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停住脚步,转回身,双眼盯着元佩佩握在手中,指向景天的剑。
景天心中大惊,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为元佩佩担心…这下事情真的是不可收拾了…
白玉堂眼露杀机,伸手抽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中有人大喊一声:“刀下留情…”
话音落处,一个人影闪出,挡在元佩佩的身前抬刀接了白玉堂砍过来的一刀,寒光闪现处,火星四溅,剧烈的金属撞击之声后,那人连同身后的元佩佩一起飞出,双双摔倒在地。
元晨均看清楚来人后,惊得大喊了一声:“帮主…”
飞身挡住白玉堂那一刀,救了元佩佩一命的,正是元太仓。
“爹,你怎么样?”元佩佩扶住受伤倒地的元太仓,就见他的宝刀七星链上一个大豁口,刀锋竟卷了刃,身前的衣服上出现了一个大口子,幸亏里面衬了软甲…没有伤到皮肉。
元太仓缓了口气后,狠狠瞪了元佩佩和跑到他身边的元晨均一眼:“胡闹!”
压下涌到嗓眼处的腥檀之意,元太仓站起来,对白玉堂拱了拱手,“果然是白五爷么,在下管教无方,多有得罪了。”
白玉堂冷眼看着他,没有什么表示。
元太仓有些尴尬,自己好歹一个前辈,白玉堂虽然名震江湖,但逼近也是后生…幸好这时,从山下急匆匆跑上了一个人,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后,赶紧对白玉堂说:“白兄,一切都是误会…”说着,又走到景天的近前,关切地问:“展贤弟,你没事吧?”
景天抬头一看,见来到正是那天在庙宇中遇到的侠盗沉落尹…
沉落尹连忙向白玉堂诉说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他们那日分开之后,沉落尹就来到了汾阳府,找到元太仓后,对他说了此行的目的。事实上,元太仓对圣母庙的劣行也已不满多时,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在金盆洗手之日,集合江湖同道,铲除圣母庙。
只是不知是哪里走露了风声,圣母庙的人今早送来了一封信,邀元太仓到千佛洞有事相商。这封信正好被元佩佩看到了。她把此事告诉了元骆青和元晨均,这两人又都想表现一下,于是就自作主张,独自上了山,才会引出之后一连串的事情。
白玉堂听他说完,看了他一眼,只冷冷问了一句:“那又怎样。”
这句话,噎得沉落尹也没词了,世人都说白玉堂翻脸无情,果然不假,真是一点转还的余地都没有,这样的人,一旦惹翻了,必然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否则绝不罢休的…难怪江湖人都说,宁开罪天王老子,也别去招惹锦毛鼠白玉堂…
而元太仓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阴沉起来,眼看局面就要不可收拾这时,景天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一脸担忧地看着白玉堂。
沉落尹见景天脸上有些焦虑之色,连忙对他使了使眼色,现在能阻止事态继续恶化的,也就只有他了。
天天用力撑住身下的石头想站起来,但身体不受控制,一头向地上栽去…
白玉堂踏上一步,接住了景天:“怎么了?”
天天抬头看着他说:“这里冷…我们回客栈吧。”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良久,不语。
天天把他拉下来一些,在他耳边说:“我不要你为了我杀人。”
微微一愣后,白玉堂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点点头,伸手帮天天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轻轻把他抱起来,转身往山下走去。
直到白玉堂的身影消失在入暮的树林深处,剩下的众人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那几个捡回一条命的圣母庙教众,扶着身受重伤的同伴快速撤离。
元太仓查看了一下元骆青的伤势,皱眉摇头。
“师傅,骆青伤得很重。”元晨均说。
“哼…没死就不错了,不自量力!”元太仓怒气冲冲地说,“也好,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
说完,吩咐元晨均速速把元骆青带回去,找大夫救治。
回过头,元太仓问沉落尹:“落尹,你刚才叫那个小兄弟…展贤弟?”
