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纵是有满腔怒火,在看到这双清澈如水般的湿润眼眸后也发不出来了。
她瘪着嘴,扔下手中的花盆,一下子扑到小白身上嚎起来:“哇…”
小二白见韩平根本不是生气,可怜兮兮的表情也就此收起,可能是觉得被人爬在背上撒野有损他虎王的气势,于是,屁股一扭将韩平甩到地上,然后,撅着优雅的虎爪从韩平身上踩了过去,懒洋洋的朝后院走去。
韩平一大早就两处受气,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的,李淮璟想去搀扶,却被她恶鬼附身的恐怖表情吓退三千里,摸着鼻子,讪讪的钻进了厨房,准备做上一桌包含爱心、真心、道歉心的丰富早餐来平复‘娘子’的无助心情。
对,就这么办!

 

有客来访

韩平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委屈的掸着身上的灰尘,却不料此时,却有客上门。
羽林卫的孙大勇、赵三甲和钱方竟然同时出现在她家院门口。看见立在院中的韩平,他们便大咧咧的闯了进来。
“头儿,我们来看你了。”
三人手中各拿着两坛子老酒,见到韩平便一个个热情如火的抱了上来。
韩平正揉着屁股,见有兄弟上门探望,郁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眉开眼笑问道:
“你们几个小子怎么来了?今儿不用当值吗?”
忽然见到这几个铁杆兄弟,韩平意外极了,毕竟也有五六年的情分,他们几个又是韩平一手提拔上来的,感情自是不同,难得在她离开羽林卫之后,竟然还能想着来看看她,光是这份赤诚的心意便足叫韩平欣慰了。
“战神上台,正在大搞整编,我跟三甲都想入禁卫军,却都被退了下来,正在家休息,钱方今日倒是要当值的,但他小子想头儿想得厉害,就跟统领告了假,跟我们一起来了。”孙大勇将两坛子酒交到韩平手中笑答道。
韩平可以想象此时军队中的风声鹤唳,新的战神上台就意味着一次大规模的洗牌,何去何从,怎么也轮不到她韩平来担忧,将人迎进了屋,又寒暄了几句,说道:
“你们坐一会儿,我去倒些茶来。”
孙大勇和赵三甲同时拉住了她,挥手道:“头儿,咱谁跟谁,客气什么呀,兄弟们来又不是找你喝茶的,待会儿咱喝酒,不醉不归!”
“行啊!你小子长劲了,敢跟我喝酒!行,今儿谁不给老子喝趴下俯首陈臣,谁他妈也别回去!”韩平豪气干云的拍胸脯道。
几人笑成一团,气氛和乐之际,却见一抹高颀俊秀的身影款款走入,手中竟然端着几杯沏好的茶。
“韩平,是有客到吗?”
李淮璟温和一笑,故意问了一句后,才将手中的茶盘递给了韩平。
韩平习以为常的接过茶盘,顿觉不妙,只见孙大勇、赵三甲和钱方三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身子也僵住了,下巴掉到胸前,眼睛瞪如铜铃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殿,殿,殿,殿下!”孙大勇结结巴巴的不知所云。
李淮璟微微一笑很倾城,孙大勇等颤颤惊惊吓断魂。
其实此时的李淮璟面色很是和善,并不如平日里冷漠阴沉,但他的存在无疑便是有人拿着钢刀架在孙大勇等脖子上,韩平见状,对他恶狠狠的使了个眼色,让他速度回避。
李淮璟虽然也想参与谈话,但迫于韩平淫威之下,还是乖乖的进了房间。
孙大勇等三人的下巴又瞬间掉到了肚脐眼,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盯着韩平发愣。
“他…也是客。”韩平支支吾吾的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想缓和一下气氛。
但是,瞧着李淮璟熟练到家的行为,韩平的解释显得那样无力…
“九,九殿下,怎么会在头儿家里?”孙大勇惊魂未定的拍胸低声问道。
韩平将茶分至众人面前,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回答,便灌了一口茶,谁知茶一入口,她便喷了出来。
低头一看,只见整个茶杯中黑漆漆一片,茶叶放了大半杯,那叫个苦啊!
“李淮璟,你泡的这是茶吗?”韩平被这么浓的茶呛到了,只觉得苦涩直逼心田。
孙大勇等无比佩服韩平的勇气。话说,那可是刑部的幕后一把手,心狠手辣,辣手摧花啊。头儿,你可悠着点儿…
房间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孙大勇等顿时又坐直了身体,屏住呼吸,等待着身后脚步声的来临。
李淮璟皱着眉头,拿过韩平的茶杯,就着喝了一口后,觉得是有点不对劲,便扭头对在场另外三人询问道:
“本王泡的茶,很难喝吗?”
他这一问,眉头是皱着的,眉宇间立刻涌现出一股子磨不平的肃杀狞气,吓退三军。
三人有志一同的将面前茶水一饮而尽,整齐划一的摇头道:
“好喝!”
韩平看着那三人一副快要吐苦胆的表情,憋屈不已。
李淮璟再次满意的倾城一笑:“既然如此,那三位中午留下吃顿便饭吧。本王做菜的手艺,也很不错的。”
孙大勇等苦逼陪笑,明明快憋出内伤了,却又不敢不从。
李淮璟说完之后,便真如贤夫一般去了厨房。
韩平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之后,才转头安慰三人道:“你们只管吃,若实在难以下咽,我后院里有头白猪,全给它吃。”
“…”
正躺在后院晒太阳的小白,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后,又昏昏欲睡,不负其妈赐予之‘美名’。

