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捂嘴霍地站起身。
丰臣靛却还是那张宁静的睡脸,没有被吵醒的样子。
洞外雷雨声依旧,
踌躇一会儿之后我还是选择离开了山洞。至少在我的心态平衡之前,离他远一点。
*
一路瞬步回了瀞灵庭,当我推门冲进自己房间的时候,身上已经湿透湿透了。水珠跟着脚步一路滴进房间内,在书桌前凝聚成一小滩积水。
从抽屉内拿出那张有些破旧的信纸,双手不知是因为淋雨后打冷颤还是别的原因竟有些发抖。
——如果能早点遇见,早在你嫁给白哉之前,早在我成为白哉导师之前,那该多好。
水珠再次从脸颊上滑落,冰冷的,应该是雨水。只一滴水却彻底弄脏了信纸,我伸手想拭去那水渍以防扩散,可三两下后,信纸便破了一个洞。
绯真二字早已面目全非。
或许心口处闷闷的感觉不是我的错觉,想欺骗自己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心痛,却怎么都撒不了谎。
绯真,绯真。那个会跟在我屁股后面那么叫唤的男人,早就不在了。
“你果然还是回来了。”
雷声中,低沉的男音传入房内。我诧异地回头看向大门口,丰臣靛正斜倚在大门旁,也是浑身湿透。
“猜到你无论如何也会回来,所以我特地将斗篷放在那里,可你却看都不看一眼。”他举起手中的斗篷晃了晃,随后扔至一边。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跟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小冰,上一次的亲吻是因为醉酒,那这一次呢?”
心里下意识一沉,我忽然觉得有些百口莫辩。“我……你……你没睡着?”
“我是怕有虚或者你自己一个人回瀞灵庭所以不敢睡熟,可没想到我却等到了更让我吃惊的事情。”蓝眸黯淡无光,丰臣靛对于自己的问话似乎没有一丁点的期待。
目光落在我身后,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信纸已被他夺去。
“还……还给我……”
丰臣靛最初看到信纸的眼神是诧异的,而后陷入了死寂。
“你爱人留给你的么?”
“是的……”
“还真是好深的感情。”
疑惑取代了短暂的惊慌,我反问,“为什么那么认为?”
“能把信写成这样,肯定是有千言万语却怕写不完,亦怕你忽略了重点,所以才会留下这种不成章的句子。”他看着信纸一眨不眨,安静几秒后才补充道,“若是我的话,就一定是这个原因。”
“可你不是他,永远不可能是他。”
……
“小冰,你告诉我。”垂下拿着信纸的手,他一字一句道,“是不是除了他,这辈子你都不会再爱上别人?”
雨水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份外刺耳,可就是这刺耳的声音显得房内异常寂静。
“是的,我不会把他给我的爱分给任何人。”
下巴被他捏住,丰臣靛强迫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眸。蓝眸内不再是无奈,他的眼底隐约透露着怒火,一股我不明白的怒意。“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来招惹我?”
“……我没有……”
下巴被他捏得生疼,我伸手想要拍掉他的手掌,在碰到他的那瞬间,丰臣靛自行收回了手。唇角一抹讽刺的笑容,他淡淡道,“你没有招惹我,是我会错了意。”
又是一阵沉默。
现在的丰臣靛很可怕,甚至我怀疑他会不会下一秒就杀了我。“你变得让我越来越不认识了……”
他垂眸苦笑,“你有了解过我么?”
“或许一井很了解你。”
“她的确比你了解我。”
“那你就去找她啊,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伸手欲拿回他手中的信纸,不料丰臣靛却握得那么紧。
雷声掩盖了纸张撕裂的声音。
回忆最后的筹码也彻底不见了。
“小冰……”丰臣看着手中被撕成一般的信纸忽然有点慌乱,“对不起……我不是故……”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你给我的东西。想要毁掉还是怎么样,都是你的权利。”打断他的道歉声,将另一半信纸塞进他的手心,“我困了,你走。”
“我给你的?小冰……”
“你够了丰臣靛。是不是只要我以后都不出现在你面前,你就满意了?”
