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最近借由着秀儿的操心,已经在绣房里当了司长呢”秀芳小声的答着。
“哦,那她可是已经知道王令和你那干姐姐的事儿了?”柳玉蝶脸上浮现着一丝冷笑。
“她还不知道,只说是当初为了能出暴室,曾应了秀儿要那王令与人苟合过。虽心有不快,但到底秀儿帮了她许多,还是感恩的,还说若有机会要感谢主子您的厚德…”
“厚德?在她眼里,只怕她谢秀儿的可比谢我的多。”柳玉蝶说着看了看秀芳道:“我再问你一次,你真不怕以后秀儿知道了,怪你这个当妹妹的心狠手辣?”
“奴婢不知道什么是心狠手辣,只知道忠心为主!”秀芳说着抬了头,一脸的淡漠。
“好,我最喜欢忠心的人,越是忠心,我就越捧她起来。谁让你这干姐姐不听话,说了她两次了都不上心,得,你也该让朵儿姑娘知道你那干姐姐和王令的好事了吧?过一会,秀儿会叫了王令到花园子里,我会与王令言语,你最好早早带着那丫头藏在花园里,把该听的都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第九章 助澜
秀儿一脸疲惫之色的与尚衣局的管事典史扯着闲话,不时的看看身边绣女们的手工,挑三拣四的说上两句,一副不是来催工,而是来忙里偷闲的样子。
那典史瞧着脸上挂笑陪着,口里却也说着:“秀儿姐,这些日子见你成天的这么跑,我都瞧着心疼,看看,如今瞧着你的脸色都没那么好了。”
秀儿闻言忙是伸手捂了下脸,口中急问着:“真的那么明显?今儿皇后娘娘都还说我来着!”
典史忙点头:“可不是,瞧着脸色白了许多,可是最近都没能睡好?”
秀儿略似恍神的点了下头,口中嘟囔着:“可不是,哪里能休息好了,没日没夜的张罗着,操心着,最近连脾胃都不舒服,时常的闹上一闹!哎!”
“秀儿姐,身子是自己的,你好生爱护才是,仪仗行典的事,向来都是我们操心,皇后娘娘选了样,定了章程,咱们是知道赶着日子的,其实啊,以后这事,您叫个丫头来知会声就是了,犯不着您亲自的过来,完全可以趁着跑腿的功夫好好睡一会子…”
“我也想啊,可是这次要是是别的什么人的朝服披挂的,我也敢偷闲一会儿,可是这才不是盘殿下的朝衣吗?我只有亲自来,倒不是怕妹妹你不上心,而是为的自己的将来好,毕竟他日盘殿下成为储君,咱们也算效力过,不是吗?”秀儿说着一番你懂我明白的表情。
那典史自然赔笑来了个心照不宣,但却也很体贴的说到:“要是秀儿姐不嫌弃,绣房里倒是有一东阁可以休息的,您要不过去躺一会儿?”
秀儿笑着摇摇头说到:“算了,我没那命,前阵子的雪下的透,还不知道院子里的花草如何,皇后娘娘叫我回去时寻个花奴看看,别冻烂了根,我呀干脆去花园子吧,趁此闻闻花香,倒也当休息了。”说罢便和那典史嘱咐了几句朝衣上的事,便转身去了。
秀儿前脚走,那典史便后脚离了绣房,虽她说的是自己去内务处再挑领些绣线金丝的,可一出了绣房,就直奔自己的屋里取了一方绣帕拿着去往延禧宫了。
此时还是正午,别说皇上午休宿在柳贵妃那里,就是陆悠韵也是累的疲乏靠在床上小憩,毕竟她这些日子也是不得闲,吃不好睡不好的一心求着能为自己的儿子谱到那储君之位。正当迷糊中,听到香凝说尚仪典史送了绣帕来,当时就睁了眼,急忙坐起:“快请!”说罢,也赶紧着起来了。
很快典史捧了绣帕进殿,口中走着过场:“淑妃娘娘,尚衣局按您的意思送了绣帕的样子来,还请您过目,若是定下了,这便给您准备四副帕子了。”
陆悠韵瞧着那典史笑笑,伸手接了帕子,却是靠近了她说到:“绣的不错,我还以为这帕子的绣样要春风吹的时候才送的来呢,怎么你们不是忙着准备朝服的吗?怎么有时间先给我弄这绣样了?”
