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那老太监答了话,出去了。
三个人?谁?是弟弟和妹妹?不对啊,那只有两个啊?三个人!究竟他要带谁进来?难道是羽他们?不可能啊。
宁儿猜测着,不由的惶恐起来。她不时地看向甬道尽头,心绷的紧紧地。她也看到他脸上那让人发寒的笑意。
“落霞?知书知画?”宁儿终于看到了甬道里出现的三个人,此刻她们还穿着宫装,只是她们衣衫凌乱,头发披散着,一脸的憔悴。
“公,公主?”落霞吃惊的看着宁儿。
她一声叫喊后,三个女人都朝宁儿扑了过来。
哭泣,大声的哭泣,她们只有这样相互拥着哭泣。
“什么?你喊她什么?”宁儿听到那女人吃惊的声音,可是哭泣的她才没时间理会。
“我在问你们,你喊她什么,她是谁?”知画被她从宁儿身边一把拽开,扯着衣领。
“公主,我们喊她公主,她是我们的长公主,长宁公主啊。”知书一边大声回答着,一边连忙从她的手里扯回知画。
“长宁公主?怎么会?她,她不是死了吗?她不是…”她没有再说话,因为此刻萧煜已经将她拉回了怀里,他直直的看着她,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做出安静的动作。
宁儿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而心已经落入了深渊。
“公主,公主,你没死,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落霞摇着宁儿的胳膊,一脸激动的笑意,此刻她的脸上满是泪,还有一些青紫的印记。
“落霞,你这是…”宁儿这时才注意到,她们的脸上还有衣服的残破处竟然满是伤痕。“你们,是他们欺负你们了吗?”
落霞听了这话,和知书知画两姐妹哭的更厉害了。
难道…
宁儿抬眼盯着萧煜,蠕动了唇角。
“够了,朕让你们进来,可不是来哭的,朕说了要让爱姬看出好戏的,怎么能是哭戏呢?来人,把东西拿来。”萧煜看着宁儿大声地说着。
“不,不要!”宁儿身边的三个女人已经开始叫喊,她们一脸的恐惧。
“为什么不要?看着你们的表情,朕觉得很开心啊。来吧,来让朕的爱姬和你们的公主看看,朕是如何让你们享受的。尤其是在你们必死前,人生的百味又怎么能不经历一番呢?哈哈,哈哈!”他大笑着,那令人恐惧和厌恶的声音在这寝殿里回荡。
有几个小太监端着东西进来了。
宁儿渐渐地张大了嘴,她看到了被叠的厚厚的白绫,看到竹子穿成的一条条的竹板,看到了长长的竹梯,还看到了一堆的红烛…宁儿猛的闭上了嘴,她忽然看到了她曾在那云水坊里看到的东西。那东西还是她在月娥的房里见到的。
宁儿的心立刻像是被穿过了一把利剑。
他挥了袖子,太监们上前扯开了宁儿身边的三个宫女。
“皇上的意思,今儿是寻哪个?”老太监开口问话。
“这个,她和长公主的感情最好。”萧煜说着伸手指了落霞。
落霞立刻被他们先揪了起来,而宁儿和知书知画却被那些太监死死地摁在地上。
“萧煜,你要做什么!有什么冲着我来!是我砸的你,有什么你找我头上!”宁儿急切的大喊着,尽管她并不明白萧煜要做什么。
落霞在挣扎着,那厚厚的白绫则被打了开来。这时有太监将竹梯靠上了殿中的立柱上,扯着那白绫往上爬。
难道他们是要吊死她?宁儿想到这里死盯着那太监,看着太监将白绫一点一点的带上去,绕过梁,然后一甩,那长长的白绫就呼扇着垂了下来。
“不,不要,我求你不要让她死,不要!”宁儿立刻大声的呼喊着,对着那带着诡异笑容的人乞求着:“不要!”
“谁告诉你我会要她死的?你错了。她不会死,她会好好的享受,享受因你而给她带来的一切!”他露出那白色的牙在对宁儿狰狞的诉说。
因为我?
