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微愣,“咬我?”
于是张口对着他的手背一口啃了下去。他吃痛,第二次收回手,“小冰你这叛逆期会不会变动太大了一点。”
我笑得泰然自若道,“我只是奉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海燕捂着手背摇头道,“我先去吃晚饭了。”
“一路顺风,半路失踪。”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只是因为海燕提到了吃饭,所以我的嘴角抽了又抽。后面的唠叨话全部咽进了肚子里。

我说,涅茧利大人他……今天好像一顿饭都还没吃的样子……
想到这里,我的五官开始无限扭曲。他会肢解我的!他真的会肢解我的啊混蛋!

一路晃悠到蛆虫之巢门口,并将斩魄刀解下交给门卫后丰臣靛忽然开口问道,“你很喜欢志波少爷么?”
耸肩,“我和他不熟。”
靛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可是笑脸总给人感觉很官方,很难接近。“是么?可是小冰方才和他在一起的样子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
T0T勿要霸王。翻滚……这个留言看得我心拔凉拔凉啊……

 


【九】

这一天,三轮车非常努力地在后院中练习白打。他站在太阳最厉害的地方,而丰臣靛则是抱肘坐在大树上乘着荫凉。
涅茧利刚把午饭解决,所以我晃着空的饭篮悠闲地从他们之间走过。我知道我很碍眼,真的。如果回房间的路不只有这一条,我绝不会把自己暴露于他们的视线范围内。蝉在叫,车在打;靛在看,我在走。
几近走出他们的视线范围的时候还是被叫住了。
“深井,下午好啊。”
饭篮才甩到半空中,这不,戏剧性地定格了。举着饭篮转过身,我佯装惊喜道,“哎呀,你怎么在这里啊?真巧。”
三轮微愣,额前的汗水沿着脸颊一直滑落至下颚,“呃……深井你刚才从这里走过的时候……没有看见我么?”
“嗷,我还真没瞧见你。”说完这句话我便暗自叹气,这实在太假了。
“这样啊。”他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笑容里携有一丝青涩。你别说,就这神情望上去还真不像一个恐怖分子。“我正在努力练习白打。”
“我看出来了,瞧你那小脸被太阳晒得通红通红的。你不怕熟了么?就算你不怕熟了,难道你不怕自己被这烈日烤焦了么?”
三轮伸手抹去了脸颊上的汗水,摆出他的招牌憨笑脸,“谢谢深井关心,我没事。”
啧啧,我还真不是在关心你。其实我是在等你语塞之后我好开溜去屋内避暑。交通工具按理是不怕热的,可是我怕。我好歹是块冰啊混蛋。
“……那你不怕在脸上晒出两块胎记么?”
于是三轮怔住,“晒出胎记?”
“得了,得了。看你那么辛苦。”我冲他挥了挥手,“我这里也没防晒霜什么的,就饭篮一个,你将就着当鸭舌帽带着吧。”言毕,我伸手将饭篮套上了他的脑袋。
树上传来明显的笑声,我一憋再憋,最终忍住没有回头看他。透过竹间小孔,勉强能看到三轮车那双眨巴着的眼眸。他结巴道,“这……深……深井桑……”

扭头往屋内走去,我伸长手臂挥了挥,向身后人示意。“祝你早日学业有成。”

“深井桑!后天是一年一度的斩击白打评比!你要顶替了浦原三席的空缺,后天需要和四席五席交手!”
我本以为我走进屋内的背影很潇洒,可是当交通工具将这句话吼完之后,我在大门口拌了一脚,险些摔个狗吃屎。
其实这才是正宗的腹黑吧!

*

翌日,我一整天都郁郁沉沉。千叶作为一个朋友询问了原因,于是我将后天的比赛一事托盘而出。她听完之后很是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这有什么好怕的,打不过你就投降咯。
我说,这是比斩击和白打。不是夏季运动会啊。打输了没面子不说,还会疼。直接投降更是没有男子气概啊。

又过了一天,我的人生正式走向悲剧的高 潮。
这个比试在二番队似乎很受欢迎的样子,就连早已脱离二番队的浦原喜助都特地凑了时间来观望。那形象,那笑容,就跟回娘家探亲似的。

