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放在一旁的转队批准书,唇边的笑容竟有些僵化。原谅我现在还不想分开,因为我还有一个卑微的小愿望。在实现愿望之前,如果能让朽木白哉淡忘我……
“嗯!就算是要离开,也要两袖清风!开开心心!”我继续咧齿对着日光灿烂一笑,“谁让我是千本樱景严呢。”
一把拿起身边的批准书,我风风光光地向十一番队出发。
走到前院的时候,原本在扫地的大叔忽然站直了身子,看着我,表情那叫一个严肃。我以为他是向我问好或者是道别啥的,所以也站定了脚步看着他。
大叔恭敬道,“朽木三席好。”
原本想要张嘴回话的我,瞬间扁了下去。太打击人了,这和你在马路上错把对面的人看成是在和你打招呼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
朽木白哉冷冷的言语还是回绕在了我的耳畔。
我转身,挥手,“哎呀,朽木三席那么早就来上班了?是不是想让朽木队长给你加工资好养家糊口啊。”
他的眉头抽了抽,视线逗留在我手中的那张纸上,“为什么?”
“哦,这个啊。”我望天,“就是转队批准书咯,什么叫为什么?”
“是爷爷的命令?”
我垂眸,不想看到他直视的眼眸,像针扎一样,弄得浑身不舒服,“不是,是我自己申请的。”
“所以我问你为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他看着我不语。
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你说。”
“因为啊……”我抬眸看着他轻笑,但也仅仅只是看着他的下颚而已,“因为我不想继续呆在六番队了啊。”
微风吹过我们之间,周围忽然一阵诡异的宁静。我深呼吸,接着对上他错愕的眼眸,这才注意到今天的他也依然是披着头发的。黑发落在白皙的颈项处,锁骨若隐若现。
他的眼神先是错愕的,随后恢复了原先的淡定。他又重复问了一次,“为什么?”
……
“因为……”我咬了咬牙,微微皱起眉头,斩钉截铁道,“因为我不想看到你,朽木白哉。”
他放于身侧的手指微颤了一下,嘴唇抿得很紧,似乎没有再回话的意思了。
“那么,再见了。朽木三席。”
言毕,我转身瞬步离开了六番队,左手紧紧握住自己那颤抖不已的肩膀。对不起,对不起朽木白哉……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不如趁早习惯没有彼此的生活,让未来那场注定的别离看起来不那么凄凉。
待我把转队批准书交给十一番后勤的时候,那位大妈手臂一挥,道:“你去斑目四席那里报道。”
说实话,十一番队会有这样一位大妈级人物已经很令我惊讶了,她老人家居然还让我先去斑目一角手下报道。不行啊,我要反抗啊,我又要革命了啊,被老奶奶等人欺负完了,现在就连这个大妈都要欺负我。
我千本樱不是软柿子啊。
“为啥要去那个光头手下报道?”
大妈微微一笑,牵起眼角处皱纹六条,“小妹妹,我是为你好。在斑目四席手下干活,那些个流魂街的砍虚任务,根本不用你亲自动手,他会独自揽下。你说,我这不是照顾你这小姑娘么?你看看你,好好的六番队不呆,你跟这儿凑什么热闹……”
“谢谢大妈你的厚爱!”我嘴角一抽,立即打断老大妈的碎碎念,“我现在就去光头手下报道!”
大妈话没唠叨完,估计心里憋得慌,所以冲着我的背影嘶喊着,“诶!丫头!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除了副队长之外谁叫斑目四席光头,都会死得很惨!”
