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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了下,点了头,姚妃如此来求我,且,我也是喜欢姝玉帝姬的,这件事,我若是不管,就是太不近人情了。
阿蛮又道:“娘娘若是插手,皇后娘娘也会开口的。”
此事,我也想过,皇后,必然是站在太皇太后那一边的。我帮帝姬,她会落井下石。且,她的那些有益于西周的道理,会让我没有反驳的余地。
“皇上也许知道姚妃娘娘会来找您。”阿蛮小声提醒着。
所以,才干脆去了关雎宫。
这倒真像他的性子。
那边,我到底是没个突破口的。可,有些事,也许还可以反过来想想。
翌日,从郁宁宫请安出来,没有回馨禾宫。阿蛮有些奇怪,倒是也不曾问我一句。二人在长廊上坐着,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有脚步声过来。
抬眸,笑道:“柏侯殿下。”
他的目光朝我看来,笑着大步过来:“昭仪娘娘。”他身侧的侍女忙朝我行了礼,不象是西周的宫女,可,那眼眸却也不是蔚蓝色的。
柏侯煜阜平意识到了,笑着道:“是我从北国带来的人,娘娘是奇怪她的眸子么?”
奇怪是奇怪,不过今日找他的重点却不是这个。他却已经开了口:“蓝眸,是我王族的象征。在北国,也只柏侯一族拥有蓝眸。”
吃惊地看着他,他笑道:“漠北不同于这时,没有那么多河流,水源在那里是很珍贵的。”
蓝眸,是柏侯一族的象征。而柏侯一族,却是整个漠北的象征。
那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尊贵。
“真叫本宫惊讶。”
他却是笑:“真巧,在这时遇见昭仪娘娘。”
他的话,让我猛地想起来的目的。上前一步道:“不,本宫等着殿下来。”
他的眸中露出一抹讶然之色,随即才开口:“不知娘娘等我作何?”
也不必和他拐弯抹角的,便径直道:“本宫听闻殿下要皇上把姝玉帝姬赐婚于你。”
“此事…娘娘有异议?”
“帝姬才三岁。”
他轻笑起来:“原来娘娘担心这个,待帝姬长至十二岁,我才会来迎娶她。”
“那还有漫长的九年!”
他却摇头:“娘娘错了,九年,并不算漫长。”
看着他:“这么说,殿下是要定了帝姬了?”
他睨视着我,显得有些尴尬:“皇上只有一位帝姬。”原来,学习是假,联姻才是真的。
我嗤笑一声道:“皇上虽只有一位帝姬,可本宫去觉得殿下还是不要的好。”
“哦?娘娘何出此言?”
环顾四周,我才又低了声音道:“殿下的意思,本宫明白。妈妈了帝姬,自然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努力的,只是殿下有所不知…”再上前一步,在他的耳旁轻言几句。
柏侯煜的脸色有些怪异,片刻,才开口:“此事,我不曾听别人提及,娘娘的话,我又怎么能信?”
我笑着转了身:“信不信由殿下自己。相信殿下也知道,应下此事的,是太皇太后,只因皇上未曾行冠礼,还没有亲政。日后皇上亲政,再加上帝姬的身世,万一皇上翻了脸,就吃力不讨好了。”
话落,我也不再久留,只抬步回去。
我不过是告诉他,帝姬非元承亲生,还得让他等上九年,这笔生意,谁都看得出来不划算。
“娘娘请留步。”身后,再次传来柏侯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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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20】vip-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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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喊我留步,我却并不曾回身。听得那脚步声近了,然后,传来男子的声音:“我不懂。娘娘的意思。”
他不是不懂,他只是在问我为何要插手此事。
这些关系,和他说了,他也不会明白的,更何况,我并不想说。
这时,又听得另一人的声音传来:“柏侯殿下。”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会在这时遇见皇后。回身的时候,越发地惊讶,只因,还瞧见了站在她身侧的元承灏。
杨侯煜已经笔言:“原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
皇后依旧笑着:“本宫与皇上散散步,不曾想,还在这时遇见柏侯殿下和妡昭仪。”
元承灏也淡淡地笑着,径直上前来:“不是说身子不适么?怎的还出来?”他的话真温柔,可我什么都听出来了。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身子不适了?他不过是在问我,为何会和柏侯煜在一起。
看着他那样的笑,我就该明白了。
柏侯煜,是外臣,不是个男人。
呵,元承灏,你的心眼儿还能再小一点么?
