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花柔大喊着追了进来,但伙计们根本没人理会她的阻止,只顾着往唐诗琪身上招呼。
唐箫上前,连拉带拽,几下就把这几个伙计丟到了一边。
花柔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依然奋力啃咬鸡肉的唐诗琪,整个人都懵了,她慢慢地向唐诗琪走去:“凤主?”
被丢到一边的几个伙计不甘心,起身准备理论,唐箫已经抓出了一串通宝丟给了他们:“钱我赔了。”
伙计们见状,也没怎么难为,拿着钱走了。
花柔走到了唐诗琪的身边,可唐诗琪就像看不到她一样只顾着吃。
“凤主?”
唐诗琪毫无反应。
花柔忍不住伸手抓了唐诗琪的双臂:“凤主!”
唐诗琪此时眼有惊惧地看着她,嘴里却更快地、狼吞虎咽着鸡肉。
“是我啊凤主,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花柔啊!”
唐诗琪还是没有反应,她双眼盯着花柔,如同遇见的是陌生人。
此时,唐箫也来到跟前蹲下:“凤主,是你吗?”
唐诗琪嘴中的咀嚼动作渐渐停止,她双眼盯着唐箫,好像在观察他。
“凤主,我是唐箫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唐箫话音刚落,唐诗琪手中的鸡架掉在了地上,下一秒她伸手抓上了唐箫的脸,像是用力观察一般地左转右扳。
“呜…”唐诗琪的喉咙里发出了诡异的呜咽,随后她抱住了脑袋,痛苦万分地抓扯起来。
“凤主?凤主你怎么了?凤主…”花柔正在询问,唐箫猛然抬手敲上了唐诗琪后颈要穴,她立刻昏倒在了唐箫的怀里。
唐箫眉眼沉郁地冲花柔说到:“回去再说。”
449.第449章 我就是飞燕
第449章 我就是飞燕
唐箫背着唐诗琪,与花柔回到唐门后,立刻差人通知了唐斩,唐蕴,唐贺之等人赶来。
当唐箫在院内告知相遇的情况时,花柔在屋内拿着湿毛巾擦拭着唐诗琪肮脏的脸颊,当她擦到脖颈处解开了那缠绕的黑布后,她看到了唐诗琪喉咙处醒目的刀疤。
而同一时间,正在后山药田里采摘草药的玉儿听到有人说凤主回来,错愕的丟了箩筐,人就往回冲。
当她风风火火,神情不安地冲到毒房跟前时,数十名弟子早已把毒房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让开!”玉儿大喊着,可大家都在张望,没人让开。
她青着脸费力地挤进了院内,唐箫,唐贺之,唐蕴,唐斩四人齐齐看着她。
他们的眼神让玉儿气息发紧:“是…真的吗?”
唐箫点了点头。
“不!这不可能,她明明被我…”
“她在里面。”唐箫指向东厢房,玉儿转身就往那边走,但到了门口,反而不敢进去了。
唐蕴此时冷哼一声:“当初杀的时候都不怕,现在这活着的反倒不敢见了?”
玉儿闻言回头瞪了一眼唐蕴,那眼神带着狠戾之色,激得唐蕴当即炸毛:“嘿,你还…”
“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唐箫劝慰着挡在了唐蕴与玉儿的视线间:“进去吧。”
玉儿感激地冲唐箫点头后,推门而入。
此时,花柔已经给昏睡的唐诗琪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并给她脖颈处的伤疤涂抹药膏,见玉儿进来,轻声招呼:“来了?”
玉儿没有回答,她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人,一点一点地靠近,眼里有着疑惑,但当她看到唐诗琪脖颈处那醒目的疤痕时,人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幸好老天爷垂青,她没有死,你…少背了一条人命,但她似乎不大识人,像是不记得我,也不知道她自己是谁,不过…她记得唐箫…”
“为什么?”玉儿的声音带着不能接受的情绪:“为什么她还活着?我割断的可是她的喉咙!”
花柔闻言放下药膏,走到玉儿身边抓握她的手往一边带了几步。
“她是被你割喉了,但只是割伤而没有割断,从疤痕看,她被救治得很及时,而且还是医术高明的人给她缝合…”
“孟知祥!”
