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司情说,他也爱她呢。像她一样,只要看着就心里暖和,想追逐对方的眼光。
只要想起,就觉得心里快被幸福填满了。
“嗯。”
她点点头,难得红着脸乖巧。
青映地手在那一刻从她地腰上滑落下来,无力地退后了一步。
他想问,究竟是谁,谁让大大咧咧毫无闺秀模样的她露出这般地神色,却几次张口都开不了口。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一直盯着。如果,如果可以把她看穿,那么他就可以知道,是不是那次的一时不敢面对的迁怒,把她彻彻底底推出了皇宫。推出了他地手心。
青映地心思,乔浅浅怎么可能知道?此刻她正偷偷发笑,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青映。我不回去啦,我这次是来告诉你…”
“谁?”
青映打断她的话,常年的笑的眼里没了笑意。
乔浅浅莫名其妙:“谁?”
“你喜欢的那个人。”
“你想干什么?”
乔浅浅防备地退了一步。青映地神情很恐怖,谁知道把莫司情招出去了他会不会找他麻烦?于此,乔浅浅决定死也不招。
青映只是盯着她,眉头紧皱。
“没什么。”
他能做什么呢?青映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在冷笑,你能做什么呢?明明,明明是你自己把她推开了,事到如今。你还想做什么!
只是…他扬起一抹苦笑。只是真的不舍啊。
“对了青映,”乔浅浅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了!“你快走回皇宫去!”
“为什么?”她就那么不想见到他?
为什么呢,乔浅浅很纠结地想了一会儿,总不能说莫司情要来刺杀你,我不想莫司情被你抄家灭族所以想请你赶紧走吧?
“额,有人要杀你!”
“谁?”
“就是有人嘛,你快走就对了,我不会害你地啦。”
乔浅浅对上青映越发疑惑的目光。背脊发凉。只好胡乱敷衍:
“反正,反正听我的就好。别问我为什么好不好?”
本来,她偷偷来找他就是对不住莫司情,侧妃侧妃,真到了感情面前算得了什么呢?
“那个人,就是让你不想待在宫里的那个?”
看她遮遮掩掩心虚得不得了的神色,青映了然于胸,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却也无计可施。
“先吃点什么吧。”他说。
“啊?吃点什么?”
乔浅浅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重复了一遍,然后眼睁睁看着青映拍拍手叫来侍从,然后侍从没一会儿就端着盘盘点点的各式点心,摆了满满一桌,而且每个都是她爱吃的。
青映这是微服私访还是探访民间小吃来的啊??
对于她脑袋里的想法,青映一眼就看穿来,淡淡一笑。
“我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遇到你。”所以,在出宫地时候就带齐了厨子做了很多不会坏地点心,一直备着。
端上来的点心琳琅满目,色彩缤纷,看得乔浅浅口水直流。对于美食她可是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当然乖乖缴械投降。
“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
喂养乔浅浅,其实就其根本而言是和喂养云片糕差不多的。好吃的好玩的供着,万事大吉。
青映专注地看着与点心奋战的乔浅浅,眼中的哀伤一丝丝地透了出来。
----自然,也就没有见到窗外有个人影闪了闪,悄然离去。
有时候,命运就像是一根锁链,纠缠了许许多多的结,一个还未打开,另一个已经结上了;一个好不容易解了,却是另一个结纠缠的源头。
屋子里有两个人,一个狼吞虎咽着,一个默默看着。
屋外地人看到这里,悄然无息地跳下了楼,用了得地轻功一路掠去。
目的地是----秋水宫。
秋水宫里,莫司情与各个阁主商讨完毕,回到乔浅浅房里时,只有云片糕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见到他进房里,它懒洋洋地抬了抬眼,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很轻地声响。
“浅浅呢?”
没有外人,莫司情径直走到了它的面前问。
若是让外人看见了,一定以为他疯了,问一只兽问题,还期盼它回答么?只有莫司情自己知道,他没疯,眼前的这只妖兽完完全全能明白他的话语。
面对莫司情的质问,云片糕这次连眼皮都懒得抬了。
“谁?”莫司情冷道。
从窗户倏的飞进来一个人影,正是刚才瑞云客栈外面的那个人。
“宫主。”那人跪地。
“什么事?”
