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皇后娘娘刚才说的,今晚设宴在玉溪阁里,还说本来是要到晚上才领大家去的,可钱贵嫔那么想看不同,她只好先带大家来了,哼,明显的是早就备好了的,看来钱贵嫔这下可输了。”陆贵人说着拽着柳玉蝉迈步:“你可别站这里发呆,不知道的还真当我欺负了你,这里有你姐姐,我怕了你行不?我现在只想安省地过日子,老死在宫里,你可别为报复,出这些妖蛾子来整我,我认输!”
柳玉蝉没接陆贵人的话,而是轻声问到:“你的意思,我姐姐早就防着钱贵嫔,早早就备好了一切?”
陆贵人闻言不由的一个哑笑:“真不知道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难道你当你的皇后姐姐是个笨蛋?她能做在皇后的位置被皇上这般爱护,难道会是个蠢人?”
柳玉蝉心中涌着的闷气好像浓了些,她看着那簇拥的人群,忽然笑了:“你进宫是为了谁?”
“我?”陆悠韵的脚步一顿,而后又拖着柳玉蝉急步行走:“也许是为了我娘,也许是为了我,我说不清楚。你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我是在想,我是为了谁?”
“你?你还不是为了你姐姐,谁都看的出来,你姐姐是打的你的注意,说难听点,她是要借你的肚子!”
第二十三章 无妆(四)
陆贵人一点也不掩饰地话语,听的柳玉蝉心猛的一跳,而后沉默了。
“别在那里不言语,进到这宫里了,就等于上了船,没下船的可能了,不过我倒觉得,既然你姐姐想借你的肚子,你为什么不借你姐姐把自己送上去?”陆贵人的直白是柳玉蝉没想到的,但是她还是明白有些话是难以解释给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玩大却又彼此对掐到大的“发小”。
“送上去?送到哪儿?”柳玉蝉垂着眼皮,心中有点慌慌地。
“你又不傻,不必逗我说,你自己知道,我是看在咱们怎么也算发小,才直说的,不过这些话,我想你不会傻到和你姐姐说吧?反正你自己的事自己早些盘算才是。”陆贵人说着一抬手指着前方:“诶,你快看,那些金黄色的是什么?”
柳玉蝉闻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当看到远处通往玉溪阁的廊下与沿路楼角上挂着的片片金黄时,她的心猛烈地跳动着,她急忙看向了前方那个带着凤冠的金色身影,她看到了姐姐回眸的一笑,她想到了那日姐姐在她身边带着她做菊花灯的样子,她想到了姐姐信誓旦旦地那句“我一切都安排好了”,她更想到了方才她把自己拉出来在人前轻斥的话语还有那神秘般的一笑…
原来,姐姐她真的早就安排好了…她心中叹着却脸上漾起笑容,用自己都觉得有些发腻的声音问着陆贵人:“你看那一片片的金黄入眼,好看吗?”
“不错啊,宫里本身就是朱楼琼壁,在这重阳日子里满是金黄,倒真是有几分增色,更是对的起金碧辉煌啊!”陆贵人由衷的赞叹着:“皇后的这份心思还真是绝妙!就是不知道挂的是什么。”
“是菊灯!”柳玉蝉轻声说完,抹开了陆贵人拉着她的手,径直地向最前方的金色身影而去,因为她的姐姐此刻已经转身冲她微笑着招手要她过去。
在众人的眼神中,她步步向前,可心中翻滚的却是挣扎的滋味:是姐姐在捧我吗?还是姐姐在用我做了后备来对付钱贵嫔?难道我真的只是姐姐的棋子,而她与我之间不过是利用吗?
