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指什么时候?
我张了张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以前,对我来说是很久很久以前,对你来说却是很久以后的未来。
以前,有个叫丰臣靛的混蛋很欠扁,他总爱跟在别人妻子的身后绯真绯真的叫唤不停,会在降温的时候用大手把她的手包进掌心,会睡在树上等她下课,会因为担心模拟虚训练出现真的虚而冒险尾随她,会溜进别人的家里送吃的和花给她……
以前,有个叫丰臣靛的男人对我说,要永远离开尸魂界,去环游世界。坐飞机去。
只是他没有实现他的承诺,
甚至现在的他根本就不认识我。
不是这样的,他看着我的眼神从来就不该是现在这样淡漠的。
“小冰?”
“如果你现在不拔刀,我发誓你会后悔的。”过往一些被尘封的记忆逐一闪过脑海,原本还想继续怒吼,可话说出口后却变了味。这种威胁人的话语是530剧场的啊喂,为毛会被我吐出口啊。
眼帘微垂,丰臣伸手挪开了我的斩魄刀。
“小冰,我很讨厌别人这样胁迫我。有事直说难道不好么?”
“所以,你很讨厌我是么?”放下手中的斩魄刀,我直勾勾地看向他的碧眸。“因为工作疏忽害得你一同去现世抓犯人,耽搁了你和日世里的郊游。现在还用斩魄刀对着你的额头,说着你讨厌的威胁人的话,若我不是浦原喜助的妹妹,你根本就连瞥一眼我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对不对?”
“……”丰臣沉默了很久之后,深吸一口气。“小冰,你总是有话不说,还岔到别的话题去。”
所以,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否认讨厌我。从他身上站起身,我系紧腰间的斩魄刀。“你放心,我从来就没有话要对你说。”
丰臣靛没有错,错得是我。
这几个月来,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把他当成了那个会因为偷亲到我而媚笑很久的男人。可是他们终究不过是拥有一样的脸,一样的名字而已。
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一井,我瞬步离开了原地,
深夜,
烛灯依旧。
在残灯的照耀下,那张信纸上的字迹还是那么清晰。
每每翻阅那张信纸,眼泪都会泛滥。只是唯一一次,在流过泪后我反复对自己强调,他死了,他死了。他已经死了……很久了。
我只是在等一场天荒地老,却不料将等待变成了地老天荒。
***
翌日上午,当我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晒着难得的日光浴的时候,千叶那丫头呱噪的叫唤声便传入了耳内。我真觉得,千叶这孩子就是见不得我清净。
“小冰小冰,蓝染副队长找你。”
啧啧,难道经过我上次的提议,蓝染准备尝试去蛆虫之巢发展发展么?
今天的日光异常暖和,或许是短暂的回温。
蓝染站在被落叶铺满的小道上,笑脸和阳光一样温和。他抬手挥了挥,“小冰,上午好。”
“好,好,好。我说蓝染副队长是因为涅茧利离开了,所以想进他的牢房做替补么?”大步流星地走到他身前,只可惜身高差别我得抬头仰望他。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的蓝染大人坐怀不乱。他微笑道,“我就不给小冰增添工作量了。我正好要去鬼道场练习所以绕道过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还绕道,真是辛苦您了。
“去去去,要去就快去。不然过会儿我肚子就得饿了。”
大手轻拍了几下我的头顶,他应声,“走吧。”
鬼道场。
“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冠上人之名之者啊,在苍火之壁上刻下双莲,在遥远的苍穹之间等待大火之渊,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
火堆在蓝染念完一大堆咒语后便直接轰灭了远处的木靶。我拉长了脸惊叹好厉害的鬼道,然后配合性鼓掌。
“小冰你不练习么?”
“得了,得了。在蓝染大人您太光芒四射,我怕灼伤了我的眼。”
蓝染只笑不语,大约对视了半分钟后,他回头继续练习。一轰一个准,甚至有时候连靶杆都一起炸飞了。
我瞅着蓝染的背影摇了摇头,再摇了摇头。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想对蓝染说三个字,可惜考虑到种种原因我放弃了。
很久以后回想起这个曾经我只能说,曾经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去珍惜,当我再找不到这个机会时才追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着蓝染的背影说:
赤火炮!