宁儿一愣,就看着那太监用长长的白绫在落霞的胳膊和腰上开始缠绕。而落霞的脸上是极度恐惧的表情,仿佛将要面临的是比死还可怕的事。
他们,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宁儿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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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烧天
落霞用悲哀的眼神看着宁儿,她的身子在颤抖,泪已经在拼命的摇动中变成了飞舞的雨。
“他们要干什么?你是不是知道?告诉我,告诉我啊?落霞,快告诉我,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啊?”这样的气氛让宁儿心生恐惧,这样未知的一切让她有些难安。她看着落霞的样子可以感觉到落霞似乎是清楚将要发生什么的。
“公主…公主…”落霞终于是闭着眼轻声地念着。
此时有个小太监端来一碗药给她喝。落霞扭动着身子,拼命的闭紧嘴巴摇头,可是还是被揪扯着头发给灌了下去。捆绑和灌药的太监们一退开,那老太监就挥挥手,一旁拉着另一头白绫的几个太监拉着那白绫往下一扯。
刹时落霞的脚就离了地,可是偏偏他们也并不拉高,只是让她的脚无法碰触地面,而此时落霞却因为捆绑的原因,弯着上身被半横着吊在那里,她那凌乱的发就垂在空中。
知书和知画的哭声变的有些低迷,宁尔可以感觉到她们此刻的恐惧,她看着那姐妹两个颤抖的身子,似乎已经感觉到将会发生的事,是多么的残酷。
“爱姬,你可要好好看看,这可是享受哦。”他将美人搂进了怀里,然后对着那老太监抬了下手。
宁儿急忙冲那老太监看去,就看到那老太监一脸诡异的笑容,到了落霞的跟前,然后竟然伸着他肮脏的手靠近了被半吊着哭泣的落霞。
“总管大人,不要啊,求您不要啊!”落霞的哭喊声里是让宁儿揪心的乞求,她急忙看向萧煜:“你放了她吧,好不好?有什么都可以算到我头上啊!”
可是萧煜并不理她,只搂着怀里的女人保持着诡异的笑容看着落霞。
那老太监挥了下手,就有两个小太监到了落霞的身边,落霞的腿拼命的踢着想要挣扎,而还是被那两个小太监给抱住了。
“你们这些天杀地。你们不得好死。”落霞忽然不在乞求与哭泣而是高声地咒骂着:“你们这些阉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老太监地手摸上落霞地腿。然后开始撕扯她地裹裤。而另一个小太监则捧着那东西到了他地跟前。
宁儿瞬间明白了过来。她立刻明白他们是要做什么。
“不。不要!不要伤害她。你个死太监你给我住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宁儿奋力地呐喊。她不要看到那样地事。她想起身。她想去推开那老太监。可是她却被按着跪在地上。无法挣脱这若磐石般地压制。
“哈哈。你杀了他?你以为你还是公主吗?你以为你杀地了他吗?”他地手摸在那怀中女子地身上。眼却转投向宁儿。
“萧煜。你…”
“不要啊!”落霞的声音,凄惨着在宁儿的耳边炸响,讲宁儿愤怒的话语打断。她紧张的一个哆嗦去看落霞,却看到了那老太监正拿着那东西在她的私处恣意的作弄!
那东西是什么?对了,张妈说过,那叫角先生,是用来给那些恩客们找乐子的。可是这样的惨叫声,是乐子吗?
“你给我住手,住手啊!”宁儿喊叫着,她无法饶恕这样的罪孽:他,他们,怎么可以如此呢?
“住手?你别以为你是在做好事,如果我喊他住手,那等下她会更痛苦的。”他似乎很享受的对宁儿说着,甚至还对那太监挥了下手。
“啊!”惨叫声刺穿了宁儿的耳,她看着那东西被捅进了她的体内。
那老太监脸上是扭曲的笑,他的嘴里有嘶嘶的声音。
宁儿的心猛然的痛了起来,她的身子仿佛在这一刻被贯穿,她想起了她的初夜,她想起了羽冷漠的眼和无情的穿刺…
宁儿在惨叫声中开始哭泣着,开始颤抖着:为什么他会是这样?他曾经是那么的温柔啊!他曾经带着春风一样的微笑看着我在花丛中为他跳舞;他曾经拉着我的小手,带我在花园里放飞着他做的纸鸢;他曾经在我不小心摔倒时,一边劝慰着我不疼,一边为我小心的揉动伤处;他曾经…他有太多的曾经…可是他和现在就好像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为什么他让我觉得他如此的恐惧,比杀了父皇和母后还要让我觉得恐惧?对,我现在对他,充满的是比恨还多的恐惧!
