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溶月想都没想的拒绝:“太子以后可是要登基称王的。而语嫣将会成为他后宫中众女中的一人。势单力薄,若是朝中没有人在暗中支持帮助她,只恐怕单纯柔弱的她,将会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难以生存。尤其是今日这事,更给了我当头一棒,让我明白了妇人心的险恶,让我看到了语嫣处境的危险…”
“你是说…”
“若是没有人通风报信,怎会那般巧,前几日去都林的太子殿下会提前一日回宫,而且似乎是未卜先知一般,一回来就直奔着石洞而来!我怀疑你的身边被安插了眼线,至于是谁的,依我猜测,不外乎是东宫那群争权夺宠,心机叵测的女人们!”
拓跋宸眸色阴暗了一片:“竟敢有人在我的身边安排了眼线?”
脸色凝重的点点头:“如今我被殿下抱进了殿下的寝殿,想必此事定是瞒不过幕后者的耳目。若是…”
“若是明日从我这走出的是简小三,则小三你的身份可就要暴露了!”
“不错。”
手掌狠狠的拍向软榻:“可恶!若是让我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打主意竟然打到了本殿下的身上,我定会刮了他!”
透了口恶气,拓跋宸的面上随即划过了几许担忧:“可为今之计,该如何将你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走呢?”
是啊,这一点,确实是个难点…
凝思着,眸色转动,眸光不经意间瞥向了梳妆台…
杏眸霍得一亮:“有了!”
拓跋宸惊喜的抬头:“你想到办法了?”
“我要光明正大的出府,光明正大的回简府!”
拓跋宸惊骇:“小三,这怎么可以!”
溶月嘴际李呈现了诡?的笑:“不是正愁找不出躲在暗里的老鼠吗?嗬,我们就干脆来一招引蛇出洞!”

小心护着怀里的娇人,拓跋宸拥着怀中人,朝着停放在院里的马车缓缓走去,一路的呵护备至,仿若怀里护着的是个易碎的珍宝。
“一路小心。”在踏上马车之际,拓跋宸亲昵的给她捋顺了垂落的发丝,语气温柔的说道。
微微颔首,她踩着矮凳想要爬上马车,可正是此时她的脚一滑,身子不期然的向下倾斜…
拓跋宸眼明手快的接住她滑下的身子。一个旋转,在拓跋宸的有力臂膀的支撑下,她安全着地,可脸上的面纱却被一阵疾风刮了去…
不远处一个隐蔽的角落中,在面纱吹起的那刹,一声低呼声随之响起,声音虽小,却没有逃的过拓跋宸的耳朵。使了个眼色,身旁的熬夜颔首,转身悄然而去…
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十八章 施家二女
“你当真看清楚了?”从竹篾斜椅上跳起,施雨绸又惊又怒。
被施雨绸扭曲的面庞摄了心神,惊吓的后退了一步,女婢僵硬的点了点头。
“这个狐狸精!”将手里的一串玛瑙珠子狠狠的掷地,施雨绸几欲咬碎了一口银牙,娇躯轻颤,纤指冲着门口一指:“去,打听打听,这个狐狸精乘车去哪了!快去啊!”
“是,是,奴婢这就去。”唯唯应诺,女婢匆匆行退礼,仓皇而出。
阴魂不散的淫贱女人,下作,淫荡,竟然敢跑过来勾引她的殿下!而殿下竟然抱着她进了寝殿,殿下竟然抱了她!指尖死死的抠进掌心的嫩肉里,很力的力度使得皮破血渗,而被嫉恨燃烧的施雨绸却浑然不知…
一炷香的功夫后,那女婢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侧妃娘娘,打听…打听到了!”
施雨绸上前一步拽住女婢的手腕:“去哪了?快说!”
“简…简府!”
“当真?”
婢女忙不时的点头。
放开女婢,施雨绸阴测测的笑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去,吩咐阿二阿三守住简府,就是一个苍蝇也不能放出来!你带着宫牌,抄近路尽快进宫,将此事报给我那在东宫的姐姐 ,告诉她,捉奸要捉双!
