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和往常一样溜达去了朽木宅，可是迎接我的不是朽木白哉，而是他和蔼可亲的爷爷。老爷爷站在厅堂的中央冲我招招手。于是我就屁颠屁颠地跑到了他的身边。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微笑道，“再过一阵子就要升二回生了吧？”
点头。
“到时候每个人都会发放一把斩魄刀，然后首要任务就是找出斩魄刀的名字。”
点头，点头。
老爷爷递了一把木刀给我，继续道，“从今天开始你和白哉两个人就在后院旁边的密闭空间里一起练习吧。”
我接过刀，刚想继续点头，可转念一想，他刚才说了什么？
“呃……为什么？”我疑惑地皱起眉头。
“还有，从明天开始，你暂住在朽木宅里。”
这个消息比较惊悚，我竖眉，“诶……为什么！？”
老爷爷淡笑不语，接着催促我赶快去找朽木白哉。
偌大的空间里，朽木白哉背靠墙壁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把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木刀。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转头把视线投到了我身上。
我伸臂挥了挥，“好久不见啊，朽木僵尸。”
一个十字路口贴上了他的脑门，他握紧木刀正对我，“从现在开始，除了白打，剑道，鬼道和瞬步，任何别的事情都不能想。”
“诶……为什么？”
不料我话音刚落，朽木那家伙一提手，一张嘴，“破道の三十一：赤火砲。”
我嘴角一抽闪到了一边，火球撞到了墙壁便自动消散了。想来也是，若不加结界，像我们这样玩下去，这朽木宅是要重建的。
我咽下一大口口水，“僵尸，你玩真的？”
朽木白哉一个瞬步来到了我的身后，淡淡地说着，“你太慢了。”
顿时，我只感背后一股阴寒，机械化地把脑袋转过去，我扯着嘴角提议道，“我们不带瞬步这个项目好不好？”
结果他用冰冷的表情驳回了我的提议。
“停——！”我缩在墙角，伸手拦下了准备继续战斗的朽木白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吼，“今天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
“爷爷没跟你说么？”
我眨眼，望天，“说什么……”话说到这里，我便僵化在了原地。随后跳起身，“为什么？”
朽木估计被我的反应郁闷到了，眉头微微皱起。
“我才不要住到朽木宅来，不要，绝对不——要！”
“爷爷让你住进来……”
他话未说完便被我打断了，“我知道，是我的荣幸，我应该感激涕零，这对我而言是莫大的荣耀……”我心中暗自流泪，“我心领了行不行……”
朽木瞥了我一眼，径直向门口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回了我两个字，“不行。”言毕，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站在原地，突然有种想唱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的冲动。
***
“什么？”美子相当惊讶地看着我，“你要搬去朽木宅？为什么？”
我趴在草坪上，眼冒金星地望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千本樱同学和朽木家的关系看来还真的是很复杂。”弓亲单手撑着下巴，他说话的语气给我感觉有点怪怪的。
而斑目一角则坐在旁边，出了奇得安静。
突然，一股莫名其妙的尴尬气氛出现在了我们四个人之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有打开话匣子的意图。我挠了挠鼻子，不太习惯这种氛围。
“哟～千本樱～”
这是我以前不太想听到的声音，可是在这种时刻，我只能说他出现得好及时。
“嗨～大叔～”
海燕不由分说地坐到了我们之间，挥手用力拍了三下我的脑袋，“诶，诶，你怎么还是叫我大叔啊，我说过很多遍了要叫哥哥，哥哥。”
