把这个当必杀技用用成么?
***
丰臣靛一离开尸魂界就是好几个月,又或许他已经和一井在现世隐居了也说不定。血影自上一次的出现之后也再没了音讯。就在我以为我的小日子终于要清贫乐道的时候,蓝染那厮半途杀了出来。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之前吐槽蓝染,如今我全部用工资还了回去。
当然,这不足以让我吐血。真正让我觉得发指的是,为毛那丫在理由那一栏里总能写上满满一大堆?分明是公报私仇还能做得如此冠冕堂皇,他不为神,谁得而为之?
双手背于脑后漫步在阳光大道上。我睡得地方黯淡无光,我工作的地方亦见不得天日,再不出来晒晒太阳我身上肯定得长点蘑菇啥的。
感慨这悲催的生活间,前方传来了吵架的声音。
独特的声音,独特的骂人的言语不用想也知道是日世里。
“喂!谁允许你回瀞灵庭的啊秃子!就算你回来我也不允许你加入十二番队啊!”
日世里一手被男子拽住,所有的拳打脚踢都被轻易闪过。澄黄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转身一个回旋踢,男子先是松开她的手腕侧过身,待日世里站定后,他再一次稳稳地抓住她的手腕。
我怔在原地,不知道应该掉头离开,还是保持无视状态从他们身边走过。
“呀类呀类,日世里。现在是大多数人午睡的时间,不能太吵哦。”男子弯腰,笑眼看向因打不到他而暴走的女孩。食指放于自己的唇边轻吻了一下,随后贴上了她的双唇,“嘘——”
日世里忽然肃静。
从脸颊一路红到脖子根。她因为愤怒而红了眼眶,眼角处还留有一点点泪痕。“你……你大秃子!”最后吼完这句话,她扭头飞奔进了十二番队队舍。
丰臣靛站直身子轻笑。
一开始没认出他,是因为他那头短发。似乎几年前他有提过,烦心事多了他便会剪头发。而那时他被瀞灵庭追杀的日子过的份外无压力,所以头发才长过了腰。
我以为他会跟着日世里一起走进十二番,可他却转了身。
于是我猛然想起千叶上午对我说的:周围有还未处理掉的落叶,风速不大也不小。
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落叶被踩碎的声音很清脆。
或许他和我一样没有料到会如此见面, 所以在原地怔了很久。呆愣片刻后,他微笑。不似以前那般邪魅,也不同于往常的讨打。是一个干净的微笑。
“小冰,你来十二番有事么?”
“没……我散步路过。”
“天有些凉,既然路过了那就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怎么样?”他的问话声很轻,也很礼貌,生怕一抬高语调我就会撒腿跑开一样。
本想点头答应,可是这头只点了一□后便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小冰,账簿都算完了?”
于是我很扫兴地回头怒瞪蓝染。“算完了算完了,再算下去连明年的预算都算进去了。”
笑脸温柔的蓝染大人身后,是笑脸诡异的市丸银。两人步伐一致地缓步走上前,走到我身边的时候蓝染停下了脚步。他伸手拍拍我的头顶,那脸要有多慈祥就有多慈祥。
其实慈祥的笑脸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一直保持这样的表情扣我工资。
于是和蔼可亲的蓝染大人寻问,“队里刚进了很多水果,小冰你要去尝尝么?”
“很多?是数量上的多还是品种上的多?”
“都很多。”
“有没有苹果?”
“有。”
“有没有橘子?”
“有。”
“有没有土豆?”
蓝染依旧微笑,只是额头上的青筋不为人察觉地跳了一下。“土豆不是水果。”
“嗷,我是怕你不知道。”我撇嘴。
丰臣靛站在原地但笑不语。他站在温暖的冬日下,或许是因为被短暂的忽略,或许那样干净的笑容伪装地很累,神情竟有些僵硬。
我深吸一口气冲他挥了挥手,“那我就先回去了,丰臣前辈。”
他垂眸,唇角依然保持着友好的弧度。“嗯。”
与蓝染往前行走了几步后,市丸银却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回首看着丰臣靛,笑容看来携有一丝挑衅。“好重的杀气呢,丰臣前辈。”
其实……
市丸银你是不是午饭吃太饱了。虽然我承认你刚才的表情很帅,并且百分百会引起千叶的尖叫,可是挑衅丰臣靛这种基本拔了刀就要死人的家伙,还是不对的。
***
把三大本账簿统统交给蓝染之后我美滋滋地啃了几口苹果。谁知他浅笑着递给我三本崭新的本子道,“小冰,这三本账簿有点破旧,麻烦在新本子上重新登记一下。明天中午之前交给我。”
一口将苹果全部喷了出来,却见蓝染笑得更温柔了。
我可不可以问涅茧利借那个毒哑人的毒药送给蓝染。我真的很想玩一次借花献佛啊混蛋。这满满的数字和预算论要我抄到何年何月啊。而且蓝染你给我的是毛笔是毛笔啊囧货!
