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莲妃身轻如燕,舞态如仙,笑如月华。入宫一年便有了龙脉,先帝大喜,倍宠之。然,只过了约莫半年,莲妃竟然在皇宫里凭空失去了踪影,先帝盛怒,命全城搜索,无果。
又数月,丞相上书,称莲妃重病在丞相府。先帝倍感焦急,派御医随行,怎奈御医到了相府正好赶上莲妃临盆。
然后…
“然后呢?”乔浅浅急着追问,云妃竟然停在这关键地档口上!
“然后隔了半日,先帝大怒,软禁莲妃,罢免丞相,杀尽太医,绝天下口。”
“啊?”
她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云妃摇摇头,垂下眼眸,说:“谁知道呢?”
二十年前的事情,当事的人早就死绝了,哪里还有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后来,后来怎么样?”
“后来,莲妃被软件了五年,五年后自尽于丞相府,一把火烧了一切。”
乔浅浅静静听着,有些喘不过气来,连云妃什么时候停下了话语都不知道。
时间一丝丝流去,她总算记起了来的目的,赶忙追问:
“可是这关莫司情什么事情?”
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有些不安,她抓紧了衣衫。
云妃眯起眼,盯着她娇笑不止,笑得她心底发毛了才幽幽跟上一句,听在乔浅浅耳里却有如雷鸣。
她说:“你不知道莲妃所生的皇子,单名言么?”
60.爱与信任
因为俺不是包月。。没发查看前台有没有修改过来,再重新申明下啊,礼拜六那章,即58章“青言”是我不小心传错了,现在应该已经修改过来了吧,大家回去看看丞相,杀尽太医,绝天下口。
莫司情又叫青言,青言是莲妃的孩子,是先帝的皇子;范离称呼莫司情是言殿下,那么莫司情其实是青映的兄弟?他其实是和青言青映…的兄弟,包括…青冉?
浑浑噩噩地想着,忽然想到那么一点,乔浅浅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朦胧间,脑海里只留下三个字徘徊,表兄妹表兄妹表兄妹…莫司情,很有可能,不,几乎已经确定是她的又一个表哥了,她乔浅浅代替了青冉,爱上了自己的表哥么?
这是…乱伦。
“妹妹,你确定要回去?”
云妃送浑浑噩噩的她出门,却在到达门口的时候又拦住了她,眼神闪烁,最终定格在微微发光。
乔浅浅朦胧一眼望去,看不真切。
云妃轻轻叹了口气,垂眼自嘲地笑了笑:
“冉妹妹,不,浅浅,”她笑,“你知道么,你做人做得这么迷糊无欲无求其实是福气,如果你再聪明点,再进取点,我就----有办法让你万劫不复。”哦。
乔浅浅迟疑地点点头,其实听进去的不多。她的思绪一直纠缠在自己问题上。
云妃却笑得越发奇怪:
“本来,你是最最威胁到我的,我早该借机杀了你,只怪好奇心太盛,想看看你能把莫司情闹腾成什么样子。”
乔浅浅回过神。后知后觉地跟了一句:“那,为什么要告诉我?”
“坏事干多了,偶尔也会想过一把好人瘾。”云妃浅笑,“我只是不忍心一只小白兔蹦蹦跳跳往兽夹里面跳,尤其是---今天。”
“浅浅。你只看见了莫司情的外圈,他里面究竟如何,你还没见到。想走还有机会。”云妃正色。
乔浅浅听了却想苦笑。
走?怎么走?
这条路明明是她自己选的,她早就没有机会了啊。都说爱情就像是一场赌局,谁爱得早谁输,谁爱得深谁输,她比莫司情早爱上。她…比莫司情爱得深。所以,这场赌约,决定权是在莫司情,连放弃权也是。
“我可提醒过你了。”云妃垂眸。
乔浅浅第一次给了她一个真心地笑脸。
这个云妃,不是大奸大恶,就是大彻大悟。难怪楚艺总是谁她识人不清,看错了墨妃。看错了云妃,不知道有没有看错莫司情呢?