他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暗暗地用了力,捏得我好疼。他笑着,我亦是笑了,往他的身上靠了靠,一手扶额道:“臣妾本想出来透透气的,倒是不想,还真不能勉强了自个儿。”他既说我病了,那我就病给她看。
他笑着圈住我的身子:“原来是想着朕送你回去,也罢,朕此刻恰好得了空。皇后。”他突然叫,“替朕陪陪二王子,也好将你方才说的话告诉他一遍。”他说着,俯身抱了我起来。
皇后低低地应了声,那看我的眸子里,除了愤怒,竟还有一丝嘲讽之意。
伏在他怀里走出了很远,我不免又往后看了看,见皇后与柏侯煜还在长廊之中。
“还记挂着?要不要朕再走回去让你看个够?”他看着我道。
我不觉笑:“皇上有皇后娘娘陪着,还有空管臣妾的事儿。”
他哼了声:“朕空得很。”
我抬眸拉拉他:“皇上不是放臣妾下来,臣妾自己走。”
他也不看我,只沉了声开口:“朕既说你病了,你若说没病,那就是说朕瞎了眼。你既说自个儿病了,此刻又说好了,那就是欺君。”
他生气了,我一开始就知道。
暗叹一声:“皇上若不是故意躲着臣妾,臣妾也不来找他。为了,帝姬的事。”这般说,他必然是清楚的。
果然,他的脚步一滞,片刻,才又往前。
“姚妃来求你了?”
“皇上手眼通天,此事您清楚着。”
“呵。朕清楚又如何?自古以来,和亲的帝姬不在少数,几乎每朝每代都有。这也不是说不过去的事。”
“皇上也舍得?”
“朕,舍不得。”他的眉心一拧,抱着我的手臂也微微收紧,“太皇太后应下了,朝中各大臣也认为此举得益于西周,还赞朕英明!”
好一句“英明”啊,大臣们不是不知道元承灏根本做不得这个主,却都能察言观色地将这个美名扣在他的头上。
微微吸了口气,我开口:“可皇上确实英明。”他的目光看过来,我继续道,“收养一个孩子,促成北国与我西周的友好邦交,那是造福了天下百姓。”
他嗤笑:“讽刺朕?”
我怎么敢讽刺他?我若是心里真的这么想,今儿也就不来了。
仰着头看着他:“可若是柏侯殿下自个儿说看上的不是姝玉帝姬,太皇太后可也是逼不得婚的。”
探究地看着我:“你心里有人?”
“暂时,还没有。”我只是这样想着,方才告诉柏侯煜的话,是断然不能告诉元承灏的。免得,因为帝姬的事,他又要动怒。
好在柏侯煜也是个聪明人,这个面子总是会给他的。
他倒是轻笑一声,也不说话。
抱着我回了馨禾宫,他只屏退了众人与我入房。俯身放我上床,他也爬上来。略吃了一惊,见他只侧躺下去:“朕先睡会儿。”
怔怔地看着他,我本以为跟着我来了馨禾宫,他还有好多话要问我的。却不想,他来了,只是来睡觉么?
不多时,我轻唤他一声,他竟真的睡着了。
替他盖上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阿蛮站在门口,见我出去,忙紧张地问:“娘娘,皇上没有对您怎么样吧?”
笑着摇头:“在里头睡了。”
阿蛮满脸诧异地看着我。一侧的常公公开口道:“皇上昨儿一夜未眠,奴才守在外间,一直听见他翻身的声音。”
睡不着,自然也是为了帝姬。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他叫常公公的声音。常公公忙应了声进去,我与阿蛮跟着入内,见他已经起了身,抬手揉着眉心。
“皇上…”
他朝我笑笑:“这个时候睡觉果真是不舒服的,也罢,朕还得过郁宁宫去。”
跟着他出去:“皇上,帝姬的事儿…”
他的脚步没有停,只道:“此事你心里不是有了主意么?”