“怎么?苹果不好吃么?”见我陷入沉默,蓝染明知故问。
蓝染惣右介,为毛像你这种人才,灵王没发现你呢?改明儿找一井给你写一封推荐信吧。继续啃食手中的苹果,我斜眼看着他。
“眼睛不舒服么?”
喂,明显是携有敌意的眼神,你为毛可以转移到眼睛不舒服上面。难道你正在对我使用镜花水月么,就算使用镜花水月,被催眠的也应该是我而不是你自己吧。
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内,我用力抽过那六本账簿。“我去工作了,蓝染副队长你慢慢品尝水果。”
“慢走。”
蓝染话音刚落,我在门槛处踉跄了一下。
啧啧,难道这个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么?
可是上帝是很公平的。他关了你的门,还会为你开扇窗。所以第二天清晨,当我象征性开一下窗户的时候,竟在窗台上发现一根棒棒糖。
【三十一】 ...
于是我抱着棒棒糖里有毒这个信念开始了新的一天。
昏暗的小屋内,只一盏快要枯竭的油灯。其实这让我心里压力很大,毕竟怎么看我都不像是在算账,而是在洗黑钱。所以蓝染大人,你是叛变尸魂界,从挖空银库开始么?
就在我抄数字抄得眼睛快打结的时候,千叶又一次破门而入。不过这一次相较于之前来得文雅许多。
“小冰,你快点恭喜我吧。”
我持续看着账本没有抬头,“怎么,市丸三席向你表白了么。”
“那我就不会在这里偷偷摸摸地让你恭喜我,而是跑到双亟处大吼全尸魂界的人都来恭喜我吧。”她理所当然地回答着,顺手拿过一边的小凳子放在屁股下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轻敲办公桌,“喂,丰臣君回来了你知道么。”
听到丰臣二字我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嗯。”该死的千叶,害的我写错一个字。
“他昨天傍晚时分来五番队找我了。”
“哦,恭喜恭喜。”
“他第六次找我谈话的标题是——小冰的宿舍在哪里。”
杀千刀的千叶害的我把同一个字写了两遍。蓝染要是扣我工资,理由一栏里估计会写:破坏账本的美观。嗷不,指不定是破坏公物。
“千叶桑你别吵我,要是账本出了什么差错我真的要喝西北风去了。”
话音才落下,样本便被千叶给搜了去。她严肃地用本子敲了敲桌面不满道,“喂喂,快说昨天丰臣君找你谈了些什么?作为好朋友不能这点事情都不告诉我啊。”
于是我颤眉,伸手抢过样本。“别说丰臣靛了,昨天晚上就连靛色系的东西我都没见一只。孩子你别闹了,我中午之前要交差的。”
“好吧。”千叶扁嘴,“为什么我道五番队之后就那么闲,而小冰你就忽然那么忙碌了呢。”
因为你没得罪过人啊没得罪过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正接受着我的善报。是的,“善”报。只是蓝染大人,您别再如此善待我了,我无福消受啊混蛋。
“咦?小冰你怎么忽然就热泪盈眶了?”千叶疑惑地眨眼。
我伸手摸了摸眼角,还真有点湿润。“我如此奋力加班,加班费还是负的,你说我能不泪奔么。”继续集中精力进行我的抄写工作,千叶接下去说得话语我也只听了个大概。
好像是说了丰臣靛把头发剪短了她差点没认出来。好像还说了为毛我们两个长相身高都是扔人群中就会被淹没甚至踩扁的,丰臣靛却偏偏对你好。
好吧,其实对于这些话我没啥特殊的意见。唯有一点——为毛我们在人群中会被踩扁啊。
忍着咕咕叫的肚子,我正式完成了任务。完成任务的那一刻是很悲壮的,并且我发誓我再也不想碰毛笔这种东西,改明儿得去别的地方骗几支正常的笔。
蓝染这一次很客气,没有一丝犹豫地收下了我递给他的账本,并附带一句:辛苦你了。
于是我想,我圆满了。
*
瀞灵庭又一次进入了寒冬时节。
树枝上,腊梅一朵一朵地冒出了脑袋,给这冰冷的天地增添一丝暖色。
习惯了每天早上缩在被窝里颤抖几回再钻出去,习惯了一出门鼻子就被冻僵然后在寒风中石化几秒,亦习惯了每天清晨在窗台上取走棒棒糖。
