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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开口:“苏大人,醒酒汤就不必了,让郡主在本宫这里睡一觉便好。”
苏太医的眸中满是疑惑,却也不问我为何,只点了头退下。
我理解郡主,她此刻,不会想要醒来的。就让她带着遇见安歧阳的感觉入梦吧。吩咐了阿蛮入内照顾芷楹郡主,阿蛮朝面前的男子看了一眼,终是进去了。
常公公忙道:“娘娘还回庆芜殿么?奴才要送柏侯殿下过北苑去。”
北苑?我皱了眉,那原告是元非锦在宫中时候住的宫殿。抬眸看着他,他虽是北国来的贵客,那也到底是男子,元承灏,要将他留在宫里么?
朝常公公道:“皇上今日,不接见析侯殿下么?”
“皇上说等晚宴散了会很晚,让殿下今日先休息,明日再说。奴才今日,就先伺候殿下。”常公公毕恭毕敬地说着。
我略笑了下:“皇上政务繁忙,柏侯殿下多担待些。”
“娘娘可别这么说,我原本想明早觐见的,例题不想常公公先来了驿馆 。”他淡淡地说着。
看来他今夜,是不曾带一个北国之人进宫来的。他来得不巧,各位王爷要回封地去的,元承灏确实走不开。他急着要常公公接他入宫来,想来,是想避免他接触朝中各大臣。
今晚,大臣们没来赴宴,可都在家里闲着呢!
常公公朝他道:“殿下请吧。”
他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回眸笑言:“娘娘似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
他的话,例题叫我怔住了。
一开始?他指的什么时候?在雪地里遇见他的时候?
呵,别说芷楹郡主,连我都以为他是安歧阳呢,我哪里知道他的身份?
正了色,我只好道:“殿下的蓝眸,还有姓氏,便乐是西周所有的。”
他似是恍然大悟,笑道:“我例题不曾注意这个。西周复姓例题真的不多的,我,叫柏侯煜。”他已经抬步出去,常公公又问我:“娘娘不回庆芜殿么?”
我想了想,开口道:“回的。”说是带芷楹郡主来换衣裳的,这样大的场面,我还是不要一走了之的好。也不成体统。
常公公点了头。
此去庆芜殿,恰好与北苑顺了一段路。
外头,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起了小雪。
我唤了蘅儿跟上来,她取了伞给我撑。我又命拾得公公另取一把给常公公,听得柏侯煜开口:“我从来不知南方也会下雪的。”
我听了,不免笑:“这里可还不算南方的。”不过比他们北国南面一些罢了。
“那传说中的江南才算南方么?”
亦是摇头:“即便江南,也还是会下雪的。”
他似是讶然,却终 笑:“一直不曾出来走过,例是叫娘娘见笑了。”
我忙道:“本宫了不曾去过北国,若是本宫去,也如殿下此刻这般。”
柏侯煜轻笑着:“娘娘真会说话。漠北大片的封地,都是北国的疆域。你们西周有句话,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烟。相信娘娘清楚着。”
我例题听阿蛮讲起过,一直以为那样的景色是极美的,面前的男子,竟是从那里来的么?
“确实美丽。”虽不曾见过,想象着,却也觉得美。
走了一段路,柏侯煜突然又问及安歧阳:“他是郡主的什么人?”
怔住了,侧脸看着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察言观色。迟疑着,终是开口:“是准郡马。”我其实,想说“郡马”的,只是突然想起安歧阳临死前的话,我不能让郡主在世人眼里成为一个寡妇。
他的眼眸之中没有吃惊,只道:“准郡马,那必然是人上人了,郡主居然将我当成了他。方才,真叫我吃惊。”
“本宫替郡主赔罪了。”低声说着。
他笑着:“娘娘言重了,柏侯煜怎么敢让娘娘赔罪?”他顿了下,忽而又道,“只是那帕子,似乎还不曾做完。”
我这才想起安歧阳的帕子是不锁边的,略侧了脸,只低语着:“不是没有做完,他的帕子想来如此。殿下恐怕不知,这个世上有种天生的病,叫做‘皇子病’。”与他细说了这种打娘胎里带来的病症。
他这才震惊地看着我,叹道:“是么?那他岂不是每天都在痛?那要怎么活?”