如果非要给这句话加上一个遍数,我希望是一万遍……
作者有话要说:哎,
【十二】
“深井桑,我内急,能不能拜托你替我送一下文件?”男子将手中的文件高举过头,要不是他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身子还不住地小颤着,还颇有董存瑞当年炸碉堡的姿态。
于是为了他的膀胱着想,我点头答应了。
十三番队。
大老远便看见海燕和都二人在门口闲聊。微风带起都的黑发飞扬在空中,刘海有些凌乱。她笑着说了几句话后,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海燕爽朗地笑了几声,抬手揉碎了自己的短发。
所以,手拿文件的我变成了电灯泡。
“浮竹队长身体不好,既然你有能力,能替队长多分担一点就再好不过了。”
“呀类,连你都来做说客了么?可是副队长这种职务……”
一份文件阻隔了他们二人的视线,我伸手拍了拍海燕的肩膀,异常严肃道,“未来的十三番队副队长,先把文件收了再谈情说爱吧。”
海燕微愣,“又改称呼了?”
“哦?原来你喜欢死?海?鸟?”
身边传来都温柔的笑声,她道,“我先进去替队长处理文件了,你们慢聊。”言毕她接过我手中的文件。
“文件的话,交给我处理好了。你昨天才忙到夜半,身体会吃不消的。”
都微笑,“没有关系。”
于是海燕拉长了脸。
待都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的范围内我才叹了一口气,“舍不得人家累着,就爽快点答应做副队长咯,还能涨工资多美妙的差事。”
“哎,先不说这事了。你这丫头最近心情不怎么好么?”
“怎么可能。”我白了他一眼。
海燕摇头,“还嘴硬。你脸上都写着一个怒字了。”
“我倒觉得是你脸上写了个春字。”
他迅速回头看了一眼番队大门,反复确认没有都的人影之后才放宽了心。不由分说,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臂道,“来来来,大哥哥带你去一个地方。保准你去了之后心情转好。”
啧啧,儿童乐园么?
秋风萧瑟。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在如此萧瑟的天气下,和海燕一起到这个寒风凛冽的悬崖边一游。这万一摔下悬崖怎么办?要真摔死了那也就落得清净了,这万一摔下去我又穿越了怎么办?
“我说,这里就是你所谓的,能让人心情愉快的地方么?”
哪知海燕直接忽略我杀人般的目光,还对我笑得一脸灿烂道,“是啊,没有感觉豁然开朗么?”
“你等等,我静下心来感受一下。”言毕,我闭眼。三秒后再次睁开双眼。
“怎么样?”
“嗯。”我点头,“果然很冷。”
……
见我如此孺子不可教,海燕只得费劲地解释了一句,“这四周没人,悬崖下也不会有人。你有什么不爽快的事情吼出来就会好很多。”
吼出来?
就像以前童话故事里的人对着树洞喊皇帝长着驴耳朵一样么?
不过这种歇斯底里的发泄方式似乎真的很有建设性。我长叹一口气,卯足了劲冲着天空大喊,“丰?臣?靛——你这个大混蛋——!我……我诅咒你一辈子买方便面没有调味料——!”
理所当然,海燕成了第一个知道我喜欢丰臣靛的人。
他说,丫头,感情虽然很难受自己控制。可是你喜欢上丰臣靛这种无法抓住的男人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
几近黄昏时分,我本晃悠着返回二番队可是转念一想现在回去指不定又要瞧见那个一井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丰臣身上,所以脖子一扭,我正式决定去探望我那“亲爱的”义兄。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用力拉开队长休息室的大门,我抬手灿烂笑,“哟~晚上好啊兄长大人。能不能赏小妹我一顿晚饭啊。”
言毕,我在门口石化。
浦原喜助他不是一个人。
我说,丰臣靛他一天不来找浦原喝茶他会死么?我现在看到这个人就有一种强烈想要炸毛的冲动啊!