速去速回!”说着,她从广袖中掏出一赤色宫牌,递给了面前的女婢。
“侧妃娘娘放心,奴婢定是不负所托。”

施霓裳是个胸大无脑的主,没有主见,从小到大都是对她那颇具心机的妹妹言听计从。听了女婢的来报,虽然疑惑刚刚被太子殿下从洞中寻回的语嫣,是如何在短时间内避开太子耳目而出宫的,但这种思虑只是一闪即逝,少顷近日来被积压于心底的嫉恨冲昏了一切的她,带着宫人,一步也不停歇的往太子的寝宫走去。妹妹说的对,捉奸要捉双,她今个一定要让殿下看清这个狐媚子的真实面目,最好就是在殿下赶去的时候,刚好能见到他们于床上衣衫不整的翻云覆雨…一想到那样的情形,想到太子为此而勃然大怒,想到语嫣由此失宠更甚是丢了性命,她就忍不住的兴奋,步子加紧,迅速的朝着太子寝宫奔去…
“娘娘,你请慢,等奴才通禀了太子殿下…”
“滚开!我又要事要禀告殿下,耽搁了,你承担的起吗!”
“娘娘…”
“滚开!死奴才!”
连替代踹的,施霓裳弄开在殿外守夜的小太监,上前一步用力拍打着坚实华丽的大门:“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滚!”带着怒意的吼声从寝殿里隔着大门飘出了殿外。
听见拓跋凌的怒吼,施霓裳惊得心肝颤了几许。可为了不错过扳倒语嫣的天赐良机,她咬牙强自按下心底的恐惧,举起手继续拍打着大门:“殿下!妾有要事禀告,请殿下见妾一面!殿下。”
嘭嘭的拍门声不曾停歇的频频钻入拓跋凌的耳中。愤怒的从语嫣身上爬起,捞过衣架上的外衫,拓跋凌蹭蹭几步冲着门口跨去。
“殿下,此事攸关殿下的颜面乃至皇室的颜面,殿下,你听我说啊…啊,殿下!”
门霍得打开,拓跋凌面色阴沉的盯着施霓裳:“施霓裳,你可是越来越放肆了!”
“殿下,妾有要事…”
“要事?又是要事?先前你也是说有要事,可到头来却是诬陷小颜私通男子。如今,你又说有要事,施霓裳,你莫不是又是想耍什么花样?”
“殿下,这回可是千真万确啊!有人亲眼所见,那个狐媚子…”
“狐媚子?”拓跋凌两目转为阴鸷。
对拓跋凌阴鸷的目光浑然未觉,施霓裳鄙夷的撇着嘴,叨叨不休:“可不是那个狐媚子!妾听说有人亲眼所见,那个狐媚子在刚刚不多时辰前,驱车去了简府!殿下,这可是淫乱罪,罪无可恕啊!”
“你说小颜如今人在简府?” 拓跋凌的语气变得怪异而莫测。
以为拓跋凌怪异的语调源于对语嫣出轨的愤怒,施霓裳面上一喜,幸灾乐祸道:“可不是!殿下要是不信,大可驱车现在前往,保不准会见到那奸夫淫…”随着一声难耐的闷哼声,施霓裳未讲完的话就被卡在了咽喉中。
掐住她的细脖,拓跋凌满目很绝:“我警告你,若是你再敢在我面前搬弄小颜的是非,到时候就别怪我不给你们施家面子,将你轰出东宫!”
冷哼一声,拓跋凌放开了施霓裳,甩袖进了寝殿,彭的一声将门踢死。
抚着胸脯,施霓裳蹲坐在冰凉的石板上,望着紧闭的寝殿大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自夺妻事件发生后,老皇帝三天一小赏,五天一大赏,各种珍奇古玩,琉璃珠宝,段绸布匹,源源不断的被送入她的府中,仿佛是在补偿她失妻之痛。朝堂上,老皇帝待她更是一日优过一日,而溶月自知这样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虽然心下忿然,可面上却未曾露出半点不豫之色,强颜欢笑的应付着老皇帝隔三差五的嘘寒问暖。
下了朝,未等溶月登上回府的马车,拓跋宸就将她截住,态度强硬的将她给拉上了他的骏马,扬鞭东指,驰去了皇城最大的酒楼…
“施雨绸?施霓裳?一个是太子侧妃,一个是二殿下侧妃,而且还是声明赫赫的大将军施珞的女儿…嗬,两个身份显赫的女人合攻夹击东宫里尚无名分的女子,语嫣的处境还真是堪忧!”平静的语气中带着难抑的嘲弄于不忿,溶月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持杯将杯中烈酒全数饮下,任由辛辣的烈酒滑过咽喉,留下一股火烧般的灼烫。
面容森肃,拓跋宸狠拍了桌面数下:“真没想到雨绸竟敢背着我做这等下作的事!当真是令我失望至极,震怒至极!”
