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十行的看完,赶紧起身退后,恭敬站立一旁。
心中却是万马奔腾。那那密报说的是西蜀丞相夫人王氏暴毙,中军统领王曲已秘密屯兵南线。
宽衣解带
43 宽衣解带
白图略一思索便心中暗喜,看来西蜀皇后已出手了。
丞相夫人暴毙,这是皇后在报害女之仇,而中军统领王曲正是丞相夫人王氏亲弟。
他如此私自屯兵南线想必遵的是西蜀太子的令,要对付的是西蜀南平王,而南平王和皇后之间有贡菊作为纽带必会里应外合,剿了这个王曲。
王曲,白图心中恨恨想到,当年被西蜀太子派去打开圣巴教大门肆意屠戮的正是这个王曲,王曲不死他心不安。
只要王曲全军覆没,那西蜀南平王就可以和西蜀皇室抗衡。
他现在担忧的是南平王能不能叫王曲大军的全军覆灭。
“侯爷到时候会出兵吗?”白图问到。
宗政明月摇摇头,“这是他们西蜀国的家事,外人不便插手。”
“家事”两个字提醒了白图,是啊,若是后燕插手,那北齐必不会坐视不管吧。到时候局势就混乱了。
但若是南平王在剿灭王曲大军的过程中损耗过大,后期如何与西蜀太子抗衡呢?
“侯爷,若是西蜀南平王不敌,贡菊岂不危亦。”
宗政明月看着他认真的说到,“看不出你竟如此关心贡菊?”
白图暗骂自己太过心急了,差点儿暴露了,他连忙解释到,“属下是看贡菊伺候侯爷多年,总管有些情分的,若是贡菊安好,南平王必是和后燕相安无事的。”
宗政明月点点头,“这一点算是说得不错,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白图眨巴着眼睛等他解释。
“那贡菊并未伺候我多年,不过是她说中蛊毒也需要吸食那两盆毒草气息罢了。”
白图默然,低头看着脚尖小声嘀咕,“既然以前一直没人伺候起居,为何现在叫他做这做那的。”
宗政明月瞟了一眼他低头不忿又不敢直说的模样,唇角止不住的上扬,“不过日后还要劳烦小白伺候多年了。”
白图牙痒痒的闷声到,“不敢。”
面上恭谨乖顺,他心中暗腑,还伺候多年?我就暂且忍耐一年半载的,等到你十九岁生辰一过,我就算是任务完成了,到时候我远走高飞,谁伺候你去!
夕阳落下,天边只剩暖霞朵朵,一下午的时光很快度过。
白图瞟了一眼窗外,估摸着该到吃晚饭的点了。
宗政明月若有所感,从案间抬首道,“用晚膳去。”
白图一愣,这是晚膳也要他伺候吗?他还想去找大悟说事儿呢!
见他脚步迟疑,宗政明月说到,航师傅的手艺不错,听说望江楼的师傅都曾只是他大下手的帮工。
白图一听眼前一亮,果真如此。
早就听说府中专管侯爷饮食的航师傅大名鼎鼎,那望江楼的酥油鸡,椒盐排骨,酱烧猪蹄,闻名云中,其实做菜的师傅都不过是因为当年仅仅在那航师傅的后厨里帮过佣,学了个皮毛罢了。
平日里,白图就想,仅仅是在那航师傅灶上打杂了一年半载就做出那么好吃的酥油鸡,若是航师傅亲自出马,那酥油鸡该要个如此好吃法呢?
