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有两个丫头从梅林前过,口中小声说着:“诶,你知道吗?皇后主子前些日子为了红燕的事发了脾气了。”
“能不发脾气吗?不声不响的有了身子,如今求着主子网开一面了,她叫主子的脸往哪儿搁?咱们主子还是好,不过是仗打了两人各二十板,要是我,一准交到上面处死他们得了!”
“二十板有什么好?打坏了腿,能做什么?看着吧,过些日子撵了出去,可还有什么活路,也就是红燕傻,以为皇后主子说了成全就真当成宝了,哪个主子能容下这事…”两个丫头嘴里嚼着话是走远了,可是王令听着却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朵儿和秀芳在石栏之后只瞧着王令那发愣的身子,又听不到所过宫女说的话,自然觉得有些莫名,当下朵儿就说到:“令哥今是怎么了?我怎么瞧着他魂不守舍的。”
“谁知道呢,许是想着一会主子要过来吧,诶,你说秀儿说要叫皇后主子过来…难道是皇后主子要见你家令哥?”
“皇后娘娘见我家令哥做甚?他只是一个花…”
“嘘,别说了那边过来人了。”秀芳说着小心的指了下梅林里依稀略过的影,当下两人不再出声,躲在石栏之后,而那王令也瞧见了锦衣华服的,赶忙拿起花锄装作刨土查验。
“前些日子的雪,一直在落,才化了又落,也不知道我这园子里的可有冻伤的没,你嘱咐着他留意就是,这梅林似乎没什么岔子,应是不用…诶,他怎么在这里看梅树的根?”柳玉蝶一副全然自己是撞见的模样,转着头问着秀儿。
秀儿只当是主子要缓解那份相见的尴尬,忙是编着理由:“主子,是奴婢带他到这里的,奴婢知道主子喜欢梅花,就叫他好生看看,别伤了花树…”
“梅花又不怕冷,若是冻伤了梅花,只怕别的花树早就伤透了。”柳玉蝶微笑着接了话,转头看着已经跪地的王令说到:“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做王令。”王令说着脑袋触在地上。
“王令。”柳玉蝶慢慢地说着他的名字走到他的身边转身看着秀儿说到:“起来吧,既然遇见了,有些话,我忽然想着也该问问你的。”
“是。”王令小心的起身,弯腰如虾,躬身在旁。
“前些日子,我瞧着我那丫头魂不守舍的,就问了问,这一问就问出一桩事来,我起先听着很生气,毕竟这是违背了宫规的,若是被外人知道,你们怕是只有落个葬身的下场。可是呢,我这人素来不喜看着别人受苦,也听着这情似乎很深,思来想去,又见我这丫头对我也着实的忠心,所以我最后决定还是成全了这桩好事算了。”柳玉蝶的声音不大不小,石栏之后的两人却是听的清楚。
朵儿当下以为是你和令哥的事被败露了,不但脸色发白还是紧张的捏了秀芳的手,当听到皇后娘娘说成全的时候,竟是有些欣喜的看了秀芳一眼说到:“我没听错吧,皇后主子的意思好似要成全我和令哥?”
秀芳顺势点点头:“是呢,皇后娘娘说要成全令哥,看来你是好运了。”
两人话才说完,王令已经跪地磕头喊着谢恩了,而此时柳玉蝶略提了嗓子说到:“先别急着谢我,我这人虽不是愿意看着别个受苦,可也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你先起来说话吧!”说着等到王令起来,便转身冲着石栏那边说到:“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我不想听到一句假话,我能成全你,也能送你们两个去受刑,懂吗?”
“小的明白!”王令的腰弯的更低。
“你和她是多久的事了?”柳玉蝶微微闭眼,一脸的成竹在胸,只不过躬身的王令瞧不见,只瞅了一眼秀儿说到:“也就近一年的事,算起来大约有九个来月了吧!”
朵儿一听这话,立刻愣住了,脸上那些欣喜还未散去,表情十分扭曲的僵住。
“你可是只与她一个有着瓜葛?”柳玉蝶依旧闭眼问着。
“这…”王令看了秀儿一眼说到:“先前曾与一人好过…”
“好了多久?”
