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不是想着你这个死丫头可以给我讨好蓝爷才给你做的,你倒好,给我先惹出事来,还好蓝爷这厢给了不少,要不妈妈我可亏大了!”
亏?宁儿笑了。她知道她的这位妈妈可是怎么都没亏了。
换上了红色的舞衣,细细的叠着红纱,宁儿将它们叠好揿在手中,然后对着云妈妈一笑。“好了,云妈妈。”
她踩着轻盈的脚步,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此刻她没什么负担的感觉,她知道也许等到去了官府,会被萧煜派来的人蹂躏,可是此刻,一想到蓝羽主动对她说要看她的舞,她便有些轻盈了。
羽,你是不是也知道我这一去就可能回不来了?你是不是也想记住我?
大厅里有很多人,他们用不同的眼神看着宁儿,可是宁儿却只看着蓝羽,就连他身边的蓝云都不去理会。
踏上了搭台,宁儿对他微笑。她不再转身用背对向众人,而是笑着,开始将双手揿着红纱慢慢捧在颜侧。
她想起了十一岁的时候参加的舞典,想起那时的她是多么的天真与快活。
她没有去等敲击的鼓声,那鼓声已经不是她想要的节拍了。她的手将层叠的红绸左右轻摇着,越来越柔,越来越媚然后对着他抛将出去,她一个腾跃开始跳着她十一岁那年在众人面前跳着的舞。
红,绚烂着她的年华。红,耀眼着她的青春。红,灼烧着她的天真!
长袖挥洒,她记忆着她的流水潺潺;躅步轻点,她记忆着她的高山巍巍;衣衫翩然,她记忆着她的血燕在翻飞;纤指拈花,她记忆着她的素蝶在振翅。
她微笑着,看着她的水袖在空中翻腾,她灿烂着,看着她的水袖在空中缠绵。
她的眼前是知书知画的笑脸,是落霞无奈的摇头,是母后高雅的微笑,是父皇慈爱的眼神。她看着他们在眼前一幕幕出现,她跳跃着,挥舞她的水袖,她要舞出她的一切。
如果,如果可以就这么起舞多好?如果,如果可以就这么舞着多好?如果,如果我将我所有的伤心与欢笑都舞出来,那我是不是就不会再落泪了呢?
宁儿的红色水袖终于倾泻于搭台之上,她如同一只蝶断翅般匍匐在那里,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死亡。
那一刻宁儿深深地感觉到,即使在等死的时刻,她都是这么的喜欢舞,哪怕那层层红绸似血!
这一舞比五年前的舞多了些缠绵,多了些情愫,多了些心路。
她起了身,看着他那曾空洞的眼,笑了。他的眼,真好看,那里面竟流动着漫天的星光,“我跳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宁儿说着,内心轻声道别:别了,羽。
“你,你等等。”蓝羽一个激动的上前一步:“你,你不叫舞衣对不对,你,你叫秋叶宁,对不对!”
第十七章 曾经
秋叶宁?好熟悉的名字啊!好像是我…
宁儿的内心一震,眼皮一抬有些惊讶的看着蓝羽。
他的声音怎么在抖动?他的表情为何激动呢?
不会,不会,一定是我听错,看错。他从来不都是冷冷的吗?
宁儿的脑子里乱的如同是一筐纠葛在一起的线。
“你们等下,我有些事要问这位姑娘。”蓝羽见宁儿那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惊讶,直接丢下这话,便一个掐腰拥抱将宁儿抱起,然后飞足蹬踏,就带着宁儿飞上了楼。
“砰”的一声,门在他将宁儿带入房后被重重地关上了。
外面刹时是喧哗又起,可是却又渐渐的安静了下去,宁儿紧张的看着门,心在急速地跳跃着。
“别操心外面,有他在,这里就不会有事的。”他看着宁儿的眼说到,可声音里还是有着轻微的颤抖。
奇怪,他对我说话的声音怎么没了那股冷气?难道是因为我要死了吗?
