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南脚步不停,拉她到了一个木门边上,轻轻地拉住把手向旁边一推,一股氤氲的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小楼愕然,心头转过一个念头,苏怀南也不做解释,直接入内。小楼害怕起来,又叫:“楼主,这是…这是…”
此刻她已经认出来了,这里是苏怀南寻常沐浴的地方,而她,有幸来过一两次…
苏怀南拉着她进了室内,那股氤氲的湿气更重了,可是奇怪,却并不叫人觉得闷,小楼胆战心惊地跟着他向前走,不知他为何竟拉她来这里,以苏怀南的个性…莫非是,他想洗澡,让她来参观么?
不由地苦笑。她虽然不介意,可是…
耳畔的水声逐渐地大了起来,潺潺的甚是好听,小楼竖起耳朵,见苏怀南拉着她下了几级小木台阶,伸手又拉开一扇木门,门内,一泓微微的玉泉水正翻波涌浪,大大的池子内,水流清澈见底,小楼不由地惊叹:“楼主,好美啊…”
苏怀南问:“美吗?”
小楼点头:“楼主你好厉害哦,也只有这样珍贵的天然泉水浴池,才配的上楼主你这样的人啊。”
苏怀南回头看她:“我这样的人?哦?那小楼来说说,我是怎样的人?”那眼神之中似掠过一丝讥诮。可惜小楼没有看见。
小楼有心拍马屁,却没想到苏怀南这次这样的刨根问底,微微一怔,正想要再接再厉阿谀奉承几句,哄得苏怀南开心,不至于为难她,却听得苏怀南又冷笑说:“小楼,别苦思冥想了,下去,好生把自己从头到脚里里外外清理干净,我不爱你这脏兮兮的样儿!”
小楼听他这样说,整个人傻了:“楼主你说…你说…”断断续续说不上来,苏怀南哼了一声:“我说的很清楚。”说完之后,看她还是犹豫不动,放开她的手腕,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地一敲,小楼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后而来,整个人忍不住向前扑过去,惊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啊啊…楼主救命。”话刚说完,温暖的水流扑面而来,将她的头脸身子全部淹没,她说不出话来,“咕噜咕噜”在水里吐着泡泡,手脚并用,开始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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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8 湿身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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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以前有幸来过苏怀南这温泉浴室,也觊觎过一阵时间,常常肖想,假如苏怀南不在的话,她可以偷偷溜进去,洗个温泉澡什么的,定是快活似神仙。
但是想来想去,终究是没能付诸行动,因为不敢。
苏怀南这个人,十分奇特,虽然看似懒洋洋的对什么都不关心,实则耳聪目明的很,有时候会很长时间都不呆在拢翠袖,不知他去了哪里,但当你以为他一定是死了的时候,他又会很神奇地冒出来,总之十分的神出鬼没,每每在人放松警惕想干点坏事儿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笑眯眯地出现在你的跟前,正看着你。
小楼扑倒在水中,她平生最为怕水,一时又慌乱,起初勉强吼了几声,后来便只有咕嘟咕嘟吞水的份儿了,人在水里,身子都是斜斜地漂浮着,手脚完全使不上劲,伸手去抓,只是空空的水流,感觉叫人害怕而惶恐。
她人在水中,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穿清澈的水流,喉咙里低低地声音,听不到,却能感觉得到,水争着通过喉咙向肺内涌去,她觉得自己仿佛要淹死了…
