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的马希声闻言将手中剑抵在了李铎的胸膛之上:“你说什么?说孤做贼心虚?”
此时马希声背后大臣纷纷冲李铎摇头并示意他告饶。
可是李铎却视而不见,反而昂着脑袋,一派正色:“大王,谣言是传于口可怕,还是传于心可怕?您用杀戮封住悠悠众口,是在逼他们的心认定您是贼吗!”
一个贼字,让马希声心头一爆,手中剑就直接就刺了出去…
李铎面露痛色,他的胸口,鲜血在急速地浸染着朝服。
血色浸透,马希声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惊恐地松了手,剑带着血落在地上,他哆嗦着连退两步!
此刻,百官震惊痛心,却无人敢喊,生怕自己招惹无妄之灾。
而李铎看了眼失血的胸口,随即瞪着马希声悲呼道:“贼子…当道…”
他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他的死令马希声再退两步,而后他看着血水从李铎的身下慢慢溢出,惊恐的喊了起来:“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你们…你们谁再敢…谁再敢逼孤!孤就杀了他!就杀了他!”
第四百五十二章 查不查
尸体蒙着白布被抬着走了。
群臣站在殿外两侧,目送远去,他们大都表情悲愤难耐,但谁都不敢出一声。
“府尹大人!”彭玕此时却突然冲李昌平道:“大王是气糊涂了,你可不糊涂!”
李昌平一愣。
“不错!”张迎判在旁接话:“流言之下,我们都是岌岌可危的,府尹大人,大家今后的日子可就指着你了。”
李昌平闻言是焦头烂额,躬身求饶:“列为大人千万不可这般!大王不让查,这如何查得?”
“火是会蔓延的。”彭玕冷冷地撂下这话走了,张迎判一甩袖子,也走了。
李昌平一脸为难:“这…这…”
群臣有摇头离开的,有叹息离开的,也有不悦地瞪着李昌平离开的,李昌平看着他们,是为难之极又手足无措。
刘彦瑫此时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人是你抓到的,事儿也从你这里起的头,你现在不查,等过些日子大王清算起来,你怕是自身难保。”
刘彦瑫在他心口扎了这么一句后,也走了。
而李昌平闻言已是两股战战,如临末日—再不做点什么,只怕自保都没机会了!
众人齐心协力得把李昌平吓唬了个彻底,出了宫门,各自回家,然而没走多远,这街头巷尾开始喧哗哭闹起来,
“何事吵闹?”马车里假寐的彭玕听见动静抬手敲了敲车壁询问,不多时得到了回复:“老爷,是抓到的传谣百姓正被处死。”
彭玕睁眼簇眉,继而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蠢货,倒省了我不少气力。”说完他闭上了双眼,悠哉悠哉的继续假寐了。

“你说什么?”德妃殿内,袁德妃震惊地看着赵福禄:“大王杀了李司徒?”
“是的,大王情绪不稳,李司徒又太过直言,一时被激怒就动了手。”
袁德妃眼珠子转了几圈:“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吧!”她说着冲赵福禄勾了勾手,附耳交代了一番后,赵福禄走了。
他一走,袁德妃转身奔向殿内后堂的佛龛,双手合十下跪。
“李司徒,您是忠义之人,今日枉死,我难逃其咎,华锦将为您诵经千遍助您早登极乐,待一切回归正途时,您可来找华锦索命。”
就在袁德妃诵经时,赵福禄风风火火地赶回了马希声的寝殿,他刚一脚踏进殿内,一个铜壶就被砸摔在了他的面前。
“出去!滚出去!”马希声癫狂着,嘶声吼叫:“你们都不是好人!都不是!你们就会逼孤!”
太监宫女惶惶退出,赵福禄看着他们都走后,默默入内。
马希声此时已无比颓废地坐在床边地上,他抱着脑袋痛苦又惶恐地喃喃自语:“为什么要逼孤?为什么?孤也不想…”
赵福禄上前轻声呼唤了一句“大王”,吓得马希声身子一缩,在看清楚是他后,立刻眼有期盼:“母妃过来了?”