“什么?”
“一定是孟知祥让人救的她!”玉儿惶惶不安,反手抓握住花柔的手,神情激动,眼珠来回游弋:“花柔,我们得杀了她!她不能活着!”
“玉儿!你说什么呢?”
“我是认真的!她是孟知祥的人,孟知祥不会白白救她的,肯定是…是让她回来杀我们的!”
“玉儿!她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
“什么?”
“她内力尽失,无法再伤害我们了。”
玉儿难以置信地看向唐诗琪:“这,这怎么可能?”
花柔压低声音与口气,平和地对玉儿说道:“玉儿,她是有错,但那些错,在她被割喉的那一刻就已经偿还了,现在的她已经无法对旁人造成什么威胁,而你…也要学会放下心里的恨…”
玉儿盯着唐诗琪,嘴巴使劲儿地抿了抿:“我…试试吧。”
…
“公子,到了!”飞云和慕君吾风尘仆仆地来到姚宅门前,飞云先行下马上去叩门,慕君吾环顾四周后才下马。
门敲了好半天,才开启了一条缝,露出半张老人的脸。
“你们找谁?”
飞云什么也不说,只递过去一个玉佩。
老头接过关上了门,片刻后,门开了,老头冲他们招了招手,让两人入了宅。
“这边请。”老头把他们引到内厅时,姚彦章正在摸索着玉佩中心的祈字,突然看到出现在面前的居然是两张陌生的脸,懵了:“你们是…”
慕君吾抬手一抠下巴扯下了人皮面具:“先生,是我。”
姚彦章惊讶上前:“殿下?”
慕君吾当即向姚彦章行礼:“宝规见过先生…”
姚彦章已然激动地扶住了慕君吾:“你活着,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托先生的福。”
“不不,我可当不起,是先王保佑,是楚国国运庇护啊!”姚彦章转头冲老头吩咐:“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准备酒菜。”
“是。”
“等等,”慕君吾笑道:“还是先给我们准备些热水,让我们洗去这一身尘埃吧!”
“对对!”
“老奴这就去准备。”
老头离开后,慕君吾冲着姚彦章笑道:“先生莫想着一顿酒菜就把我打发了,今日我可要与先生秉烛夜谈的。”
姚彦章一顿,眼盯着慕君吾:“我已经告老还乡,不是朝臣,殿下能与我这把老骨头谈什么?”
慕君吾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谈楚国之未来,谈百姓之安泰,谈山河之雄图!”
“殿下您这是要…”
“我将回归楚国,终结昏君的统治。”
…
东厢房内,醒来的唐诗琪同花柔,唐斩,唐贺之,唐蕴围坐在桌前。
她看着面前一众人等,表情无惊无澜,大眼瞪小眼。
“我…你不认得啊?”唐蕴指着自己,唐诗琪缓缓摇头。
“那我呢?”
唐诗琪冲唐斩摇了摇头。
唐贺之见状咂嘴思索时,玉儿端着两盘菜进屋,将菜正要放桌上,唐贺之一把抓住了玉儿:“她,你认得吗?”
唐诗琪看着玉儿,玉儿也看着她。
唐诗琪摇摇头,眼神直接落在了玉儿端着的菜肴上,立刻起身一把抓过去就毫无形象的开始啃咬,完全是饿极了的样子。
“她竟连玉儿都不认得。”
“这要是家主和飞燕在,估计也不…”
唐诗琪猛然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她抬头看着说话的唐蕴吐出了嘴里的食物,破裂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飞…燕…飞…燕…”
“你还记得飞燕?”花柔激动起来,唐诗琪的声音也有了一点激动:“女…女…儿。”
“对,飞燕是你的女儿。”
唐诗琪此时看看花柔,又看看玉儿,伸着油乎乎地手在两人中间来回移动:“飞…燕…飞…燕…”
唐蕴偏头问唐贺之:“她在干嘛?”
