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吁一口气,脑袋又开始生疼生疼。

千叶喝完最后一口茶后严肃道,“小冰,你对丰臣君是不是有什么偏见?”
“我哪敢对那家伙有什么偏见啊。”一口咬下饭团,直接把它当成了一井的脑袋。蹙眉咀嚼着食物,我不由地感叹,长得挺漂亮,可她的头还真不怎么好吃。
“可是你一看到丰臣君就变得和平时不太一样。”
“着……么、不……一样?”由于嘴里塞满了米饭,说话都有点像外星人。
她抓了抓头发,有点纠结。“我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很不一样。”

好吧,八成是你心里问题,千叶桑。

“对了,小冰。下午记得去流魂街换班。”
“为毛是我?”
“咦?上次衣柜逃走之后,你不就被调换到流魂街值班了么?还有,你要记得。如果有虚出现一定要迅速解决,如果伤到了别人是会扣工资的。”

我说,我才犯了一次错就要被发配边疆啊。

*

一间破草房,一颗小树苗。我真怀疑大风来了这房子会比树先倒下。可是上午值班的人却对我说,当地人肯让出这一间房子让我们避避风,躲躲雨已经很仁慈了。
我说,我们不能盖一间牢固一点的房子么?
他说,不行,若是兴师动众的,居民会以为死神是在耀武扬威。房子盖得破一点还能提倡勤俭节约,树立良好的形象。
我说,等这房子塌下来压扁你了,你的形象就真的很光辉了。
那人瞥了我一眼自顾自地回了瀞灵庭。

鄙视我是会变成虚的啊混蛋。

一屁 股坐到门槛上,我把斩魄刀解下放在了一边。
约莫呆坐了半个时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印入我的眼帘。其实我想,如果我现在把一井砍了,然后向夜一报告说,对不起,我第一天值班比较紧张,又由于她长得太像虚了,所以我就操刀砍下去了。那夜一会不会开除我……

不过有一个家伙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来搅局。让我彻底醒悟虚和死神的长相不能混为一谈。一个丑得比哥斯拉还对不起观众的家伙停留在半空中,停顿了几秒后,它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井的身上。

直觉告诉我,这档子事我不用管。
反正那家伙的斩魄刀不是叫血影么,解决这种小角色很方便的。

虚离一井越来越近,可她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应战的姿势,亦没有拔刀的想法。我说,你要送死也不能这样吧,你要是死了我会扣工资的啊囧货。
虚的手掌离一井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她还是立在原地。不过她顺带开口说了一句话,“深井冰,今天是你值班吧?”

卧槽,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算了算了,因为你个混蛋被扣工资实在不值得。我拔出斩魄刀瞬步移至虚的身边挡住它的攻击。一井微笑后退到了一边。
我说,这家伙的心怎么比虚还迥异。

“长得丑就在虚圈好好呆着,你说你滚来尸魂界做什么?”提刀抵住它脑袋上的角,我深吸一口气,“追踪他……”
话还没说完,我便看到了从另一家小铺子里走出来的丰臣靛。
感情他们是一起来逛流魂街的。

始解语吞下肚里,我抬腿蹬了虚一脚,随后挥刀从脑袋开始沿着虚的身体一路砍下。期间被它脑袋上的角反击一次。

影响市容的东西最终还是消散了,我径直在原地坐了下去。

丰臣拿着一张纸站在不远处,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场景中回神。一井伸了一个懒腰走到他身边,捉住他的手指晃了晃,“靛,走吧。”
他转头看了一眼一井,随后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我。

“小冰,你脸色怎么那么苍白?受伤了么?”
瞅着一井握着丰臣的手,我嘴角抽了又抽,确定火气完全压下去后我才回答道,“其实我也觉得我皮肤最近变白了。”
“……”丰臣愣了一下,“一井,小冰不会始解斩魄刀,你刚才为什么不帮她一下?”
一井忽然很委屈,她咬了咬嘴唇皱眉道,“我身体都还没有恢复,而且我又不知道她不会始解斩魄刀……”

