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揪住他的脸颊,“喂。”
他吃痛,一记巴掌拍掉了我的手爪,“日番谷冬狮郎。”
日番谷冬狮郎?
“人长那么短,名字倒蛮长的嘛。”
话音刚落,一个红色的十字路口出现在他的额头上。我继续回头革命,“我不要再读一次真央,死都不要再去!”
老奶奶无奈地皱起眉头,“难道千本樱想用开后门的方式进去么?”
……
两手握拳,满眼泪光看着天花板,“我爱读书!”
……
屁孩子微皱眉看了我一眼,随后双手叉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嗯,怎么说呢,这个孩子感觉有点熟悉。
“千本樱。”老奶奶的口吻忽然变得很严肃,“你告诉我,等你回到瀞灵庭之后,你会最先去看谁?”
我微愣,看着她直眨眼。
“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是瞬息万变的。更何况你这一离开就是六十年。如果瀞灵庭里的一切都变了,甚至变到你无法理解的地步,你会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老奶奶的问题,因为我的心里有一个更大的疑问——究竟是什么样的变化,可以让我到达无法理解的地步?
我再次在原地蹦三蹦,活络了一下胫骨,却在手腕处瞥见一根黑色的带子。我把那玩意儿放在眼前眨巴了很久以后才反应过来,这是朽木白哉的发带。
——千本樱,你告诉我,等你回到瀞灵庭之后,你会最先去看谁?
***
夜风嗖嗖地刮过脸庞,直到现在,我的意识才能算是正式清醒,身体也不如刚苏醒后那么无力了。
黑色的发带紧紧地系在手腕处,这是六十年前的人留下的六十年前的东西。对于我来说,这个六十年是静止的,一切宛若昨天一般鲜活地印在脑海里。
那……朽木白哉呢?
对他来说,这个流动着的六十年,过得怎么样呢?
世间万物都是瞬息万变的。
那小僵尸又变成了什么样子呢?
啪——
忽然一个小巴掌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我眉头一抽,回头。不见人影。
“下面。”
我低头,一个巴掌大的小孩子正用极为不爽的眼神看着我。这小孩的脸我熟悉,这不是我之前那个可爱的刀魂么?不过前一次出现的时候她穿着樱花般的衣服,而这次穿得却是黑色的斗篷。
“十月樱?”
啪——
又一个小巴掌挥上了我的脸颊,随即传来刀魂极度不满的声音,“不要叫错我的名字!”
“喂。”我一把抓起她,“你上次告诉我你叫十月樱的好不好,小屁孩。”
她一脚踹开我的手指,眼神颇为挑衅,“上次是上次,现在是现在。”她顿了顿,继续道,“本来呢,因为你居然会为了归还千本樱而赌上自己的性命,我是准备不再信任你的。可是我后来决定,如果你一百年之内就恢复的话,我仍然选择相信你,如果你用一百年苏醒的话,那你就得靠你自己的本事来找出我。当然,如果你超过一百年还未苏醒的话,我就扔下你不管了。”
她一大串话说完之后,我很不给面子地打了一个哈欠。结果又挨一巴掌。不得不说,这孩子的速度真快,我只觉得脸上痛,却没看见她有任何移位。
“你听好了。我的本名叫冥光弦,是光明系的斩魄刀。”话说到这里,她忽然很不爽地转过头去喃喃自语,“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解释那么多给那丫头听。”
一个十字路口贴上我的脑门。她回首,继续正色道,“至于我有什么能力,那还需要你自己在实战中理解,发掘,甚至提高。不,是一定要提高!”