“皇帝已经到了瑞云客栈。”那人停了停,说,“还有…”
“还有什么?”
“青冉郡主也在瑞云客栈。”
莫司情原本是背对着探子的,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的瞬间猛然转过了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一把揪起他。
“你再说一遍!”
探子答:“属下在皇帝房里,见到了青冉郡主。”
莫司情的眼里像是要冒出血来。
“她去干什么?”
“青冉郡主是去通风报信,让皇帝赶快离开。”
“你下去吧。”
莫司情闭上了眼,在桌子旁找了张椅子坐下,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桌上的茶壶跌落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56.思情
爱是什么呢?
爱就是啊,让你莫名其妙地想傻笑,让你可以抱着他送的东西一整天,让你稀里糊涂地为了他做些稀里糊涂的事情,到头来仍然稀里糊涂。
----《侧妃攻略》
青映的一顿点心,乔浅浅吃到了傍晚。只怪青映一直磨磨蹭蹭不肯走,说是什么民间乐事无穷,他还想再逗留两天,气得她直想拿拳头殴打他----民间乐事无穷,无穷到连连小命都不想管了!
再然后,到夕阳遍天的时候,青映总算启程回宫了,她才放心地回到了秋水宫里。本来还想爬墙来着,哪知到了门口发现连个守门的都没有,乐得她直想哼歌,乐哉乐哉地进了门,直奔自己的房间。
----找不到她,莫司情该等急了吧。
一路上,守备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都不在岗,乔浅浅正好省了躲躲藏藏,大大方方地往自家院子跑。
“你回来了。”
才迈进院子,乔浅浅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就看到了莫司情。
夕阳之下,莫司情一身的红衣成了金红色,脸色有微微的苍白,衬着他如墨的青丝,让她忽然想起了以前书上见过的精魅。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她眯着眼闲闲地想,莫司情原本就长得非常的漂亮,但是和楚艺截然不同,以前她一直分不清到底哪里不同,这会儿她终于相通了:莫司情的漂亮,带了几分异彩。与其说是凡人的漂亮,倒不如说是精魅地精致。
“嗯,我回来了。”
不知道他在院子里等了多久,乔浅浅歉意地笑了笑,抬眼就发现了莫司情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像是万年冰冻的湖泊,苍白得有些怕人。
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么?
不由地。她心里有些不安,上前几步想去抓他的袖子。哪里知道被他稍稍退后闪躲开。
莫司情?
乔浅浅终于凝神认真打量有些不对劲的莫司情,心里的不安慢慢地升了上来。
“莫司情…”
“你,还知道回来,我是不是该感恩?”
莫司情的嘴角泛上一抹冷笑,如同一支白色地蜡烛被点燃了。明艳,却寒冷。
乔浅浅本来想再接再厉去握他的手,无意中抬头见到了他地神情。她的手就僵在半空中。风吹得她的袖子乱翻,腕上凉飕飕的,她咬咬牙。把手缩了回去。
莫司情不看她,一眼也不。
两个人就如是僵持着,谁也不想走开,谁也不想开口。
“你,知道我去了青映那里?”
半晌,乔浅浅轻轻开口,然后看见莫司情脸上的神色闪了闪,眼里寒潮肆虐。
早上还好好地,傍晚就成了这副样子。除了他已经知道她去找青映。乔浅浅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性了。
“我那个…是…”
她想说,我那个是怕你有事啊。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忽然靠近逼上来的莫司情吓得把话咽了下去。莫司情只用了一个手,就把她一把揪了过去,寒潮翻涌的眼盯在她地脸上,像是要把她看出个洞来一样。
“浅妃,你还想说什么?”
莫司情冷冷地笑,几乎是带着揶揄的。
乔浅浅在那一刹那懵了,之前噩梦一般的记忆席卷而来。浅妃浅妃,这两个字就像是个烙印,不,是覆盖在她身上地烙铁,哪天莫司情受刺激了,她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被他狠狠把烙铁掀开。
忍不住,苦笑蔓延,乔浅浅能做的是用足了力气狠狠一把把莫司情推开!
