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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阗径直带着辰星朝护士走去,把她交给护士:
“带她去验吧。”
“你怀疑这个孩子?!”心里的隐隐不安终于被证实,他怀疑这个孩子!
辰星望向凌阗,对上的,只是凌阗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神情。
那样的神情,让她心里某处地方,轻轻地开裂……
既然,说“不”没有任何用处,既然,被人怀疑孩子的问题,或许,去做个鉴定,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这种选择,也让她心底才蓄积起的一点温度,愁数的吹散。
很快,护士就抽取了绒毛膜组织,提取的过程,让她的手冰冷地扶住床沿,甚至,在起身时,头也一阵眩晕。
除了眩晕之外,还有下身的不适。
她的手抚住自己的小腹,护士看她汗意涔涔,忙扶住她:
“您还好吧?”
“孩子没事吧?”
“放心,不会有事的,提取得很顺利。”
顺利?
在这所谓的“顺利”中,分明有什么不会再顺利下去。
她神色肃然地走到外面,凌阗已经坐在沙发上,看到她出来,他的步子好像是起朝前迈一步,可最终,仍旧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
护士扶辰星要坐到凌阗的对过,她却突然冷笑起来:
“如果检查完了,我现在就要回辰氏,不奉陪了!”
“很快就能得到结果,你就这么急着走?”
凌阗的声音依旧是平静的,平静得,仿佛这一切和他无关,也让辰星的心愈发疼起来。
“不管结果是什么,这孩子,从现在起,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没有了信任,还有什么亲情可言?
就像一个污点,哪怕能擦拭去,可真的那块地方能完好如新吗?
【09】
凌阗眼神示意护士,护士早识趣地把门关阖上。
辰星要朝门那边走去,凌阗忽然伸手拉住辰星的手,他拉得那么紧,很疼,她却不吭一声,只是倔强地看着他,这次的对视,比她和他任何一次对视时间都要长,在这份对视中,她能读到他眼底除了冷冽之外的另一种东西,可,那种东西消逝得那么快,她要抓,都抓不住,只能在对视中,默然的垂下眼眸:
“放开我……”
“等结果出来了,我会放开!”
结果?
是在等基因比对的结果,还是在等一个,她和他的结果呢?
一刹那,她不再反抗。
是该了结了吧。
只是,她没想到,了结的方式竟是如此不堪。
其实,也好,至少比等她证实了什么,由她去了结要好。
原来,她和他的关系,从来就不具备任何妥协的可能。
倒是她,沉溺在突如其来的温暖中,忽视了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从化验室走出,手里拿着一份薄薄的单子,径直走到凌阗跟前:
“凌先生,报告单。”
凌阗接过,目光看似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手指却在那一眼目光胶着在某一处时,蓦地把单子抓紧,抓得那么紧,乃至于,他的关节都开始发白,而护士在他的眼神示意下,退了出去,整个厅内只剩他和辰星二人。
辰星看着他的神情,是不对劲的,难道,那张单子的结果——可是,没有这种可能啊,她是孩子的母亲,自然无比清晰这个孩子是谁的,只是,这在一刻,看着凌阗的神情,由刚才的面无表情,忽然,唇边勾起一抹弧度,这个弧度却是那般的尖利,就仿佛一柄利刃一样,那么轻易地刺进了谁的心底,疼,确是在不可示人的暗处。
“立刻手术。”过了许久,才从他的薄唇中迸出这四个字,起身,将那张单子掷扔给她。
她眉心皱起,单子上,医学术语纵然看不太懂,但,一眼看过去,意思总能知道大概,这个大概的意思,轻易地便将她的心一并顺着凌阗的话语,冻结起来。
孩子不是凌阗的。
她觉得头一阵眩晕,怎么可能?
怎么会!
除了凌阗,她根本没有和其他人发生过任何关系,但是,这份报告,却写得这样清楚。
她的脸色煞白,连一句辩解的话,都堵在了喉口,说不出来。
再到护士再次从里面走出来,架起她朝一旁的手术室走去,这才让她突然用力挣开护士,神经反射地护住肚子:
“我不去!”