“他?”宁儿小心的问着:“是那个黑衣…”
“蓝云。我哥哥。”他似乎不想做过多地解释。“你。你五年前是不是参加了那场舞典?”他地声音是激动地。他搂抱着宁儿地腰并不放开。
“是。我参加了。第三名。”宁儿有些晕眩。这样近地看到他地眼里浮动着情绪。甚至在听到她确认地时候。眼中明显一亮。那一瞬就仿若流星飒沓。
“你。你是秋叶宁。你是。对不对?”他地手紧紧地怀抱着宁儿。好象怕她会消失一般。
“秋叶宁?”宁儿笑了。那是她在记名是随口说地。要不是蓝羽地提醒。也许她真地会忘记这个名字。“我是宁儿。只是这个名。你不说。我都忘了呢。怎么你会知道地?”
“因为我想要找到你。”他很认真地回答着。继而笑了。笑地很开心。
笑?笑!他对我笑了!不再是戏谑和嘲笑地脸。是真正地笑颜。
宁儿的呼吸一下就停滞了,在内心的激动不已中,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想要碰触他的笑。
凉。
她缩了缩手。
他继续笑着,却用他冰凉的指带着宁儿的手抚上了他的脸。
“你笑的真好看,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笑,竟还这么好看。”宁儿有些痴傻地呢喃着。
“好看?”他的眉头微微一蹙却又舒展开来“那么,日后我为你多笑笑就是。”
“你说什么?你为我多笑笑?我,我可以吗?”宁儿惊讶着,心跳声将她的耳震得发疼。
“可以啊,因为你说好看,那么我就笑给你看。”他笑着,并用他微凉的指抚摸上宁儿的脸。
宁儿眩晕了。
那样好看的脸再加上那温柔的笑颜,她的心似乎在春风里挥舞着红袖,看着那长长的水袖在春风里飘摇。
唇间有微凉的温,轻轻摩挲后离开。
宁儿睁大眼,看着他再次露出的笑容。这次更多了一些,一些似乎很甜蜜的东西。
他,他刚才亲了我?
宁儿的呼吸因为想到这个,变的有些艰难了起来。
她记得从那日被他买下初夜至今,无论他们是否交合,他都从未曾亲吻过她的唇,碰都不碰一下。即便看到是他和她们交合,也似乎没见过他亲吻过她们的唇。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里承载的都是宁儿无法想想会在他身上出现的温柔。
“你,你好象从来没,没亲过我…的唇。”宁儿的脸已经开始发烫,她能感觉到自己红了脸。
“是,我的确没亲过你的唇,也没亲过别人的。”他用那微凉的指尖扫着宁儿的唇,“从我见过你的舞,见过你的笑之后,我就一心想找到你。想看着你的笑,想吻着你的唇,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的舞…”
“找我?你说你找我?”宁儿惊讶着,她实在有些迷惑。
“你知道吗?我找了你整整五年!”
“找我?五年?”宁儿一愣:是啊,那场舞典可不就是五年前吗?可是…
“你,你好像和我年纪差不多啊,你说五年,那时你…”宁儿心里粗略一算,自己已然十六,他看起来也和自己差不多的年岁,难道十一二岁的年纪对自己一见之下,就…
“你现在该有十六了吧?”蓝羽说着叹了口气:“你也许无法相信,我今年,其实才只有十三岁…”
“什么?你,你十三?”宁儿惊讶的无法相信,这个明明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甚至从感觉上似乎还要比自己大的男人竟然比自己小三岁?他的身高,他的胸膛,他好听的声音无一处不像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子。
“我真的只有十三岁,只不过我不是在中原长大的,我是在一片广袤的草原里吃肉喝酒长起来的,从我回到中原起,我就看起来比别人壮硕,比别人大些。就连我现在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蓝云总喊我三弟,别人只会以为我和他差不多。他现在也不过十七岁半。”
“啊?”宁儿愣了愣,她心底有一点诧异:怎么他们和自己判断出的年龄都差着一些呢。他只有十三啊,那五年前…
“可是,你若是只有十三岁,那你,认识我的时候,才只有八岁啊!你说你那时就…”宁儿正说着,蓝羽就伸手将宁儿的头抱着埋进了他的怀里,他用下巴在她的头顶上轻柔地磨蹭着:“你知道吗?五年前我刚回中原就看到了那场舞,就是在那场舞典上,我见了你的舞,见了你的笑,我就再也无法忘记。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每天我都会想起你,于是我去找下人去打探你的消息,可是最后除了一个你的名字是秋叶宁之外,再无其他。我记得你穿的衣裳是华美的,于是我常常去大户人家偷看闺房里的小姐,可见过之后,却都不是你。你,你究竟在哪里?”