“本来是要忙些的,可是淑妃娘娘急着要,奴婢们也是要赶上一赶的,说实在的,这绣样是早好了的,可到底顾忌着绣女们忙不过来,没敢送来,但刚才礼部送来的朝服单子上写的清楚,今次不必给各位皇子嗣做朝服,只单做盘殿下一人的,那自然,就有了空了,这不就…”
“你说什么?只做盘殿下一人的?那叫我们送驾出宫的时候给佑儿穿什么?”陆悠韵当即就觉得脑袋似被砸了一下。
“淑妃娘娘可能还不知道,皇后娘娘下了口谕,今次的送驾子嗣辈的就盘殿下一人行列,其他子嗣不用送驾,免得受了风…”
“不用送驾?”陆悠韵眼一翻,将手里帕子丢到了桌上:“她想的到美!我偏要佑儿出列!”说完也不管那典史,转身冲着一旁的香凝说到:“去抱佑儿过来,咱们去见皇上!”
“主子,佑殿下正在睡呢!”香凝微微的蹙着眉:“再说了,皇上宿在柳贵妃那里,想必小公主也是正在午休的,若您这个时候去,只怕吃力不讨好啊!”
“是啊,淑妃娘娘,奴婢也是刚知道的消息,兴许只是一时的呢?还是等等下了准信儿的再去都不迟…”典史也赶紧的劝。
“怎么会不迟?下了准信,那就是皇后的懿旨,我便不能违!只有趁皇上还不知道的,先求了去,免得我儿子被她驳了机会!去抱!”陆悠韵说着,已经自己去拿披风,当下了香凝也不好再说什么,去了隔壁的隔间里抱孩子去了。
那典史一瞧,低头捡起帕子在手,说到:“淑妃娘娘不喜欢这帕子样,奴婢这就回去再改。”说话间就行礼欲退。
“露儿,谢谢你。”陆悠韵还是赶紧着说了谢谢,她知道要不是露儿好心来知会自己,自己只能被蒙在鼓里。
“淑妃娘娘客气了。”那典史一笑,便退走了出去。
此时香凝小心的抱着熟睡的佑儿,让鸣翠给加了件裘皮袄子遮风,眼见主子对个典史这般客气,还叫着人家的名字,便问了一句:“主子何时攒下的这份缘?看起来你们倒是熟捻。”
“不过是当年选秀的时候同住一起过,只可惜她出身差了些,没了侍奉的缘分,但她一双巧手,倒也过的如意了,他日佑而若能继承大宝,我必感谢她,让她做了女官之首。”陆悠韵说完便是自己系好了披风绳带说到:“走吧,咱们过去!”
“可是主子,这个时候去,您用什么借口啊?”鸣翠有些担忧的问着。
“借口?我和柳贵妃好歹也算姐妹一场,花园子里转累了,佑儿又睡了,我总能路过她宫门的时候,歇上一歇吧?至于皇上嘛,就当是巧遇了!”陆悠韵说着便迈步出了殿门…
梅花枝头寒风闹,香影婆娑芳妖娆,午时幽幽不见雪,林地嘁嘁纤儿腰。
秀儿在梅花林里焦急的转着身子,不时的踮下脚尖,扶着梅花枝在错综的枝蔓里寻着那冤家的身影。不多时,在略带点暖色的日头下,王令左顾右盼的入了梅林。
“你怎么半天才过来?”秀儿一见人到了跟前,便是翻着眼的小声责怪。
“没办法,师父他正给一树接枝呢,要我掌着,我哪走的开啊!只能等弄完了,说是腹痛才溜了过来…”王令说着,手已经环上了秀儿的腰。
“去!”秀儿嗔怪般的打了一下王令的手说到:“我看你呀根本对我不上心!”
“谁说的,我听到你那猫叫声,心里就跟被抓了似的,急着想过来的,可是不是忙着的嘛…诶,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虽说大中午的没什么人,可到底是大白天的,你也不怕被人撞见?”王令口中问着,手却不老实的往秀儿胸口的软肉摸去。
秀儿笑着一扭身躲了出来便说到:“别猴急着乱摸,我找你是有事,我问你,假如你我有机会出宫,你可愿意丢了那朵儿与我出去结为夫妻?”
