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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妆指尖一颤,奇怪,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细细地瞧着在场几个人,究竟哪里奇怪,她却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太医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脸严肃的陈忠和几个侍卫。
陈忠来了,那么此事已经传入皇帝的耳朵。侍卫把地上的人押着,出去了。吕德仪此刻安静得很,不哭也不闹。
清儿捧了一堆的帕子、棉巾出来,瞧见外头太医来了,还有那叫“易之”的男子,突然大哭出来:“呜…孙易之你来了!少爷他…少爷他…”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孙易之并不回头看她,扶了慕容云楚至塌上躺了,回头道:“小姐先出去吧,这里有我。”
尚妆第一个转身出来,她的话带到了,那么便没有她什么事了。她倒是担心着吕德仪,也不知皇帝会如何处置她。她呢?会供出幕后主谋么?
第三卷 夺宫 第十三章 否认
尚妆才行至外头,便听身后陈忠追出来叫她:“雩尚义。”
停下了脚步回身,见他跑过来,道:“雩尚义先回乾承宫去禀报圣上,说太医瞧过了,伤口并不深。”他只简单得说了句,并不再多说。
尚妆点了头,转身朝前走去。
吕德仪低头跪在皇帝面前,此刻却已经不见了她身边的宫女。
尚妆进去行了礼,皇帝朝她瞧了眼,皱眉道:“你怎么会在那里?”
他的话,令尚妆不免一惊,她尚未开口说话呢,他却知道她是自雏璟院回来。看了眼地上的吕德仪,莫不是她说的么?
身后有宫女上前来,递了帕子给她,小声道:“尚义,给。”
尚妆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是满手的鲜血。是了,在宫里,流血是禁忌。此刻的鲜血已经凝固,也不好擦,忙接了宫女的帕子,将自己的手裹了起来。
心里松了口气,皇帝会知道她在雏璟院,大约是见了她手上的血。
上前道:“陈公公要奴婢先来回圣上,丞相大人的伤口不深,想来,没什么大碍。”
闻言,他的脸色才稍稍好些,倒是也不追究我为何在那里的事情了。低着头看着面前的女子,沉声道:“朕再问你一次,为何要行刺慕容云姜?”
吕德仪的削肩微微颤抖了下,她依旧是伏着身子,半晌,才听她道:“臣妾罪该万死。”
“混账!”皇帝上前,怒看着她,“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德仪,能有这么大胆的作为?说,谁指使的呢?”
“臣妾嫉妒慕容云姜,所以才想杀了她,并没有人指使臣妾。”她咬着唇说着。
尚妆望着地上的女子,她不知道,胆小的吕德仪却能如此守口如瓶。看来这一次,秦良娣的筹码也算大了。
皇帝自是不信,才欲再问,却见齐贤妃来了。
她淡扫了地上的吕德仪一眼,施施然上前来,朝皇帝行了礼,开口道:“慕容相的事,臣妾听说了。圣上别气坏了身子,倒是让那些有心之人高兴了。”她说着,上前扶了他坐下。
皇帝重重地哼了声,却见齐贤妃转向吕德仪:“本宫今日在后花园长廊处,瞧见德仪妹妹和秦良娣…”她悄然看了皇帝一眼,见他的脸色骤然一变,她却是笑着转向尚妆,“雩尚义不也瞧见了么?”
尚妆吃了一惊,当时,齐贤妃也在?那么,她也听见了吕德仪与秦良娣的话了?
底下的吕德仪脸色愈发地难看了,纤长的十指紧紧地扣起来,贝齿咬得双唇泛起了一抹殷红之色。
皇帝看向尚妆,开口道:“是么?你看见她和秦良娣在一起?”
这话还不够明白么?和秦良娣在一起,就是和东宫脱不开关系了。
尚妆看了眼得意的齐贤妃,心下微紧,却是从容开口:“回圣上,奴婢并不曾瞧见贤妃娘娘口中所言的情景。”
她的话音才落,齐贤妃的眸中全是怒意,吕德仪却是惊愕。今日,她在雏璟院叫出“慕容小姐小心”的时候,她便断定,安陵雩定是知道了什么。可如今,她却说,不曾瞧见…
作者题外话:票票,满地打滚…
第三卷 夺宫 第十四章 道谢
齐贤妃冷笑道:“你既不知,又怎会出现在雏璟院里?”