拼了最后一丝力气,伸手猛地向前一划,水发出“哗啦”的声响,被她的手臂剖开,刹那却又完美的合上,小楼的眼睛眨了眨,感觉身子正无法控制地向下沉去。
最后一刻,胸前的衣裳一紧,有人探手出来,揪住她的衣领,向上猛地一提。
小楼自水中向上仰头而出,水流自脸上哗啦啦地滑落下去,她一怔之下,反应过来,“啊…”地一声还未出口,已经先喷出了一嗓子的水,旋即垂头,大咳起来。
“看你这傻样。”面前苏怀南,蹲在水池边上,望着她。
小楼咳嗽了一阵,才抬起头看他,对上他淡淡的脸色,不由地一阵委屈,眼泪哗地涌上来,混合着满身满头的水,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只是过不去自己这关。她扭过头去。眼中带泪。嗓子眼里火辣辣一片。仿佛还有未吐干净地水在那里流动。难受地紧。
“这里没那么深。你怎么这么笨呢。”苏怀南忽然说。小楼没有回头去看。只呆呆地站在水里。目光一扫。果然。只到自己腰上而已。可是方才…是他猝不及防地就将她推了下来啊。她又不喜欢水。不喜欢游泳。怎知这里多深。水涌到嘴里来。慌都慌地没了主张。莫非还要跳起来向他致敬不成?好生可恶。
“傻孩子。不高兴了?”苏怀南地声音放低。带着温柔款款。
小楼本有三分委屈。只是不好向他使出来。忽地听到他用这么温柔地声跟她说话。又好似很关心她似地。她一时忍不住。差点哭出声音来。只好死死地咬住嘴唇。半晌才闷闷地说:“我…才没有呢。我高兴地…很。我日思夜想。都想到楼主你地这里…”
方才水灌进了喉咙。让她地说话嗓音都沙哑。一时倒也听不出什么异样。她在这边自言自语着。又怕苏怀南发现她地不妥。便向着旁边斜斜地小心走开了些。忽地听到身边“噗通”一声。接着水花响动。她有些不解。回头去看——
苏怀南人在水中。正缓缓地向着这边走来。
时值夏日,人们穿的都普遍单薄,苏怀南本着一袭单单棉布衣裳,细细看来,料子倒有些若隐若现,此刻衣裳不解,人却跳了下来,刹那被温泉的水湿透了半身,胸前的衣裳贴在身上,不知他里面穿着什么,反正看起来…线条有些明显了。而温泉水溅在他的脸上,点点透明衬着白皙的面红红的唇黑色长发,有些性感诱惑的意思,小楼呆了呆,觉得自己的眼睛被明显地电了一下。
“楼主…”
小楼心虚地叫一声,赶紧调转眼光,恨不得在水里手脚并用,跑到池子边上爬上去:他下来做什么?
苏怀南几步,走到小楼跟前,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自身后,伸手臂慢慢地将她抱住,暖声说道:“方才…是我一时着急了,吓到你了吗?”
小楼身子微抖,声音也颤颤的,说道:“没…没有啦,楼主,你…你下来做什么?”
“我担心你怕水,下来想帮帮你。”他的声音,竟是出乎意料的温柔。
小楼觉得他的身子湿湿地贴上来,靠着她的背,不知是温泉水的温度还是他的身子那暖玉生香,她没来由觉得口干,手臂挣扎了一下,想将他推开,一边说:“不用啦,楼主,我很好,我自己…自己来就好了。”
“乖。”苏怀南轻声说,抬起手来,将她头顶的发钗握住,轻轻地一抽,便抽了下来。
如瀑一样的长发顿时洒落肩头,四散开来,有的贴上面颊,小楼“啊”地叫了一声,急忙伸手去握,那边苏怀南身子一动,竟轻易地转到她的身前来,伸出手握着她的肩头,端详着她的脸:“小楼的头发,又软又长,平常那随意的样子,可真是糟蹋了。”
小楼觉得脸红,于是低低地垂下头来:“楼主你说笑了。”
苏怀南看了她一会,笑着说:“还怕不怕水了?”
小楼摇了摇头。苏怀南静静地也不说话,小楼觉得尴尬,他们两个都在水里,相隔不足一人距离,她似乎能听到他细微的呼吸…而他的目光何等锐利,似乎在她身上看来看去,她唯恐他看出什么端倪来,不由地胆怯伸手来抱住自己,嗫嚅说:“楼主,你…你上去好么?我真的,可以的。”
苏怀南伸手,摸上她的头:“那么…好的,我去外间等你,你若是好了,就叫人来,自有人送干净衣衫过来,可知道了?”
小楼立刻点头,苏怀南只觉得她湿漉漉的头发擦过手心,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不由地慢慢撤回手来,看她一眼,又说:“那我上去了,你小心,不要再淹着了,嗯?”
