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道:“昔日曾见过一面,君上早就不记得大秦旧部,只不过…”略微沉吟,“闲话休提,君上不必怀疑,虽然我人在神风,也早就发誓退出两国之争当中,然而,毕竟君上曾于我有恩,当日第一见,未曾认出君上,是我的过错。可君上明明能离开,为何迟迟不走?”
御风人在床底下,两道剑眉紧皱一起。
那人叹了声:“这拢翠袖绝非表面看来这般简单,相信君上也自知道。我一再示意君上离去,君上却装作毫无所觉,或者是君上另有图谋妙策,然而…君上何苦来惹小楼。”
御风心头光芒微动,这个声音,难道是…
可听他口吻,竟如同跟那家伙交情不错。
那人见他始终不出声,仿佛心灰,声音更轻了些,说道:“好吧,虽不知具体发生何事,但,毕竟今日大秦跟神风两两对峙,我人在神风,君上又是神风至重之敌手。念在同君上的往日交情…我的良心只容许我出手一次,君上若是肯容我出手,便回答一声吧。”
外面那人停了停,便说道,“先前那一句,只有跟随君上最亲的旧部才知,不知君上可还记得?——百里秦川连剑气,此句只有昔日旧部知道,除了君上,也无人敢对下句。君上若是容我出手,便念出下一句来吧。”
御风心思转动,目光游移。而外面那人等了许久,不见声息,终于摇头,转过身去欲离开,却正在此时,听到一个沉沉的声,自屋内传来。
“十万雄兵令青君。”
窗外的人脚步停顿,身子一阵大抖,失声说道:“果然是…君上。请恕属下相救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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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夏天该是休息的时候么?
看的好的话,来冒个泡吧,给个动力啥的,当然没看就算啦…
正文 021 长夜无眠(粉红1200加更)
小楼跪在地上,脑中有些昏昏沉沉,头有点疼,但是这点疼也不算什么,远没达到昏厥或死人的程度,于是忍着。
苏怀南这次给的待遇还好,只叫她老老实实跪在这厚厚的名贵刺绣地毯上,在太阳没下山之前,还有闲情逸致看看那绣的图案纹路,多精致啊,要不少银子吧,说来这个人倒是真会享受,虽然穿着打扮看起来又很低调,喜着棉质衣裳,被不识货的人见了,还以为穷的穿不起锦绣呢。
却不知那样是最舒服的。而现在的苏怀南,毫无疑问也是最舒服的,他在那长长的宽大的贵妃斜榻上,摆出了最为舒服的姿势斜躺着,长发搭在枕头一边上,又顺着逶迤地垂落下床来,多么好看的线条,而他一手随意的搭在腰间臀上,一手如捧腮状放在脸颊边上,恬然的样子,像是睡熟了做着什么好梦的婴儿,真是叫人羡慕,偏那好看的脸上又带一丝飘逸,配着这一身的素净跟周围的布置,小楼感觉自己就像是伺候在什么仙君座下的童子…只能仰望他的睡颜。
他这般斜躺,越发显出了腰肢纤细,如低谷起伏的线条,偏手还随意搭在那里,构架出更诱人姿态来。
小楼贼眉鼠眼地看。她被他带来这里的时候,天还未黑,苏怀南吩咐她规矩地跪在这里等,自己便出去了,大概是一两个时辰过了,他才回来,也不问她如何,沉默地坐倒贵妃榻上,隔了老大一会,才问:“觉得怎样?”
小楼垂着头说:“还好,楼主。”
是啊,相比较跪在天井那种坚硬地面上,这里简直如天堂,闲着无事,还可以打量楼主这“闺房”内的布置,提升一下自己的鉴赏品味。
“好么?”那边忽地一声冷哼,跟先前的味道不太一样了,苏怀南说,“那你就老老实实给我跪在这里吧。”
小楼惊了惊,忍不住抬起头来:“楼主,这…要跪多长时间啊?”对上他有些不悦的眼神,那“这”之后的话,便只有央求的意味,没了质疑的感觉。
“跪一夜,够不够?”苏怀南说。声音很有些冷。
小楼心想:这不过是出去转了一圈而已,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用想,肯定是哪个不长眼的乌龟王八蛋惹到楼主了,他才将气撒在她身上,不然的话,顶多跪一两个时辰,而后再训斥一顿,也就算了,这居然要一夜,难道要她死在这里么?
