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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慢慢的,柯贤碧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缓和了神色对她道:“以后煎药的事就让小德来做,你可以继续端药进来。”
婠婠见他难得一见的缓和神情,心中甚是欣喜,暗暗念道:老太婆教的方法果然奏效。每次犯错,柯贤碧都会动怒地赶她走,换做以前,她一定拍着桌子跟他对吼:“狼来了!喊多了,谁理你呀。”这一次,她换了个方式,只差没有学老太婆西施捧心,娇娇弱弱地念出她最爱的另一首《上邪》。果然,漂亮相公动容,没有再继续为难她,反倒是退了一步竟然同意她端药进屋。这会不会是老太婆所说的他有些动心了?
一想到这,她心中无比雀跃,但又不敢过于表露出来,再没像以前一样蹦得老高,淑女式的保持着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柯贤碧见着她轻柔的笑容,突觉一阵晃眼,也许是窗外的阳光过于刺目吧。他别开眼,对小德道:“小德,帮我把窗户关上。”
小德一脸莫明,念叨着去将窗户关上。
窗户关上后,屋内的光线果然弱了许多。柯贤碧暗暗舒了口气,抬眸看了一眼婠婠,轻声道:“字写的有进步,回去还是要多加勤练。”
婠婠点了点头,跟着又打了个哈欠。
柯贤碧眉头轻蹙,道:“今日课就到此为止,你回去好好歇息吧。”
“不要,三叔待会还要为你治疗呢。”婠婠摇头。
说曹操曹操就到。
顾彦朗准时拎着药箱立在门外。
柯贤碧知道多说无用,无论他再如何拒绝,如何抗拒,都动摇不了婠婠那颗铁一般坚定的心。所以,他索性放弃,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对着顾彦朗恭敬地道了一声:“顾神医。”
顾彦朗轻应一声,打开针包,开始备针。
婠婠迅速点好烛火。
未久,顾彦朗开始施针,每施一针便会问柯贤碧:“有感觉吗?”
柯贤碧如寻常一样仍是摇头。
顾彦朗继续施针,细细的长针布满了他的双臂、腹部、腰间。顾彦朗每扎一根针,婠婠都会纠结紧张地闭一下眼,仿佛那根针不是扎在柯贤碧的身上,而是扎在自己身上一样很痛。
顾彦朗见她这样,皱着眉摇了摇头,道:“婠婠,你这样怎么行?难道说以后你给病人扎针,扎一针闭一次眼?”
站在一旁的小德立即拍马屁,道:“婠婠小姐有进步,至少没有扎一针叫一声。嘿嘿……”
婠婠冲着小德甜美一笑,虽然她跟着顾彦朗学医也有些日子,可就是不习惯。
小德乐得心花怒放。
当一根长针刺进柯贤碧的右腿足三里的穴位,突然只见柯贤碧的右腿微微动了动。
婠婠没有闭眼,激动地惊叫起来:“三……三叔,你看,柯大哥的腿动了。小德,你快看,柯大哥的腿动了!他有知觉了!他有知觉了!”
柯贤碧难掩内心激动,甚至声音因激动变得颤抖,“我……有感觉……方才那针,我感觉到微微刺痛,甚至能感觉到针没入肉中的阻力。我有感觉……我真的有感觉……”
顾彦朗十分镇定地在柯贤碧左腿同样的穴位又施一针,柯贤碧的左腿也反射性地一动。顾彦朗遂道:“好现象。你比我想象中要恢复的快。”
柯贤碧感激地道:“多谢顾神医。”
顾彦朗挑挑眉,轻嗤一声:“小子,你应该多谢我们家婠婠。”
柯贤碧抬眸看向婠婠,婠婠突然觉得一阵羞涩,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一不小心,将滚烫的蜡烛油滴在他光洁的腿上。
“我……我我帮你擦了。”双手就在要触碰到他腿上的那一瞬间,婠婠下意地收回手,所谓约法三章,还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她不可以碰他,“还是你自己来吧。”
“不碍事。”柯贤碧平静地以手抹去那一滴烛泪。
难得做错事,柯贤碧没有责骂她,她抿了抿嘴,还是略带歉疚地看着他。
柯贤碧在心中暗叹一口气,无论婠婠对他怎样,也无论将来怎样,这份恩情他一定会铭记于心。他一定会尽他最大所能,将她调教成一位知书达理的好姑娘,让将来她的夫君一定不会后悔娶了她。一想到她会嫁人,他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美好的容貎,婀娜的身姿,再不似之前的粗犷山贼模样。但是无论她改变多少,他与她终究不可能……不可能……
这时,顾彦朗道:“待到你的双腿完全有知觉,你就可以找个支架撑着,练习慢慢挪动。”
柯贤碧回过神,不禁为自己方才的失神感到可笑。他居然会想与婠婠之间的事。
