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喜欢乘船游江贪图凉快,不如说是…贪图闲暇的莫司情。

只要他陪着,晕船也撑。

“宫主,属下这里有清心草,给郡主服用吧。”船夫忽然说。

乔浅浅接过船夫递上来的几个草,颤颤巍巍地看了莫司情一眼。真的要把这个什么草像牛一样吃下去?这…太不符合正常人逻辑了。

“吃,不然回去。”莫司情说。

乔浅浅翻了个白眼,终于还是捏着鼻子把那个什么草咽了下去。抬头就看见了莫司情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顿时觉得这草吃的还算值得地。

“你…”莫司情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咬咬嘴唇开口,“你如果难受,就好好躺着,别撑。”

乔浅浅点点头,偷着笑。

莫司情那副别扭的样子,像极了倔强的小孩子,明明想关心,却死活不肯露出来,真是---招人想虐待啊…

“莫司情,以后我们还出来好不好?”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莫司情”

“你这么有精神了?”

额?

乔浅浅忽然记起来,她好像在晕船过程中吧?怎么好像…没什么感觉了?那个药竟然那么有效果?

“我好了,那我要喝酒!”

有精神了,自然刚才那么点小心思也出来了,乔浅浅开始耍无赖。

莫司情面无表情地把最后一滴酒斟完,对着酒杯一饮而尽,回头看向她的目光里居然有些促狭,说是意味深长却有好像有点别的什么味道。

“你真的想喝?”他问,眼里微光隐隐。

乔浅浅忽然觉得莫司情有些陌生,那眼里地光芒让她有种被什么动物盯上了一般的感觉。只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她傻乎乎地跟着点了点头。

然后莫司情脸上的神色就越发怪异了。

她想问,你想干什么,却在出口地时候又咽了下去。因为莫司情绕过桌子到了她面前,三千青丝垂到了她的脸际,鼻息带着玉桂佳酿的香味就朝她覆盖了下来。

“等等!”

千钧一发之际,乔浅浅喊停,莫司情的脸上神色僵硬了,似乎是羞于刚才自己的举动,脸上神色微微尴尬。

“你…”他气急。“嘿嘿,你听,有琴声。”

“你…”

“真的!”

乔浅浅狠命点头,咧嘴笑着后退----开、开什么玩笑!船夫看着呢,他怎么好意思…

逃跑是真,这琴音也是真的。

莫司情无奈地看了一脸心虚的乔浅浅一眼,迈步走出了船舱。一出船舱就看到了不远处行来的一叶小舟,舟上坐了个老人,正弹着琴荡舟,不经意地一回头,正好撞上莫司情地目光。

“谁啊?”

乔浅浅也迈出了船舱到了莫司情身边,才拉住他地袖子就发现他的手臂有些僵直。

“船夫,回去了。”莫司情忽然说,神色焦躁。

乔浅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忽然进了船舱,一时反应不过来,只看见那个小舟之上地老人忽然把琴一扔,呆呆地看着莫司情,神情激动,忽然张口大叫:

“殿下!殿下!老臣可找到你了!”

 

58.青言?

时日已经不多了,乔浅浅和莫司情对朝廷都不熟,完全不知道哪个大臣是可以相信的,哪个又是青衍水的眼线。现下唯一能做的只有去定北王府闯一闯。

说来也好笑,定北王府就在皇城里面,从皇宫到定北王府来回只要半天的时间。以前她一直想不通,历来王爷都是能封多远封多远,独独青衍水留在了皇城。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先帝怕他造反,特地把他留在了眼皮底下。只是千算万算,人心终究是难算的,该反的他还是该反,谁也阻止不了。

“我们会安全回来吗?”郊外路上,她这样问莫司情。

莫司情朝她点点头,拉着她的手拽紧。无论如何,她的安全是他必须保证的。

“莫司情,你跟言如果找不到血玉玲珑,是不是都不能活下去?”她问他,“还是说,只要找到你们命定的那个人…”

“别想!”莫司情声色俱厉,“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找命定之人,你不许想!”

“我记得你说过,如果没有找到其一,你就会爱一分,焚心一毫对不对?”