她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说:“够了。楼主。”
那边苏怀南冷哼一声。翻身上了贵妃榻。居然他也不入内室休息?就倒在那里。躺着身子。仿佛逐渐地睡了起来。
小楼跪在地毯上。偷眼看他。见他起初还稍微动弹。后来就干脆一动不动。呼吸声音匀称地很。可见是真地睡着了。她暗暗叫苦了一声。偷偷地动了动双腿。真是地…这么长时间了。就算这地毯上全是棉花。腿不疼也全麻了。这腿麻地厉害。不动还好。一动痛痒难忍。简直如有蚂蚁在上面啃咬。小楼低低地呻吟一声。又赶紧死死咬住嘴唇。将呻吟声音咽回去。又急忙去看苏怀南。见他仍旧是静静睡着地样子。全没发现。才长长吁了口气。
她向来最听苏怀南地话。他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人人也都知道苏小楼性格古怪。可遇到楼主就没辙了。又要怎样呢?小楼想。这个世界上这么多地人。可只有苏怀南是她地救命恩人。虽然…当初。她这条命。本也是不在乎有或者无地。但无论如何。救过就是救过。她心中记得牢牢地。
她不敢起身。为了避免双腿再酸麻难忍。只好偷偷地不停地轮换着。一会儿左腿跪着右腿抬起。一会儿右腿跪着左腿抬起。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就算这样也不能缓解浑身地难受了。而且也真地有些不舒服。脑袋疼疼地。喉咙里却仿佛多了块东西。梗地她难受。不知是不是因为沐浴时候呛到了。她不敢咳嗽。也不敢乱动。一分一秒地撑着。这症状却越来越明显。脑中地痛楚开始扩大。就好像有人在里面跳舞一样。撑得她眼冒金星。身子不停晃来晃去。牙咬地紧紧地。生怕不小心呻吟出声。将苏怀南惊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已经到了极限了。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
那身体好像是倒在了柔软地地毯上。却一点儿都不疼呢。小楼欣慰地想。真好。有这样名贵地地毯真好。咦。还软软地暖暖地呢。好像倒在了人地怀中一样地感觉。这买地真值。苏怀南地眼光跟品味就是好。别人比不上地。
“她怎么样?”轻轻的问话,带着一点儿焦急。
“受了凉,又累了这么半晌,暂时昏了,没什么大碍。”有个冷冷的声音说。
先前那人不语。
冷冷的声音说:“既然这么关心,何必又这么对她?好好的不是挺好么,想要就别瞻前顾后。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告诉过你了,我可以来做。”
那人仍旧沉默,过了一会长叹一声,说:“不行。”
冷冷的声说:“你怎地在这回事上却婆婆妈妈起来了,你小心点了,现在不吃下去,小心煮熟了也给你飞掉,到时候可别哭。”
那人轻笑:“三娘…”
冷冷的声远去:“我就看不惯你这温温柔柔的情圣样,有这个功夫,早不知多少鲜花上手了,你何苦单恋这一枝,把自己都搞得…算了!”愤愤地走了。
室内重新一片安静。
有什么滑入嘴里,凉凉的,很是好受。
又慢慢地爬入了喉咙,滋润着她被水伤到了的嗓子,小楼忍不住呻吟出声:“啊…真好。”
苏怀南看着怀中的人,双眸如星。
“好么?”轻轻地问。
“嗯…好暖,好凉,好软…”她不安分地在他怀中扭动了一会儿,嘴里喃喃地,不知说些什么,小手一抓,抓住了他胸前衣领,又无力地向下滑动,随意地抓了几下,竟捏住在了他腰间,抓来抓去。
“喂…”苏怀南轻声地叫,似要制止她,又似宽容宠溺,面上笼着个若有若无的笑,却一眼不眨地望着她的脸,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地一拂,将她脸上的头发都撇到边上去,“小楼,小楼,我不是故意的。”
“楼主。”她喃喃地。
苏怀南吓了一跳,随即镇定下来。方给她喂了药,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的,现在只是她呓语而已。