***
我弓着身子一步一挪地往前走着。问路问了大概八九个人,每个人都告诉我说斑目四席在前面。前面,前面,再往前我就要撞墙了。
忽然,一扇半开的门引起了我的注意,蹑手蹑脚地走到门旁,向里张望了一下,却见一个光头正埋头干着什么。
我满十一番队地找他,他居然在这里悠闲地剪脚趾甲。
“斑目四席。”我捏住鼻子叫唤道,“斑目四席,我是新转来的,现在来报道了。”
“为什么会是个女人。”斑目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说,“进来。”
转身,大步大步走进房间,“嗨~光头~”
不出所料,斑目一角在看到我的脸之后,拿着剪刀的手猛地一用力。
“嘶——痛痛痛!!”他原地跳起,单脚蹦了几下,边蹦边吼,“长毛女,你这又是玩得什么把戏!?”
我两手摊开,笑得一脸悠然自得的样子,“我没玩啊,我是准备到十一番队来好好干活的!所以你一定要向更木队长申请加我的工资!”
斑目看着我的眼神中带有敌意,“你好端端地干嘛从六番队转到这里来?”
我作委屈状,“因为朽木队长不肯付我工资。”
光头挑眉,“你相不相信我一脚把你踢回六番队?”
……
“切,就你这种只爱战斗的人,我就算说了你也不一定会明白。”我伸出小指挠了挠耳根,继续小声嘀咕,“到时候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我的口水不是很冤枉……”
斑目一角一手拉住我衣服的后领把我往外拖去,“那你就给我快点回到六番队去。”
“我说!我说!我说!死光头!我诅咒你一辈子都长不出头发来!”
然后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统统告诉了大光头。老奶奶的长篇大论被我浓缩之后,只用两分钟不到的时间便解决了。我啧啧嘴,咽了一口口水,“明白了没?”
斑目一角面部有点扭曲地看着我,他忍了很久之后才憋出这样一句话,“你是白痴啊!”

chapter 30

我口水才咽到一半就被斑目这声怒吼吓得呛住了。
“知道这种情况以后,你应该拼命地逃!逃到他们找不到你的地方!或者马上锻炼自己!让你的刀魂早点吞噬那个千本樱!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看着斑目一角扭曲的脸庞拼命地眨着眼,“那朽木白哉的刀怎么办?”
“……这个时候你想得难道不该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命吗?”
“你这是废话,谁不会想保命啊。如果对象不是朽木白哉,我一定撒腿就跑,谁都别想逮到我。”我抬眸望着天花板,“可是对象是朽木白哉啊……”
“对象是朽木白哉和你要保命有什么关系啊?”
“有,如果我不归还刀魂,他就会成为一个没有刀魂的死神。如果我的刀魂吞噬了千本樱,那么到时候他就连始解都不可能了。”
斑目站起身,继续怒吼,“所以我才说这和你要活下去有什么关系!?”
这回轮到我面部扭曲地看着斑目一角了,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我没好气道,“你是白痴啊?这样下去他还怎么做朽木家的当家?身为朽木家下任当家的朽木白哉,他肩膀上的担子哪是我们可以理解的。更况且,我现在赌的是我的身体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吸收灵子,那最终结果,我不会死。”
斑目微愣,随后似乎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于是又原地坐了下去,他绷着脸面对我,“好,你准备赌命是吧?那你为什么要来十一番队。”
“如果现在就告诉朽木白哉一切的话,似乎很不妥当……”
“嗯。”斑目单手撑着下巴,手肘搁在了膝盖上,“他应该是下不了手的。就算真下手,估计下半辈子也就变态了。”
我膜拜地看着斑目一角,我当初想得是,朽木小僵尸一定不会好受,结果他个死光头直接就蹦给我俩字:变态。于是我开始赞叹他的智商。
“所以我想分开一段时间,一切事情等感情淡了之后再处理会比较容易沟通。”
“你这是在做梦!”
我一愣,“哈?”
“又不是失忆,怎么可能忘记一个人。”
“我知道啊,所以我不是要他忘了我这个人,而是忘了对我的感情。”
斑目瞥了我一眼,声音闷闷的,“所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朽木白哉以后能够心甘情愿地下手?”
我很诚实地点点头。
“所以我才说你是白痴啊,你太低估自己对朽木白哉那家伙的影响力了。”
我再次一愣,“哈??”