“放心吧楼主。”小楼脸红红的,手臂环绕着自己,悄悄看了他一眼。
苏怀南转身,自侧面的台阶之上一步一步走了上去,他大半身都湿透了,衣裳贴在身上,更显得身形完美,小楼倒吸了一口气,她平常只看他穿那些宽大的棉质衣衫,偶尔才在腰间系上腰带,完全不知他衣衫之下的底细…此刻被水湿透,才发现他身材这般的好,那腰肢纤细修长,长腿的线条也十分曼妙,看的她目不转睛的,恨不得伸手去摸上一摸,试试那触感。
脸也不知不觉热起来了,小楼急忙收回目光,回头,松开手捧起温泉水在手心,使劲地浇到脸上去,好让自己清醒些。
那边苏怀南上了台阶,向前走了两步,回头来看,望见她背对着自己,小小的身子浸在水中,长发贴着背部向下,末端在水中遥遥摆动,随着动作,仿佛是水草一样摇曳生姿,不由地微微一笑。
小楼听那边门扇拉动,是苏怀南拉开门,走了出去,地面上只剩下丝丝的水痕,一直迤逦到他离去的那门口前,提醒她方才那不是一梦,他刚刚真的在此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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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9 温泉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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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的水不凉不热,温度刚刚好,水质又佳,浸在里面特别舒服。换作平日,小楼早就欢天喜地地玩他个哪吒闹海覆地翻天,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一想到苏怀南就可能在隔壁间虎视眈眈地等着,便如猛虎在侧,叫她不敢放肆,因此这般好的地方,她竟比洗冷水澡更难受三分。
也不敢将衣服脱光了,勉强将外衣褪去,隔着薄薄的里衣在水里滚了几滚,到底是好水,滑滑的温温的,像流动的玉,逐渐地唤起她想玩的心思,然而每当她想开怀畅玩笑了几声的时候,就会想到隔壁的苏怀南,她可是来领罚的呢!这沐浴,简直就像是临上法场上那顿美味佳肴的断头饭啊,于是那玩乐之心便立刻熄了,重变得蔫头耷脑。
草草地泡了泡,又将手脸都洗的干净,走到池子边上,向着两边张望,苏怀南说她洗完之后可以唤侍女送新的衣裳过来,她低头看看自己这幅样子,总觉得有些不妥当,趴在池边上看了一会儿,终于发现在距离温泉池不远的墙边上有一扇屏风,依稀可见里面的床椅之物,她心里一动,以前她曾见过苏怀南“美人出浴”时候的情形,每每是穿着宽大的特制浴袍而出的…她爬出水池,浑身湿淋淋地向着床边跑去,脚踩在地面,发出啪啪水声,也不顾不得了,飞快跑到屏风后面,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果然她猜的不错,这里就算是不让侍女送东西进来,也是有的换的,凭着苏怀南那般好享受又品味到细节的性子,怎会不留备用衣物,果然全套,而且崭新。
她将屏风挪动了一下,挡住了门口的方向,就算是有人进来也看不到她。才飞快地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裳,扔在地上,又用雪白的毛巾擦干了身子,也不敢细细的看自己,草草一番弄好了,便将旁边整齐叠放的那些新浴袍之类的抖开,一一飞快地穿在了身上。
只是…低头看去,总觉得有些不妥,小楼咬了咬嘴唇,望了望地面上在自己的脚边放着的那一团裹胸的长长布条,捡起来拧了拧水,还是湿漉漉的,刚洗干净温暖清爽的身子,很难想像再裹上这东西的感觉,会是何等难受…
她犹豫再三,急躁中不由自主伸手捏了你胸部…触手是那么的娇软盈盈…她“啊”地轻轻惊叫了一声,嗖地脸红了。急忙放下手,望向别的地方,眼睛盯着那剩下的一叠衣裳,发了发狠,将旁边放着的发簪拿起来,在一件完好轻薄的衣裳之上使劲一戳,而后“嘶啦”一声从中撕开长条。
如此忙碌完毕之后,身上又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意,燥热之余又有点凉意沁然,她挺了挺胸看,看那平整胸部,觉得满意,于是点了点头,面露淡淡笑容,长长地吸了口气,这才将屏风拉开,将地上的湿衣裳抱起来裹成一团,向着外面匆匆走去。
人还没有走到门口,便听到门轻轻一响,她惊了惊,站住了脚,才见到有个听雨南楼侍女打扮的姑娘在门口探头进来,见了她才笑说:“小楼好了么?楼主让我来看看你,问你有什么什么需要的东西?”
上下地打量着她。
小楼咳嗽一声:“有劳姐姐了,我已经好了,楼主在哪里?”
