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零○ 、|、||、|||、||||、X
—○、|○、X、|X、*……
那一年的蒙古并金国鹰视狼顾,而临安的权贵正忙着争名夺利,攻击弹劾那些奋战在前线的忠臣良将,为个人私利争得面红耳赤。
那一年九月,大宋的皇权摇摇欲坠,朝中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波谲云诡,不知将要倾向谁家的天平。
皇图霸业、尔虞我诈、数不清的权臣与帝王,在这片土地上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相似的剧情。
而秦九韶正坐在楚州一个不知名的石头上,全然忘记了“祖宗家法”,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那一刻,他突破了中国古算中极少创用符号的僵局,一笔一划地写下了那个时代最为先进的数学符号。
良久,秦九韶将树枝搁在了一旁,垂下眼眸,不动,不说话。
清风轻轻吹起他的衣袖,也掀开了世界数学史上光彩夺目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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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评论点击骤减,写的好寂寞啊哈哈哈
是不是因为男主死了大家都被吓跑了TAT
ps:秦九韶创用的数学符号不只是那几个简单的,只是因为输入法实在打不出来哈哈哈,那个*其实是类似一个甲骨文的火字。
其实秦九韶使用符号在现代人看起来很平常,但是在那个时代思想还挺超前的,比如说清朝有个督学黄潄兰在主持算学考试中,发现有一名考生没有使用一、二、三、四、五……,而是用12345,就把他大骂了一通,还停了那个考生的津贴,最后可怜的考生直接气死了= =。中国古代数学本来很领先的,西欧非常重视数学符号,后来者居上,逐渐甩了中国一大截,可惜啦。
纵火
第五十七章纵火
赵昀身着一身较为朴素的绛纱袍, 坐在案后, 耐心听着台下的争论。
他刚刚下朝回来, 听了太多的朝政,这才知道历代先皇平日里要处理这么多的政事, 想到日后再也离不开案牍劳形,一时也觉得头大。
“丞相,金军率军大举入侵东广,守将应纯之不敌, 将士死伤过半……”
“什么!”史弥远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大惊,“不是已经在和谈了吗?金军怎么又大肆进攻了?”
赵昀早就想过会是这样, 淡淡瞥了史弥远一眼,沉声道:“蒙古主力西征去了,金国国库空虚, 亟待补血, 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大宋的头上, 怎么会同意议和?”
郑清之看了看史弥远的脸色, 又道:“想必那金国皇帝听说应纯之到任东广的消息,知道我们没有杀他,便故意来了个下马威。”
赵昀闻言,抬眸觑了郑清之一眼, 对方连忙噤了声。
郑清之这才想起来, 不杀应纯之的提议, 正是眼前的新帝提出来的……顿时吓得后背汗如雨下。
赵昀思考片刻, 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朕以为,应卿刚刚到任东广,千头万绪还未理清,那些守将不听节制也是在所难免,更何况东广那个地方流寇猖獗,常常和金军内外勾结,局势实在不明朗……”
“哼,”史弥远才没有注意旁边的暗流涌动,只是不屑道,“这应纯之果然无用,连屈屈流寇都打不过,留他有何用?!”
赵昀默了默,看了一眼史弥远,还是道:“当务之急,还是迅速派兵增援为上。”
史弥远瞪了这位年轻的新帝一眼,毫不客气道:“增援?官家这话真是孩子言论,我大宋兵源紧张,每一处防线的兵力都要用在刀刃上,哪有援兵给应纯之?”
提到应纯之这个名字,史弥远的脸色就不是很好。
那日他抗旨不遵,强行要出兵迎战的事情,他可一点也没忘记。
这样子不服命令的刺头,就该好好整治整治才是!
想到这里,史弥远缓缓走近,在赵昀的耳边轻声道:“陛下,这没用的棋子,就该早些扔了才是,留着只有无穷无尽的麻烦,陛下已经吃了一次亏,可不能再吃一次了。”
赵昀皱起眉来,他知道史弥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却还是不忍心,再次试图劝道:“可是……”
史弥远根本不等他说完接下来的话,只背过身去,厉声道:“东广有天堑可守,不过是些不入流的金军,不足为虑,就让应纯之自生自灭吧!”