道场内参赛者坐于最里面一排,有等级的观看者在四周边围坐,无等级者只得在窗外挤破头颅。其实我觉得这比试对于场外争窗口的人来说更是一种历练。
第一局是三轮对六席。
整场比赛最吸引我眼球的当属三轮脸上那一点一点,颜色偏深的皮肤。要是走近一瞧还以为他生了麻疹之类的玩意儿。我想,他大概是带着那个竹篮进行了练习,不然皮肤怎么能晒得如此个性。
这辆三轮车,从今往后就是斑点式的。

自身的努力加上丰臣的指导,三轮车赢得毫无悬念。让我失望的是,这家伙每招每式都没有模仿丰臣。想到这里我探头看了一眼观众席,却见丰臣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低头和身边的日世里低估了几句。而日世里回应他的依旧是拳头。

“下一轮,深井冰对前川琢磨。”
挤在窗口的千叶冲我使命挥手示意我投降。见我没理她,那丫头索性扯开嗓子吼,“小冰!你还是投降吧!”
这一吼,四下里安静了。
伸手接过裁判员递来的木刀,我的眉头不断抽蓄着。千叶凝,你还可以再直白一点。你索性直接喊深井冰投降算了啊混蛋!

前川三席僵立了一会儿后道,“深井,如果不行的话还是不要太勉强。”
我说,大叔你还是小心自己的菊花吧。刀不长眼。

比赛的号声令下,那个原先还有一点仁慈的大叔瞬间变了个人。也就在同时,千叶伸手捂住了双眼。
侧身挡过他的第一剑,瞬步移至他背后。大叔一个回旋,第二剑便向我刺来。于是我抱腿蹲下身,不料被裁判警告一次。
蹭了蹭手心的汗水,我重新握紧木刀。在大叔发动攻击之前,我抢先握着刀冲了上去。一边的千叶脸黑了一圈,并道,“完了完了,这丫头是破罐子破摔了。”
前川并没有因为突然攻击乱了阵脚,他双手握住木刀欲挡下这一击。刀刃即将相触的当口,我松手,把刀往上一扔。大叔愣住。
跳起身接住木刀,趁他视线混乱的时候,挥刀砍向他的颈项。

重物落地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道场内,前川似乎仍旧没有接受自己失败的事实。其实不仅他,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过会是这个结果。
没有掌声,没有欢呼声。有的只是沉重的呼吸声,和三轮的那句,“深井……为什么你的手法……和丰臣前辈那么相像?”

眨巴了几下眼眸,我转头看向一边的丰臣靛。
他看着我,第一次没有微笑。

于是我回看着他,第一次笑得很认真,“怎么?丰臣君接下去是要杀了我么?”
这是你自己教会我的东西,也是你自己说得就算模仿也没关系。当然这句话我只能在心里想,却不能说出声。
半晌后,丰臣勾了勾唇角,“没想到在斩击方面,小冰的悟性和我如此相似。”
浦原也从短暂的惊讶中回神,他问,“小冰的斩击不是你教的?”
他颔首,笑容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是的,我没教过你妹妹这些。”丰臣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转眸看了一眼短发男子,他接着道,“不过不排除三轮君教过她。”

接下去和五席的比赛就有点惨不忍睹。虽说是木刀可是速度一快那玩意儿还是很锋利的。于是我不慎将他“腰斩”了。
鲜血当场涌出。弄得整个道场都染上了一层腥味。
我说,大叔,我给你用鬼道先治疗一下。
不料他居然吓跑了。
我把头发往胸前揽了揽随后胡乱编了一个麻花辫道,喂,大叔。见我如见卯之花。
逃跑中的大叔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当场被抬了出去。

*

夏日里的天总是昼长夜短,分明是四五点的时间可是天依旧很亮。
听千叶说这一次的比试比前几年结束得都要晚,说明二番队现在人才济济竞争非常激烈。说不定过几天看守蛆虫之巢的任务就会从我们肩头上撤下来。
当然,这不是我关心的。

我关心的,是那个站在树下的男人想干嘛。

大片的树荫将丰臣靛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他抱肘,侧身靠在树干上。碧眸看着我轻眨了几下。黑发在微风中轻扬,贴上白如美瓷的皮肤。他微笑,唇红齿白。“小冰,我能和你聊一下么?”