抱着说不清的惴惴不安,在夕阳就快要落山的时候。乔浅浅踏上了回秋水宫地路。
莫司情,云妃让我不要回去呢。
莫司情,乔浅浅真的爱你。
莫司情,你…不要让云妃说中好不好?我们让她吃瘪好不好?----求你了。
彼时天色渐晚,晚霞漫天,斜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长得----像是够得到传说中地天涯海角。
秋水宫。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乞丐一样的女孩,从小没了爹娘。一路被叔叔伯伯阿姨外婆踢来踢去;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外表是乞丐,其实是公主的女孩。从小被师父师伯师叔师兄师弟疼得死去活来。
那个小女孩上小学的时候啊,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指挥着一大帮子师弟师兄,让他们在校门口等着她放学。放学铃声一响,就有个粉嘟嘟的女孩箭一样冲到校门口,对着一大帮大大小小的男生还有误会他们打群架而来地保安大叫一声:我回来了
多气派!
不求天,不求地,只求有人相伴,宁可一生艰辛,不要一世孤独。
在看到秋水宫门口那个伫立着的红色身影的时候,乔浅浅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那个人站着好安静,静得像是要融进晚霞里一样,这让她连自己的喘气声都怕惊扰了那么瑰丽的画面。
她对着他比了个口型,却没出声----我回来了,莫司情。
莫司情却好像听不到,知道她小心翼翼地走近了,他才回过头,给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
“哇某人夸张地笑。
莫司情习惯性皱皱眉头,疑惑地望了她一眼。
乔浅浅就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捂着肚子笑:
“莫司情,你笑着好漂亮
“不要皱眉头,你啊,一皱眉头,立刻由特等美人降到了甲等美人。”
“莫司情,你专程等我耶,怎么办怎么办,我晚上睡不着觉你负责哦。”
“莫司情,以后每次我出去,你都等我好不好?你不等我就不回来喽。”
“够了没?”
忍无可忍地声音,略带愠怒地传来,打断了还想滔滔不绝地某人。
如果莫司情是沉默的典型,那么乔浅浅就是聒噪的典型了。而这两种人其实本质上是一样地,越紧张,越是借以消散心里的不安。
于此,乔浅浅报以嘿嘿一笑,马上泪眼控诉:“你都不让人家抒发情感。”
莫司情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浅浅露了一个笑脸。
刚才还鼓噪的人立马安静了,小心地拉过他的袖子跟着他走。----莫司情,只有你才能让我安静地小心地步步为营地跟着走。你,可知道?
莫司情拉住她的腕,牵着走。
“怎么?”
见她不做声。他回头询问。
乔浅浅咬着嘴唇笑,甩甩他的袖子说:“今天有人跟我说,让我不要回来呢。好心如我。本来都打算不回来了,可是想到你在门口等着啊…”
“讲完了么?”
“完了。”
乔浅浅捂住嘴巴,眼光闪闪,却在莫司情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进大门后,黯淡了下来。手上湿湿的,那是唇齿咬到手掌沾上去地。
师父说过,人的手腕是最最要紧地地方。打斗地时候千万记着不能被对手抓住了。手腕被人抓住了,就只能顺着那人指尖交握的地方顺时针转,仅此一个逃避办法,还可以乘机给对方一记狠拳。
师父还说过,一旦对方转了身,那么除非是用刀刃逼他放手,否则那个人就逃脱不了了。
习武之人。不会扣朋友命门,除非他时刻提防着那个人。
习武之人,不会任由别人扣他命门。除非他不在乎被那个人威胁生命。
“莫司情…你刚才是不是问我为什么那么多话?”
她浅笑,咽下唇齿间地腥甜。
莫司情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又是微笑。
“我啊,”乔浅浅吐舌头,“不告诉你。”
----我怕说不够说不完啊,你知不知道,莫司情?
“到了。”莫司情轻道。
乔浅浅这才发现,一路迷迷糊糊任他签着走,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前厅。
“你怎么…”
她想开口。却在莫司情闪开身子把视线让给她地刹那瞪大了眼。怎么都开不了口了。腿,像是被人打瘸了一般。莫司情一松开手它们就颤抖着瘫软了下去,手上没有什么可以抓的,就一把按在了冰凉的地上。
“满意你所看到的么?”