“皇上,您可要好好奖赏玉蝉啊,她为了给皇上您这个惊喜,这一个月来都不曾好好休息过呢!您看,昨个为了全赶出来,还熬了一夜,这不,今都素容而来惹人笑话呢!”柳玉蝶冲身边的皇上讨赏,却笑看向了低首而来的柳玉蝉,不过她的眼角余光还是看到了钱贵嫔那抿着的唇,她知道这次又无形中让钱贵嫔落了败。
龙天舒扫了一眼垂着脑袋的柳玉蝉而后看向身边挂着一脸笑容的皇后,此刻他心中是有些无奈的叹气,但是他依旧转了头笑对着柳玉蝉说到:“自然是要赏的,只是玉蝉何苦总要垂着脑袋,难道不上妆就不敢见朕了?你这无妆之容也是美的,算是无妆胜有妆吧!”
柳玉蝉闻言抬头冲皇上不好意思的一笑:“玉蝉谢皇上。”
“你来谢朕是应该的,那朕是不是要谢你呢?将这玉溪阁装扮的如此美丽真是辛苦了。”龙天舒随口般地说着,眼已转向柳玉蝶。
柳玉蝉见状脱口而出:“皇上之谢玉蝉可担不起,再说,如此装扮玉溪阁是姐姐的意思,我不过出点力罢了。”
柳玉蝶对着柳玉蝉保持着微笑,但是脸上刚才笑的很开的容颜却略略收了些。
“朕知道,朕是要感谢你们姊妹俩这般尽心为朕装点这里,朕相信今夜这里一定很美丽。那作为赏赐嘛…不如今夜就由你们姊妹二人中的一个侍奉朕好了!”龙天舒说完笑着看着她姐妹二人,柳玉蝶忙笑着伸手拉了有些羞赧的柳玉蝉,口中轻声念叨着:“皇上有这般兴致给予奖赏实在是我姐妹二人的福气,但臣妾晚上还要去陪着太后,就只好请妹妹侍奉了。”说着,她捏了下柳玉蝉的手,并施以眼色,柳玉蝉忙是大声地谢了恩。
龙天舒大声笑着点了头,而后说到:“咱们还是回去吧,晚些了再过来,这会子母后怕是也要过来园子里,咱们还是去接着陪她老人家转转吧。”言罢便回身大步向前而去,一行人只好靠在一边给皇上让路,而柳玉蝶忙是叫着身边的下人先去观露台奉着看看太后到了没,言外之意也是说人没到的话,就赶紧去接。
柳玉蝉被姐姐拽着跟在她身后,这样一来她倒是走在钱贵嫔的前面了。这使她有些不安地想要回头,可手指被一捏,她知道姐姐是再提醒她不要管,于是她不好言语什么,只好装做不查,但行过陆贵人身边的时候,她看到了她扬起的唇角和高抬的眉。
一行人便这般拉扯着步行于园子回往观露台,身为皇后的玉蝶竟少见的般地丢开规矩,只拉着玉蝉讲述着一个个花卉品种,透着份亲热。但是柳玉蝉知道这是姐姐做给别人看的,究竟是做给谁看她并不知道,只知道关于这些花卉品种她那日里就已经听花奴讲过了。
兜兜转转中,众人不时的欢笑与谄媚,而柳玉蝉则偷眼多次看向那个走在身前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感觉,皇上的话语里似乎暗示着什么,而现在眼前的这个背影却似乎散发着一丝不悦。
花枝相错,菊盏盈香,观露台就在眼前,当柳玉蝉在考虑是不是自己该抽手离开退后时,她忽然听到了身前背影有些好奇的声音:“那是什么?”
皇上指着台下一角询问者,众人都是一愣投眼过去,此时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已经机灵的跑了过去,而后捧着一把扇子到了皇上面前:“回皇上的话,是一把扇子,想是哪位娘娘不小心落了。”
“哦?”龙天舒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是谁落了扇?”
