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知道,今早,据说是桓王去了乾承宫,圣上才不再追究太子顶撞他的事情的。如今,她又怎能说,安陵雩和桓王有奸/情?
闯进来的宫女已经吓得脸色都白了,回眸,看向自己的主子。
尚妆吸了口气,上前低声问元政桓:“王爷还口渴么?”
他低低地应了声。
片刻,手中的茶杯又被满上。
秦良娣只得上前,朝他行礼:“给皇叔请安。”
“咳咳…”
尚妆见他突然被呛到,吓了一跳,忙抚着他的背,皱眉问:“您怎么了?”
他却摆摆手,笑道:“咳咳,没什么,本王只是吃了一惊。何时…”他转向秦良娣,“何时太子已经立了太子妃了?本王,怎么不知道?”
他的话,说得秦良娣的连一阵青一阵白。她一时头脑发热,居然忘记了。只有太子妃,才能跟着太子唤他一声“皇叔”。而她如今,不过只是个良娣,是没有资格如此称呼他的。
“这…”秦良娣拼命地绞着手上的帕子,一时间,竟不能自圆其说了。
元政桓不等她继续,便道:“茶也喝得差不多了,本王的侍卫也该来了,雩尚义,也该去乾承宫给圣上回话了。”
秦良娣仿佛看见了救星,忙道:“既如此,那我先回去了。”话落,慌忙转身朝外头走去。
宫女惨白着脸,忙跟了上去。
“扑哧——”尚妆忍不住笑出来。
“笑什么?”男子问着,也跟着笑。
她看着他:“奴婢只是不知道,原来王爷损起人来,也这般厉害。”
他却摇摇头,并不答话。其实损人,并不是他擅长的。
尚妆见他的脸色比方才好很多了,便接了他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回身朝门口看了一眼,莫寻,真的会知道他在这里么?
“尚妆。”他突然又叫着她。
“嗯?”诧异地回眸,她仿佛已经习惯,听他这般称呼自己。
他朝她伸手:“帕子,还给我吧。”
尚妆吃了一惊,低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他的帕子露出了一角。她都不记得,原来她是用了这帕子替他擦拭着额角的汗水!
那么秦良娣之所以会闯进来,也是因为这个?
在她惊愕之余,更多的,还是对元政桓的惊叹。
她也是经他提点才反应过来,而他,不过是因为这极小的细节,便已思及源头。且,准确无误。
她始终相信,他的眼睛虽然瞎了,可是他用心看,依旧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透彻。
可,还给他,她有着诸多的不舍。
这仿佛,是他和她之间,唯一有着羁绊的证据。
是以,她才会随身带着。
“王爷…”
她本想鼓起勇气拒绝,却被他抢了先:“有些东西,并不需要靠其他的什么来维系。留着它,或许,会带给你灾难。”所以,他才要收回。
尚妆的心头一动,是么?那么她在他心里,也一样么?
帕子,终是递给他。
修长的手指握住这一块方帕,便听外头莫寻的声音传来:“主子,可是要回府了?”
第二卷 逐风 第十九章 保护
“嗯。”元政桓应了声,顺势将帕子藏入怀中,手已经抚上轮椅。
“王爷。”尚妆忽然唤他,他怔了下,终是回眸,听女子的声音传来,“奴婢,想求王爷一事。”
他皱眉,启唇问:“何事?”
绕至他面前,尚妆才开口:“奴婢想求王爷,要了茯苓做您的婢女。”她去了御前,虽然表面上极尽风光,可,只有她自己清楚,皇帝提拔她,并不是因为喜欢。
那背后的原因,太多太多,她所能猜到的,猜不到的。
而如今茯苓再留在浣衣局,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这皇宫之中,她所能求的,唯有元政桓。
他轻笑道:“要一个宫女并不难,只是,有时候太过为她人着想,并不是好事。”
他这样说,那么算是应了。
尚妆有些高兴,道了谢,又道:“奴婢自然,也考虑了自己。”茯苓或许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若是她在宫中过得不好,怕会被别人收买。
微微咬唇,究竟什么时候,她也开始学得会算计了?