“啊…对。”沉落尹点头,“他叫展景天,不知道和白玉堂是什么关系,不过我看得出,白玉堂很看重他。”
“姓展…”元太仓喃喃自语,“难怪我看着那么眼熟呢…”
“怎么了?”沉落尹不解地问元太仓,“展贤弟有什么问题?!”
“哦…没,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元太仓不再多言,转身向山下走去。
白玉堂走得很快,也很稳,不消片刻就已经到了山下,天虽然暗了却没有全黑,天天看到路上的行人有些好奇地盯着他们看,身上也没那么难受了,就对白玉堂说:“我自己走。”
“你还不能动。“白玉堂继续往前走,沉默了片刻,突然说:“对不起。”
“嗯??”天天睁大了眼睛看他,“干嘛说对不起?”
“开棺的时候…”
“啊!”白玉堂的话还没说完,天天突然叫了一起来,拉住白玉堂的衣领问,“你和我一样吸了什么什么散…你有没有事?”
白玉堂失笑,摇摇头,“我没事…一般的迷药毒药对我都没什么作用。”
“哦~~”天天点头。
见他一脸放心的样子,白玉堂轻声说:“你不用为我想那么多。”
“嗯?”天天又不解地看他,“什么?”
“你怕我杀了那几个人,会成为武林公敌,还会连累到我的几位兄长…是不是?”白玉堂边走边像自言自语一般地说,“我这种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该得罪的人早得罪了,要改也没法改。”
“谁说要你改了?!”天天抬头看着越来越暗的夜空中越来越亮的星星笑着说,“你很好,不用改。”
“呵…”白玉堂也忍不住笑了,“你大概是第一个说我性格好的…”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到客栈,就听身后一声大吼:“老五!!”
白玉堂回头,就见徐庆和蒋平风风火火地向他们跑了过来。
“三哥四哥…”白玉堂快走了几步迎上去。
“大侄子怎么了?”徐庆看到白玉堂怀里的景天,有些奇怪。
白玉堂把两人让进了客栈,将天天放到床上后,把今天的事情大致告诉了两人。
“娘的!”徐庆一听就火了,“还名门高徒,未来七十六路总帮主呢…什么人性?!”
“对了,你俩怎么来了?”白玉堂有些不解地问蒋平。
“哦…”蒋平道,“元太仓刚才派人到我们的住处去了,他明日在杏花村摆宴,请我们和景天吃饭,说是有什么误会,要赔礼,我们几个正纳闷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白玉堂听后不作声,蒋平何等了解他,知道他自然是不想去,就说:“老五啊,人毕竟是江湖前辈,算了,你也把人家打成了重伤,他都来道歉了你还不依不饶,会落人口舌…”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我明天去找你们。”白玉堂受不了蒋平的喋喋不休,赶快打发走了两人,关上门后,来到天天身边坐下,只说了一个字,“烦。”
“小白,说不定现代生活会很适合你…”天天突然说,“没有江湖规矩,没有繁文缛节…自由自在,另类一点也不会有人管,关键是——没有人知道你是白玉堂。”
第85章 酒宴
次日中午,天天神采奕奕地跟着白玉堂出了门,昨天的不适已经痊愈,因为怕他累着,白玉堂还是骑了云响。两人先到了五鼠的住处,会合后,六人一起前往杏花村。
见五鼠兄弟来了,元太仓和沉落尹连忙从楼上迎了下来。
元太仓满面笑容,好像昨天的不快根本不存在一样,他热情地跟卢方寒暄着,引众人上楼。
天天心里对这老头的好感都没了,感觉他有些虚伪。转脸看看白玉堂,就见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中还是透出一些嫌恶来,天天知道他看这样的人不顺眼,就伸手捏了捏他的手。
白玉堂低头看了看,见天天正仰着脸对他笑,心里的不快也淡了很多,平稳了一下心绪,换上了平日惯有的那一派事不关己的从容,把天天拉到身前,和他一起走上了楼。
出人预料的,楼上等着的除了元佩佩和元晨均之外,还有脸色苍白的元骆青和一个一身靛青长衫,相貌俊朗的年轻人。
白玉堂和天天刚进门,就听那人朗声笑道:“白兄~~别来无恙啊!”