把弄着手里的空杯,溶月漫不经心的接口:“女人嘛,一旦萌生了嫉妒之心,嫉恨之意,是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扭头瞅着不以为意的溶月,拓跋宸感到好气又好笑:“说的就好像你不是女人似的…”“我自然是,只不过不忌讳当人面谈论女人的狭隘之处罢了,女人心,海底针,女人的心思男人是永远琢磨不透的,所以也无法理解更无法想象那深埋女人心底的那抹嫉妒的厉害!”“哦?那你倒说说,女人的嫉妒是何等厉害法?”
弹弹衣服上的褶皱,溶月站起了身,走到桌前:“这也因人而异。一时半会的也讲不完,我也懒得费这口舌。总之一句话,同为女人的我,对她们的做法可以理解,但是,却不能代表我能谅解。二皇子殿下,这么说,你可曾明白?”
拓跋宸蹙起了眉:“小三,你的意思我懂…昨日小三那的确是招好计,让施雨绸上了当,从而让施霓裳走了歪路。听东宫里的小太监讲,皇兄对施霓裳一度两次诬陷语嫣之举已大为恼火,要不是顾及到她朝中手握兵权的父亲…”
“施珞…”溶月低喃着,半晌着眼,努力在脑中搜索着有关这个人的记忆。印象中,在武官前列的施珞虽已过花甲之年,但精神矍铄,神采奕奕,面似生蟹盖,虬髯两颊,生的是虎体熊腰,孔武有力,让人一眼瞧去就有种望而生畏之感…
望着半眯着杏眸,持着酒杯,陷入沉思中的溶月,拓跋宸感到一种飘忽的意念,于恍惚之中泛起了。他幻想着溶月身披霞帔,坐在绣着鸳鸯戏水的真丝锦被上,正手持白玉杯凑近他的唇边,半响着双眸,撅着红唇向他娇嗅…
“这个施珞为人…”边说着溶月边抬起头,可待见到了双目迷离,面庞泛着异样光华的拓跋宸时,她的心房骤然下沉,要出口的话也咽在喉中。
指骨重重的叩向了桌板:“二皇子!”
好半会未见拓跋宸反应,溶月提高了声调:“二皇子殿下!”
拓跋宸这才从驰骋的意志中收紧了缰绳,回过了神思:“小三你刚刚说什么?”
深喘一口气,溶月直视拓跋宸璀璨生辉的眸子:“二皇子,有句古话叫,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拓跋宸面色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小三,你究竟想说什么?”
“错把雌兔作雄兔,既然是错,既然是难辨,又何苦分辨?何不一辈子就这般错下去?”
拓跋宸大骇:“简小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溶月面沉似水:“此生只愿做那脚扑朔的雄兔,终其一生,莫改其志!”
“简小三你会后悔的你!”
“后不后悔是我的事,与二殿下无关。”
“与我无关?你…”
“二殿下,记住我今日的话。时候也不早了,下官告退!”扬起袍摆,溶月掀开门帘,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雅间。
看着那抹浅绿色的背影消散在门帘之外,拓跋宸胸口的郁气还堵缭绕,闷闷的,压得他极端的烦躁…
小三,当一时男人尚可,若是当一辈子男人那可不是像你想的那般简单的。小三,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的…
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十九章 溶月为将(一)
依稀是那片凄艳的火光,依稀是那云淡星稀的子夜,依稀是那张看破生死的绝美容颜…
高台上,他的母亲双臂展开被锁链牢牢的捆在木架上,脚底下火影重重,浓烟滚滚,眼见着火势就要向上蔓延,无情的想要吞噬她娇小的躯体…
高台下,一个悻悻作态,满脸故作怜悯的老太监捏着娘腔,阴阳怪调的冲着台上喊道:“叶妃娘娘,你这是何苦呢?听老奴一句劝,莫再执迷不悟,现在说出那个孽障的下落还来得及!”
