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又这么客气?应该是我谢谢你,帮我安慰了我父亲。”
辰星沉默,对于宇文敖的挽留以及提出的种种要求,她是尴尬并且无措的。
尴尬在于,她和宇文泠不会是宇文敖希望的那样。
无措在于,她不知道如何去拒绝一个濒临垂危的老人。
“其实,既然,凌阗这么不信任你,你和他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还要维持下去呢?”
辰星皱起眉头,不知为什么,此时听宇文泠再次提及凌阗,她会觉得有种莫名的难耐。
宇文泠的话是诚恳的,诚恳到让人没有办法去拒绝这份诚恳。
辰星的手握紧身上的保险带:
“嗯,我知道,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这句话带着截断话题的味道,宇文泠听得明白,终止了继续这个话题,车,愈快地朝辰氏大宅开去,路灯随着车的疾驰,在大雨瓢泼中,也愈发迷离起来……
翌日清晨,辰星按照医生的嘱咐,仍旧需卧床静养。
佣人送来的早餐和报纸,她躺在床上,喝着牛奶,不经意地翻开报纸,内容让她愕然。
报纸上,大幅刊登了昨晚,宇文泠带着她,从诊所离开的样子,以及,牵着她的手,走进宇文大宅的情景。
纵然拍摄隔了段距离,不是十分清楚,但总归是看得出大概的样子。
尤其是下面的内容,是她愕然的根由。
报纸直接了当地指出,她早和宇文泠暗通款曲,不得不再回到凌阗身边,挽回和凌阗的婚姻,是迫不得已为之,因为她意识到,只有两方面都把握住,辰氏集团才能蒸蒸日上。
这一番推断,让她被冠以“当代最有心计女企业家”的称号。
这个称号,无疑是带着强烈的鄙视味道,让她的手不自禁地握住报纸的边缘微微颤抖起来。
嘴唇煞白,她用力想把报纸撕了,可是,发泄在报纸身上有什么用呢?
报纸即便撕烂了,那也仅是她手头的一份,她并不能阻止别人继续看到这份报纸,包括对这样不公的报道予以评头论足。
从接管辰氏的那一刻开始,她其实就必须具备一定的心里承受能力,来面对种种突发的一切难堪状况。
“小姐,王大为有事找您。”佣人在门外恭敬地禀道。
王大为来得这么早,或许,也是为了报纸的缘故。
毕竟,涉及到了辰氏的名誉。
“让他进来。”
辰星披了件睡衣,王大为由佣人领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辰总——您已经知道了。”王大为顿了一顿,他的眼睛扫到床边的报纸上,暗地里稍稍松了口气,“这份报纸对您的形象十分不利啊,是否要启动危机公关?”
“准备让危机公关怎么说呢?”
“当然是控诉他们子虚乌有的造谣啊,您和宇文总的关系哪有他们写得那样不堪嘛!明显是哗众取宠,为了报纸的销量,就乱七八糟地瞎写!所以,不止要危机公关,我们还要诉诸法律!”王大为说得有些气急,似乎是为了这样不实的报道愤愤不平。
“诉诸法律?”辰星低低复述了这四个字。
诉诸法律,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法子。
只是,即便法律能还给她名誉的清白,对于腹中的孩子,她是否也能依靠法律来求一个清白呢?
比如再做一次鉴定,倘若说那家诊所有什么失误的地方,那么,司法机关的鉴定应该是权威的。
哪怕,她并不指望和凌阗之间的间隙有什么。
可,让未出世的孩子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她总归是无法释然的。
“辰总,您真的要诉诸法律?”王大为的语声有点奇怪,追问了这一句。
“嗯,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好,那我就让公关部去办?辰总,您慢慢休息。”王大为的脸色有点阴郁,迅速地退出房门。
辰星看着王大为的背景,目光落到报纸上,手用力一挥,报纸便挥落到地上。
这些东西,眼不见为净吧。她不想再影响丝毫的情绪。
她的手覆到腹部,语音温柔:
“宝宝,不管怎样,妈妈会保护好你,不受到任何伤害!”
