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然的移开目光的同时,发现,皇甫奕也收回了目光,若有似无的移向别处。
离开这家店的时候,凡是夕雪看过一眼 ,或者把玩过的,萧默澶都买了下来,其中包括一条绘着孔雀翎的头巾。
原本这条头巾是和萧未央的衣裙相配的,萧未央的目光也看到了这块头巾,但却因为夕雪先拿起,使得,这条头巾戴到了夕雪的头上。
华丽的孔雀绿配上夕雪的玫红衣裙,这样绝对的色彩冲撞,也唯有夕雪白皙到透明的肤色能衬得起来。
萧默澶帮夕雪戴上固定头巾的扣子时,再戴上最初夕雪看中的那条项链时,那样温柔的举止,只让萧未央微微笑着开口:
“哥哥什么时候会帮人扣扣子,戴项链了。”
“你若喜欢,我也可以帮你扣。”没有等萧默澶开口,皇甫奕率先应上这句话。
简单的一句话,对萧未央来说,是足够了。
在帮夕雪戴完项链,萧默澶本要说些什么,因为萧未央的打断,他没有说出口,只继续朝前走去。
最著名的清真寺就在 汗•哈利里市场附近。
埃及的清真寺不像中国佛寺那样香火缭绕,但是在一片看上去灰蒙蒙的城区中,清真寺却是显得恢宏大气,清幽肃穆的。
侯赛因清真寺门口的庙祝给了没有包头巾的女子一张头巾,比比划划的意思是包住头发才可以进去,而夕雪和萧未央都戴了头巾,自然被允许进入寺庙的。
侯赛因清真寺的广场光亮如镜,一路走去,明晃晃地,只将每个人的经过都映现出来。
今天,正好赶上周五,是穆斯林最重要的祈祷日,因为真主安拉会聆听信徒的祈祷。
人们站成几排,面朝麦加的方向,跟随主持祷告的老者念念有词,然后开始跪拜,很多人边说边流泪。
或许这样的行径会让一些人不可思议,但夕雪看着那些流泪的人,却知道,这种流泪,因为信仰而流,一个人,若没了信仰,就像她一样,连流泪,都只带着噩梦的回忆才会留下。
那样,是可悲的。
就在昨天,百里楠给了她一道平安符,可,对于她这样没有信仰的人来说,对平安符的感动,也仅在于,百里楠的用心。
不自禁又想起那个有着灿烂笑容,洒脱不羁的男子,可惜,她始终没有办法像他说的那样,去过那种纯粹的日子。
从侯赛因清真寺出来,去往更为庄严肃穆的爱资哈尔清真寺,但那里的主殿根本不容女子踏足,于是,在萧默澶和皇甫奕进入后,夕雪和萧未央只能去偏殿祷告。
但,在这样的时刻,对缺乏信仰的夕雪来说,就像刚刚那样,没有什么可以祷告,或者说能祷告的。
所以,她没有进偏殿,而是站在寺庙的院子中,看着不知名的树掉光了叶子,突厄的裸露着伤口。
开罗的城市纵然灰蒙蒙,阳光是大片大片的,很温暖的光芒。她喜欢这份温暖,干脆坐在台阶上看着过往的人,合着檀香的香味,淡淡的,让心继续沉下去。
有一个年轻的男人长跪不起,不知道跪了多久,头沉沉的低着,双肩微微颤抖,那样让人悲伤的姿势。
可,他至少还有祈祷的信仰,她呢?
萧默澶和皇甫奕现在都在主殿,萧未央也在偏殿祈祷。
惟独她,坐在这,姿势闲适,目光游离。
游离在这一众有信仰的人之外。
“这么坐,不冷?”
身后传来的,是萧默澶悠缓的声音。
昨晚发生那件事后,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是什么时候停止的,只知道,萧默澶一直无措地替她去拭那些好像永远拭不干的泪水。
那个时候,他的怀抱是温暖的。
但,并不是每个温暖的怀抱都是她该去迷恋的。
一如现在,她收回游离的神思,起身:
“有点累了,所以在这坐一会。”
或许,昨晚的事,对其他人来说,会尴尬。
可对她来说,除了当时没有办法克制的崩溃,事后,她却不会有任何的尴尬。
她本来就不是贞洁烈女,昨晚的反应,如果要延续,确是矫情了。
身后传来萧未央的声音:
“Ken,你向真主许了什么愿?”