他怔住。片刻后恢复了刚才冰冷的眼神,“或许是的。”
“我知道了,我从明天开始就会滚出你的视线。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将信纸紧握进掌心,丰臣靛凝神看了我一会儿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没有了他的气味,空间显得轻松了很多,可同时也有一种不言而喻的空洞。
其实,这是我早就应该做出的决定。
既然这份爱他早已不想要,我又何必强加给他。既然接受不了干爹干女儿的关系,就应该选择离开。委曲求全,真的不适合我。
一步一挪地走到门口,刚想伸手关上大门,却见修长的身影站在院落内一动不动。他垂头站在那里,月光在他身上洒下一道落寞的光影。
磅礴大雨冲刷着他的身体,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彻底摧毁。
抬眸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滚烫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身子沿着门框一点一点往下滑,最终将头埋进了双膝内。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我的相遇竟变成了折磨。
【二十八】 ...
二番队的大堂内,夜一翘着二郎腿躺在最高处。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撑着下巴。金眸内携有一丝慵懒的气味,“嘛?转番队?”
单膝跪在冰冷的地上,我第三次回答,“嗯。”
“也对,喜助去了十二番队你理应也跟去十二番队的。”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坐直了身子。手肘搁在膝盖上,手掌依然拖着下巴,“真是奇怪,丰臣靛一大早也申请了转队。”
我怔了怔。膝盖跪得有些犯疼。
“那你也去十二番队吧,批准了。”
“不要。”慌忙止住了夜一准备批阅文件的动作,我继续道,“随便去哪个番队都好,就是不要十二番队,拜托……”
夜一疑惑地瞅了我几眼,这才落了笔。
待批准书传到我手中的时候,萧瑟的夏风卷起了院落里的叶子。看来这天,是要进入秋天了。我想问,为毛是五番队。难道是因为2和5长得比较像么?
五番队。
平子一边挖鼻一边审视着我交给他的转队文件,他看文件的速度直接让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只看了夜一的签名。他挪开眼前的文件看了看我,又回眸瞅了一眼文件,随后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伸手拍了拍我的头顶,他当着五番队所有席官的面道,“难怪觉得你像我的初恋,原来是喜助的义妹。哟,祝你在这里玩得开心啊。”
我说,死神的工作好像不是玩吧。我说,你刚才拍我脑袋手好像事先挖过鼻孔啊囧货。
无奈地瞥了一眼平子,却见他早已像没事人一样双手叉腰离开了大堂。其实我很能明白为毛日世里每次看到平子都要拳脚相向。单从这家伙的背影来看,就是一纯M啊纯M。
“我很诧异,小冰居然会突然转来五番队。”
“哎,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指不定你前一秒还在尸魂界,下一秒就飞去了虚圈,蓝染副队长。”我抬头看着蓝染呲牙笑道,“哟,有没有苹果可以吃。”
褐色的框架眼镜后是温柔似水的笑眸,他颔首,“有。”
装温柔的蓝染大人身后,是笑得一脸令人捉摸不透的市丸银。啧啧,还真是绝配了。于是我想,如果东仙不是一个瞎子的话,他一定不会跟在这俩人身后。整天看着两张雷打不动的笑脸,多骇人呐。
蓝染的休息室很明亮很宽敞,那是在我见过我的新宿舍之后的感想。
不透光,不通风。蓝染队长还笑得一脸善解人意的样子对我说,“这是所剩宿舍里最好的一间了。”啧啧,蓝染你哪里是笑面虎,你丫就一大尾巴狼。
顺手拿起一边的笔对着蓝染道,“你看,一支笔在看着你 。”
他沉默了一下。
“笔视你。”
蓝染微笑不语。
再拿起一边的直尺对着他道,“你看,一把尺在对你笑。”
未等我将尺笑你三个字说出口,蓝染大人抢先开了口。笑眼愈弯,他柔声道,“小冰,北流魂街七十区近来十分混乱,你想去那里驻扎么?”