这,是她对腹中孩子的许诺。
可,世事的发展,是人所不能预料的。
有的,甚至是出乎意料——
当天下午,媒体爆发了更让人震惊的消息。
宇文泠接受记者采访,亲口承认了,和辰星的恋爱关系,并称,辰星也准备线束目前的婚姻,源于,这场婚姻本就是起始于父辈的约定,她在这场婚姻中,从始至今,并不幸福。
这道消息,原本,躺在床上休息的辰星并不知道,是王大为让佣人通禀,惊慌地奔进来,才知晓的。
辰星怔怔地坐在那,听着王大为絮絮叨叨:
“辰总,您看怎么办,我们的危机公关正准备启动,没想到宇文总竟会在媒体跟前这样说,辰总,事先,他和您说过吗?”
不知道是孩子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辰星只觉得这一刻,头很晕。
晕眩的脑海中,有些什么仿似要变得清晰起来,可,再去细想,又是混沌一片。
而王大为不等她开口,继续道:
“辰总,您的身体如果可以,要不亲自问一下宇文总?宇文总这么说,是帮我们辰氏挽回了一点声誉,但是,凌总不会善罢甘休的。”
问宇文泠?
为什么,即便在混沌中,她总觉得,事情远远不是那么纯粹呢?
腹中又开始隐隐作疼,她的手撑在床沿旁,摇了下头:
“不用,帮我召开记者招待会。”
“辰总,您——”
“明天上午九点,按我说的去做。”
不管如何,这件事,她不想再牵扯进更多的人,因为,事情的发展开始逐渐脱离的控制,让她措手不及。
只是,没有等到明天,事态就再次发生了转折,而这一次的转折,便得那场记者招待会,再没有开的必要。
“小姐,凌先生来了。”佣人冯妈在傍晚的时候,叩响房门。
没有离婚,凌阗还是她的丈夫,可擅长察言观色的冯妈,已经不再喊姑爷了。
辰星没有想到他会来,但,该来的,早晚会来,这一次,是给她和他的关系,划下终止的符号吧。
果然——
“小姐,凌先生还带了律师,您看,是不是要通知王助理?”
“不用了,带他们去书房。”
“但,小姐,您的身体?”
“没关系。”
“那我叫张医生到书房旁候着。”冯妈讨好地说,在等到辰星点头示意后,便屁颠颠地小碎步出去。
辰星走进书房时,凌阗已和他的私人律师坐在里面。
书房拉着厚重的丝绒窗帘,不算亮的壁灯暗暗地开着,折射在红木家具上,气氛很是压抑。
她抬头看向凌阗,话语说得很清楚:
“能让你的律师先出去吗?”
凌阗沉默,只用眼神示意律师出去。
辰星这才慢慢坐到椅子上:
“在你签署协议之前,我想再澄清一件事,我和宇文先生的关系不是外界说得那样,宇文先生会在媒体面前承认,我想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维护辰氏的声誉。”
不知道为什么要再解释,但,这是最后一次解释了。
为了宝宝,也为了自己。
“声誉真的那么重要?”凌阗没有用以往那般冷漠的语气,这一句话,隐隐夹杂着什么,却是让人听不出分明,而下一秒,他就转移了话题,“我和你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错误,现在,继续下去,只会错上加错,之前,你也曾帮我接近过宇文泠,我答应过你,给你要的自由。”
又旧事重提了那个约定,在那个约定的期限下,似乎一切都没有按照预计的发生,只是在时间的流逝中,淡化。
或许,那个提出有着谁的计较,可,到最后,却俨然变了味道。
辰星不自禁地握紧了手,凌阗迅速说完这句话,已把两份文件递到辰星跟前:
“我签过字了,在律师公证下,你签完,就会生效。”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
以前,曾经希望过结束这段婚姻,可在这一刻,为什么,边接过来,都觉得那么沉重呢?
因为孩子的缘故?
他不相信孩子是他的,所以,轻易,就给了这份离婚协议?
所以,她会觉得沉重,源于,这份委屈?