“得了得了,你们要打情骂俏上别处去。在这里呆着我影响我工作。”
丰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井拽住了肩膀。“靛,走吧。不然天黑了又得等明天才能继续找东西。”
碧眸微垂,靛看了一眼手中的纸张便和一井离开了。
我轻吐一口气,松开了捂着腰部的手。鲜红色的液体浸湿了整个手掌,可是鲜血依旧汩汩地从腰间冒出,一点都没有制止的迹象。

我说,为什么我总是要遇到头上长角的东西啊。丰臣靛头上长角,那个一井浑身都是角,现在就连难得砍一次的虚都要长角。
还真是ET家族大团聚了。

用斩魄刀撑着地面站起身,我毅然决然地放弃值班赶去四番队。

***

赶到四番队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血流了一地,就跟去森林探险时留下足迹的标识一样。我想要是哪个孩子一时兴起跟着血迹走,或许还能找到四番队来。

天无绝人之路,我才刚跨进四番队就遇到了他们的老大。

“嗷,卯之花队长。我快撒手人寰了。对了,我是AB型血,所以不用顾虑血型问题。”
卯之花一直微笑着,她很淡定地说,“进去再说吧。”

因为她的那句进去再说,我差点真的归西。

后来我才发现,卯之花不是因为不相信我受伤而那么淡定,她老人家就算看到被捅成马蜂窝的人都会很淡定。

“伤口真的很深呢,深井你就那么一个人从流魂街走回来了?”卯之花说着,扔掉了手中沾满血液的毛巾,“转过去一点,我要替伤口消毒。”
“哦。”我应声转身。

百年前百年后,唯一没有任何变化的人就只有卯之花了。或许稳坐江山就是因为她与世无争的性格。我低头看了一眼伤口,随后迅速挪开视线。
“听说最近二番队最近来了一个叫一井的女孩是么?”
“是……”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就倍感无力。“对了,卯之花队长知道一井过去和丰臣靛是什么关系么?”
她依旧安静地处理着伤口,声音很温柔,“深井对丰臣君以前的事情很感兴趣么?”
我撇嘴。
“至少在我能看到的范围内,从来没有见过一井这个女孩。她的来历有些奇怪。”卯之花拿出绷带开始进行最后的包扎工作。“知道丰臣君当初为什么会进入瀞灵庭么?”
我怎么可能知道。卯之花你不要掉我胃口好不好。

“当时和三番队一起出任务。那是三番队新任队长的第一次带队。或许是年轻气盛,或许是想给手下立点威信,他直接卐解了斩魄刀。”卯之花的动作和声音一样轻柔,以至于包扎完毕了我都没有察觉。她抬头微笑,“虽然虚解决了,可是卐解的斩魄刀还是伤害到了一旁无辜的居民。收养丰臣君的老奶奶在急救三天后去世了。”

……

“次年丰臣君便就读了真央灵术学院。他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从真央毕业,随后进入三番队。大约在队内呆了半年后,将那个误伤他奶奶的队长杀了。所有看到尸体的人都在第二天离开了三番队。那不是血肉模糊四个字就可以形容的。”

我愣住。一方面因为这件往事,一方面因为卯之花依旧崭露的笑颜。

“所以丰臣君会当上三队队长纯属是赶鸭子上架。”卯之花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今夜就睡在这里吧,明天一大早伤口就不会很痛了。”

我点了点头,“好……”

三番队,
他真的很绝望。

第二天清早我便告别了四番队。
慢慢吞吞地走回宿舍,却被千叶的惊呼给吓得差点撞树。

“天哪小冰!你昨天居然一晚上没有回来!你究竟去哪里了!?”
“得了,我的老祖宗。你轻点。”无力地扶墙,我老实交代,“我昨晚在四番队借宿的,没有去乱七八糟的地方鬼混。”

言毕,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你果然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不会换的,乃们不要乱想。

 


【十四】

伸手抓了抓脑袋,我瞥向一边光秃秃的大树。“就一点点擦伤,我去四番队擦药的时候顺便和卯之花聊了会儿天。聊晚了所以就睡在那里了。”