王令听着这话先是一愣,继而说到:“愿意是愿意,可咱们哪里出的去?再说了,真要出去也是我这花奴出去,毕竟还有几年我的役期就到了,咱又没断了子孙根不用留在宫里,可你大小也都成了皇后身边的大丫头,多少人羡慕着的,难道你还能出了宫不成,别去想这些没鼻没眼的事!”王令说着一脸落寞神色的般的上前拥了秀儿。
“谁说就一定没鼻没眼了!”秀儿眼一翻:“早先,我也不指望着能和你出宫做夫妻的,只当能和你混搭着过了我这无聊的日子,遂才与你这般勾搭,就是两人再有情,却都要在你那朵儿妹子面前装做个大好人,毕竟我和你成不了的,可是今时却不同往日,皇后主子见我衷心,也知我和你的事,如今发了慈悲,只要你真心待我,愿意和我出宫,她便会二月过了,准了你我出宫的,诶,如此这般,你可愿意丢了你那朵儿妹子,与我出宫做夫妻?”
王令闻言脸色都变了:“你说什么?皇后知道咱们的事儿?”
秀儿见他变脸,当下便是一笑:“瞧你,这会子知道怕了,早先跟饿狼似的时候呢?放心吧,皇后主子不会因此治了你我的罪的,只是咱们出去了不在宫里,她也能安心…”
“她安心?”王令有些不明白的眨眨眼,秀儿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忙是说到:“你傻啊,咱们这事怎么也是违了宫规的,若是被发现怎么也是死罪,她虽是皇后不也面子上过不去啊,所以这不是给咱们机会成全了咱们吗?只要咱们出宫做了夫妻,她不也不担心了。诶,我说你到底应不应啊?”
“应什么?”王令似有些发呆。
“自然是你我成夫妻的事啊!”秀儿当即脸也拉了下来。
“应,应,怎么能不应呢,你可是我的宝贝。”王令说着将秀儿搂进怀里,可脸上却有些烦躁之色。
“你应了就好,我悄悄告诉你,皇后主子说了,她会赏赐我百两金,一盒珠宝做嫁妆,有了这些,咱们出宫就能置间宅子,买两个奴仆,再开个小酒馆或是花圃,咱也就不必再伺候人了…倒时你忙着小酒馆或是花圃,我呢,就在屋里照看咱们的孩子…”秀儿说着不但在王令怀里深埋了脑袋,更是抚摸着肚子,只是此刻王令却蹙着眉,全然的一脸沉色。
第十章 情意
“好了,你先回去吧,稍后我去花圃里找你,咱们这就去安坤宫里看花根去,到时皇后主子自会问你的,这可是咱们的唯一机会!”秀儿说着推了王令的胸膛,抽身欲打发他走,结果看到王令的脸色似有些愁,当下眼珠一翻说到:“怎么,你舍不得你那朵儿妹子?”
“这倒不是,只是怕这事她若知道了,以她的性子怕早给咱们泄漏了去,万一别人知道你我之间的事,别倒是没能出宫成亲,先死在了宫里…”
“呸!”秀儿捂着王令的嘴巴,唾了一口才说到:“你傻呀,这事是皇后主子叫咱们在花园子里问你的,只有你我,还有皇后主子知道,你干嘛要告诉她?等到那日里了,皇后下了旨,准了咱们出去,她知道的时候,咱们也都在宫外了,她能拿你如何?你若真心里有亏有所惦念,干脆,我走之前和皇后主子说说,他日里捧了她起来做个大丫头也就是了呗!”
王令闻言这才点头说到:“还是你心细,毕竟咱们这事儿,是对朵儿不起的,若能让她做个大丫头倒也不亏了她!”
“你呀,要是这般操心我就好了!”秀儿说着略有不快的甩了他的胳膊说到:“还不赶紧过去?”
王令应着急忙消失在了梅林里,秀儿轻叹一口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口中喃喃:“孩子啊孩子,若是你不是这个时候来,也许我还真下不了心的和他出宫呢,你爹他啊,油嘴滑舌的,真不知道他对我是哪门的心,可是瞧着他还操心朵儿的样,兴许,他也算是有点心的吧!”秀儿一脸自嘲的摇摇头,有些不知所措般的看着眼前的朵朵梅花,她笑着摘了一朵在鼻前闻了闻,便也出了梅林往花圃里寻花奴去了。
此时安坤宫里,秀芳拉着一个有些水灵的丫头坐在小花园里的走廊里,说着体己的话:“朵儿,你说你也真是的,这般死心踏地喜欢着他有什么好,他不过是花奴,过了役期可就出宫了,你呢?难道你也能出了去?”
