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美,也很符合她的气质。
只是,此时的辰星,脸上没有任何和幸福有关的神情,于晚来看着这样的辰星,嘴角的笑意愈浓。
“辰小姐,于小姐说和您约好了?”店长开口问道。
“辰星,不介意,我们单独聊几句吧?”于晚来没等辰星开口,率先道。
这个女子,曾经出现在凌阗的酒店房间,如今,又出现在这。
对于这个女子,她每次接近,总是带着盛气凌人的威胁感。
然而这一次,辰星并不会回避。
“我和于小姐单独聊一下,一会再确认尺寸。”辰星的手不自禁握紧,转对店长说。
店长和店员很快退出VIP区。
于晚来走进辰星,带着赞美说:
“辰小姐,你真美,这条婚纱很符合你的气质呢。”
辰星沉默,对于晚来,她不需要多说什么,尤其,是敷衍。
“可是,婚纱适合,未必,其他都适合。”于晚来绕道辰星的身后,她的指尖从婚纱的蕾丝上划过,“辰小姐,就比如,你和WILSON,你真的了解他吗?或者说,不管任何时候。你都不会后悔嫁给他嘛?”
后悔?
辰星莫奈的扯了下嘴角,这次的婚礼的起始,同样是一次宇文泠单方面的公布。
而她,似乎总处在被动的位置。
这份被动让她隐隐觉得,这个男子或许,远不如表象那么简单。
但,不管如何,他曾帮过她,她无法做到彻底说不。
此刻,她的目光朝于晚来望去,于晚来笑得更加明媚:
“毕竟,你之前曾经历过不愉快的婚姻,对婚姻,应该更有体会。”
“于小姐,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我想说的是,与其这样,比如,选一个大家都比较开心的法子。”
“比如——”
于晚来凑在辰星的耳边,轻轻的说出一番话。
辰星的眉头看似皱紧,实际,手却舒展开来,放在婚纱的裙摆上,于晚来轻柔的抚过她的手,没眼笑的更加明媚。
&&&&&&&&&&&&&&《七日情劫》&&&&&&&&&&&作者:风宸雪&&&&&&&&&&&&&&&&&&&
宇文泠和辰星结婚的这天,商贾云集。
这一天,也是沪城又一大盛事。
婚礼安排在浦江旁的一块草坪上举行,白色的纱慢,围出欧式风情的廊柱,衣香鬓影间,媒体被允许在外围拍摄。
而,这一天的主角之一,新娘辰星就在临近草坪的酒店内换衣。
门外守着伴娘,刚过十点,就有一名侍应生推着餐点车过来。
“你来送餐?”其中一名伴娘有些奇怪。
“是,上面吩咐的。”侍应生低着头,样子很是干净。
“那,进去吧,轻点哦。别影响化妆。”伴娘打开房门,放侍应生进去。
侍应生很快推车进门内,将车放在一旁,然后蹑手蹑脚走进化妆室,拿着小手帕一挥,正在化妆的化妆师便应声扑倒在地。
“你——”对着镜子的新娘辰星有些愕然,看向侍应生,却发现,竟是凌沅。
凌沅冲辰星甜美的一笑,才要再说什么,辰星已经捂住她的嘴,朝一边闪去。
作者题外话:下章大转折哦。

【12】
凌沅被辰星突如其来的举止,弄得不停摇头,但被捂住嘴,又说不出话,好不容易,辰星拖她到角落,才放下手:
“你怎么来了?”
“嫂子——”凌沅仍旧直呼这两个字,抓住辰星的手,“你要嫁给宇文泠?”
凌沅的眼睛睁得滚圆,语气里满是不开心的味道。
“小沅——”
辰星只唤了这两个字,凌沅已匆匆打断了辰星的话语:
“嫂子,对不起,之前是我让大哥对你的误会加深,真的对不起!可,我也只是想让大哥能尽快从秦乐的阴影中走出来,不得不想出的法子。”
凌沅话语说得很快,却是将当初所谓的“绑架”真实原因说了出来。
“我知道那艘游艇是大哥纪念秦乐的唯一东西,他一直沉溺在其中走不出来,我看着着急,这样下去,他会越来越专制和不可理喻,所以,我才想出那个法子,以为,大哥总会为了我,放弃这艘游艇,可没有想到,大哥竟然会出车祸,换来你用游艇赎我,使你们的误会加深!”