“未央,许的愿,说出来就不灵验了。”萧默澶代皇甫奕回了这句话。
“哦。”萧未央不再问,只取出两根红色的丝绳,“Ken,我们一人一条戴上这个,好吗?”
红色的丝绳,是红线的象征,据说,男女双方各戴上一根就不会分离。
曾几何时,她,萧未央,也相信这个。
“好。”皇甫奕应出一个好字,萧未央和他就站在那棵落光树叶的树下,彼此为对方系上那根红线。
“等会是去金字塔吗?然后晚上就住在那?”系完红线,萧未央是兴致勃勃的。
金字塔离这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不算太远,但,萧默澶看了一眼夕雪的气色,淡淡道:
“我有些累,你和Ken先去,明天一早我们再和你们会合。”
“呃,好啊,那我们就不做电灯泡,影响哥哥和嫂子的蜜月了,明早见。”萧未央若有所思地睨了一眼夕雪,欣然应下。
夕雪的身子其实是有些乏力的,失态痛哭的后遗症,就是乏力。
所以,萧默澶说出这句话,明显是为了她吧。
毕竟,金字塔不比在开罗城内,纵然气势恢宏,却也黄沙漫天,登上金字塔,更是绝对的体力活。
于是,四人在这里分道扬镳。
萧默澶让其中一辆专车并四个保镖,护送萧未央和皇甫奕去金字塔的OASIS酒店,剩下的两名保镖则护送萧默澶和夕雪回酒店。
但在上车前,萧默澶看到夕雪的嘴因为干裂微微起皮,遂没有立刻上车,反是环顾了一下广场,牵着她朝最近的饮料店走去。
那是一家埃及茶店,但这类店却是禁止女子进入的,萧默澶只让一名保镖进店去买茶,他陪着夕雪站在店外等。
埃及茶店前,人来人往的道路很是熙攘,但,就在这片熙攘中,突然响起急促的汽车喇叭声,循声望去,一部很老旧的车子疯了一样从人群里撕开一条路,驰骋了过来。
萧默澶才想拉着夕雪的手避开,一拉下,夕雪正好朝另外一个方向避开,这一避,使得萧默澶拉着她的手不禁错过。
而剩下的一名保镖忙快速地挡到萧默澶跟前,那名保镖却被这辆车撞倒,接着那车一个急刹车,接急转头,从保镖身上碾过,形势十分不妙,萧默澶不顾自己的安全,急奔几步,拉住夕雪,将她护到身后。
在埃及茶店的保镖出来前,车上跳下来俩个人,目标正对向萧默澶,萧默澶虽会一点防身术,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取出一把微型手枪,不算响的‘噗’一声后,子弹径直射入萧默澶前胸,萧默澶闷哼一声,就倒了下去,夕雪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倒下,她的手想去扶住萧默澶,但,车上下来的俩人一人拖起倒地的萧默澶,塞进车内,一人迅速在她后颈用力一击,将她一并拖进车内。
从埃及茶店奔出来的保镖仅看到小车扬长而去的车尾,他想开车去追,专车的司机却跑了过来,示意车的轮胎已被戳瘪。
再要拦车去追时,熙熙攘攘的街头,哪里还能见那车子的影子?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的刹那,周围的群众在避让后,议论纷纷。
只是,谁都没有看清楚那部汽车的车号,因为,那部车本来就没有车号。
上面下来的人也都蒙着头巾,看不清面容。
而那部车从喧哗的市场横冲直撞地穿出去,一直驰往开罗郊区的某个地方……
作者题外话:被别有用心的人劫走了。下一次更新是6月17日早上,六点半。
埃及之行,会是个突破。本章,皇甫奕的话很绝情,但,也因为夕雪原本的处心积虑,让她失去了最初的信任。一个孩子,其实对双方都是伤,这种伤被人利用,感情越深则会越疼。皇甫奕为了夕雪放弃所有能放弃的,却换不来她的原谅,只换来那一场不堪的误解。至于夕雪,她在回避的东西,越来越清晰,谁说她没有感情呢?谁能说她不懂感动呢?