怎么活?我其实了想知道。
“娘娘,庆芜殿到了。”蘅儿在边上小声提醒着。
抬眸,瞧见殿前灯火摇曳,略站住了步子:“本宫到了,殿下走好。公公可仔细伺候着。”
转身,朝庆芜殿走去。
未及进门,听得里头传来阵阵丝竹之音,柔美萦绕,余音袅袅。
我从一侧悄然入内,才落了座,听姚妃小声问:“妹妹怎的去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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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19】vip-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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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道:“没什么,郡主湿了衣裳,又有些醉了,嫔妾给她宣了太医瞧瞧,这才晚了些。”
“怎的外头又下雪了么?”她瞧着我领子上那层微微的湿。
我点了头:“下了,不过不大。”
她听了,略皱了眉道:“也不知玉儿睡了不曾,可别一见下雪了,又调皮得出来玩。”
“宫人们会看着她的,姐姐不必担心。”安慰着她。
他只抿唇一笑,也不再说话。
桌上,放着的两个酒杯都已经斟满了酒,我也不喝,只抬眸,朝殿上的男子瞧去。他的脸颊有些微微的红,我不知他今夜喝了多少,看他还坐得住,想来该是没有醉的。
芷楹郡主说,这种酒,给他三杯他就能醉了。
想着,不免想笑。
他却突然朝我看来,见我在笑,那俊眉拧了起来,依旧直直地看着。
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转而,看向元非锦。他看着便合不曾饮过酒的,只那放于他面前盘中的吃的例题让他吃得差不多了。
他抬眸看过来,见只我一人,显得有些惊讶,打了个手势,指指我身边的空座。隔得这么远,我也不好告诉他。
歌舞已经停了,伶人们缓缓地退出去。
这时,听禹王突然开口:“方才见昭仪娘娘悄然出去,臣还以为是皇上给臣等准备了一个惊喜的节目,以为娘娘是下去准备给臣等跳一支舞的。”
我略怔了下,叫我跳舞,亏禹王想得出来。好歹我如今是元承灏的昭仪,叫我上去给他们跳舞,岂不是让元承灏很丢脸么?
景王忙道:“七弟真是想的多了,昭仪娘娘身份何等尊贵,如何能在这里跳舞?”景王看着我笑,说我身份尊贵,他是在嘲笑我么?
却不想,元承灏笑言:“倒不是不能跳。”
吃惊地抬眸看向殿上的男子,元承灏,你不会真的要我跳吧?
他不看我,只道:“只是朕的昭仪怪异得很,喜欢赤足而舞,否则,朕早让她献丑一曲了。”他的目光缓缓看向禹王,笑道,“七叔还是真的想看吧?”
咬着唇,那次的事情,他还记得那样牢!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脸上烫起来,我不觉低下了头。
那一次,我在房内赤足而舞,元承灏以为我是等着安歧阳来,还大叫着说我想着和情人私会。
西周女子的脚,除了夫君,是不得让其他的男子看见的。否则,就是砍了去,亦是不能挽回名声。那,是和守宫砂一样重要的贞洁。
目光,看向对面的禹王,见他的脸色尴尬。元承灏都如此说了,他若是还想看,便是公然和皇上抢女人了。这样的罪名,谁也担待不起。
饮了一杯酒,他讥讽一笑:“没想到娘娘还有这样的嗜好!”
我…
看向元承灏,他憋着笑,似乎快要忍不住了。我咬着唇,他那半真半假的话,倒是叫我尴尬了。他身侧的皇后更是脸色煞白,那是气的。
不解释,也不能解释,可是心里是有气的。
偏他还要说:“七叔见笑了,原本这种事,是不该拿出来说的。只朕若是执意不让她跳,怕七叔误解是朕小气。”
“皇上…”太皇太后忙开口,“皇上是喝多了。”连太皇太后也怕他将更多的“房事”脱口而出,他是皇上,虽无人敢言,却到底是不好的。
他认真地点头:“朕今日高兴。”
从庆芜殿出来已近酉时了,太皇太后留了元承灏说几句话,底下众人纷纷出得庆芜殿来。
姚妃因为记挂着姝玉帝姬,与我道了别,便匆匆回储钰宫去了。我扶了蘅儿的手走下台阶,听得贤妃的声音传来:“呵呵,本宫真是想不到妹妹单独与皇上在一起还能如此大胆的。”
皇后扶着浅歌的手走下来,听得这话,不觉开口:“贤妃还是大惊小怪了,妡妹妹大胆的,何止这个?”她讥讽地说着,脸上还挂着看似温柔的笑。
我想笑呢,她是指我和元承灏的“床事”么?那日我不过随口一句话,她竟还真的照学了,皇后真是个可怜之人,就那么怕留不住元承灏的人!