唐贺之眼有同情的叹息道:“她在找女儿。”
“什么?”唐蕴惊讶万分,唐贺之在旁解释:“她记得名字,记得有女儿,却已经不记得长相了。”
花柔闻言,鼻头一酸,眼泪涌出,玉儿却皱了眉:“别喊了,飞燕不在这里,她…”
“玉儿!”花柔急声喝止,冲玉儿摇头:“这是她残存的记忆,不要让她没有希望。”
玉儿没好气地放下了手里的盘子:“你又要给她希望了,但是你从哪儿给她找一个女儿!”
花柔闻言为难地看着唐诗琪,唐诗琪双眼带着希冀之色:“女…儿…”
花柔一咬牙刚要说话,不料玉儿却抢言道:“我就是飞燕!”
450.第450章 你要什么?
第450章 你要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唐诗琪立时看向玉儿,花柔更是惊讶:“你…”
玉儿看着花柔:“这事儿不用你出头,她这样是我害的,我来!”她话音刚落下,唐诗琪已起身伸着一双油手冲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住:“飞…燕…女…儿…”
玉儿看着花柔,随口应付:“嗯,我在。”
“乖…乖…娘…在…娘…在…”
玉儿闻言身子一颤,双眸染雾。
而花柔已泪滑落脸颊。
…
夜幕降临,慕君吾与姚彦章同坐桌前,摘了假面的飞云站在他身后一步开外。
一杯酒碰过,饮下,姚彦章目光晦涩:“殿下确定,这事儿不日就会宣扬开来?”
“人性猎奇,见风起浪,何况他这般理政不得人心,必会有人将此事放大拉他下马。”
“那诚王和燕王就有机会了。”
慕君吾点了点头。
“您呢?打算抢在他们前面举旗?”
“我还是不想举旗宣战,一个是开战会毁掉百姓的安居乐业,再一个…拿人手软,我并不想给外军扩张增势的机会。”
姚彦章眨眨眼:“彭家?”
“嗯。”
“外戚争权,是要防,但眼下您要是想拿回王权还是得依靠他们。”
“所以我来找先生您。”
“我能做什么?”
“过几日势头最强之时,宫中必然人心惶惶。那时,我会潜入宫中与他相谈,劝他让位。”
姚彦章挑眉:“然后…”
“不管结果如何,都需要德高望重的您站出来宣读父王遗诏。”
“兄死弟及,您打算直接在宫中接手是个法子,可问题是,我已经告老还乡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贵为天子之师,谁敢不敬?何况父王临终前更是托孤于您!”
姚彦章闻言立时起身抱拳向西一步折身鞠躬:“臣对不起先王啊!”
慕君吾起身搀扶了姚彦章:“我与先生一起改过自新。”
姚彦章一愣,而后郑重点头:“对,改过自新!”当下他回到桌前倒酒两杯,同慕君吾共饮后,慕君吾抓了姚彦章的手:“先生,宝规还有一事相求。”
“殿下请吩咐。”
“我想请您…收个义女。”
…
花柔低着头走到唐箫房门前抬头时,才发现屋内黑漆漆的。
花柔眨眨眼转身往外走时,唐箫拎着一个竹篮走了进来。
“来了?”
花柔点头,眼扫到唐箫手里的竹篮:“你去…上坟了?”
“嗯,凤主的情况得给飞燕和家主说一声。”
“她现在的情况,你都知道了?”
“火主已经跑来告诉我了,我没想到玉儿会站出来。”
“我也很意外。”花柔轻声道:“但她站出来我觉得是好事,她内心并不都是黑暗的。”
“人之初,性本善,这恶…可不是与生俱来的,大多都是误入歧途时,没有人告诉他这是错的,更没有人告诉他回头是岸。”
“是啊,我娘打小就教我,只有错的事,没有错的人,如果真的被别人欺负了,还手可以,但不能做恶。”
“我没有娘,只有姥姥,她教我的可是以暴制暴,以眼还眼,要不是师父将我纠正过来,说不定现在的我会是另外一个模样。”
“你运气不错,遇上了师父这个好人。”
“玉儿的运气也不错,遇到了你,你对她的付出与帮助没有白费。”
花柔浅浅一笑:“你说的好像都是我的功劳一样,其实我认识玉儿的时候,是她先放过了我,没有对我做恶,我现在所做的只能算是举手之劳的回报。”
“那如果她当时一念之差对你做恶呢?”