最初的时候,千叶很疑惑那根露在外边的棒子是什么玩意儿,可是久而久之的,她便也见怪不怪了。只是感叹自己怎么就没有天降食物的遭遇。感叹完后,大树上的积雪便正中她的头顶。而后几天千叶都没怎么说话。
其实,这是命中注定。
只是有时候人闲着无聊了,也会对某种习惯产生逆反心理。于是就在我吃棒棒糖吃到第三个星期的时候,愤怒地写了一张字条压在窗台上。
——我蛀牙了你负责啊混蛋。
第二天我没有赖床而是直奔窗台。清晨萧瑟的风直窜入我的颈项,纸条不见了,亦没有棒棒糖。于是我吐槽自己吐槽了一整天,连糖都留不住你还想留毛。
第三天我在床上赖了很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了起来。一如既往地推开大门,刚张口一个哈欠,雪花便飞进了口中。
“呸呸——”
吸吸鼻子,视线无意识瞥过窗台。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我走近窗台定睛一看。
是牙膏和牙刷。
牙膏下还压了一张新的小纸条——这个比漱口有用的多。
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踌躇了很长时间后只得仰天感叹:你为毛如此确定我会用牙膏和牙刷这种现世才有的东西!你不怕我把牙膏吃了么!其实你因为糖衣炮弹轰不死我,所以改变策略用食物中毒来谋杀我是吧。
感叹完毕后,我还是看着那诡异的两个东西笑出了声。
一整天都保持着让人寒战的笑容,就在千叶提醒我蓝染找我有事的时候我还是笑得满面春光。以至于千叶没忍住吐槽了一句:是蓝染副队长找你,不是丰臣君找你。
于是我端正了态度,立马收起笑容。
转来五番队之前,蓝染找我基本没啥事。可是现今蓝染找我,必定没好事。
伸手敲了敲大门,我猛地一个九十度鞠躬,“蓝染副队长下午好。”都行了那么大一个礼了,蓝染你只能在找 我麻烦和扣我工资里选择其中一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我绝对不干。
“小冰,这份账本里的账目有点差错。”蓝染直奔主题,“为了使账目更清楚,所以在重新计算的时候,将格式换成直排式的。”
“竖过来?可是之前的都已经是横排式的了啊。”
他拿出三本新的账本微笑道,“所以麻烦重新填写一次,明天中午之前需要上交。”
我说,其实番队里的经费都被你拿去买账本了是吧。还是说蓝染大人你的实验最近不太顺畅所以拿我做消遣?
犹豫着是接过他手中的账本,还是摔门走人。另一个身影从我身后闪过,并用令人发指的瞬步速度闪到了蓝染的身边。淡紫色的短发,白肤细目。
“啊类,看来今天有人需要加班了。”
于是我正式炸毛。
“蓝染副队长,市丸三席,我唱首歌送你们吧,”
或许是忽然转移的话题比较惊悚,他们二人同时沉默。
上前几步接过蓝染手中拿六本大本子,我清了清嗓子,“阿门阿前一个市丸银,阿嫩阿嫩绿滴正发芽,蓝染背着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再次清了清嗓子,我灿烂笑,“那我去工作了,蓝染副队长,市丸三席。”
离开蓝染的办公室后,我的笑容才正式垮台。
——饶了我吧。
*
再次将账本从头至尾清算了一遍,再誊写到新的账簿上。我发誓我的RP将在这两天内被消磨殆尽。
房内一直都是昏暗无比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这天究竟是几更天了,好几次我都在怀疑外面其实已经天亮了。意识告诉我我必须完成这项任务,然后唱歌义勇军进行曲剿灭蓝染。但是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沉。于是就在还剩最后几张没有完成的时候,我直接趴倒在办公桌上。
点解,这叫壮烈牺牲。
我将永垂不朽。
我是被千叶那丫头推醒的。
她一边惊呼我怎么就睡在了这里,一边提醒我毛笔上的墨汁完全浸透了账本。
就在她大吼,“天哪,这账本被墨汁浸湿了啊!”的时候,我霍地坐起身,慌忙看向手下的账本,确定是旧本子之后我才淡定地趴倒在桌子上。
革命已经完成,起义还会远么?