想着他都觉得有些饥肠辘辘了。
“还不走。”宗政明月轻喝到。
他赶紧屁颠屁颠儿的跟上,心想晚上再去找大悟说话不迟,这会儿先跟着去见识见识再说。
宗政明月用餐就设在东苑的西侧偏厅,和书房间隔着一个小花园。
偏厅前部分是一个大型的宴客厅,再往后便是一个临湖而设的雅厅。
红木八角十二位的八仙桌。
上菜的是一位端庄稳重的侍女,见到侯爷微微伏身行礼便开始布菜。
在厅中一边用餐还能一边能欣赏眼前的湖光山色,那新塔巍峨俊秀,倒影在湖水之中,波澜微动,甚是令人心旷神怡。
宗政明月端坐的主位正面朝湖心,白图在他身后却无心风景,满心满眼是那一桌的丰盛的菜式。
荤素各六式,汤色两种。
白图腹诽,不过是日常便餐竟也如此奢侈,怪不得人人贪恋位高权重。
如此想着,那侍女又端上了一个大圆盘,里面正是片好的酥油鸡。
从她一进门白图不用看就知道是酥油鸡,那酥香儿味浓郁中带着清香,清香中透着浓郁,光闻这味儿,白图都知道果真要比望江楼的酥油鸡好吃十倍百倍。
又心道,还好他伺候宗政明月时都把八荒留在侍女楼里,否则这会儿八荒肯定把持不住,探头唧唧吱吱要吃要喝了…
布菜侍女银筷夹了一片鸡腿肉放在宗政明月面前的托盘上,那肉上面细粒的白芝麻都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可那宗政明月的银筷扒拉了几下那块酥油鸡,最后还是落在了一根芦笋的上面。
白图暗叹,唉,有人酒肉足,有人在饿肚啊。
宗政明月吃的甚是云淡风轻,优雅贵气,只是可惜了白图站在身后,半盏茶的功夫,那叫一个煎熬。
忽然他放下银筷说到,“今日本侯没什么食欲,你一起用餐吧,粮食得来不易。”
白图一愣,还以为自己梦魇了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侍女不禁多看了白图一眼,赶紧添置了一套碗碟在桌上下位处。
见他还未动,宗政明月说到,“不饿就算了,撤下吧。”
白图听他这样一说,慌了,赶紧说到,“别,别,饿,饿,很饿很饿。”
说着毫不客气,坐在下位处,拿了筷子在桌上一杵齐,直奔酥油鸡而去。
宗政明月低头喝喝汤,眼前视线范围之内只见那双筷子飞快的左右前后穿梭,一碗清汤喝完,面前的菜盘已是风卷残云后的凋零。
那盘酥油鸡已是见底,只剩白图面前一堆细碎的鸡骨头。
宗政明月神色淡然的说到,“吃饱了吗?”
白图端起一碗汤呼哧的一仰而尽,抹抹嘴,笑的殷勤,“吃饱了。”
正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软,这会儿再看宗政明月似乎也没那么叫人畏惧了。
白图趁走在前面的宗政明月不备,迅速拿了饭桌上刚刚他餐碟里没吃的那块酥油鸡,一口包在嘴里还对那有些惊愕的侍女挤挤眼。
宗政明月脚下不停,眼风一扫却是唇角上扬,侧颜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吃了太多,正好陪着宗政明月在花园里散步,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反正这小花园是角角落落都走到了,在他感觉消食得差不多的时候,宗政明月终于要回了。
这一天实打实的伺候这位侯爷了,还真就抽不出一点儿空闲让他找大悟一趟。
宗政明月回了居安苑,他还得去花房搬花盆。
一进花房门就有了动静,八荒贼眉鼠眼的等在那里,对着他唧唧吱吱的。
“闻到酥油鸡的味儿了吧!”他笑着从袖口掏出几块鸡架来,放在青白的石坎上,“吃吧,今天算是没白伺候,咱俩都能混顿好的。”
依旧是到了暮光之色,他便推着独轮车去置换寝殿里的盆花。
宗政明月依旧站在窗前,神色不明。
白图的动作已经十分熟练,置换好了就要推着一车换下的盆花离开,就听宗政明月说到,“一会儿过来。”
他再入寝殿时已是刚过酉时入戌时,看宗政明月坐在床前兀凳上,想着他应该是要就寝了,正准备拎壶倒水。
宗政明月忽然站起身说到,“我每晚都要沐浴。”
白图一愣,完了,他不会是还要自己给他沐浴吧!
想想他鼻血都要流了,若是叫南宫红衣知晓了,她还不要吃了自己。
宗政明月伸手往墙上一按,寝殿墙壁忽然开了一扇门,里面带着水雾之气涌出,白图一看,里面竟是一个汤池,雾气缭绕,水花翻腾,应该是天然温泉。
一回头,宗政明月已摊开双臂等着他,白图这下蒙了,宽衣解带这事儿他做还是不做呢?
他犹豫再三,鼓足勇气说到,“侯爷,属下是个侍卫,真做不来这宽衣解带的事儿。”
宗政明月斜睨他一眼,“做不来就从今日开始慢慢做,”见他还无动于衷,都不敢抬眼看他,又说到,“怎么,将本侯白袍上沾了墨点就想这么算了?”