“我以后会注意的，大叔。”
海燕的表情有些僵住，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嘀咕着，“我看你根本就没有会注意的觉悟。”随后他放下手，“好了，今天来是有正事要办的。”
“什么正事？”
“其实说是正事，也算是琐碎的小事。”
我挑眉，不止我，斑目和弓亲二人也一起挑眉看着眼前这个废话连篇的大叔。
“明天是赏灯节这个你们应该知道吧？”
我很不给他面子的摇了摇头。
这回轮到海燕有点吃惊了，“不是吧？赏灯节可是流魂街比较受欢迎的活动诶，你们不是流魂街来的么？”
“美子，你知道么？”我推了推身边的美子，她摇头。
“一角，你知道么？”我看了看身边的斑目，他摇头。
“弓亲，你知道么？”我望了望一边的弓亲，他亦摇头。
综上所述，这个所谓的流魂街比较出名的活动，除了眼前这个四大贵族的后裔，我们之间没有一个人知道。
估计海燕被我们弄得挺无奈，他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妹妹和夜一打了一个赌。赌朽木白哉这次会不会去。”
“肯定不会。”我想都没想就吐出了这四个字。而且朽木白哉一定会这样说——身为朽木家下任当家的我，不需要去参加流魂街的活动。想到这里我嗔笑了一下。
海燕奇怪地看着我，接着说，“我妹妹也是这样押注的，可是夜一说他这次会去，因为你也会去。”
我听出了海燕话里的用意，这实在太明显了。为了让妹妹打赌不输，所以先来打预防针让我千万不要去。啧啧，多好的哥哥。
“所以！”海燕的语气峰回路转，恢复了往常的抑扬顿挫，“你这次一定要去！”
……
气氛恢复到了海燕来之前的古怪。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有么？”
“没有么？”
“夜一说，若是空鹤那丫头输了，就要她就停止在宅院里研究炸弹一个月。我认为这个条件实在太好了。”
“大叔，你压错宝了。”我语重心长地对海燕说，“就算我去赏灯节，朽木白哉也不会去的。你要是想让他去，应该直接去找朽木队长，他只听他爷爷的话。”
海燕摸了摸下巴，“不会吧？”
“事情就是这样。”
***
傍晚，我两袖清风地搬进了朽木宅。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和斑目一角那家伙吵架，怎么都觉得好像少干了什么事一样。
客房离朽木的房间很远，可是透过窗户依然可以看到后院里的樱花树，视角不错。虽然到头来还是不知道朽木老爷爷肚子里埋得什么药，可是既然说是暂住，那么答案应该很快就可以揭晓，也就是说，我搬出去的那天，就是谜团的解开的那天。包括为什么要让我和朽木白哉打交道这件事。
他们欠我太多解释。若不是我神经大条，现在估计会憋出个心理毛病啥的。
“吃过饭了么。”
我被朽木白哉这冷不丁的话语吓得身子往前一冲，险些从窗口掉下去。我横了他一眼，“吃过了，僵尸小少爷。”
眉头再次皱起，他没有回话，转身走出房间。我发现这小少爷被我气得忍耐的功力越来越好了。就算发火也不太吼出声。
“等一下。”
朽木停下脚步，没好气地看着我。
“你会去明天的赏灯节么？”
“不会。”语气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哦……”我把哦字的音拖得很长，然后说，“那明天我估计要很晚回来，我比较喜欢凑热闹。”
chapter 14
说是赏灯节，可瞧这大街小巷的，人头多过花灯。若是长得矮点简直就是等同于观头节，比如我。我抬首看着周围黑压压的一片，忽然觉得朽木白哉的决定是非常明智的。
“景严，你在想什么？”美子站在我身边，比我高出半个脑袋。她换了一身浅蓝色和服，将有些长长的头发盘在了脑后，甚有大家闺秀的感觉。
我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校服，倍感恶寒。没办法，谁让我穿越到这里来之后唯一的一件衣服留在了老奶奶家里呢。
“我在想，这人会不会太多了点。”
美子笑道，“原来景严也会觉得人多啊，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任何环境都能适应的女孩子呢。”