不同于先帝在位的时候,众人还要看先帝的眼色行事。
可如今,史弥远的意思,就是官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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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此时此刻,贾似烟正一身红衣盛装堵在门口,发髻上插满了玉髓宝簪,通身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华丽的孔雀,光是随身侍候的丫鬟就有四人。
守门的护卫得了赵昀的命令,任何人都可进去探视,唯独贾府的人不可。
这贾似烟虽说与赵昀有亲事在身,毕竟也姓贾,护卫们犹豫不决,只好先将她拦在了门外。
“你们好大的胆子啊。”贾似烟的语气倒没有之前那么尖刺了,她尽量让声音变得平缓,却反而生出几分毒辣来,“知道我是谁吗?你们今日敢拦我,来日可要想想自己的下场。”
自从知道赵昀登位的消息,整个贾府上上下下喜极而泣,都道是老爷在天有灵,保了贾府一世富贵。而贾似烟觉得简直就是老天开眼,这样的好事都能落到自己身上,之前所受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她处心积虑的想要嫁给太子赵竑,做那一国之母,却阴差阳错的成了沂王的未婚妻。可谁能想到,原本尊贵如天的太子,一朝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落水狗,而曾经默默无闻的沂王,摇身一变,做了那龙椅上的九五之尊。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整个贾府的人都来恭喜她,什么好东西都往她的房间里送,甚至连临安那些曾经瞧不上她的名门贵女都登门造访来了,姐姐妹妹唤个不停。自从父亲去世之后,贾府落败,可鲜少有这么多人登门,一时间,贾府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了。
想到这里,贾似烟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可这些恭喜的声音都未免无趣,她倒是很想瞧瞧应迦月如今的脸色,想看看应迦月跪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行礼,唯唯诺诺地道一声:给皇后娘娘请安。
毕竟,前些日子那一巴掌,她可一直都记在心里头呢。
那门口的护卫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连忙让人去请赵昀的意思。
贾似烟斜睨了为首的人一眼:“既然你们不让我进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莲玉,把人给我熏出来!”
身后的侍女连忙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折子,走到房门口就开始点火,拿着火把蹲在门缝下面晃了晃,打算用浓烟把屋子里的人熏出来,一看就是事先说好的。
护卫被这疯女人的举动吓了一跳,大声道:“不可,不可啊!姑娘如此行事,万一伤着了里头的贵人,属下可怎么向主子交代啊?”
贾似烟心道:就是要伤到她才好!
那日赵昀把应迦月从府中带走的时候,贾似烟只觉得自己颜面扫地,连府中的下人都在耻笑她,可如今好了,她可是未来的皇后,想做什么不可以?想要什么不能得到?
就算赵昀迁怒她,也不敢不娶她,毕竟这可是先帝亲口定下的婚事,若是不承认这桩婚事,就等于不承认先帝的遗昭,那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帝位可就不稳了。
贾似烟嘴角噙着笑意,声音刻薄而又怨毒:“有何不可?我又不是要取她的性命,不过是想将她熏出来而已,她若是想要活命,就快些爬出来向我行礼问安。”
“砰——”一声巨响,房门直接从里面被踹开了。
应迦月一身素衣穿戴齐整,齐腰襦裙勾勒出她偏瘦的曲线,没有其余多的饰物,倒显得清冷如月,与她从前张扬的性子不太相符。
烟雾从她身后升起,整个人宛如从画里走出来的谪仙,就连熏黑的裙摆也像是水墨一般自然。
看着这样的画面,门口看守的几个护卫都有些愣神。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神情寡淡的人,正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睇着贾似烟,几分冷意穿透人心。
贾似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只觉得她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正要出言讥诮几句,忽然觉得脖子一紧,吓得立时尖叫起来。
应迦月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轻轻松松抓起她的领子,便直接往里头一拽。
贾似烟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瞬间拎了过去——
应迦月在楚州被父亲指点过后,功夫已是大有长进,寻常男子都未必是她的对手。贾似烟再怎么无法无天,到底不过是个闺阁小姐,在她面前就像个新手村的小怪,平砍都用不上。
应迦月可没打算和她在里头共患难,一脚将她踹翻在地上,自己淡定地走了出来。
贾似烟猛然被踹翻,被里头的浓烟呛得头晕目眩,又找不到出路,不住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应迦月你这个贱……咳!咳!”