“有,有些年头…”
“你好大的胆子,缠着一个还不够,竟还多缠上个?你是不是还和别的人有染?”柳玉蝶说着一脸怒气的转了身,连秀儿也都蒙住了。
此时王令自然吓的跪到地上,只管磕头,此刻的血是化了,土地也算潮湿,但到底天冷,这么磕着还是砰砰的响。朵儿听着有些紧张的捏了秀芳,此刻她以为是皇后发现了王令与云衣的事,却不想秀儿也扑通一声跪了地,口中略带呜咽般地说到:“主子,您息怒啊,这事也全怨不得她,也…”
“你想说什么?”柳玉蝶狠狠地瞪了一眼秀儿,将她的话给噎了回去,而后转身冲着石栏说到:“行了,也别磕了,你们把事已经做成如此,我唯有送你们出宫,免得事情闹大,你们都要搭上命,可是王令,我问你一句,你当真愿意和她出宫做对夫妻吗?”
王令跪在地上,大口的吸气却不回答,急得秀儿在旁边使劲的瞪着他,终于是忍不住:“主子再问你,你倒是说话呀!”
“我,我…”王令一时有些挣扎,似乎主意未定。
“怎么,你不愿意?”柳玉蝶问着全没转身看他二人,此时秀儿一把拉了王令的手就往自己的肚子上放,比了个口型:“我有了!”
王令错愕的看着秀儿瞪眼与自己比出的口型,忽就惊的缩了手,而后冲着柳玉蝶就磕头说到:“皇后娘娘,小的只是一个花奴,和秀儿姑娘有苟且之事,也是一时糊涂。如今皇后娘娘相问,小的不敢说假话,小的,小的,并不愿与秀儿姑娘出宫…”
“你说什么?”秀儿愣住了,她不能相信的歪着脑袋看着王令:“你糊涂了?你刚才还和我在林子里说的好好的,和我一起出宫做夫妻的,你怎么就反口…那个朵儿就那么上你的心吗?她不过是绣女,要不是有我帮她,她现在还在暴室里,你,你怎么能…”
“秀儿姑娘,我不过和你是一时苟且罢了,你当初与我寻欢时也说的清楚,不过是打发寂寞,并不来坏我和朵儿的情,这会的你总不能因为皇后娘娘体恤就要拉上我出宫,我若应了你,朵儿可怎么办?我…”
“王令你个天杀的,你混了吗?我不是告诉你,我,我有了你的孩子了吗?”秀儿这会也是急了,铁着脸咬着牙说了出来。
“那未必就是我的,反正和你苟且的人又不是我一个,你与我相合的时候,也早是破了身子的…”
“你…”秀儿气恼的就想打,可柳玉蝶此时眉眼一挑喝到:“够了!你们不觉得丑吗?你们是不是想我宫里的人全知道,而后我把你们送上去一家打二十板子再说事?”
王令一听那二十板子立刻铁了脸说到:“皇后娘娘,您开恩啊,小的本是和朵儿有情的,自小就是青梅竹马,她入宫为宫女,我为了她才进宫当了花奴,原本就是想着役期一到,我们两个出宫成亲,在宫里时,因为她吃苦受罪,一时冲动两人才有了越轨之举,小的,受皮囊之累,得众位宫女青睐,虽是占尽便宜,但心中只有朵儿一人,秀儿姑娘帮过朵儿,小的见她空虚又处处暗言,与之苟合,未曾想过有今日之事。皇后娘娘,她腹中子嗣的事,小的也是才知,可那未必就是我的,而我,也,也,也并不想出宫与她成了夫妻,小的只想等到役期过了,和朵儿能出宫凑成一对…”
“你发什么疯,她是记录上册的丫头,她根本出不了宫!”秀儿红着眼插言,却被王令咬着牙顶了回去:“你不是给她改了名字叫刘思朵了吗?她被记得的可是刘乐儿的名!”
“你!”秀儿气愤的攥了拳头。
“够了!你瞧瞧你们这是什么混帐事!秀儿你给我闭嘴,现在就回屋去!”柳玉蝶也青着脸,手指着秀儿,秀儿梗着脖子,似乎要争,可柳玉蝶二话不说就甩了一巴掌上去:“还不赶紧给我回屋去,你不丢人吗?”
秀儿捂着脸万分委屈的离开了梅林,往自己的屋子跑,而柳玉蝶转身看着王令说到:“你们的事是犯了宫规的,按说我该送你们去大牢受刑的,可是我现在也很乱,你,你先回你的花圃吧,等我想好怎么处置你们了再说…”
“谢皇后娘娘恩典,小的没什么奢求,只求这事上别牵连了朵儿…”
“你倒是很有情啊,快滚吧!”柳玉蝶说着倒是自己甩了袖子离开了梅林。王令见皇后走了,身子一趔趄的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此刻他的后背早已湿漉漉的了。
好险,差点就当真的应了,万一皇后一翻脸,我这条命可就赔上了,秀儿这丫头也真恨,为了让我应,竟说有了我的孩子…嘶,她会不会真有了我的孩子?