混蛋!
混蛋混蛋!
气得不得了,乔浅浅咬牙切齿,抬起拳头就往莫司情身上招呼。
莫司情反应不及,被她结结实实一拳打在胸口,闷闷地哼了一声,脸上的神色莫名的复杂。
“莫司情,你的事情,老子再也不管了!”
变态的面罩男,当她是什么?喜欢又怎么了?她要是任由他搓圆揉扁,她乔浅浅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你…”
“你什么你,我,我要不是为了你,我干嘛自己送上门去?你…混蛋!”
说来说去,也就翻来覆去那么几句话,外加一个名词,混
她越说越激动,激动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然后发现眼里的莫司情开始打转,晃晃悠悠摇摆不定。该死的,她想咒骂,好好站会儿不行么?非得转来转去地----然后才发现,竟然摇晃地是她自己。
不至于吧?
乔浅浅昏昏沉沉也顾不上什么,随手扶住身边的树干,回头朝着莫司情恶狠狠一眼。
“浅浅…”
莫司情忽然好像慌了神,朝她伸出了手。
“干什么!”
乔浅浅一个白眼,晃晃悠悠走到院子里地石凳上,往上面一坐,脑袋就枕到了手臂上。
不知道为什么,头好晕。
难道真的被莫司情气得?
莫司情的手微微颤了颤,想上前,脚却迈不开来。那个让他气得摔了茶壶的人就趴在那里,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可是他却得克制着不上前。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从喉咙底挤出这么一句,手握成了拳头。
干什么呢?乔浅浅支起脑袋,脸色明显比刚才苍白。
“关、你、屁、事。”
她爱他啊,把心都给了他,可他却连这点信任都不给。
“你…”
“有种你别追过来。”
乔浅浅笑了笑。咬咬牙站起身往屋子里走,还没走几步就脚下一软,朝地上栽倒下去。临跌倒前,她想的是:青冉啊青冉你不会这么不给我争气吧,怎么搞得像我还想装可怜一样?
那一瞬间,莫司情忽然想起了不久前大夫说的话,说她地身体已经烙下了病根,随时可能坍塌。然后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他记起了很久前,阳光照在她眼睫上的阴影。那天她说她喜欢他,然后他的心也沦陷了。
事到如今,他还想怎么样呢?陷进去,原本就是输了啊…
“浅浅!”
乔浅浅只是昏眩,还不至于失去意识。奋力睁开眼就看到了莫司情焦急的脸。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无奈之下把那句浅你个头咽了回去。
再然后就是灵机一动,干脆装晕。
朦朦胧胧中。她听到莫司情的声音一直在耳边。
莫司情说:
浅浅,我爱你啊,可你。为什么每次都让我失去控制迁怒呢?
乔浅浅在心里答:那是你变态。
浅浅,我…我希望你一直陪着我。
看你表现。
浅浅,浅浅…
你烦不烦?
原本只是想吓吓他,可是不知不觉游戏就变了味儿,莫司情温热的气息掩盖了上来。乔浅浅怕被发现不敢睁眼,在然后唇上就被一抹温暖濡湿覆盖了。
额?
心跳得厉害,莫司情功夫远在她之上,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这样一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不做二不休。她猛地睁开眼,对上的是莫司情眼底流光一闪而过。
那眼里。有地是翻涌的微光,情思三千,因着主人压抑着而隐而不现。
“你倒是继续装啊。”
莫司情皱起眉头,想甩开手,看到她脸色真地有些苍白还是不忍,眼里有些水润,又让他心中激荡,只好冷眼一扫,闭着眼又吻了上去。
一个吻让人沉浸,其实很简单。
当然,不包括做贼心虚的乔浅浅。
“我…只是,只是怕你被青映追杀,他是皇帝,你功夫再好,也打不过一个军队啊。”
莫司情皱了皱眉,神色复杂。
“你,你不体谅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怀疑我!”不提就罢了,一提就来气,“我乔浅浅顶天立地,说了爱你莫司情就一直一直爱到底,除非哪天你彻彻底底把负我,那我才彻彻底底忘了你!”