韩平为三位够朋友的兄弟倒满了酒,又将橱柜中自己私藏的一些干果拿了出来,在李淮璟还未有成品送上来之前,先过过酒。
“头儿,兄弟们知道你苦,都理解你。”
孙大勇酒量不行,两碗下肚后脸色就变了,酡红酡红的双颊看着十分喜庆。
韩平剥了一颗花生放到嘴里,抬眼道:“我苦?苦什么啊?喝糊涂了吧你!”
“头儿,我们都知道了。你别瞒了。”年纪最小的钱方替韩平添了些酒,体贴道。
“不是,我瞒什么了?”韩平十分不解,转念一想,估摸着他们是以为她辞了差事是多么苦逼的事?于是又道:“差事是我自己要辞的,有什么苦不苦的?”
赵三甲之所以叫三甲,就是希望得中三甲,是个读书人,只见他两杯黄汤下肚,便满口之乎者也直喷:“非也非也,头儿重情重义,你的心思,我等兄弟岂会不知?”
韩平实在是受不了,将酒碗往桌上一拍,王霸道:“你们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一句两句,膈应得她连酒都喝不下去了。
“唉…也罢。”赵三甲又是一阵摇头晃脑,就在韩平忍受不住要上去掀他的时候,他忽然正色道:“头儿不说,我们也知道你暗恋太子,但事情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头儿如果还是放不下,那就只有苦在心中了。”
提到太子,韩平的气焰瞬间降了下来,她躲避着三人探究的目光,猛灌了一口酒。
却听孙大勇又接着道:“太子心中只有韩相,头儿你就别再执迷了。”
韩平还未出声,紧接着赵三甲又来了:“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襄王神女总不是一条道上的,头儿回头是岸啊。”
钱方没有更好的句子来说服韩平,便跟着两个哥哥之后点头附和:“是啊,是啊。”
韩平深吸一口气,打算耍赖到底:“这些混蛋兮兮的话,到底是谁告诉你们的?”
“还用告诉吗?”钱方好不容易遇到个自己知道的事情,赶忙答道:“整个皇宫都知道了,头儿你就别瞒了。”
“知道什么?”韩平心中涌起一股不详。
只听孙大勇抢在钱方之前说道:“韩平相思执念,竟不顾上下尊卑,勇闯掖清池,对太子姐夫诉尽衷肠,表尽哀思…”
“…”
韩平屏住呼吸,努力在脑子里将孙大勇的话理了理头绪。
“头儿,当断则断!韩相可不是好惹的。”赵三甲说到底还是在担心韩平的安危。
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何一夜之间,她韩平勾搭姐夫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呢?
是有人蓄意传播,还是恶意扩散?无论哪一点其用心都叫人心惊胆战。
屋外传来脚步声,韩平对三人比了比噤声的手势,装作若无其事般敬酒干杯。
“来来来,喝酒喝酒。”韩平一把揪过钱方的衣襟,将酒杯推入他手中,豪气干云道:“喝!”
李淮璟姿态优雅的端着一盘子红通通的东西走进来,奇怪的看了眼过分热情的韩平,将她往旁边挤了挤,才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尝尝看。不够锅里还有。”
韩平咽下口中的酒,将身子凑近那盘诡异的东西,闻了好久都没有弄明白那是什么,于是问道:
“借问…这是什么?”
想起昨天晚上,某人的艺术造型,韩平顿觉腹中酸水泛滥。
难得某人心态较好,面对众人不信任的目光时,还能保持一定风度,傲骨铮铮道:“椒油炸白菜。”
“噗!”韩平差点喷出来。
孙大勇等三人看着桌上的红油盘,面如死灰,韩平忍了好久才道:“你忙到现在,不会只有这个吧?”
李淮璟得意一笑:“当然不是。”
指使李淮璟去端,韩平还没那个胆子,便将信将疑的去到厨房端菜。
孙大勇等重重呼出一口气,为自己捡回一条命而感叹,却见韩平神情凝重的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两只盘子。
同样的红通通,同样的油腻腻,同样的诡异,同样的…倒尽胃口!
“椒油小黄瓜。”李淮璟指了指左边的盘子。
“…”
“椒油小豆芽。”然后又指了指右边的盘子。
“…”
韩平看着桌上的菜,无语凝噎道:“…没有荤的吗?”
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会再让李淮璟踏入厨房一步。
李淮璟俊美一笑,若春回大地,清风拂面,高洁爽朗,只见他指了指厨房,道:
“有啊!冰糖牛肉,在锅里。”
唉,敌人太强大,我方溃不成军…