“适应和喜欢是两码事啦。”我抬头看看美子，然后又向远处张望了一下，不幸看到路边扛着木刀的一角，还有身边那个把自己打扮得如同孔雀一样的男人。“美子，一角他们在那里诶，我们要不要过去？”
美子轻声回应了一个嗯字，还点了点头。
“哟，斑目同学，你是准备拿你的头来和这些灯媲美的么？”
光溜溜的脑袋上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长毛女，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
“斑目同学你看～”我伸手指了指远处，“那边的月光特别好诶，你要是站在那里，今天这赏灯节你绝对独占鳌头！不不不，独领风骚，昂……又或者是……花魁？”
结果我就被斑目一角拿着木刀追着满大街跑。果然还是这样的相处方式比较舒心，前些天一角那家伙安静得让人心慌。
小巷的死角处，我喘着气站定求饶，两个手举得特别直，广播操都没那么认真过，“斑目大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可是斑目就只是站在我身前喘着气，一言不发。木刀习惯性地架在肩膀上，一副流氓的样子。他看着我，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饶了我。
我对着他一个劲地傻笑，就差吼一句皇上恕罪了。
斑目小声“切”了一下，转身走出巷子，接着便淹没在了人群之中。我颇感莫名其妙地跟着走了出去，不过才两步就被一个异常讨厌的声音叫住了。
“千本樱～”
我回头，志波海燕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千本樱～”
“不要再大呼小叫我的名字了！”
说话间，志波和他身边的女孩朝我走了过来。志波空鹤，这眼睛大大的丫头我记得。
海燕四处张望，眼睛瞪得大大的，“朽木白哉那小家伙呢？”
“没来啊。”
“没来？”海燕绝望地看着我，“真的……没来？”
我点头，“早说过，你应该找朽木老爷爷的。”
接着就是海燕的一阵哀嚎，不过他一旁的志波空鹤倒是笑得很欢乐的样子。要是朽木白哉学学志波家的待人处事风格那会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我看了看远处不断涌动的人头轻叹一口气，不知道那小僵尸现在在干吗呢。啧啧，我大概又发烧了，管他在干嘛呢。
和海燕暂时告别后，按原路返回，果然看到了站在原地等我的美子。这孩子，就是太有安全感了。不过她身边没了一角和弓亲。
***
在一个人群稍许少些的亭子处，我和美子落了脚。双手枕在脑后，看着远处仍旧络绎不绝的人流，“美子，你有没有想过毕业以后去哪个番队？”
美子端坐在一边看着空中皎洁的白月，“还没有诶，不过景严应该会去六番队的吧？”
“为什么？”我翻身躺在了长椅上。
“因为朽木少爷在六番队啊。”
“就是因为他在六番队我才更不能去六番队啊，不然不是永远要和他有交集了么？”
“怎么景严不喜欢朽木少爷？”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他心烦，最近特别烦。看到他拿着斩魄刀的时候就更加烦。”
美子看着我皱起的眉头轻笑出声，“不管你看到他以后是什么心情，只要是有异常的情绪出现，那也说明了朽木少爷在景严心中的分量不轻呐。”
我狐疑地看着美子，这丫头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嗨，千本樱～”
志波海燕的脸呈放大状出现在我眼前，“我们又见面咯～”
“小的真是三生有幸啊。”我斜睨了他一眼。照美子刚才的说法不就表示了志波海燕在我心里的地位也很重要？啧啧，这条定理在我身上不能成立啊，我好像是属于那种看谁都不太爽的。
紧接着海燕的声音，斑目一角也冒出了头，“哟喝，千本樱～”
我暴怒，“不要再叫我千本樱！”
“喂，千本樱！”谁知我刚吼完，一个爽朗的女声从我头顶那端传来。斑目站在那里笑得很没有形象，海燕很有贵族风范的笑容也是他硬憋出来的。
夜一一把将我拽了起来，“白哉小弟呢？”
“朽木宅里咯。”
夜一震惊地看着我，语气颇为惊讶，“什么？他没和你一起来？你昨天开始不是已经搬去朽木宅住了么！为什么没把他拖来？”