“真的?”莫司情垂眼。
“当然是真的啦,我…我从来没有像爱你一样爱过一个人…混蛋。”
莫司情轻轻舒了一口气,轻轻笑出了声。
“你不骗我?”
乔浅浅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了,这个人,简直比女人还麻烦!多疑就算了,她当他是嫉妒,他居然还像个女人一样拐着弯子让人哄?该被哄的人是她吧,什么时候,他们两成了这个奇怪地状态?男女对调了?
对于这种别扭的人,乔浅浅坚信,行动比解释更奏效。
于是乎,干脆把眼睛一闭,搂过莫司情的脖子,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撞了上去。
“你干嘛?”莫司情问。
乔浅浅羞红了一张脸,干嘛?让她怎么回答啊,难道说刚才我想主动吻你结果方法没有用对?这…太伤自尊了…这种事情,打死也不能招。
“没事,我看看你脑袋有没有撞坏。”
现在什么状况?
乔浅浅特地看了看,发现现在地姿势真是----暧昧得可以。
“莫司情,你可不可以放过青映?”暧昧归暧昧,正事可不能忘。
“为什么?”莫司情的脸又垮了下来。
“因为我不想守寡行不行?”
莫司情沉默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只片刻,夕阳落山,寒风阵阵。
“我有我的理由,我一定不死。”
半晌,他说。
乔浅浅觉得,天,像是从春日一下子到了秋,忍不住抓紧了莫司情。她才不当圣母,只要莫司情不松手,她就不松手。天上地下也好,被人追杀也好,一直陪着就好了。
那夜下了一场大雨,紧接着是桃花落,荷叶舒,春去,夏来。
57.宫主莫司情
夏天啊,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到来了。
秋水宫所在的地方山清水秀,四季分明。在草木繁盛的夏天,有个人一直吐着舌头趴在桌子上喘得厉害。外头是明晃晃的太阳,屋子里是燥热的桌子,燥热的椅子,燥热的人。知了一刻也不停歇叫得欢,某人却连拿棍子去赶的力气都没有。
偌大的一个秋水宫,谁最水土不服呢?自然是乔浅浅。
彼时乔浅浅正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桌上两个茶壶里的水早就见底,还是难受。
热死了…
这是她在这鸟不生蛋的古代渡过的第一个夏天,也可以说是好几年来渡过的第一个夏天,上辈子一到夏天就有空调相伴,哪里像古代,整个世界最最凉快的竟然是井水。活着不容易啊…
莫司情见了她这副样子,每次都是一副想笑又憋着的模样,更让她窝火。就在她死缠烂打让莫司情想办法解暑了一阵子之后,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阴天,莫司情一大早就把她拽了出去,带着她骑上了马,一路奔波。
一路上,她在马背上磨磨蹭蹭打着转儿,磨了好半天终于决定问个清楚:
“要去哪里?”
“安分坐着。”
“干嘛去?”
“安分坐着。”于是乎,为了避免当炮灰,一路上她都没开口。
骑马带人,莫司情似乎是考虑了很久,终于决定把她放在身前,从她的手臂下面拉过缰绳。这样一来。骑马的时候莫司情温热的鼻息就一直伴在她的耳侧,还有那一记一记有力的心跳,也始终挨着她地后背。
有些热。乔浅浅却不想挪开;莫司情许久没有发出声响,她悄悄抬头,刚好看到的是莫司情的下巴。白皙得像个姑娘,还有那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些泛红。
偷偷脸红地莫司情哟,乔浅浅咧开了嘴偷偷笑,正想伸出手戳戳他的脸,忽然听见马儿一声长啸。原来是莫司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了缰绳。把马儿停了下来。
到了?
乔浅浅疑惑地回过头,见到眼前的情形,下巴差点掉下来。
前面,是一望无际地碧波。正是阴天,水是墨绿色的,有风吹得水面波纹荡漾,望不见尽头。有条长长的丁坝一直延伸到碧波深处。那丁坝的尽头有一艘大船。船身朱色,上面悬木雕刻着数不清的花纹,还有处处绸锦飘荡。
那样碧绿的水。那样精致的船,让乔浅浅花了好些时候笑话。反应过来,她兴奋地回过头掐住了莫司情地胳膊直晃:“喂,我可以坐吗?”