贤妃有些疑惑地看了皇后一眼,她自然不懂皇后的意思,而皇后,也不会与她细说。
看她从我们身侧走过,我才淡笑一声道:“贤妃娘娘多虑了,那些不过是皇上随口编的话罢了,可信不得真的。”
她听了,似是高兴,这才一笑:“本宫就说呢,妹妹如此识大体的人,怎会做这些事。”说着,吩咐了菱香回宫。
她见了我倒是从容,也不提皇后那穗子的事。
我忽而,又想起了冯婕妤来,想起傍晚瞧见她那难看的脸色。
“娘娘?”蘅儿小声叫着我,我这才回了神,摇了摇头,去想她作甚?
有宫女自我的身边匆匆而过,接着,见候在殿外的钱公公急着跑进去。不觉回眸看了一眼,听得元非锦的声音传来:“娘娘,楹儿怎么了?”
回身,以为他已经与景王出宫去了,不曾想,倒是还没有。
忙开口:“多喝了几杯,本宫留她在寝宫里休息了,阿蛮照顾着,不必担心。”
他皱了眉:“喝那么多作何?我过馨禾宫去接好出宫,可不能扰了娘娘休息。”
朝他的身后看了看,疑惑地开口:“你父王呢?”
“不知怎的,我说楹儿许是喝醉了,还在宫里呢,父王却只说在宫门口等我。”他显得有些不满。
回想起芷楹郡主耳根边的那片红色,我知道景王是为何不待见照顾女儿了。只是对着元非锦,有些话,我不能说破。
他似是想起什么,忙道:“娘娘先回去,我追上去和我父王说一声再过去。”说着,小跑着下去。
我欲走,听得身后传来钱公公的声音:“皇上您慢点儿!”
回头,见钱公公扶了他出来,另一侧,也有一位公公扶着。到底,还是喝醉了么?
他走过来,见了我,突然拉住我的手,硬是将我拉上御驾去。落了帘子,他却是叫着去馨禾宫。
我吃了一惊,忙扶住他:“皇上醉了还是回乾元宫去歇息。”芷楹郡主还在我的寝宫里呢,他若是去了,也没地方睡了。
他却是自个儿正了身,笑道:“朕没醉,醉的人不是在你馨禾宫么?朕正好过去看看。”
讶然地看着他的样子,真的不像是喝醉了酒。
他又道:“太皇太后话太多了,朕不想听了,就装醉出来了。”
呵,亏我以为他真的醉了,原来如此。
不觉开口:“皇上可真会演戏。”简直炉火纯青。
他也不恼,依旧笑着:“你不知道太皇太后说的什么。好语重心长地说,朕年轻,精力旺盛,可也得注意分寸。有些事,在房里做了也算了,可别还说出来的。”
他越说我的脸越红,这…这叫什么事?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朕听得烦了,又不能说不听了。”他将我拉过去。
我推开他,皱眉道:“太皇太后才教育了皇上,皇上出了庆芜殿就又往臣妾宫里去,皇上待臣妾真的不薄。”
他点点头:“顺道还看楹儿的。”
一时间语塞,这一来二去的,看郡主怎的就成了顺道了?
“皇上今儿去哪宫嫔妃那儿?”抬眸看着他。
“馨禾宫。”他看着我道。
我忙开口:“芷楹郡主还在臣妾的床上。”
他不以为然地笑:“急什么,非锦会带她走的。”
气结地看着他,原来他都看到了,看到元非锦与我说话。
到了馨禾宫,他打发了钱公公回去,叫拾得公公出来扶他。才入内,他已经健步如飞。元非锦也跟着从外头进来。
阿蛮听得动静,从里头出来,行了礼,才道:“娘娘,郡主不曾醒过。”
元承灏大步入内,手背碰了碰她的额角,起身问:“怎的不喂她喝碗醒酒汤?”