目光,依旧看向地上的女子,这一刻,她要赌,赌她想一览全责。
低了头道:“奴婢恰巧路过,听见了慕容小姐的惊叫声,才入内的。进去之后,才瞧见德仪小主刺伤了丞相大人,奴婢,慌乱之中,才用了自己的帕子帮丞相大人止血。”
其实,皇帝心里该是有数的。
但,尚妆承认与否,那差距可就大了。她承认了,那么便是将此事拿上了台面来。她不承认,那么即便皇帝心里再清楚,那都只是猜测。
“吕德仪。”齐贤妃看着面前的女子,沉声道,“你若是如实招来,圣上还能饶你不死。你若是想嘴硬,什么下场那不是你能想象的!”
“贤妃妹妹什么意思?莫不是你想逼供么?”皇后扶着宫女的手进来,一脸铁青,“出了这种事情,本宫也很伤心。丞相乃国之栋梁,若是有个什么闪失,那是社稷之哀!”
她上前,朝皇帝行了礼,看向齐贤妃的时候,憎恨的味道越来越浓。
齐贤妃也不甘示弱:“娘娘所言诧异,妹妹不过是想早点找出幕后主谋,免得,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皇后哼了声道:“此事就不必你操心了,本宫才是后宫之主,自当由本宫处理。”
“怕只怕,娘娘您存有私心啊。”
“你…放肆!”
“啪——”皇帝怒得拍案而起,额上的青筋爆出,吼道,“全给朕闭嘴!你们一个个,当朕死了不成?给朕滚…噗…”他突然一个倾身,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圣上!”
“圣上!”
众人惊叫着上前,手忙脚乱地扶住他倒下去的身子。
尚妆吓得心狂跳不已,有宫女跑出去叫太医。
皇后却在这个时候回身,大声道:“来人,先将吕德仪押下去!”
侍卫进来押着她下去,尚妆瞧见,她因为颤抖,几乎已经是站立不住,侍卫竟是将她生生拖了出去。
“圣上!”床边二人终是显出了惊慌。
皇帝紧闭了双目,看来是昏厥了过去。
太医很快来了,把了脉,说他是急血攻心,再加上龙体本来就虚弱不堪,才会一下子昏厥过去。
太医说皇帝要静养,皇后与齐贤妃很不甘心地出去了。
尚妆在他床边守着,晚上的时候,喂他吃药,大部分还是从嘴角流了下来。尚妆叹息一声,陈忠也回来了,站在边上眼睛红红的。
“公公去歇着吧,圣上这里,有我在。”尚妆朝他道。
陈忠却摇头:“没关系。哦对了。”他低头从衣袖中取出一件东西,递给尚妆道,“这是今日丞相大人叫我交给你的,他要我代他说谢谢。”
尚妆疑惑地起身,取了他手中的东西,看清楚了,是一方帕子。
女人用的帕子,上面,还绣着精致的红梅。却不是她的那一块。是了,她才想起,今日她的那块帕子,早就污秽不堪了。
不免一笑,这慕容云楚真有趣,说了两次谢谢,又还她一块帕子。他真是恩怨分明之人,不想亏欠她任何东西。她不会忘记,他始终对她有着颇深的成见。
陈忠又道:“丞相大人还说,为表谢意,他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只要你说,他都会做。”
作者题外话:昨儿个有宝贝说慕容相素女的,呵呵,太有爱了…
第三卷 夺宫 第十五章 下旨
丞相大人还说,为表谢意,他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只要你说,他都会做。
这句话,倒是让尚妆惊讶了。目光落在手上的帕子上,原来,这帕子不过是还了她的。而他之后的承诺,便是还了那一命,是么?
呵,她哪里是这种人啊。
二人不再说话了,只守在皇帝的床边。
翌日清晨,才见皇帝幽幽地醒来。
早朝自是取消了。
他撑起身子,尚妆忙起身去扶他,他却看向陈忠,开口道:“去,给朕准备文房四宝。”
“圣上…”陈忠担忧地看着他,轻声道,“您还是歇着,有什么事,待龙体好些再说不迟。”
“去准备,咳咳…”他圈起手咳嗽起来。
陈忠无奈,只得下去了。
他看了尚妆一眼,他的脸色有些灰白,却是低笑一声问:“你可知,朕想作甚?”