淡淡的俯瞰着那假仁假义的老太监,她冷笑一声,似乎是见到了脏东西怕污了眼一般,迅速将眸撇过,转向毫无虚渺的太空…
她的反应激怒了台下的老太监,给了个颜色,身旁的侍卫跨前一步,将手里提着的燃油全数倒进了燃烧着的木柴堆里…
嗞啦!火苗一窜而起,熊熊的烈火怒吼着,咆哮着,疯狂的掠夺着可以供它们维持生存的物质养料,于瞬间吞没了整个高台,染红了半面天空…
“不”惊恐的吼声在平静的午后乍然响起,拓跋桀攸地从床上坐直了身子,两目暴睁,额头上,颈项间,全都爬满了细细的汗珠。
听到吼声,门外守门站岗的侍从赶忙推门而入:“相爷,什么事…”
“滚出去!”阴着脸,拓跋桀暴喝一声。
感到从室内里传来的寒意,侍从们的脊梁处微微瑟缩,应诺着躬身退了出去。
运气暗自调理好呼吸,待到眸里的暗红转为灰黑,他冲着门口冷声吩咐着:“去将卫忠叫进来!”
半刻钟后,卫忠大步走进了寝室,停在拓跋桀几步之处躬身行礼:“主上。”
系上衣带,拓跋桀从床上起身,走进梨花屏风前的檀木桌,倒了杯清茶,喝了一大口,懒懒的问道:“那边可曾有消息传来?”
从箭袖里掏出一截用白蜡密封的竹筒,双手呈上:“这是从那边刚刚传来的密函。”
剔去白蜡,拓跋桀将里面的信笺从竹筒中倒出,看着密函上的内容,眸里闪烁的光华莫测高深:“卫忠,为本相效忠的机会来了。”
卫忠毕恭的抱抱拳:“属下甘愿为主上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溶月心里有番打算。毛主席曾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虽时代不同,但这句至理名言,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度都是极富政治意义的。就拿南刹国来讲,为了拴住大将军施珞的忠心,老皇帝将施珞的两个女儿分别赐给了他唯一的两个皇子;而太子虽厌施霓裳,却因忌惮手握军权的施珞而对她再三纵容,对她诬蔑语嫣之过而不了了之。大将军手握整个南刹国将近一半的兵权,若是他有所不轨之心,那南刹国将会遭受何等动荡便可想而知。所以皇室虽仰仗着他为国出征疆野,保国为家拼勇于沙场,但却也忌惮着他,凡是都会给他三分薄面…
若如她能在军中有一番作为,由她在语嫣背后作为语嫣坚实的后盾,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语嫣在东宫的地位会有所提高,不会再受他人的欺负?
半月后,北方游牧名族造反的消息传入了子邺,震起了朝中一片激浪。
本来区区一个游牧民族,佣兵百万的南刹国根本不会将此放在眼里,只需派遣他们的常胜将军施珞率兵几万,就可将他们打得夹着尾巴逃回漠北老家。可就在前几日,施珞的马也不知是由于何缘故突地发疯,载着游猎于林中的施珞在密林子中横冲直撞,任由他吆喝也好,勒紧缰绳也罢,这马就是梗着脖子不肯停歇半步。若不是施珞最后及时的从马上一跃而下,那他就被这匹疯马给带下了崖底去了!
命是捡回了,可是强行从马下跃下的他却由此而受了重伤,躺在床上至今为止还不能下地半步。这好巧不巧的,大将军就在这节骨眼上出事了,这让朝中的一干众人怎么能不慌?怎么能不急?
或许有人会质疑,没了大将军可以有中将军,左右骠骑将军等等别的将军啊!难不成没了大将军,这仗就打不了了不成!嚯,还真是这般个理,没了大将军,这仗还真是打不成!这也是溶月来到南刹国才知道的,原来这个时代对文官的分封制度还算比较完善,分工也算是明确,可武官的分封却是粗枝大叶,有关制度也存在着众多的弊端。朝中武将,称得上将的,只有一个大将军,其余武官,除了直属皇帝掌控的禁卫军外,地位等同,共十五名,全部称为武卫,而且直属大将军部下,听大将军直接调遣。每名武卫手下有兵若干,而各自手下的士兵又只听武卫的派遣,每名武卫都有自己一套官兵方式,其他等人不得干涉。所以,武卫手里的兵权也是颇令掌权者忌惮几分的,为了防止因待遇不公,眼红生嫉而发生内杠,从祖上就定下了律条,命令规定,对武卫一视同仁。而且,身为武卫者,虽可以终身在职,享此殊荣,却不得荣升大将军。
更令溶月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也不知是从哪个朝代传下来的,每每出征,大将军必须亲临,称其曰,将与卒共进退。所以,无将,战不开。如此一般,朝中无将的群臣们,短时间内从哪里能找得到可以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呢?