王令正想着,忽然发觉背后有抽泣之声,惊的一转头就看到朵儿一脸的泪站在身后看着自己,而她身边还有个依稀有些印象的丫头。
“原来和你苟且的不是云衣姑姑,是,是秀儿姐?”朵儿的话语里全是心碎的悲伤,她是清楚王令被别人觊觎的,可是她不能容忍的是他竟欺骗着她,而更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一直感谢的人,却是和自己抢男人的女人。
王令急忙的站起来本想解释一下的,可是看到秀芳沉下的脸,想到她是皇后跟前的人,干脆一咬牙的说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压着我,我为了你才那般的,谁能想到秀儿会这么说,再说我不是没答应出去吗?我还和皇后说,别牵扯上你的…诶,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是求着秀芳姐来见皇后,想求个机会将来能出宫和你一起,现在我,我讨厌你!”朵儿说罢跺着脚就哭着跑了出去,王令想追,可又顾忌的看了秀芳一眼,此时秀芳说到:“你和朵儿说和你苟且的是云衣?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要是云衣姑姑知道了,看她不撕烂你的嘴!”说罢秀芳一转身的也出了梅林,就留下王令颓然的立在梅林里,脑袋一片空空…
第十二章 要挟
“哭,就知道哭,这就是你的那点本事?”柳玉蝶冷着脸说着趴在被褥上哭的秀儿:“枉我好心想着成全你们,倒弄的我陪着跟你一起害臊!”
“我…”秀儿无言相接,哭的更是来劲了。
“我还提醒你了几次,弄清楚他的心里到底有你没你,我看你领他来那一副得意的样子,还真以为欢天喜地的成全了你们,可你们…早知道我就不多事的问那一问,早知道,我就该眼里容下沙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你们两个给弄出去…”柳玉蝶说着有些气愤似的以手拍着桌子。
“主子,这事,不,不怨您,您是好心为我…呜呜,是那天杀的冤家!他,他竟然说我怀的孩子不知道是谁的种,我,我怎能跟这样的畜生在一起,我,我咽不下这口气啊!”秀儿说着哭的更凶了。
柳玉蝶赶忙拍着她的背说到:“小声点,你就算伤到了心,也不能不要命了啊,这个时候了,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将来吧,你看我是狠心点,硬送了你们出去啊,还是…”
“不,我才不要和他出去,没心没肺的家伙,我跟他出去了能有什么好?”秀儿立刻摇着头。
“那我成全了他和朵儿…”
“不!主子,我不能看着他那么逍遥,欺负了我就想推个干净,他做梦!”秀儿说着坐直了身子伸手抹泪。
“那你的意思是…”柳玉蝶一副没主意的样子。
“我一定要找机会让他知道什么就后悔!”秀儿一脸负气地说着。
柳玉蝶瞧着秀儿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但是面上却是叹了一口气:“哎,我们女人啊,一个个的把心给了男人,可男人给我们的又能是什么。得了,你自己想开吧,若是有什么主意了,和我说说,兴许我能帮到你,可眼下的,你这肚子…哎,我去找何太医给你弄副药,趁着还早,赶紧下了吧,免得事情闹大就不好收场了,毕竟后宫有了越轨的行为就是死罪啊!”柳玉蝶说着便似关心的要出去寻人,可秀儿却看着柳玉蝶说到:“主子,奴婢没什么主意,您帮奴婢想个办法,我,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我要看着那冤家死了才好!”
柳玉蝶瞧着秀儿那已经气冲了的样子故意拿话激她:“你呀,又乱说了,难道要鱼死网破不成,这事,你只能咽到肚子里憋着,以后顶多等他犯错时候重重责罚而已,谁让你自己挑来拣去的选了他。行了,我这就叫何太医给你看看,回头你歇在后房里,就说自己哪伤了,我准你休养一个月,反正过些日子皇上就要出宫了,没人碍着你。”说罢柳玉蝶就出了屋子,把秀儿晾在屋里。
“凭什么我就要咽到肚子里憋着,王令你这般叫我没脸没皮,看我不弄死你!”秀儿恨恨的在口中骂着,屋外的柳玉蝶笑着往殿里回。
很快她招来了何太医,与他低声交代了一番,而后说到:“何太医,这是你将功赎罪的好机会。可别又出了岔子!”
