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囚禁悦夫的水泥房子了吗?”
公丸署长赶紧拿部下当挡箭牌:“是的,已经找到了,仙次郎先生,关于这件事,由负责此案的人员向您报告……喂,坂下!”
坂下探长表面上看起来比上司来得沉稳,但其实内心紧张万分。即使面对的是如何凶恶的坏蛋也毫不畏惧的他,却无法在这些大人物面前泰然自若。
只见他自胸前口袋掏出记事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三天前,也就是二十二日傍晚,芝原悦夫先生被送进大沼公园附近的医院,他在救护车上向站前派出所员警陆陆续续说了一些自己遭遇的事,我们整合他的片段言辞,从昨晚开始到今天早上,彻底搜索了大沼国家公园一带。
“最后,总算发现了囚禁悦夫的那所奇怪建筑。悦夫先生和坐在这里的龙冈先生一起前往荒废的游乐园营救贵美子小姐,那栋建筑就在那座游乐园,位于北边的雪地里。
“那地方属于国有地,为什么会在那里建造那么奇怪的建筑?又是谁建的?基于什么目的?这些问题目前还不清楚。针对这起事件,我们正在详细调查中。”
浩太郎又抽了一口雪茄:“那是什么样的建筑?”
“很奇怪的建筑,水泥建造,呈三角柱形,由好几个小房间组成,是一栋很怪的建筑。”
“意思是说,地面与天花板呈三角形?”
“是的,从上往下看,是一个大约各为十八米、十八米、十四米的等腰三角形,外墙厚约五十厘米,高约两米三。进入里面,位于墙下方靠地板处有小小的四方洞孔可出入,洞孔一边约七十厘米长。
“建筑内部分为五间小房间,有四间大小差不多的直角三角形房间,还有一间大小约每边六米的正方形房间,而且这座怪建筑与沙石堆成的小山一起埋在雪中。”
“被埋在里面?”
“是的,旁边还停了一辆挖土机,好像就是用那辆挖土机,用沙和雪将建筑物埋起来。经过调查,挖土机是从游乐园里的施工现场偷来的。”
“这事可真怪啊!”
对于当家的暧昧看法,坂下探长轻轻点头:“就是啊!真的很诡异,建筑物里空荡荡的,仿佛是为了囚禁悦夫先生而建盖的。”
“是游乐园里的建筑吗?”
“不是,已经问过承包工程的公司,他们不记得有那么一栋建筑。”
“哦!”
“其实依芝原先生证词,这栋建筑还有另一间狭长形的房间,而且里面还躺了一具尸体。”
“尸体?”
“是的,好像是男尸,但我们并未发现悦夫先生说的房间,当然也没看到什么尸体。”
“什么意思?”浩太郎将抽得短短的雪茄,用力在烟灰缸上捻熄。
坂下探长挺直腰脊:“刚才我不是说三角柱形建筑中有五个房间吗?的确是如此。不过,依悦夫先生所言,应该另外还有一间小房间。也就是说,全部应该有六间小房间才是。”
“真的有那间狭长的房间吗?该不会是幻觉吧?”
坂下探长在记事本上画了那栋建筑物的草图,代替回应。

“我们看到的建筑物是呈这种形状。”
探长将记事本递向浩太郎,浩太郎瞥了一眼,责备似的反问:“也就是说,悦夫说谎?”记事本传到弟弟仙次郎手上。
“不是的。”坂下探长挥挥手,拼命解释,“我只是想,会不会是搞错了,而且我们的搜查也尚未周全,尸体也有可能被嫌疑犯移走……”
仙次郎哼了一声,推了推镜框,语带轻蔑地说:“坂下探长,你们该不会弄错犯罪现场,白白浪费时间搜查吧?”
中年探长接过记事本:“不,仙次郎先生。我们已经从那栋建筑的墙上和地面,采集到血迹和模糊的血手印,确认是悦夫先生留下的,至少可以确认他确实是被囚禁在那里。”
“难不成结果就是悦夫做了场噩梦?否则该如何解释他看到梅菲斯特巨大的脸?”