莫司情的冷笑声在厅堂中响了起来,像是冬日里被冰得快要冻裂的缸,被扔进了一粒石子,干干涩涩地沿着缸沿滚落下去。
她张了张嘴巴,才发现喉咙早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喘着粗气代替尖叫。
前厅里的场景,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怎么,不敢动了?”莫司情冷笑。
乔浅浅地目光只落在厅堂内累累的尸体上。躺着被插着刀的是她的贴身侍女,椅子上被人一箭穿心的是老宫主,桌旁的是管家,地上累累的是秋水宫地杂役…
她目光所及之处,处处鲜血,血肉横飞。
“啊!”
不可遏止地,尖叫从乔浅浅的喉咙里冒了出来。从小到大,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莫司情!”
她怕,从没有这么怕过,这些人早上还好好地呢,只一天,全部成了尸体。她只能向他求助,他是她山一样的存在呵。可是她心里的那座山,此刻却遥遥站着,不笑,不动,不开口。
“莫司情…”
“你,”莫司情终于回过了头,眼神却已然蜕变成利剑一般,刺痛了她的眼,他说,“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吧,浅妃。”
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吧,浅妃。
乔浅浅只想笑,却笑不出口----莫司情,你终究还是不信我是不是?
“还有什么想说的?”
莫司情的嘴角都快抿成了一根线,神情却淡漠得好似看不见眼前的血流成河。他只看着蹲在地上望向他地乔浅浅,用那种…见了仇人一般地目光。乔浅浅咬着唇想,她还能解释什么呢,好几次被抓包偷听,去见青映,去瑞云客栈,其实她在他眼里,早就没了半点可信之处了吧。
只是不甘,不甘难道他们直接,那才被承认的感情,就那么不堪一击?
“我…”她喃喃,几乎是哀求地看了眼他,“相信我好不好,我只是去打听你地身…”
话还未完,莫司情的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冰凉。
发疯一样地,她却想起了刚才一路上他难得的笑脸,整整一路呢,她竟然没有分辨出那是真笑还是假笑。
“为了你住在秋水宫安全,我把秋水宫的江湖势力都撤离,结果你却用这个来回报,嗯?”
“莫司情,我没做对不起秋水宫的事情!”
她慌了,从来没有过的慌乱。
满厅堂的人命呢,竟然从头到脚要算在她的身上!她小小一条命,哪里偿还得过来?
“你不是已经打听清楚我是谁了么,”他冷笑,“浅妃,打算拿青言怎么发落?灭了秋水宫里的老弱妇孺可不能保你的皇帝安坐江山呢,下一个目标是不是我?”
“不…”
乔浅浅从来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讲话,她不知道该拿什么去解释。
字里行间,依稀可以猜到她离开发生了什么事情:青映认出了他,想灭口,而云妃怕是知情,所以劝她别回…而她…虽然早有预感却还是傻乎乎撞了上来。
61.变故
如果有一天,小公主找不到疼她的人了怎么办?
----那就追着人家去,追上了,义正言辞地告诉人家:喂,你回过头来看看我。
那要是人家回过头,啪,给了你一记巴掌呢?
----那就,跑得远远的,今生今世,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侧妃攻略》
莫司情,你相信我。
反反复复,乔浅浅能想到的就这么一句,在嘴里辗转了不知道多少遍,换来的却只有莫司情的冷笑。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她绝望了,反倒冷静了起来。
莫司情不说话,盯着她的眼里的寒意却一点一滴累积了起来。目光落在厅堂里的尸体上,移到她身上时就凝固成了恨,像是要穿透她的胸膛一般。
在他的眼里,她大概已经被打成了青映的奸细了吧,潜入秋水宫,通风报信,以色诱人,最后帮助青映铲除秋水宫,行灭门之事吧。
她还能说什么呢?