紧跟着,她抬头望向凌阗: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你不配问我这个问题,更不配在我面前扮可怜!”
声音是冰冷到极致的,但她不会再怕了:
“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你有什么资格?”
眼前的眩晕让她看不清凌阗的脸色,耳边也开始嗡嗡作响。
但这样,更好。
看不清,听不清,她就不会再怕任何事,任何人!
“凌先生——”护士有些为难地望向凌阗。
趁着这个空档,她用力挣开护士的手,要朝门外奔去,护士立刻拉住她:
“您不能走!”
她用力一挣手,与此同时,凌阗的语音正好响起:
“放开她。”
护士一个撤手,她的身子重重朝前面的桌沿撞过去,腹部一阵疼痛席卷过来,她想奔,步子再奔不开,软软滑倒在地上。
那一瞬间,心底有的,满满都是怨恨。
倘若,这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她会恨她自己,更会恨凌阗!
如果说,以前她能做到,凌阗对她怎样,她都无动于衷,还会去探求所谓的原因,这一次,她不会,她仅会恨!
然而,在她跌倒的刹那,落进一个不算冰冷的怀抱时,她仍带着一丝的期望,可,当他抱起她,要朝里面走去时,她支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推开他:
“不!”
很坚决,不算轻的一个“不”字,让他的手微微震动了下,接着,抱起她,转身,朝外面走去。
老张的车子停在外面,他抱着她上车,她的意识已经半陷入昏迷状态,勉强硬撑着,听他吩咐老张朝最近的医院驰去,才略略松懈开神经。
但,手,依旧紧紧捂住腹部。
在她的意识彻底陷入一片黑暗时,他看着她,眉心锁紧,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孩子不是他的,这个结果对他来说,比任何结果都要难耐,可,他真的能做到,不带芥蒂地接受这个孩子吗?
因为她?
因为这个女孩的存在,让他心底的阴霾,有稍许的散开。
他的手握紧,只是这一刻,他做不到坚持把她送进手术室,因为,就在刚刚那一秒,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眼底对他蕴含着的恨。
恨,他从来不怕任何人恨他,却对她眼底的恨,有了那么种惧怕。
包括现在,当看到她的手那么紧地按住腹部,他同样是惧怕的。
惧怕,即便鏖战商场这么多年,他已经很少惧怕了,当一个人变得大无畏时,他的缺陷一旦被人发现,就是致使的……
辰星醒来的时候,能觉到手腕有些疼痛,她下意识,手就要提起去摸腹部,却听到旁边有女子声音响起:
“夫人,别动,您的点滴还没挂完。”
辰星睁开眼睛,那女子是一名护士,正轻柔地阻住她提起的手,一边为她调点滴,看到她的目光朝小腹望去,立刻会意地说:
“夫人,您的孩子没事,这几天要多注意休息。”
“没事?”
“是的。”
“……”思绪迟钝了一会,她才不迭的说:
“谢谢……谢谢!”
辰星用另外一只没有挂点滴的手抚上小腹,那里,还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在这一刻,蓦然发现,幸福依旧是在的:
“这是哪里?”
“这里是仁德医院,夫人,您想吃点什么吗?”
虽然不是太饿,可是现在,她却想吃点东西,不为别的,为了自己腹中的这个小生命,她也该吃点,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她差点失去了这个小生命,在面临失去的刹那,她能清楚地发现,自己重视这个孩子,胜过目前拥有的一切。
不管这个孩子是否得到谁的认可,都不会改变她的重视。
点了点头,没过五分钟,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便端到她的跟前。
她稍稍坐起,捧着面,护士在一旁继续说:
“夫人,这瓶水挂完,您就可以休息了。”
至始至终,护士都没有提到凌阗,但,确是凌阗送她来的。
“我的包可以拿给我吗?”
“当然可以。”
随着护士拿来包,辰星很快拨通王大为的电话,让王大为过来接她。
哪怕,是凌阗送她过来,她都没有办法安然地待下去,仿似,每多待一分钟,威胁便会多一分,那种威胁是来自对腹中孩子的。
所以,她一定要离开。
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离开!