而此刻,凌阗只是默然地看着窗外,连一丝的目光都吝啬给她。
她用力吸气,然后才说:
“让律师进来吧。”
没有再解释的必要,在所有解释,都是无谓的情况下。
不知道,是如何签下那个字,两个字,写得有些费力,但,再怎样费力,终究是签完了。
当剩下那人协议书留给她,凌阗起身,离开,走到门那边时,她的嘴张了张,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一声,只听到,凌阗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很快,便被窗外,又下的雨声所盖过。
耳边,除了一片雨声外,其他什么,便再听不见了,远远地,在内心的深处,有些什么却轰鸣得让她思绪接近一片苍茫……

【11】
“哥!”凌阗才要坐进车内,忽然,道路旁,又开来一部车,凌沅匆匆下车,冒着雨,冲到他的车前。
老张识趣地打开车门,那部车的司机也下车,是凌家的另一个司机老徐,此时迅速给凌沅打起了伞。
凌沅看到凌阗的目光睨了一眼老徐:
“是我让老徐载我来的,你别怪他!”
顿了一顿,继续道:
“你和嫂子,真的离婚了?”
凌阗默然。
“小姐,外面雨大,你要不上车吧。”老张在旁边劝道。
凌沅不理会老张,盯着沉默的凌阗,不管不顾,气鼓鼓地大声问:“你真的不要嫂子了?嫂子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媒体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你都信?你平常倒是会教育我,自己的脑袋怎么都不开窍啊!”
“这件事和你无关,要么上车,要么让老徐送你回去。”凌阗终于开口说话,冷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或许在得知结果的一开始,会有质疑,但,冷静下来,便能知道,这,无关乎信或不信的问题。
而是,即便看透了其中些许乾坤,却仅能如此。
不过都是在演戏,只是,有的人演的分外的难耐。
“我真不懂你怎么想的,整天就知道管我,可你自己呢,你自己这个样子,是非不分,凭什么管我?”
雨哗哗的下着,在这片哗哗声中,凌沅的声音尖利的刺耳。
凌阗没有做声,很快,他的跟前,亮起了车灯,一部白色的迈巴赫直驶到他的车旁,然后,停下。
车上下来的人是宇文泠。
今晚,在这瓢泼大雨下,注定不平静,也注定有些什么开始支离破碎起来。
凌沅也看到了宇文泠,才要说什么,凌阗却比她先来口:“老徐,带小姐先回去。”
“是。”
随着老徐的应声,凌沅挥开老徐的过来想请的手:“我不走!如果你还想让我对你有一份敬重,你今晚,就必须给我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因为,我不爱她,没有爱的婚姻,有维系的必要吗?”凌阗缓缓启唇,声音冰冷。
这份冰冷轻易地便能渲染到身旁的人,凌沅怔在那,她大哥还是走不出来?
怔神的刹那,她被老徐拉走。
而宇文泠仍是自若地走到凌沅刚才站的位置,睨了一眼凌阗:“我想,我们是时候该谈一下了。”
“老张,你先到旁边等一会。”
老张应声退到旁边,宇文泠坐进车内,车门关上,也把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一并阻隔。
“想不到,现在,你还能这样冷静。”宇文泠的声音里半带了讽刺的意味。
“这么多年,你总算得逞了一回,恭喜。”凌阗不怒反笑,笑声里,却隐含着一抹悲凉。
“一开始,你不是打算用她来扰乱我的心志,甚至想让我的名誉受损,结果呢?是不忍心继续,还是说,你对她动了心?”宇文泠凝定凌阗,捕捉他脸上的每一份表情,在凌阗未开口之前,继续往下说道,“呵呵,想不到,铁面无情的凌阗,竟然还会有心软的一刻,真是想不到。不过,既然你希望看到我名誉受损,我当然会如你所愿。”
凌阗默然。
这,其中有一部分,确实是实情。
只是,他并没能如想象般那样毅然,才会发生偏颇。
在她因为关于自由的那份交易质问他的那一刻,其实,有些什么已经改变了,不是吗?