“秀芳姐,我不是没想过的,可是我和他早已情根深重,断是断不了的,其实你说的我也想过的,但是这心和身的都已然给了他,我还能念想什么?当初我在暴室,受苦受罪,他都能真心护着我,为了能让我出来,也委屈着自己和别的女人那个,我又怎么能收了这颗心?至于出去的事,我一直劝着自己别去想了,不过现在看来也许是有转机的。”那水灵的丫头一脸柔弱的小声言语,就似一只小兔子一般,小心翼翼又痴心一片。
“你说的转机是什么?莫非你能出宫了?”秀芳一脸关切的问着。
朵儿不好意思般的点点头:“我在宫里也待了有八年了,再有两年就是十年期满,如今着皇后跟前的秀儿姐,待我极好,处处帮着我,我能从暴室里出来,也全仗着她帮忙,她可是个大好人呢,上个月,我曾和她说过,我和令哥之间的难处,她也和你一样劝我收心,可知道我这心收不了了,她倒也劝我想开的,还说十年期满的时候,她去和皇后娘娘说说,看看能不能让我出宫,毕竟她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红人,当初也是她在皇后跟前没言了,我才能出的暴室…”
“可是如你那么说的话,她又何必让你的令哥去和别人欢好呢?这事儿上你就没怨过的吗?再说了,你处处为着你的令哥,他对你的心思你有清楚多少呢?听人说他可是香艳不断的,你也真还是死心眼!”秀芳一脸不解般的说到。
“我也不是很清楚,其实我和令哥本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后来我入宫不能回乡,他便以自己种花的手艺也进了宫,做了花奴,原本我们两个只要熬够了十年就能出宫的,可是令哥长的英俊,他在后宫里虽是种花弄草的,倒让宫里面的女子个个都眼馋,可是令哥死心,那时就只正眼瞧我一个,别的都不理会,就把人无端端的给惹下了。只可惜我向来后知后觉,一时不知防范,终日里只知道自家欢喜,总是深夜掌灯为他绣制荷包,那荷包透着我的心,我用自己的劳作拖公公给我换了一点金线,只为给那对双鱼的荷包,绣出金睛来,可不想却深夜被查,不但荷包被抓到,更莫名的从枕下发现一些金丝银线,我因日前找公公换买过,本就是违规的,又牵扯荷包怕害了令哥,就承认自己偷拿入了暴室,这一如暴室,犯了错,留了记录,难以再出宫,我很伤心,可是令哥却依然痴心守候我,知道我不能出宫却也说,走一日是一日,我便于他从此不顾禁忌,偷欢一处。可是我命不好,尚衣局易主,我一入暴室再难出来,但偏偏又与令哥偷欢时撞上了秀儿姐。”朵儿说到这里,竟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秀芳眼扫了下四周,继续问到:“被秀儿姐撞到了啊,那后来呢?”
“我们怕败露,便将唯一的玉簪送了她以求封口,其实我和令哥都是想着我们死定了的,可是却不料无事,过了大约半月,秀儿姐来找了我,她很直接的告诉我,令哥相貌英俊,被她身边的一个姐妹喜欢的不得了,如今那姐妹又在皇后面前说的上话,劝我不如闭上眼,让令哥和那姑娘偷欢一次,好哄的那姑娘开了心,和她一起为我讨个出暴室的机会。我虽心中不愿,但我实在想逃离那暴室,于是我说给了令哥听,令哥说为了我,他还是愿意的,于是才…如今我出了暴室,为了不被宗案翻出难有出头日,秀儿姐还操心着为我改了名,唤做朵儿,倒也自在了。”
“你是改了名的啊,那你原来是叫做什么?”秀芳心中暗道秀儿做事细密,名字一改,日后对起过往的事,便无不良记录,要是万一皇后有心要这丫头出宫,也没相留的理由,而且就算日后查起来,苟且时一名,出宫时一名,这谁有查的到呢?
“叫做刘乐儿。如今倒是叫做刘思朵了。”朵儿浅浅笑着答了,看了看周围说到:“秀芳姐,朵儿今日真的能见到皇后娘娘吗?”
“能啊,我知道你不是一次说着想向皇后谢恩,而且刚才听你的意思也是想出宫与你那令哥一处的,要不你今日里先和皇后主子谢恩,过些日子我与皇后主子说说,看能不能给院子里添个丫头,若是可以就添了你过来,将来也好出宫去…”
“真的?”朵儿的眼睛立刻圆睁,满是欣喜。
“当然是真的,但是,但是有一点我很担心,你方才也说了,秀儿姐说了那与你那令哥有过欢好的是她的一个姐妹,我却不知是谁,怕万一你过来于她瞧着冲撞了,怕是不好吧…”秀芳说着有些疑虑似的。
“不会的,那人不在这个宫院里。”朵儿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口快了些,忙是低着头。
“怎么?秀儿姐还告诉你是谁了吗?”