众人皆不语。
龙天舒回转了头,伸手接了扇子一看,眉渐渐地皱起。
柳玉蝶此时也挂着笑,拽着柳玉蝉到了皇上跟前:“扇子角有名讳,看看是谁…的。”她的眼神在一接触到扇面时,便是眉一抬,话语都不自觉的顿了一下,而柳玉蝉一看到扇面,立刻知道了这扇子的主人,她想到了那位美丽的贤妃时才在台中坐时,顺手丢了这扇子。
“是啊,扇有名讳,可这扇子上还有几句诗呢!”龙天舒说着把扇子递给了身边的皇后。
柳玉蝶忙松了拉着玉蝉的手一接,眼扫了下那上面的诗,就立刻叫身边的秀儿收了起来:“收好,待明日里我亲自拿去还她。”说罢便继续拉着柳玉蝉冲皇上说着:“皇上还是入台吧,太后她老人家也应该要到了。”
“恩。”皇上看了柳玉蝶一眼,应着声走在了前面,柳玉蝉注意到皇上的脸上已经全然没了笑容。
会是什么诗呢?怎么皇上不高兴了,而姐姐也眼中有些不快呢?柳玉蝉转头看到姐姐眼神中的郁色,心中便是好奇起来。
“太后驾到!”就在此时太监的唱诺声来,柳玉蝶忙是松了妹妹的手与皇上一起上前去园子口迎接太后,其他嫔妃也急忙跟着,而柳玉蝉则低着头待其他嫔妃走到前面后,才跟在了陆贵人的身后,按着自己的身份前去行礼。
太后今日也颇有节庆的意思,除了身上的衣服绣着菊花纹路,就连头上都别着两只大朵垂丝菊,一金一紫的配着头上另一侧的八支八宝如意套簪,将老太太笑呵呵的白面上衬出一份沾喜的贵气。
众人前呼后拥的奉承着,一声声地问安与吉祥话,让老太太的嘴儿都笑得合不拢,柳玉蝉看着众人如此讨好,原也想着上前去,可钱贵嫔与德妃一直就在和太后不断地说话,哪里有自己插嘴的份儿,心中一嗤之后便扭了头,正好看到身边不远处跟着的秀儿,她一下想起自己好奇的扇子上的诗,便干脆移步到她身边。
“秀儿,给我看看那扇子。”她轻声说着,并且注意到众人开始拥着太后入台,根本不曾在意她。
“柳贵人这不…”秀儿有些迟疑。
“我要看看,你给我,哪儿那么多事!”柳玉蝉说着自己从秀儿的手里夺过了扇子,但见那锦纱上绣着的菊花下,以蝇头小楷写着几句,她便轻声念了出来:“九月花黄思亲浓,却忆金兰天仙容。梦中千娇百样心,一盏菊灯挂王宠。十载春秋弹指送,游园唏嘘琼叶红。今见魑魅借玲珑,问君可拜贵妃冢?”
柳玉蝉念完了,心头浮现的是贤妃那张冷冷地脸和那叫人不安又害怕的感觉。她将扇子丢还给了秀儿,轻声问到:“这诗是什么意思?”