 

圣旨赐婚

孙大勇他们‘吞’完了饭,就火速请辞,怀着无比郁闷的心情灰溜溜的跑了。
是啊,看着他们一个个用壮士断腕般的勇气吃着李淮璟做的菜,着实苦逼,她也狠不下心再留他们了。
桌上狼藉一片,韩平叹着气将袖口撩至手肘,三下五除二便收拾了碗盘,端着油腻腻的盘子还未转身,便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了,柔雅的声音在耳边温存道:
“他们重要,还是我重要?”
韩平被吓了一跳,手上全是油,也不好意思推开他,只好扭头不满叫道:
“大白天的,放开啦。”
话音刚落,韩平便觉得自己的耳朵被人咬住,湿润的舌正沿着她的耳廓淫舔抵着,水声四溢,近在耳旁的感觉让她瞬间红了脸,屁股左右扭动,想要脱离某人的钳制,谁料那人却很坏心的利用地理之便将她抵死在桌边。
“说不说?”李淮璟开始威胁逼迫。
“…你。行了吧?”韩平呼出一口隐忍的废气,不想与之多计较。
可这世上偏生就有些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不仅抵住韩平的□未动分毫,搂住韩平腰间的手也不老实的开始活动。
“我什么?说全了。”
韩平忍住了想要咬人的冲动,将盘子往桌上一扔:“你,是你,你比较重要,行了吧。”
柔雅的笑声自耳畔传来,韩平终于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被骗了,李淮璟松开了她,又在她腰上重重捏了两下,这才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去晒太阳,你收拾好了就泡点茶来,咱一家三口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正收拾着,却听见屋外又传来了如是说话。
摔!
韩平简直想冲上去海扁他的头,呀呀呸的,谁他妈和你是一家三口?你跟那只猪投胎的小东西才是爷儿俩呢,还是亲生的!