荷塘水随着清风泛起清波,偶尔飞过一只蜻蜓在水面一点,惊起一片涟漪。从二番队走到这个荷花塘边花了半个小时,相对应的,丰臣靛亦足足沉默了半个小时。
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几滴荷塘水便将其装扮得亭亭玉立。

我坐在石桥上低着头,丰臣静静地站在一边。

落日楼头,水面波光粼粼。
丰臣似乎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一样,他开口询问,“小冰,那些身法都是谁教你的?”
“这很重要么?”
“不是很重要,不过这是我第一次产生好奇心。”
晃了晃双腿,我跳下石桥站定脚步。“教我那些东西的人,很久以前就死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所以我很抱歉我没有信息可以提供给你。”
他转首与我四目相对。再愣片刻后他微笑,“果然还是有人教的么,不是你自己磨练出来的。”
“这有区别么?”
丰臣背对着夕阳,整个人被圈上一层滚烫的金边。眉梢轻抬,他看着池塘中的荷花微笑道,“嗯,我想还是有那么一点区别的。”再回眸看向我的时候,他的神情看来有些失落,“真想见见那个教你的人,可惜了。”

其实我觉得你要是见到他那才是惊悚的。那效果肯定和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一样“振奋人心”。

安静了一会儿,他又恢复了那个颇为生分的笑容和眼神。

“小冰,我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嗷,原地躺倒。
如果心情愉悦的话……今天还会有一更XD。

 


【十】

自浦原喜助决定成立技术开发局后,涅茧利被移出了我的视线。涅茧利离开蛆虫之巢的那天,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跟他后头喊着:涅茧利大人,[img]s_5.gif[/img]终于不用过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了,出去以后要好好做人,别没过几天又被人关进来了啊。
初秋的风略带凉意,涅茧利顿了顿脚步这才继续往前走。我估计要是浦原喜助不在的话,我会被当场五马分尸。

秋风扫落叶,雨每下一场,这天便更冷一点。
雨后清幽的松脂香萦绕鼻间,带着潮湿的气息。我背靠树干,坐在大树上闭目养神。冷风拂过,吹落了本就所剩无几的树叶。我哆嗦了一下,跳下大树正欲进屋去,却见一个陌生女子在后院内寻寻觅觅。
浅金色的长发服帖地垂至腰际,一身靛色和服。她眨着水蓝色的眼睛四处张望。
就我思忖着要不要上前去帮帮这位迷路的美女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队舍内走了出来。从他们二人相撞的神色来判断,似乎不是约好的。

女子几乎是在看到丰臣靛的下一秒便噙着泪扑了上去。她拽着丰臣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她道,“靛……”
丰臣微皱眉推开了她,“请问[img]s_5.gif[/img]是?”
“我是一井啊。”
丰臣凝神想了想,好似有点印象又好似完全不记得的样子。轻放下女子拽着他的手,他笑了笑,“[img]s_5.gif[/img]有什么事么?”
女子停止抽泣低声说了一句话,具体的我没听清楚,但是丰臣却变了脸色。
那个叫一井的女人见丰臣呈呆滞状,再次拽住他的衣袖无声流泪。只不过这一次,丰臣靛没有推开她罢了。

我说,浦原喜助早告诉过我丰臣之于日世里是兄长对于妹妹的爱护之心,所以我一忍再忍。那现在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啊混蛋!

夜幕低垂,深邃的蓝。繁星点点却不如那轮弯月来的抢眼。
人说,来者是客。所以夜一特地安排了一间房给那个叫一井的女孩。那间房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巧在丰臣卧室的旁边。
其实夜一那么安排完之后,我很想吼一句:别这样,丰臣靛会被强 奸的。

晚饭期间,十二番队忽然来了个小厮捎了一句话,说是浦原喜助请他亲爱的义妹去喝晚茶。本想请那人回话说,对不起亲爱的喜助哥哥,[img]s_5.gif[/img]亲爱的义妹我没空。可是眼角的余光瞥见斜对面的丰臣和一井,我改口道,知道了。
俗话说得好,眼不见为净。

千叶戳了戳我的肩膀询问道,“小冰,那个金发的女人是谁啊?”
“不认识。”
“那为什么她要缠着丰臣君啊?”
“天知地知,[img]s_5.gif[/img]不知我不知。”
于是千叶鼓了鼓嘴,她颇为不满地敲了敲碗,“丰臣君已经刻意礼让她了,她居然还凑在那里,真是过份。”
哎。别人的家事,我们还是少管为妙。