千叶抬眉,很不给我面子地说了一句,“卯之花队长不会允许非伤患人员睡在病床上的。小冰你撒谎不打草稿。”
吞下一大口唾沫,我眉头抽蓄着望向千叶。

高挑的身影瞬步移至我身边,他垂眸看着我,眉心微皱。“小冰,你究竟伤到哪儿了?”
老娘我伤心,你能管么?扁了扁嘴,我不耐烦地推开他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我说了没有受伤就是没有受伤,随便你们怎么问就是没有。”

身后安静了一会儿,千叶一句话差点让我一头撞死在门板上。
“小冰,你撒娇。”

在四番队度过的一夜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所以等我一觉睡到自来醒,再打开房门的时候夜空已是深蓝色的了。这不,早饭中饭钱都给省下了。无赖地趴在门板上赏了会儿星星,愣是感觉自己两眼开始冒金星。
于是往后退了一步,用脚把房门踹上。

转身往床边走去,才走了三步便传来了敲门声。脚还逗留在半空中,我机械地转过脑袋,“哪位?”
“小冰?你醒了?”

原来是那个嘴比我还毒的千叶桑。
她来拜访我是不奇怪的,奇怪的是那丫头手上还拖着瓶瓶罐罐的一大堆。我问她那些东西可以吃么,是不是给我带晚饭来了。结果她特别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就算你饥不择食了,也不能吃药粉吧。”

“药粉?”
千叶拿起褐色的小瓶子理所当然道,“受那么重的伤你不换药是想伤口腐烂掉还是怎么着?快把衣服撩起来,今夜是我值班没有太长时间陪你耗的。”
“……你怎么……”
“这些东西全部都是丰臣君给我的。”她伸手解开我身上的绷带,就跟个老妈子似的语重心长道,“人家丰臣君为了你的伤势特地去四番队询问了卯之花队长,把注意事项统统记了下来告诉我。吃晚饭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我别忘了这别忘了那的,旁边人听见他那么唠叨都以为丰臣君撞邪了。你上午还用那种态度对他。”
包扎物全部撤离后,那伤口让我们二人同时沉默。
所以,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卯之花。
“还是我自己来吧……”沉默了一会儿后我决定不为难千叶这孩子。
“别,你笨手笨脚的会出岔子的。惹谁都不能惹丰臣君生气。”千叶一咬牙,拿过药瓶,那表情凝重得就和上战场一样。所以我才觉得,千叶桑你替我换药才会出岔子吧。

“他跟你说了那么多,自己为什么不来?”
消毒完毕后,千叶往伤口上撒了点药粉。伤口处顿时一股冰凉的触感。“丰臣君说你肯定不想看到他,所以就不来碍你的眼了。哦,对了。他还让我向你道个歉。”
“好端端为毛要道歉?”
“他说昨天明明看出来你受伤了却没有来管你,所以很抱歉。可他也真的是没有想到一个女孩子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泰然自若地说是自己皮肤变白了。”
千叶最后那句话让我忍不住闷笑了一声,不料扯到伤口,只得我仰天长啸,“嗷——”

千叶绑绷带的手法明显很不熟练,估计和水果篮子里的由希相差不远。绷带绑得挺松,可是最后一个死结却打得很紧。我咬牙颤眉,冷静了片刻后道,“谢……谢……你……”
她搬了一个椅子坐到我身边,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直眨。
“小冰,其实你很喜欢丰臣君对不对?”
我转眸看向桌上的药瓶。
“你不承认没关系。不过作为好朋友我还是转告你一声比较好。今天丰臣君在交代我事情的时候,一井好像有提到明天要和他去现世。”
倏地抬起头,我有点诧异地瞅着千叶,“什么?”

“他们要去现世,而且听一井的口气好像不一定会回来。”言毕,她起身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你确定你不去挽留一下么?”