我扁嘴,试着和她商量我是否可以在始解的时候把她喊成朽木白哉。
她很断然的拒绝了。
我说,“那我喊你朽木白哉的时候,你可以只释放三分之一的力量。”
她依然很决绝。
我生气了,我说,“你既然已经服从我,那就要绝对听从。”
然后她也生气了,她说,“我没有服从你,我不过是暂时相信你。所以暂时把力量给你而已。如果你不知好歹我就不睬你了。还有,你真要给我换名字的话,千本樱这个名字我倒是可以考虑接受。”
她跳到了刀刃上,对我吼了一句,“你记住,我不会伤害千本樱的。如果你要用我打千本樱的话,小心我联合千本樱一起砍了你。”
“感情你还和千本樱小朋友成为朋友了?”
“这不是朋友不朋友的问题。只是千本樱的能力是我的天敌。嘛,不过如果你能学会卍解的话,还是可以尝试一下和千本樱对战。”她摊手。“不过以你的智商,我看很困难。”言毕,她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起身直指刀刃,怒吼,“啊!臭丫头!你相不相信今年夏天我把你放在太阳底下暴晒,晒干你!”
***
翌日,我和屁孩子一起报名了真央。那个测试灵压大小的考官正是我以前的鬼道老师。他看着我脸色变了一重又一重,差点就那么殉职了。
我是真的知道我罪孽深重,可是老天他没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
就在我以为这次我依然可以仰仗全校第一的成绩靠近真央的时候,一个惊人的消息彻底打击到了我。老奶奶领养的那个小屁孩的分数居然比我还高。
我说,那个老奶奶领养的孩子怎么都走极端呐?
随后的真央生活,那就不是无聊二字可以形容的。不过小白那孩子倒是个好孩子,智商至少是我无法估量的。因为吧,每次我好不容易找到话题可以和他斗斗嘴的时候,他都能巧妙地让我闭嘴。
就这样闭嘴闭了一年,小白同志毕业了。
很显然,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又是一个打击。不过小白同志一走之后,为了摆脱我这实在是无聊透顶的生活,我开始认真对待每一门考试,最终在真央混了两年之后正式毕业了。
***
身穿久违的死霸装,走在久违的瀞灵庭大路上。既然回都回来了,我还是先去找老朋友叙叙旧比较好。
先去四番队,找上原美子。
我大踏步前行,可惜才行了两步,就被一个光溜溜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我还是那句话,在现世的时候是绝对找不到如此油光可鉴的光头的。
“嗨~光头~”我挥手对着斑目的背影喊着。
斑目一角停下脚步,暴怒地回过头。只是,在回过头之后,眼袋忽然一阵发青。他看着我,愣了很长时间。随后一把抓住身边的弓亲大喊,“鬼啊!鬼啊!鬼啊!”
虽然弓亲同学比光头要镇定那么一点,可是他的脸色大抵也是不太好看的。啧啧,瞧光头这记性,我分明告诉过他我还是有机会回来的。
这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也不必直喊我是鬼吧?身为尸魂界的死神,居然还会说出“鬼”这个字,这个光头实在是太有文化了。
周围的气氛紧张了一会儿之后,光头同学好像想起了什么,松开了拽着弓亲的手。“你……回来了?”
“那要不然依光头之见呢?”
……
十一番队
“这都六十年了,为什么你还是一根头发都没有。”我摸下巴看着斑目一角的脑袋,“不如就让老衲为你点几个点,正式皈依我佛算了。”
一连三个十字路口出现在斑目一角的脑袋上,但是他没有回嘴。
“诶?光头怎么那么斯文了?”
从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为我的归来而感到高兴的样子。
“你去找过美子了么?”
“没,我刚想去找她就先遇到你了。”
光头别过头去,声音闷闷的,“嗯,她死了。”
……
“几年前十三番队出任务的时候,她跟着一起去的。”光头又把脑袋转了过来正对着我,“那次任务无一生还。”
……
这个就是瞬息万变。
“还有那个以前一直被你叫大叔的男人,也死了。”
……
这个就是难以接受的变化么?
我愣愣地看着斑目一角,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词穷。我连咽了三口口水,随后站起身,“啊……光头……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
“还有一件事……”光头欲言又止,似乎不太想告诉我的样子。
我回头看着他,“难道还有人……死了么?”