“那又如何?”莫司情阴沉下脸。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年来身手差了多少!”

乔浅浅没有克制自己的愤怒,怒吼出声。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云起早就把一切都告诉了她,莫司情与言身上的诅咒,是莲妃逆天分魂之举,才落下的诅咒,他以为是他惹着痛楚她就看不出来了么?

他以为,每天早上他去外面用内力把体内淤积的血逼尽了。不在她面前咯血,她就不知道了吗?

莫司情,他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

“我…只是许久不曾练习。生疏了。”

“好,生疏了。”

乔浅浅冷笑,冷不防抬手一拳砸在他的胸口上。他竟然来不及躲闪。闷哼一声就踉跄着往后退,险些忍不住跌倒。呼吸骤然加快,他似乎在拼命忍着什么,表情十分的狰狞。

乔浅浅地脸霎时跨了下来,她带着哭腔对他说:“别忍。”

莫司情捂着胸口不说话,只是拼命喘息,偶尔有几声闷闷的咳嗽从喉咙底溢出。他死死地抿着嘴不说话。甚至不抬头看她一眼。

“求你…别忍了,莫司情,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啊…”

她哭喊着上去抱住了他,把他拽了下来跌坐在草地上。莫司情地脑袋就搁在她的肩上,不住地起伏。

乔浅浅的泪滴在他地肩上,温热的却是她自己的肩。瞬间。有腥甜的气味渐渐弥漫开来,她的眼泪越发泛滥。她知道她肩膀上的是什么东西,那是莫司情的血。她地心很疼。疼得要裂开来一样。

“脏了。”

莫司情抬起头,眼睛盯着她的肩膀,神色复杂。

她扭过头看了看,挤出一抹笑。

“就许你穿红衣服吗?”

“走吧,再耽搁要晚了。”他说。

乔浅浅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径非常的无理取闹,她后悔了,上前拉住他的手,一起走。一路上。只有清清浅浅的呼吸声相伴。不知不觉,骚乱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如果这是天意让她抉择。是对她曾经做过地事的惩罚,那么她不悔,一点也不。

定北王府很快就到了。

只是原本守备森严的定北王府今天看起来却很奇怪,安静得有些诡异。连大门口守备地侍卫都没有。偌大的一个定北王府,一片静悄悄的。

恐防有诈,莫司情跟乔浅浅在外面观察了很久,却始终没有见到一个人出来。就在乔浅浅没了耐性打算直接冲进去的时候,定北王府的大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从门里走出来一个老头,拿着包袱蹒跚着向外走。

莫司情与乔浅浅对看了一眼,达成了共识。趁着老头不防备,他们把他钳制住了,拖到了幽静无人的地方。

问他:“王府里发生了什么事?青衍水呢?”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要出远门,难道定北王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头被吓得不轻,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战战栗栗地说:“王爷昨天就带了亲信走了,临走前把奴才们都遣散了,大伙儿走的走,回老家地回老家…”

遣散?

乔浅浅轻声惊叫起来,青衍水是知道青映回到宫里,必定派人围剿,所以才提前一步自动解散,把亲信全部带走地么?

“先进去看看吧。”莫司情说,拉着她警惕地观察了下四周,慢慢进了定北王府大门。

定北王府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就像是一座死城。只是路上的雕栏画栋还在,花花草草还在,没有一丝损坏。看不出经过什么杀戮,但是独独少了来来往往地人,毫无生气。

两个人在王府里面转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

青衍水究竟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既然他不在定北王府,那么普天之下,他什么地方都可以去,要想找到他,谈何容易啊。

百无聊赖的,乔浅浅四处看着,忽然看到院落旁边的石凳边沿有什么东西的痕迹,她小心地走了过去,看清那东西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滩血,从石凳上开始流淌,一直到了地下,已经凝结成了暗黑色的痕迹,像是有什么东西张牙舞爪地在嘶吼一般。

“莫司情!”她急叫。

莫司情走了过来,看到那血的一瞬间脸色有些泛白。他缓缓从手腕上解下了软丝剑,在乔浅浅惊叫声中对着自己的手心划了一道口子。殷红的血马上流淌了出来。他把手放在石凳之上,让血顺着手心的纹路滴到了石凳之上,与之前就有的血迹融为一体。

“你干什么?!”

