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
他将酒杯放在嘴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蝶儿,今日,你可真让为夫大开眼界啊!”
我垂下头,不语。大开眼界?嫌我给你丢脸了?
宴会继续,人依旧。似乎一切没变,但又似乎有些改变。
对我而言,不变的是那道紧紧追随我的目光,变的是那道目光中所含有的感情,那道目光已由火辣辣改为探究、疑惑。
据我估计,可能是我“沙哑”、“低沉”的声音令他感到不确定吧!三位尚书大人或者还有在座的其他大人听过我“蝶仙”的歌声,那么此时,我又怎么能以真嗓音示人?我是个很惜命的人,自寻死路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静下心来的我才蓦然发现这葡萄酒居然是用夜光杯来盛的,不得不说,这个朝代对酒这一方面的研究倒也很上档次!
我直接忽略韦不凡投来的不悦的目光,细细的,一杯又一杯的品着这上好的葡萄美酒。过了今日,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再喝到此等美酒呢!
当又一壶葡萄酒尽了底,我才赫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将三壶美酒进了肚!
我的脑中立即敲响了红色警钟!危险!
据我以前的喝酒经验,刚喝进肚的这些酒会令我处于半醉半醒状态!我喝酒,如果不醉,完全清醒,当然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如果醉得一塌糊涂,那么烂醉如泥的我会好好的睡上一觉,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如果是半醉半醒,那么问题就大条了!一想起曾经我在此状态下所出的状况,我的冷汗蹭蹭的往上直冒…
“夫君,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我语气柔和,近似讨好的问道。
“困了?再等等吧,可能还得几个时辰…”他斜睨了我一眼,漫不经心的说。
几个时辰?黄花菜也凉了!
不行,人不救我我自救!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悄悄的将魔爪伸向了韦不凡旁边的酒壶…
“蝶儿!这是男人喝的烈酒,你不能喝!”不不,韦不凡,我要的就是这烈酒啊!
“还有,你今晚喝的太多了,这葡萄酒你也不许再沾了!翠儿,将酒端下去!”别啊,该死的韦不凡!如果我今晚无法喝的酩酊大醉,那事情可就真的要大条了啊!
我强压住心底的不安,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莫让酒精冲昏了头脑!克制住,一定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两刻钟后,气血翻滚,酒劲上涌,直逼脑门!
“韦不凡!你给老娘滚的远远的!他娘的,生的就跟个娘们似的,老娘看你是投错胎了吧!”突来的一声暴喝,惊得满座鸦雀无声。我将一只脚抬到椅子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韦不凡,一副泼妇骂街状。
“告诉你,韦不凡,老娘受够了!受你的压迫受得够够的了!所以老娘要站起来,要翻身做主人啦!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组成我们新的长城…唔唔…”
韦不凡一边捂着我的嘴,一边朝宇少朔跪下:“贱内醉了,还望皇上多多恕罪!臣恳请皇上准许微臣先行离开…”
“准了!”望着韦不凡那张铁青的脸,宇少朔强忍着嘴角的笑意,挥挥手说道。
得到准许,韦不凡拖着我就往外走。
娘的,竟敢说老娘醉了!
“吭哧!”
“啊-你竟敢咬我!”他铁着脸,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老娘咬的就是你这个娘娘腔!”我转过身,大步流星的往座位上走去。
“该死的!”火冒三丈的韦不凡从后面搭上我的肩,想要把我拽回来。怎料,我一个过肩摔,便将他狠狠的丢在了地上。
无视众人向我投来的难以置信的目光,我冲地上的韦不凡大笑道:“该死的娘娘腔!你竟敢谎报军情,说老娘喝醉了!告诉你,老娘没醉!充其量只能算半醉半醒!哈哈,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贫贱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我顺手拿起旁边也不知哪位大人的酒壶,一边学着苏灿自认潇洒的往嘴里倒着酒,一边摇头晃脑的自认风流的吟着唐伯虎的诗,坦然接受着众人传来的我认为的“崇拜”的目光,自鸣得意。
“别喝了,你醉了…”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过来,接着,一只大手将酒壶从我手中抢了过去!
“谁?哪个不要脸的王八蛋竟敢抢我小太妹的东西!”我满脸气愤的转过身,乍然见到一张放大的毛茸茸的脸!
“啊--我的老娘啊!这是哪里来的黑傻子(黑熊)啊!救命啊--秀儿,快,这里属你最勾人了!快对他放电!实行美人计!”我跑到秀儿面前,一把抓过她,将她推向了“黑傻子”。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大殿上除了当事人以外,几乎每个人都鼓着腮帮子,脸因想笑而不敢笑都憋成了酱紫色!其中就包括坐在高位的太后和皇上,甚至还有我的老爹!