斑目起身向大门走去,在走到门旁的时候又回过头看着我,“你真的跟白痴没有区别。不希望你消失的,不仅仅只有朽木白哉一个人而已。”留下这句话,他的背影立马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说……
那个死光头……
他今天一连骂了我几次白痴啊!
而且,为什么他那么肯定我不会再回来啊!
死光头离开房间大约三分钟后又绕了回来。他一手搁在门框上,两脚交叉站在门口,“喂,长毛女。”他抬手指了指身后,“队舍外面有人找你。”
“不见。”
“不是朽木白哉。”
“哦,那人现在在哪里?”
我在死光头所指的小院里看到了老奶奶的身影。她站在大树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和昨天比起来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
“千本樱……”我才走到她跟前,她便原地单膝跪了下去。我愣住,下意识伸手准备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千本樱,关于你昨天最后说得那段话,我和朽木队长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
……
“老奶奶……”
“一直以来是我们太过自私了,仅仅把目光放在了朽木少爷的成长上,忽略了你的心情和感受。”老奶奶低着头,字字句句都陈恳在心的样子,“原本朽木队长说他应该亲自和你道歉的,可是这整件事的基本策划者是我,所以你千万不要恨朽木队长啊……”
“我不恨你们任何人。”
老奶奶怔住,抬头看着我,目光很是复杂。“你……”
我一把将老奶奶从地上拉了起来,呲牙坏笑,“朽木白哉是朽木家的独苗,你们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而且说句实话好了,如果你们没有大费周章地让我和朽木白哉好好打交道,而是直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我肯定会撒丫子就跑,绝不管朽木白哉那家伙的死活。说到底,你们只是太疼爱朽木那家伙罢了。”
“孩子,事到如今,我知道再多的对不起都无济于事……”
“不,足够了。”我伸手拍了拍老奶奶的肩膀,“而且在知道真相以后,我还不是和你们一样选择了隐瞒。我和你们那是半斤八两。只是……我现在有一个自私的愿望……我……咳……我想陪他过一次生日。等朽木白哉的生日一过,就算他不同意,我也会把自己送上他的刀刃。”
“千本樱啊……”老奶奶叹着气摸了摸我的脑袋,“哎……”
“得,老奶奶,您不要这样对我。弄得我好像是救世主啥的。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只做我想做得事。”呲牙,把以前对朽木白哉的那个笑容拿来对着老奶奶,“我说,老奶奶,瞧你脸上的皱纹多的,要不要去做一下拉皮啊?”
……
满脸笑容地将老奶奶送出十一番队之后,面部竟开始有些抽筋。我用力拍打了几下脸庞,真是,果然这种“虚伪”的表情不太适合我。
“长毛女,朽木白哉的生日在什么时候?”
斑目一角的话语冷不丁在我身边响起,吓了我一大跳。“一月底。”
“也就是说,你现在最长只能再活动四个月不到的时间?”
我猛点头,“哎呀,是啊是啊。你的计算能力还不错嘛……”
斑目一巴掌拍上我的脑门跟着吼道,“不要用那么轻松的口吻说出这种话!”
我抬首,刚准备回嘴,却见斑目一角那家伙突然皱紧了眉头,表情看起来闷闷不乐的,他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千本樱,你变了。”
“我哪里变了?”