抬头看到那人,白玉堂就一皱眉,心说“难怪元骆青这么快就没事了,原来他在这儿”
“哦…陈岚和白少侠认识?”元太仓招呼众人坐下,一边随意地问着。
“啊~~认识。”陈岚笑笑,双眼却打量着景天,“老朋友了。”边说,边端起茶天天感觉到他眼神中似乎是有些算计,心说“你看什么看”,抬眼就狠瞪了回去。
“…咳咳”陈岚冷不防被天天瞪了一样,一口水呛到,咳了起来。刚想说话,却见白玉堂冷冷看了他一眼,赶紧闭嘴。
元太仓简单地礼貌了一番后,就开始说正题。他首先让元佩佩,元晨均和元骆青给景天赔罪。
三人昨天回去估计也挨训了,都老老实实拿着酒杯过来给天天敬酒。
元佩佩倒是相当真诚,她说那天他们没考虑周全,害天天受了伤,她用剑指着他,也是出于无奈,希望天天别放在心上。
天天觉得这个女孩子不错,算是性情中人,就很爽快地对她笑笑,说没事。
元佩佩见天天对她笑,竟微微地脸红了起来,元晨均和元骆青都不说话,看来是口服心不服来着,元太仓连忙打圆场,说什么不打不相识之类的,然后就是上菜,喝酒,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酒席间,元太仓和沉落尹等说起了圣母庙的事情,卢方等也详细打听了一番,对圣母庙的恶行也是十分不耻。
天天不管那么多,专心和一个螃蟹作斗争,正吃着,就感觉陈岚又在看他。抬头望去,就见陈岚对他眨眨眼,伸筷夹起一块蟹肉,放在面前的酒盅了蘸了蘸,塞进嘴里。
莫非这是古代特有的吃法??天天学着他的样子,也蘸了蘸,塞进嘴里,皱着眉吐出来,苦的!!!
再抬头,就见陈岚趴在桌子上捂着嘴笑得肩膀之颤。
这时,元太仓突然问,“呃…恕我冒昧问一句,展小兄弟长得很像一位故人…”
天天一愣,正在想怎么回答,却听徐庆来了一句,“像那展小猫呗!儿子像爹,正常!”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元太仓上下打量景天,眼中满是惊异,“真是想不到,竟然是展大侠的后人,失敬失敬。”
“呵~~”元骆青突然嗤笑了一声,“我早听说御猫展昭武功盖世,没想到后人如此不堪一击。”
四鼠都极为疼爱天天,一是因为天天本身就极讨人喜欢,另一方面,天天和白玉堂的关系也比较特殊,听元骆青出言不逊,纷纷脸上变色。
元太仓狠狠瞪了元骆青一眼,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天天轻轻叹了口气,“说实话,我是从小没人教,所以才会不堪一击…不过也幸好我从小就没学武!!”
陈岚觉得奇怪,问,“幸好?怎么说?”
天天接着笑,“你想啊,我爹虽然没有元老爷子名气那么大,但我也算是名门之后,要是苦学苦练了二十年,才发现自己还是不堪一击…那才真要去撞墙了~~”
“噗…哈哈哈~~~”陈岚听得哈哈大笑,其他人也都端杯佯装喝酒来挡去笑意。元骆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想自己苦学苦练了二十年,连白玉堂的一招都接不住,越想心里越堵得慌,低头喝闷酒。
酒过三巡,元太仓又问,“不知白少侠可曾成亲?”