“哦呀?原本还商量着派人去找你的,没想到你先来了。”浦原对于我刚才那粗鲁的开门方式还是有点吃惊的样子,他道,“不过小冰……你刚才开门的样子我还以为是日世里小姐进来了。”
“其实我本来想一脚把门踹开来的。”瞥了一眼坐在一边沉默的丰臣靛,我径自走到浦原喜助身边坐下。
靛的脸色不太好,他坐在一边,手指漫不经心地沿着杯口画圈。相比之下,浦原的心情似乎大好。视线只要挪到丰臣身上他便会微笑。很典型的小受被小攻吃抹干净后的场景。咳……罪过。
方才和海燕骂骂咧咧太久时间,正逢口干舌燥。于是我拿过茶壶和茶杯倒茶,喝茶。
“丰臣君,你真的想不起来自己得罪了谁么?”
丰臣靛摇头。
浦原脸上的笑意再明显不过了,他转头看着正在喝水的我道,“刚才和丰臣君去山下收集实验资料。结果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句诅咒声。大致内容是这样的。”他微仰头,努力装出呐喊的样子继续说,“丰臣靛你个大混蛋,我诅咒你一辈子买方便面没有调味料——!”
于是我被水呛了一下。
丰臣叹气扶额,“我还是想不出,我究竟把谁惹得如此气急。”
人果然是不能在别人背后说坏话的。我难得撒开嗓子开口骂骂他居然还被他本人亲耳听到了。撇了撇嘴,若无其事地继续喝水。
浦原耸肩接着道,“更棘手的是,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方便面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这一次,我把水全部喷在了桌面上。
月牙儿两头尖,夜空中繁星点点。
说实话,这室内与室外的温差有点令人发指。我冲手心哈了一口气,又在原地蹦了三蹦。空气中有一团从我口中冒出的白雾,不过很快便消散了。
“小冰,反正我们顺路。一起回去吧。”
丰臣紧随我身后走出了房间,骤然的降温也让他忍不住滞了滞脚步。他伸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黑发浅笑,“看来冬天不远了呢,不知道初雪会是什么时候。”
眼眸微垂,唇角上扬。浅金色的月光洒在白皙的肌肤上,美如无暇的白玉。他忽然抬眼与我四目对视。碧蓝的瞳仁略带温柔的笑意,让人无酒自醉。
“丫头你怎么了?”
“……没……我只是觉得有点冷……”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深吸一口气。“嗯,这天的确挺冷的。要不这样,我进去替你借一件厚点的衣服?”
“不用……”眉心微皱,我迟疑地伸出手。随后在丰臣疑惑的目光下捉住了他的双手,熟悉的温热感顿时传入手心。他的手,一年四季都是温热的。安静片刻后我才开口道,“……这样就不会冷了。”
话音落下,丰臣却抽回了自己的手。
“小冰,我不能替你暖手一辈子的。我进去拿外套,你在这里等等。”他说完这句话便重新返回了十二番队队舍。以至于他没有听到我紧接着说的,不用了,我不冷。
高挑的身影消失在身边,我愣愣地看向自己的手。冰凉的双手滞留在半空中,刺骨的夜风仍在慢慢侵蚀着肌肤。
抓不住。
真的抓不住,哪怕一分钟。
曾经他是一阵暖风而我是一阵冷风;如今他是一阵冷风而是我一阵暖风。
所以我们交集的地方必定有雨。
一场大雨,
下在我的心里。
没多久,他便拿着厚厚的大氅从屋内走了出来。“天冷了,要随时记得保暖。”他说着将手中的衣服披在了我的肩头,“我们走吧,时候不早了。”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丰臣略有诧异之情,他反问道,“那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伸手裹紧肩头的大氅,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嗯……我想,这应该和你无关吧。”
他沉默。
*
流魂街有个酒肆二十四小时不关门,这是我在一次带队出任务的时候发现的。不管有没有生意,那个老板总是双手交叉放于袖管中,随后坐在店内笑得一脸悠然自得。
不过这一次我倒觉得那老板有点可爱。
他见我进了他的店,居然疑惑地问我要干嘛。我说,我去茅厕能是吃饭么?我来你这酒店不喝酒难道撒尿么?