惨叫声,咒骂声,都渐渐的下去了,宁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是在云水坊的大厅里弥散在四处的声音。
是嘤咛,是娇喘,是慵懒而迷醉的声音。
宁儿惊讶的看着落霞,她竟发出了那样的声音。
可是就在宁儿惊讶的时候,那老太监却抽出了一直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的东西,退到了一旁,然后那扯着白绫的太监们一松手,落霞就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不要,不要”落霞扭着身子,她的手还捆绑在身后:“不要,不要停,恩,不要走,快来啊,恩,恩,难受,难受,恩,我好难受…”落霞的嘤咛混合着凌乱的语,让哭泣的宁儿瘫软了身子,完全趴在了地上。
原来喝的药是春药,原来他说的她会更痛苦是这个意思。此刻宁儿才明白萧煜按的是什么心,说的那句要她们因为她而痛苦是什么意思。
此时有小太监走上前去,解开了她身后的白绫。落霞立刻在地上不安的扭动着,她甚至一把抱住了那小太监的腿,大声的说着:“我要,我要!”
“给他!”他饶有兴趣的吩咐着那老太监,手已经扯开了那怀中女子的薄纱。
那老太监听话的把那玩意丢给了落霞,落霞竟不管不顾爬过去抓了那物,然后将那东西插进了自己的下体疯狂的**…
与此同时,萧煜忽然将怀中的女子翻转了身子丢在床上,然后扯下自己的裤子挺身而入飞速摆动…
宁儿看着那老太监一脸扭曲的笑容看着落霞发疯的样子,他还不时的偷看一眼正在冲刺的他…她看着那女子抖动的乳,看着那女子被手撑着的腰,看着她似痛苦又似迷乱的表情…
一股灼热的力量立刻从宁儿的心口里冲了出来,宁儿忽然大叫一声,甩了胳膊,立刻一直押着她的两个太监就飞了出去。
宁儿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她开始抓扯着自己的衣裳,开始抓扯自己的头发,她愤怒的咆哮着:“够了,这一切我够了!哈哈,哈哈!老天爷啊!你们究竟想我怎么样?我只是一个喜欢舞的女孩子,我只是一个想为自己喜欢的男子跳舞的女孩子。我究竟惹到了谁?”
宁儿一手指上了那侧目看着她高喊的萧煜:“老天爷,你看看,看看他!他,曾经是我一心想嫁的人,可他的手上却有我父皇的血!他逼死了我的母后,还拿我的弟弟妹妹来威胁我。他是人吗?他是个魔鬼!”宁儿又一手指着那些太监:“还有他,他,他们,这些下贱的东西,如今竟站在这里露出那肮脏的笑容,还,还伤害我的婢女?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如此?”宁儿怒吼完就继续大笑,她无意识的挥舞着她的红色水袖,她开始挥舞它们,让它们翻腾。
所有人都看着宁儿,或停止了摆动,或停止了哭泣,只除了落霞,她还在发疯她还在伤害着自己。
宁儿的心头翻滚着滚烫的炙热,她的肌肤迅速的泛红,而她的一双眸竟开始泛出红色的光晕。
她舞着,她舞动着她的水袖,口中唱着:“今日何日兮,山川成灰?今日何日兮,日月同陨!霓裳层层袖红绫,为君舞兮泪索索。今日何日兮,君不知意,今日何日兮,共此同觞!”宁儿唱罢这句,一双眼竟已经变做了通红,众人一见之下都惊慌的大叫,一片的凄厉之声里夹杂着“鬼”,“妖怪”这样的句子。
宁儿听着这样的叫喊,脸上漾起了诡异的笑容。她看着周边惊慌的众人,一把将红袖甩上那跟前的红烛,使劲一带。立刻,烛带着火与泪飞溅了出去,落在纱帐上。而她自己的水袖遇了火则急速的萎缩着。
宁儿看到了火线迅速的朝自己迎来,可是她丝毫不害怕,她的一双血红之眸在火焰里闪着诡异的光芒。
转身,抛袖,一串翻花,那水袖上的火焰竟奇异的消失,而此时宁儿却旋转着身子,转进了甬道,一连串的天旋,那红袖本该是柔媚娇艳的花瓣,可是此刻却变成了一双地狱的鬼手,将那甬道里成排的掌灯铜人击倒,让他们所掌的红烛飞舞在这座寝殿。
火光在宁儿的眼前闪动,那火苗嗤嗤的吞噬之声,竟让她露出了笑颜。众人慌乱着,他们开始尖叫,开始奔走。
宁儿看着纱帐上腾起的火苗,看着四处的一片火红,她笑了,她甚至大声的唱着:“今日何日兮,与君花中笑,今日何日兮,伤君怀中血。今日何日兮,安乐火烧天。今日何日兮,君与我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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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余生
火在殿堂里蔓延,金的,黄的,红的…这些耀眼的光色在宁儿的眼前忽闪。狂笑中歌唱的她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那个疯狂的人,于是她将一双血红的眸看向他。
此刻,萧煜看着宁儿,在这样的慌乱中他竟十分平静的看着宁儿,而他身下的女人却在尖叫,却在挣扎。毕竟这样的场景是令人害怕,有着本能想要求生的。
宁儿睁着一双血红的眸,周身已经变成了诡异的红色,她扯着自己那血色的水袖一长一短的站在大殿里,看着萧煜平静的看着自己却还是那女子的身上不断的**。
“死吧,就让我们一起死吧!”