继而,又无奈地笑。就像她之前说的,很多时候,是因为她,不能。
她如果可以活着,最大的愿望,便是能见见失散多年的妹妹。
元政桓放心一笑,开口道:“在这里,你要能学着保护自己。如果可以,我会一直,保护你。”多久了,他从不对别人做出过这样的承诺。
因为他以为,他做不到。
可,面前的女子,重新燃起了他内心的一种渴望。
渴望她,好好的。
他的话,令尚妆的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有些颤抖,她磕着唇问:“王爷为何,要保护奴婢?”
“我喜欢你。”他说。
心,仿佛被是蛰了一下,疼着,开心着。
他说,喜欢她…
那,是那种喜欢么?
咬着唇,她不敢问。
他却是叫着:“莫寻。”
门开了,莫寻面无表情地进来。从他自己她骗了自家主子开始,他对她的印象,比之初见的时候,更加恶劣。他不喜欢这样的女子,他发誓,她若是让他主子受伤,他绝不饶过她。
这一日,他走的时候,阳光异常地好。
她站在门口,看着他回眸的一刹那,突然,怔住了。
她瞧见,那双迷人的眼睛,熠熠生辉。
她相信,他仿佛是看见了她。
她觉得,这样的男子,哪怕是远远地看着,都好啊。
忽然之间,又想起慕容云姜,不知为何,她觉得替她惋惜。只因,她不知道自己竟错过了这么好的男子。
*
收拾了东西,过乾承宫去。
太监说,皇帝服了药睡了。往往这个时候,她一直到晚膳之前,都是没有其他事情的。
女官,和无品宫女,还是有差别的。
她现在是御前尚义,除了皇帝,谁都不能命令她去做事。她也不必,给其他的主子做事。
又回了浣衣局,徐嬷嬷不在,找了茯苓。她依旧卖力地洗着一推衣服,见尚妆过去,忙露出笑来:“小姐怎么来了?”
她笑着与她闲聊着。
隔了会儿,便听外头有人跑进来的声音,抬眸,见是徐嬷嬷。她见尚妆也在,微微吃了一惊,笑着朝茯苓道:“快快,王爷说要收你做她的贴身婢女!还不快起来跟姑姑去谢恩!”
茯苓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倒是尚妆推着她,笑道:“还不去?”她也是很惊讶,没想到这么快。
徐嬷嬷还是笑着:“雩尚义说的是,万不能让成王殿下等久了!”
她的话音才落,尚妆刹那间撑大了双目。
她说什么?成王殿下?
元聿烨?!
作者题外话:杯具了,前前天我和从楼梯上掉了下去,当时就摔得很疼,我以为没啥。就是手一直疼,昨天熬不住去了医院,医生说我是脱臼了…
怪不得,疼死我了。
因为隔了两天再去,医生说左手暂时不能用了。说最好休息一周。因为昨天请了假去的医院,所以回来用一只手码了两章。别说,一只手打字真不是人干的。不信大家自己去试试…
所以暂时一更,明天开始。今天还是两更。不好意思哈…哎…这段时间我太霉了。
第二卷 逐风 第二十章 调离
徐嬷嬷已经将茯苓拉着出去。
“小姐。”茯苓轻唤着她。
尚妆直直的站着,她依旧反应不过来,怎么可能会是元聿烨?
她不是和桓王说好,要他要了茯苓的么?
徐嬷嬷拉着茯苓越走越快,一面交代着:“王爷要你是你三生的福气,一会儿见了王爷,话不可多说半句,记住了没?”
“是。”茯苓咬着唇应着。
离浣衣局不远处,有一处水榭,望过去,便瞧见正中的亭子里有着两个人影。
男子正倚着栏杆而坐,惬意地饮着手上的茶水。灵阙站在他身边,朝这边看了一眼,附于他耳畔道:“王爷,人带来了。”
徐嬷嬷和茯苓朝他跪下行礼:“奴婢参见王爷。”
元聿烨朝徐嬷嬷看了一眼,挥手让她退下。
茯苓低着头,不敢抬眸。
半晌,才听得元聿烨开口道:“怎么,本王将你调离浣衣局,你没有话要对本王说么?”语毕,他又浅饮一口,眯起双目看着底下的女子。
茯苓吃了一惊,忙道:“奴婢,谢谢王爷!”说谢谢,总是没错的。
元聿烨得意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道:“不过,本王身边不缺婢女,本王,有天下最好的婢女在身边了。”
他说的时候,一旁的灵阙忍不住想笑,伸手狠狠地点了他的后背一下。他忍着痛,悄然瞪她一眼。
茯苓被他说糊涂了,那么,他又为何突然说要了她?