乔浅浅一把拉过他地手,却不经意看到石凳上面的血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了颜色。与莫司情的血融在一起后,原本暗红色地痕迹居然泛起了鲜亮的颜色,甚至比他刚刚滴下去的血还有鲜亮。简直像是火焰一般。

火焰地颜色…她的心里被什么东西拨了一下,晃晃悠悠。

“是他。”莫司情沉道。

“是…言?”

她小心翼翼地问,看到莫司情点点头。心里咯噔一下,不安的感觉像蛇一样开始缠绕。言道定北王府来已经好几天了,他会不会…

她还记得,言离去的时候的眼神。是她求他去的,但是他不是那么厉害的妖怪吗?怎么会,怎么会…

“他好像是,被取了萃心。”

“萃心是什么?”

莫司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母亲把我们分开来地时候。为了保我们两个魂魄不全而心性完全,就用萃心补全。”

“那跟这个血是怎么回事?”

“取心口之血,如果我们不反抗,那么萃心就会顺着血流出来…”莫司情神色复杂地看着那滩血,“如果我没辨错,这个血…”

言!

乔浅浅惊呆了,她突然想起来。几天之前青衍水与言的对话。青衍水说要救青映,他的条件是莫司情与言每个人半杯血。她总以为他只是要那么点血,原来他要的竟是莫司情跟言保命的东西!言…难怪言当时那么的怪异…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却不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没了萃心,你们会怎么样?”她颤抖着问。

莫司情只答了四个字:“失去心性。”

她却理解了。失去心性是什么,那是疯子!

要用言和莫司情两个人来换青映一条命,她做不到…她宁可青衍水说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我先去其他地方找找,你留在这里。”莫司情想了想说,外面地情形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反倒是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却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乔浅浅点点头。目送莫司情单薄地背影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瘫软地坐在了地上。她死命捂着眼睛。不让眼泪留下来。

“言…”

原本无意识的一句,却不知道为什么在空旷的院落中飘荡开来的时候带了凄清。再然后,她惊讶地听到假山后面似乎有什么声响,像是有石头被人不下心撞落,跌进了下面水潭中。

“谁?!”她警惕地站起身,等了很久没有等到人出声。

到底是什么东西?

乔浅浅经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绕过一堆大大小小的时候,爬过挡在面前的巨石。

当假山里面的情形展开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喉咙底泛起地一声呜咽。

那是言。

一个让人惨不忍睹地言。

衣衫破碎,脸色惨白,浑身浴血,除了那一头的银发,差点让人辨认不出来地言。

“言!”

她压抑着喊了一声,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跪了下去,颤抖着想去摸摸他。

言的眼睛原本是紧紧闭着的,听见声响,缓缓张开了。

“你怎么样?!”

她想扶他,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他浑身是血,无论从哪里…都好像要碰到伤口上似的。

言一直看着她,眼眸是她熟悉的焰色,却无波无澜,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59.传说

这几天赶得比较仓促,如果有错别字,发现的亲麻烦指正一下O()O

好久不见,青言。

青言,好久不见。

一整天,在乔浅浅脑袋里回荡的就是这句话,还有范离的那句:殿下,您不认老臣不要紧,您如此忘本,连自己的姓名都不承认,是想让莲妃死不瞑目吗?

莫司情,这个人到底有多少的秘密呢?

一路上,莫司情没有再开过口,她也不开口。原本开开心心的一次出游,就这么草草收尾。一回到秋水宫,才一眨眼的功夫,乔浅浅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又被丢在一边了,呵呵。

她笑了笑,帅帅脑袋,有气无力地推开房门坐到了桌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猛灌一气。灌得一不小心被呛到了,眼圈都红了,才傻傻地发笑。

她扬了扬拳头,莫司情,你给我等着,不把你那些一直纠缠着你噩梦的秘密剥干净了我就不叫乔浅浅。

“呜

很轻的一声呜鸣,来自床上。乔浅浅转过脑袋,才发现云片糕不知道在床上睡了多久,这会儿刚刚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水润水润地盯着她,不由地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她屁颠屁颠凑了上去抱起它蹭了蹭。

“云片糕,咱大半天没见面了,想我不?”