尚妆微微一惊,他倒是不问吕德仪的事情了。垂下眼睑,她开口:“圣上要给成王殿下赐婚。”她是真没想到,昨儿个那么闹了一场,他今日依旧赐婚。
他笑着,却是道:“你很聪明,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昨日的事情,朕当做不知。”
他不指明,尚妆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她没有说出吕德仪与秦良娣有关的话来。只因,皇后与齐贤妃,她没有必要偏向了哪一方。不管是哪边,对她来说,都绝对的弊大于利的。她着实没有必然去蹚浑水。
“圣上打算如何处置德仪小主?”她知道这些话,她不该问的,不过她也知道,此刻问了,他不会动怒。
也许,她只想知道,他对太子的纵容程度,究竟有多甚。
他却只淡淡地道:“此事,皇后会处理妥当,无需朕操心。”
尚妆浅笑着,并不再说话。
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溺爱,却不知,这种溺爱将来是否会帮了太子?
伺候他更衣,很快陈忠便将准备好的东西端了进来,小心地置于桌面上。尚妆扶了皇帝上前,见那明黄色的缎子已经平摊好。
他示意她不必再扶,一手撑着桌沿,一手取了笔,蘸上夺目的朱砂,下笔。
尚妆并不曾上前看,他要写的内容,她心里再是清楚不过。
写完了,又命陈忠取了玉玺来。
都做好了,才将圣旨交给陈忠,开口道:“去成王府宣旨。”
“是。”陈忠恭敬地应了声,转身离去。
皇帝似是长长地松了口气,良久,才将目光转向尚妆,自嘲一笑:“皇后不知,你是比慕容云姜更好的女子。”
尚妆吓了一跳,她自然明白,他口中的最好,并不是寻常的那种好。那皆是因为他从她身上,看见了聪慧。
低了头,她并不说话。
四日后,他真的要把她赐给太子么?
作者题外话:啊啊啊啊啊,最近头发狂掉,我感觉我要秃了…
第三卷 夺宫 第十六章 珍惜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他是皇帝,金口一开,必不会改。
那么她呢?可是要被迫接受了它?
无奈一笑,不然,又当如何?
太子是不爱她的,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一次的事情,他不过是将她当做了另一个人。而皇帝的逼问,则是触动了他那敏感的神经。
他只是要叛逆一次,仅此而已。
皇帝少少地用了早膳,尚妆伺候他喝了药,扶他上床休息。躺了会儿,他让所有人都退下,又独自睡去。
从殿内退出来,瞧见外头的宫女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尚妆未曾听得清晰,却也是打的听见了些许。
无非,是关于皇帝的病情。
她们见尚妆出来,忙住了嘴,赔笑着叫她“雩尚义”。尚妆也不与她们计较,浅笑一身朝下走去。
皇帝的病情不乐观,从太医的脸色便能瞧得出来。她微微摇摇头,殊不知待他驾崩的那一日,这场夺宫又会演变得怎样的惨烈。
走了一段路,便瞧见陈忠远远地跑着来。
见了她,忙道:“尚义怎么出来了?”
“哦,圣上睡了,打发所有人都出来。”尚妆低低地应声。
陈忠点了头道:“你去休息吧,昨儿个陪了一夜,我去外头守着。”他说着,也不停留,又是小跑着离去。
尚妆回身看着他的背影,心下怅然。
赐婚的圣旨终是下了。
元聿烨,也没有抗旨的道理。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那一日在成王府,他说的那句“万分不愿,却依旧要去做的事”。莫不是,指的…这件?
指尖微颤,她兀自出笑,是与不是,于她,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想来这一事,于慕容云姜来说,该是满意了。在她看来,元聿烨怕是怎么都比元政桓强吧?