宁儿笑着说罢,再度舞起!
同逝!同逝!
火,就像伸出的愤怒之手在抓扯着殿内的一切,抓扯着,滚烫着,灼烧着。
“哈哈,烧吧,把我们通通烧死吧!”放肆的大笑里是宁儿的诀别…
“公主…咳咳!”有声音响起。
谁在喊我?谁在喊我?是谁?
宁儿停下了动作去找。
“公主。你快走。咳咳。快出去啊!”落霞突然摇晃着身子冲到了宁儿地面前。她就那么裸露着半个身子。那么一脸疲倦地看着宁儿。她地嘴在动。她在呐喊着。她在要宁儿走。
走?我往哪里走?我能去哪里?我地安乐宫成了那女人地地方。我地宫殿里竟充斥着那样肮脏地事。走?他。那个魔鬼!他怎会放过我?
宁儿笑着摇摇头。一言不发地看向萧煜。
萧煜他还在疯狂地摆动着。而她身下地女人一脸地惊恐与哭喊。
“皇上。快走吧。这火势太大。不走太危险啊!”那老太监带着人过去。想要带他出去。
“滚!朕还没有玩够!滚!”他咆哮着。他地身子在使劲地撞击着。他身下地她竟惨叫连连。
“疯子,我们都是疯子。”
宁儿见状呵呵一笑,她大声说着的同时根本不管面前的落霞,抬手就往老太监那里挥舞了袖子。
只一霎那,那老太监就变成了四散的血物,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
但只是这样一下,宁儿却觉得身子一颤,全身似被抽干了所有的力量一样变的空空地。她只觉得身子一软就无力的向后倒去,而心口却已经是一阵痛,如同被噬咬一般。
“公主!”落霞一头汗水的趴在宁儿跟前,急切的喊着:“你怎么了公主,你快走啊!快起来啊!”
“咳咳…”宁儿无力的咳嗽了起来。她忽然发觉她的嗓子开始疼,甚至好烫!
“啊!”他满足的低吼此时却响在那慌乱一片的声音中。宁儿好想看他,却无力抬头,她的身子好像又不听她的使唤了。身边有一些太监跑过,宁儿从慌乱的声音里听出来他们是在救萧煜,要将萧煜拉走。
宁儿躺在地上,看着那藻井上蔓延的火龙,渐渐露出了微笑。
父皇,母后,我来了。宁儿来看你们了,宁儿还把那家伙一起带来了…
眼皮在往一起粘,她好想睁开,却已经无力。
落霞一张恍惚的脸在宁儿眼中朦胧成雾…渐渐地,泪眼消散…变的漆黑。
冷冷的眼,空洞的眼,散漫着星光的眼在这一刹那的一片漆黑中浮现,但只是一个浮现…
羽,记得我,不要忘了我,我是宁儿,乐长宁…
黑暗中,是谁的声音响起,最后一切都归于宁静?