那是和大春子一伙厮混了大半个月,她突然再也受不了自己的大哥对她彻底不闻不问,做出的举止。
因为,自从秦乐死后,她和凌阗的关系才真正的恶化,凌阗处处制约着她,不论任何方面,甚至包括婚姻,都要包办,这使天性喜好自由的她,忍无可忍,一再地离家出走。
可,离家出走,并不能换来凌阗对她的重视,换来的,只是凌阗愈加的自闭,用沉迷风花雪月麻木自己,对她却越来越苛责起来。
思绪纷纷,眼下,她更紧地抓住辰星的手,好像一松开,辰星就会离开一般:
“嫂子,原谅我,也原谅大哥对你的误解,你们重新开始,好吗?毕竟,你都有了大哥的孩子,外面媒体胡诌,不过是为了博购买量,只要你肯对大哥解释,大哥一定会相信你的,好不好?”
辰星看着眼前的女孩,清澈的目光,让人不忍拒绝,可,如今的情形,不拒绝又能如何:
“小沅,我和你大哥分开,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商场的联姻,继续下去,不光你大哥,我也会很难受,你如果希望我开心,以后别再说了,好吗?”辰星没有挣开凌沅的手,看了看窗外,声音很轻地说,“至于今天的婚礼,你放心,会有人得到幸福的。”
“大嫂!”凌沅的声音明显黯淡下去,接着,外面的走廊传来了脚步声。
“你从这赶紧走吧,小沅,谢谢你!我现在很开心。”辰星打断凌沅的话。
有些话,她现在没有必要和凌沅说,毕竟,这些人心的讹诈,她不希望让凌沅知道得更多。
她能做的,就是尽快把凌沅带到边门,打开门,直通消防梯。
凌沅看了一眼辰星,辰星却把她推出了门,才关阖上门,那边的门,已被打开,晚来出现在那。
“辰小姐,你准备好了吗?”于晚来看了一眼被迷晕的化妆师,疑惑地问,“她们怎么了?”
“她们在,不是更碍事吗?”辰星平静地说。
于晚来微微一笑:
“看不出来,你想得果然周到。”
辰星拿起一个面具,戴在自己脸上,望向于晚来,眉心不自禁地,轻轻蹙了一下。
只是,这一颦,掩藏在面具后,再无人可以看到。
酒店花园内,嘉宾齐齐。
婚礼宴会即将进行到高潮。
纵然,泰兴的董事长宇文敖因突发的急症,不能出席,但,丝毫不妨碍婚宴的继续进行。
这一次婚礼的高潮设计也是别出心裁,届时会由新郎新娘在假面舞会共起一舞,然后,在祖父跟前完成仪式。
是的,这一次婚礼宴会选择的是假面舞会。
戴着面具,看不清每个人的面目,却增添了别样的风情,这个提议,是辰星要求的。
与宴的宾客当得知这一形式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概莫是辰星和和泰兴的老对头凌氏总裁凌阗离婚,生意圈中的人又都是那么一批,面目上放不下,所以会有这个提议,于是,除了极个别腹诽之外,到了现场,却都是遵循规则的。
此刻,当亮如白昼的探灯将整座晚宴会场照亮,在晚风徐徐中,身着白色婚纱的新娘从用铃兰铺就的花毯另一端走来。
鲜花铺就的地毯,看上去,真的很美。
但,走在上面,却并非是和美有关。
高跟鞋碾压在花瓣上,能听到窸窣的响声,一点一点地蚕食着本来唯美的花朵,她没有刻意去放轻脚步,只是从该花朵上走过,然后,有些花朵,在她走过后,迅速地凋零。
花的美好,盛开到凋零,有时候仅是这么一瞬。
然而,她却只爱开到极致的美丽。
这条花毯的路并不长,走到尽头,会觉得太长。
或许,是因为奋斗了那么长时间,熬成正果的这一日,对她来说,很长。
她站到宇文泠身边,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所了,这份香气映衬着音乐缓缓响起,宇文泠温文尔雅地笑着,这份笑不同以往他的淡然,带了几分感情的色彩,让她的脸在面具后,微微有些烫灼的感觉。
当宇文泠牵起她的手,这些烫灼的感觉便蔓延到了指尖,所幸,宇文泠的手指是冰冷的,这份冰冷让她的烫灼也变得不那么明显,只是在踏着音乐节拍,舞起第一个旋时,她的步伐有些不稳。
但,再如何心慌,她都不会让自己在这样的场合出错。
也不容许出错!