百口莫辩。
“莫司情,你好厉害。”她抬起头苦笑,伸出手隔空描摹他嘴角的弧度,“刚刚还是笑着的呢,笑着拉着我的手,带我---下地狱。”
就在刚才,他的微笑还让她心跳得不行,他手心的温度犹在,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那时候的莫司情明智厅堂里有什么,还微笑着在秋水宫门口等她,笑着把她领进门,然后彻底击垮。
此时此刻,乔浅浅忽然想起了云妃的话。云妃说,浅浅,你只看见了莫司情的外圈。他里面究竟如何,你还没见到。想走还有机会。
可是现在没机会了,一点都没有。她已经亲自把自己的后路通通斩断。
“早知今日,你何苦背叛?”他冷笑。
“我没有!”
“你以为,你见到的老弱妇孺就是秋水宫地势力么?”他的眼神一闪,忽而几步逼近,掐着她的下巴逼她和他对视,“我本来就没打算去争那个皇位,你却等不及你那青映夫君稳坐江山了是不是?”
“莫…”
乔浅浅张了张嘴。只来得及吐了一个莫字就急急缄口,原因是脖子上地刀刃已经入体一分,脖子上火辣辣地痛。
心上比脖子上痛了千倍,只是那个人看不见。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
“莫司情,我和你讲最后一遍,我乔浅浅。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你的事情,如果你不相信,最好一直不信。”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呢。乔浅浅苦笑,一字一句告诉他:“因为你会后悔。”为你今天的行为后悔,付出代价!
因为你会后悔。
莫司情地剑在那一刻微微颤了一下,眼里寒风肆虐,明明又微光闪了闪,却还是被肆虐的寒潮掩盖了过去。
他不会让她影响自己的情绪了,从今以后,绝对不会。
“眉黛!”他叫。
厅旁侧门,一个身影闪了进来。除了眉黛还能有谁呢?
“宫主。”
“把她关起来。”莫司情收了剑。冷道。
眉黛回头看了乔浅浅一眼,行礼领命。
乔浅浅咬着嘴唇笑。被她用剑抵在脖颈后走向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莫司情一眼。只可惜莫司情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身,只留给她一个背。
关起来就关起来,你别后悔,莫司情。
她对着他的背影苦笑,然后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和眉黛离开不久,莫司情卸了浑身的防备,几乎是脱力般地,扶着门槛支撑摇摇欲坠地身子。
“是你先背叛的…怨不得我…”
胸口殷红。
那是青映派来的人十数敌一的纪念,本来已经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没想到最后血还是渗了出来。秋水宫,这个地方乔浅浅已经待了很久,久到再怎么逛都不会迷路的地步了。
现而今她才知道,原来她对秋水宫一点也不熟,至少她不知道秋水宫后殿下面竟然藏了个地牢,而现在,她正被眉黛押着往地牢里走。
下到通道口的时候,她经不住打了个寒战,胸口有些闷闷地,从心口开始往外发冷。她不知道,老人们讲的地牢阴气重是不是还有那么一层意思在,只是走了快一半的时候,她地手脚已经冰凉得不成样子了。
她的手脚冰凉还是火热,这都不关眉黛的事情。所以当眉黛一把把她推进一间牢房的时候,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锁上门,她隔着牢栏看着她冷笑。
乔浅浅很冷,冷到即使举起手抱着自己也还是无济于事。但冷不代表她变傻了,对于眉黛这么明显的挑衅不回应那就不是她乔浅浅!
你冷笑,那我也笑给你看。
“嘿嘿,眉黛大执事,你嘴角抽筋?”她挑眉。
眉黛面无表情,只是手上的动作僵了僵,然后把锁链又绕了牢门一圈才加了个锁。喀吧---锁合上了,她才满意地抬头继续冷笑。
“青冉,你死到临头你还有心思玩花样,真是悠闲哪“死到临头?哈,”乔浅浅大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眉黛,你都没有告诉我你这么关心我的死活呢。我啊…哈哈…”
话还没有说完,她早就笑得蹲下了身子。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示着埋在膝盖上的脸笑得有多变形。
“你…”眉黛气急,好久没有下文。终于接了两个字,“疯子!”