众人一愣,元佩佩脸红,看了元太仓一眼,而元晨均和元骆青的脸色,也都立时难看了几分。
“呃…我家五弟…”卢方刚要说话,就听白玉堂淡淡地说,“我有心上人了。”
“哦…”元太仓有些尴尬,没想到白玉堂这么直接就把后路彻底断了…但想想还是有些不甘心,昨日一见,元太仓对白玉堂实在是太满意了,无论是武功,品貌还是气度…实在是人中龙凤,比自己那两个徒弟实在是好太多了,“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呢…”
白玉堂一挑眉,刚要说话,就感觉天天的手在下面使劲拽他衣角。
天天脸红得都快成苹果了,心说:“小白啊小白,我知道你很前卫,但是你可不能直说啊,会给你惹麻烦的,我心里知道就行了~~~”
白玉堂好笑地看天天急得满头大汗,故意放慢了语速说,“他不是江湖人,也不会武功…更不是什么千金…”
天天觉得自己就快晕过去了,这时就感觉白玉堂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说:“不过他比较害羞…不想我说出他的名字。”说到这里,见天天松了一口气,白玉堂微微一笑,对元太仓说,“除了他之外,我白玉堂谁都不想要。”
元太仓不无惋惜地笑了笑:“白少侠…看来是用情至深之人…元某佩服…来喝酒喝酒…”
白玉堂低头给脸红得开始冒蒸汽的天天倒了一杯酒,天天低头喝酒~~奇怪,今天的酒特别甜呀~~~原本脸色不佳的元晨均和元骆青也像是松了口气,元佩佩看白玉堂的时候,更是多了一分欣赏…
又喝了一会儿,元骆青突然站起来说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元太仓知道他伤得比较重,点头,叫元晨均陪他先回去…
可是元骆青刚站起来,突然就仰面倒下。
事出突然,众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师兄?”坐在元骆青身边的元佩佩赶紧上前扶他,随后尖叫了起来。
“怎么了?”元太仓也变了脸色,众人上前一看,就见元骆青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唇色泛青…
“他中毒了!”陈岚走上前,探元骆青的鼻息,检查了一番后,摇摇头,“死了。”
“什么?!”在场的众人都惊得不轻,这变故来得太突然,谁都没料到。
“等一下…”徐庆突然说,“他中毒了,我们和他吃的是一样的东西,为什么我们没事?”
“不可能!”元太仓皱眉,“所有的食物都检查过!不可能有毒!!”
陈岚也摇摇头,拿出银针在元骆青的眉心扎入,片刻后,银针成黑紫色…“他不是今天中的毒!”陈岚拔出银针看了片刻,“慢性毒…中了很久了…他是不是有很久没喝酒了?”
“对啊,骆青戒酒快一年了。”元晨均说。
“他因为醉酒闹过事,所以我禁止他喝酒…”元太仓说,“这有什么关系?!”
陈岚叹了口气:“怪不得我昨天给他治伤时没发现…他中的毒是‘忘醉’,一种慢性药,必须连续服用七天,一个月后,沾酒则亡。”
元太仓脸上疼惜之色显而易见,毕竟这是他最心爱的大徒弟,从小养到大…
“各位,今日就这么散了吧,我要料理爱徒的后事,还要查明真凶…”元太仓显然是情绪过于激动了,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天天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的确是不好受的,但是什么人要害元骆青呢?慢性毒药…而且还知道元骆青禁酒,怎么看也是身边人干的。
一顿酒喝得不欢而散,元太仓没有报官,听说这是江湖人的规矩,江湖事江湖了。
在门口与四鼠告别后,天天和白玉堂牵着云响慢慢往回走。
见天天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白玉堂问,“怎么了?在想什么?”
“嗯~~”天天抬头看他,“元骆青的死,好蹊跷…”
白玉堂轻笑,“像他这样的性格,有人想害他也不奇怪。”
“虽然他是蛮讨厌的,但也不是十恶不赦,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天天摇摇头,“可惜了…不过元骆青要是死了,怎么看最有好处的,还是元晨均。”
白玉堂点头,“相比起来,我觉得元晨均比元骆青要有心计很多。”
“嗯~~”天天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陈岚是什么人?”
还没等白玉堂开口,就听身后有人说,“那个陈岚是神医。”
天天一惊回头,就见陈岚赫然就站在他身后。
见天天瞪大了一双眼睛看自己,陈岚笑着伸手想捏捏天天的脸,就觉手上一疼,赶忙收回,惊骇地瞪着白玉堂,“哇…白老鼠,你想废了我呀?我就靠这双手吃饭的!”