洗完澡,换下了那黑不溜秋的死霸装。我踱步向十二番队走去。不过让我差点犯心脏病的是,当我抵达那里的时候,丰臣靛已经和浦原喜助开始喝茶聊天了。
我说,摆脱那个女人费了[img]s_5.gif[/img]不少劲吧。

“哎呀,小冰[img]s_5.gif[/img]真慢。”见我来了,浦原放下手中的茶杯。随后指了指身边的坐垫道,“坐这儿。”
扯了扯嘴角走到坐垫处跪坐下去,望着奸商我微笑道,“[img]s_5.gif[/img]应该庆幸我没有放[img]s_5.gif[/img]鸽子,亲爱的喜助哥哥。”
于是浦原僵硬了一下。

拿过放在桌面上的茶壶和杯子,我自力更生地倒茶。
浦原这才将视线放回丰臣靛身上,他道,“刚才说到哪里了?”
“一井说她的斩魄刀是血影。”

心口一怔,握着茶壶的手颤动了一下。滚烫的茶水瞬间浇上手背,我吃痛闷哼了一声,下意识推翻了那只小茶杯。
“小冰?”浦原伸手挪开茶壶,“[img]s_5.gif[/img]怎么了?”
把烫伤的手藏于袖管内,我忙摇头,“没没没……我手滑了一下……”
白净的手指扶起那只躺倒的茶杯,靛用抹布擦去了桌面上的茶水。我狐疑地瞅了他一眼,他亦垂眸看了我一眼道,“烫着了么?”
“……没……[img]s_5.gif[/img]们接着聊不用管我……”

气氛在宁静了一会儿之后再次恢复最初的轻松。
浦原仍然很疑惑那个一井的来历,可是丰臣说他自己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就算曾经认识那也是他当三番队队长之前,那么久远的事情他不可能记得。
浦原说,[img]s_5.gif[/img]的记性会不会太好了一点。
丰臣微笑道,我很爱护我的大脑,所以只记我想记住的东西。

桌上的茶水已经换了第三壶了。他们闲聊的话题也一换再换,其中浦原喜助被我肘击三次,斜眼数次。
“对了丰臣君,[img]s_5.gif[/img]不怀疑那个血影其实是假的么?”浦原又把话题给绕了回去。
“真假率各一半吧。是不是真的血影,还是要问过水魂才能敲定。”丰臣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桌面上敲打着节拍,“可是自从知道卐解之后,水魂再没有出现过。”
“呀类?[img]s_5.gif[/img]没有尝试沟通么?”
“尝试过很多次了,没用。现在要弄清楚水魂怎么了,只能从血影下手。”
浦原呈恍然大悟状感叹道,“看来水魂和小冰一样,进入叛逆期了……啊……”
最后那诡异的“啊”声,是因他再次吃我一记肘击。

*

窗外夜风呼啸,吹得半掩的窗户砰砰作响。我起身关紧窗户,再回首的时候黑发女子已然坐在了桌边。
这刀魂我喜欢,太深得我心了。
“血影,这个世界上只有[img]s_5.gif[/img]一个血影对不对?”
烛光印入血红色的瞳仁,血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是的。”
“可是……现在有人说她的斩魄刀叫血影。”
血影安静了片刻后继续道,“自古只要和刀魂达成共识,就算喊了错误的始解名也依然能发动斩魄刀。只不过力量会削弱。基本是不会有人刻意冒充别人的斩魄刀的。”
“所以就算我现在说我的斩魄刀是血影,别人也无法真正判别哪个才是真的,对不对?”
“也不尽然,毕竟……水魂知道。”提到水魂的名字,血影的眉头便会皱起。似乎那次生死离别对她而言是怎么样都化不开的心结。
“那[img]s_5.gif[/img]现在能找到水魂么?”
红眸轻眨,血影摇了摇头。“我们终究只是刀魂而已,不可能想碰面就碰面。很多时候甚至就连感觉到对方的存在都很困难。除非刀刃相向的时候……”
于是我们都沉默了。