【03】
破败的地下室,散发着常年不见天日的腐烂味道。
夕雪在看到萧默澶在枪口倒下的瞬间,她的心,骤然间揪得很紧。
纵然没有听到枪响,也没有看到鲜血溅出,只看着他倒下,揪得便是那么紧。
源于,他是为了给她买一杯埃及茶,是为了陪她早些回酒店休息,才会让保镖分散开来,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的。
那份揪紧随着后颈被人用力一砸,在失去意识后,方暂时消散。
再醒来的此刻,她的手腕被一条粗粗的麻绳绑住,目可及处,放置着一些蔬菜和罐子,看来这里是用来储藏粮食的地下室。
稍稍侧了脸,在她的身边,萧默澶也被绑着,人还昏迷着。
她试着将身子挪过去,担心地先去看他的胸口,确定没有血迹时,揪紧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如果说,在被挟持时,她不知道这群人目的是什么,现在,被他们押到地下室后,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那帮人要的,不是他们的命,求的,恐怕是财。
毕竟,这一次的蜜月行,使得平时根本不会出现在公众场合的萧默澶第一次去了闹市区,对于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思绪纷纷,头顶传来一些动静,紧跟着有人打开地下室的窖门,从上面放下一条绳梯,然后,是两名蒙着头巾的男子顺着绳梯爬了下来。
他们蒙面的方式和她蒙法不同,是把整张脸除了眼睛 之外,都严严实实蒙了起来。
此时,为首那名男子见夕雪已经醒来,打了个手势,跟在他身后的男子从旁边提起一桶水朝萧默澶浇去。
这一桶冰冷的水让萧默澶清醒过来,也让挨近萧默澶的夕雪浑身一并被浇湿。
华丽的衣裙被水淋得紧贴在她的身上,她再瘦削,这么紧贴,都是玲珑毕现的。
她下意识地缩了下身子,醒来的萧默澶很快意识到什么,将她挡到了身后:
“你们要什么?”
沉声问出这句话,换来那为首那名男子的阴笑:
“萧总果然是见过世面的,那我也不和萧总绕着弯说。萧总财大气粗,就权当赏我们弟兄一口饭吃吧。”
男子开口,说的是地道的中文。
果然是有蓄谋的。
哪怕,萧默澶此行往蜜月,没有事先公布,但,这帮人竟很快就尾随到了开罗。
很快就在部署好了这次的绑架。
是的,是绑架。
“要多少?”萧默澶的声音仍是平静的,这个男子,似乎从来就没有惊惶的时候。
不管多大的风浪冲击,他永是岿然不惊的。
“萧总这么财力雄厚,要少了,不是不给萧总面子?所以哥几个合计了一下,怎么着也得请萧总赏个五亿给弟兄们,当然,这些钱对萧总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狮子大开口地说出这句话,原来他们要的是十亿,所以对夕雪手上的戒指,根本都是不在意的。
而萧默澶却并没有气急,他还是淡淡地道:
“可以。给我电话,我会吩咐人准备这些钱,但,这不是笔小数目,恐怕要筹两天。”
“好,痛快!只要萧总肯赏给兄弟几个,兄弟们无所谓多等两天,这两天内,兄弟们也保准伺候好萧总和萧夫人。但,如果萧总要使诈,那么就休怪我把丑话说再前头,到时候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可就不能怪我们了。”
说罢,为首的男子不坏好意地打量了一眼夕雪,接着,和后面那名男子一前一后走了上去。
隔了不多一会,后面那名男子下来,递给夕雪和萧默澶一份食物。
食物是一块大饼和一桶水。虽然很简陋,可,在这种环境下,不是挑剔的时候。
“嗳,”夕雪在他转身要上去前,喊了一声,“给我解开绳子,可以吗?不然,怎么吃呢,默澶已经答应了你们,你们也答应会善待我们,所以,给我解开吧,我这样一个女人不可能逃得掉。”
眼下,让他们替萧默澶松绑,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俩个人,总要有一个人松绑,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好的。
“嘿嘿,这我可做不了主。”
那男子放下食物,吹了个哨子,先前为首的那名男子又从绳梯上爬下,这一次,他的手上多了一台手机,正是萧默澶的手机:
“萧总,饭菜简陋,还请见谅,现在,烦请您稍后和手机说句话,那么,一切都好商量。”
说罢,那男子看萧默澶颔首,旋即拨通号码,紧跟着对电话那端说道:
“萧小姐——啊,是皇甫先生,没关系,和您说也一样。萧总现在临时需要一些钱周转,还烦请皇甫先生配合,在两天将五亿元送到一个地址,为了证明不是我冒充萧总要钱,现在,让萧总和您说几句。”
那男子将手机递到萧默澶跟前:
“Ken,照他说的,让未央找大卫尽快筹五亿——是,对。”
萧默澶简单扼要地说完,那男子将手机拿了回去:
“好了,麻烦皇甫先生了,地址稍后我会再和你联系。”
说完,男子收了线,既然能做绑这么大一票的事,自然对反跟踪是具备一定能力的,电话控制的时间和号码都不会让对方顺藤摸瓜找到这里。
而只绑了他们,没有在他们口中塞东西,也显然,这间地下室具备不错的隔音效果,并且位置偏远隐蔽,尖叫,根本不会有任何用处。
所以,那名男子在萧默澶配合地通完电话后,也十分‘大度’地将夕雪的手松开绑,但在这时,萧默澶却移到他们中间,除了夕雪的手伸出来之外,仍将夕雪的身体掩在他的身后。
“能否给她一套干净的衣服?”