“我只是觉得告诉你会比较好一点。”光头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单手支着下巴看起来甚是矛盾的样子。
“朽木白哉的妻子,五年前去世了。”
……
事过境迁
“啊~”我转身看着光头,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太阳,“你看,那么大的太阳,果然比较适合睡午觉对不对?”言毕,我三步并作两步跨进了斑目一角的房间,随后重重地拉上了房门。
“喂!长毛女!这个是我的房间!”门外传来光头的怒吼声。
“光头同学如果你要闯进来的话,最好先祈祷一下我没有裸睡的习惯!”
“就算你有裸睡的习惯,那应该担心我闯进来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吧!长毛女!你这一次演戏演得太假了!”
光头吼完这句话之后,我便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声。靠在墙上轻偷偷开一条门缝向外张望,前院里果然已经空无一人了。
缓缓解开那条绑在右腕上的发带,手腕上竟留下了一条很深的印记。如果说,月老的红线变成了黑色的发带,那,会是怎么样的结局呢?
并且,这条发带所束缚的,仅仅是我一个人而已。
朽木白哉,他把那个少年的自己化作这根发带尘封在了我这里。然后,他遵守了我们的最后一个约定。
遗忘。
是啊,他遵守了约定。我为什么要难受呢?
更何况仔细想想,我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除了吵架还能有什么?如此情感,又能有什么撼动力。
***
把我从睡梦中吵醒的是,是斑目一角那厮和别人在前院里的战斗声。如果这里有居委会,我一定会告他扰民。
哗啦——
我没好气地拉开大门,正撞上斑目一角一刀劈向别人头盖骨这一幕。我张嘴,他一愣。被他劈的家伙拿着刀泪奔着离开了。
“死光头,你怎么无时无刻不那么热血啊。”我席地而坐,单手撑着下巴看向他。
他把木刀架在肩膀上,挑眉,“冷静了?”
“嗯。”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教训他?”
“哈?”下巴从掌心滑落,我满目疑惑地看着站在那里的斑目一角。
“长毛女,你现在已经不欠他任何东西了吧。在他面前,你可以不像从前那样刻意憋屈自己了吧?”斑目一角走到我跟前,木刀的刀尖霍然刺进了木板里,吓得我身子不由自主向后一仰。“所以我问你准备时候去把那个朽木白哉石头剪刀然后变成天妇罗吃掉!”
“你也说我和他两清了,为什么还要去找他算账?算什么账?”
斑目一角愣住,转身坐到我身边,“你果然是千本樱。思考问题的方式永远让人想不通。不,准确地说你是个疯子。”
“正常情况下,如果你死了,你一定会希望你喜欢的人不要伤心难过,然后再寻幸福吧。然后,就因为你莫名其妙地又回来了,并且发现你喜欢的人有了别的幸福,你就去找他算账。你不觉得这样的思维才是可笑的么?”
光头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瀞灵庭就那么点地方,你迟早有一天会撞见他的。”
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一角,“我又没说我要躲他。我不去见他,是因为我这样的再次出现,对他的困扰绝对不比我来的轻多少。不过……光头啊,你知道朽木白哉的妻子是个怎么样的女子么?”
“不要叫我光头!”
“我都让你叫我长毛女了,我为什么不能叫你光头啊?”
一角的眉头抽蓄了很久之后,他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朽木白哉的妻子啊,是一个很漂亮,温柔,贤淑,反正就是你千本樱几辈子都做不到的女人。”
这一回轮到我眉头抽蓄了,“死·光·头!”
……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嘛,我现在去一次朽木宅。”
“喂,你不是说不见他么?”
“不啊,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的。是聚是散,还是把话说开了比较好。”我回头,贼笑看着斑目一角,“不然,我还能是疯子么?”