我?我难道告诉你我在皇宫里?不能,我不能。
宁儿痛苦地闭了眼。
“告诉我你在哪里?”他将宁儿从他的怀里拉出来,她的脸离开了他的胸膛。
“我,我,我就在家里啊。我哪也没去…至于我的家,它,它已经被毁了。”宁儿的泪流了出来。
“毁了?”蓝羽的眉瞬间一拧。
“是啊,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宁儿的笑有些苦。
“你的家是…”她连忙用手捂上他的嘴,“别问,求你别问,我不想想起那些事,我不想想起。而这些,我不要你知道,不要!”宁儿拼命的摇头。
“好,我不问,不问!”他微凉的指在她的眼角划过,带走了她的泪。
再一次入了他的怀,再一次埋在他的胸,宁儿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味道,贪恋着他身上微温的热度。
“砰砰”门在被敲击着,低沉的嗓音在门外:“三弟,适可而止,她该走了。”
是蓝云,是那黑衣的男子,我该走了?宁儿的身子有些颤抖。
“不,我不要她去!”蓝羽感觉到了宁儿的颤抖,有些生气的说着。
“三弟,民不与官斗,我们不要和官家结下梁子,快带她出来吧!”
“不,不可以。”他的声音开始弥散出一丝冷气。
“三弟,你先让她被带走吧,她只是砸了下那人而已,又没什么事,那死了的丫头又和她没什么关系,晚上我去拜会下府衙老爷就是。你在这里强硬着,对她,和对我们蓝家都没什么好处。这府衙老爷和爹关系不错,你要担心我拿不下,自己回家给爹说两句便是了。只要你开口,他是一准给你办好的。”
“没什么事?那家伙没什么事,他,他总该会,会…”宁儿一听到萧煜没什么事,心理翻腾的难受,她总觉得他就是没死,也应该伤到什么。
“你的那点力气吗?如果不是他没防备,恐怕你连击晕他都做不到。好了,三弟,快出来吧,除非你不希望这事赶紧解决。快出来,再拖下去可不好!她去牢里只待一会儿,不会受什么罪的。”
蓝羽没说话而是咬着唇。
“你,你让我去吧。”宁儿踌躇了一下自己开了口。
他没死,他现在坐在父皇的金座上在等我,他一定会杀了我的。我若不去,也一定会连累他们的。
宁儿心中叹息着,对蓝羽一笑:“羽,让我去吧。我只去一会,我,我会没事的。”
蓝羽看着宁儿抓紧了她的手:“别怕,我这就回去找…找他,让他去给那府衙里的说说。”
“恩”宁儿笑着点点头“羽,我要你再对我说一次名字。连名带姓,好吗?”
你说吧,我就是想听你对我说,我们也许无法再相见了。我不要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你的名字。
“蓝羽,我姓蓝。”他说这话好象费了很大的劲一样,可是她却没时间去问了。
宁儿急急的将手挣脱出来,跑到床角的箱子前,将那裹着的玉件儿和绣片翻出放进了他的手里。
“不要给别人看见,这是我给你的,这是我和你的秘密,你要记得。我走了,羽,记得我的名字,我叫宁儿。”宁儿说完这话立刻冲到门前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的蓝云眯着眼睛在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似有些惆怅。
宁儿对着他点了下头,就冲着楼下的衙役们跑了下去。
红色的水袖长长的拖在身后,宁儿似乎可以听见它们在楼梯的木板上划过时发出的音。嘶嘶呀呀的,就像她的心在低低地哭泣。她不敢回头,她怕她看见羽会哭,其实她多想和羽在一起,丢开这些枷锁,逃开这痛苦的泥沼。可是,她不能,因为萧煜他没死,因为他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你们再富贵再又本事还不是要在他的手里?