我心疼所以想喝酒,可是喝完酒后我更心疼了。
丫的,花了我将近半个月的工资。
回瀞灵庭的路其实不长,只是我脑袋晕乎乎,两腿轻飘飘的所以回瀞灵庭的路对我来说忽然变得像长征一样。
大叔提议让我今晚就睡在店里得了,这样指不定走到半路就昏倒了。我说谢谢大叔你的关心,其实我精神挺好,我还记得有个王八蛋叫丰臣靛。
一掌推开宿舍大门,我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视线无意识往丰臣那幢宿舍楼瞥了瞥,这不瞥还好,一瞥差点脑溢血。
半夜三更的,他居然站在三楼的走廊上赏月,
身边还站着一井。
打了一个酒嗝,随即一股刺鼻的酒味萦绕我的鼻间,连我自己闻了都觉得犯恶心。摸索着走到一棵大树下,步伐有些不稳。
确定树下没有任何乱七八糟扎屁 股的东西之后,我坐了下去。后脑勺重重地靠在树干上,我仰望楼上那两个好性 情的人。
那个男人,是心中说不出的伤口。
我很想遗忘过去的一切,却忍不住去回想。想隐藏,却显得有点欲盖弥彰。
望着天边的月亮眨了眨眼,再把视线抛向三楼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不在了。粗糙的树皮烙得我后脑勺生疼生疼的,发了一会儿呆后我正式决定回房睡觉,于是单手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
“小冰,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听到这个声音,心底忽然一颤,头重脚轻地险些摔到地上去。还好身后有颗大树撑着我,所以我又站稳了。
只是有点奇怪,这大树的皮怎么没刚才粗糙了?我狐疑地扭头,撞见一双碧眸。
啧啧,原来是个树精。
丰臣眉头微蹙,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点冷。“你和谁一起喝的酒?喝到那么晚那人怎么不送你回来?”
“我自己和自己喝不行啊,我自己送自己回来碍着你了啊。”伸手推开他,可是他箍着我肩膀的手用力,怎么都推不开。
“放手啊你。难道你能扶我一辈子么?”
他怔住,接着便松开了双手。
视线本就有点模糊,又是漆黑的夜晚,我没往前走几步就被石头绊到了脚。
“小冰!”丰臣叫唤了一声再次拽住我的肩膀,“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若是被喜助看到自家妹妹喝到酩酊大醉,半夜三更才回家,他会多担心。”
“去你的浦原喜助的妹妹。我的名字哪有那么长!”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可惜都是无用功。我喘着粗气抬头瞪他,“你究竟想干嘛啊,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不想和你有任何接触可不可以啊。”
握着我肩膀的手略有颤动,他叹气,“小冰,我先送你回房,等等喝点醒酒汤。”
伸手指向他的鼻尖,我又打了一个酒嗝。“凭什么?你不是不爱管闲事的么?你回你的房间睡觉我回我的房间休息,大家互不干涉可不可以啊。”
“是,若你不是喜助的妹妹我绝对不会管你。”他皱眉紧皱,似乎是生气了。碧蓝的双眸被黑夜浸染出一抹深幽的蓝。
第一次看到他生气的脸,我呆愣了几秒。不过也只是几秒而已,我忽然笑出了声。一张口便能闻到那股酒味,也亏丰臣靛那厮忍住没有侧头避开。
寂静的夜晚,这种笑声还是很诡异的。
“丰臣靛你个王八蛋,你说你身边从来没有彩蝶翩翩,那那个叫一井的女人是个什么东西?你说白打不好没关系,你会在我身边,可是你人呢?你说要永远离开尸魂界去周游世界,可是你最后去了哪里?!你骗了我那么多,骗了我那么久……是不是就连那句你爱我都是在骗我的……”
夜风擦着耳廓呼啸而过。
丰臣沉默了一会儿后道,“小冰,你真的喝醉了。”
*
或许是因为酒劲发足了,又或许是因为吼得累了。在他说完那句话后我的眼皮便不听使唤地搭了起来。
凌晨时分我做了一个梦。
这也是唯一一次在梦境里见到那个男人。
他留着一头黑色及腰的长发,穿着紫色的和服。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大树上,一手支着下巴。
被树叶割碎的阳光斑斑驳驳地落在他的头发上,肩膀上,脸上。
他微笑,碧眸弯成月牙状。
他轻笑,唇红齿白。
他看着我温柔道,“绯真,好久不见。你最近好么?”