婠婠见他眉宇之间有些黯然,以为他在担心三个月的限期很快就到,于是便道:“你放心,虽然约定的三个月很快就要到了,你的腿才有些起色,请放心,只要有我司徒婠婠在,我保证我爹不会赶你走的。只要你愿意,直到你的腿完全康复,你想在我们天生寨住多久就住多久。”
柯贤碧感到意外,其实他并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婠婠的心意,让他有些愧疚。无论婠婠如何对他,他必须冷淡以对,任何言语举止都可能带来误会,他不想让她想太多。终究有一天,他会离开这里。
他避开她热情的视线,紧握着双拳,淡淡地应道:“我和小德在天生寨多有叨扰,所有的花费也请贵寨务须和我客气。”
婠婠对他的心意,与他的态度明显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换句俗话说,就拿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顾彦朗冷嗤一声,语带嘲讽地道:“丫头,既然有人不想贪这个便宜,你可是要把这住宿、用膳、医病等所有的费用算清楚了,别叫我们天生寨吃了亏。”
“当……当然。”婠婠噘起嘴,气得冲着柯贤碧直呼其名,“柯贤碧,你以为我们天生寨是开善堂的?!你放心好了,你走的时候,我一定会跟你算清楚。哼!本大小姐现下很困,回房睡觉了。”她将烛台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然后气呼呼地甩着门离开屋子。
小德一见仙女生气离开,急急地叫唤:“婠婠姑娘,婠婠姑娘……唉……”他埋怨地看了自家少爷一眼。若说以前婠婠姑娘长得跟猿人一样,少爷拒绝,他能理解,如今婠婠姑娘美女大翻身,好学上进,又听少爷的话,对少爷又好,虽说是山贼,但也算是富庶人家,最最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她,少爷的腿才有得治。这样美好的婠婠姑娘,少爷为何还要拒绝?真是搞不懂少爷怎么想的。
听到屋门相互用力地冲撞声,直到听不到飞快的脚步声,柯贤碧这才松开紧握的双拳。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心安。
离开屋子,婠婠便冲到月牙滩,捡起一块石头便狠狠地扔进河里,石头在河面溅起很大的一阵水花。她紧握着双拳,冲着对面的山谷怒吼着:“柯贤碧,你这个白痴!你这个笨蛋!你这个猪头!气死我啦!气死我啦!气死我啦——啊——啊——”
山谷对面断断续续传来她怒骂的回声。
她又捡起一块块石头拼命地扔进河里,看着水面溅起的水花,直到扔累了,她开始自言自语地骂道:“司徒婠婠,你才是个白痴!笨蛋!你堂堂天生寨的大小姐,怎么会看上那么个面瘫?”
“我怎么知道我看上那个面瘫哪一点?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在这里气地扔石头。”
“死面瘫!臭面瘫!坏面瘫!扔他!扔死他!”她紧握的拳头不停地挥着。
“啊……他不是面瘫,他今天对我说话很温柔的……”她抱着头纠结地蹲在地上。
“难得一次对你和颜悦色,叫好?!好个屁!你这是犯贱!”很快,她又抬起头,瞪着眼。
“好吧……我犯贱……”下一秒,她又垂下头。
心中另一个声音又道:“没出息,你应该鼻孔朝天的喷死他。”
“喷死他,怎么喷啊?喷不过啊……哎哟,烦死了,烦死了。漂亮相公怎么这么难搞?”她万分纠结,用手在拉扯着头发。
当看到水面上映出被她扯得乱蓬蓬的头发,她突然惊叫着起身,“哦,该死!姐的美貌怎么可以受损?老太婆留得手绘本上可是说要抓男人眼球的女人就得时刻保持美艳动人。”
气归气,吼归吼。吼完了,转眼之间,她便将生气的事抛之脑后,急匆匆地赶回去重新整理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那烟烟姑凉,难为你用手机抠这么多字来骂我,你是比我勤奋很多。我承认我很懒,可我不是因为是老作者所以依老卖老,我的速度现在就是这个德性,我也想快,谁不想天天跟个机关枪一样喷喷喷喷写一堆出来?我知道我现在的速度跟龟爬一样,所以发这篇文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写到哪算哪,跳坑要谨慎。我有自己的生活,我的生活除了写文之外,我还有工作我有家人我有小孩,我有很多很多的事。你说我把不写文的责任推亲戚和小孩上,难道我跟读者交流一下最近很累不可以么?小孩越来越大,难道我不该把更多的时间放在我自己的小孩身上吗?做为一名母亲我做错了么?泥马我是位大婶哪边又招人了?难道你不会有成为大婶年纪的一天么?我是大婶又怎么样?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辱骂一名大婶??????