宁儿长出一口气站在了两位衙役面前:“不要碰我,我会跟你们走的。”她看着伸过来的手,皱了眉。
她已经洗干净了自己,她的身上此刻只有羽的味道,她不要再混进别人的味道。
她记得曾经他的味道带着血味,可今天闻起来却令她想起了雪,冬日的雪。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埃,冷而洁。
两个官差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一前一后的夹着宁儿在中间出了大厅。
她跟着他们走了,身后似乎还有云妈妈嘀咕的声音。但是她已经听不清。
黑,好黑,即便是衙役们打着灯笼,她也依然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她就这么跟着,跟着眼前的那盏灯笼,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停下了脚步。
宁儿无意识地抬头看着前方。
侍卫的铁甲在闪闪发亮,手中长长的戈在她的眼前呈现。
呼吸开始急促,心开始狂跳。
朱红色的大门啊,我的皇宫,我的家,我,乐长宁,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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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羞辱
宁儿正看着宫门在心中感慨,就有几个侍卫到了她的跟前,与那两官差也没说什么,就默默地做了交接。很快两个官差低头去了,宁儿的心反倒有些平静了下来。
还是那扇小门被打开。
她曾经就这样悄悄地“溜”出去,又悄悄地“溜”回来。可如今,当她再迈进门时,已经物是人非,她不在是凭借着公主的身份与手中的金令牌来去自如的乐长宁,她是一个被束缚着手脚,只能等在砧板上的任其宰割的贱民。
入了宫,她又被换了些人带着,在这漆黑的夜里穿梭着。
宁儿看着擦身而过的一切一边感叹着,一边难受着:他们这是在领着我往安乐宫走啊,那里曾经是我的寝宫啊!难道是真是要带我回家吗?
…
台阶在脚下一阶阶的被踩踏,那白玉一般的石条是否还记得我的脚步?
宁儿心中念着登上了最后一阶。她闭了眼深吸一口气后,睁眼看着面前那金碧辉煌的宫殿。
而此时带她来的人,默默地退开了。
宁儿一见这样的情景倒忽然笑了:萧煜,难不成你是要我自尽于此吗?她笑着走向了宫殿,伸手去推开了金色的门。
正殿里依旧是掌灯的铜人,持香的金燕,靠坐的椅塌上还依旧放着红色的团垫,上面绣着牡丹。那本是她十六岁生日时,应该坐在那里接受大家奉上礼物时的摆设。
宁儿轻轻地走上前。伸出手。隔着水袖地红纱慢慢地触摸它们。
一切都未变吗?
宁儿转了身子。开始走向她地寝殿。那长长地甬道上依旧挂满了或红或金地纱帐。如平日地夜一样。这甬道地两边全是摇曳地烛火。
宁儿迈着步子。泪和烛火一起摇曳着。
在甬道地尽头。她终于踏进了她地寝殿。可是一眼却看到她地那张雕刻着芍药。雕刻着蝴蝶。雕刻着水袖地金床上却斜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似乎只穿着一件粉色地薄纱。此刻薄纱下地躯体就隐约着肌肤地脂色。她微微地笑着。一脸期待地看着寝殿地深处。
宁儿顺着她的眼神向那深处看去,却被纱帐与立柱遮挡,于是她想也没想就移了身子,朝里面又走了两步。于是她看见了那女子期待的人,而床上的女人也终于看到了她。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私闯我的寝宫?”她一手扯进了自己身上的薄纱,一边怒目看着宁儿。
“我?”宁儿冷笑着看她,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
“大胆贱婢,还不给我滚出去!”她咆哮着挥了胳膊。
“哈哈,滚出去?我为什么要滚?”宁儿笑着对上她,又上前一步,然后慢慢地咬着牙:“这是我的寝宫,这是我乐长宁的寝宫!”