面前的男子的声音又传来:“本王,是打算将你送去绪宁宫伺候本王的母妃,到时候,你可得好好尽心。”
这么说的话,便是要她调取齐贤妃宫里了。
“好了,本王有事,先走了。”他起了身,继而,又弯下腰去,捏起女子的下颚,眯长了凤目,笑吟吟地开口,“对了,记得告诉她,本王要你,明日就搬去绪宁宫。”
语毕,松开了捏着她的手,轻笑一声,朝前方走去。
灵阙忙跟了上去,她皱着黛眉,追上他的脚步,问道:“灵阙不懂啊。”
他回眸,笑着捏捏她的鼻子,骂道:“你这么笨,怎么会懂?”
“王爷!”她跺脚,最恨他说自己笨了。咬着牙缠上去,“那你说说,是为何?”
“不告诉你。”
“王爷,我的好王爷…”
元聿烨笑着回身,一本正经地开口:“你可知,方才那宫女是什么人?”
灵阙摇头。
他忽然敛起了笑:“她是安陵雩从娘家带来的婢女。”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琢磨的光。
而灵阙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了。
他这么胡闹,原来,是为了安陵雩…
齐贤妃利用安陵雩陷害太子的事情,别人不知,她不会不清楚。诸多的原因,事情并不顺利,可,齐贤妃与安陵雩的梁子,必然是结下了。
将她的婢女送给齐贤妃,后果是什么,再笨的人,都会知道。
安陵雩,会为了茯苓,来求元聿烨。
是么?
灵阙抬眸的时候,发现男子已经走远,她不免回眸又看了一眼,终是咬牙追了上去。
作者题外话:欧欧~~~烨某人终于沉不住气,要出手鸟…
第二卷 逐风 第廿一章 违抗
尚妆原本在房里等着茯苓回来,可,耳畔响起徐嬷嬷的话。
怎么会是元聿烨呢?
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实在等不住了,推开房门,朝外头直奔出去。恰巧碰见徐嬷嬷回来,忙拉着她问:“姑姑,王爷要茯苓去了哪里?”
徐嬷嬷见她着急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悦,不过依她如今的身份,她也不敢得罪,便回身指指外头道:“就在前面的亭子里。”
她的话音才落,尚妆便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徐嬷嬷微哼一声,也不管她,径直入内。
尚妆一路小跑着,心里紧张着。元聿烨做事,她从来猜其不透,亦是不知这一次,他究竟想做什么。
很快,便瞧见了前面的亭子。定睛瞧去,见亭中此刻只余茯苓一人,她正打算转身回浣衣局。抬眸的时候,瞧见尚妆急急跑来,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问道:“小姐怎么来了?”
尚妆上下打量着她,见茯苓一切完好,才松了口气,开口道:“王爷找你,没事吧?”
“没事啊。”她摇头,继而,又皱眉,“只是,王爷走的时候说,要奴婢告诉‘她’,明日他便将奴婢调取绪宁宫伺候贤妃娘娘。小姐,您说奇怪不奇怪,王爷也不说告诉谁。小…哎,小姐!”
身后茯苓大声叫着她,尚妆却停不下脚步。
元聿烨!
咬着牙,在心里念着那三个字。
将茯苓调去绪宁宫,他究竟想做什么?
穿过了拱门,却早已不见了男子的踪影。尚妆不知道他是出宫了,还是去了绪宁宫。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他还要茯苓特地来告诉她这件事,就怕她不知道么?
因为她没有为齐贤妃办事,所以要给她下马威?
心里想了好多好多,此刻却也没个答案。
匆匆折回,拉了茯苓的手,郑重地开口道:“你记得,明日,万不能过绪宁宫去。”
茯苓吓了一大跳,急道:“小姐,奴婢怎么能违背主子的意思?”