音乐弥漫,舞曲动人。
在嘉宾或艳羡,或腹诽的目光中,她随着宇文泠,舞出了今晚第一支圆舞曲。
射灯洒落在她的裙摆上,就像天际的星星一样洒落,如果说,每一个陨落的流星,都能让许愿的人如愿,那么,如今,她的愿望,应该实现了一个。
她抬起眼睛,隔着面具,眼前的男子依旧英挺,而吸引她的,又何止英挺呢?
她唇边勾起微微的弧度,曼妙的身材在婚纱的掩盖下,只舞出更多的绚丽。
绚丽中,她觉到他的目光仿似利箭一样朝她射来,让她不由有些意乱,恁再平静,都险些踏错舞曲的步子,强行敛回心神,她的手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却发现,他没有松开的意思。
是她太紧张了吧。
她原本不是这样紧张的人,今天,怎么失态了呢。
保持优雅的舞姿,她随他舞尽这一晚的绮丽。
也是人生攀爬至一个新顶点的绚丽!
再美的圆舞曲都有结束的时刻,当最后一个音符流逝,他已带着她舞到神父跟前,在神父跟前,她和他许完誓言后,将在律师的公证下,完成结婚证书的签署。
在这之前,她站在神父跟前,身子不禁有些颤栗,这份颤栗,随着宇文泠的话语和动作,变得更为明显起来。
而在外人眼里,看到的,仅是宇文泠脱下自己的面具,接着,温柔地揽住她的腰际,低语:
“把面具脱下吧,在神父面前,我希望,我们都不再带着面具。”
这一句话,足以让她僵硬。
因为,她并不是真正的新娘,她是掉包的于晚来!
和原先定的流程不同,可,这样的不同,更证实了宇文泠是什么样的人。
他,原本就不是一个能被轻易糊弄的男人。
这,她早就知道。
眼下,她如果不把面具拿下,后果会怎样,她都不敢去想。
最坏的结果,莫过是他当众拒绝她,让她在宾客跟前,丢尽所有脸面。
她的手巍巍地放到下巴处,在宇文泠看似温柔的注视下,在见证的宾客面前,终于,闭上眼睛,将面具拿下。
绝美的面容映现在宇文泠的眼底,他却没有丝毫的冷冽,只是眼神的温柔转变成了淡淡,倒是底下的宾客发出些许的骚动声,因为新娘突然变换的缘故。
而这些骚动,随着神父的声音响起,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今晚,原来会出席的宇文敖没有出席,也注定这份骚动不会延续太长时间。
在神父的声音下,她听到他说出那三个字:
“我愿意。”
纵然这三个字,说得并不算大声。
纵然这三个字,说得并不那么真挚。
纵然这三个字,此时说出来,总有些欠缺。
可,对她来说,却是等了那么长时间,才等来的这三个字。
不管,这三个字,由谁对她来说,只要是她认为匹配得上的男人,那便是足够了。
她原先烫灼的脸离开面具后,被冷风一吹,也逐渐平复下来,在听到神父对她问出那一句话时,她语气无比平静地同样说出了那三个字。
那时默念于心无数遍的三个字,此时说出来,坦然,自若。
当那枚原本为辰星准备的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时,她发现,竟然不大不小,仿佛就为她定做一般。
在嘉宾的见证下,宇文泠轻轻吻了她的唇角,这个吻,没有一点温度,可,她不会计较。
只要能在结婚证上签署下她的名字时,她想,她不会计较很多事,包括,其后的晚宴很快便结束。
她跟随宇文泠新婚当晚,下榻在酒店的总统套房。才要走进专属的VIP电梯,却赫然发现,那里,早等候着一个人。
哪怕丰不算近的距离,她都看清楚,那人便是宇文斐。
宇文斐站在那,脸色阴暗,盯着前来的宇文泠,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你不让我进婚宴,是怕我破坏你什么吗?”