“什么?你?”她张大了嘴看看宁儿,又迅速去看看那深处的他而后用手指着宁儿笑骂到:“真是一个疯子!那乐长宁早死了,你还冒充她?真是想到大王怀里想疯了吗?来人!来人!”她嘲笑着,大声地叫人。
“死了?”宁儿听了这话,扭头去看那在殿中深处拿着一只小锤站在磬石架前,只穿着件敞衣露出胸膛的他。
此刻他竟饶有趣味的一手拿着酒盏一手拿着小锤轻轻地敲了一下其中的磬石,然后并不说话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们两个,唇角扬着一抹笑,额头上显着一块青印。
原来我不过是让他的额头多了一个青印而已,我竟妄想他已经死了。
宁儿不由地也嗤笑了起来。
“来人,来人!”那女人见这样的场景只觉得愤怒,喊了半天更不见人,不由地跺了脚更加大声的叫了两声,可是却依旧没有人进来,于是她脸一转冲着深处的他就奔了过去。
“皇上,您看,这些奴才都胆大妄为的,竟然对臣妾的召唤充耳不闻…还有这个贱脾,竟敢直冲臣妾的寝宫,还这般在臣妾面前放肆,呜…皇上,臣妾跟着您都三年了,以前是一个姬妾都没有下人敢这么对臣妾,可今日他们竟…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啊!她可是在冒充那个乐长宁啊…”
萧煜手中酒盏里的酒被晃出了不少,他随手一扔就丢了酒盏,然后将那女人搂在了怀里,双眼看着宁儿。
她哭泣的声音真动听,带着丝丝娇媚。为何,我不会呢?当初我还傻傻的冲进他的怀里哭诉呢,不过我还真是蠢笨的可以,竟然在自己仇人的怀里哭泣,我是多么的愚蠢啊。
宁儿的内心感叹着,却丝毫不逃避他看过来的目光,此刻她已经准备着被他蹂躏了,所以无论是什么在等着她,她也坚信自己不会再害怕。
“哦?原来爱姬如此委屈,那朕让你出气好不好?”他的手拍打着渐渐摸进女人的怀里,眼却直直的盯着宁儿。
宁儿的背后渐渐地冒出了寒意,她的手里也已经开始渗出水气。
不怕,乐长宁!你不可以怕!
宁儿攥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
“皇上,您最疼臣妾了。”那女人扬着小脸说完就看向宁儿,她脸上本美艳的五官带着一丝嘲讽对着她。
“那爱姬就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好了,去吧,你想怎么收拾她都可以。你不是说正好今夜有些闷的吗?只听听这金石之声有什么意思,你就…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朕看着。”他明明在她的耳边诉说着,却是很大的声音,他明显地是在说给宁儿听。
“谢大王恩典!”娇媚的声音合着那妖冶的笑容,在宁儿的眼前放肆的笑着。
原来她哭诉的时候根本是没有泪的。怪不得母后说这皇宫里的女人各个都是说谎的高手呢,她哭诉的声音连我都要心软的,可是不过眨眼却是这样的表情了。原来我真的太单纯了…
“啧啧”她摇着脑袋来到宁儿的身边:“你这个丫头,是不是爱慕大王爱慕的迷了心失了窍了?”她的指扫上宁儿的脸。那指尖上是炫红色的花瓣染出的红。
宁儿一皱眉,抬手就打掉她的手,退后了一些。
她不会允许这个女人的手摸她的脸。
“哎呀,你还敢打我?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竟敢打我?”她叫嚣着,猛地朝宁儿挥来一巴掌。宁儿挨了一下,一手捂着脸,一手也狠狠地向她抡去。
“啪!”这一声比她打的要响亮多了。
“你,你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她一愣向宁儿扑来。
抓扯,踢踹,辱骂。
两个女人互相撕扯着。渐渐的,宁儿不是她的对手。毕竟她太年轻,而那女人比她有力气多了。
“够了!”他终于发出了声音。
她住了手,可是宁儿却没有,她继续的手脚并用着,她需要发泄,她需要发泄她所有的伤痛。
“来人!”他大声的召唤着,随后殿内涌进来了人,将狂躁的宁儿给拉扯开了。
“皇上,您瞧,她…”她捂着自己的胳膊开始声音变的尖锐。
宁儿笑了。她专门挖了这个女人,因为母后说过这后宫里的女人可是对自己身上的每寸肌肤小心的紧。
也许是因为被拉开的原因,慢慢的宁儿也冷静了下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脖颈那里火辣辣的,想摸吧却手被太监们抓扯着。
“朕说了,让你出气,你怎么自己跑去抓扯呢,瞧瞧弄伤了,朕多心疼啊?”他摸了摸她的胳膊,对身边的一个太监说到:“去,到御医那里,给朕拿来最好的药来,若是以后她留下了疤,就叫那些庸医准备把脑袋给我递上来!快去!”
那太监口称诺的飞奔了出去。
那女人依在他的怀里说着感谢的话,也瞪着宁儿。
“爱姬,不如我们来一起看看戏?”他搂着那女人,嘴角带着诡异的笑。
“皇上要带臣妾看什么样的戏呢?”她娇声的问着,眼依旧瞪着宁儿。
“爱姬好好看着便是。”他说完便冲着身边一个老太监说到:“李德,把那三个人给我带进来。还有,别忘了把那些东西也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