脚下,不慎踢到了一颗小石子,她怔了下,继而又笑。
慕容云姜只是,没有瞧见元政桓的好罢了。
可,她瞧见了。
那种深藏于他眼底的珍惜。
是的,珍惜。
她可以感觉得出,他这一生,失去的太多。所以,他会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
取出了慕容云楚还给她的那方帕子,想来,这便是慕容云姜的手艺。昨儿个陈忠给她的时候,她还未来得及细瞧。如今看来,倒真真是双巧手啊。将那“独揽梅花扫腊雪”的意境描绘得有声有色。
仔细收了起来,这帕子,她不打算还。慕容云楚既然是想与她算清了那账,她也乐得清闲。
打了个哈欠才*得困了,回去睡了,一整日,也没人来唤她,想来,是御前不曾有什么事。
傍晚时分,隐约听见院子里有宫女的声音传来。
尚妆睁开眼睛,听闻她们在说吕德仪的事儿。
推开了窗子,那边的宫女倒是没有收住嘴,一个还跑了过来,朝她道:“雩尚义,听说吕德仪被赐死了,是真的么?”
另有一人恰巧进来,听得有人在说,便凑上来:“当然是真的,我刚巧从那里来呢。听说宣庆十年的时候,吕德仪的哥哥吕梁还是冀州长史,因为鱼肉百姓,当时是丞相大人办的案。吕梁被革职查办,如今,还在狱中呢!想来这吕德仪,便是想为兄报仇呢!”
尚妆一惊,她还真是小看了秦良娣,原来她找上吕德仪,还有着这样一层关系!
作者题外话:瞧见了吧?人家秦良娣也不是吃素的,退路早准备好了,啊哈哈
第三卷 夺宫 第十七章 喝酒
宫女们都来了兴致,催促着方才进来的宫女说得详细些。
尚妆忍不住道:“吕德仪既是赐了死罪,可有牵扯上吕家之人?”
“尚义糊涂了不成?”那宫女得意地笑着,道,“此事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必然是吕家人在背后唆使的,否则,吕德仪一个弱女子,怎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呢?皇后娘娘已经下了懿旨,吕家所有在朝为官的,全部革职,逐出京城,永不录用。”
伤了丞相,倒是罪不至死。不过尚妆也该想得到,秦良娣既然能用到吕家与慕容相的这一层关系,不论得手与否,必然是不会放过吕家人的。况且这一次,伤的正好是慕容相,事情虽然,却比刺伤慕容云姜要好说的多。
听的起劲的宫女们,个个露出惋惜的神色。
有人嗔骂着:“吕德仪也真是的,那样不争气的兄长不管也罢,何苦为难了自个儿!”
话落,众人点头称是。
尚妆淡笑一声,转身离开。
其实,吕家人这样的下场,已经是最好的了。在听闻吕家与慕容相有仇之时,她以为,皇后下手,还要再狠一点的。
呵,看来,倒是她想的多了。
出了院落,此刻外头已经天黑了。她小心地提着灯笼,缓缓朝乾承宫而去。
抬眸,今日无月光,到处一片黑漆漆的。
又一天过了,她在心里叹息着。
皇帝的那句话,成了她心里头的刺。
难免要去想,不想了,它却自己浮上来。倒是叫她上下不得。尚妆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目光却又瞧见了来时被她踢过一脚的石子。彼时心中烦躁不堪,大步上前,狠狠地一脚踢了出去。
在这宫里头,她是地位低下的奴婢,可是奴婢,那也是有脾性的。四下无人,她也得喘口气。
这一脚是发了狠了,隔了会儿,才听见那石子撞上地面的声音。与此同时,另一声响骤然传来,像是…瓦器破碎的声音。
尚妆大吃一惊,莫不是她踢破了什么东西?
仔细又一响,这里又哪里来的什么瓦器瓷器的。举了灯笼往前,一侧树丛后面似乎隐约地听见了什么声音。她深吸了口气,踮起脚尖儿看了一眼,恍惚中,似乎瞧见凭栏处,倚着一个人。
谁?
心下一震,忙缩手将灯笼移回,那火光闪过的瞬间,她瞧清楚了,那人靴子上的明黄镶边。
普天之下,也只二人可以用得起明黄之色。
他不可能是皇帝,那么,只能是太子!
可,这么晚了,他如何会在此?没有灯光,没有宫女和太监。
风拂面过来,清冷的味道里,夹杂着一丝酒气。
尚妆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方才那破碎的,竟然是酒瓶啊!
回身看了看,也不见着什么人,让皇帝知道太子在这里喝酒,定然是不会高兴的。可她上前去劝,到底是不好。
不如遣了人去东宫告诉秦良娣。
才要转身,忽听得那树丛后面的男子道:“把灯灭了!”