“大王,娘娘她现在不便过来…”
“什么?”马希声面露惧色,仿若遁入了黑暗:“她不管我了吗?”
“大王误会了,娘娘非常关切大王,只是娘娘说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有什么事能比孤重要?”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但娘娘要要奴才给大王您捎两句话。”
马希声眼有希冀:“她说什么?”
“娘娘说,大王是楚国之君,君威不可侵犯,李司徒是咎由自取,大王不必惋惜生气。”
“好,那还有一句呢?”
“娘娘说,事已至此,您得…一不做二不休!”
马希声一愣:“什么意思?抓到的人不都杀了吗?”
“娘娘说,百官如果希望您查,那就查,但结果应当与诚王,燕王有关。”
马希声闻言眼中一亮。

长沙府府尹衙门里,归来的李昌平焦头烂额地在院里来回踱步。
秦风站在角落上默默地看着他,好半晌才走上前去:“老爷还是难以决断吗?”
“怎么决断?大王不许查,我查是死,可不查,大王如果问罪说是我生出的事端,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啊!”
“属下觉得您还是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李昌平瞥了秦风一眼:“查?”
“对,您得查,查出结果您才有自保的筹码。”
“可万一…”李昌平左右顾盼确定无人后,伸手抓了秦风的胳膊拉得近了一些,咬耳轻言:“万一流言为真呢?”
秦风眨眨眼:“那您就只有一条路了。”
李昌平看着秦风,眼神疑问。
“为防大王杀人灭口,这真相就只能被诚王,燕王,甚至祈王所知。”
李昌平眉眼高挑:“你的意思是…”
“老爷,这天要是变了,您可得先打好伞啊!”
李昌平眼珠子转了几圈:“你说的对,我得先保住我自己,查!”
一句查,那活着的细作自然遭罪。
他被五花大绑在吊柱上,两个刑狱手轮番上阵将其抽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李昌平阴郁着一张脸,死死地瞪着细作,心里恼恨着自己被坑得很惨。
而秦风站在李昌平的身后,他看似关切,神情却不慌不忙,甚至还有点悠哉。
李昌平觉得差不多了,终于抬手,秦风立刻出声:“停!”
刑狱手停止了抽打,秦风上前拿着手里的纸扇托起了细作的下巴,看着他憔悴得几乎失去了血色的脸:“啧啧,我劝你还是招了吧,少吃些苦头多好。”
细作眼一翻,苦闷痛斥:“我没错,如何招?”
“没错?没错你怎么会被抓到这里?”
“我再说一次,我是被冤枉的,我只是在里面喝茶…”
秦风闻言手中扇子一反敲打在了细作的脸上:“不知好歹!”说罢退后两步,扇子一甩在胸口轻扇:“上针!”
刑狱手闻言立刻拿出针箱,当密密麻麻的针和一排排瓷瓶摆在细作眼前时,他眼里涌现了恐慌:“你们要干什么?”
秦风阴笑道:“你这人啊,七窍通了六窍,我们帮你把堵上的那一窍给通了。”说完扇子合起朝前一指,刑狱手立刻拿起了第一个瓷瓶,将一枚足有三寸长的银针放了进去,再取出时,半截针都变成了红色。
刑狱手盖好瓷瓶放回原位,来到细作跟前,他们掰开了细作的左脚脚趾,将长针从大拇指与二脚趾之间的缝隙内刺入…
第四百五十三章 难题
“啊!”
细作痛苦惨叫,青筋暴起,双眼泪涌,他想要摆动腿,但腿被捆缚还被刑狱手死死按住,根本逃不掉!
“你们杀了我吧!啊…我求求你们杀了我吧!啊…”
细作的惨叫把李昌平听得是呲牙咧嘴,眉眼微挤,不由地蜷缩了身体。
秦风此时上前一步:“招,我就立刻让它们把针拔出来。你要是还想试试更痛的,我可以满足你。”
他说着走到瓷瓶跟前,用扇头在瓷瓶上轻轻的滑动:“这里的药会让你痛不欲生,每一个都比前一个痛。”
此时扇子已经滑到了最后一瓶上,他拿了出来:“要不你试试这个?我让它们给你的每一根手指都插上一根如何?”