可话虽这么说,韩平还不至于真的不管后院里的一大一小,想着今日饭桌上的风云色变和先前某人如孩子般任性的话语,虽然窝火,但韩平的嘴角竟情不自禁的弯了起来。
洗好了碗,又检查了下所剩食材,熟练迅速的做了三碗蛤蜊青菜汤面,还心情大好的在碗边配了半颗卤蛋,这才端着向后院走去。
韩平来到的时候,刚巧看到李淮璟的那只鸟从他手臂上飞走,还没问那只鸟为什么来,却被李淮璟一把抢掉了手中的碗。
“韩平,我果真没有看错你。太贴心了。”李淮璟端着自己的那份坐到了紫藤椅上,满心欢喜的说道。
韩平白了他一眼,但嘴角却不自觉的露出微笑,自己也捧了一碗坐到他旁边。
小白闻见有东西吃,竟然破天荒的一骨碌爬了起来,前爪前扑,屁股后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才扬着虎尾,款款朝韩平他们走来。
“过来也没用。没你的份。”韩平鼻孔朝天道。
小白可不甩她,就连看都没有看那个志得意满的小人一眼,兀自走到了两张紫藤椅中间的茶几边,小巧的鼻子凑上去闻了闻,虎目眨巴眨巴的,像是犹豫了很久才下决心去尝试般,惹得韩平差点冲上去抽它。
“你的鸟又给你送什么消息了?”
韩平真为那只海东青感到可惜,好好的一只万鹰之王,到了李淮璟手中,竟然就变成了一只信鸽,甚至信鸽送完了信还有东西吃,貌似这只鸟送完信,什么也捞不到。
李淮璟小心翼翼挑起了一筷子爽滑滋润的面条,放在口前吹了吹,状似漫不经心道:
“没送什么啊。”
凡事心中有鬼,有什么的人,都会说自己没什么,此等谎言,韩平自然能够很快识破,刚想乘胜追击,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时候,却听那厮又道:
“不过就是一些小八卦,小绯闻什么的。真的没什么。”
“…”
韩平的气焰一下子弱了下来,不敢再问,兀自埋头吃面。
后院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韩平勉强吃了两口面,便觉得难以下咽,将碗放在一旁,正襟危坐,决定坦白从宽。
“对不起,我错了。”
李淮璟一门心思全扑在面上,仅扬了扬眉,含糊问道:“错在哪里了?”
“那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到了掖清池。”韩平向来敢作敢当,去了就是去了。
李淮璟听后,扬起他那似笑非笑的脸,继续问道:“那进去以后,你们做了什么?”
“我…”韩平有些犹豫,李淮璟适时抛来一个笃定探究的眼神,其中包含了无尽的不信任,韩平受得了别人冷落,受得了别人轻视,就是受不了别人的怀疑,一咬牙,就说了:
“我…看了你哥哥的手、脚、屁股和他胸前的两点茱萸…简单来说,就是裸、体。”韩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淮璟听得满头黑线,端着碗,面也不吃了,就那么冷冷的盯着她,韩平自觉理亏,不敢反抗,只好竭力道歉:
“我也知道这不应该,但它就是发生了。我回来也忏悔过。也想把你哥哥的身体从脑子里扔掉,可是…”
韩平垂着头,不好意思看他,却听耳边传来一声搁下面碗的声音,刚一抬头,她便被李淮璟扯着手肘,向前院拉去。
“喂喂喂,你干什么啊?”韩平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李淮璟走在前后,向后幽幽的瞥了一眼韩平,笑如地狱恶鬼般恐怖:“让你好好的记清楚,相公是谁!”
说着,韩平被他的大力拉得一个踉跄,攀住他的臂膀才不至于摔倒,她不知道李淮璟想要干什么,可是越接近房间,她就越心惊胆战,抱着门框死都不进门。
李淮璟一怒之下,将韩平整个人抗到上了肩,又用脚将房门踢上,韩平只觉得头部朝下,脑子里充血,还未适应的时候,她又被李淮璟扔到了床上。
虽然有被褥垫着,但蓦地冲击还是让韩平觉得头昏脑胀。
李淮璟迅速爬上了她的身子,将自己的腰带解下,火速把韩平的两只手绑在床头。
“李淮璟,你不要太过分了。每次都这样,你不腻,我都腻了。”韩平被绑心情自然不好,横眉怒目对李淮璟叫嚣道。
李淮璟微微一笑,笑意未达眼底,亮出森森白牙,幽幽道:
“是吗?原来我让你觉得很乏味吗?那我还客气什么?”
韩平见他开始脱自己的外衣,一个头两个大,明知道他是在为她与太子的事情吃醋,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额…不知道主动亲他一下,会不会好一点。
这么想着,可是韩平苦于双手被缚,挺不起身,又见李淮璟已经开始在脱内衣了,她急得大叫:
“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李淮璟,你别冲动,一定要冷静。我,我,我…你别再脱了!”
李淮璟缓缓将衣襟解开,晶莹玉润的身子顿时映入韩平的双眸,原本以为他只是脸白,没想到身子也是这般,肌理匀称,白皙润泽,通透的皮相之下竟然能够隐隐看到青色的血管。
如此美景,饶是危难当头的韩平也不禁心猿意马起来了,只见她痴痴的对李淮璟小声说了一句:
“你要不要过来?我…亲你一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好不好?”
李淮璟有些意外,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将内衣尽数除尽后,才说道:
“看清楚了吗?”
韩平咽了下口水,不敢不点头:“看,看清楚了。”
“那你以后,要记得谁的?”李淮璟凑至韩平上方,诱惑般笑道。
“…你。”韩平避开目光,没有想到自己的反应会那么大,人家还没做什么,她就觉得口干舌燥了。
“那么…”李淮璟抚上韩平的脸颊,将之掰正,强势道:“有些人先前说要干什么的?”
韩平被捏着脸颊,嘴巴嘟了起来,看着李淮璟那副得意的嘴脸,就是心里有多垂涎,也不愿表现出来了。
李淮璟却不依不饶,就那么等着她,忽然听到屋外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韩平借故想要起来:
“去看看什么事。别压着我了,大白天的,你臊不臊?”
“不许!”
李淮璟关键时刻,发挥了霸权主义制度,一掌将韩平的意图拍死腹中。
韩平看着他微怒认真的脸,无可奈何之下,才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这样就行了?”李淮璟舔了舔唇瓣,对韩平扬眉表示不满。
韩平不好意思的别开眼眸,李淮璟也不强迫,放开韩平的脸颊,竟然坐在她的身上,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你,你还想干什么?”韩平紧张的大叫起来。
李淮璟无辜回道:“给你看腿和屁股,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看看其他地方,我不介意。”
“…”韩平头上满是黑线,叫道:“我介意!”
这不是非逼着她长针眼吗?这个天杀的混蛋无耻猥琐流,如果真敢露鸟,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踹死他丫的!
韩平被他气得肝火旺盛,正想豁出去与其绝一死战的时候,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王爷,不好啦。”定王府管家的声音自门外响起:“皇上赐婚的圣旨下来了,请您赶快回府接旨。”