“都好了么?”侍女看了她一会。似乎有些惊奇。过了片刻才说。“如此甚好。楼主在隔间等着呢。”
“劳烦姐姐带我过去吧。”小楼笑眯眯地说。
侍女说道:“这…小楼你自己去吧。从这里向前走。第一个门就是了。很容易地。”
小楼愕然看她一眼。侍女微微一笑。目光看向她手中。说道:“这些换下来地衣物…”
小楼吓一跳。急忙将手中地东西藏到身后:“这个不劳姐姐费心啦。我自己弄就好。”
“可是你去见楼主。可要带着?”她问。
“呃…呃,没事的。”小楼略有些尴尬。向来牙尖嘴利的居然有些不管用。
那侍女看了她一会,抿嘴一笑,说:“既然这样,那你快去见楼主吧,我不耽搁你了。”说完之后,不等她说话,扭身走了。
小楼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东西胡乱地抱起来,捆的结结实实,拎着向前走去,走到那门口边上,还未进门,门扇打开,苏某人说道:“我以为你在里面睡着了,才想去看看。”
小楼的目光在他着雪白袜子的双脚上掠过,一直向上看,他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浑身上下散发着清新的味道,小楼不敢看他的脸,只扫了一眼那修长优雅的脖子,形状突出的喉结微动…急忙半低着头小声说:“我已经好了,劳楼主久侯。”
苏怀南望着她,见她头半垂着,头发还半干,柔软地披在肩头,穿着的却是…自己那些寻常洗过后偶尔会穿的宽大袍子,也未曾束腰,只不过因她的身材并不高大,反而显出一种娇小又楚楚可怜的味道。
苏怀南的目光在她身上定了定,随即向下看去,却见她脚上没有穿鞋子,袜子也脱下了,露出了白嫩的双脚,似乎是察觉他在看,脚趾头有些不安地动了动,向着一起挤了挤,煞是玲珑可爱。
她来楼中两年,无论是春夏秋冬,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冬日就不消说了,什么帽子手套靴子毛巾齐齐上阵,连脸都会遮住大半个,只露出一双迷离的眼,夏日,最多在热的闷死人的时候,会稍微地挽起袖子来,露出双手跟一截皓腕,他看都无处看,想看多只是肖想…没想到今日…
一刹那,目光停留在那边,竟不愿移开。
“你…”苏怀南刚开口,忽地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怪异,急忙打住。小楼微微抬头看他一眼,看她的样子,倒是没察觉什么,苏怀南镇定片刻,才说:“你这般…会着凉的,过来。”
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小楼一手抱着那些换下来的衣裳,一手被他牵住,向前走过去。苏怀南感觉手心她的手,滑腻而有些沁凉,不由地想用手指捏捏看,可惜又不能轻举妄动,心神犹豫之下,手劲重了重,又松开,一会却又加重力道,反反复复,纯属心神不宁使然。
小楼却不知他为何这般,只觉得他握着自己的腕子,一会紧一会松,不知是怎样,故意折磨捉弄似的。明明是到听雨南楼来领罚的,可现在又是怎样?他不喜欢她脏兮兮的,向来如此,每每要见她时候,都需要她将自己弄的干干净净才好,这次更是离谱,居然…动用了他的专用浴池,可说她是幸运吗?然而这等难得的经历,她的心中却没什么欢喜之感觉,总觉得楼主这样,似乎太过怪异了…
难道,是想出什么狠招来惩罚她不成,一瞬间她身子发凉,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脚下一绊,身不由己停了停。那边苏怀南察觉,慢慢地住了脚步,回头来看她,那双明净的眼睛,似乎真的能穿透她重重掩饰,看到她心底去,她一阵发虚,不由地缩了缩身子,胆怯地叫:“楼主…”
苏怀南望着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啊,原来天气热会更容易感冒,喉咙不适脑袋疼中,更新稍晚,大家也要注意身体啊,摸摸,体力不支呼票中…
正文 020 百里秦川
御风被小楼捆的结结实实,跟要送上屠宰场的猪一样,窝在床底下,床下尘灰乱飞,弄得他总是想喷嚏,可惜面上不能表情手脚又不能动。小楼弄来的这麻药果然厉害,她口中那所谓的“三娘”倒真的很是个才人。凭着他的体质跟内力功夫,一般的麻药都不会有什么作用的,譬如前几天中了周简他们的春药,都兀自能支撑着不发作,没有如他们所愿一样当众出糗,虽然后来…终于忍不住对她…可是,御风心中想,假如当时换作是其他的女人,他亦不会如此,他有相当自信。
她是特别的。无论是她的奇特模样,额头怪怪的发带,说话粗鲁的口吻,发狠时候要杀人的眼神…他都觉得…唉,她总是唤他“贱人”,要知道若是别人敢对他如此,两个死一对,十二个死一打,他的手底,定不会留下任何可在他跟前猖狂的活口。
究竟为何会如此,那一瞬间,有要失控的感觉,望着她的样子,那分明是极好看精致的脸,上上的美人儿,竟心甘情愿把自己搞得那样脏兮兮的,落魄的少年模样,可是他并不在乎这一切,难道是因为…他能嗅得到,她身上那隐隐的…香气么?