在他改变主意前离开!
在他再次出现前离开!
王大为赶到医院时,已经是接近半夜,辰星挂完水,换好衣服,护士虽然阻拦,但,宇文泠的出现,让护士的阻拦变得毫无意义。
“宇文先生?”辰星显然没有想到宇文泠会出现在这。
“二小姐,你一天都没来公司,又打不通手机,我十分着急,宇文先生和您约了下午的会议,见您没回来,一直陪着我
找你,直到现在。这次多亏了宇文先生,不然,这么晚,小李的车都不能及时到。”王大为在一边碎碎念道。
“谢谢。”
这个男人总是出现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不知道为什么,对宇文泠,她始终是心里存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芥蒂,一如此刻,她说谢谢的时候,神情并不是纯粹的。
“辰总,我们快走吧,您怎么在医院啊?”王大为问。
“我没事,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来医院挂了几瓶水。”辰星丝毫没有提及怀孕,她看了一眼护士,护士已退到小房间,在拨打着电话,该是在通知凌阗。
“我们走吧。”辰星对王大为说完这句,率先朝门外走去。
挂完点滴,脚还有些软,她扶了下门框,在宇文泠走上来时,下意识手离开门框,却骤然觉到一阵冰凉席卷全身。
冰凉的来源,是一个人的目光。
凌阗就站在不远处的房门口,冷冷地睨着她,以及她身后的宇文泠。
辰星皱了下眉,在她没有开口前,宇文泠已经越过她,朝凌阗走去。
“Steven,我们谈一下。”
凌阗的目光聚在宇文泠的脸上,唇边露出一抹犀冷的笑意。
“大为,先送辰小姐回去。”宇文泠吩咐道。
“好。”
有些奇怪,可,王大为应得很快,并示意辰星朝一旁的电梯下去。
要走到电梯,必先经过凌阗的身边,辰星经过凌阗身边的刹那,凌阗的步子朝辰星跨了一步,那一步跨出,辰星的步子分明滞顿了一下,但最终,凌阗并没有再朝辰星多走一步,只是目光凝向宇文泠,好像,再无她这个人存在一般。
“小姐,我们走吧。”王大为护到辰星和凌阗中间,护着她,走进电梯。
电梯发出“叮”地一声,在这声“叮”中,辰星的身影终于消失在电梯中。
“Steven,我们需要好好谈一下。”宇文泠朝房间内走去,凌阗却并不跟上,宇文泠的目光略过他的背景,微笑,“有些话,我想你也不希望被人听到吧?”
“是什么话,我不希望被人听到呢?”
“Steven,有些话,不用我说,你其实现在,应该已经清楚了。”宇文泠语气淡淡。
“清楚?”凌阗目光睨向宇文泠,“还是你告诉我,清楚什么?”
“三年前,乐乐没有选择你,三年后,辰星同样不会选择你。”
用最淡的语气说出最冷血的话,没有让凌阗有丝毫的失态,相反,他轻笑起来:
“宇文泠,除了在利用女人的感情上,你还有什么能和我一较高下的?”
这句话的口气是狂妄的,但,他是凌阗,他有资本这样狂妄。
就凭这几年来,凌氏集团逐渐能和泰兴这样一个原本的大集团抗衡,他就有这个资本。
今日,是他和宇文泠之间那层虚伪的和平关系彻底撕开的时间吧。
宇文泠并没有愠怒,也淡淡笑起来:
“只能依托事业,感情却一直以遭人背叛收场,真的很可悲。”
宇文泠走近凌阗:
“包括现在,不也是如此,即便你会说你并不爱辰星,无所谓背叛,就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老爷子正式把凌氏全权交给你的保障吧?只可惜啊,连这个孩子,都不是你的,我起初为你可惜,甚至想,帮你圆这个梦想,现在看来,确实是没必要了。”
凌阗的手紧紧握紧,宇文泠的目光瞥过他紧握的手:
“Steven,我很爱辰星,比你更爱她,因为她父亲的缘故,我才不得不有所忌讳,但现在,不会了。”
宇文泠淡淡转身:
“我言尽于此了,事业和感情,总难两全,凌阗,你也不会例外的。”
说完,宇文泠淡淡笑着走出门去。
凌阗的手用力地握紧,他的目光却望向窗外,下面,一部车正迅速地驶出医院。
辰星坐在车内,莫名心头微微地疼痛,车窗外,又下起雨来,江南的天气,总是这样多雨,只是,这一场春雨,本应该带来暖意,为什么却越来越让人觉得心凉呢?