他别过头,“就是变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对什么事都得过且过。不像现在……”
“不是我变了。只是现在这件事,根本不可能依赖得过且过就能蒙混过去。既然如此,当然要好好思考好自己的打算。”
“我带你逃出这里,哪怕是去虚圈也比在这里好。赌什么能否恢复灵力,这是在玩命!”他猛然间蹦出这句话,我彻底怔在原地。
看着斑目一角坚定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就点头跟着他跑了。幸好弓亲正巧带着一群人找到我们,然后说总队长下达了命令,要十一番队派一队人去流魂街扎营。
啧啧,人啊,果然是求生欲望极强的。
如果那个时候弓亲没有来,如果那个时候我真就那么和死光头逃出瀞灵庭了,那朽木小僵尸那家伙的未来可就真的是前途无亮了啊。
***
西流魂街的郊外森林。
根据派出的几个先遣队回来所报,那些个古古怪怪的虚基本都是出自这里。所以瀞灵庭要求护庭十三队中战斗力最强的十一番队在这里驻扎。
战斗力最强。
我斜眼看着身边那个昏昏欲睡的斑目一角,又看了看身边那个正在打理自己头发的弓亲。接着无奈地望天,真是难以想象,这个最强到底是按什么来划分的。
“斑目四席,帐篷搭好了。”一个满脸胡渣的大叔把手伸进死霸装内,挠了挠自己的胸膛,见光头不睬他,他又叫一声,“斑目四席……”
斑目一角睁开一只眼,在看到眼前男人如此不雅的举动之后,额头的青筋瞬间暴起,“什么事啊!?”
“帐……帐篷搭好了……”
我撑着额头,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不选择去四番队,起码我和卯之花也不算是特别陌生。什么流魂街四人组,我斜眼瞪了斑目一下,基本呈无语状态。
“出……出现了——!”另一个大叔级别的人物从远处向斑目跑去,“斑目四席,又有虚出现了!”
“啊嗯?来得正好,我正想活络一下胫骨呢。”斑目一角扛着斩魄刀,瞬步向前赶去。弓亲紧随其后。我抓抓了脑袋,又看了看身边个个都是大叔级别的人物,接着就义无反顾地拿起斩魄刀跟着一起去了。
霸王龙似的虚站立在森林的正中央,他低头看着我们,似乎没有马上攻击的意思。大脚上的皮肤皱巴巴的甚是恶心。我随意往他身侧瞥了一眼,不料这一瞥给我瞧见了几具尸体。
“喂。”我一边指着那些尸体,一边推了推身边的斑目一角,“你看。”
“这些估计就是第二批没有成功返回瀞灵庭的先遣队吧。”弓亲拔出腰间的斩魄刀,“一角,这一次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啰嗦,你先呆在这里。”斑目一角迅速抽出斩魄刀,使得刀柄底部和刀鞘头部相碰撞,“伸长吧,鬼灯丸!”
言毕,他提步冲上前去。
鬼灯丸在刹那间断成三节棍,棍链将虚的脑袋紧紧缠绕,斑目一角稳稳地站在了虚的背上。他握住长枪的头部,转手欲割裂虚的咽喉。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斑目一角是用力砍下去的。可是那虚却纹丝不动,咽喉处就连一点点小伤口都没有。他一甩尾巴,把斑目一角从背上甩了下去。
背部重重撞在大树上,就那声响,我都替他感到痛。
“弓亲,你真的不去帮忙?”
“这是一角作为战士的尊严。”
好吧,这个所谓赌上性命的尊严。
几番轮斗之后,斑目一角已经是伤痕累累了。他半弓身子,喘着大气看向眼前的虚。鲜血从原本光亮的脑袋上缓缓流出,沿着脸颊一直滴落在地上。
又一次跳起身,他奋力砍向虚的尾巴,却再一次被甩了出去。斑目一角撞在我身旁的大树上,身子沿着树干缓缓下坠。
“死光头,你玩够了吧?”我跑到他身边一把扯过他手中的斩魄刀,“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啰嗦!”
“闭嘴!你给我休息,接下来有我和弓亲。”
“闭嘴!我还没有死,怎么可能让你去战斗!”
“你死了我就可以战斗了?”
“我死了还有弓亲,弓亲死了还有其他队员!如果全死了,你就应该拼命逃回瀞灵庭!”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我做个唯一的逃兵。
“无论怎么样,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这是你今天用来教训我的宗旨吧?”