“夜一！愿赌服输吧！”空鹤依旧笑得一脸欢乐地拍了拍夜一的肩膀，“朽木白哉那个很拽的孩子怎么可能听她的话呢。”她指了指我，“明摆着不可能的事情。”
夜一瞅了我两眼嘀咕着，“难道我想多了？”
“所以，大哥！你明天就去十三番队报道做副队长吧！”空鹤笑得甚是灿烂，用力拍着海燕的肩膀，“愿赌服输哦。”
原来，夜一的赌注是海燕。也难怪他会如此积极得参合了进来。我很是同情地看了海燕一眼，大叔，请节哀。
“不过话说回来，朽木队长把这丫头接去朽木宅的确是很奇怪。”他们一群人围着亭子坐成一圈，开始了聊家常活动。
海燕摸了摸下巴，“莫非是想收她做朽木白哉的妹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不是应该先改姓么？”
嗯？改姓？
我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这两个字我喜欢。
“真的？我可以改姓？”我两眼放光地看着眼前的英雄豪杰们。可是他们给我的回应却是三个摇成拨浪鼓的脑袋。
夜深了，人群渐渐散去。满街就只剩下高挂的彩灯，我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能清楚的，静心地欣赏一会儿灯。不过也只看了几眼而已，我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哈利路亚，原谅我没有艺术天分。
其实说什么节日不节日的，真正来看灯的人不过三三两两，堂而皇之聚在一起聊天说笑倒是真的。
“这些灯不拿掉么？”
“等蜡烛完全燃尽了，自有人会来收，不过半夜三更的别人都睡觉了，所以这一般都是早上才收掉的。”
“哦……”我又将哦字的音调拖得很长，随后冲众人挥挥手，“那我先走咯，各位。”
***
回到朽木宅后，厅堂里的灯竟然还亮着。蹑手蹑脚地跨入厅堂，却见朽木白哉正一本正经地看着书。他把白天束起的头发放了下来，宽敞的衣服披在肩头，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按着书页，看得甚是认真。
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呆呆地看着他。忽然想起了美子的那句，不管你看到他以后是什么心情，只要是有异常的情绪出现，那也说明了朽木少爷在景严心中的分量不轻。
或许是因为我欠他人情却又不知道怎么还，所以才会看到他就出奇的心烦吧。如果现在认真地道个谢，会不会就能恢复平静了？
我张口，可惜话未说出口。因为朽木白哉把头转了过来，我看到他淡漠的眼神，又将那些话咽了下去。
“你站在那里干嘛。”
“啊？”我呆愣地反问了一个字。
接着就是一阵寂静。
不行，必须要说点什么，不能就这样冷场下去。
“对了，今天夜一她们闲聊的时候，有说我到你们家来以后是不是需要改姓诶～”
“为什么要改？”
“我是在想啊，如果可以改姓的话，我可以勉强做你妹妹的。”
朽木白哉合上书，伸手理了理肩头的披风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家的管家还有佣人都不姓朽木。”
……
我的眼睛瞬间变成了豆豆眼，嘴角习惯性地抽动着。我决定了，我要做一张小道符贴他额头上。
他又看了看我身上的衣服说道，“整个大街上也只有你是穿着校服的。”
我刚想说你有什么意见啊，可是仔细想了想，他的这句话里有破绽，“诶？僵尸小少爷，你怎么会知道的？”
朽木转身向后院走去，没有理我。
“喂！僵尸小少爷！你不是没去么？”
话音刚落，他的背影瞬间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chapter 15
不对，这小家伙不对劲。他这是去还是没去，关系着海燕当不当副队长。我提步追了出去，“朽木白哉，你给我回来。”
待我追到后院的时候，朽木白哉正站在石桌旁抬头赏月。我发现很多人在无比烦恼的时候都会赏月，可是我认为那不过是因为想抬头望天，然后夜空中的月亮最显眼，于是就顺便赏月了而已。
“小僵尸，你今天去流魂街了？”
“没有。”
“没有？”我瞥了他一眼，“算了，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我大发慈悲地不为难你了。”