“嗷,我觉得我刚来五番队应该去熟悉一下地形,蓝染副队长你慢慢工作。”言毕,我小跑溜出了蓝染的休息室。卧槽,不就是开了点……咳……玩笑么,用得着直接把我发配边疆么。
无奈现在蓝染是大,我是小。为了避免出现第二个三轮车事件,今后在五番队看来是要夹紧菊花好好做人了。我躺在大树上如是所想,温暖的阳光透过枝桠间照在身上,懒懒的,让人止不住犯困。
“深井冰,深井冰。深——井——冰!”
正当我睡得酣畅淋漓的时候,树下有个扯开嗓子冲我吼。你吵着我睡觉这不是问题,问题就在于,你老人家能不能不要吼我的全名啊混蛋。
霍地坐起身,我瞪了一眼树下的人。
“蓝染副队长刚才重新调派了人手,从现在开始一三五下午,西流魂街十二区是你的驻守范围。”四眼小伙子边说边将手中的文件扔了上来,“明天星期三,千万不要忘记了。”
望着少年飞奔而去的身影,我想:风太大,我听不清。
再看了看手中的任务文件,我想:雾太大,我看不清。
***
花了将近一个下午的时间才将新的房间打扫干净。
太阳分明还未完全下山,可是房间里已是漆黑一片。点上后勤刚送来的烛灯,视线落在了桌角边的请柬上。我这才想起明夜便是死海鸟的婚宴。
忙碌会让人忘记很多事情。重要的,或不重要的。
翻开暗红色的请柬,烛灯的倒影遮去了被邀人处我的名字。丰臣靛三个字却在灯火下显得格外醒目。
合上请柬,我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血影,你最初的时候,为什么要选择我。”
问话声已经压得很低了,可是在这连蝉鸣声都听不见的荒芜处,我的声音和恐怖片里的效果差不多。斩魄刀安静地横卧在桌面上。不一会儿,黑发女子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她安静地坐在桌面上,双眸微垂。
“水魂说希望能找一对爱人分别做主人以避免交锋。所以我选择了你。”
“那么再让你选择一次呢?”
眉心微皱,血影不确定地看着我,“主人的意思是?”
“或许,换一个主人你便能和水魂毫无障碍地相见了。跟在我身边,你不但见不到水魂,反而时刻有被骷髅炎剿灭的可能。”
“所以,你是准备放弃水魂的主人了么?”
我不想放弃他,可是同样的,我只想活得轻松一点。“我只是不想站着茅坑不拉屎。断绝你我之间的关系,需要很复杂的程序么?”
血影跳下桌面,抬高右手,单膝跪地。“只需要同时承认就可以。”
烛灯的倒影在血影的掌心摇曳,我伸手放入她的掌心。
血影的手掌冰凉,微凉的手指轻握住我的手背。低头垂眸间,牵绊了几年的羁绊兀然消失了。
斩魄刀依然静卧在桌面上,只是它不再被称为血影。
放每个人一份自由,是最好的结局。
【二十九】 ...
翌日清晨,当我推门准备好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撞进我怀里。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大波浪卷的褐色长发遮去了半张小脸蛋。千叶抬头瞪了我一眼,“小冰你怎么说走就走,你以前分明说过不会离开的。”
不好意思,说不会离开的人不是我。而且那个说不会离开的人,好像已经永远离开了。
千叶理所当然地跟着我走进了五番队的饭堂,又大摇大摆地走到餐桌旁坐下。她拍拍桌子道,“小冰,我的早餐和从前一样,麻烦你了。”
喂,我不就换了个窝你何必如此敲诈。其实你是假借责备我离开的名义实质进行勒索是吧?
待我将餐盘稳稳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千叶一挥手将一张文件纸贴上了我的脑门。其实我很想告诉她,草纸不适合放到餐桌上来,可是当我瞅见文件顶端那排大字后,我便放弃了纠结纸张问题。
“你也转到五番队来了?”
嘴被饭团塞得鼓鼓的,千叶连忙点头。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大堆,我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不过我觉得……二番队先是转走两个人,后来死了一个人,现在又转走三个人。这人口确定不会出现负增长么?