倒映在墙上的人影随着烛光的摇曳微微颤动,血影在离开之前说得最后一句话是,如果逼不得已,就请让我和水魂交锋吧。

深吸一口气吹灭了桌上的烛灯,我翻身上了床。
还是算了吧,就算辨清谁才是血影的主人又怎么样。丰臣靛不会是一个被斩魄刀束缚的男人。

***

翌日。
这天一直都阴阴沉沉的,太阳在清晨稍微冒了一会儿头就被乌云彻底覆盖。正午时分,天空开始飘起丝丝细雨。
从蛆虫之巢赶回队舍的时候,我瞥见三两只悠闲晃过的蚂蚁。于是思忖再三后,我便在大门口坐下开始拈蚂蚁。
清凉的雨丝打在手背上,有点凉意。

如果没有例外,这个时候的丰臣靛应该是在树上午睡的。可是当我抬头仰望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再低头的时候,我有点诧异。他老人家今天居然睡在了树下。
握着手中的树枝对着脚边的蚂蚁戳了几下,可惜都歪了。

“靛。”细雨中,一个轻快的女声飘进了耳内。我倏地抬起头,却见那个穿着蓝色和服的女子已然扑入了丰臣的怀里。丰臣靛下意识往旁边闪了闪,可是又因为在顾虑着什么伸手接住了她。
啪地一声,我手中的树枝断成两截。扔掉那两截树枝,我扭头走进队舍。

雨越下越大,雨声几近淹没屋外的一切。
背靠大门站立着。我想,那两个呆在大树下的人也该进屋避雨了。
没过多久,脚步声便传入了耳内。我转眸。
丰臣靛正抬手擦拭着额头上的雨水,整个人都湿漉漉的。他的身后跟着那个金色头发的,同样淋湿的一井。

提步上前,一脚踹向丰臣的脚踝处。他足下不稳,曲了曲膝盖。没有给他缓神的时间,我再抬脚踹向他的膝盖,最后看准他的双肩猛地一推。
他闷哼一声摔到了地上。
我迅速拔出腰间的斩魄刀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腰间,刀尖直指他的额头。
眉心微皱,碧眸被蒙上一层薄雾。丰臣抬眸看了一眼离他不到半厘米的刀尖诧异道,“小冰[img]s_5.gif[/img]这是干嘛?”
“拔刀。”
“……小冰?”

我知道我应该忍住,可是眼泪还是夺眶而出。滚烫的液体流过脸颊滴落在衣领上。
握着斩魄刀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我冲他吼,“快点拔刀啊混蛋!”

他愣住,蓝眸看着我一眨不眨。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小冰,发生什么事了么?”

话音刚落,冰凉的刀刃架上我的颈项,一井沉声道,“放开靛。”


作者有话要说:哼,下个星期月考,考四天。可能更新要缓一缓。

 


【十一】

碧眸转向架在我肩上的银刃,靛看了一井一眼,眉头微蹙。他合上双眼,长长的睫毛落在了肌肤上。安静了一会儿之后他道,“收回你的刀。”
“听到没有,放开靛。”一井手下用力,原本冰凉的触感中还略参有疼痛。要不是我现在只想把水魂逼出来,她肯定已经被我当成了沙袋。
睫毛微颤,丰臣睁眼看向一井。双眸内依旧有种蒙了一层雾的感觉,黑发凌乱的散在地上。他看着她,语气难得严肃。“我是让你收刀。”
“为什么?从你拥有斩魄刀的那天开始,就再没有人敢这样对你拔刀了。靛,你为什么不杀了她。我不允许有人这样侮辱你。”
“我说,收刀。”
一井又僵持了一会儿,随后不情愿地将斩魄刀放回了刀鞘中。靛这才把视线放回我脸上,轻眨了几下眼眸,他道,“小冰,你也别闹了。”
“拔刀,我真的会下手的。”
他抬手抓了抓头发,随后轻叹一口气,“我没有对女孩子拔刀的习惯,你快站起来,我们这姿势不好看。”
“去你的不对女孩子拔刀,你当初对我拔了多少次刀别以为我不记得了。老底都曝露了还想装君子。没门!”
说完这句话我就闷了,不出所料丰臣靛也闷了。他似乎是来了兴趣,微挑眉,“我以前对你拔刀?以前……是指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