“够了!”细作眼神绝望,大声喊到:“我招!我招!”
李昌平立时坐直了身子,秦风也下了令:“拔针。”
针一拔出,细作如同虚脱一般整个人都瘫软了。
秦风再次来到他的面前:“招吧!”
细作满脸泪水,哽咽而言:“我,我是川西节度使…孟知祥的人。”
李昌平闻言几乎是蹦起身来,冲到了细作身边直视着他:“大王与孟知祥是什么关系?”
细作闭上了眼:“我说了,你们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那就看你说的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细作睁开眼,一派力求解脱之像:“你们的大王,是假的!他…是我家主公的…儿子!”
李昌平双眼瞪得溜圆,而早已退让到他身后的秦风却是看着李昌平的后脑勺,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这一切都是按照计划在走。

玉儿端着饭菜进了东厢房,面无表情的把它们放到了桌上:“吃饭了。”
唐诗琪看到饭菜立刻扑上去,伸手就抓吃的往口里塞。
玉儿并不阻拦,而是盯着她,看着她那狼吞虎咽到样子,眼有狐疑之色。
唐诗琪吃了几口后,才注意到身旁的玉儿一动不动,她立刻抓起一条鸡腿递给玉儿:“吃。”
玉儿冷着脸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可唐诗琪却执意地把鸡腿递给玉儿:“飞…燕…吃…爱…吃…不…饿…”
她太执意了,以至于鸡腿都碰到了玉儿的脸颊,玉儿不耐烦地抬手一个拨拉,鸡腿落地,她瞪着唐诗琪:“别装了,你到底想怎样?是不是孟公让你回来伺机杀了我们?”
唐诗琪脸有不解之色,而她的目光转去了落地的鸡腿上,而后她将鸡腿捡起来,仔细地吹抹走外面的灰尘再一次地把鸡腿递向玉儿:“飞…燕…乖…你…爱…吃…”
玉儿没有兴趣看她表演,烦躁地转身就走,却不想右腿膝盖撞到了一旁的凳子上,立时痛得她“哎呀”一声,躬身捂住了膝盖。
唐诗琪立时丟了鸡腿冲了过来,双手紧张地拉开玉儿的手,撩起她的裙摆就看膝盖。
她的举动一溜合成,玉儿几乎想都不想,抬手起掌就要往唐诗琪的天灵盖上拍!
“不…怕…娘…在…不…痛…不…痛…”然而,唐诗琪艰难地挤出这些字后,双手小心翼翼地在玉儿的膝盖上轻抚。
这想都想不到的画面,让玉儿愣住,让她的心头腾起一抹说不出的酸涩与不安来,她愣在那里,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唐诗琪,自己跑出了屋。
唐诗琪自然关切地起身追在后面,但玉儿一出去就把门关上,还挂上了锁。
门拍得砰砰响。
唐诗琪那嘶哑费劲的声音隔着门飘了出来:“飞…燕…飞…燕…是…娘…是…娘…”
屋外,玉儿连退两步,不安焦躁地抱住自己的双肩,盯着面前那一直晃动的门,喘息越来越急促。
这一刻,她仿佛看见了大火在燃烧。
玉儿使劲儿地晃动脑袋,想把那大火的画面甩掉。
可是越甩那大火越清晰,她甚至听到了叫声,像是那夜鬼哭狼嚎般的呼救。
玉儿双手捂上了耳朵,她埋着头,努力抗拒着记忆里最黑暗的时刻。
“不…不…”就在她陷入痛苦时,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头上。
玉儿吓得惊愕回头,手更是握成拳直接砸了出去。
“哎呦!”唐六两捂着脸颊跌坐在地,咧着嘴大喊:“是我!”
这一瞬间,大火与凄厉的嘶吼声消失了,并且东厢房也安静了下来,没有拍打声,也没有那一个个让她难受的字音。
玉儿愣愣地看了看东厢房,又愣愣地看向倒地的唐六两,几息之后才缓过来:“六两?”