让千叶待我转交一下账本,我一边揉着酸痛的脖子一边踱步走回了宿舍。起先是直接跨进大门,就在两只脚完全跨进房间之后,我又退了出去。
视线扫过窗台,横躺在那里的,是一大袋巧克力。
包装袋下仍旧压了一张小字条:
天冷了,吃点这个增加热量。还有,那么晚了为什么你不在自己房间里。
不知道为毛,看完这张字条我会有泪奔的冲动。
只是很快眼泪就被睡意吞没了。
***
一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雪地被落日染得绯红,偶尔有一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是树上的积雪开始融化。
精神抖擞地赶去饭堂吃了两人份,美滋滋地砸了砸嘴巴。这是穿越后第一次觉得尸魂界的厨师手艺好。人果然都是蜡烛体质的。
千叶看着我狼吞虎咽的阵势咽了很多次口水,最后还是不确定地说了一句:小冰,你这样晚上睡觉会不舒服的。
其实她的话很有建设性,前提是今晚我还能睡着。
躺在床上反复打滚,数羊数牛数到一千只还是丁点倦意都无。于是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数数蓝染啥的。后来这个想法被我自己推翻。
丫的,一千个蓝染,要疯啊。
抓狂地从床铺上坐起身,我瞅着半掩着的窗户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邪念从我脑中闪过的同时,我已经将衣服全部穿好冲出了被窝。
浅金色的月光照在雪地上,使得这夜看起来更冷。
我蹲在阴暗角落里反复冲手心哈着暖气。只要将手伸出去一点就能被月光照到,于是我蹲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瞅着月光完全照在我的手心上,瞅瞅照一半的,再瞅瞅完全照不到的。
约莫玩了五分钟,右手宣布冻僵。
直到细微的脚步声传入耳内,我才屏息。
他瞬步移至窗户旁,速度快得我差点惊呼出声。惊呼不是为了夸赞,而是被吓到。
伸手将一个纸袋放于窗台上,他轻推开没有关紧的窗户。凝神忘了一会儿之后,他放下手臂。
修长的身影站在清冷的月光下,就如那夜大雨里的背影一样落寞。
双眸微垂,丰臣靛站在窗前微微有些失神。
大约发了半分钟的呆,他拿出纸笔匆匆写了点什么。我想起身去吓他一回,可是双脚被冻得行动有些迟缓,还有些犯麻。所以当我终于能够站起来的时候,丰臣靛已经离开了。
快步赶到窗台边打开纸袋,有点惊讶里面居然是一罐牛奶。放在纸袋里的纸条写着:牛奶用热水捂热后再喝。
放下牛奶瓶,我抽出他方才写的字条。字迹有些潦草,不过还能依稀辨认清。
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三十二】 ...
一次睡觉时间的颠倒,会引起接二连三的悲剧事件。比如今天,当我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了。
树枝上仅剩的积雪也全部融化。积雪溶化后,腊梅仍绽立枝头。
雪化时,也正是天最冷的时候。我抱着刚热好的牛奶瓶窝在榻榻米旁,好像就这样缩进去再缩进去一点,没有人能看到我。最重要的是,蓝染那个悲剧千万不要看到我。
千叶从十二番队回来之后就不停地唠叨我错过了一场好戏。说是如此经典的一战,百年难遇。于是我就奇怪了,难道山本老头和剑八干上了?瞅见千叶一脸得意洋洋的神情,我又不忍打击,于是正色求讲解。
“小冰,你真不知道,刚才十二番队后院的战争有多么激烈!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之间的战斗是那么可怕。”她一手握拳,两眼不停闪烁。
“嗯?浦原喜助和涅茧利干上了?”
话音才落下就被千叶一巴掌拍飞,她怒道,“喂!浦原队长和涅三席是女人么!小冰你根本就没听我说话!”
于是我闭嘴倾听。
“刚才一井和猿柿副队长在十二番队前院里打起来了。浦原队长和丰臣君有点事情出去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敢出去阻止她们。”一说起那场战斗千叶便再次抑制不住自己心底的兴奋,“我一直以为一井只是一个跟在丰臣君身后的小女人而已,可是没想到她的白打远远高于猿柿副队长。围观的人基本都大跌眼镜啊。”
我伸手拨弄着桌面上的空牛奶瓶点头。这是废话,人家是灵王身边的人,如果连日世里都打不过的话就太惨剧了。
“后来猿柿副队长直接拔刀了,一井也跟着拔出了斩魄刀。小冰,你知道吗?”
得,我最恨别人讲故事讲到一半问我,你知道吗?我要是知道我还会窝这里听你话唠么。
“一井的斩魄刀,是我看到现在最可怕的斩魄刀。猿柿副队长甚至都没来得及始解就被血色的光影给击中了,现在似乎还在四番队里呆着呢。”话说到这里千叶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我现在开始庆幸当初没有真的和她杠上,不然必死无疑。”
指尖在玻璃瓶上停顿了一下,我转头看向千叶。“血色的光影?不是一个火焰组成的骷髅脑袋么?”
“不是啊,一井的斩魄刀叫血影啊,怎么会和火系有关呢?”
指节微微发紧,我垂眸嗯了一声。
也对。
放血影自由的是我,没有接受她第二次服从的也是我。她会转而选择一井,也该是预料之中的。
“小冰?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