一句话,倒是叫我怔住了,我心里的主意,他会用么?或者说,这…一开始也是他心里的主意?
才想着,男子的身影早已经不见。
翌日,过郁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姚妃的脸色依然憔悴,见了我,勉强一笑。
“姐姐,帝姬还好吧?”小声问着她。
她点了头:“玉儿还小,也不知此事。”是了,我倒是忘了,她定然不会告诉她的。
皇后突然开了口:“太皇太后,关于帝姬的婚事…”
我与姚妃徒然一震,猛地抬眸看着她。皇后的目光缓缓地扫过我的脸,继续道:“昨日臣妾与柏侯殿下谈过几句话,柏侯殿下担心的,臣妾以为也不无道理。”
太皇太后提了神:“哦,怎么事?”
皇后笑着:“他以为帝姬还太小,等九年,未免长了点。”
吃惊地看着皇后,我不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太皇太后却是生气了:“当初他说柏侯王的意思是想与我西周联姻,哀家说那便将帝姬嫁与他,他当时也不曾拒绝,如今倒是来说什么等九看太长了?岂不是想要悔婚?那叫我西周颜面何存!”
皇后却依旧从容,轻笑道:“太皇太后先别气,年轻人嘛,难免心急一些的。再说,帝姬也是皇上给亲封的,我西周美女如云呢。”
皇后,就这般光明正大地暗指帝姬不是元承灏所出的事实来。
她话里的意思,我自然也听懂了,太皇太后必然也懂的。
太皇太后的怒意这才平复了些许,转向皇后道:“莫非,那北国的二王子看中了谁不成?”
我忽而,想起元承灏问我心中可有人选的话,猛地看向皇后,难道她想…
女子的目光停落在我的脸上,轻笑一声道:“臣妾心中倒是有个人选,丞相的外甥女,宫倾月。”
皇后,她果然是…
愤怒地看着她,她脸上依旧笑着,无所畏惧地看着我。
太皇太后皱了眉,半晌,才道:“她如今不过一个宫女,把她给北国二王子,此事…”
“这也不是大事,主要是,柏侯殿下喜欢的。”皇后笑笑道。
贤妃倒是开了口:“哦?娘娘还知道他心里的意思?”
皇后依旧淡声说着:“本宫怎么会知道?不过是和柏侯殿下提及过罢了。”
她的话,说得我“嗡”地一声!
想起昨日,元承灏留她和柏侯煜在长廊上,他说要皇后将告诉他的话也告诉侯煜一遍。莫不是,他一开始就知道了?所以才要问我心中可有人选不?
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一人的手掌覆上来,我抬眸,见姚妃朝我略一摇头。她是怕我忍不住,当场与皇后顶撞起来。
贤妃也看了看我,继而又道:“柏侯殿下的眼光可真是独到。”
其实,贤妃不必提醒我,我还不知道那是皇后故意的么?
太皇太后道:“此事,皇后怎么说?”
皇后忙道:“皇上说,只要太皇太后应下,他可认了宫倾月为义妹,名分的事情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丞相的外甥女儿,身份也不算低下的。太皇太后,您以为呢?”
太皇太后却是缄默了,半晌,才道:“此事,容豙家想想,那二王子在西周会留一段时间,倒是也不急。”听她如此说了,皇后也不好再说话。
从郁宁宫出来,我的脸色极为难看。
姚妃开口道:“事情怎么会这样?”
我也想问,怎会这样?
“妹妹…”姚妃还想再说什么,见皇后上前来。
她朝我笑:“妡昭仪不得谢谢本宫么?做柏侯殿下的王妃,可比做奴婢强多了。”她说着,又看了我一眼,携了浅歌的手笑着离去。
我愤怒不已,抬步朝前走去。
姚妃在我的身后叫我,我也不理。阿蛮急着问:“娘娘去哪里?”
去哪里?自然是找元承灏,问问他,这究竟算什么意思?