“以后…不会再这样对你了。”他顿了顿,又说,声音含着温柔跟愧疚,本来坐直的身子,慢慢地起了变化,头缓慢垂下,凑到她的脸颊边上,想去又不敢的迟疑。她是着凉了,呼吸如喷火,他靠上前去,轻轻地吮住她火热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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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2 一枝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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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觉得唇上有什么压过来,有些古怪,不愿意地扭了扭头想避开,然而那力道挥之不去,逐渐她觉得压着自己嘴唇的那东西软软的,又有点沁凉,十分好受,于是慢慢地张开嘴,将他含住。
她神志不清,仿佛捉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尽情含住戏耍,那在上的人却被她的惊人之举煞到,浑身忍不住有失控之势,一边想干脆放纵自己一举将她拿下,一方面却又提醒自己她不过是昏迷之中的无心之举,他若真的当真,便是在欺负她而已…纠结反复,内心交战,费了九牛二虎才控制住那股冲动,猛地离开了她。
低头望过去,那双唇水汪汪的,因方才亲吻的激烈而透露了让人心动的殷红之色,像是带水的樱桃,苏怀南看了又看,她微微地张开嘴,仿佛期待更多,不由地叹了一声,伸手过去,轻轻地抹过她的嘴唇,湿滑温润的感觉,让他想起方才那销魂一吻,可叹,可惜,却不能再…
他当真叹出声音来,心底想起了三娘离去之前的话:既然这么关心,好好的不是挺好么,想要就别瞻前顾后…
苏怀南望了她良久,才慢慢地抬起头来,双眉微微蹙起,他是想要,从见到她第一面之时就打定了要的主意,只可惜,看的越久,越不敢动手。诚然,他的条件甚好,如三娘所说,只要微微示意,留一个笑一份风情,自有无数娇嫩鲜花送上他手偎入他怀,可,可,可他的心,却只有这一枝啊,天涯芳草无数,他却独恋着她…都说男子薄情,可为何时过两年,他看她两年,却兀自眷眷恋恋,且这份眷恋的心越是长久越是深沉,深沉到他如初出道的小伙子一样,乱了方寸,消退英雄气概…都是为她。
他叹一声,又叹一声,小楼小楼,叫她的名,可惜她听不到,吞了药的她,神智昏昏,自不知现在发生何事,也因如此,他才得以如此紧紧抱着她,如此亲昵吻着她…想一偿多年的愿,想要更多,却偏又不敢放手一搏。
悠悠长夜,外面连管弦和欢笑的声都寂然了,这听雨南楼中,苏怀南抱着她静静地独坐,月光自窗口爬进来,也是寂然的白,凛凛地泛着一点冷冷的寂寞的寒意,如他的心。
这听雨南楼的意思,她,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小楼身子一抖,猛地睁开眼睛。
触手暖暖地软软地。她惊了惊。使劲抓了抓。抓到地却是地毯上长长地毛毛。她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从地面上爬起来。慌里慌张抬头看。望见眼前那张床榻上。早就空空没有了人。
“啊?”她吓了一跳。顷刻心凉。
苏怀南让她在这里跪一个晚上。她却不知为什么。糊里糊涂就睡着了。且不知睡了多久。可被他看到。起初还心怀侥幸。现在倒好。贵妃榻上没了他地影子。她傻睡地德性自然是落入他地眼中了。天。这可如何是好?
小楼心中忐忑。想着要否去寻苏怀南所在。主动向他请罪。正在胡思乱想。有脚步声轻轻响起:“小楼!”
小楼扭头去看。见是听雨南楼地侍女。站在门口。冲着她招手。
“姐姐召我何事?”小楼起身。向前问道。
那侍女抿嘴一笑:“楼主有事先行出去了,要我来告诉你,若是你跪够了,就回去好生休息一下。”
小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简直不信自己的耳朵。苏怀南放过她了?就这么容易,她张口,结结巴巴问:“姐姐,楼主…他真的这么说的啊?”
“那又怎样?”侍女望着她,笑意微微,“好啦,你快些回去歇着吧,对了,若饿了,就去厨房要些东西吃,知道么?”