白图一惊,果然,一个小墨点都瞒不过他,只得上前硬着头皮去宽衣解带。
他绷直了后背僵着腰身伸出微微颤抖的十指,好半天才解开那白袍间金银纹交织的宽腰带,小心翼翼的避过他的身体褪下外袍。
外袍退下的那一刻,宗政明月看到他额间细密晶莹的汗珠,唇边又悄无声息的掀起悠扬的弧度。
宗政明月穿着纯白柔软的细纹白棉内袍走向汤池,伸手按了墙上按钮,那门便慢慢关了起来。
白图如获大赦,拍着胸脯大喘气儿,好险,他刚刚还真的以为宗政明月要他伺候沐浴,那可真是太难为他了。
他都不知道,真到那一步自己是会硬着头皮伺候一个大男人沐浴,还是彻底交代坦白自己的性别。
这一天没有刀光剑影怎么却觉得累得够呛,心累啊!
他刚回到侍女楼寝室床上躺下,门口银甲护卫队的兄弟就过来通报,“白侍卫,侯爷吩咐你收拾收拾搬去寝殿陪侍。”
白图脑子一轰,完了。
同居一室
44 同居一室
磨磨蹭蹭,最终他不得不抱着自己的铺盖卷进了居安苑的寝殿。
宗政明月已经沐浴完毕,一身干净纯白的寝衣,长发泼墨,略低的领口露出一节玉雕一样的项颈,在旁边八角羊皮宫灯的照应下散发着高不可攀的光润。
白图连忙移目垂眼。
“来了?”宗政明月状如随意的说到,“你也去洗洗吧!”
“不用了,属下已经洗过了,”顿顿声又说到,“侯爷若是担心安全,属下殿外守夜就行。”
宗政明月眸光微闪,“贴身侍卫,重在贴身二字。”
见白图一动不动又缓缓说到,“甲一被派去后院看护,本侯的安全就全仰仗白侍卫了。”
白图无声的撇撇嘴心中暗道,凭他后燕国第一剑的名号,古剑骄阳在手,还需要别人保护?
于是没好气的说到,“那属下睡哪儿?”
偌大的寝殿摆满了各种花草,除了半月桌,一张兀凳,就剩下一张硕大的八步床,三面木质栏,雕饰的是花开富贵。
宗政明月凤眼微眯,“怎么,你想上本侯的床睡?”
白图直摇头,再不多想,被子往窗前半月桌旁的地上一放,青石板砖上睡也不错。
宗政明月站起身不容拒绝的说到,“榻上睡去!”
白图回头看那八步床,床前一个小廊子,里面一块一人宽的木榻。
这木榻本是供人上到床上的踏步,也可以放些鞋袜,茶水之类的杂物,此刻那踏板上无一物。
白图想想,也罢,总比睡地上好,睡了多少年冰冷的青石板,有个木榻总比没有强。
他抱着被子放在那木榻上。
五月的夜晚还带着隐隐的凉意,淡白的月光从窗外殷殷探进殿内。
白图合衣盖被而眠,侧耳俯贴,一手撑地,一手抚在腰间剑柄处,这是他多年的睡姿习惯。
宗政明月不动声色的看着,终缓缓闭眼。
本来白图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谁知这一晚却睡得格外香甜。
他想起自己刚被贬去花房的第一夜,那时候他也睡得如此酣眠,酣眠到睡梦中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一睁眼,有一瞬间的迷惑,不知身处何处,猛的惊醒,手已抚在剑柄上,蓄势而出,这才看到站在榻边的人,早已穿戴完毕,手握上古骄阳,长身而立,静若处子。
“侯爷”,他立即起身。
宗政明月却已飘然出门。
一般武功高强者,都不愿练剑时有旁人观望,一来不想被旁人偷学了招式,二来怕有心人找出破绽,破招。
白图心想,宗政明月对自己或许并不像甲一那样信任。
不过,传说中的上古骄阳,绝顶的剑术还有那举世无双的容貌,三者合一又该是如何的震撼场面。
他忽然想到,当年那个在西蜀皇宫御花园地下室里教阳起武功的师父。那个黑衣人若是和雪衣侯对峙,该是谁胜谁败呢?