咄咄逼人地质问,宇文泠却没有生气:
“你要质问我什么呢?”
也在这时,宇文斐看清楚了,伴在宇文泠旁边的是谁,这个看清,让他周身的戾气有些许的减弱,但语气中的冰冷依旧是浓厚的:
“我要质问你什么,你心知肚明,利用完了父亲,就撩一旁不管了,不过,你这样的人,我早看透了,对母亲这样,对父亲怎么会例外,只是,你没能不让我见父亲到最后,在父亲去前,我还是见到了父亲!”
宇文斐一字一字从牙齿中迸出这个字,除了戾气外,目光中还带了恨意:
“从明天起,我会正式到泰兴集团上班!担任战略规划部副总!这是父亲去年,最后留下的遗言!”
这一番话说得很快,宇文泠脸上的神色也变转得很忆人,当宇文斐全部说完时,宇文泠的表情是僵硬的。
这种僵硬,于晚来从没有看到过。
这个男人,惯有的神态是淡然,而不会和僵硬有关。
“你说什么?”
“我说,父亲死了!不过,你忙着大喜的日子,又怎么会顾得上父亲呢?而这个噩耗,是我不让医院通知你的,就像当年母亲的噩耗一样,都由我来告诉你!因为我想看看,你这样冷血的人,到底还有没有感情?对母亲没感情,你有理由,可父亲,待你那么好,你却还是这样寡情,宇文泠,你这样的人,真是不配称人!”
宇文斐尖刻地说出这句,眼睛有些朦胧,但,只是片刻的朦胧,他便转过身,飞快地朝夜幕中奔离。
“Wilson——”于晚来稍稍靠近宇文泠,这个男人僵硬的神色,让她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但,从刚才开始,她就已经是他的妻子,所以,她有更多的理由主动去关心他。
只是,这份主动,换来的,是他的漠然。
“你先上去吧。”
“那你——”
“父亲走了,我总该去料理一下后事。”
宇文泠僵硬的表情慢慢的纾解开来,他的神色恢复到惯有的淡然,这份淡然,让于晚来突然有丝惧怕,源于,今晚的一切,发展到现在,都太顺利了!
她说服辰星同意调包,进展得就太过顺利。
可,这份顺利,远没有在婚礼现场来得诡异。
这份诡异在于,宇文泠就这样接受了她,没有任何的责问,便接受了。
即便,他不是歇斯底里的男子,但,对于婚礼新娘调包,难道真能做到心无芥蒂地接受吗?
“Wilson,今晚,我——”
“不用说了,我知道。”宇文泠唇边浮出淡淡的弧度,接着,看似温柔地凝住于晚来,“先上去休息吧,我很晚才回来。”
“嗯。”她点了点头,不再拦阻他离开的步子,很乖巧地在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后,转身,上了VIP电梯。
电梯直抵总统套房,今晚,这个总统套房是属于她的,以后,只要她愿意,也随时可以拥有,源于,她已经成为宇文家的女主人。
这个名衔,让她会拥有更多的东西,对于这些东西来说,以前努力奋斗的辛苦,才是有所值的。
毕竟,世界上的豪门很我我,但不是有了容貌,有了学识,便能顺利嫁入豪门。
而嫁入豪门,是她这辈子最初,也是最大的梦想。
不过,现在,不该称为梦想了……
辰星平静地加到租住的公寓,她的回来,让冯妈是惊愕的。
但,她摒退冯妈,依旧是沉默地走上楼梯,回到房间。
今晚的调包,因为凌沅的出现,变得更为顺利。
而对于调包后发生的一切,则不是她能顾及的了,按照于晚来说的,会由于晚来自己来处理,她要做的,仅是答应,并且促成调包。
不管,宇文泠的感情,是否对另一个女人如此重要,尤其还一个曾经在她跟前,用同样的手段,威胁她退出的女子。
更不管是否真如那个女子所说,宇文泠是迫于家族的压力才娶她的理由,以此来让她退出。
这一次,她都是会答应的。
答应,不止是因为如今的她,对婚姻,已不现寄任何希望。
不止是因为这场婚姻,事先宇文泠仍旧未征得她同意,先让公关部公告了出去,并且推脱很忙,只愿在试礼服后,才有空见她。
更是,从于晚来的字里行间,对父亲逝去真相的质疑。
如今,这份质疑,对象不再是单一的一人。
这份质疑,使得她根本不可能嫁给宇文泠。
不管宇文敖是否会失望,都不可能嫁。
更何况,谁嫁给宇文泠,对宇文敖来说,都会是种放下吧。