千叶伸长脖子,又锤了锤自己的胸口,这才将饭团完全咽了下去。
“孩子您吃慢点,我们不着急午后斩首。”
夺过桌子上的茶杯一口灌了下去,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淡定地擦擦嘴角,随后露齿微笑,“小冰,你和丰臣君吵架了?”
真煞风景。
“我觉得你们两人真好玩,前天夜里还咬来咬去的,这才几天就分道扬镳了。”
千叶在说到咬来咬去的时候,一旁吃饭的老爷爷僵持了很久,脸由红变紫,再由紫变青,最后一口饭喷了出来。得,千叶这丫头果不负二番队的期望,杀人以无形之间。
“小冰,你在看丰臣君的时候,眼里究竟是丰臣君,还是别人?”
于是我很诧异千叶这个惊悚的问题。“我看他的时候难不成眼里还能浮现别人?”
“可是很多时候小冰你看丰臣君的眼神就好像在透过他看另外的人一样。关于这点丰臣君还几次问我你去世的爱人是个怎么样的人,甚至就连是否那个男人有和他相似的地方他都怀疑了。”千叶鼓了鼓腮帮,眉头一皱,“不过后来一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就没再问过这种问题。”
我看着千叶眨眨眼,又眨眨眼。“臭丫头,这事情怎么以前不告诉我。”
“这个……丰臣君不让说嘛……”千叶一脸抗拒不了丰臣靛嘱托的样子,而后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的是……小冰你的爱人是谁?我和你认识那么多年我都不知道……”
于是我冲千叶勾了勾食指,故装神秘。她亦很配合地把耳朵凑了过来。一时间,我们这个角落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告诉你吧,其实我暗恋山本总队长很多年。”
语毕,千叶很不客气地一掌把我推了出去。我捂着脑袋坐直身子,刚想装嫩说你个丫头怎么可以对人家粗手粗脚的,却见千叶望着我身后有些出神。
伸手在千叶脸前晃了晃,“嘿?”
滑下一口口水,千叶压低声音道,“小冰,门口那个男人是谁。”
我回头。
市丸银正单手揉着未睡醒的眼眸走进饭堂内。一个大大的哈欠打出,他放下手。象牙白的肌肤没有一丝血色,狐狸眼笑成两条缝。
“嗷,这就是你们上次讨论得热火朝天的真央天才。”
千叶忽然拉长了下巴惊叹,“诶?他就是市丸银?”
饭堂内的吵闹声盖过了千叶的惊呼,市丸银旁若无人地走到打饭处领取早餐。我伸出食指做讲解状,“是的,是这样的。怎么?觉得没有传言中来的完美么?”
她低头,脸颊泛起两抹红晕。声音轻得犹如蚊子叫一般,千叶道,“不,比传言中帅。”
啧啧,特别是那张嘴。
*
天空干净得几乎透明,偶尔飘过几朵云彩又被秋风散了去。
西流魂街十二区相对来说还算是治安较好的地段,最起码我往这里矗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打架斗殴,偷盗抢劫等事件。时有传来孩子玩闹嬉戏的笑声,和大人嚷嚷着怎么又把衣服弄脏了的责备声。
无意识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略微泛黄的树叶轻轻摇曳了一下。
这原本是不奇怪的自然景象,可是周围没有风,于是这便成了待定灵异事件。
就在困意席卷全身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形象赫然跳入我的眼帘,阻止了我准备打盹的行为。
“哟,蓝染副队长,你是在巡视值班者有没有偷懒么。”
“第一次任务还能适应么?”暖暖的日光下,蓝染的笑眸更为温柔,甚至有种主人对犯错宠物的宽容感。我呸——这什么破比喻。
抬手胡乱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我扁嘴,“马马虎虎。只要不出现虚,我都能很好的适应。”
“你看你看,那是死霸装,大哥哥和大姐姐都是死神吧。”街角边,三五成群的孩子伸长手臂指着我和蓝染道,“果然是死神吧。”
喂,你们最后的感叹句似乎有点多余啊。
正想着这些小屁孩千万不要跑来问做死神的感言,那群孩子便像瞅见老鼠的猫头鹰一般扑了过来。一颗颗小脑袋挤在前方,若是画个方正还真像个五子棋盘。
“大哥哥大姐姐,真央四十六室是不是真的是尸魂界里最高的存在啊。”
“是啊是啊,是不是长大后进了真央四十六室就可以让奶奶或上好日子啊……”
“不是哦,妈妈说真央四十六室里都是很奇怪的老爷爷和老奶奶。”
……
得,这究竟是在问问题还是在传小道消息给我听啊。
蹲□拍了拍领头小孩的脑袋,我灿烂笑。“是这样的。真央四十六室其实就是环保局,专门用来清理尸魂界里的垃圾的。”稍作停顿,我指向身边的蓝染继续道,“类似于这位大哥哥。”
小屁孩先是愣住,随后面面相觑,最后跟着一个滚动的小皮球跑了。
我能说,这就是童真么。
“喂,蓝染副队长,方才开了一个小玩笑,不会生气吧?”