放下衣摆,我结巴道,“我我我……我肚子饿了,我去吃饭了。”

千叶叹气,“随便你。”

*

厨房的大叔在听到我要领取晚饭的时候,明显有点翻白眼的冲动。他不知道是该把那些已经冰冷冰冷的剩菜剩饭给我好,还是把那些还没烧熟的夜宵递给我好。
最终在我的软磨硬泡下他大发慈悲的把剩饭给热了热。

我热泪盈眶道,大叔你是好人。
谁知大叔毫不领情地斜了我一眼道,吃完了碗自己洗。
好吧,就当我刚才那句话是空气吧。

回宿舍的路上,我在丰臣靛那幢楼前停了停脚步。他要和一井去现世,我脑海里不断浮现他以前带我去现世的场景。那个不赏烟火的烟火季,还有那辆红色的自行车。
——你确定你不去挽留一下么?

挽留。
曾经就因为我的挽留让他送了命,我怎么能再开口让他留下。
并且,如今的我就算开了口又能改变什么?

踌躇了一会儿后,我的脚还是不听使唤地走向了他的宿舍。紧闭的大门,屋内黑漆漆一片。应该是因为明早要出去所以提前睡了。
手臂逗留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我还是摇了摇头放下手臂。转身向楼梯口走去,却在三米远处看到了他。
四目对视了一会儿,气氛沉默得有些尴尬。
夜风呼啸而过,吹得他两个袖管鼓鼓的。狭长的凤眼终于在呆愣半分钟后轻眨了一下,星眸微弯,他往前走了几步,“伤口还疼么?”
“……不疼了。”
脚步在我身前站定,他转过身背靠围栏喃喃自语道,“连斩魄刀的始解都不会,去流魂街驻守实在太危险。”丰臣忽然转头看向我,“要不这样,我明儿去找夜一说说,让你就在队舍内找点差事干?”
“你不是不爱管闲事的么?”我狐疑地瞅了他一眼。
丰臣呆滞了几秒后忽然笑出了声,碧眸噌亮。他伸手揉了揉我头顶笑道,“是啊,我都觉得我最近快成你爹了。”
抬手拍掉他的手掌,我撇了撇嘴角冲他吼,“有你这种爹我会觉得世界很绝望啊喂。”

笑容凝固,丰臣看着自己被打的手微愣。
我亦看着自己的手沉默,沉默了一会儿后把头埋得低了一些。

他转过身,双手搭在围栏上。视线正对院落,丰臣勾了勾唇角,“真好。”
“什么东西很好?”
“我以为你对着我永远都是一副苦相脸,可是刚才没有。”
“我哪有对着你一副苦相脸啊。”
“有。”他扭头,语调和声音一样严肃,“你每次看到我,眉宇间都会种抹不开的愁。你会对着身边每一个人笑,唯独我。”
我凝神回想。
“起先看到你和喜助在一起,我想或许是因为兄妹的关系,所以你们比较亲近。后来看到你和志波少爷一起,我想或许是你喜欢他的缘故,所以你们也很亲近……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你对每一个人都是那样,而我才是那个特殊的。小冰,我是不是哪里得罪过你?”

话音落下后,我们之间安静了很久。

好吧,或许我是有点特殊礼遇。
可是在经历过那样的生死离别之后,我真的做不到对你恶言相向,拳打脚踢啊。就算心里把你诅咒千遍万遍我也说不出口,我怕那些诅咒会兑现啊混蛋。
又可是,丰臣靛你的受虐倾向会不会太严重了点啊。

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谁知撞上他的笑脸。

“……听千叶说……你明天要和一井去现世……”
“嗯。”
“你们去现世干吗?”混蛋要是你不给我解释清楚你们去干吗,我现在就把你从三楼推下去。
“去找东西。”他想了想,补充道,“去找一个坠子。”
“哦……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混蛋你要是说不知道或者说不回来了,我现在就把你踹到对面的房顶上去。
他垂眸看了我一眼,迟疑了一会儿后道,“下初雪的时候吧。”
“切。”翻了他一个白眼,“要是明天早上就下雪了呢?”
他微笑,“那就开春了再去找。”

银盘高挂于天际,夜寂静一片。就在我犹豫是不是应该打一声招呼然后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他忽然叫住了我。
“小冰。”
“干吗?”
“我们立个约定怎么样。”
“不平等条约我绝对不接受的啊。”
“我不在尸魂界的这段时间,不准再受伤。”
听完这句话,我忽然很想泪奔。于是把头埋得更低了,“你你……你还真把你自己当成我爹了啊。管手管脚的。”