“谢谢姐姐关心。”小楼眼圈一红,着实感激。
那侍女点了点头,背转身子走了:关心他的自有人在,可惜却不是她…她伺候楼主这么些日子,也是第一次见他睡得这般不安,虽然说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不过,能在半夜让楼主派人请三娘来这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早上见楼主眼睛下方略有些黑黑的,就知道他没有睡好,要知道…这个人向来极重视养生之道,怎么会容自己失眠,且…竟让小楼跪在他的寝室之中,这室内,除了贴身的丫鬟来收拾,旁人都是不许进入的…这小楼,真真是个特别的人呢。
小楼不知那侍女背地里在想着这么多的复杂的事,只觉得今日实在是自己的幸运之日,不仅没有被罚不说,昨晚跪着的时候明明身子难受的很,似是着凉了,不料这一夜长跪之后,她竟觉得神采奕奕起来,实在奇怪的很,莫非这听雨南楼的风水极佳,或者是她身上有诸佛保佑不成?哈,哈哈,不管如何,当先大笑三声为上。
她得意洋洋地出了听雨南楼,伸出双臂向天,做了个伸懒腰的姿势,才将地面自己的旧衣拿着,向着后院住处而去。
她沿着宽宽的甬道向后走去,走到那大大水缸跟前,又胡乱地撩水洗了洗脸,只觉得精神为之一振。只是,望着那清澈水面上凌乱荡漾的人影,眼前忽地出现某人的样子,那双充满了欲望的眼睛,可恶!…小楼伸手,使劲一拳打在了水面上,激的水花四溅,她咬牙切齿,忍不住双眸一沉,恨恨地想:御风,老子大难不死回来了,现在可轮到你了呢…哼!乖乖给老子受死吧!
正文 023 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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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精神抖擞心思恨恨地转过弯,想着回去教训御风,冷眼望见前方有个冷峭的人影站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脚步一停然后身子一转,就想重新神不知鬼不觉地再退后退回拐弯的墙后。
不料那人仿佛是专程等她的,眼神同样锐利的很,冷冷地说:“做什么,我是鬼么?”
小楼讪讪地从拐角处冒出来,挠挠头叫:“三娘,您怎么在这里啊?”
她向来对欧阳三娘心存忌惮,最近又偷偷地潜入了药房偷了她的东西,自然是打心里透着几分虚的,眼光都不敢正视欧阳三娘双眼。
三娘看她一眼:“你好了?”不等小楼开口,那锐利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顿,却又自语说,“啧…还真能忍…”
“什么?”小楼不明白她说些什么,如坠雾里云中。
“没什么。”三娘翻了个白眼,说,“你是打听雨南楼过来吧。”
“是啊三娘。”
“楼主已经责罚过你了?”她又问。不知为何,话语之中隐隐透出一股讥诮意思。
小楼只好说:“是的三娘。”
欧阳三娘地白眼乱翻。说道:“那很好。你且记得。早些把毁坏桌椅茶杯等地银子交上来。”
“什么?”小楼大惊。
三娘奇怪地看她一眼。忽然微笑说:“一定是楼主太忙。忘了跟你说了。”她地神色竟带几分温柔。“小楼你忘了么。你在前厅那么威风。毁了一张桌子。两套茶具。那可是楼主精心挑选地景德瓷器。桌子也是上好木料。交给名手精工打造。银子么…”
小楼毛骨悚然地听着。三娘说完了。瞥她一眼:“记住了么?”
小楼愁眉苦脸说:“回三娘。记住了。”
“那早些补齐吧。”三娘冷冷撇下这句。扭身走了。小楼目送她瘦削身形消失眼前。本来满心地舒畅忽然之间变作阴云密布般抑郁。
银子,银子,万恶的银子,一切罪恶因你而生…
她摇了摇头,迈步,心事重重地向前走,一想到要向账房上交那么多银两…她目前口袋里的那些还不够,她的心就沉甸甸的,双眉也皱起来。
不料这仍不是最坏的。才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叫:“小楼!”
小楼吓一跳,回头看,却是管四叔,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叫道:“小楼过来。”
小楼皱着眉,狐疑地看了他一会,才慢吞吞走过去,问道:“四叔,何事?”