“关于这一点……还不是很清楚……”
坂下探长只好含糊回应。虽然证据不足,但他还是相信朋友儿子所言。
只见浩太郎一副颇为失望的表情,擅自下了这样的结论:“算了,悦夫那孩子受到莫大的惊吓,被关进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狭窄的地方,精神上受到极大的冲击,也许是因为过度恐惧而看到幻影吧!”
只见源九郎稍稍抬起骨瘦如柴的右手,唤他儿子:“……浩……浩太郎。”
“什么事?父亲。”只见长男眯起眼睛望向老人。
“那个游乐园是怎么回事?”源九郎的脸微微发颤,歪着嘴吃力地问道。
“哦,那是由东京的旅行社经营的,五年前破产,后来抵押给我们银行,公司所属的不动产部门打算拆掉,重新盖一座员工活动中心。”
“哦!”老人问明后,望向浩太郎女儿的未婚夫,“龙冈,可以告诉我,在那个游乐园发现贵美子的经过吗?听说她被藏在纳骨堂还是什么的里面,是吧?”
“是……是的……”龙冈端正的脸上露出疲惫与痛心的神情,脸色不太好。
龙冈正了正坐姿,环视在场众人,然后将那晚在夜店“黑蜥蜴”发生的惨事,一直到最后救出贵美子的经过,全都述说了一遍,另外还述及收到梅菲斯特的恐吓信,以及和悦夫一起抱着巨款前往大沼公园赴约一事。
“……然后,悦夫为了取回装有巨款的包,又折返纳骨堂,结果一去不回,我很担心,于是开着吉普车前往纳骨堂。
“但到处都找不到他,大声唤他的名字也没有回应,只看到那个包被扔在纳骨堂旁,里面的现金已经被拿走了。
“我很担心悦夫的安危,但又想到贵美子的情况不太好,已呈失温状态,必须早送医院急救。于是决定先开吉普车前往邻近医院,送贵美子就医后,除了报警,又折返游乐园一趟。”
坂下探长听到这番话很不高兴,斜瞪着龙冈:“龙冈先生,既然接到恐吓信,就该立即交给警方处理!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尽快救出贵美子小姐,悦夫先生也不会遭受这次恐怖的意外。”
龙冈垂着肩道:“真的很抱歉,探长,我的行为的确很轻率,可是当时一心只想尽快从那个恶魔手中救出贵美子……”
“那笔巨款的来源也是个问题吧!”
“嗯,”龙冈无力地点点头,“坂下探长,希望这件事能保密,我挪用了学校的公款。”
“毕竟是拿来作为救人的赎金,是吧?”坂下探长边蹙眉边回应。
只见宝生家老翁的头稍微往旁边偏,向长男说道:“浩太郎,先还了研究室那笔钱吧!龙冈与悦夫拼了命救出贵美子,就当做是报酬吧……”
“这方式不错,我知道了。”以公事公办的口吻回应的浩太郎,看着龙冈,“龙冈,你也听到了,日后会送一笔与被夺去的赎金相同的款项到研究室去。”
“可是……这……”龙冈一脸困惑,看着源九郎与浩太郎。
“好了,就这么决定!”浩太郎抛下这句话,看了一眼中岛律师。
狡狯干练的老律师默默在一旁点头。脸上布满皱纹,头发抹了一层薄薄的发油固定,看得出已有六十六岁的高龄,虽然说起话来有些拐弯抹角,其实做事却非常明快。
听到当家主这番话的公丸署长,边留意众人的反应边向自己的部属说:“坂下探长,我们要追查的是杀人犯,不是抢劫事件,应该没必要深究这件事,至少现在应该立刻……”
“既然署长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没什么意见。”坂下探长点点头,神情冷漠地回答。
只见仙次郎神经质地扶住眼镜框,冷冷地探询:“对了,坂下探长,游乐园里的那座纳骨堂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坂下探长懊悔似的摇摇头。“没有,完全没有。嫌疑犯未留下任何东西,连指纹也没找到,但有个令人非常不解的问题,那就是我想你们应该知道,那座纳骨堂不是真的,只是模仿外观而已,美其名是纳骨堂,其实里面什么也没有,而且也没有任何窗子和门。”
“那有什么问题?”