“皇后娘娘您放心,这次决然不会让娘娘您失望的。”何太医说着一脸冷色的退出了殿去往院边上秀儿这些丫头的房子,去给秀儿号脉下药,而柳玉蝶则看着秀芳说到:“你去见那王令,就说我的意思,问他要不要和朵儿出宫做夫妻,如果他想,好好把事办成了,我就成全他们,了不起受点皮肉之苦,我保证他们没事,若是不知好歹嘛,那就…”柳玉蝶没把话继续说下去而是笑吟吟的看着秀芳。
“主子您放心,奴婢一准的有办法让他们把事情办的漂亮!”秀芳说着便昂着头退了出去。
柳玉蝶看着合上的殿门,脸上的笑容渐渐放大,正在得意的时候,却听到宫门外传来了云衣的声音:“皇后娘娘,皇上请您过去一趟!”
柳玉蝶急忙起身走到殿口,此时云衣在殿外侯着一脸的急色。
“皇上要见我?”柳玉蝶眼扫着已经走到宫门处的秀芳,心中下意识的就想到秀芳这丫头倒真是聪明知道让云衣自己过来,顺道巴结了她的。
“是啊。淑妃午后的忽然就抱着孩子到了朝阳宫,奴婢说皇上在,也没能拦住,她叫着孩子睡了,自己累了,过来讨口茶,愣是扰了贵妃起来,结果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孩子不能去送驾的事上,就在那里抹眼泪,说的多委屈似的,皇后娘娘您也知道柳贵妃这人心软,听着听着也来了劲儿,这下两个求着皇上要去送,把皇上弄的下不来台,听那意思,本是想准了的,可是又怕驳了您的脸子,这才说叫您过去问问理儿了再说。”云衣几句话把事说了个清楚,柳玉蝶心中早已明白也等着这事,便赶紧着和云衣往朝阳宫去,临着出宫门的时候,忽然想起事来,便问了云衣一句:“皇上最近都歇在我妹妹那里,可有什么苗头?”
“奴婢吃不准,贵妃还在月子里,两人倒没那些侍奉的事,但是皇上似乎很喜欢小公主,每日里来看,全然的比对佑儿还上心,今日里淑妃带了孩子来,皇上都是先猫在寝殿里看着小公主的,后来都是觉得她们两个说的太过头了,才出去的…”
“皇上对我妹妹还是老样子?”
“能好些,中午间的午睡,倒是常抱着的,您也知道贵妃还是个孩子性,所以时不时的倒也和皇上能说笑着闹闹,就是全然还没长那些心眼。”
“她还真有心思闹着乐,儿子没给我生下,人都活的自在。”柳玉蝶口中嘟囔了一声跨出了宫门。
两人急忙的进了朝阳宫才入了殿,柳玉蝶就瞅见了淑妃那抽抽嗒嗒的委屈样子,再一看旁边的柳玉蝉抱着珍珠,脸上也挂着泪。
“臣妾见过皇上。”柳玉蝶对着殿内皱眉的龙天舒行了礼,立刻就转身看着两人说到:“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都哭兮兮的?”
“皇后娘娘怎的还来问我?”淑妃说着扭了身子,似是委屈大发了,柳玉蝉则抽吸着鼻子说到:“姐姐,先前淑妃说,她听说您把我们这些皇子嗣的朝衣都给免了,只做了盘殿下的份儿,难不成姐姐不让我们的孩子去送驾?”