“呜呜。”

“想啊,嘿嘿,乖。”摸摸头,以资鼓励。

云片糕揶揄的一眼抛来。她的手僵了。

事实证明,她乔浅浅,连在云片糕面前的面子都丢尽了。可喜可贺。

“喂,云片糕啊,你到底是什么?”她拽起云片糕看了一圈。“怎么你们这里的每个人都好像有数不清的秘密呢?就连你这样一只宠物,都神出鬼没地,而且还和莫司情有仇对不对?”

云片糕懒懒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乔浅浅萌发了一个念头:这个世界好疯狂,连只宠物都可以这样子看主人。

念头归念头,这一天又是骑马又是跳海的,身上的疲惫可是逃脱不掉地。一沾到软绵绵的床,她的脑袋就跟着软绵绵了,昏昏沉沉地直想睡觉。

迷迷糊糊间,想起了范离一直称呼着莫司情地名字,言,还有青映临别那很轻的一声,青言。

青言。青言,莫司情还有个不承认的名字叫青言么?

“青言…”

原本是无意识的一声呼唤,哪里知道云片糕的身子却骤然一紧。从她怀里猛然挣脱开来。

额?

乔浅浅没了睡意,忽然想到了什么,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天哪,她终于记起了刚才一直觉得这名字哪里不对,青映青言,青可是这个国家的国姓!范离一直叫着他离殿下,竟然真地是指皇子么?

不期然地,她想起了那日在他房门外听到的老宫主对他说的一番话:

他说,如果你母亲当初可以听得进去老奴的规劝安心留在那人身边。这江山…还不是少主你的呢?

莫司情。莫司情竟然还有这层身份?

“青言…青言…”

她反反复复念了几遍,用力敲了敲不开窍的脑袋瓜----怎么这么笨呢。现在才想到!莫司情对皇宫莫名地在意,还有之前在他房里偷听到的话,怎么就联系不起来呢!

找他问个明白去!

打定主意,乔浅浅也没了睡意,刚想下床冲去莫司情那里,却发现云片糕整个都不对劲。它一直幽幽地看着她,拦在床下,那焰色地眼眸闪闪,趁着眼角那一粒紫色越发妖异。它一动不动地盯着乔浅浅,烟色的眼里的狰狞一点点现了出来。

不期然地,乔浅浅想起了那个恐怖地夜晚,它也是那种神情盯着她,不由心里发慌。

“云、云片糕…”

云片糕不出声,呲牙咧嘴。

又不期然地,乔浅浅想起了那个夜晚见到的,那个妖异的男人,还有那一声极轻,却带着无尽的蛊惑的话语:我啊,有个声音说,我啊,叫言,你得记住哪…

言,那个妖异的人叫言,莫司情也叫言,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她很像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眼下的情形根本不允许她想些杂七杂八的,因为云片糕,它它它它竟然飘起来了?!

“妖怪啊!”

乔浅浅大叫一声,出门跑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正想打开门闪人,却不期然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笑声----笑得她毛骨悚然了----房间里,除了她哪里还有第二个人?

“谁?”她颤抖着停下脚步。

身后的笑声越发张狂,辨不清男女,只是其间地嘲讽丝丝入扣,却又带着不明所以地意味,让人不寒而栗。

不管他,逃命要紧!

“现在才想到逃跑,刚才停下来做什么?”

那声音又是一阵轻笑,不急不缓地在她身后响起----乔浅浅听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却不敢回头,脚下也迈不开脚步,只好浑身僵硬地顿在门口。

幻觉吧,是幻觉吧…

“还不回头?”那声音又笑。“…你…是鬼?”

“我是言。”那声音轻声说,“你忘了么,我们几天前才见过面。”

于此乔浅浅想大笑:啊哈忘记了,不好意思把你忘记了啊哈哈----只可惜没那胆子,她哆哆嗦嗦地又向前迈了一步。

“你再向前一步,我就杀了莫司情。”

那声音又是笑。说出的话却让乔浅浅再也迈不开脚步。

他说,你再向前一步,我就杀了莫司情。

回头么?