☆、第十五章 婴儿学步
经过两个月的医治,柯贤碧的双腿完全有了知觉,只不过由于多年不曾站立过,腿脚一直虚弱无力,尚不能立起。
婠婠特地命人用木棍做了一个很大的支架,放在她最喜欢玩的月牙滩。这样,漂亮相公可以双手支撑在木架上慢慢移动,不容易摔倒,且河滩的景色宜人,漂亮相公不仅可以练习走路,还可以一边练习一边欣赏这孤兰山中最美的风景。
因为腿脚不便,柯贤碧除了平日偶尔会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多半连天生寨的大门半步都不愿出。婠婠向他提出去月牙滩的时候,他想都没想便直接回拒。婠婠不得不使出美人计,引诱小德索性将柯贤碧绑架了。
美色当前,爹娘是姓啥名谁早已抛之脑后。小德壮着胆子,不顾柯贤碧的反对,跟婠婠一同将他强行推去谷底河滩。
柯贤碧一路抗拒着,直到月牙滩的美景映入眼帘,他讶异地甚至忘了眨眼,难得匪气四溢的天生寨四周居然还有这样静谧迷人的地方。
“柯大哥,来试试这个。有了这个,你可以每天练习走步,不用怕会摔倒。”婠婠跑向一旁的木架,将双手架在两边的木棍上,她撑着木棍一步一步向前挪着步示范给柯贤碧看,“这可是我司徒婠婠的智慧大发明,是得到我三叔认可的,你放一百二十心,尽管使用,不用害怕是什么三无产品。”
柯贤碧远远地看着木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心底犹如打番了调味瓶,五味杂陈。
婠婠双手抚在木架上,阳光从空中射下,从上而下,映照在她的身上,她的周身仿笼罩着一个美丽的光圈。阳光在她光洁白皙的脸上,闪闪地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茫。
小德不禁赞叹:“婠婠姑娘,简直就像是仙女下凡。”
柯贤碧抿紧嘴唇,喉咙微动,慢慢推动着轮椅滚向木架的方向。
在婠婠和小德的帮助下,柯贤碧费力地站了起来,双手用力地支撑在木架上,他慢慢地抬起软弱无力的腿,向前吃力地移动。差不多用了一柱香的时间,他才前进了常人几步的距离,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细汗。
当他艰难地从木架的一端走完到另一端,内心的喜悦自是无法言语。十多年无法站起的奢想,如今却是实现了。
夕阳映照在河面上,折射出粼粼的波光。
柯贤碧望着那一片璀璨的金光,内心涌动,眼角竟然有了半分湿意。
日复一日,柯贤碧几乎可以支撑在木架上迈开步子行走,偶尔也会尝试着脱手前行,只是走不了几步身体便会承受不住,不得不再扶住木架。
婠婠又给他做了一副拐杖,这样他可以不用完全依赖着轮椅,偶尔可以支撑着拐杖行动。但不知为何,他的内心依旧会有些莫明的焦躁。也许是因为他可以站起来了,所以他会越发的想快一点能走动起来。然而每日拼命地练习,他却也只能拄着两个拐杖,颤巍巍的像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又或许是因为待在天生寨里这么久的日子,他有些想家,他想快一点好起来,回到宿州,回到柯府。
这日傍晚,他独自一人拄着拐杖又来到月牙滩练习。自从婠婠强迫小德推他来这里,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喜欢上这里。
谥静,安宁。一个不会有人打扰的静地。
也只有在这里,他才会无须顾虑,像幼儿学步一样,一步一挪。不,他甚至连幼儿都不如狼狈地练习走路。
他站在河滩边,踩着软软地泥沙,慢慢松开支撑着身体的拐杖,试图脱离拐杖前行,然而他只迈了一步,便狠狠地摔倒在地。
“柯大哥!”他正要爬起身,却听见婠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抿紧嘴唇,迫切地想要爬起来,然而腿脚依旧无力,他的急燥换来又一次的摔倒。就在他要第三次摔倒的时候,他的身体及时地被托住。
婠婠扶着他起身,将拐杖递给他,“我方才去找你,小德说不知道你去哪了,我就跑来这里看看,没想到你真的就在这里。”
他接过拐杖,一言不发,拄着拐杖意欲离开。
这时,婠婠出声拦住他,“你练的好好的,为何这么快又急着走?”