柳玉蝶瞧着柳玉蝉不说话,转头看了看淑妃的哭样,再看看龙天舒那皱眉的样子,忽然就冷笑了一下说到:“哭成这样,我当是什么事,原来就是为这个?”说着她转头看着柳玉蝉说到:“你自己说,你一个做月子的妃嫔适合大冬天的抛头露面吗?这又不是九十月的天冻不到你,撑着出去表下忠心的,皇上更不是不讲情不讲心的人,我好生为你叫你养着身子错了?珍珠才多大?月都没满,你就敢叫她出去受风?这凉着受了风,万一哪里不合适了,是你担着还是我担着?当年我的玄儿好生生的说去就去,还不是从一场凉气上开的头?”说罢一转身她看着淑妃说到:“淑妃妹妹,前不久佑儿才受了凉,我记得十来天前,你还因为这个睡不好,脸色难看,今天我召了何太医问了佑儿的身子骨,何太医说如今是无事了,就是要小心别着凉,我思索了半天,才下了旨,叫礼部改了单子,为的还不是佑儿好,结果我好生的为你们两位着想,我倒错了吗?那好,只要皇上说句我错了,我立刻撤了这意思不说,还从此再不问你们的事!”柳玉蝶说着一转身也瞅了个凳子坐了,虽不是哭天抹泪的,却也是眼中闪烁起泪花来。
龙天舒本是听着两个女人哭泣,说自己的孩子怎么就不能送驾,莫非是被歧视了不成,一时有些哭闹的乱,可柳玉蝶一来,一句句看似责怪的话,却把自己的心思说的清楚明白,如今皇后好心为着两位皇嗣着想哪里有错来着?若自己再去多管一句说了是皇后的不是,别说皇后伤了心,只怕那淑妃又要闹自己,当下干脆起身铁着脸说到:“皇后如此体贴何错之有?想必是你们两个听人乱说,也就乱想,都是闲的慌了,行了,这事别在提了,后宫的事,从来都是皇后拿主意的,她总会想的周到些,好了,朕还要处理政事,就不在这里耽搁了,那个,皇后啊,不如你…”
“皇上,军国政事为大,臣妾会照应好送驾的事,您不必担心。若是这会歇息好了,就去忙吧,臣妾自会处理好后宫的事的,不会令您烦心。”柳玉蝶起身温柔言语,眼中的泪却此时落下了一滴。
龙天舒看着一下子就对的自己有些对不起皇后,当下就冲着淑妃说到:“淑妃,这些日子你好生在你殿里带着别带着佑儿乱跑,若是受冻着凉的,朕为你是问!”说完不等错愕的淑妃发话,又拉了皇后的手:“玉蝶,后宫的事全交给你了,朕这就忙去了,哦,晚上了,朕宿在你那边。”说完,立刻是大步的离开了殿房。
柳玉蝶看着皇上逃似的走了,转头看着淑妃,此刻她脸上还有一滴泪,她慢慢地伸手将那滴泪抹掉,而后冲着陆悠韵说到:“我好心为你,你却不知好歹,我何处得罪了你,要你如此对我?难道你生个皇子,就可以将我这皇后不放在眼里了吗?”
第十三章 圣旨
有些话,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如今皇后这么说,陆悠韵却不能撕破脸的说起亮话,只能一咬牙地说到:“多谢皇后娘娘这份关心与体贴,是悠韵糊涂了。”
“糊涂?真是好听的话!”柳玉蝶说着走到殿门口,一拉门说到:“淑妃娘娘没听到皇上的话吗?还不赶紧带着佑儿好好的在自己宫里待着!”
淑妃闻言,一咬牙冲着抱着佑儿的香凝说到:“咱们走!”说罢就往殿门口去,可是在从皇后身边过的时候,柳玉蝶却抬手往淑妃的脸上抹了过去:“瞧你,眼泪也不擦掉,出去不是给人看笑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又或者你受了委屈呢!”
陆悠韵无奈的躬身说了个谢谢,就欲迈步,可柳玉蝶此时却凑在她的耳朵跟前悄声说到:“你和我争?只凭着一个佑儿就可以吗?我的一滴泪都胜过你哭成这般样儿!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你的宫里吧!”
陆悠韵双眼圆睁的瞧着皇后,终究还是咬着牙离开了,她这次完全的败了下来,不但没讨到自己想要的,倒把自己又赔进去一些,此时皇后激她,她也只能忍,倘若顶上一句,皇后自然可以小题大做,叫她更加难堪,她只有选择落荒而逃。
柳玉蝶看着陆悠韵出了朝阳宫的宫门,扫了云衣一眼,就折身回往内殿,云衣聪慧的关了房门出去了。
柳玉蝉看着姐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无言的看着自己,羞愧的低着头:“姐姐…”
“别叫我姐姐,我没你这个妹妹!”柳玉蝶说着瞪了柳玉蝉一眼。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您是好心为我,都,都是陆悠韵,是她说,您不让我们带孩子去送驾,就是想让大臣们将来怪我们眼中无皇上,还说我们这般别的妃子会…”
“别的妃子会歧视你们?笑话!一个生了皇子,一个生了公主,两个有子嗣的,就是皇上大行了,你们也能守着太妃的身份颐养天年,谁敢歧视你们,巴结你们还来不及,你倒好,听她说?柳玉蝉你问问你自己,你姓什么?你做到贵妃这一级又是仗着谁的势!”柳玉蝶也是动了怒,眼瞪着柳玉蝉,她见柳玉蝉低着脑袋听自己训的样子,便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到:“我一心为了柳家弄你进来,我命不好,你生的不是皇子,可是我怪你了吗?我怨你了吗?你是我的妹妹啊!你不是她陆悠韵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