“娘娘!”阿蛮在我身后追着。
去乾元宫的路上,瞧见芷楹郡主进宫来。她见了我,讶然开口:“发生了何事?娘娘的脸色如此难看。”
我只将姐姐的事说了几句,此刻也没时间与她细说,便急急离开。
到了乾元宫,恰逢元承灏回来换下朝服,宫女下去给他准备吃的,我进去,常公公正好将他的朝服挂上架子。
“真难得,这么早来朕的宫里找朕。”他淡淡地说着。
我大步上前:“皇上心里清楚臣妾为何而来!”
他瞧我一眼,笑起来:“朕倒还真知道。不过朕以为,你会在郁宁宫闹出些事情来,不错,不是长进了,忍耐力也变得好了。”
“皇上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臣妾?”我不想听他那半夸着我的话,气愤地看着他。
他却不以为然地开口:“告诉了你又怎样?”
怔住了,是啊,告诉了我又怎样呢?
咬着唇:“那分明是皇后故意的,宫里头那么多的宫女,为何偏偏就要选择她?”
常公公奉了茶给他,他接过,浅饮了一口,笑道:“朕倒是觉得皇后的提议不错,朕也不喜欢宫倾月,你不也正好指望她从关雎宫里出来么?如今可好了,也不必过你宫里做个奴婢,直接做了柏侯煜的王妃,多好的事情不是?”
一点都不好!
他因为恨着姐姐,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赶走她,最后,还能被他利用一遭,他真会算计!可我怎会如他所愿》
“您答应过郡主…”
“朕只答应不杀宫倾月,如今,朕依旧没有杀她的意思。”他适时打断我的话。
咬牙道:“可皇上别忘了,在这宫里,所有的人都以为姐姐得过你的恩宠,若是让柏侯殿下知道,就不好了!”
他却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竟笑出声来,氧手中的杯子道:“知道了又如何?漠北风俗与西周迥异,国君将自己的女人赏赐给大臣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可不在乎这个。再说,此事朕不吭声,谁敢言?莫不是你要亲自出马复查抹黑你姐姐的名声?”那又眸子笃定地看着我,他知道我不会。
深吸了口气看着他:“那皇上也算将自己的女人赏给他么?”
他似乎是怔了下,随即又笑:“你若觉得是就是。”
“那不如赏了臣妾,如何?”
话落,见他的眸子猛地收紧,手中的茶杯被他狠狠地敲地桌上,眸光一凛,却依旧是笑:“可以,只要柏侯煜一点头,朕明儿就赐婚!”
我狠狠地咬牙:“那可是皇上自个儿说的!”
“朕说的!”他整个人都仿佛溢出笑来。
我猛地转了身:“那臣妾现在就努力去勾引他,臣妾会使出浑身解数,臣妾可不比姐姐差!”说着,大步朝外头走去。
阿蛮吓得脸色惨白,却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跟着我出了乾元宫。
直到走得有些远,我依旧可以听见他从寝宫之内付传出的“乒乓”作响的声音。
这是第三次,他在我走后动怒。
可我不想管他,径直朝前走去。
阿蛮终是忍不住开口:“娘娘,您不是真的要去找柏侯殿下吧?”
“为何不去?”我反问着,阿蛮一时语塞,愣在了当场。见我行得远了,她才猛地反应过来,又急急追上来。
元承灏说,我想要姐姐过得好,我就得讨好着他。可现在,他却要将姐姐嫁去遥远的漠北!那我还有什么可讨好他的?
越是想越是气愤,脚下的步子也越发地快了。
北苑,在皇宫最北边的地方,从乾元宫过去会很远。我没有乘轿子,只是步子一味地快,却没有跑。
“娘娘您慢点儿。”阿蛮在我身后劝着。
我不说话,一路过去,偶尔碰见宫人们都恭敬地朝我行礼,我也不理。
远远地,已经瞧见北苑的宫殿了。
这个时候,柏侯煜会在宫里休息的,他若是风头我这般闯进去,会如何?
我不知道,可我一定会进去。
走得极快,后头似乎传来元承灏的声音。呵,苦涩一笑,我大约疯了,怎么会听见他的声音?