对她来说,她唯一的希望,只是腹中的孩子。
这,对她而言,才是最最重要的,其他都是可以放在其次的部位。
思绪纷纷,头有些疼痛,许是连日劳累的结果,她睡到床上,出乎意料地,这一晚,睡眠很好,没有被任何噩梦惊扰,醒来的时候,已是晨曦微露,冯妈急促的敲门声,是她醒来的原因。
“小姐,您醒了吗?”冯妈的声音和敲门声一样地急促。
辰星揉了揉头:
“嗯。”
“小姐,宇文先生来了。”
宇文泠,竟然来了。
而有些事,是从不容人去回避的……

【13】
纵然于晚来对她说过,宇文泠那,根本不是问题,可,她知道,这么做,对宇文泠是欠一个解释。
只是,这个解释,她并不想给。
只是,没想到,宇文泠这么快就来了。
看了看窗外的晨曦,现在虽是第二日的上午,但,他来的依旧是太快了。
“带他到书房,我马上来。”
辰星吩咐完这句,冯妈诺声离开。
辰星很快洗漱好,走到不远的书房,刚推门,就有烟味扑面而来,她不自禁地呛咳了一下。
“对不起。”宇文泠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他很快把手中的的烟拧灭,“我不知道,你这么快就下来了。”
今天的宇文泠不似往日,甚至昨天婚礼上的衬衫都没换下,领带口子皱皱的耷拉在那,他的神情看起来是疲惫的。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差点因为我,让你和于小姐没有办法在一起。”她平息下一些纷乱的思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
宇文泠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辰星已拉开厚重的窗帘,想让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
却在这时,宇文泠的手抓住她的手腕:
“别拉窗帘,我不想看到阳光。”
“你怎么了?”辰星注意到宇文泠的指尖是冰冷的。
“没什么,阳光太刺眼,有时候黑暗也挺不错的。”
“发生了什么是?伯父他——”辰星敏感的问出这一句。
宇文泠此时的神情,只间接地让她觉得,宇文敖的情况似乎不太妙。
“父亲他去了....”宇文泠收回握住辰星手腕的手,他的声音在说这一句时,仿佛很镇静,可,这份镇静后,却能听出苦涩的味道。
“对不起——”
“你没错,甚至,为了让我父亲能尽快好起来,愿意下嫁给我。而且为了父亲,我太心急了,忽略了你的感受,那段时间又很忙,连见面和你解释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但最后,也没能帮到你。”辰星的声音愈轻。
没能帮到他,不止因为于晚来,终究是存了自己的计较。
否则,又怎会在听到于晚来到店里时,忽然决定换上礼服,而不是静等在那边,等宇文泠过来,彻底说清楚呢?
这,便是她的计较。
只是,假如不是于晚来的出现,那天,恐怕她仍旧会失望。
因为,宇文泠又没有按约定的时间来。
而父母逝去的滋味,对她来说,依旧是清晰地历历在目,甚至对辰鼎的死,她都会难受,更何况,宇文敖之于宇文泠呢。
这一点,彼时,她是没有顾及的。
“父亲走得很安逸,这和你的宽慰是有关的。”宇文泠走到书桌那边,他的背影在这一刻是苍凉的。
能让一个素来淡漠的男子如此苍凉,只因为亲情的逝去。
“还有谢谢你,昨晚,让我娶了晚来。”
宇文泠主动提起这一句,不仅化去了可能有的尴尬,让辰星心里蓦然觉得隐隐愧疚。
“父亲生前最在意泰兴的运作,我也承诺他,会振兴泰兴,但是,很遗憾,在他临去前,属于泰兴最重要的那份合同却没有签下来。”宇文泠的话题一转,不再让彼此都陷入愈深的苍凉中。
辰星也走到书桌前,不算亮的书房中,能看到宇文泠的眼神也是一样的落寞。
而本来打算试探的言辞,在这一瞬,竟是再也说不出来。
其实,这份试探,并非是完全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