趁宗政明月早起练剑的世间他赶紧去了侍卫灶房吃早饭,也正好找大悟。
正好头天守夜的一波箭卫队的兄弟换岗下来,都在吃早饭,其中就有大悟。
“小白。”他欣喜的喊到,一口洁白的牙齿快要咧到嘴角,显然,好几天没看到他,这会儿见了十分高兴。
“恭喜啊,听说你晋身为侯爷的贴身侍卫。”大悟说这话的时候挤眉弄眼。
白图哈哈一笑,指着他,“想歪了哈!”
大悟刚还要说些什么,就见旁边红衣一闪,一个人影就坐在了他身边。
除了南宫红衣还会有谁。
大悟赶紧闪离一边儿,嘿嘿笑到,“我离你远点儿,免得我家小米误会,我可没好果子吃。”
虎背熊腰却又装出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防备模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恭喜你才对,就要成亲了。”白图认真的说到,一巴掌拍在大悟厚实的肩膀上,有些感慨的说到,“咱们这帮兄弟还是你最有能耐啊!”
南宫红衣看看白图再看看大悟,嘻嘻一笑,“他最有能耐?”
白图点点头,“是啊。只有大悟才有能耐抱的美人归。”
南宫红衣点点头,“那确实”,说着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唉,三年了,本小姐连美人袍角都没追到。”
一提起雪衣侯这南宫红衣就一副犯相思病的样子。
白图赶紧说正事,“大悟,你是不是在府外找院子成亲?”
“是啊,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大悟说到。
白图从怀里拿出一把钥匙,“住我的院子吧,就在西城的水陆街。”
大悟一把拿了钥匙,“好兄弟啊!”想想又问到,“那你休沐日住哪儿?”
白图摆摆手,“狗屁休沐日,以后怕是为奴为婢的日子没头了。”
大悟嘻嘻一笑,“你就嘚瑟吧,小白你是前途无量啊!可得苟富贵勿相忘啊!”
白图撇撇嘴,还富贵,别再挨鞭子就是好的。
南宫红衣一个劲儿的催促白图到外面僻静处说话。
他就知道她啥目的。
“说罢,你是不是真的能贴身了?”南宫红衣挤眉弄眼,话却说得酸溜溜的。
白图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悠,心血来潮,想逗一逗这南宫大小姐,于是一副认真的样子说到,“南宫大小姐,我看你还是放弃你的侯爷吧!”
“为啥?”
“唉,我是担心你无论多上心都是徒劳无功啊!”白图摆出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平常她一旦伤心气馁,白图都是给她加油鼓气的,今日却劝她放弃,南宫红衣自然觉得奇怪,焦急万分,“快说,这是怎么了,真是急死我了。”
白图半天不说。
她本就是急性子,这会儿更是难耐,半哄半威胁的说尽了话。
白图都快要憋不住笑了,见逗弄得她差不多了,这才说到,“我觉得侯爷会不会和我喜好一样。”
南宫红衣开始还没听懂,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这才意识到白图说的是个什么意思。
她又惊又怕的说到,“不会吧!”
白图慢慢说到,“你想啊,这么几年了,你见过他近过女色没?”
南宫红衣摇摇头。
“府里风传我和轻山公子的事儿你是知晓的吧?”
南宫红衣点点头。
“本小爷男女通吃的事儿你是知道的吧?”
南宫红衣又点点头。
“可侯爷昨日钦点我做了他的贴身侍卫,贴身哦,吃饭就寝都在一起哦!”
南宫红衣一听惊恐的望着他,“昨晚,昨晚…”
白图点点头,“昨晚我确实是和侯爷同居一室。”
南宫红衣仿佛不敢相信一样的捂着耳朵拼命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白图心里快要笑死了,决定再添一把火,“唉,若侯爷真是同道中人我不知该不该拒绝他。”说着做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急得南宫红衣直跳脚,“小白,你敢打侯爷的主意我饶不了你。”
白图想,如此逼一逼南宫红衣未尝不是坏事,叫她更凶猛点儿,拿下宗政明月,他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回到居安苑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了,一进苑门就看到宗政明月院前花丛旁临湖而立,正和飞羽说些什么。
白图一看,正准备悄然无声的退去,宗政明月眼皮都没抬的说到,“又想跑哪儿偷懒去?”