秀儿一脸难色的摇摇头:“奴婢不懂,但贵人您看了就看了,切不可对人说去,免费您皇后姐姐难堪。”
“难堪?”柳玉蝉正在诧异间,忽见盘殿下在大伴的陪伴下,急忙赶向台中,她知道这是盘殿下听到了太后到的唱诺赶忙开行礼的,也知道自己不好再耽搁,便把疑问丢到一边等日后再问,急忙追着也入了台。
正在上台时,她见到盘殿下整理了衣衫在太监唱诺后,步步而稳的入台上殿,脑中便想起云衣对自己如何描述这盘殿下的憨厚,而她此刻倒觉得这小子更多的是知礼。
她听着盘殿下行礼的问安声,从侧门入了站到众嫔妃的身后,正当她看着太后要挥手免了礼让盘殿下起来的时候,就看见站在后堂处的宫女和太监急忙闪开,一个大约只有两三岁的小孩,在一位大伴的带领下迈着小跑的步子,摇摇晃晃地冲到了大殿正中,而后他眨着圆溜溜地眼睛,眼扫了着一屋子的人,忽地看到坐在正中的一位老太太,竟是张开了双臂口中喊着:“奶奶,抱!”便摇晃着小小地身子冲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 彤儿
“哎呦,是彤儿啊,哀家的小乖孙!”太后一见那粉嫩的小小孩童,当即笑着离开了座位动手将他抱进了怀里,一边笑呵呵的逗弄着孩子粉嫩的脸,一边口口声声地喊着哀家的乖孙,直到坐回位置也没察觉到盘殿下还跪在殿中。
“太后啊,瞧您,盘儿可还跪着呢!”皇后凑了上前轻声地提醒着。
“是是是,盘儿你也快起来了吧,奶奶年岁大了记性不好,以后这样的,你就直接起来吧!”太后忙笑着招呼了盘儿起来。
“皇奶奶在上,孙儿不敢不知礼数,就算是多跪一会也是没关系的。”盘儿口齿伶俐地答着在太后夸乖的声音里起身退到了他娘德妃的身边。
“德妃知书达礼,盘儿也越发的懂事,德妃教的好…嘶…”太后冲着德妃夸奖了一句,可才说完口中就发出了一丝吃痛声,原来是不过才二三岁的彤儿瞅着太后头上别着的两朵大菊花,看着来了兴趣,不管不顾的伸手往下扯,而鲜花上头是别了丝卡的,他这一扯等于生生是拽了太后的发根,自然太后吃痛。
皇后见状忙是一步凑上去,一边从彤儿手里将那鲜花取出,一边口中轻声责备着大伴:“还愣着做什么?小儿不知,你还不知吗?还不快把他抱开!”
“没事,没事!”太后咧着嘴,一手轻揉了发根,一手依旧紧抱着彤儿并没交予大伴。而彤儿因为手中的鲜花被皇后给拿走了,自己手里没了玩的,当即就不依起来,一咧嘴倒哭了。这一哭可心疼坏了太后,当即眼看着怀中的小孙子,轻声哄着:“彤儿不哭,彤儿喜欢皇奶奶头上的花,皇奶奶就给他!”说罢自己示意身边的皇后给她把花取下来。
玉蝶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却没伸手取太后头上的花,倒是把自己发髻上别的一朵金菊给取了下来放进了彤儿手里。彤儿手里有了话自然是不哭了,只捏着那花瓣玩弄着,而太后则扫了一眼皇后后,唤来大伴将彤儿递了过去。
“彤儿还小不懂事呢,那跟盘儿一样知道规矩,今看上哀家的花不给他,他就知道哭,弄的哀家只好哄他了,呵呵。”太后脸上挂着笑和众人随口说着自己的无奈。但在她身边的柳玉蝶却明白这是太后在向她解释着,以做安抚。
当下她陪着一起笑着,装作不在意。那钱贵嫔此时也赶紧出来说着彤儿不懂事的话,然后讲着小孩子的趣事。
太后前阵子生病,并没怎么看顾过孙子,加之因为体恤皇后的心情也不曾问起两个孙儿的事,今一听到,完全来了性质,也就一时高兴地只和钱贵嫔与德妃打听起孙儿们的故事来,而钱贵嫔则很是机灵,自己从大伴手里抱过彤儿就在太后跟前不断的讲着逗弄着,只把太后逗的是一脸关爱的看着小小地彤儿。
柳玉蝶脸上的笑终于是越来越淡,她轻轻地退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太后伸手逗弄着那粉嫩的小人儿,手便不自觉的扣紧了扶手。
忽然一只大手带着温度包住了她宣泄着心情的手。玉蝶眼转身侧看到的是皇上那爱恋的眼神和无言的微笑。于是她一边松垮了肩膀与手指的力道,一边浅浅地笑着,笑地万分委屈又笑地全然无奈。
龙天舒的嘴角微微一抽后,他转头看向了还在讲着彤儿趣事的钱贵嫔,开口打断了她:“好了,你要这么讲下去,怕是要讲上一天了,今日可是重阳佳节,朕还要携母后一起赏名花呢!”说着他起身邀请着太后:“母后,走,儿子陪着您园子里转转吧!”