…
热,烧,嗓子好难受。
凉,湿,唇间有清泉。
凉凉的,凉凉的,**。
凉凉的,凉凉的,好疲倦。
…
“咳咳”一阵闷咳冲了上来,好难受,宁儿皱着眉咳嗽着,努力的喘息着。
“公主,公主!”她听到了呼唤声,努力的睁开眼。
是知画的脸,她的眼角带着泪。
宁儿张了张嘴,她想问:“我们都死了吗?”可是她的嗓子没有声音,不,应该说是在发出一声很难听的声音后,她闭上了嘴,任耳边空空。
宁儿再急速喘息两下后,惊恐的看着知画。
难道我…
“公主,别怕,您没有哑,只是御医说您被浓烟呛到了,伤了嗓子,已经给您喝了药,您不会有事的。”知画看懂了宁儿眼中的惊恐,急忙的解释着。
宁儿平了一口气,转头开始注意着身边。这殿里的摆设让她有些熟悉:好象,好象是母后的寝宫。
宁儿看着那些瓷器看着那些摆件儿,终于眼扫到了知书蜷缩着身子斜靠在柱子上。
宁儿抬手拉着知画的手,指了指知书,那一刻才注意到自己的胳膊裸露在空气中,白晃晃地晃着她的眼,下一刻她才意识到,她的身上竟没穿着衣服。
“公主,妹妹她昨晚看了您一晚上,刚刚才睡了。”知画将宁儿的胳膊塞回了被子里:“公主,您的衣服,是奴婢们给您换下来的。那衣服遇了火已经穿不得了,留在您的身上怕再灼了您的肤所以就脱了。因您的腰上灼到了一点,现上了药,所以还不能给您穿衣。”
我的腰上灼到了一点?可是我怎么不觉得疼?
宁儿诧异的伸手去摸,她想知道伤在了哪里。
“公主,你想摸摸是吗?”知画猜到了宁儿的想法,便拉住她的手。“公主才上了药的,您没法摸,在您的这个位置,不大。”她在自己的左腰上比划了下:“只有巴掌大小,御医说他这药抹上约莫半个月就能好,应该不会留下疤痕的。还有您脖子上的抓伤也上了药了。你现在就别碰了。”
脖子上的抓伤,看来那女人还是抓伤我了。
宁儿无奈的笑了下,忽然想到了萧煜:他呢?他死了吗?
宁儿看着知画,张了嘴,嗓子里发出难听的嘶哑声:“他…呢?”
“他…他没事,不过也像是灼了嗓子,现在在大殿里的吧,先前就是他叫人来把咱们抬出来,又送到这儿的,也是他叫御医来看的。”
宁儿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诡异着一种感觉,谈不上是失落还是安心,有些怪怪地。几个呼吸之后,她才无奈的在心中感叹:为何这个魔鬼还不死呢?
宁儿心里幽叹着,忽然想起落霞来。
落霞呢?落霞哪里去了?
她四处张望,她伸出手去拉知画的手:“落…”
“公主”知画打断了宁儿嘶哑的声音,她用手捂了宁儿的嘴:“公主别问了,落霞姐她,她见你昏死过去后,撞了柱。已经,已经烧死在那,在那宫里了…公主,人各有命。现在你要好好的才是,不然,不然我们可无法对落霞姐交代。”
泪在流淌,宁儿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落霞…落霞…
心好疼啊…
一瞬间宁儿的眼前又是漆黑。
她又昏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宁儿看到了御医在给她把脉。她默默的,不哭不闹,躲在一张薄薄的单子下静静地呼吸。
从那天开始,宁儿就像木偶一样,给她吃的她便吃,给她喝的她便喝,困了她就睡,醒了她就望着藻井发呆。
每一日,她的脑袋里都是那些曾经在皇宫里生活的画面,每一日,她的指尖都在轻轻敲打着她的床沿。
她在想她的舞,她的心在跳舞。跳着她儿时的快乐,跳着她儿时的心动。
她想起了春。那个男人却有个女人一样的名字。她想了他,一个男人却挥舞着长长的水袖挥洒着属于女人的媚。
她忽然想起了那时舞伎们都在用一个词描述他。
色如春花。
她记得他长长的眉,她记得他那双含烟的眼,总是带着淡淡的忧,总是舞到最后不是脸上满是若梅般的笑,就是一汪清泉般的泪。而她就在一旁看着,看着他对着湖水挥洒着水袖或折扭着身躯。
她记得,那时她若一直看他,他就会脸红;她记得,那时落霞还说这个男人真美;她记得,他含烟的眼里有着一丝清冷却又夹着一丝默默地关注。
好熟悉的感觉啊,熟悉的不能忽视…对了,就像羽,他的双眸里全是那样的清冷,那样的找不到温度。可是却在一瞬间又有着温柔…
春,你和羽有着纠葛吗?你和他…
“吱呀”门开了,有光照上宁儿的眼,她眯着眼睛看着有人在光下显出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