他赶紧乖乖进门,站在一边,暗暗思腑,宗政明月的寝殿似乎除了老谷都是中蛊的人才进去过,看来那两样长相奇特的草确实毒气霸道。
飞羽得了指令躬身退下。
宗政明月望着湖面静思沉吟,他也不便打扰。
亦步亦趋,一路跟着到了书房。
书房前厅卓小公子已到,而轻山公子和侍童正在守候,轻山公子行礼过后对着白图轻言浅笑,倒是念唐还是一副对他嗤之以鼻的神色。
几人坐定,白图在前厅到了茶水一一端与众人。
卓小公子笑到,“白侍卫不禁武艺高强,这茶水泡的也是很是浓淡适中嘛!”
扭头看到宗政明月冷峻的眼风飘过,赶紧噤声专心喝茶。
白图眼观眼鼻观鼻,正要依昨日去平头案后面靠墙而立。
宗政明月对着右手案边靠墙的位置说到,“日后就站在这里候着。”
他低头无声的撇撇嘴,走了过去,垂首而立。
轻山公子看看他,又看看雪衣侯,唇边笑的略显苦涩。
“轻山公子何事?”
他赶紧递上一份小型地图,“侯爷要的东西,属下已标记好,纳族和西族的活动范围。”
卓小公子从雪衣侯手里接过地图,稍一浏览,便笑着说到,“侯爷,轻山公子这份图上标记得很是详尽。”
宗政明月点点头,“下月初五便是约定好会面的时间,还要劳烦轻山公子将会面地点斟酌好,务必做到保密。”
“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约莫商谈了大半个时辰,两人退下。
白图连忙适时的为宗政明月添上热茶。
宗政明月扫了他一眼说到,“想知道本侯为何要和纳族和西族会面吗?”
白图老老实实的点头到,“想。”
宗政明月笑到,“你这会儿倒老实,若真想知道,就再回答本侯一个问题。”他双眸紧紧盯着他的神色问到,“那日你在红杏山庄发现了什么?”
45 腰细与否
其实到现在白图也没想通那个晨雾夫人什么来头,轻山公子对“玉竹”这个名字也毫无印象。
他便将这些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宗政明月听,但还是隐去了阳起假扮圭木庄主的事。
一连几日白图都是在书房里陪侍宗政明月,看他冷静高效办公,批阅奏报,商议国事,处理军务。
这一日又是一个艳阳高照,辰时的阳光从书房窗棂一直射到白图站立的身前,他的面容也变得明亮起来,宗政明月和卓公子说话间一抬眼便看到他偷偷伸着手指玩弄脚前的光影。
一上午的时光倒也过得飞快。
“过来,”宗政明月唤到。
平头案上放置的是一张前南唐和西蜀南边交接国境地图。
“你看看,从红杏山庄到黎族的路径是如何走向?”
白图不疑有他,走过去,认真看起来。
这边境线他并不陌生,当初从西蜀皇宫地下室出来,来到后燕,和阳起走是就是这条线,再加上上次探询红杏山庄深入黎族腹地,他早已了然于胸,于是拿起笔,标出来那条从红杏山庄到黎族腹地的那条路线。
宗政明月端倪他的标记半晌,伸手从一个匣子里拿出一张小纸条放在一起,目露精光的说到,“你果然懂唇语。”
白图一愣,探头看向那纸条,正是当初在红杏山庄脚下客栈里他写给南宫红衣的那封飞鸽传书。
“侯爷好细腰。”特意在“细”这个字下面画上很粗的一笔。
这纸条虽不是原件,但却是按照原件拓印下来的。
白图显然没料到今日要他看地图的因由在这里,一时无语以对。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放出去的一只鸽子竟能也让雪衣侯的人逮到,更没想到宗政明月心思藏的如此之深,不过一个无关大局的玩笑。
他嘿嘿一笑到,“南宫大小姐简衣缩食,腰现在可细了。”
说完眨巴眨巴着眼睛的望着宗政明月。
宗政明月此刻恨不得捏碎了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心头薄怒化作唇边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一步步逼近白图,直到将他逼近墙角,背顶墙面。
他辉月流曦般的面容几近贴到他的面上,“谁言本侯好细腰?”
甘凉的气息带着熟悉的草木清香喷薄在白图的面上。
白图从未如此贴近的看着这双如墨玉般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渊,却透着丝丝细小如针的锋芒,扎得他心里忽然一慌。
他稍稍移动,试图撤离这个近得叫人不适的距离。
下一刻腰上便被紧紧桎梏,宗政明月修长如竹般的双手牢牢握在他的腰身上,他整个人都快要俯身在他身前,宗政明月低语到,“我看你的腰身就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