在男子替夕雪解完绑住手的绳索,萧默澶开口问。
“萧总开口,当然有。不止萧夫人,萧总的衣服,都被我们刚才不小心弄湿了,我们一会就给您二位送下来。”
男子再次不怀好意地瞄了一眼夕雪,接着,拿出一副手铐,代替绳索铐上萧默澶的手:
“委屈一下萧总了。”
显然,是怕夕雪替萧默澶松绑。
做完这一切,两名男子又一起上去,这一次,过了十来分钟才扔下来两套衣服,一套男的一套女的,灰蒙蒙的布身,有些地方还磨破了,但,所幸是干净的。
在窖口的绳索收了上去,夕雪看着这件衣裙,却是有一丝踌躇的。
这地下室,虽然很隐蔽,可,不知道他们何时会再下来,而且,毕竟地下室内,没有任何遮挡,还有萧默澶在。
“到我身后换。”萧默澶淡淡说出这五个字,身体挪动了一下,正好挡在夕雪和窖口当中。
“你呢?”
“你换完,再想办法帮我换。”
夕雪背靠着萧默澶,面对着墙壁,没有再犹豫,解开头巾,脱下了湿漉漉的裙子,但,在身体裸露的刹那,萧默澶的身子稍稍移动了一下,她忙将衣服换上。
始终,还是心里存着芥蒂。
但,其实,萧默澶只是挪动了一下身子,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却从她的动作里,洞悉分明。
她拿起衣服替萧默澶换时,因为他的手被反铐着,十分难。
但,幸好,地下室的温度并不是很低,男式的那件也是这里特有的长袍款式。
这使得,夕雪把湿的那件衣服替他脱下来后,干净的衣服只除去手臂,在身上绕了几绕,倒也能御寒。
也因为这一绕,她能更清楚地看到萧默澶胸口那道疤痕触目惊心地在那,她刻意别过脸去不瞧,萧默澶的目光却在她侧过脸去时,睨了她一眼。
换完衣服,将大饼和着开水用下,接下来的一天,伙食有所改善。
晚上的时候,那名男子放了一条毯子下来,俩人合盖一条毯子,是有些尴尬的,毕竟,以前虽然同床,可,总归是各盖各的被子。
但是,入夜的地下室是比较阴凉的,如果不想着凉,只能合盖。
毕竟,在别人眼里,她是他的太太。
“睡吧。”他见她合盖在毯子的一侧,却浑身僵滞,低声说道,“昨晚,是我喝多了。以后,都不会再那样。”
“嗯。”她应了一声,背朝着他,闭上眼睛。
昨晚在他的强行停止之后,他只是替她擦拭眼泪,却没有说一句话。可,彼时,他的举止,已经告诉了她这句话。
没有想到,今天,他还是说了。
嫁给他,起初是协议,然后是胁迫,但,倘若不是他爱那名女子太深,恐怕根本没有必要在她身上耗费这么多功夫吧。
她长了一张像那名女子的脸,是幸,也或许是不幸。
只单从哪个角度看罢了。
可,这一晚,她仍没有办法睡熟,毕竟,现在的他们,是被人绑架,哪怕没有经历过,电视上,新闻中看到的,是让人没有办法放松入睡的。
即便他把她周全地挡在里侧休息,她还是睡得时断时续。
第二天下午,那两名绑匪男子在萧默澶的跟前,发了一条信息去萧未央的手机,约明天见面交钱的地点。
随后,留下一名男子看着他们,为首的那名去了交钱的地点。
那是一个废弃的停车场,在那里,钱会被放到指定的车内,而车的地毯下有一个洞,洞的下面是一个窨井盖,于是,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把钱运走。
这是绑匪的设想,也并不避讳地在萧默澶和夕雪跟前炫耀出来。
毕竟,在绑匪眼中,他们俩人目前是被禁锢的,身上的通讯工具也被搜走。
但,这个设想,在五个小时后,变成了为首那名男子穷凶极恶地回来:
“妈的,耍老子!”