要真算起来，朽木白哉现在正处于刚踏上工作岗位的小青年的阶段，有抱负，可是比抱负更多的是烦恼。这烦恼看来不比我那父母因为下岗而吵架吵到离婚来得轻松多少。
所以说，做人嘛，还是像我这样大条一点比较好。
“樱花已经完全凋零了诶。”
朽木转首看了看周围的樱花树，“嗯，樱花的花期很短。”
“既然花期很短，为什么还要种樱花树呢，这样欣赏的时间也很局限呐。”
“因为樱花凋零的时候，不污不染，很干脆。”
我长见识一般地看着朽木白哉，这小僵尸的想法还真耐人寻味，我们这种俗人，是听不太懂的。“那我还是喜欢梅树。”
“梅树？”
“恩恩，梅树象征着贞节。我老娘倒是喜欢水仙，象征自恋和尊严。”
朽木白哉看着我的表情很古怪，应该是觉得我为什么会喜欢象征贞节的东西。
我眨眨眼，皱眉看着他不满地嘀咕道，“你干嘛那么惊讶地表情啊，我知道我配配喇叭花就差不多了，我有自知之明的。”
朽木安静了一会，淡淡地吐出五个字，“不，是仙人掌。”
……
来……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
“喂，你去哪里啊，刺猬！”我对着朽木的背影大吼，这家伙怎么就那么喜欢让我看他的背影呢？而且还是先让我瞅两眼背影，然后再瞬间消失的那种。
“散步。”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瞬步离开，而是缓步往前走着。
呃……夜间散步？
“刺猬等等我，仙人掌也要去。”
***
我屁颠屁颠地跟在朽木白哉的身后，踩着他的影子前进，所以也没怎么注意到前方的路。所以当我意识到自己又来到了流魂街时是很惊讶的。他这个夜间散步未免散得太远了点。
那些灯内的蜡烛还未完全燃尽，整条大街在这些微弱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冷清。甚至就连我们的脚步声都是那么的明显。我这才发现，我不但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身后，就连步伐都是和他相同的。
“我说……刺猬，你来这里干嘛？”声音一出口，吓了我自己一大跳。这样的分贝在寂静的夜里是很刺耳的。
他回头，“你又叫我什么？”
啧啧，他才反应过来么？
我两手一摊，晃了晃脑袋，“没什么啊，朽木僵尸小刺猬。”
一个十字路口出现在他的额头上，眉头微微有些颤动。根据我的不完全推测，这几天来他压抑的怒火就要爆发了。
“千本樱景严！”
我惊吓地朝他的腰间看去。接着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把斩魄刀带出来，不然他这一卍解，我就归西了。
清了一下嗓子，我笑得一脸宦官样，“朽木大人有什么吩咐？”
接着朽木原本被气红的脸一点一点恢复了正常。我直接开始怀疑，朽木老爷爷让我住到朽木宅去就是为了锻炼他的忍耐力啊！
朽木在方才我与海燕等人落脚的亭子前站定了脚步。
“要不要坐会儿？”我踩腻了他的影子，便走到他的身边抬头看着他。不知不觉间，朽木白哉竟比我高出了大半个头。我明明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们是差不多高的。
朽木白哉踱步走进亭子里，走到刚才我躺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他背靠柱子侧着脸，我只能看到他那一头乌黑的长发。
“捏，朽木白哉，你说我是叫你僵尸小刺猬呢，还是刺猬小僵尸好呢？”
等了许久他都没有回话，就算生气也得爆个十字路口给我瞅瞅不是？他竟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周围的灯火全部熄灭了，如海燕所说没有人出来收灯，应该是留到明天早上的。
我起身走到朽木身边，惊讶地发现他居然闭着眼睛。
……
睡着了，
鉴定完毕。
“朽木小少爷，你再不起来我就非礼你咯？”
没回应。
“作为朽木家下任当家的你，怎么可以睡在这种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