“不,她没说,是,是我后来打听寻问,又问了令哥才知道的。”朵儿说着脑中浮现的是那个不苟言笑,但却很有身份资历的女人。
“是谁啊?能说给我吗?”秀芳轻声的问着,一双眼睛轻轻的眨巴着。朵儿瞧着本想不说的,可是想到秀芳是秀儿姐的干妹妹,又这么好的帮着自己,终于还是咬着牙轻声说到:“是,是云衣。”
“是她?”秀芳全然的意外,其实这档子事她不算是怎么清楚的,但是也清楚云衣是个什么人,若然和王令真有关系,也绝不可能是那个按照资历都可以称做姑姑的云衣,所以当下她毫不掩饰的看着朵儿说到:“你是不是弄错了,她怎么可能呢?”
“我也想过是不是弄错了,可是令哥说,那日里秀儿姐领了他过去,却是蒙了他的眼睛,他虽看不见,但大约摸,摸的出腰身,只说后来秀儿走时,他瞧着云衣,觉得应该是她。”朵儿说着有些无奈的低着头。
秀芳点点头,正要说什么,眼瞧到秀儿老远的待了人进来,便赶紧着一拉朵儿说到:“得了,你我也别想这事了,既然你已经和我过来了,我先带你在园子里转转,等下的皇后主子起来了,我就带你去见她。”说着便拉着朵儿起身往花园子的那些枯枝中走去。
“秀芳姐,谢谢你,可是这大冬天的,花园子里不也没什么看的?”朵儿口中轻声说着,却也迈着步子走。
“谁说没看的,侧角的梅花开的正好,我的意思不如带你去看看梅花,反正皇后主子也喜欢睡起来了到那里看看梅花的,到时啊,我就正好说你是我认得干妹妹,和皇后主子先混个脸熟!”
“哎!”朵儿不知底细,只听这么说便是高兴的过去了,这个时候秀儿却已经带着王令光明正大的往花园子走去,边走还边说着:“仔细理下那些花根,别有冻坏了的,哦,对了,梅林那边你也瞧瞧,看看可需上肥?”
王令点头哈腰的应着跟着,两人往梅林那边去,而大殿的殿门之后,柳玉蝶已经披好了披风笑看着他们两人的身影。
第十一章 败露
朵儿本是跟着秀芳两人在梅林里略有说笑的,忽然间秀芳咦了一声,便拍拍朵儿的肩头说到:“我没看错吧?秀儿姐身后跟的可是你说的令哥?”
朵儿一听提到令哥,急忙顺着秀芳所指瞧去,就看见两人超她们这边走了过来,当下就有点迷糊,但却随即笑着想迎上去。但是身边的秀芳却拽了她说到:“别去,估摸着皇后主子许是叫秀儿姐找人来看花根的,你这般出去虽是遇上的,终归不大好,毕竟这不是你该在的院落,不如你和我还是先到一边让过,远远地瞧着算了。”说着秀芳拽了朵儿就往梅林深处而去,最后干脆的躲到一旁的石栏之后,似近似远的瞧着。
此时秀儿带着王令也入了梅林,伸手随意的指了一株花说到:“你慢慢瞧着,我去,去寻皇后主子去!”
“哎。”王令先是点头应了,忽然在秀儿错身过去的时候,一把拉着她的手说到:“皇后娘娘若问什么,我是不是实话答?”
“废话,这个时候你还不是实话实说,难不成你不想和我出去了?”秀儿说着眉眼含俏的剜了他一眼,便笑着退出了林子。
秀儿一走,王令手里提着一把花锄,似有些紧张的在林地里转了起来。
朵儿瞧着王令的举动,又想着听到的十分迷糊的话语,她便盯着王令,出口轻声问着秀芳:“秀芳姐,我刚才听着秀儿姐好像说令哥和她要出去,是往哪儿出啊?”
秀芳一脸迷糊的摇头说到:“我也不知道啊,出去?咱们这是深宫内院,往哪出也轮不到他们啊。”
朵儿闻言没再出声,只咬了下唇,依旧盯着王令那踌躇犹豫的模样,末了却叹了口气:“难道是那云衣又来缠我令哥吗?你瞧他那难受样…”
秀芳听到了朵儿的话,当即撇了唇,随后却故意在她耳边小声说到:“不是吧?我还是觉得云衣姑娘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