好精致的船啊,比上辈子西湖边的好看多了!
莫司情淡漠的脸上闪过些许柔和的神色,然后对上乔浅浅热切的目光后又恢复了淡漠。
“你不是嫌热么,江上会好些。”
一句话,被他说得很轻,乔浅浅却笑得眯起了眼。想了片刻回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外加蹭了蹭。
“莫司情,你还不是那么变态嘛。”
然后。她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莫司情骤然加快地心跳和呼吸,憋在心里偷着乐。
“下去。”莫司情咬牙切齿。
“哦。”
乔浅浅笑得像个投了偷了腥的猫儿,用了点力气跳下马背,偷着笑一溜烟跑向了大船。就在她的背后,莫司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地脸上笑意盎然,竟然从来没有过的明媚。
大船大船大船,乔浅浅的脑袋里只剩下这个,哪里还顾得上莫司情在背后什么表情,一到渡口就雀跃地借着三脚猫功夫对着船上一跳,几个踉跄之后安全降落在了甲板上,回头朝莫司情嘿嘿直笑。
“莫司情,快上来。”他怎么还在马上?
莫司情轻轻点了点头,从马背上一提气,轻飘飘直接飞到了甲板上,如行云流水一般,一身红衣似火,纤尘不染。
乔浅浅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垮了下来,瘪瘪嘴:果然人比人是要比死人的,莫司情的功夫果然高她早就知道,却不知道他这么爱显摆,这不摆明刺激她么?
“宫主,是不是现在开船?”
一声突兀的声音夹了进来,乔浅浅才发现船头还坐着个船夫,这会儿已经掌好了舵正朝着莫司情行礼。
莫司情点了点头,自顾自走进了船舱,乔浅浅忙不迭跟了进去,发现里面也精致的可以,而且摆好了酒菜,看来莫司情早就把一切准备好了。
“坐下。”
莫司情说,语气让乔浅浅觉得很耳熟,没错,就是上辈子隔壁伯伯教育他家爱犬时用的调子。
然后,船慢慢启动了。
莫司情斟了杯酒,抬头就看见了乔浅浅满眼地星光点点,着眼点不是他,而是她手里地酒杯。
“我也要。”她说,眼神闪闪。
“不行。”
莫司情很肯定地拒绝,忽然想起了那夜她抢过他桌上的酒,一杯下肚嘴成一滩泥,磨磨蹭蹭地往他身上靠。就是那夜,他第一次吻了她----原因竟然是该死地酒!
酒品,人人都有。
他见过酒品差的,却没见过酒品差成这样的。
“莫司情…”乔浅浅讨好地笑。
莫司情别开头去,不看她的笑脸。
乔浅浅恨恨瞪眼,很不甘心地瞟了一眼莫司情手里的杯子,又瞟了眼桌上的酒壶,长叹一声:地主啊活地主啊。
打不过,求不到。她只能放弃了。
江上果然比一般地方凉快许多,乔浅浅坐着坐着就昏昏欲睡,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想起来。隐隐约约有些不舒服。再然后,一个大浪打来,船身晃了晃。乔浅浅霎时脸色白了,她终于想起她忘记什么了----她她她----晕、船、啊!
呕----
干呕。
乔浅浅捂着胸口凄然抬头看了莫司情一眼,莫司情看着她的眼里露出惊异的目光。
莫司情迟疑地放下酒杯,绕过桌子走到她身前,疑惑地打量着她,然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乔浅浅在那之前就很惨烈地朝他点了点头:没错,我晕船。我晕船啊!!
“你怎么样?”莫司情问。
乔浅浅挤出一个狰狞地笑容:怎么样,你试试?
莫司情对她的笑容里面的意思了如指掌,甩了个凉凉地眼神回给她,却也掩不住眼神里面隐隐的担忧。
就冲他这个眼神,乔浅浅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
“我…没事。”只是犯恶心,忘了就好。
“要不,回去?”莫司情皱眉。
回去?
乔浅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从他的眼里找到些类似心疼地情愫,又看了看外面的碧水和风,垂着眼咬着牙想了想。抬头笑:“没事,我想继续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