柯贤碧没好气地回道:“我哪里好好的?!方才若不是你扶起我,怕是我要一直趴在这里过夜了。”他别开脸不看她,拄着拐杖一步一挪地向前走去。
婠婠站在他的身后,道:“你的腿一直在慢慢变好,这是不争的事实。当初我做木架和拐杖给你,让你练步,是希望你好的快些。如今你已经脱离了木架,为何不能脱离这副拐杖?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你怎么可以放弃?难道只是因为一次的摔倒,你便不愿再试了吗?难道你之前摔倒的次数少吗?还是你想一直拄着拐杖这样走下去?”
柯贤碧顿住脚步,双手紧握着拐杖,用力过度,手背泛出条条青筋。
婠婠看出他的犹豫,接着道:“总是要经历这一天,不是今日摔倒就是明日摔倒。早一天摔,你也可以早一天站起来,不是吗?难道你怕痛吗?你每日被三叔的针扎,每日喝那么苦的药,这些你都能忍受,难道你只是怕摔倒的疼痛吗?”
柯贤碧背对着她,望着波光闪闪的河面,陷入沉思。
痛?他早已不知痛是什么。细针没入肌肤刺进穴位,苦不甘言的药灌入喉咙里,软弱无力却始终在拼命强迫着因站起来而疼痛的双腿……每一天他都在经历,他早已不知什么是痛。他在气馁的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而已。究竟还需要经历多少的失败,他才可以真正的站起来,只要一想到这个,他便会丧失信心。有一点,他承认她说的没错,无论怎样,都要经历这一天,早一天摔,他便可以早一天站起来,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他怎么可以放弃?
婠婠看着他的紧握着拐杖的手在慢慢放松,于是直呼他的名字,道:“柯贤碧,扔掉你手中的拐杖,走一步,试试看,你一定可以的。”
终于,紧握着拐杖的双手慢慢松开,他扔掉了拐杖,试着向前迈一步,然而身体在一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他的双腿依旧软弱无力,他只是迈了一步,便如前一次一样,狠狠地摔倒在地。他狼狈地想要爬起,双腿却依旧不听使唤,再一次重重地摔倒在地。
婠婠心疼地看着他摔倒,想要上前扶他,却硬生生忍住,望着他颓丧的背影,鼓励道:“不就是摔倒了么,就算再摔倒又怎样?下一次,你一定可以走起来。”
柯贤碧听到婠婠激励的话语,双手支撑着地,爬起身,吃力地站了起来,坚持了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尚未迈开步,他便又重重地摔倒在地。
婠婠依旧忍着,道:“再来。”
柯贤碧再一次吃力地爬起来,同样,一步未迈出,便又重重地摔倒在地。
一次又一次,几乎数不清尝试了多少次,都失败了。如此反复,柯贤碧有些丧失信心。又一次摔倒在地,他跌坐在地上,许久不曾爬起身。
婠婠见他许久不动,以为他受了伤,连忙跑过去,伸出手要扶起他,却被他无情地挥开。
柯贤碧费力地撑起身体,一点一点慢慢地爬向他的拐杖。当他手抓着拐杖,将拐杖竖起来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像是落入水中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他紧紧地抓着拐杖,一点一点慢慢支撑着站着起。
他的表情灰暗,干净儒雅的长衫上沾满了泥土,污脏一片,他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狼狈不堪。
他拄着他的拐杖,拖着疼痛的双腿一步一步向前慢慢挪去。
离开月牙滩,离开这里,是他唯一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我码字的速度越来越慢了,对不住大家了,我争取每周更一次,然后一直坚持下去,承蒙各位不嫌弃,一直在追我这个龟爬的文~~~我争取努力不坑,慢慢写完~~~~
☆、第十六章 意外之吻
婠婠知道他在逃避,就好比小时候爹教她武功的时候,她常常会装肚子疼逃避扎马步。她知道他方才尝次了那么多次,却次次失败,次次受伤,所以他宁可像只乌龟一样缩回自己的壳里,也不愿再努力一次。
眼见他逃得越来越远,她便快步冲过去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再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厉道:“柯贤碧,你又想做缩头乌龟吗?每次遇到阻碍,你都会像现在这样,狼狈不堪地逃跑。你是不是想一辈子都这样,拄个拐杖,成为一个永远站不起来的废人?”