尚妆猛地收住了脚步,才想起,她手上可是提了灯笼的,元聿沣即便是在树丛后面,也是挡不住她这里投过去的光的。
“把灯灭了,否则本宫灭了你。”
作者题外话:打酱油的太子…出来鸟…
第三卷 夺宫 第十八章 醉了
“把灯灭了,否则本宫灭了你。”
这一句,满满的,全是警告的味道了。
尚妆低了头,吹灭了蜡烛。周围一下子暗了下去,这里是偏僻处,也没有宫人来点灯,只可以依稀看见人影,却是连脸,都看不大清楚了。
身后,又传来他饮酒的声音。接着,听他开口:“本宫要你过来。”
迟疑了下,只得转身,穿过了树丛,瞧着那依稀可见的人影上前。屈了膝,方要行礼,他却是伸手,将酒瓶递了过来:“喝一口。”
“殿下…”她哪里会喝酒啊?
“喝。”他的声音冷冷的,用上了命令的口吻。
尚妆一咬牙,接了过来,仰头便是一大口。
想象中那种味道并不曾传来,她一下子,怔住了。不可置信地抬眸,循声望向他,听他笑问:“酒的味道如何?”
她猛地反应过来,摇头道:“您醉了。”
“本宫没醉。”男子模糊的身影突然压过来,尚妆逃之不及,被他抓住了双肩,他靠近她,又问,“本宫问你,酒的味道如何?”
不觉皱起了眉头,她没有闻错,他满身的酒气。这里,也是满地的酒味儿。可,他给她的,的的确确只是清水!
她瞧不清楚他的样子,唯有那双眸子,在黑暗里闪着光。微微吸了口气,她依旧道:“奴婢手中,本不是酒,自然,尝不到酒的味道。”
“大胆!”元聿沣大喝一声,猛地将身前之人推开。尚妆一下子撞上身后的廊柱,疼得皱起了眉头。
他倒退数步,亦是因着身后的廊柱,才支撑住了身子。
呵,他见多了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他说的,他们应着。他做的,他们跟着。
她是谁?竟然可以不顺着他的意来说话。
突然之间,他又笑起来,指着面前的女子道:“来,和本宫回东宫去。”
灯笼也依旧摔在了地上,不过灭了的灯笼,此刻也没什么用了。这一刻,尚妆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脱口道:“殿下何苦要糟蹋自己?”
“糟蹋?”他仿佛是听见了极好笑的笑话,身子却是倚着身后的柱子缓缓地滑下去。
尚妆搁下瓶子,上前扶住他,低声道:“圣上心里是有殿下的。”
元聿沣的身子一震,半晌,又是笑道:“林奉仪死了,吕德仪也死了,呵,哈哈——”他笑着笑着,身子却是颤抖起来。
“殿下…”
看来,那两件事,元聿沣心里清楚得跟明镜似的。只是,再清楚又如何,皇后为了东宫的利益,是不会允许他做什么的。
男子笑了会儿,突然又自顾道:“本宫喝了好多酒,却依然能一口尝出哪瓶是水,看来,还未曾醉了…”说着,又取了一旁的酒瓶仰头便倒。
“殿下!”尚妆夺下他的酒瓶,咬着牙道,“您就算喝再多,那些人也活不过来!”
“那你呢?你会死么?”他突然问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尚妆怔了下,他又问:“本宫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叹了口气,她答道:“奴婢安陵雩。”
原来是她啊。
元聿沣眯起了凤目,依旧是看不清她的脸。可他的眼前,却缓缓地,浮起另一个女子的脸,他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她们的相似来。
尚妆半跪着,欲将他扶起来,他突然狠狠地抱住了她,将脸埋入她的颈项,哽咽地唤道:“姑姑…”
作者题外话:其实太子是我写得最心疼的一个,他看似拥有很多,父爱和母爱,可,那才是真正的悲哀,在盛大的光环之下,去感受那最深切的痛楚…
第三卷 夺宫 第十九章 吻她
一声“姑姑”,让尚妆惊呆了。
男子抱着她的手臂再次收紧,声音突然哽咽起来:“姑姑,沣儿永远做不了他们心中的儿子。他们杀人的时候,真狠啊,就和当年一样…”
“殿…”尚妆不觉噤了声,她想他是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