太后当即一笑,自然是起身应邀,而这时玉蝶却起身说到:“母后,就让皇上和众位姐妹陪您去园子里转转吧。玉蝶还要安排一些琐碎就少陪一会儿了。”
“皇后可不要太辛苦了,你要是累到了,哀家可就没人陪了。”太后说笑着转身迈步,皇上便陪着太后前行,就在要出殿的当口,却转身说到:“玉蝉啊。你就不去了,留下来帮帮你姐姐,免得她太辛苦。”
柳玉蝉忙应着出列行礼:“是,皇上。”
“这就是皇后的妹子吧。”太后此时也退回到殿内打量起了柳玉蝉:“来,抬起头给哀家看看。”
柳玉蝉闻言对着太后福身之后才敢慢慢地抬头,却记着管事嬷嬷地教诲不敢抬眼直视。
“恩,真是个美人胚子,和你姐姐一样的漂亮,玉蝉啊,你可要像你姐姐多讨教一二,她可是这后宫里少不得的当家人,那般贤惠就叫哀家直叹是有福了,要是你也和你姐姐一样贤惠,那哀家只怕要笑的合不拢嘴儿喽!”
“太后教诲,玉蝉记下了,一定像姐姐讨教。”柳玉蝉赶紧应着。
“恩,好。”太后说完转了身,龙天舒则意味深长地看了柳玉蝉一眼便出了殿,其他嫔妃当即尾随而出,诺大的殿里一时只剩下站在殿口的柳玉蝉和高坐在台子上的柳玉蝶。
皇上他那么看我是什么意思呢?感受到帝王眼神的柳玉蝉心中迷糊着,而她身后高坐于台的柳玉蝶此刻却一点也不含糊。
“玉蝉啊,你过来。”柳玉蝶一脸失落的轻声唤着。柳玉蝉忙是走了过去:“姐姐可有什么安排要我去做?”
“能要什么要你去做啊!”玉蝶无奈般的轻声叹着,从袖袋里取出锦帕在手中玩弄着。
“姐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不高兴啊?”柳玉蝉歪着脑袋,她不明白刚刚占了上风的姐姐这会怎么一脸的悲色。
“我高兴不起来啊!”柳玉蝶说着起身走到柳玉蝉身边伸手抓了她的手拉着一同做坐在了一边的软靠上:“难道你没看到姐姐在受气吗?”
“您说的是钱贵嫔的刁难吧?姐姐不是借菊灯的事把她给兑回去了嘛!”
柳玉蝶闻言眉一抬说到:“妹妹不是在怪姐姐把菊灯的事给早早露出来了吧?”
柳玉蝉一顿言到:“那能呢!姐姐一心帮我,我又不是傻子,再说了姐姐只叫我做菊灯一切都由您安排,说真的,你要不这么说,我还当姐姐原本就安排的是这个时候呢!”