雨刮器在前面刮出一条看不清方向的路来,辰星的脸枕在窗玻璃上,耳边是王大为讨好的声音:
“二小姐,先休息一会,到明和医院,我喊你。”
“好。”
只是车这样开过去,等停下来时,辰星却觉得有些不对。
前面,分明是一栋别墅,哪里是什么明和医院呢?
“大为,这是哪里?”
王大为显然没想到辰星这么快就醒了,但语调依旧保持平缓不惊:
“二小姐,对不起,我擅自作主把您带到了这,或许,只只有到了这,您才能安全一点。”
“安全?”
“二小姐,我知道,最近您的行动都被姓凌的限制,这家伙早就对我们凌氏虎视眈眈,老辰总在世时,没能识破他的狼子野心,结果,才让他有机可乘,还害了老辰总,我早就看不过去,只是,一直不敢怎么样,如今,有了宇文先生的支持,我们其实不用再忌讳他什么的,这儿,就是宇文先生的别墅,好会好好照顾二小姐您的。”
“大为,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宇文先生是值得相信的人,如果不是他,我们凌氏早就撑不过辰颜的咄咄逼人,多亏了宇文先生,我们才化险为夷啊,二小姐。”
“这个辰颜有什么关系 ?”辰星颦了眉心。
那个女子,虽然她不曾深交,但却是和之前辰鼎口中的咄咄逼人有着太大的区别。
“二小姐,你以为辰颜会这么轻易这了我们?都是宇文先生从中斡旋,用一笔竞价的大单,来抵账是辰颜对我们在那时的相容。”
“什么?!”
“这些,宇文先生都不让我告诉你,就是怕你不肯领情,其实,辰总我跟了老辰总这么多年,泰兴一直对我们都是很照顾的,可惜,老辰总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接受泰兴的好意。”
王大为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早有佣人打着伞走出来,司机很快打开车门:
“辰总,请下车。”
“不,送我去明和医院。”
“二小姐——你何必一定要拒绝宇文先生的好意呢?”
“大为,照我的话做。”
“你真的要这么急着走?”男子淡淡的声音从佣人的伞后传来,不知何时,宇文泠已站在了那边。
他的神色看起来很疲惫,额发上还有雨渍,想必是匆匆赶了回来。
不知何时,王大为、司机和一干佣人都已默默退下,独留下宇文泠撑着伞站在车外。
“下车吧,外面冷。”
宇文泠看辰星不动,温柔地复说了一句。
“宇文先生,谢谢你,但是,我目前的身体状况还是去明和医院比较方便。”
“为了孩子,你留在这,会更好。”宇文泠蓦地说出这句,让辰星一惊。
他知道她怀孕了?
不过,这件事情,本来,她就没有刻意去瞒任何人。
“凌阗是个很不理智的人,也很偏执,他认定的事,都不会有任何转圜,所以,你留在这,会比较好。”
凌阗是那样的人吗?
或许,在此时此刻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宇文泠朝她递出手,紧跟着说,说出下一句话:
“相信我,让我来照顾你,我也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天际飘零下雨水,一滴滴洒落在他递出的手掌中,盈盈欲坠地,把什么都变得柔软起来……
【10】
但,这份柔软,仅是刹那的。
放手在他的手中,即便会觉到温暖,可,这份温暖,亦不过是轻触微温。
所以,无论怎样,都不是辰星能要的。
然而,在辰星开口,要拒绝前,却有佣人从别墅内仓促地奔出:
“少爷,不好了,老爷刚刚晕了过去!”