“会传染。”她正色,神情无比地担忧。只是眼角地调侃意味十足。
眉黛冷眼看着,脸色有些复杂。她看不透这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她本以为到了这般地步,这个娇生惯养地郡主早就该不知所措或者哭得不成样子,却没想到她非但没有崩溃,连痛哭流涕都没有,这让她很怀疑。
“笑吧。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终于,眉黛地语气中带了急躁。
乔浅浅得意地挑挑眉毛,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又是埋头进膝盖笑。
眉黛地脸色白了些,过了会儿又红了些,最后停顿在一阵白一阵青,终于丢下一声鄙视地冷哼声转身快步离开了地牢。
地牢里面。乔浅浅的笑声渐渐平息了,却没有从膝盖上把头抬起来。她静静地听着,直到再也听不到脚步声。才缓缓抬起头。那张脸,早就苍白得不成样子,嘴角有些发紫,毫无生气。
“呼,差一点,就丢脸了…”
她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苦笑着勾了勾嘴角,脚下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胸口好冷…
手冷,脚也冷。全身上下哪里有可以捂暖胸口地地方呵…
“青冉。你不会那么不给我争气吧…”她伸手戳戳自己的脸,“身子再差。也不能在莫司情那里丢脸知道不?乔浅浅,乔浅浅只认识那么几个人,每一个都不能丢脸…”
地牢里有水声,叮叮咚咚的不知道从多远地地方传来。
躺在有些发霉的干草垛上的时候,乔浅浅就眯着眼睛想,这地牢又湿又冷,莫司情他知道么?
呵呵,怎么可能不知道?
有半晌,她清清浅浅笑出声,莫司情,你够狠,是你让我短短几天尝到了从天堂一下子掉到地狱的滋味。我乔浅浅一共活了两辈子,在你手心里摔得最惨,只是因为傻乎乎地相信我们的感情是存在的,傻不傻?傻不傻?
终究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怨天不怨人。
“怨天不怨人。”、
地牢之外,眉黛也正在望这里最后一眼,给刚才抛进去的冷笑下了定语。
回到前殿地时候,她发现莫司情早就不见了踪影,这让她大惊:现在的秋水宫无疑是一座死城,他还能去哪里?
找了将近大半个秋水宫,她终于在一个院落里发现了莫司情红色的身影,正想呼喊,却发现那个院落竟然是青冉之前住的院子,顿时脸沉下了一大半。
“宫主。”她轻声唤。
莫司情却全然没有反应,他此刻正盯着手里的东西发愣,这在平常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躺在他手心的是一抹翠绿,眉黛认得,那是很久之前他送给青冉地,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到了他手里。
事到如今,他竟然还想着她!
这认知让眉黛心里犹如针扎一样,痛不欲生。
本来,他是宫主,她是执事,她默默爱着不近人情的他,江湖中堪称人中龙凤。他不懂,那她就守着他,日日夜夜企盼着有朝一日他可以懂爱,他的眼里可以有光泽,只是所有地东西都有了,却不是给她的。
他的笑,他的柔情,他隐忍的爱都给了那个无所事事的郡主!
那个郡主勾结皇帝,杀了秋水宫里那么多人,他却还是下不了杀手。
“宫主,请早些动手吧!”她上前跪了下去,“为老宫主和大家报仇!”
叮----
莫司情手里的翠绿从他手心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叮叮当当前进着,砸到了石头,碎裂开来。
莫司情的神色在那一瞬间变得面如死灰,用几乎是不可能的速度跑了过去,捡起了那抹翠绿。
一个碧玉珠子,是那日她落在他房门之外地,一直没有机会还给她…还来不及还给她啊…
“宫主,请三思!”
三思,思什么?
莫司情愣愣着看着手心碎成好几瓣地珠子,不知为何心里像是被人放了跟刺,然后被一块砖头狠狠一拍,深不见底。
“我知道了。”他说。
眉黛听到答话,眼里闪过满足的神色。
“前些日子调离地主力已经安排在城外,只要宫主人一到,我秋水宫的势力又和以往一样。”
只是损失了一个正正当当的世家外壳而已,江湖上人人惧怕的秋水宫其实和莫家的秋水宫没有多少关系。
莫司情听了,连眉梢都没有抬一下。
眉黛早已习以为常,微微笑了笑告退----这才是她一直仰慕着的秋水宫主,人中龙凤莫司情啊,没有爱,没有笑,没有温情,宛若神邸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