“你干嘛打我啊!”
“我…谁让你吓我?”
唐六两一骨碌爬起身来:“我吓你?我叫你七八声了,你根本就不应我!”
“是吗?那…对不起。”
唐六两捂着脸抱怨道:“你把我脸都打肿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唐六两揉着脸颊道:“门主呢?”
玉儿一愣:“不知道,她这会儿…应该在训练场吧?”
“她没在那儿,要不然我就不过来找她了。”
“你找她有要紧的事儿?”
“也不算要紧吧,她要我做的更加厉害的天火炮我总算是做出来了。”
“是吗?那花柔知道了肯定开心。”
“我也这么觉得,就是不知道她在哪儿。”

花柔跪坐在唐九儿的墓前,神情惆怅:“师父,我该怎么办?”
墓地静谧的,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花柔!”玉儿的身影遥遥传来,花柔回头看到她朝自己跑来,赶忙起身,但是她跪了太久,血脉不畅导致发麻,刚一起身人就趔趄的往前栽,幸好玉儿已奔到跟前一把扶住了她。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都跪麻了,你是在这儿待了多久?”
“有一个时辰了吧。”
玉儿此时注意到唐九儿的墓旁多了一个坟墓:“诶,这怎么…琳琳之墓?琳琳她怎么死了?”
面对疑问,花柔只能低头不语。
玉儿眨眨眼道:“我知道了,是姥姥派人追杀她对不对?这丫头也是胆子太大了,居然敢叛逃出去,姥姥对待叛逃者可从不手软。”
花柔闻言想要解释,但嘴巴张了两下又闭上了—有些事她是不能说的。
玉儿注意到花柔为难的样子,以为她是难过,劝慰道:“行了,别难过了,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人都已经死了,你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了,你看看你,眼里全是血丝…”
花柔捏了捏玉儿的手,轻声道:“玉儿,我遇上难题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 你做不了王妃!
长沙府的衙门书房里,李昌平捏着供状愁眉不展:“怎么办?”
供词拿到了,手印安好了,但前途系在这张纸上,他觉得自己站在了悬崖边上。
“大王并非王祖血统,依在下所见,楚国变天是迟早的事。良禽择木而栖,您得选一个。”秦风挑明了话,想推一把,但李昌平没吱声,他迟疑难定。
“这一纸供词不管是让诚王还是燕王拿到,都可以讨伐在位者,这可都是您的功绩。”
“讨伐?”李昌平有点激动:“他们拿什么讨伐?只凭这张纸吗?”
“大人!”秦风眨眨眼:“诚王,燕王有无拥兵者支持不好说,但有一位绝对有。”
“祈王?”
“正是,平武军节度使可是他未来岳丈。”
“可是他失踪了啊!”
“是,他是失踪了,但彭大人也没取消婚约呀!”秦风的话可谓醍醐灌顶,惊醒了李昌平,他激动地盯着秦风,眼珠都有了亢奋的亮色:“你的意思是…”
秦风此时双手抱拳:“小的等着老爷您的明断。”
抉择就在此时,李昌平盯着秦风刚要说话,外间竟有衙役呼喊:“老爷!老爷!”
李昌平赶紧把供状叠起来压在案宗下,秦风则打开了房门:“何事啊?”
“宫里来人了,大王宣召咱们老爷!”
宣召!
这是砍刀临头啊!
李昌平如临大敌般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本能地低头看向卷宗。
此时,秦风已来到他的身边:“老爷,大王召见必于此事有关,如果小的没猜错,该是要您杀人灭口了。”
李昌平的额头上汗珠子沁了出来:“杀人灭口…杀完了别人,我怕是也要被灭口了!”

“慕君吾真的是祈王?”在唐九儿的墓前,玉儿故作惊讶地看着花柔:“楚国的那个?唐六两口中常说的那个?”
花柔点了点头。
“怪不得他那么厉害什么都知道,原来他是那个天才啊。恭喜你啊,你成王妃了!”
“唉!”花柔叹息着愁眉不展:“玉儿,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要是做王妃,那唐门怎么办?”