阿蛮朝我看了一眼,我忙道:“哦,臣妾急着回,倒是忘了。”芷楹郡主将柏侯煜认作了安歧阳的事情,还是不要说了。
他也不说责怪的话,元非锦已经上前,俯身欲抱芷楹郡主起来,却被他一把拦住了:“你伤势初愈,怎能抱她?朕叫人送你们出去。”
“皇上,臣弟可以的。”他坚持。
床上之人却忽然叫了一声“歧阳”,众人的脸色微微凝重。她半睁开眼睛,看清楚了床边之人,忽而笑:“哥,我看见歧阳了,歧阳…”那声音,又小下去,眼睛,又重新闭起来。
我倒是想起安歧阳的帕子还在我的身上,忙塞入她的怀中。
元承灏突然问:“她一直如此么?”
元非锦一片愕然,摇着头:“不,不曾如此的。”
不曾如此,不是因为不伤心,而是她不想让别人替她担心。今日,喝了酒,又以为看见了安歧阳回来,才会触动好脆弱的神经。
这些,我都明白。
用了我的轿子送他们兄妹出去。
元承灏突然叫住元非锦,他探出头来,听元承灏开口:“好好保重自己。”
元非锦忽而垂下了眼脸:“臣弟会的,也请皇上保重龙体。”
望着那轿子远了,我才轻轻拉着人的衣袖:“皇上进去吧。”
他“唔”了一声,转身入内。
在床沿坐了,他忽然道:“今日,北国柏侯王的二王子来了。”
这会儿倒是突然提及这件事来了,我只道:“臣妾陪郡主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常公公和那二王子。不是说使臣么?怎的倒是他们的王子亲自来了?”
他看我一眼,不着边际地说着:“朕的妡儿可真厉害,朕还不曾见过那庐山真面目呢,你倒是先见了。”
听着,也不像是生气的意思,我轻笑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那蓝色的眼眸不曾见过的。臣妾看那衣着打扮,也与我西周的人无异啊。”
他笑起来,抬手,猝不及防捏了我的脸一把,开口道:“怎会一样?漠北的服饰就与西周有着天壤之别,他只是来了西周,入乡随俗罢了。”
被他说得有些窘迫,忽而想起我与柏侯煜说的话,换个角度,我对他们北国,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如同,他以为这时不会下雪一样。
“那,他们那里穿什么?”
他想了想,开口:“朕了不曾去过,不过北国,是个马背上的国家,必然,还能如这时的衣裙一般吧。”他笑着,又转口,“柏侯王说,送他的儿子来西周学习学习。”
我的眸子亮了亮:“学什么?”
“什么都学。”他毫不迟疑地说着。
瘪瘪嘴,这就跟没回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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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19】vi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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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明年玉儿要上学堂的,也让她学堂北国的一些东西。”
呵,他心中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
“那,他们又给了皇上什么好处呢?”留下自己的王子在西周可不是来吃吃喝喝的。北国,只是与西周接壤的一个小国,自是来吸收西周的强大之处的。
元承灏连眸子都笑了:“一百匹汗血宝马。”
吸了口气,那柏侯王真真大手笔!怪不得元承灏对北国来的人那么客气。
“等得了空,朕带你过马场去遛遛。”他得意地说着。
我皱了眉,这话说的,是遛马,不是遛人?
又坐了会儿,他却起了身,我有些吃惊,见他已经抬步出去,大声道:“摆驾慧如宫。”
动了唇,没有说话。
他说要留在馨禾宫,我还以为是真的。他却又大张旗鼓地去了贤妃的宫里。
“娘娘,今日送皇上来的,是郁宁宫的钱公公。”阿蛮在我耳畔小声说着,她是在解释,解释元承灏为何会选择走的原因。她以为我不明,会觉得委屈。
呵,我怎么会不明白?
转身入内,浅笑道:“今夜累了,本宫也该休息了。”
…
隔日,各位王爷们去向离京,元承灏亲自相送了。
听闻他回来,请了柏侯煜去乾元宫。
下午的时候,芷楹郡主进宫来了。我也不知她后来又昏睡了多久,今日瞧着,脸色依旧不是很好。一进来,她便拉着我的手道:“娘娘,昨日歧阳来了,是不是?”