他侧过头,随即吐出一口血水,“开什么玩笑,我像这样战死的信念,就和你想帮助朽木白哉然后赌命的信念是同等的。”
在听完这句话后,我不由得松开了抓住他的手。
他说,这是一种信念。
***
四番队
斑目一角浑身缠绕着绷带,双眼紧闭。不知是累得睡死了,还是伤得太重所以晕过去了。
派人去流魂街驻扎,却忘记派四番队的人随行,这是一种莫大的失误。因为亲爱的弓亲五席说,千本樱,你最没有战斗力,所以你送一角去四番队治疗。所以我就一路扛着受伤的斑目瞬步往瀞灵庭赶回来。
一路上斑目一角那家伙就只说了三句话,分别是:
我也不希望,
不希望,
不要死。
啧啧,这孩子看来是真不想死。我耸了耸肩,把斑目一角这家伙扛回瀞灵庭,那跟背着大米上街散步有什么区别。可怜了我的肩膀。
不知过了多久,斑目一角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随后两眼缓缓睁开,他看着天花板呆愣了一会儿,仿佛意识有点模糊的样子。
“死光头,你醒了?”
“这里是哪里?”
“四番队。”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彼此间谁都没有再打开话匣子的意思。直到斑目一角的肚子传出一阵不雅观的声音,我才想起来这家伙已经连着两顿饭没吃了。
他眉头抽了抽,没有看着我。
我坏笑,“哎呀,光头小朋友,你在这里等着,我给你去拿好吃的东西。”
斑目一角合眼,眉头皱得比刚才还要紧。“不要叫我光头!”
粥粥粥,卯之花说,为了惩罚斑目一角这种只顾着战斗时的快乐从而让自己伤痕累累的做法,四番队只提供给他白粥。
麻花辫队长果然是绝啊。
我端着白粥向斑目一角的病房赶去,不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可是我的心跳却怎么都无法归于宁静。
“景严。”
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就连滚烫的碗壁烫到了手指都没有察觉。我看着白粥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面对他,“啊,朽木三席,好巧。”
“谁受伤了?”
“死……”我扁嘴,改口道,“斑目一角。”
他看着我不说话,眼神很淡,看不出他现在心中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端着碗转身走进了斑目的病房,这才发现这个碗,是真的好烫啊。用脚轻轻带上了房门,迅速将碗放在了桌子上,对着手指猛吹了几口气。
斑目一角已经坐起了身,死光头就是死光头,受那么重的伤换做别人铁定需要个半个月才能爬起来。
“长毛女,把碗拿过来我自己吃。”
我瞅了眼他绑满绷带的两只手,挑眉道,“您老确定?”
“确定!”
于是我就拿着碗郑重地放到他手里,若无其事地接过碗以后,斑目的表情就开始无限扭曲。我等着看他手中的碗什么时候摔下来。
他看着手里的碗,没好气地说,“喂,千本樱。这句话我只说一遍,你给我听好了。”
……
“我,喜欢你。”
我愣住,气氛诡异了一会儿之后,斑目一角挑衅的口吻再次响起,“你听到了吧,朽木白哉。”
那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轰然炸开的感觉。我转头,看到了那个站在半掩着的大门外,面无表情的朽木白哉。

chapter 31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表情亦如刚才那样让人看不透他的思绪究竟停留在了哪里。我略微错愕的眼神对上他冰冷的黑眸。朽木白哉看着我,语气颇为淡定,“我很早就知道了。”留下这句话之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光头……谢谢你……”
斑目眉头一抽,“你谢我干嘛?”
“你是为了让朽木白哉趁早忘记我,所以才那么说的,不是么?”
斑目的脸色青了一会儿,随后语气颇为肯定地说,“啊,是啊,够朋友吧。”
我挑眉贼笑,“是啊,那不如你好人做到底,娶了我吧。”
斑目一角一口气没提上来,手一松,把粥全部洒在了床上。他咬牙切齿道,“长·毛·女!”
“我早说你的手是拿不住这个碗的。”我望天眨眼,“这是对你刚才用那句话来吓我的惩罚,死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