“是吗?玉蝉啊,其实姐姐的打算本是等到晚上的时候,让皇上瞧见那千盏菊灯才说的,可是你也看到了,钱贵嫔借题发挥,处处针对我,只一个循例的事她都要拿来欺负我,无奈之下,我只好提前,我想着你我姐妹的,这事不但能帮我抗过去,也一样能让皇上青睐于你,给你机会,便引着大家去了玉溪阁,因而才会如此,说来姐姐也是无奈,可到底是姐姐想着了自己,还希望妹妹别怪姐姐…”
“姐姐,您说的什么话,咱们是一家人啊!”柳玉蝉这会也把先前的一点不快给丢了,她知道姐姐说的事实,情势之下她也是无奈。
“妹妹,姐姐今日能帮你再获青睐之机,可他日,却,却帮不了你太多了啊!”玉蝶忽然悲悲地叹息着,并将手中的锦帕抹上眼角。
“姐姐这是什么话,好端端地怎么这般言语。”柳玉蝉有些纳闷的询问着,也有些不安地看向四周,她怕姐姐这等模样被人看见。
“妹妹,你瞧着姐姐身为皇后风光无限,也瞧着皇上疼我,可是你今天也看到了,太后是多么的疼爱彤儿啊,现在太后可以可怜我而什么也不说,再过两年呢?只怕太后的眼里也只有彤儿了,而她曾喜爱的玄儿恐怕也会忘个干净了。”
“姐姐,您想多了,彤殿下不过是个两三岁的孩子罢了,小孩子家的,太后她老人家心疼着给朵花而已…”
“什么叫给朵花而已?妹妹啊,你好好想想太后说了什么?太后说了彤儿喜欢皇奶奶就给他!难道你没听见吗?你好好想想,现在是一朵不起眼的花,扯疼了她的发也说没事叫我取给他,那日后呢,日后他说要太子之位,太后只要愿意,总能让皇上把太子之位给了他啊!”
“…”柳玉蝉想要反驳却难以开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取她头上的花而取我的吗?”玉蝶轻声的问着。
“嗯,姐姐应该是想提醒太后吧?”柳玉蝉转着眼珠回答着,说实在的先前她根本没在意,只想着姐姐素来孝顺,定时觉得取太后头上的花不妥才取了自己的,可眼下姐姐这么问她,她意识到,原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玉蝶咧着嘴轻轻地笑了:“提醒?不,我是告诉太后,倘若你要给,就拿我的头花给吧,反正我膝下已无子,迟早这位子都要给出去的。”
“姐姐!”
“真的是这样的,你没看太后明白了吗?一边解释给我听来安抚我,一边又对你说要你向我讨教,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她希望你抓住机会啊!”
“机会?”
“对,机会。你我姐妹在这宫廷里站稳脚跟的机会。妹妹。我想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观露台里留下了柳玉蝉一人坐在软靠前思量着,而柳玉蝶出了台,招手唤来了秀儿从她手里拿过那把扇子后说到:“有人怕咱们忘了她,那咱们就去看看她!”
“主子,柳贵人刚刚夺了扇子去看呢!”秀儿小心地汇报着。
“哦?”柳玉蝶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观露台:“那正好,我就借贤妃的手来推波助澜!”
第二十五章 说予
绿叶映菊,绵竹密长,淡香汇浓的园子里,众人又陪着太后转了一圈。
钱贵嫔与德妃相继介绍着花儿的品种,不时的接着太后的话,奉承几句,一时间园子里倒是欢声笑语,众人也嬉笑着渡步。
挂着笑的太后在看罢了一盆延寿菊后,转头看了身边不太出声地皇帝一眼,见他似带心事一般地只陪着走,便对身边的钱贵嫔说自己有些累了,想歇息一下。
钱贵嫔忙是招呼着人去了前面的凉亭,好伺候太后休憩一下,而此时太后却轻抚了龙天舒地手说到:“儿啊,哀家想看看那盆,你陪我过去瞧瞧,她们嘛,就先去亭子里吧!”
众人明白这是太后想和皇上说两句体己话,马上都退开了去,于是太后便在龙天舒的搀扶下走到一边:“我的儿啊!这般有福气了,却还时时思量,若是是前朝的事,哀家插不上嘴,也要夸你上心,可若是思量这后院里的事嘛,那可是不应该了。”
龙天舒闻言冲太后笑了笑,有些无奈般地说到:“朕知道自己是有福气的,不然也不会成为一朝之主,可是再有福气的帝王,也会有心中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