机会是稍纵即逝的!所以在机会来临的时候一定要眼明手快,牢牢地将它把握在掌心里,莫等机会流逝的时候,暗自捶胸顿足空悲切!
卫忠等到拓跋桀的暗示,理顺了口气,向左跨出了一步:“臣…”
“皇上,臣不自量力,毛遂自荐,恳请大将军一职!”溶月洪亮的声音将卫忠要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
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卫忠狠狠地瞪着将他挤到一边,跪地请旨的溶月,站又不是,回又不能,干脆在溶月的旁边也跪下请旨:“臣亦恳请大将军一职!”
殿台上,拓跋桀已不能用震怒来表达他此时的心情。死死盯着殿台下那抹执着坚定,看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娇小身影,拓跋桀真恨不能当场将她给拎出去,持起木棍痛打她一顿!大将军?她疯了吗!
清明的老眼里划过赞赏之色,捋着胡须,他淡淡的开口:“简爱卿,可否给朕解释一下,何为毛遂自荐啊?”
“臣,遵命。毛遂自荐这个成语的由来,是源于一个古老的朝代,名为战国时代。那时候秦国…
当时但宾客数千人,真堪大用着,居然凑不齐二十个。这时有个叫毛遂的人,自我推荐。赵胜不曾见过毛遂,毫无印象,便问说:“先生在我门下几年了?”
“三年了。”毛遂答。
三年?待这么久了还默默无闻,怎么会是人才?赵胜冷冷的说:“贤才处于世间,就像锥子在布袋里,锥尖自然会露出来。如今先生在我门下三年,没人称赞推举过你,可见你没什么能耐。你不适合去,留下来吧!”
毛遂对这套说辞不以为然,他反驳说:“如果早让我在布袋里,就会脱颖而出,岂只露个尖端而已?”
边听着边不停的颔首,老皇帝问道:“那么后来这个赵胜是让毛遂跟着去了?”
“皇上英明。”溶月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继续道:“赵胜一行人到了楚国,游说工作颇不顺利,从旭日初升到日正当中,向楚王阐述联合抗秦的重要,楚王仍然犹豫不决。毛遂颇为恼火,手持佩剑上前…毛遂一席话,说的楚王哑口无言。这下楚国不出兵对抗秦国攻破的羞辱不求洗刷,丢脸二也。于是楚王和赵胜等一行人歃血为盟,订立同盟。赵胜任务完成,回国后叹息说:“我再也不敢自称能辨识人才了。”毛遂从此被奉为上宾。”
老皇帝眸里的激赏神色更甚,可面上却不动神色:“如此说来,简爱卿你是毛遂自荐了?”
“臣不才,正有此意!望皇上成全!”
“可朕又能从何得知简爱卿是放在布兜里的锥子呢?”
“臣在阳城与二皇子殿下赛箭台的事情想必皇上必有耳闻,而臣的箭术如何相信皇上心中已有答案。虽然臣输了比赛,但臣从不以为自己的箭术差于二皇子殿下,臣就敢这般说,臣的箭术若称第二,这个世上没人敢称自个的箭术是第一!当然,为将者,需得有勇有谋才行!
有勇无谋,那只是称为莽夫,称不得将。皇上,您若是对臣的智谋不信,大可当殿将臣考上一考!”
“那朕可就要出题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思考半响,老皇帝方道:“那你就谈谈你对行军作战的认识吧!”
行军作战?溶月在脑中快速搜索着曾经所看过的相关 书籍,沉吟片刻,就想好了答复:“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二十章 溶月为将(二)
孙子兵法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一语毕,满朝皆服,刚刚还目露鄙夷之色的十五位武卫,无不心生敬畏之情,暗暗默许了这位自千奋勇的文官小子。先前横眉怒瞪的卫忠,听罢溶月的一席话,他的眼中神采渐渐暗了下来,自知他败给了身旁这位毫不起眼的二品文官。自叹弗如的摇了摇头,他满含愧疚的望了拓跋桀一眼后,灰溜溜的退回了列队…
众望所归,当然这众望中除了拓跋桀、拓跋宸、以及拓跋凌三人以外,溶月顺利的被御封于讨虏大将军,三日后整军启程,前往北方冷寒之地讨虏灭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