那名男子气冲冲地从窖口的绳梯上爬下来,恶狠狠一巴掌打翻夕雪手里的水:
“老子在那差点被警察抓了!”
萧默澶的眉心蹙起,那名男子朝旁边啐了一口唾沫:
“看来,你要和老子玩阴的,那老子奉陪!”
说完,他使了一个眼色给旁边的男子:
“二鹰,来,把那女的给老子拉过来,让你们知道耍老子的下场!”
唤做二鹰的男子立刻上来,要拽夕雪,夕雪的手虽然恢复了自由,可她的力气怎么抵得过一名男子。
“放开他!”萧默澶哪怕手被反铐,仍用肩膀撞开二鹰。
“妈的,还真以为你还是萧总!在老子这,没钱,你就是个屁!你还不上钱,那只能委屈你的女人代你还了!”为首那名男子继续骂道。
“是啊,萧总,既然你还不上,用你的女人肉偿,相信很多人会十分喜欢的。”二鹰被萧默澶撞了一下,他顺势避过萧默澶再次撞来,只用力狠抓住夕雪,将夕雪拖了过去。
这一狠抓,夕雪长袍的袖子随着‘撕拉’一声被拉扯了一半下来,雪白的胳膊露出来时,只让二鹰露在外面的眼中闪过精光一抹,将夕雪顺势摁倒在地上。
“二鹰,你太心急了。但,反正这女人早晚是要肉偿,你就尝个鲜吧。”为首的那名男子不再骂,换了一种不怀好意的语调说道。
“大鹰,那我就先开荤了。”那唤作二鹰的男子用力要撕开夕雪的衣袍,此时的夕雪全然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她尖叫一声,却流不出任何泪水,只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牙齿咬向二鹰要非礼她的手。
挣扎的强行场景是最香艳的。
这份香艳只让萧默澶被反铐的手握得咯咯作响,他奋力站起来,朝夕雪那挪去:
“放开她!不就是五亿?我出十个亿,但现在,你们最好放开她,你们要清楚一点,不管我活或者死,你们这样做,我身边的人都不会放过你们!”
二鹰的手稍停了一下,夕雪奋力挣扎的手往他的手背抓出一道血痕,随后,她捂住身子,狼狈地爬了出来,萧默澶已挪到她跟前,将她继续护到身后。
“喔唷,萧总发怒了呢。”二鹰看了一眼手背上的血,声音是阴冷的,“只是,萧总已经让我们失望了一次,这一次,我们怎么相信萧总呢?或者说,萧总所谓身边的人,是否真的想萧总平安回去,还是就巴望着我们做些什么,替他们铲除障碍呢?”
这句话阴冷至极地说出,让萧默澶眸底一黯,也让神经几欲崩溃的夕雪听进了耳中。
无论怎样,萧默澶身边的人,萧未央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萧默澶出事而在乎那些钱的。
但,当时,绑匪的电话是皇甫奕接的,如果说,皇甫奕根本没有告诉萧未央,那么,自然不会有人带赎款过去,绑匪恼羞成怒下,撕票是最有可能的。
这么做,倘若说,别人不知道皇甫奕图的是什么,可,夕雪心里却能想明白。
或许,正是另一场报复。
不光是基于她的报复,而是报复萧默澶背后的谋算,使得他的位置不保。
因为,这,也是她怀疑的。
怀疑,萧默澶除了要她嫁给他之外,在商场上要的,除了拓展市场之外,无疑就是钱财,只要将她抛盘一事作为筹码,自然对皇甫集团执行总裁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的人,是愿意支付一笔钱财获得这个情报的。
所以——
夕雪的身子不自禁的瑟瑟发抖起来,在这层瑟瑟发抖中,她听到萧默澶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你们要什么才能放心?”
“譬如,委屈萧总牺牲一下身体的某个部件,我想,真的有在乎你的家人看到,一定会很紧张,然后这件事才会顺利吧。”二鹰阴笑着道。
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