光头别过脑袋,坦诚道,“其实我没见过她的妻子。”
***
朽木宅的大门也已经翻新过了。比起以前的大门要稍稍高一点,厚实一点。更重要的是,它让我萌生一种无法再度涉足的感觉。
替我开门的是老管家,不过也幸好朽木家的管家没有更新换代,不然我这一遭还不一定能进到朽木宅的里面。
“千本樱小姐。”
“朽木白哉在么?”
“少爷在二楼书房,您先请去客堂一座,我派人去通知少爷。”
“啊,不用了。”我猛摆手,“我自己进去找他就好。”这要是跑到书房里告诉朽木白哉说千本樱找你,他铁定会石化的。
想要敲门的手悬在空中,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把手垂于身侧,我看着那扇大门怔怔出神。如果说现在选择回头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啧啧,如果现在回头的话,那我和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
再抬手,我猛敲了几下大门。
门内寂静一片,我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请进”二字。莫非他是在等敲门人在门外报告事情么?又莫非……他不在?
我看着门把手眨了眨看,扁了扁嘴。随后拉开大门。
原先垂首看书的朽木白哉在听到拉门声后把视线转了过来。我单手放在门框上,看着他。朽木白哉的眼神起先是淡漠的,随后变得惊愕。他握着书本的手逐渐松开,直到书本掉落在桌面上的声音传入我耳内,我才回神,看着他微笑:
“不好意思,我回来了。”
……
走进书房,顺手关上了大门。我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仍旧吐露着惊愕的眼眸,“喂,朽木小僵尸,你不认识我了?”
“千……本樱。”
“哎呀,原来没忘啊。”我呲牙看着他坏笑。
这小僵尸真的是越长越帅了啊,瞧这长发披得多么诱人。那小脸蛋也不如以前那般小受样,而是完完全全脱落成成熟的男人了。发型完全变了不说,这脑袋上,脖子处还都带着象征贵族身份的玩意儿。啧啧,其实吧,这身价也就是那么上去的。
“你……”
“我没死。”我摸了摸鼻子,“早说了我撒谎成性的,就连生死这种事也可以用来撒谎欺瞒。”
朽木白哉的眼神渐渐归于平静,他的语气淡淡的,“究竟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不过是去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六十年之后,帝感我诚,所以就把我放回来了。”我一屁股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撑着下巴看向他。不料正撞上他冰冷的眼眸,我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我们谁都没有再开口,关于那个必须提起的话题。
忽然,桌子上一幅画引起了我的注意。或许是时间太长了的缘故,画纸已经渐渐泛黄,而画面中的少年也不如当初看上去那样鲜活。不用所谓的镜框,这幅画本身就被时间的尘埃所封闭了。
“原来这幅画你带回来了,我还以为遗落在现世了。”
朽木白哉没有回话。我不知道他的目光停留在哪里,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尴尬了许久之后,我把画放回了原位,抬眸看着他。
“NE,朽木白哉,我们回不去了对不对?”
……
“不对,不对,不对。”我站起身走到窗台旁,视线正对着他,“就凭那种曾经,也能被称为过去么?”