宇文泠的目光飘到窗外:
“如果不是你,我和乐乐会很幸福的在一起,可是,你摧毁了一切。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当年加诸给我的痛苦,如今,我一定会奉还给你。”
用最轻描淡写的口气说出最决绝的话语,凌阗的唇角抿成菲薄:
“可惜,我对辰星并没有动心,你预料错了,并且,是她不愿接受我的摆布而已。”
“是吗?你放心,她既然有那个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善待她,毕竟,虐待女人,不是我的作风。”宇文泠说这句话时,手微微握紧,唇边的笑意愈深。
“我们还是商场见吧,关于念雪的竞争,我未必一定会输给你。”凌阗的神色微微一变,但,语声听不出任何异样。
“我很期待,也希望,这是凌氏和泰兴的最后一次较量。”
念雪集团在很短的时间内崛起成为是全球资金最雄厚的投资集团,这一次的应标,是关于沪城最庞大商业圈的开发计划,谁能应标成功,对双方的集团,都将是一注强心剂,毕竟,这牵涉到未来十年的业务计划,所以,称之为宿命对手间最重要的较量,也不为过。
这点,彼此,都是清楚的。
只是,有些东西,却并非能放到清楚的位置,也因此,注定,会有错过的遗憾。
&&&&&&&&&&&&&&&《七日情劫》&&&&&&&&&&&&作者:风宸雪&&&&&&&&&&&&&&&&&&&&
辰星再见到宇文泠,也是在那一晚。
下着淅淅沥沥的大雨,冯妈禀告说,宇文泠来了。
宇文泠走进书房的时候,她做在书桌后,脸色苍白得就像书桌上插着的那瓶铃兰。
“我知道,今天,我对媒体说的那番话,对你会有伤害,但是,与其让凌阗对你的伤害继续,这种伤害,我会负责让它痊愈。”
很动人的措辞,听着,是让人感动的。
“宇文先生,谢谢你做的一切,但,接下来,我想,我能够独自面对可能发生的任何问题,请宇文先生不用再多照顾了,毕竟伯父最近身体不好,你的精力该放在他的身上会更好。”
辰星平静的说出这番话,宇文泠的脸色有些暗淡:
“其实,我父亲是心病,今晚,他说的话,便是心病的症结所在,如果要好起来,除非是把这些症结去了。”
去了?
她难道行么?
宇文泠凝视着她:“我知道,让你这样义务帮我,你很为难,但是,我希望,哪怕是戏,你能陪我演一下,这样,父亲才会慢慢好起来。”
“演戏能演一辈子吗?只是一时的演戏,到最后,你父亲只会更加受不了,我失去过母亲,在失去她的那一刻我开始,我就知道,演戏,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最疼爱自己的亲人!”
原本平静的语声在说这一句话时,做不到依旧平静。
母亲——
在母亲去的那一晚,她答应不流泪,可,却不能不自责,以为,时间能够将悲恸淡去,然而,时间的流逝,竟会将这份悲恸深深地缠绕在心扉,稍稍一想起,便牵扯心痛,无法遏制。
母亲,明白她嫁给凌阗后的不开心,哪怕,再装,母亲依旧是看得出来的。
所以,她怎能再去多演一次戏呢?
同样的悲伤,她承受过,不希望再有人去体会。
“对不起,我让你难受了。”宇文泠的声音愈低,他的手无措地交叉了一下,许久,才低声说,“其实,这场戏,不会要演很长时间,因为,我父亲的病拖不了多久了,医生说,顶多拖过这个月....”
宇文泠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脸上暗淡的神色更深。
辰星是愕然的,她没有想到,宇文敖的病情已经到了末期。
“所以,我才想让父亲走的安心,所以,才会顺着我父亲的意思,希望你答应,嫁给我,哪怕是演戏,这场戏,不会演多久,如果会对你名誉造成损害,我会想办法去弥补一切,你要你愿意....”
名誉,其实,一切都无关乎名誉,她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少名誉可言。
从嫁给凌阗那一刻起,她的名誉注定是不光彩的。
而,宇文泠在媒体面前表白,同样是为她做了撇清,所以,她有什么可在意或在乎的呢?
她在意的,在乎的,只是不想再用善意的谎言去给予老人希望,最后残忍的夺去,只是,宇文敖的情况,确实例外,因为,或许,他终究等不到残忍真相的那一天,仅会带着欣慰离开吧。
“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今天不早了,你身体要多休息....”宇文泠的声音十分温柔,这样的男子,做丈夫,是多么幸福的事呢?