“我一辈子都这样,拄个拐杖,是个废人,与你有何干系?我的腿好与不好与你有何干系?!我本来就是个残废!”柯贤碧紧握着拐杖,怒瞪着婠婠,声音几近嘶声力竭。
“怎么跟我没有关系?你是我司徒婠婠选中的相公!”婠婠大声回道。
“我曾经跟你约法三章,不许再提相公二字!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的相公!”柯贤碧瞪着她,大声地吼道。
“我就说!你就是我选中的相公,你就是我相公!相公!相公!相公——”婠婠几乎是扯着嗓子冲着柯贤碧大喊。
柯贤碧瞪了她一眼,懒得跟她再多说一句废话,拄着拐杖,换了个方向继续前进。
婠婠不死心地继续挡在他的面前,伸出双手拦住他。
“柯贤碧,你要是不想当我的压寨相公,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说着,她便向后退了十步,“有种你就扔掉那副拐杖,有种你走到我的跟前!我司徒婠婠向来说话算话,只要你走过来,我就收回我要你做我压寨相公这句话。”
柯贤碧愣住。
婠婠讽道:“怎么?不动?还是你很想当我的压寨相公?你要是想当我的压寨相公,你就拄着这对破拐杖滚回你的房里。我会成全你,今夜我就让你当我司徒婠婠名副其实的压寨相公!柯贤碧,你有种的就给我扔掉拐杖走过来!”
全身的血热仿佛直冲向头顶,柯贤碧怒瞪着双眼,死死地盯着站在十步开外的婠婠。
他的双手用力地撑着拐杖,拐杖在细软的河滩泥土地上磕出深深的印迹。下一刻,他便将手中的拐杖使力扔向一旁,慢慢地向前挪了一步。
离开天生寨。离开这个野蛮的妖女。他绝不会当什么压寨相公。腿要站起来。他不要依靠拐杖,他要靠自己的双腿站稳走起来。他要离开这里,一天也不想多待下去。
强大的意念支撑着他,他向着婠婠的方向又慢慢地挪了一步。
婠婠看着他,激动地无法言语。她成功刺激到他了。他不仅依靠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而且挪动了步子。
她激动地盯着他,再一次大声道:“我就站在这里,只要你抓住我,我就收回我说的话。不想当我压寨相公的,你就走过来。”她继续刺激着他。
柯贤碧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向她,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只差一步,柯贤碧就可以抓住她,这时,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似在引着他慢慢向前走。
柯贤碧伸手抓了个空,身体微晃,他很快他便稳住身体,又往前走了两步。然而,婠婠一直在往后退,他移步追着,每次就要在抓到她衣袖的那一刻扑个空。心急之下,他突然被脚下被石子一绊,双腿失去力量,身体重重地向前栽倒。
婠婠见着,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他,两个人双双摔倒在地。
柯贤碧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嘴唇不偏不倚,印在了她的唇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
婠婠瞪大着眼睛,盯着柯贤碧,然而两个人的面孔距离的那样近,近到她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睛,他的脸庞,只能听到他急促不稳的呼吸声,还有自己心房处咚咚不停地心跳声。脸颊在一瞬间犹如火烧似的燃起来,一直烧到耳朵根,她用力地推开柯贤碧,伸手轻抚上自己的嘴唇,温热的触感似是吓到她。她收回手,下一刻,便迅速爬起身,拔腿就跑。
柯贤碧被推倒在地,身体半撑着地,惊愕地完全没有反应。
天色越来越暗,火红的霞光被吞没在黑暗中,天际只残留一丝微弱的光线。河水潺潺的流动着,四周越来越静,直到流水声惊醒柯贤碧,他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