“王妃多好啊,吃好的,穿好的,每天一堆人伺候着你,还能和你的夫君卿卿我我比翼双飞…”
“玉儿!”
“我说的大实话啊,难道你不想过那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吗?”
“相比之下,我更想带大家去对抗欺凌,去止战天下。”
“那你不要慕君吾了?”
“我…”花柔咬着唇,面色为难:“我…我也想要啊…”
玉儿拍了拍花柔的手:“行了,我不逗你了,我有几句话要说,可不中听。”
“你说。”
“你在这里头疼是该选王妃还是唐门,根本毫无意义。花柔,你真以为你做得了王妃吗?”
花柔沉默着,没有吱声。
“那些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的,谁不是门当户对?你只是一个唐门的门主罢了,在那些人的面前,你就是个乡野村姑,别说王妃了,就让你做个侍妾都是天恩浩荡了!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他是人中龙,你…高攀不起的。”
“我不差。”花柔昂着头,但她的声音却有点虚。
“是,你不差,但有什么用呢?你有显赫的家世吗?你有强大的财力吗?你有个掌控万千人马当节度使的爹吗?”
“我…我没有。”
“那不就是了,没有这些,你做不了王妃的。”
“等等!”花柔眨眨眼睛:“节度使的爹?他的妻子和节度使的爹有什么关系?”
玉儿一愣,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忙掩饰道:“我举个例子的啊,那个叫你王妃的什么彭家小姐不就是节度使的千金吗?你想想看,这么显贵的人都只能当人家的跟班,你…什么都没有…”
“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因为互相喜欢吗?”
“别天真了好不好!”玉儿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他是祈王!他不是普通人!他们那种身份地位的人,情啊爱啊都是次要的,只有王权,利益才是第一位的。”
玉儿说着抓握上花柔的手:“相信我,别再傻乎乎的了,当慕君吾成为了祈王,你就该明白一件事,他对你来说已经结束了。”
结束…
花柔觉得一把利刃刺中了心脏:“结束?”
“对!”玉儿肯定地点头:“你必须清楚的明白,从这一刻起,你的慕君吾…已经不存在了。”

“李昌平,你知罪吗?”
刚刚进了议政殿行了礼,人还没站直呢,马希声就掉脸子地大喝一句,吓得李昌平立刻跪地,六神无主般道:“臣…臣不知啊!还请…还请大王明察!”
“明察?你给孤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你让整个长沙府遍地流言,楚国百姓人心惶惶,你罪大恶极!”
“大王开恩!”李昌平闻言脑袋直往地上磕,磕得是声声响亮:“大王开恩!臣只是照规矩上报给李司徒,之后的事不由臣控制啊!臣无能,臣不察,还请大王恕罪!”
“当啷”!套着剑鞘的宝剑扔到了李昌平的跟前,登时吓得李昌平是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你现在有两条路可走。”马希声一脸怒色地瞪着他:“第一条,你拿着此剑回去,先杀了那个细作,再抹了自己的脖子,孤便既往不咎。”
李昌平毫不犹豫疯狂磕头:“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第二条!”
李昌平登时停止磕头,竖着耳朵倾听。
马希声从主位上走下来,他来到李昌平的身边:“你把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人给孤揪出来!”
“主使人?”
“对!孤知道是谁!”

“不对!不是这样的。”花柔否定地摇头:“玉儿,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君吾不会这样对我的!否则他干嘛让那个什么小姐保护我的周全?”
“那是因为你是唐门门主,唐门还有利用价值呗!”
花柔闻言气愤地甩开了玉儿的手:“不会的,君吾不是这种人!我不许你污蔑他!”
“君吾?”玉儿气呼呼道:“你还在喊君吾,人家可是祈王!”
“他是不是祈王对我来说都是君吾!他和我拜过天地,他还许诺我要补给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婚礼,他说要重塑天下的秩序,他还支持我止战天下…”
“那又如何?难道他就没可能是利用你的吗?想想孟知祥!想想他为了得到天下都做过什么?你再想想姥姥,她又是怎样对你,对我,对唐门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