花柔转了转眼珠子:“也许…我会报复她吧,就是小惩大戒那种。”
“像是毒草烧手吗?”
花柔一顿,遂即浅笑:“对啊,我也就只能做做这样的事。”
唐箫浅笑摇头。
花柔看了一眼唐箫,抬头望天,笑容渐收:“我不是姥姥。我做不到她的狠,我也不会、更不愿算计人心。”
…
姚彦章眯着眼睛盯着慕君吾:“您是认真的?”
“是,认真的。”
“殿下,您要做大王,您的妻子必定得出身高贵,背后势力超然…”
“所以您要是肯收她为义女,她便有了出身。”
“那彭家千金怎么办?”
“我本想退亲,但彭家和她本人都不同意,我能给予的…只有一个贵妃封号。”
“她乐意?”
“彭家得名吃暗亏,她同意了的。”
姚彦章眉皱了起来:“那她呢?”
“您问花柔?”
“对啊,您说她是唐门门主,与您情深意重,可是她和她的唐门身在蜀地,她如果要和您在一起,这唐门她乐意舍吗?”
…
“当彭小姐喊我王妃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和君吾之间隔了一条难以跨越的江河,但我知道君吾无论如何一定会回到我身边,所以我不害怕。可是…”
花柔低头抠起了指甲:“可是当你问我,做王妃还是做门主时我才惊醒,我把事情想简单了,这不是君吾要去解决的事,而是我必须要解决的。我先前坐在院子里回想了很多事,我发现,我应该是入了局,入了姥姥的局。”
花柔抬头看着唐箫,眼神求证:“我是她算计好的一枚棋子,对吗?”
唐箫看着花柔,只能沉默。
“你们知道他的身份却不说,你是难开口,而姥姥和师父是早有盘算,她们怕唐门被报复,就希望由我来守护,这样君吾就会因我动不了唐门对吗?”
“是,但不都是。我承认姥姥最后把门主之位传给你是有这样的心思,但师父给你是因为要将善意传下去,要止战天下更要把唐门变成善源而不是只能沦为别人手中行恶的刀!”
花柔闻言咬唇不语。
“花柔,我问你那句话,不是逼你,而是提醒你,这是你终将面对的一个抉择!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你要做王妃守护你的爱情,我就会接下唐门;如果你要带领唐门去止战天下,我就是你的马前卒!”
“我…”
“不要急着决定,你慢慢想,慢慢考虑,反正还早,他还没有成为楚国的大王呢!”
“好。对不起,我刚才可能…”
“不用道歉,你的想法是正常的,毕竟身在乱世,人心难测,光是活下去就要竭尽全力了。重要的是你要清楚你的内心,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
“爱情还是梦想?你要什么?”
花柔眼眸深邃,双肩微微缩起…
451.第451章 杀了他!
第451章 杀了他!
姚宅客房里,慕君吾坐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月亮。
飞云理好床铺来到她身边:“公子,可以休息了。”
慕君吾没有动,而是凝望着月亮。
飞云抠了抠脑门:“公子,飞云有话要说。”
“说。”
“公子重情,愿意为心中所爱铺一条华锦之路,令人感动,可是眼下您还没有拿回王位,彭大人并非泛泛之辈,您的举动万一被他察觉,只怕会坏了大事。”
慕君吾抬手轻摆,示意飞云退下。
“公子!楚国的江山还有百姓都还在等着您!
慕君吾闭上了眼:“出去!”
飞云低着头离开了。
慕君吾睁开眼,看着月亮。
那月亮在他的视线里变成了花柔的脸,她在浅笑,透着可爱;她红着脸,娇羞迷人;她昂着头认真坚定:我和我的唐门将会止战天下!
“花柔。”慕君吾轻声喃语:“你会原谅我吗?”
同一时间的毒房院落里,花柔抬头也望着月,她紧紧地抱着双臂,看起来孤独又无助。
而楚王宫里,赵富春正站在一口井边,紧了紧身上的绳子。
“还是我下去吧?”眼有红痣的太监担忧相劝。
“不,这个只能我来!”赵富春说着站进了打水的木桶中。
小太监见状只能嘱咐他小心后,转动井轱辘,将他慢慢地放进了井中。
绳子晃动了几下,代表到了底,小太监立刻停止了转动轱辘,双眼盯着那绳索静静地等着。
一刻钟后,绳子晃动。
小太监赶紧反向转动轱辘,往上收桶。
当赵富春出来时,他的怀里多了一个破损腐烂的襁褓。
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回到地面:“找到了?”