天天听陈岚和白玉堂说话的语气与刚才完全不同,似乎是很熟,就好奇地看白玉堂。
“我和他很小就认识了。”陈岚指指白玉堂对天天说,“你别看他现在很厉害,小时候一身的毒,他师父带他上药仙山来找我师父医治,那时就认识了。”
“他小时候中过毒?”天天惊讶。
“对啊,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不知道试了多少药,所以现在一般药对他都没用…话说回来。”陈岚笑嘻嘻看白玉堂,“这小子小时候不知道多可爱,绝对是人见人爱!”
白玉堂冷冷看了陈岚一眼,微笑,“你继续说…”
“呃…”陈岚连连摆手,“我只是路过,还有别的事情…告辞!告辞!”说完,一闪没了踪影。
留下天天抬头盯着白玉堂使劲看,好像是想看出他小时候的样子来。
“看够了?”白玉堂瞪他一眼,拉起他就往回走,天天边走边惋惜,要是再往前穿十年就好了,小白小时候一定暴可爱,而且——如果他比白玉堂大,说不定就能在上面了呢~~
第86章 骗局
次日清晨,天空阴沉,还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淡淡的黑云压得很底,感觉有些压抑。
天天看看外面湿乎乎的青石地面,回头问正在擦刀的白玉堂,“今天那个金盆洗手大会还是按时举行么?”
“应该吧。”白玉堂专注地擦着刀,边回答,“既然没派人来通知取消,那就是要按时举行的。”
“可是,元骆青昨天刚死…”天天走到白玉堂身边坐下,低头看他擦刀,“案情也还没有搞明白。”
把刀收回鞘里,白玉堂伸手摸摸天天的脑袋,“元太仓请了上百个江湖人物,哪能说不开就不开。”
“嗯~~”天天低头不说话。
“怎么了?”白玉堂笑问。
“还是觉得元骆青死的蹊跷。”坐在床沿上晃着双腿,天天低头嘟囔,“今天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我也觉得。”白玉堂点头站了起来,伸手拉天天,“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在景天的胸前放了一块薄薄的护心镜,一切准备妥当,白玉堂拉起景天,坐上云响,向太符观行去。
太符观门前已经停了不少的车马,两人了马,走进观里,就觉气氛不对,就见太符观的大殿里面,并没有张灯结彩,而是挂满了白色的帷幔,布置得就像一个灵堂。
景天抬头看了白玉堂一眼,就见白玉堂微微皱着眉,脸上也有些疑惑,他扫了一眼灵堂后,拉着景天快速走了进去。
两人走进正殿的大门,见里面已经站满了人,天天环视了一圈,这些人长相和打扮各异,手上都拿着兵器——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群雄啊。
那些群雄估计也被大殿的布置搞得一头雾水,纷纷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交头接耳。
白玉堂和展景天的进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天天尽量地低下头,不让大家看到他的脸。
站在大殿一角的徐庆突然对着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老五!”
白玉堂循声找到了其他四鼠的所在,拉着天天快速地走了过去。
在场的众人并没有太过注意景天,因为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白玉堂吸引走了。久未在江湖露面的白玉堂突然出现,传言说他已经封刀了,但是两个月前又从濮阳公那里传出消息说锦毛鼠重出江湖,原来是真的。
天天能感觉到白玉堂进入大殿后,人群起的微妙变化,四周射来的关注的视线…
在场有不少江湖后起之秀还是头一回见白玉堂,特别是一些女的,看得眼都直了。天天心里那个气啊,心说你们悠着点,口水都快下来了!
再抬眼看身边的白玉堂,一副完全没注意到的样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这个人~~天天突然有了那么一丝危机意识——古人都矜持,像小白这样的大~~~帅哥…要是摆到现代去,那还不知道要招蜂引蝶到什么程度呢…怎么办好呢,要不然还是干脆留在古代吧。边胡思乱想,边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
感觉到景天的手紧了一下,白玉堂低头看他,就见天天正一脸警惕地环视着四周,样子像只护食的猫~~~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