“什么?”宇文泠面色一变,顺手就牵起辰星的手,朝别墅内走去。
纵然心里应该焦虑万分,可宇文泠明显顾虑到辰星的身体,放慢了步子。
辰星想挣脱他的手,但,在听到宇文敖突然晕过去的讯息后,挣脱竟变得困难起来。
没几步,宇文泠就带着她走进别墅内,有佣人拿来干干的毛巾为他们二人擦拭身上的雨水,宇文泠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牵着辰星的手走了这么远,有些讪讪地松开相牵的手:
“你,和我一起去看下父亲吧。”
语速很快地说完这句,他转身朝二楼走去,早有佣人奔在前面,打开宇文敖的房间。
房间内,宇文敖已经被扶着躺到床上,家庭医生正忙碌地替他做抢救。
“给辰小姐安排一下卫医生。”宇文泠吩咐道。
“我没事。”
“可能父亲醒来需要一段时间,你也检查一下,本来应该送你去医院的,是我坚持——对不起。”这一句话,说得很是诚恳,也让人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在卫医生给辰星检查的时候,宇文敖终于缓缓醒来,他甫一醒来,便让医生和护士离开,然后,望向宇文泠,以及,不远处的辰星。
“阿泠,小星——”宇文敖的声音很是虚弱,而从医生口中,宇文泠得知,这是宇文敖的老毛病发作。
宇文敖的心脏不好,这一点,和辰星的母亲是想像的。
即便泰兴集团实力雄厚,但,在健康面前,上苍对谁都是一视同仁的。
宇文泠朝宇文敖走去,卫医生也给辰星检查完毕,确认辰星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注意休息。
如此,在卫医生离开房间后,辰星顺着宇文敖的示意,朝他走去。
眼前的老人和前几天判若两人,虚弱地躺在床上,黄色蜡黄,眼睛没有一点精神气,只在看到辰星走近他时,眼底才微微闪过一丝亮光。
“小星——你来了——”宇文敖的手颤巍巍地伸出,这样的情景,电光火石地从她脑海中划过,仿佛又回到了母亲病危的那个夜晚,类似的话语,相同的动作,以及,那本来可以遗忘的悲哀,又弥漫进心房。
辰星在这一刻,是踌躇的,踌躇中,宇文敖的声音继续轻轻地飘来:
“阿泠,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和小星的母亲一样走了……”
宇文敖说话有些断续,好像一口气提不上来,在蓄积力气。
“父亲,你不会有事的。”宇文泠的声音也不复往常素有的淡淡,有些低哑。
“有事没事,我很清楚,阿泠,只要你和上星在一起,我再如何,都会欣慰,阿泠……”宇文敖说着,手覆上宇文泠的,紧跟着,他的手朝辰星递去,“小星……”
这样的场景,无疑最让人尴尬,即便,她根本无意,可,面对一个和母亲一样状况的老人,要做到拒绝,原来也那么难。
可是,不拒绝呢?
她能猜到宇文敖要说的是什么,不拒绝,同样是不可能的。
也在这里,宇文泠见她踌躇着不肯伸出手去,转到她跟前, 声音很低地只说了一句:
“不管怎样,哪怕是暂时安慰他,也拜托你不要拒绝。”
这话话说得很快,但,足以让她听得清楚。
“答应我,让阿泠好好照顾你,好吗……”
宇文敖紧跟道,眼底满是期盼,他的手颤巍巍地尝试着递得更远一些给辰星,让辰星在犹豫了片刻后,只能接住他伸过来的手,微微点了下头。
随着辰星的点头,宇文敖露出欣慰的神色,手软绵绵地没有一点力气。
宇文泠在旁边,看着辰得的神色,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在辰星的坚持下,送辰星回去已经是凌晨两点,因为,宇文敖是直到凌晨一点才昏昏睡去,之前,一直紧抓着辰星的手,不肯放松,絮絮叨叨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而辰星,在卫医生再次检查后,说需要静躺休养的情况下,却仍坚持回辰氏大宅。
“躺一下会比较舒服。”这一次,宇文泠是亲自开车,并且是大的越野车,这样,旁边的位置可以平放下来,让她能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