管四叔说道:“有人想见你。”
“什么人?”小楼吓得后退一步,摆手说道,“如果是讨债的话麻烦说我不在。”
管四摇摇头:“是不是讨债我不知道,不过这个人出现,就证明一定没好事。”
“那么我还见什么?不见不见!”小楼拧着眉,她已经够倒霉了,才不要让自己雪上加霜。说完之后转过身,挥着手想走。
“本来我也不想叫他见你的,不过么…”管四踌躇。
“怎样?”小楼问。
“他还带了个人来。”管四回答。
小楼一愣,耳旁隐隐忽地听到熟悉的童音,她一呆,向前一步,问道:“想见我的是谁?”
才刚问出声来,就听得有个不耐烦的声音叫道:“四叔,你快点叫小楼出来,我快给这个小子烦死了!”说完之后又粗声粗气吼,“小子,我没骗你,苏小楼是在这里,老子忙得很用得着骗你这偷钱贼吗啊?”
小楼半张着口,望见管四无奈的脸色。她听出这声音是周简的,然而,他口中那个“偷钱贼”,是谁?
有个孩子的声音委屈地说:“我才不是偷钱贼,我只是…”
小楼一听这声音,顿时变了脸色,拔腿向着那声音来处就跑。
身后管四目送她身影离去,两道浓浓的眉毛皱在一起,不知想着什么。
小楼拐到后门的空地处,一眼见到原地的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一抬头看见她,顿时喜气洋洋站起来,叫道:“小楼!”是周简。
而另一个却是个小孩,听到周简的叫声跟着望过来,等看到小楼的时候,小脸上也露出一丝喜色,跟着叫:“小楼哥哥!”
小楼惊疑不定,上前一把拉住那小的,大叫一声:“小破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破望望她,又看看旁边周简。周简笑着挠挠头说:“小楼,是我带他来这里的。”
小楼怒火攻心,跳起来,一掌推在周简胸口:“你为什么把他带到这里来?!”声音跟以前大不相同,带着一股恶狠狠的意思。
周简被她狠狠一推,向后踉跄退了两步,胸口还隐隐作痛。他惊了一跳,喃喃说不出话来,又见她这么凶狠对他,真个儿心头又酸又难受,还憋着一口气,只愤愤怒怒地瞪着她,不开口。
旁边小破也被吓的瑟缩了一下,半晌才说:“小楼哥哥,是我让他带我来找你的。”
小楼只瞪着周简,好像要咬他一口,小孩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么,居然将人带到…这里来。
周简被她的目光逼视,闷闷地,终于开口说:“你瞪着我做什么?你以为我想带他来么?是他在街上偷人际钱袋,被捉住了,要打他个半死,我无意中听到他叫你的名字,才将他救下来的,他听出我同你认识,死活要我带他找你,我做错了么?你竟这么不留情面的对我?早知道你这样对我,我就不该管他,让他被人打死罢了。”
“什么?”小楼听他这么说,心中一怔,知道自己是错怪了周简,可是…这里毕竟是青楼之地,让小孩子来这里,这不是教坏了人么…她不知说什么好,想道歉,却又拉不下这个脸面,只好避开周简受伤的双目,看向小破,恨声问道:“你偷人家钱袋?这是不是真的?”
小破在方才周简说话的时候就一直瑟缩着,这功夫见小楼果然又发怒,忍不住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小楼上前一步,掐住他双肩,问道:“我问你话呢,你为何要偷人家东西,我平常有教你偷东西么?”
小破听她口吻恶恶的,吓得浑身战栗,过了一会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小楼放开他,小破身子一晃,后退一步。小楼说道;“你哭什么哭,做错了事哭就行了吗?别以为我不会揍你!”
小破听她这么说,哭的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涨得通红,小楼看着他这模样,又怜又恨,不过刚才狠话说出去了,再兜回来未免太没面子。又想小孩子不能惯着,现在竟去偷钱袋了,若她再哄着好话的话,以后指不定会怎样,是以忍着不动。
周简在旁边看着,见状忍不住说道:“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何偷东西呢?”
小楼一怔,瞪他一眼,说道;“你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