一旁新来的丫鬟莲玉看到这副场景,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救,只拿着火把傻站在原地,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应迦月瞥了她一眼,直接挥手将那火把淹在了旁边的水桶里。
“嘶—— ”的一声,那火便熄灭了。
“这家客栈市值起码也值几万两银子吧?要是不小心烧着了,你觉得自己赔得起吗?”应迦月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什么叫市值,只颇有些惋惜道,“你家小姐本来就蠢,也不劝着点。”
那叫莲玉的丫鬟心中一惊,却不敢同她说话,只连忙爬进去救贾似烟。
贾似烟被拖出来的时候,依旧不住地咳嗽着,整张脸已经被烟熏的乌漆墨黑,看上去狼狈极了,活像个被拔了毛的乌鸦。
一旁的吃瓜护卫本来在认真地看热闹,一看到贾似烟出来成了这般模样,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就连一旁贾似烟带来的的四个侍女,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你!”贾似烟一出来,便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你这个贱人,竟敢用这样下作的法子害我!”
“?”应迦月露出茫然的神色,“这烟不是你自己放的?”
贾似烟被噎住,转而道:“ 应迦月,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我现如今是什么身份!”
“哦,什么身份?”应迦月似乎很好奇。
贾似烟亟待找回场子,高高昂起下巴道:“你可知先帝驾崩后将皇位传给了谁?”
听了这话,应迦月皱起眉来,却答非所问:“先帝……驾崩?”
没想到她在里头不过关了几日,这外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宋宁宗是哪一年去世的她记不太清了,只是没想到日子竟然过得这样快。
她当然知道传位给了谁,宋宁宗去世之后,继位的是宋理宗。这个宋理宗倒是个可怜的人,死后十几年,头骨被元代一个僧人拿来做了酒具,直到朱元璋收复了中原,才被重新安葬在宋陵,得以安息。
可悲,可叹。
应迦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忘记了贾似烟还在等自己回话。
见她不正面接腔,贾似烟便主动解释道:“看来你还不知,先帝将皇位传给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对方一句话噎回了喉咙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先帝驾崩,举国哀痛,二姐姐却穿的这般招摇,不知是何居心?”
公婆
第五十九章公婆
应迦月这句话怼得很妙。
贾似烟正想要告诉她, 自己马上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了, 可她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那她便不能这么说了。
否则,以她未来国母的身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才更落人口实。
想到这里,贾似烟忽然清咳了一声,沉下脸来解释道:“我也是刚刚才得知此事,还未来得及更衣罢了。”
“哦。”应迦月点了点头, “那你赶紧回去换吧。”
然后便转身准备离去。
她正愁找不到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没想到贾似烟就过来神助攻了,说到底她应该感谢这位二姐姐才对, 要不是她,自己可连这个门都出不了。
“你给我站住!”贾似烟厉声喝住她,上前便拦在了她面前, “我可没有让你走。”
不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今日过来, 是想看着应迦月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的可怜模样, 却没想到被这贱人反摆了一道,让她颜面尽失,若是就这么把应迦月给放走了,以后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没想到应迦月真的便停了下来。
她静静看着自己面前的贾似烟, 目光平静的像是一泓泉水, 没有波澜, 却深不见底。
“贾似烟, 其实我同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样说,贾似烟忽然愣了一下,皱起眉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应迦月和从前的应迦月不一样了,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却从头到尾都像个陌生人。
“叔父在前线殊死拼杀,积劳成疾,就是为了让他的家人能够过上好日子。”应迦月垂下眼眸,絮絮道,“他在去世之前,让我好好照顾你们兄妹几人,虽说我比你们小,可我一直都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贾似烟站在原地,脸上漆黑一团,神色却很凝重,似乎想听听她到底要说些什么。
应迦月看向她,沉声道:“我不会眼睁睁看着贾府出事,但同理,我也绝对不会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以往的事情,我看在叔父的面子上不同你计较,但倘若你以后再敢来找我的不痛快,我会双倍奉还。”
她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在客栈的走廊上显得格外清晰。
贾似烟眯起眼睛,原本就不多的眼白顿时挤作一团,咬牙切齿道:“应迦月,你这是在教训我吗?你也配教训我?”