应该…是她吧。
他自小便有着过目不忘的天赋,若是见过一个人的样子,便永远不会忘记,若是听过她说话的声音,千人里也能挑出来…他向来不知这究竟是福是祸,可,唯有这次,御风心想,这过人之处,毕竟还是有好处的。
应该,是她吧。非一般路人,在他心底留下过那么重伤痕的人,他是到死,都不会忘记,她那模样,她的声音,昔日他们滚在地上难解难分之际,幽幽冷清的雪里,他近距离地嗅到一股莫名的香气,足以叫当时还是十岁的他失控发狂…从此,难忘。
只是…可恶。
没想到她竟这般难以摆平。
而且诡计多端,狠辣倔强,更胜以往!
御风面上无表情,眼中却闪过一道光:如此更好,他怕的是她失了昔日的锐气傲气,变得同普通女子无两样,现在这样子,却更合他的口味。他心底有个梦,就算是时隔十年,亦,清清楚楚,那种感觉,至死难忘,而就在他死之前能遇到她,这是何其荣幸。
“贱人,等老子回来,你就死定了。”
她地声音又浮现脑海之中。眼前也出现那张脸。是哭过吧?眼睛那般好看。红红地。惹人怜惜。让他一阵阵冲动…可惜。他竟没亲眼见她哭泣地样子。这人是如此地。倔强骄傲。是骨子里发出地。她绝对不会在人前露出懦弱胆怯地样子。就算是哭。她也不会要他知。更不会要他见到。
他在床下一动都不能动。可听到外面那焦躁慌乱地动静。她扑倒床上。拼命捶打。她将被子扔到地上。隔着那帘子。他自底下地缝隙可看出去。她失控猛跺被子地双脚。她地恨意跟恐惧他似乎能够想象。但是只凭想象…是绝对不够地。
他…想看。
十分地想万分地想。
想好好地。认真地。仔细地看。如他在家乡时候。森林中狩猎。逼得猎物筋疲力尽。无处可逃。那种心惊胆战。手脚发软。惊慌失措地模样。他定要她跟那些猎物一般下场!
可是…
心底苦笑,怎料到她竟然那般出人意料,竟能制住他,若是事情传出去,传回去,不知笑死几多朝中敌对重臣,哼,但他可是能这般束手待毙的个性么?休得小觑了他堂堂的…
御风闭上双眼,体内微微地提气。
丹田之中,一片空空,仿佛所有内力都被那麻药消退的干干净净,虽然料到会有这种情形出现,他仍旧忍不住心悸了一下。
一定要赶到她回来之前解开束缚,不然的话…
御风眼前出现的,是那日去猎一头豹子的场景,那走投无路的狂兽在力竭之余,忽地反扑,身形竟绝美到诡异,无法阻止地将他扑倒地上,那强大的力量,让他震撼,接近死亡的感觉,是那么的明显。如果这次在她回来之前无法解开,他…没法想到那被自己欺侮激怒的女子,会作出什么样的举动,只是他知道,她会比那垂死一搏的豹子更难对付。
轻轻的脚步声,自外响起。
御风双眉一皱:她这般快就回来了么?不…不是她,这脚步声…倒是如同似曾相识。
果然,那似曾相识脚步声停在了窗户外面。
御风不动声色。却听得有个声音压低了慢慢说道:“君上,可在么?”
御风心头一动,他本是可以回答的,那麻药虽然麻住了他全身不能动弹,但他先前试过,竟仍旧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