“明明如此,梅菲斯特却能将贵美子小姐藏在纳骨堂中,而且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因为没有任何出入口,应该不可能办到才是,实在令人想不透。”
“拜托,对方可是魔术师!肯定是耍了什么诡计,让你们产生了错觉。”
“就是啊!”坂下探长颇为同意对方的说法,“其实梅菲斯特那家伙在夜店‘黑蜥蜴’就使了魔法诡计,不知是用什么方法逃出去的。
“我们调查过,无论是后门还是窗子全都上了锁,大门玄关聚集了大批仓皇奔逃的观众,也有店里服务人员在那儿负责引导疏散,当然询问过他们,梅菲斯特应该不可能从大门逃出去。”
“有可能混入观众里吗?”
“不可能,那么大个儿的男人,又长得那么特别,非常醒目,况且还带着贵美子小姐。”
中岛律师询问龙冈:“龙冈副教授,对于这件事你有何看法?因为当时你也在现场,不知有何想法?”
副教授一脸悔恨。“我实在想不透梅菲斯特是如何带着贵美子逃离现场的,站在舞台前的我和芝原,被落荒而逃的观众给推得往后退,回过神时,已经来到大厅了。在警方抵达之前,我们都一直待在那里,至少我和他都没看到任何神似那家伙的可疑人物!”
坂下探长轻轻点了点头,向在座众人说道:“包括魔术师犯案过程,关于这一点,观众的证词也无任何矛盾之处。”
“是吗?那么逮捕犯人破案一事,就拜托你们这些专家了,麻烦诸位!”仙次郎一脸愁苦,全权交由警方处理。
浩太郎缓缓吐了一口新的雪茄烟,和弟弟一样,也是一脸忧烦:“对了,坂下探长,为何那个叫梅菲斯特的魔术师要加害贵美子和悦夫,也就是宝生家的人?”
“老实说,一切都还是谜。”坂下探长神情阴郁地回答。
“还不清楚是吗?”
“目前无法判断那家伙的目标是否就是宝生家的人,以及相关的人。目前惨死在那家伙手下的还有两位外国籍女助手,以及悦夫的未婚妻铃原智华这三个人。她们都是在‘黑蜥蜴’被他用轮锯给杀死的……”
“够了,够了,知道了!”浩太郎挥挥手,然后露出痛苦的神情,向老律师嘱付,“中岛,可以尽快解决那个叫铃原的女人的事吗?悦夫的未婚妻竟然是个家世不明的女人,身为宝生当家主的我,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那小子也没和我们商量,就学他妈妈做些一模一样的蠢事!”
律师边思索边委婉地回答:“知道了,我会尽全力阻止任何危及宝生家名誉的负面谣言,不过得花点钱解决就是了……总之,一定会像往常一样妥善处理的。”
“嗯,那就交给你处理了!”浩太郎慎重地交代。
仙次郎却问警方:“根据我们报社得到的情报,警方已经掌握魔术师的底细,是真的吗?”