赵富春点点头,把襁褓放在了地上:“找到了。”他说着打开了襁褓,露出一具婴儿的骸骨。
…
夜,静谧的吓人。
身着夜行衣的三五个人,夹着一摞揭贴,提着浆桶,在整个长沙府街头到处张贴,而后消失于夜幕。
黑夜收敛了它的静谧,晨曦照耀着街头上的揭帖,那标题十分骇人:《呜呼哉孟嗣马楚,螟蛉子鸠占鹊巢》。
此刻,人们三三两两地簇拥在揭帖前,因为到处贴得都是,所以阅读声交错混杂在一起。
“堂堂君王异种杂血何以承天…”
“孟鸠恶毒,楚巢饲之,却食楚血…”
“假王卖楚,不啻仆畜!”
突然,一群士兵急冲而来,他们推搡鞭笞围观百姓,将揭帖撕扯下来,并且抓捕了几个读揭帖的百姓。
立时街头上有小儿啼哭,有民众求饶嘶喊,可谓人心惶惶。
而兵勇们不断高喝:“大王有令,传谣生事者,杀!”
一个时辰后,整个长沙府撕扯下来的揭帖放置在议事殿的正中,居然有厚厚的几摞。
百官们面面相觑,并不出声。
马希声阴郁着一张脸,额头青筋隐隐暴起:“是谁?”
殿内鸦雀无声。
马希声嘶声吼道:“是谁!”
百官登时齐齐下跪,还是无人应答。
这样的沉默让马希声心火蹭蹭冒,他冲下王台,从殿中侍卫腰间抽出了长剑,直举着走进群臣之中!
他情绪激动,双眼见红:“孤说过,此事不得流出,是谁将此等恶谣传出?”
马希声剑指身侧的崔颖:“是你?”
崔颖立时摆手:“不是臣,臣官为司徒,乃监察明听之人怎会传谣?”
马希声又一转身,剑架在了李铎的脖颈上:“是你?”
李铎不慌不忙道:“大王已经下了禁令,臣若违背便是欺君,臣可没有那个胆子。”
“你没有这个胆子,那你告诉孤,谁有这个胆子?”
“这个臣真不清楚,还请大王恕罪。”
马希声盯着李铎看了一会儿,剑离开了他的脖子,指向最近的大臣,大臣惊恐摆手,剑又指向另一位…
马希声就这样持剑在群臣内穿行恐吓,试图找到泄密者。
而站在队列里的彭玕则微微抬头看着他,眼有嘲色。
剑一个个的指,终于指到了张彦瑶的胸口。
张彦瑶皱眉道:“大王,您这样找是谁传谣于事无补,既然是谣言嫁祸,当务之急应该是审讯那个细作,问出指使之人!”
“没错大王!”张迎判高声附和:“臣请大王彻查此事,揪出黑手,以正视听!”
刘彦瑫大声道:“臣附议!”
李铎也喊:“臣附议!”
群臣见状,一个接一个地喊着“臣附议”。
马希声提着剑,看着群臣纷纷表态,只觉得人人面色狰狞!向是各个伸出利爪要把他的皮肉给抓下来似得。
“够了!你们逼孤审那所谓细作,不过是为了陷害孤,让他污蔑更多!你们别做梦了!孤不会给你们机会!孤要杀了他!”
马希声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所有传谣之人,统统都要杀!杀!杀!”
李铎闻言忍不住厉声质问:“那大王是要杀掉楚国百官与万千百姓吗?”
马希声惊愕回头,群臣中不少人也惊讶地看向李铎—他这话可是找死啊!
然而李铎毫无惧色:“现在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大王不找出真正的传谣者,这里的每一位就成了传谣者!流言肆虐,您不想着找出真凶惩治,只想杀戮令人闭口,岂不是让百姓认为您是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