他颔首微笑,“当然不会。”
……当然不会个毛。我傍晚时分回到五番队就瞧见负责工资的人扣去了我五分之一的薪水。而理由一栏居然里写着:值班时闲聊。
***
血色的夕阳。
我坐在被夕阳染得有些泛红的石凳上,身边放着一张请柬。说好了不见面,若借着这种公共场合引起所谓必然的交集,只会让人觉得可耻。
身后是几颗古树,只是我依旧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听见了树叶摇晃的沙沙声。
我说,我是不是得了那个传说中的公主病或者被害妄想症?
沙沙声依然持续。
就在我考虑是否应该撒丫子就跑的时候,一个黑发女子赫然跳入我的眼帘。
黑发微微有些凌乱,她站在我面前,亦如第一次见面那样。
“血……影?”
红眸轻眨了几下,她伸手剥去吹进嘴里的发丝。血影一脸淡漠,却也是一脸理所当然地单膝跪了下去。“我愿承认你是我的主人,听从你的一切命令。”
“等一下……这都什么和什么?”
“找一对爱人做主人,只是水魂的愿望。并不是定律。”血影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面若冰霜。“水魂与他的主人都不懂生死离别后的再度重逢是何种滋味。因为害怕骷髅炎的力量而迟迟不敢相认,他只是个大男子主义的笨蛋而已。你想远离那个男人的心情和我现在不想见水魂的心情一样。”
感情我和血影还是难姐难妹了。
夜风拂面,有一丝潮湿感。血影抬眸,语气虽平淡却坚定,“同时,最后还是会相见这一点也一样。”
最后么,
把命运赌在这摸不着的最后里,会不会太乱来了。
落日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血影的红眸亦没有方才来得骇人。她垂首抬眸,再次重复了那句,“我愿承认你是我的主人,听从你的一切命令。”
伸手将血影从地上拉了起来,我一屁股坐回了石凳上,“骷髅炎解决之前,你还是不要彻底服从我,不然会搭上你这条命的。话说,你忽然没了主人,水魂是不是就不能卐解了?”
“是的。”
“诶?”虽然知道这个场合不适合笑,可我依然没忍住笑出了声。“我很好奇,到时候丰臣靛质问一井,那家伙会用什么理由来搪塞。”
血影安静了几秒后才重新开口道,“水魂和骷髅炎的灵压在中午就消失了。”
“消失?”
“至少是离开了尸魂界。”
……
“小冰——小冰——再不去志波少爷的婚宴就真的要迟到了!小冰——”
随着千叶的呼唤声逐渐靠近,血影轻皱眉离开了原地。身影完全消失之前,她低喃了一句:抱歉,我只承认你一个主人。
【三十】 ...
而后的日子里,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小冰,市丸三席好帅。
得,千叶这孩子春完了丰臣靛,正式把目标锁定在市丸银身上了,并且有超越前者的迹象。我看了看窗外光秃秃的大树,又瞅了瞅身上加厚的外衣,异常确定现在才刚入冬不久。
春天,还很远。
“小冰小冰。”千叶匆忙拉开大门冲了进来,长长的卷发凌乱不堪,双眸内却是抑制不住地惊喜,“你知道吗?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