“还真是逃不过您的耳目啊!仙次郎先生。”胡须稀疏的署长,额上边冒汗边奉承。
坂下探长再次翻开记事本,一脸严肃地回答:“仙次郎先生,其实本署曾匿名打电话到您的报社,我们的确已经查出梅菲斯特的本名和底细,而且还获知更惊人的事……”
18
“什么?”仙次郎难掩惊讶的神色。
其他人也一脸很感兴趣地瞅着坂下探长。
中年探长淡淡地说出所获得的情报。
“梅菲斯特的本名叫普利斯·尼古拉艾契·普西金,四十五岁。母亲是日籍俄罗斯人,他跟随当船员的父亲,还有母亲三人一起来到日本。十岁那年,父亲过世,母亲也失踪,从此便孤身一人,后来由俄罗斯正教教会收容了他。”
“所以他对函馆很熟悉?”仙次郎双手交抱质问。
“是的,后来梅菲斯特逃出教会,搭乘中国船偷渡到台湾、香港,日后成了香港知名魔术师的弟子,开始在魔术界闯荡。
“后来的经历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自称跑到中东,拜阿拉伯人为师学习真正的魔术,获得了不少秘籍真传,这个谣传很启人疑窦就是了。到此为止的经历,在他自己的介绍文字中都有记载。
“后来又发现了新事实。
“大约十年前,他前往美国,一边磨炼魔术技巧,一边四处游走。当时的他自称为‘葛雷特·阿布都拉’,然后在四处游走之际,犯下好几件凶杀案。
“听说还奸杀了一名年轻女子,埋尸郊外森林。三年前还在他洛杉矶的暂住处,发现了五具惨遭分尸的尸体埋在地下室,全都是附近失踪的年轻女子,其中好像也有人曾担任过他的女助手。
“每具尸体均惨遭电锯残忍切割,和这次的‘黑蜥蜴’惨案手法一模一样。
“当地警方与美国联邦调查局将他认定为残虐的杀人魔,遭全美通缉,称那家伙为‘俄罗斯杰克’,可惜每次都被他顺利逃脱。大约一年前,他改名为‘魔术师梅菲斯特’,又返回了日本……”
坂下探长说完后,从包中掏出好几张照片。
有一张是手持手杖,披着斗篷,身穿燕尾服,站在舞台上表演魔术的梅菲斯特的照片。虽然拍得不是很清楚,但那家伙身上的诡异气息表露无余。
“啊!就是他!”龙冈看见照片,不禁大叫,“没错!就是这家伙。就是那个大恶人!”
照片在众人手上传阅。
坂下探长淡淡地说明:
“我们以函馆为中心,在道南铺下严密的警网,并联络北海道各区警察署协助缉捕。也考虑到他可能逃往青森,所以在青函渡轮上也布有眼线。总之,能做的我们都做了。”
“没错,我们将尽全力逮捕那可恶的犯人!”公丸署长极力向宝生家人说明警方动员状况。
浩太郎一脸怅然:“署长,不用解释那么多了。我们要的是具体结果。若那家伙真的如坂下探长说的那般残虐,应该就知道那家伙到底干了多少坏事,不是吗?他一天不受死刑制裁,我们就无法安心,想想贵美子和悦夫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受了什么灾难吧!”
“是、是,当然!”公丸署长愀然回应,深深低头致歉。
浩太郎看向老翁:“父亲,您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向警方交代?”
只见源九郎吃力地摇摇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对警方没什么好说的……但有件事想问问你们。”如雕像般生硬的表情,让人无法猜透老人的心思。
“什么事?”
“就是奈奈子的事……”
听闻此言,除了龙冈之外,其他人全都神色大变,但每个人的表情变化都不一样。
“对哦……还有这件事!”浩太郎摸着粗粗的脖子,无奈地说。
“那……那次的死亡案件与这次的案子有何关联?”源九郎歪着嘴,嘶哑地问道。
只见仙次郎探身向前:“等等,父亲,那件事和这次的案子应该没有关系吧!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老人闭上眼睛,没回答。站在身后的老妇也像人偶般,从刚才就一直不动。
“仙次郎,这是父亲的要求!”浩太郎语带责备。但很明显,他也不想触及这个问题。
“不过,大哥……”仙次郎不放弃地望向源九郎,但老人却无任何反应,只是眯着眼,瞅着儿子们。
仙次郎悄声啧舌,一脸怅然,伸手拿起桌上已经冷掉的咖啡。
“你觉得呢,公丸署长?”浩太郎冷眼看向他。
“呃……这个嘛……喂!坂下探长!”胡子稀疏的署长向部属求救。
坂下探长缓缓地说:“就是关于离家出走的宝生家千金奈奈子小姐的事,是吗?不是收到了警视厅来的报告了吗?”他向上司确认。
“对哦,没错!”
坂下探长注视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说道:“稍早之前,也就是一月二十日深夜,在东京银座,有个叫直美的酒家女惨遭杀害,胸部被刺了一刀,死状凄惨。凶手戴金色面具,自称‘魔术王’,但犯罪手法十分诡异,就像是魔术表演。
“可惜到目前尚未逮到凶手,几乎没有任何线索,除了弄清楚了犯罪手法,整起事件还混沌不明。警视厅方面虽然拼命追查凶手的行踪,但丝毫没有任何进展。”
“不好意思……”龙冈一脸莫名其妙地插嘴问道。
不知道他们是在说谁,所以大概察觉到了其他人的奇怪反应。
“死者是什么样的人?”