阿蛮却是道:“娘娘,皇上叫您。”
吃了一惊,回头看了一眼,远远地,瞧见他和常公公。没有御驾,只他二人。还隔得很远,他似乎也走得极快。
我不理他,依旧回忆了步子走。
“宫妩妡,你给朕站住!”他怒得吼起来。
我不站住,我凭什么要站住?我不站住,我还跑了。
汀雨死后,我不曾在宫中跑过。跑了,便会想起那时候努我要守着宫中规矩的她。
时常想起去世的人,其实是一件很悲惨的事情。
可是此时此刻,我顾不得那么多,我单只是想着,不要让他追上。
隔了那么远,我大步跑着,他肯定追不上。
“娘娘!”阿蛮也跑起来。
北苑的门口就在眼前了,我再跑一段路就能进去了。我若是进去了,元承灏也追进去么?心下想着,也不减速。
一脚,已经踏进北苑的大门,而我的背后,似乎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阵疾风,下一秒,手臂被谁狠狠地一把拉住。我吓得不轻,那手上力气加大,我猝不及防撞上身后之人的胸膛。
“皇上!”常公公隔了大老远惊慌地叫着。
心头一颤,回眸,果然见是他。
那边是常公公,离得我们还好远好远。
这么远的距离,他竟不过眨眼的时间就追上了我?怪不得芷楹郡主要说他的轻功那么好。
确实很好,让我惊叹。
他的脸色都变了,一手扶上胸口。
“皇上!”明明提不得真气,他到底想做什么?
阿蛮冲过来帮我扶着他的身子,他咬着牙看着我:“你敢让他碰你一下试试!”
怔住了,原来,是为了柏侯煜的事情。
可,方才明明就是他自己应下了我才来的,甭说只要柏侯煜点头,他明儿就赐婚来着。
开始喘不上气了,他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按着胸口的手已是指关泛白。害怕起来,慌忙抱住他的身子,阿蛮识趣地开口:“奴婢去请隋大人!”
北苑出来了人,我来不及回眸,听得芷楹郡主的声音传来:“娘娘…皇上!”她的脸色一变,忙上前来扶他。
诧异着,却没时间去问芷楹郡主怎的在此。
柏侯煜也出来了,他皱了眉:“皇上怎么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扶进去,常公公跟着进来,吩咐着倒了温水过来。柏侯煜却将他平躺下去,我欲制止,却见他将双手叠在元承灏的胸口,用力压下去。如此反复。
许久,才见他稍稍缓过来。常公公端了水进来开喂给他喝。
我这才舒了口气。柏侯煜的额角渗出了一层汗,他抬手擦了擦。芷楹郡主忙道:“柏侯殿下也曾学过医术么?”
他却是笑:“没有,我哪里会什么医术?只是见过有马跑得太久喘不上气的时候,弼马官们都是这么做的。”
“噗——”元承灏口中的茶水悉数喷了出来。
常公公的脸色难看着。
我愕然地看着榻上之人,原来,柏侯煜不过是将他当马医了。
他此刻的脸,青了一半,白了一增。
柏侯煜没有注意他的脸色,只问:“皇上和娘娘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不等他说话,我转向朝柏侯煜道:“是本宫有事找你,殿下,请借一步说话。”我朝他做了请的姿势。
榻上之人猛地咳嗽了几声,我回眸看看他,开口道:“皇上是想臣妾在这时,您看好么?”看看我如何勾引柏侯煜?
他整张脸都绿了,从塌上跳起来。常公公吓得不轻,忙扶住他。他却道:“朕突然想起还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伸手过来拉我。
我顺势躲开:“可臣妾和柏侯殿下的话还不曾说。”
柏侯煜有些茫然,开口道:“究竟是何重要之事的?”
芷楹郡主也皱了眉,听元承灏开口:“你的也不算什么重要之事,你想和他说的,想来楹儿此刻已经说完了。”
芷楹郡主仿佛恍然大悟:“娘娘也是为此事而来?”
瞪着元承灏,真厉害,扯来扯去竟转到那件事上去了。不过看芷楹郡主的样子,我也已经知道她来此的目的了,必然,是为了宫倾月的事。
柏侯煜却笑起来:“郡主倒真和我说过。”
瞧着他,如果我说我要元承灏将我赐给他,他还能笑得出来么?
外头,隋太医来了,芷楹郡主请了柏侯煜出去。
隋太医上前来,他却不让他瞧,只道:“都出去,朕和你们妡主子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