辰星点了点头,如今她的身体,是需要静养,如果能有一个人依靠,是不是,便不会那么累呢?
摇了摇头,她把这种突兀的想法摒弃,在宇文泠离开后,默默回到卧室,漆黑的卧室,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隐隐,好像映出了母亲的笑靥。
她不自禁的朝母亲的笑靥伸出手去,明知是臆想,却还是那么渴望能碰触到到母亲,只是,终究咫尺天涯。
“妈,我该怎么做?”
而母亲的笑靥在这句话后却越来越模糊,她也沉沉的进入了梦境.....
&&&&&&&&&&&&&《七日情劫》&&&&&&&&&&&&作者:风宸雪&&&&&&&&&&&&&&&&&&&
翌日,各大媒体,无一例外,刊登了辰星和凌阗离婚的大幅消息,也意味着凌氏和辰氏合作的正式终止。
媒体其后捕捉到的,只是凌阗公差去了首都,而辰星则一直呆在辰氏大宅,所有公务也都在大宅处理。
在三天后,报纸再次刊登了一则重大的新闻,十天后,辰星将和宇文泠举办婚礼,这则新闻,得到了泰兴公关的承认,也在那一周内,成为轰动沪城最大的新闻。
短短的时间内,一女二嫁,不管是谁,都对辰星这个名字充满了好奇,并且,这二嫁的意味同样是不错的闲聊话茬。
于晚来带着墨镜,走出沪城机场时,便看到了报纸上刊登的这则新闻。
她娇美的脸在读到大标题时,仍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
“小姐,您要去哪?”
她迅速钻进计程车,将报纸丢在行李架在:
“茂海酒店。”
车子很快朝茂海酒店开去,于晚来手指放在车窗上,尖尖的指甲很快便摁进窗软档中。
宇文泠,他竟会要娶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悄悄地提前回来,恐怕就错过这出好戏了吧。
说什么,对那个女人没有感情,仅是为了商业上的需要,还要她来配合,并允诺,定会娶她。
实际呢?
男人的话,真是做不得数的,要相信了,傻得,吃亏的只是女人。
于晚来微微笑了起来,谁以为她好骗,那注定,那个人是最傻的。
将行李安放在茂海酒店,于晚来打了一个电话,便打车去了沪城一家顶级的婚纱会馆。
这里的婚纱,都是世界各地名师的杰作,大部分,都是限量版,根据客人的要求运到沪城,并提供全程的试改服务。
当然,这样的服务,并非一般人能享受,只针对大型商企的高层人士开放。
而她,于晚来,在曾要嫁给宇文泠前,也曾到这来试过婚纱,如今回想起来,那不啻是一场笑话。
可,这场笑话,让她有了如今能进入会馆的契机,因为,她的身份卡还有效,即便,这张身份卡,只要有人细看,便会发现,其中的尴尬——文泠曾经的未婚妻。
但是,她并不介意丢脸,只要这脸不是丢在人前,又何必去计较呢。
会馆小姐恭迎她进入会馆,她表示要看下新款婚纱,很容易便进入了专区,可是,当她正要朝里面的VIP专区走去时,店长带着腻人的微笑出现在她跟前:
“于小姐,不好意思,VIP区有人在试婚纱。您如果要进去,可能要稍等会哦。”
看着店长这样的微笑,不难推测出,心底对她的鄙夷,毕竟,如今VIP专区里的,才是宇文泠即将迎娶的新娘。
至于她,只是过气的未婚妻。
可,没关系,没到最后,谁真正过气,还不知道呢。
她努力让自己的脸上绽放更美的笑容,抵过店长腻人的微笑:
“我和辰小姐是好友,是她邀请我来的。”
“辰小姐邀请你来的?”店长的脸上有一丝疑惑,还没反应过来,于晚来已经率先一步走进VIP专区。
店长忙跟上,辰星正换好婚纱,在店员的搀扶下,从更衣室走出。
纯美的白色婚纱,用珍珠做装饰,一层一层重膀婚纱缎子撰成无数花朵隐在每一个褶子里,随着走动,摇曳出春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