只见浩太郎捻熄雪茄,神情沉痛地说:“直美也是我的女儿,之所以没让你知道是有原因的,她之前和我断绝关系,真实名字叫奈奈子,她是贵美子的姐姐。”
“什么?”龙冈睁大了眼,“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贵美子有姐姐,她从来没提起过呀!”
“没错,因为对所有家族下达了封口令。奈奈子给宝生家惹了很大的麻烦,损害名声,最后离开函馆,所以宝生家的人都不准提起她的名字。
“因此,希望你也能忘了奈奈子一事,就当从来没她这个人!所以不需在意她的事。”
“可是……”
“记住了,这不是请托,是命令,龙冈。”
“是,知道了。”龙冈似乎无法理解,但迫于无奈也只好如此回应。
仙次郎摘下眼镜,用手帕边擦拭边说:“坂下探长,那个‘魔术王’有可能和这次事件的嫌疑犯,也就是魔术师梅菲斯特是同一个人吗?”
只见老练的探长轻轻摇了摇头,很慎重地回应:“现在还无法断言,但整起事件真的很诡异,要说那残虐的杀人方法和被害人有共通性也不无可能。”
“如果他的目标是奈奈子和贵美子的话,那就是一桩有计划的犯罪。”
“至少我个人认为他绝对不是临时起意。”坂下探长非常有自信地如此声明。
“父亲,还有什么事要交代?”浩太郎像要结束这个话题,又问了宝生家最德高望重的人。
“没有,没什么要交代的……”老人闭着眼,低声回答。
“是吗?那关于这件事就交给我和仙次郎,我们会妥善处理。不能再让贵美子和悦夫,以及其他宝生家成员受到伤害,我会请警方严密保护,当然也会私下聘请一些警备人员。”
听完长男的说明,老人默默点头。
“我也会要求财团所有相关人士务必严加戒备,”仙次郎补充说明。
老人又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两兄弟感情并不好,为了争权,肯定常常私下竞争,坂下探长这么想。
中岛律师露出探索似的眼神询问道:“对了,坂下探长,听说你曾向警视厅那边请求协助侦办此案,是真的吗?”
坂下探长用力点头回答:“是的,因为这次的事件非比寻常,在发现悦夫先生之后,我就立刻透过道警本部联络警视厅,也才因此得知魔术师梅菲斯特曾在美国犯案。”
“而且你还从东京请来一位叫二阶堂兰子的私家侦探协助办案?”
“中岛先生,那是谁啊?”
手放在凸腹上的森园院长,一脸错愕地反问。
公丸署长显得十分不知所措,辩解似的说明:“呃……二阶堂兰子小姐是警视厅副总监的女儿,解决过无数件的悬案,虽说如此,其实她还很年轻,却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侦探,她的犯罪搜查能力可是无人能出其右的!”
“哦,这么说来,我对她也有些印象,我们报社报道过好几次她的事。”仙次郎附和。
“想起来了!长野县发生的‘圣奥斯拉修道院’悲剧,与最近发生在札幌郊外‘玻璃之家’的密室杀人事件,都是她解决的。”律师虽然点头,感觉还是有些勉为其难。
“有什么不妥吗?”坂下探长一脸困惑地问。
只见中岛律师冷冷地瞅着他,提出质疑:“你取得谁的允许这么做?擅自找私家侦探协助办案,这不是越权行为吗?这么做会严重损及我们北海道人,应该说是严重损及函馆人的名誉!”
坂下探长听了一头雾水,甚为惊讶,反问:“呃……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找私家侦探来协助办案,算是正规警官该有的行为吗?这样不就让外人以为你们连一两件杀人案都办不了,能力不过尔尔,不是吗?公丸署长?”
“呃……是,您说的是。”胡须稀疏的署长嗫嚅地回答。
“可是……”
中岛律师无视坂下探长的反驳:“公丸署长,你应该了解我想说的吧?我们可是以身为函馆人为傲,你们也是非常优秀的警官,希望你们能赌上自己的声誉,妥善解决这起事件,我只是如此希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