尚妆咬着牙:“成王可不是你的主子。”
茯苓呆住了,听尚妆又道:“你记得我的话,明日,我去找他。”她一定要去找他,她要向他讨个说法!
“小姐…”
茯苓才开了口,便被她打断道:“你若是想活着,就听我的。你若是执意过去,我也保不了你。”
话,都说到这种份儿上了,茯苓亦是感觉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望着尚妆的眼睛,她终是缓缓点头。
“奴婢,听小姐的。”

从浣衣局回来,想起元聿烨做的事,尚妆心里更多的,居然是怒意。
回乾承宫的时候,瞧见慕容云姜恰巧从皇帝的寝宫出来。尚妆微微一怔,对面的女子,已然也已经瞧见了她。
今日,她一个人,不曾瞧见清儿。
她款步下来,朝她行礼:“雩尚义。”
尚妆吃了一惊,听她开口:“圣上已经收回口谕。”
她的话,更让尚妆错愕不已。
口谕,便是她与桓王的婚事么?
所以,她现在不是准王妃了,而尚妆已经是从三品的尚义,她见了她理应行礼。
笑着看着她,尚妆开口道:“如此,岂不是顺了你的意了?”
慕容云姜亦是笑:“也是顺了雩尚义的意。”
尚妆愕然,此话何意呀?
第二卷 逐风 第廿二章 等他
慕容云姜却不想多作逗留,朝尚妆微微一笑,往前走去。
尚妆回眸看着女子的背影,如今她的身份是愈发地尴尬了。皇帝之前既然有意要立她为桓王妃,那么如今虽然撤了婚,他亦不会再册封她为自己的妃子。
可,也不能就这么让她出宫去。毕竟,她是以秀女的身份进宫的。
尚妆摇摇头,慕容云姜的前途,不是她能够管得了的。

这一夜,尚妆根本睡不着。
反反复复地想着茯苓的事情。
未及卯时,她便起身过正殿去,她如今是御侍,要伺候皇帝起身早朝。
取了龙袍为皇帝穿上,每一个动作,她都必须极尽轻柔。皇帝只偶尔咳嗽几声,并不与她说话。尚妆一直低着头,做完一切,才退至一旁站着。
他已经久病多时,却依然每日会撑着去上朝。不得不说,对于政事,他算是鞠躬尽瘁了。
带陈忠扶着皇帝出去,尚妆才算松了口气。
她该去宫门口等着元聿烨,下了朝,他要出宫,必然要进过那里。
出去的时候,瞧见外头的太监兴高采烈的样子,见尚妆出来,笑着跟她打招呼。尚妆不免问他:“何事让公公这般高兴?”
太监笑着道:“雩尚义没发现圣上的病情好转了么?这还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么?”
尚妆微怔了下,太监已经从她身边走过。说起皇帝的病,倒像是真的比之前好了些。不过,宫中太医都是个个医术高明的人,能治好皇帝的病,也并不奇怪。
独自去了宫门口,她并没有直接站在门口,而是找了出隐蔽的地方,恰好可以看见宫门处的情形。此刻的宫门是紧闭的,她必须一直等到下朝的时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瞧见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来。
尚妆撑大了眼睛看着,都出来好多人了,却并不见元聿烨。她觉得有些奇怪,莫不是他去了绪宁宫了?
直到宫门再次关上,依旧没有看见元聿烨出来。
咬着牙,她犹豫着要不要去后宫找他。回身的时候,冷不丁地发现有人正站在她的身后,她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捂着胸口跳开半步。
抬眸的时候,发现竟是让她等了好久的元聿烨。
一时间,她竟忘记了行礼。
面前的男子显然也没有因为这个与她计较,只皱眉看着她,启唇问:“鬼鬼祟祟躲在这里作何?”
从宣政殿出来的时候,远远地,他便瞧见了躲在角落里的她。他亦是知道,她来此处是为了什么。不过真的面对了她,他却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哦,本王知道了,你来这里等皇叔?”他轻笑着,绕至她另一侧,摇头道,“你又不是不知,皇叔的情况,那是不必来上朝的。”
“你!”尚妆竖起了眉头,她听不得他侮辱元政桓。
他一口一个皇叔,语气里,却无半分敬意。
看着她生气,他开心。
径直朝前而去,一面道:“既不信,你便继续等着。本王继续回府睡觉去。”
见他要走,尚妆情急之下,居然伸手,狠狠地攥住了他的衣袖…
第二卷 逐风 第廿三章 下跪
这大概是长这么大以来,尚妆做的最大逆不道的一件事了。
她居然,动手拉了他!