“没错,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教训你,请你以后好自为之。”
应迦月撂下这句话,转身拿着包袱便离开了。
门口的护卫相互对视了一眼,愣了好半晌,才突然发现自己看守的人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溜了,为首的护卫连忙下令道:“你,快去禀告主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去啊!”
应迦月站在秦府的门口,看着匾额上面气势十足的“秦府”二字,又看着四周挂了白的场景,眼眶不由得又酸涩了起来。
门口的下人已经进去了多时,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那人才又走了出来,对着应迦月摇了摇头:“姑娘,你还是走吧,我们家老爷不愿见你。”
说罢,他将秦季槱刚才给他的银两递到了应迦月的手中:“这是老爷让我转交给你的,说你一个女儿家在外头不容易,也需些银子傍身,以后啊,别再来了。”
没有想到,秦九韶的父亲非但没有怪罪自己,反而还担心她在外面生活困顿。
应迦月没有收那银两,直接在府门口跪了下来,声音哽咽:“劳烦再去通报一声,请秦大人见我一面。”
那门口的老伯叹了一口气:“姑娘这是何必呢?我们家大人因你失去了唯一的儿子,日夜悲痛。不与你计较,已经是宅心仁厚了,你又何必在此处纠缠不清呢?”
鼻子一酸,应迦月的眼泪便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我想要弥补,我想照顾他的父母双亲。”
她的话刚刚落音,三七便从门口钻了出来,一看到她便是大惊失色的模样,上前心急火燎道:“应姑娘,您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应迦月带着泪痕,茫然地看着他。
三七一边说话一边回头张望,担心道:“夫人听说您来了,现在带着家丁要过来教训您呢,应姑娘,快走吧。少爷要是还活着,定要心疼死了!”
应迦月心如死灰,跪在原地道:“若是教训我一顿能让伯母减少些悲痛,也值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郑氏便带着一群家丁走了出来,她的眼睛显然已经哭肿了,整个人都瘦脱了形,一看到跪在地上的应迦月,便是没好气道:“你就是应迦月?你还有脸来?”
郑氏早就听说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甚至早在月前,秦九韶就在家书中提起过这个女人,说要娶她为妻。当时她和秦季槱还很是高兴了一阵子,觉得自家儿子开窍了,可没成想,这才一眨眼的工夫,就等来了儿子身死淮河的噩耗。
秦九韶是她怀胎十月所生的独子,三代单传,从小就是放在心尖上养大的,如今为了一个女人殒命,焉能不恨?
不等应迦月有任何辩解,郑氏便带着哭腔道:“给我打死这个女人,让她给我的韶儿陪葬!”
郑氏出自书香门第,知书达理,平时在府中从来不曾苛待过下人,此刻就算是这样恶毒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是温温柔柔的,让人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府中的家丁都有些犹豫不决,看着跪在地上的应迦月,茫然四顾。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打呀。”郑氏急得团团转,恨不得自己动手才好,那些家丁连忙一哄而上,拿着扫把就朝应迦月的身上打去。
应迦月忽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回到临安,在贾府挨了一顿打,又在秦府挨了一顿打。也好,这样也能让自己清醒清醒,不要再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
于是挺直了腰板,目视前方。
“伯母,若您不嫌弃,迦月以后便是您的女儿。”
郑氏原以为勾引自己儿子的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可如今看到眼前的女子面不改色地挨打,甚至还说出这种话来,顿时心中也是一软,却还是道:“你……你少用这些花言巧语哄骗于我,你害死了我的儿子,该拿命来偿!”