乔浅浅不知道回过头会看见什么。总而言之不会是云片糕,也许是…妖兽。

“乔浅浅,你不敢回头?”那个声音在笑。她却听得越来越冷。

“谁、谁不敢回头了!”

煮熟地鸭子嘴还是硬的,更何况她乔浅浅还没熟透。横竖都是死,她咬咬牙把眼睛一闭,转身!

“睁眼。”那声音说。

不睁不睁死也不睁!

乔浅浅挣扎,眉头拧成了结,两个手把衣摆抓得死紧,就差抱着脑袋蹲下去了。

笑声轻轻回荡在屋子里。乔浅浅不敢睁眼,只是脸上有什么东西抚过,凉凉的,像是六月天的井水淋在了上面,让她在一瞬间几乎是本能地睁开了眼。

屋子里,空空如也----没有那妖兽,没有云片糕。

呼----

她重重地喘气。终于瘫软在了门口。

彼时阳光正好,照得她浑身虚浮,心跳如雷----妈呀。刚才地都是什么玩意儿?是人是鬼还是兽啊…

瘫软过头,剩下的就只剩下被绑在层层迷雾里的窒息感了,这让乔浅浅很是惶恐。

事到如今,还有谁可以放心地询问呢?她能够想到地只有一个人,青映。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只好又偷偷溜上了街,不知道青映现在在哪里,能寻找的地方就只剩下瑞云客栈。

到了瑞云客栈,乔浅浅没有找着青映。却见到了个意想不到地人----云妃。

云妃原本是坐在客栈底下的厅堂里百无聊赖地喝着酒。见着乔浅浅眼睛都亮了,却马上敛起了那抹光芒。换上个娇媚的笑容,千娇百媚地迎了上去。

“郡主妹妹,你可来了,可让姐姐等得心慌死了。”她说。

乔浅浅一阵鸡皮疙瘩抖了抖,嘿嘿一笑。

“我找青映。”所以你闪开。

云妃眯眼笑,眼里流光闪闪。

“陛下啊,”她说,“早就回宫了,我可是为了妹妹特地留下来的呢,妹妹好不通情理。”

“哦,那可真是麻、烦、云、姐、姐、了。”

“哪里,妹妹太客气了。”

两个人,一个温柔得诡异,一个咬牙切齿得诡异,总而言之构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乔浅浅算是看明白了,这云妃啊,压根就是来找茬看笑话的!

于是乎连连后退:“既然青映不在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了告辞拜拜不送。”闪人。

云妃在她身后不轻不重地跟了一句:“妹妹不想知道青言的事情了么?”

晴天霹雳。

乔浅浅才迈出门槛地脚又缩了回来,转过头嘿嘿笑。

“姐姐今天好漂亮。”

云妃勾了勾嘴角,对这个明显突转的奉承嗤之以鼻。见着乔浅浅一脸谄媚又忍不住笑了笑,神色微微放松了些,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下。

乔浅浅可没那么安稳,这个云妃的邀请,谁敢保证不是鸿门宴?

“姐姐请说,妹妹站着听就好。”

“好吧。”云妃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明显对她有敌意的乔浅浅,叹了口气,缓缓开了口。

乔浅浅马上被她的故事吸引了,渐渐沉了进去。

传闻,二十五年前,先帝微服出宫,路过青云边境桃泽,在桃泽水源尽头遇见了一位白衣素发,轻纱系体的绝色女子。那女子见了先帝惊慌逃走,一闪人入了翠竹云深处。

先帝一见倾心,派了大堆侍卫多方打探无果,日思夜想,终于有一天自己循着当日那女子消失的方向找寻,然后在竹林深处见到了一方莲池,那女子未着半缕浸在池中,与莲池中开得正艳地红莲映衬着,让他失了魂儿。

一朝雨云,半晌贪欢。

自此民间有传,一趟微服,先帝带了个绝色的妃子入宫,便是之后的莲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