直到面前的男子回眸,她才仿佛是恍然大悟,指尖一颤,忙送开了手,朝他跪下道:“奴婢该死。”
元聿烨有些得意,知道怕了?
呵,知道怕才好。
伸手,几乎是将女子娇小的身躯直接拎了起来。
尚妆咬着牙,她以为他定是生气了。
如果,这一刻她能抬眸,她定能看见元聿烨想笑,却又要拼命忍着不出声时那副可笑的样子。
深吸了口气,他才靠近她,低语着:“你有话要和本王说?”
尚妆迟疑了下,终是抬眸。
此刻,面前之人已经敛起了笑,抿着薄唇直直地看着她。
尚妆始终不懂他究竟想做什么,可,为了茯苓,她也只能一试了。仰着小脸开口:“您能不要茯苓么?”
果然是为了那丫头的事啊。
他心里暗笑着,却是道:“怎么?你自己离开了浣衣局,见不得别人好么?”
尚妆瞪他一眼,她这回是肯定地告诉自己,他心里清楚明白得很。他在她面前装傻!
可,他纵然装了,她也不能怎么样。谁让他是主子,她不过只是个宫女呢?
强忍着怒开口:“王爷要她,真的能让她好么?”
他挑眉:“不然,你以为?”
“奴婢愚昧。”她咬着唇,“若是真的有那般好的事情,不如请王爷,要了奴婢吧。”
“安陵雩,你好大的胆子。”他说着,却并不见怒意,连着话语都是笑的,“你想要本王为了你,去得罪父皇么?呵,你算什么东西呢?”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女子白/皙的脸庞。
尚妆忍着没有逃,他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
和他拐着弯儿说话真累,他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心急的,只有她一人。
她终是质问道:“那您想怎么样?为何要针对奴婢一个?”
瞧瞧,不过说了几句,又是这副倔强的样子。
元聿烨眯起了双目,轻声反问:“本王,怎么了你?”
“你!”她气极。
好吧,她承认,在他面前,她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可是,为了茯苓,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才要开口,听他道:“你要本王不要那个宫女,也不是不可以。”
尚妆心中一喜,忙问:“您想怎么样?”
他轻笑一声道:“你去上回那亭子里,给本王好生跪着。本王现在去绪宁宫探母妃,看看你是否有诚意,能跪到本王回来。”
“好,奴婢这就去。”语毕,也不看他,转身便跑开去。
不就是跪么?她只求到时候,他不要反悔就是。
身后之人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看着她生气,他就得意。尤其是她怒不可遏,却又要拼命忍着的样子,真可爱。
“可爱?”低声念着,他是疯了吧?为了一个宫女,这么玩。
转了身,依旧忍不住想笑。
尚妆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朝前跑着,不过才跑出几步,赫然瞧见了站在她面前的慕容云楚。
她猛地吃了一惊…
作者题外话:介于有宝贝说本文主题不明。在此,晚晚申明。废妃,前半部分,是夺宫。后半部分,是宫斗。
晚晚心里,很清楚,所以宝贝们不必担心此文不精彩,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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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逐风 第廿四章 淋雨
怔了一下,尚妆才又觉得好笑。此刻才下早朝,慕容云楚会出现在这里也很正常啊。
不过,她还想得起那一回她好心扶了他一把,却被慕容云姜的丫头骂成她勾/引她家少爷。所以这回,她学乖了。
没有走近,只远远地朝他行了礼。
才要继续走,却听慕容云楚突然开口:“安陵家的人没有跟你一样没出息的。”
她吃了一惊,不免停下了脚步,诧异地看着他。他,究竟在说什么?
“丞相大人…”
“呵,我不吃这一套。”为什么她永远都能装得这么无辜的样子?即使,不过是发生在眼前的事,她都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她。末了,他又补上一句,“成王,也不会吃你那一套。”说着,回眸朝前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