我怔了下,知道她必然会问及此事的。
“他们都说我精神恍惚了,可是昨夜明明是看见了的,您和阿蛮也看见了,是么?”她期待地看着我,眼睛红红的,“我还看见他捡了我丢了的帕子,是他回来了,就是他回来了。”
“郡主。”我心疼地看着她,摇着头,“你认错人了。”
她眸中的泪终是流出来,我知道,其实她心里亦是清楚的。她只是想从我的口中寻求些许的安慰。可我不能骗她,我不能给她那些莫须有的希望。那,都是害了她。
留她在宫里用了晚膳,我要送她出去,她去说不必。
我也不强求,只嘱咐了寻枝好好照顾她。自始至终,她都不曾闻昨晚瞧见的那人是谁。她不问,我也不提。
歪在塌上翻着书,听得外头说是姚妃来了。有些吃惊,此刻也不早了,姚妃突然来,莫不是有什么事情?搁下了手中的书,见她已经携着萱儿的手上前来。
忙起了身,她的眼睛红肿着,像是哭过。
“姐姐发生了何事?”这样的姚妃,倒是叫我吃惊了。
拉她过塌上坐了,她握紧了我的手开口:“妹妹可知北国来了人?”
我怔了下,此事我自然是知道的。便点了头。
她又道:“说是想与西周交好的,还特意让他们的二王子来了。”
这事,我也知道。
“姐姐到底怎么了?”这些,又与她什么相干?
她咬着唇开口:“柏侯王希望与西周结为姻亲,说是希望皇上给帝姬赐婚。”
我惊得几乎跳起来,姝玉帝姬才多大啊!
“姐姐听谁说的?”
“宫里头,到处都在说此事,还说,太皇太后应了。”她呜咽地哭起来。
吃惊地看着她,今日,芷楹郡主在,我也不曾出去过,连太皇太后都应下了,元承灏还未曾亲政呢!
“可,帝姬还这么小…”
“太皇太后也说年龄倒不是问题,可以等玉儿大了再完婚。”她有些泣不成声,“本宫不知道该怎么办?本宫也没个人去说说,别说玉儿现在还小,就是如今长大成人了,本宫这个做母妃的,也舍不得她嫁去那么远的地方啊!”
扶着她的双肩,我明白她心里的不舍得。
太皇太后应起来自然快的,又不是亲生的孩子,这些年,她对帝姬也不太过问的。用这样一个孩子,换向与他国交好,她何乐而不为呢?
心里气愤着:“等玉儿长大,那柏侯王不知还在不世上呢!”
挑妃摇着头:“是要指婚给来的二王子的。”
“柏侯煜?!”吃惊地叫出来,元承灏昨日还说,要他教小帝姬学习北国的东西呢!
姚妃显得有些吃惊:“妹妹认识他?”
不,慌忙否认:“只是昨日听皇上提及过。”
她忽然起了身,朝我跪下道:“本宫想来想去,也只有求妹妹。皇上宠着你,也只你能帮玉儿说几句话。当本宫这个做姐姐的,求你了。”
我吓得不轻,拉着她,她不起身,我只得跟着她跪了:“姐姐这是作何?不是折杀嫔妾么?”
“你不答应,本宫就不起来。”
我也快急得哭了,可,这种事是我能插嘴的么?元承灏舍不得帝姬,可他做不得主啊。着急不是看太皇太后的。
边上的宫女跟着上前来劝,好说歹说才劝了她起来。
“皇上还不曾行冠礼。”我叹息着。
姚妃自然知道我什么意思,黯然开口:“本宫却不能去求太皇太后,怕适得其反。”
点着头,她是理智的。再说,她若是去郁宁宫跪着,让柏侯煜知道了,还以为西周的皇帝没有诚意与北国交好。
姚妃依旧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妹妹,本宫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想来麻烦你的。”
“姐姐千万别这么说。”劝着她,“比事,嫔妾会想办法的。”
从了她出去的时候,已经很晚。听说元承灏去了关雎宫了,看来今夜是不会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