三七见那些人果真动起手来,连忙上前护住了应迦月,喊道:“你们别打了,这是少爷心爱之人!你们忘了平时少爷对你们多好了吗?别打了……”
三七的话淹没在了嘈杂的人声里,此时,忽然传来一声浑厚的呵斥声:“住手!”
却是秦九韶的父亲——秦季槱。
众人见状,连忙散开了,连扫把掉在地上也不敢拿。
郑氏看见自家相公来了,顿时迎了上去,哭着道:“老爷……”
“好了!在家门口哭哭啼啼,喊打喊杀,成什么样子?”秦季槱皱着眉横了她一眼,那郑氏连忙缩在了他的身后,不敢再出声了。
秦季槱将目光移到了应迦月的脸上,缓缓朝她走了过来。
那些人虽然动手打人,但下手都不重,不过是象征性地完成夫人的吩咐罢了,是以应迦月还能挺直脊梁跪在地上,看着面前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色虽然苍老了许多,可一双鹰目却坚毅如铁,隐约能看出年轻时候的样子。
“你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秦季槱看着 她道,“只不过,我们秦家不缺女儿,也不缺望门寡。”
应迦月垂眸,没有说话。
然后便听对方淡声道:“这是他自己舍身取义的结果,与你无关,无需歉疚。”
“怎么能无关呢?”郑氏在身后小声说道。
“你闭嘴。”秦季槱皱起眉来,郑氏连忙噤了声。
四周很安静,秦季槱凝视着应迦月的眼睛,轻声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誉尧而非桀也,不如两忘而化其道。”
听到这句话,应迦月整个人都愣了愣,忽然觉得心头的郁结之气都通畅了许多,而那多日的悲痛,也在这一刻找到了出闸口。
他这是在告诉自己,与其执着于不可挽回的过去,不如抬头看看广阔的世界。
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父亲,才能教出来秦九韶这样近乎完美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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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唐见刚说完,忽然看见了一旁的赵与芮,不知道下面这句话该不该说出口。
自从新帝赵昀登基之后,便追封自己的生父为荣王,而赵与芮作为新帝唯一的亲弟弟,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荣王嗣子,他年纪尚小,向来对哥哥敬重,虽然曾经也顽皮无知过,可现在也收敛起了性子,安安稳稳地做起了富贵荣王。
赵昀没有搭理唐见,只搁下手中的笔,问向自己的弟弟:“画得如何?”
“哥哥……皇兄的画技越发出神入化了。”赵与芮还没完全改口,说错了话,一时慌了神,生怕赵昀责怪自己,抬头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
以前,哥哥是带着他上山打兔子、下河捉泥鳅的赵与莒,可如今不同了,他是天子,同天子说话的时候,须得恭恭敬敬,斟酌再三。
赵昀轻笑了一声,摸了摸赵与芮的头:“与芮,你这是怎么了,开始怕朕了?”
赵与芮讪讪地笑了笑:“皇兄说笑了,怎会呢?”
“不必如此拘谨,往后还像从前一样便是了,你可是朕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赵昀笑了笑,这才看向一旁的唐见,漫不经心地问道,“何事?”
见他不介意赵与芮在一旁听着,唐见便拱手道: “回陛下,属下已经查明,当日散布陛下养外室谣言的人,出自贾府……贾府二小姐贾似烟花重金收买了临安城的乞丐,让他们四处造谣……”
“是吗?”赵昀面上没什么表情,手中的宣纸却被毫不留情地揉成了一团,良久,他轻喃道,“咱们这位贾二小姐,嫌命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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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婆婆有点凶哦。
凤印
第五十九章凤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