……
“绯真,我很想你。”
……
“傻丫头……你怎么哭了?想心疼死我么?”
梦才刚刚温热眼角,却又在夜风中冰冷掉。
我很好,真的。
我也很想你,一直。
可是……
我能不能选择放弃百年前的你……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心情不太好,更新会慢一点。请不要催。谢谢。
【十三】
待翌日清醒后我才发现酗酒这种事不适合我,一大清早这脑袋就痛得我呲牙咧齿的。太悲剧了。抵着太阳穴处冲墙上连撞三下,我正式走出房间。
饭堂里和平常一样乱作一团,若是一个不留神你的脸就会被饭团攻击。运气好的话兴许还会来一点凉白开作为伴侣。
话说我被砸过一次,唯一一次,却也是最惨剧的一次。因为那个人用得工具是隔夜的糕点,那家伙,硬得和石头一样。它咻地一下飞来,我砰地一下倒地。
“小冰,这里。”
回想悲愤的往事间,一个女孩冲我挥了挥手。来往人群太多我只能看见那粉白的手爪一晃一晃的,如同店门口的招财猫。
踱步走到千叶那张桌子旁坐下,我长叹一口气。“其实这二番队最危险的地方不是蛆虫之巢,而是饭堂。”
千叶的腮帮被饭团塞得鼓鼓的,好似在听我说话的样子,可我怎么都觉得那丫头正沉浸在美味的佳肴中。典型的重食轻友派。
伸手狠敲了几下脑袋,我伸爪欲“分享”千叶的早饭,岂料那丫头眼疾手快一掌拍掉了我的爪子。“喂喂小冰,前几天才领得工资,今天早饭就没得吃了么?”
于是我撇嘴忏悔。
昨晚喝掉了我一个星期的早饭钱,我发誓以后自费的时候再也不去那大叔家里喝酒了,那酒贵的就像卖血。当然,若是别人请客,就一定要去那大叔店里。
两眼冒金星地瞅着千叶的早饭,那丫头一开始还吃得挺泰然自若,后来开始有点噎住的感觉,最后还是一咬牙把剩下的饭团推给了我。
我说,千叶桑你真的是好人。
黄鼠狼看到鸡一般的夺过饭团,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小冰,你酒醒了么?”
废话,我酒不醒我现在能那么悠闲地坐在这里么?收回拿饭团的手,我抬头。“嗯。”昨天晚上我说了多少胡话我统统都记得,连我自己都怀疑我是真喝醉了还是假喝醉了。
丰臣将手中的碗放在我眼前,那汤还冒着热气,似乎是刚熬好的。
“还是有点酒气的感觉,喝点醒酒汤吧。”他弯下腰,黑发落在颈项间。眉心微皱,他轻声问,“头会不会很痛?”
千叶下巴咔嚓一下掉在了桌子上,“我的天,小冰你会喝酒?”
眉头颤抖了几次,我勉强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只要有嘴巴的人都会喝酒。”言毕我扭头看向丰臣,“多谢丰臣前辈的关心,我头不痛。”
笑容稍稍僵了一下,蓝眸瞅着我一眨不眨。片刻后,他缓神。“小冰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说得那些话么?”
“记得。”
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想了很久愣是没想明白,你能不能解释给我听?”
我迟疑了很久都没有开口。
“小冰?”
“你要听真话么?”
“那是自然。”
扭头看向一边的餐盘,我低声回答道,“昨晚我喝醉把你看成了别人。所以那些话……不是说给你听的。”
整个饭堂只有我们这个角落最安静。
丰臣直起身子淡笑,“难怪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没等多久,站在一边的一井就凑了过来,她贴近丰臣的耳根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和他一起离开了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