朽木白哉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千本樱……”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喜欢以前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
他放在桌上的手指渐渐收紧,最后紧握成拳。我知道他不会回答我这个无聊的问题,可还是选择把它问出了口。
“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说这三个字的意思。
但是这三个给我听来的感觉就是,他选择了那个娶过妻子的朽木白哉。
“嘛,没关系。朽木小僵尸你不必因为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觉得过意不去什么的。当初归还刀魂是我自愿的,你无须承担任何责任和情感上的问题。”
“不是……”
他话未说完,我再次打断了他,“散了吧。”
“……”
“哎呀,我又说错话了。我们之间早就散了。”我拿过桌子上的那幅画,努力保持嘴角上扬的弧度,“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我回来了,仅此而已。至于这张画,我现在要收回了。不管你说我赖皮还是不讲理。我说收回就收回。”
朽木白哉眉头微皱,微微张口刚想说点什么,我把那跟黑色的发带放在了他的面前,“那个束发的少年,已经不复存在了。至于你要怎么处理这个束发少年,随便你。”
他脸色一沉,嘴唇紧闭。
“朽木队长,我告辞了。”
早说虚伪的表情不适合我了,如果再在那里呆上几秒,如果再听朽木白哉说几句话,那么我怀疑眼泪这种恶心的东西会爬上我的脸颊。
离开朽木白哉所存在的空间之后,我在朽木宅的后廊上站定脚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后院里以前种得都是樱花树。而如今,却全部换成了梅树。
梅树,象征着贞节。
只是那一年樱花正开,却不懂和你示爱。
***
很显然,光头是认定了我不会再回去了,所以当他看到我再次折回十一番队的时候,表情甚是惊讶。
我大条,不代表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我计较,不代表我怪朽木白哉。我不怪朽木白哉,不代表我可以还像以前那样小僵尸小僵尸地叫唤。
沉睡前我对他说得最后一句话是,忘了我。他做到了,我就没有理由再去生气。只是,日子还得继续过,撇开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是首选。
“喂,光头。”我伸手拍了拍久违的光头,“你放心,我不会赖在十一番队的。不过我在离开之前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
“帮助我变强吧。”我摊开双手摆了摆,“要在尸魂界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变强是必要的吧?”
……
“你和朽木白哉?”
“啊,完了。”
“什么叫完了?”
“完了就是完了,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我斜了他一眼,“朽木白哉,已经不是那个我所认识的朽木白哉了。他好像弄丢了一件重要东西。”
“什么东西?”
我单手放在斑目一角的胸膛上,垂眸,“他弄丢了这里面的东西。”
漫步走回原先斑目一角给我划定的房间,我把那幅画放在了桌子上。令我诧异的是,桌子上居然还放着一张六十年前的小字条。
和画纸一样,那张字条因为时间的洗礼微微泛黄。
我拿起字条,干净漂亮的字体印入眼帘。
六十年前的我,因为这句话泪流满面,为什么六十年后的我,在看到这句话之后,眼泪依然会涌成温泉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已经回来了,可惜现今你希望可以回来的人却不再是我了。
将画纸和字条撕了粉碎扔进垃圾桶里。
明天,一切都是崭新的。
祸不单行
接下去的几个月里,我几乎天天和一角两个人窝在北流魂街的郊外森林里。不是为了打猎,更不是为了砍伐树木,而是因为瀞灵庭里的压力对我来说有点沉重,所以训练的地点被华丽地移出了瀞灵庭的范围。
于是,我又发现了那个光头的一个好处,那就是耐打。先不论我的斩魄刀能力有那么的赖皮,可就光头那厮的体力来说,实在是个“汉子”啊。
冥光弦。
冥光,看不见的光。
当我始解斩魄刀的时候,刀刃会消失转而变成九根由光组成的琴弦。九根,可是我们肉眼所能看得见的,就仅仅只有一根而已。
所以当斑目一角抽刀挡住那一根可以看见的攻击之后,另外八条光线会从不同的角度向他发动攻击。
最令我笑到肚子抽筋的一次,是刚练习始解的第三天。六根光线不约而同地刺向了一角的头顶。六个点,小和尚是也。
不过这不能怪我,因为我自己也只能看到那根发亮的琴弦,其余八根我完全看不见,更别提操控了。
训练的第一个月,光头同志因为总是受到那些看不见的玩意儿攻击而深感郁闷,躲在角落画了很多圈圈。
训练的第二个月,光头同志因为我能成功看到另外三条光线并进行有意识攻击,而他依然看不到任何异样而深感打击,在角落种了很多蘑菇。
训练的第三个月,光头同志因为我已经能够使得发亮的光弦进行位置变化而深感刺激,于是摧毁了全部他之前种出来的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