 

王府逞威

韩平和李淮璟都愣住了。赐婚?赐谁的婚?
两人收拾了一番,韩平才去开门,门闩一动,便见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儿滚了进来。
定王府的管家靠在门上听动静,没想到门会突然开,幸好韩平眼明手快扶住了他,否则这把老骨头可摔得不轻啊。
管家跟韩平道过谢后,才急急问道:“韩,韩姑娘…你在家呀。我家王爷…不知…在不在?”
韩平着实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气场能让这位老人家如此紧张,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疑惑着指了指里面:
“他在里面。”
老管家这么一听说,便火速撇下韩平,冲了进去,正巧遇上李淮璟从内房出来,管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韩平看着真为他那对老膝盖叫疼。
“王爷,大事不好了。宫里来了圣旨,要赐婚给您啦。请您快跟老奴回去接旨吧。”
老管家跪在地上一番激昂陈述,换来的不过是李淮璟无比冷漠淡定的一句:
“哦?”
韩平都看不下去了,哦你妹啊哦,恶狠狠白了他一眼,既然圣旨都下到定王府去了,那赐婚肯定是针对他的咯,眼看着一个水嫩嫩的媳妇儿从天而降,他竟然如斯淡定,简直可恼,可气,可恶!
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的韩平见李淮璟不再问话,抵不住心中好奇,便迎上前去问道:“赐婚谁了?”
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得罪了皇帝老子,竟然让他盯上赐婚给最不得宠的李淮璟。
老管家一听韩平询问,顿时僵了背脊,这反应纵是淡定的李淮璟也觉得奇怪了,冷道:“说。”
“就是…就是…王爷…被赐婚给了…韩家二小姐,战神韩祁。”
韩平心上一惊,韩祁?这怎么可能?先不说韩祁手中的军方势力,单单是韩峰那一关也不可能过的呀。
“被赐婚,是什么意思?”李淮璟此时才好像对这桩婚事产生了些兴趣。
不是赐婚给他,而是他被赐婚,一个是别人卖给了他,另一个是他卖给了别人,这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必须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