悦耳的笑声萦绕耳边,他沉声道,“我想,如果有个干女儿应该会是一件蛮有趣的事。”

哎呀哈,给你阳光你就灿烂,说你胖你还喘了啊。我使了很大劲才忍住踹飞他的冲动,只得在心里咒骂千万遍。
你?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哎,其实丰臣靛真的很无辜啊【殴
我现在抗打击的能力越来越强大了,今天看了多遍“恶心”的评价居然还能欢乐地码字【欧


【十五】

喜也不是怒也不是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我颇为郁闷地坐在了床边。一会儿喜助的妹妹,一会儿干女儿,这厮下回是不是要扮演幼儿园老师啊。我说,年纪大不是值得你炫耀的资本啊混蛋。

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我把头埋进被子里蒙头大睡。

我特地起得很早,想着能在他走之前瞧两眼。可是第二天清晨,当我匆匆忙忙赶到饭堂的时候,丰臣靛和一井就已经不在了。
初雪的时候回来。
我说,要是今年不下雪怎么办啊。这尸魂界又没有个造雪机,真愁死我了。

正当我忧愁这天何时下雪的时候,周遭人亦在议论纷纷。原本鸡飞狗跳的饭堂在这个清晨显得格外步调一致。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鹤立鸡群我凑到了人群中询问真相。
“呀类?深井桑你还没有听说么?”
“我这不正在等你说么。”
“今年真央出了一个天才,只用了一年就毕业了。”
其实我真的觉得尸魂界的天才还是很多的,不怎么稀奇。可是很显然我的反应伤害到了身边那个无比亢奋的人,于是我佯装震惊道,“哎呀!那是何方妖孽,报上名来。”
那个男人眨了眨眼,被我吓得不轻。
“小冰你昨天整个上午都在睡觉所以没听到传言。”千叶泰然自若地拿过一边的坐垫走到我身边坐下,她一手端着茶杯淡定道,“那个人叫市丸银,听说五番队已经给安排好席官的位置了。”

我略微有些错愕,
这剧情居然已经发展到这个时候了。

进入初冬时节的瀞灵庭显得有些寂静,又或许是因为少了某些人,少了视线的凝聚点,队舍门口准备进入冬眠期的蚂蚁再次被我瞄中。我觉得,如果我下了地狱,那些拖着我不放的家伙肯定是蚂蚁军团。

“深井冰,大堂里有你的文件。”
一个手拿扫帚的死神站在不远处冲我吼,因为他吼得是全名,所以我倍感心力交瘁。

信件的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
小冰,队里最近来了些新鲜水果。蓝染。

队里最近来了些新鲜水果。我看到这句话之后浮现在脑海里不是苹果橘子啥的,而是一颗闪亮亮的银子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淡定了三秒,并确定不会再把银子和水果划等号之后,我毅然决然地向五番队出发。
我发誓,我只是好奇银子少年期是个什么样而已。

粉白的花骨朵在枝头静静绽放,棕褐色的枝桠交错相叠。偶尔有那么一两根树枝探出墙头,却是耷拉着脑袋。我本双手背于脑后悠哉悠哉地走在大道上,可惜抵不住严风凛冽最后落得抱肘哆嗦。
五番队的大门敞开着,从里至外都看不到一个值班的。隐约间可以听到有人在院落里扫地的声音,可惜依旧见不找扫地人。

我说,诡异是要有个限度的。

凭着记忆找到蓝染的休息室,就在我感慨自己记忆力不错的时候。队长休息室的门被拉开了,随即印入眼帘的,是平子真子那口雪白雪白的牙齿,“呀类,这不是喜助的妹妹么。”

“抱歉,我敲错门了。”言毕,我迅速拉上房门将他的脸摒除于门后。

其实要找副队长休息室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是五番队的人都在平子的带领下进入了冬眠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难道要我找蚂蚁兄弟问路么?在我抓狂的前一秒,一个死神带着水壶晃悠晃悠地从我眼前走过,或许是感应到身边有人,她回头瞅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