那位“黑傻子”不是别人,正是蓄着满嘴胡子的杜大人!此时,成为众人笑柄的杜大人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不知所措。
而此时,罪魁祸首的我已从“黑傻子”的恐惧中缓过了神,蹦蹦跳跳的来到杨秀儿面前,魔爪伸向了她的脸颊:“啧啧,瞧瞧这小皮肤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这就叫‘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真是美的无话说啊,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但是,杨秀儿‘自古红颜多薄命,有情总比无情伤。孟姜女,哭长城,千古绝唱谁…’”就这样,在大殿上我对着杨秀儿“深情”的唱起了《千古绝唱》。一曲完毕后,众人们陷入了婉转悠扬的曲调中无法自拔,而耍酒疯的我却浑然不觉。
“右相,还不快扶你的妻子回去…”又是那令我温暖的声音。
酒能壮胆,更何况我这被酒熏得不知东南西北的人!一听到声音,我霍的一下抬起了头,终于如愿以偿的一睹太后的仪姿--
以金属丝网为胎,上缀点翠凤凰,并挂有珠宝流苏的凤冠下是一张尽态极妍的脸,姿色天成,掩映生姿。一点也看不出是徐娘半老的年纪,倒像是花信年华的女子。不期然的,我竟与她对上了眼。那眼中所含的感情令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猛烈的一颤:那是怎样的感情啊!担忧,心疼,焦急,愧疚,还有一丝淡淡的宠溺…从心底的最深处泛起一股酸意,直冲鼻腔。我哽咽着,对高高在上的她唱到: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
唱完一首后,我觉得不尽兴,又来了一首: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妈的孩子像个宝
离开妈妈的怀抱
幸福享不了…”
但这一回,还没等我唱完,韦不凡就点了我的穴道,强行将我给扛走了。
因没法说话,我只好用眼神怒视着他,向他传递着“你找死啊”的信息。
而我所不知道的是,在听了我的歌声后,太后花容尽失,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愧疚与浓浓的不舍!我更不知道,在我走了之后,另一个人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掠夺的色彩…

第1卷 第32章 韦不凡我好同情你

马车上,我和韦不凡大眼瞪小眼,空气中的火花“嗞嗞”的直冒。
别想歪,这可不是爱情的火花,这种火花是相看两生厌而产生的“仇恨敌对”的火花!
一路上,我不住的用眼神示意他:你他娘的若还是个男人,就给我解开穴道!我们一对一的单挑!
但他却撇过那黑锅似的脸,对我不予理会!
真是气煞我也!把老娘我当空气了!韦不凡,你等着,等老娘解开穴道,老娘会扒了你小子的皮!嗯?穴道?他会点穴!天啊,这个时代竟会有点穴这门武功!这…这用科学的道理是解释不通的!韦不凡,快快解开我的穴道啊!让我好好的向你讨教一番,这武功究竟是根据什么原理练成的?快点啊,别不理我啊!你放心,老娘我胸怀大量,待解开穴道后,老娘保证会不计前嫌,绝不会打你的!
我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眼神中已不复刚才的凶神恶煞。但人家韦不凡无视我饥渴的目光,两眼仍看着马车外,对我不理不睬!
下了马车后,他将我抱到了房里,这才解开了我的穴道。
“韦不凡啊,你小子有一手!老娘好崇拜你哦!你快快告诉我,你先前的那一招点穴,究竟是如何办到的…”我像对待哥们似的去搂他的肩,但一米六的个子去搂一米八的个子,着实令我一阵吃力。
“这才是你本来的面目吧!”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失落与感伤。
但此时已被酒精冲昏头脑的我又怎么能听出来!见他左顾而言他,怒火上涌,太妹本性暴露无余:“韦不凡,你这个娘娘腔怎么这么小气呢!告诉我一下又不会死!你看看你,藏藏掖掖的,小气吧啦的…”
“娘娘腔?在你眼中我就是个娘娘腔?!”他怒目圆睁,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
“老娘就是说你娘娘腔怎么着!你看看你,说你娘娘腔你还不爱听!男子汉大丈夫,应虚怀若谷,怎能为了区区小事而乱发脾气?更何况,你还是个丞相啊!俗语道‘丞相肚里能撑船’,反观你呢?我看你啊连条小鱼干都塞不下,更何况是船了!”我义正言辞、语重心长的对他说教道,没有注意到韦不凡那张越变越黑的脸。
我耍酒疯最大的一个特色就是“歌声满天飞”,这不,一停下来,我就忍不住的一边猛敲桌子,一边扯着嗓子放声高歌:
“大河向东流啊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咳咳参北斗哇
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
第二日,日上三竿。
“哦…头好痛啊--翠儿,翠儿!”怎么回事,脑袋就要开锅了似的,闹哄哄的,还胀痛的要命!
“小姐,您醒啦--”听见我唤她,翠儿赶忙推门而入,将手中的汤药放在桌子上,扶我起了身。
“翠儿,你那是端着什么进来的?”
“那是姑爷怕小姐因宿醉而头痛,就让奴婢为您准备了醒酒汤药…”
宿醉?醒酒?
昨晚的记忆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哗哗的直往我脑门上涌…昨晚,赴宴。看歌舞,戏皇帝。好像还喝了点酒,刚好喝到了半醉半醒这一可以耍酒疯的指标…半醉半醒?!天啊,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我耍酒疯了吗?!我唱歌打人吗?!(我醉酒的另一大特点就是善忘,睡上一觉后,保管将先前的糗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懊恼的用手使劲儿的敲了敲更加疼痛的脑袋,心烦意乱的只想咬人!
“小姐,您在干嘛!别敲了!您是不是头痛了?来,小姐,喝口这醒酒汤药…”
“翠儿,你看着小姐我。”我将汤药放在一旁,板正她的肩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翠儿,你告诉小姐,昨晚小姐我有没有做出什么不合礼数的事…”
听完这话,翠儿先是愣了愣,然后俏脸微红,尴尬的将脸别了过去。
见她如此反应,我在心底绝望的哀嚎:完了完了,这酒疯我肯定是百分之百耍过的!现在的问题是,昨晚这酒疯我究竟是耍到什么程度?唱歌定是无疑了,因为我逢耍必唱;打人?只要别在我耍酒疯的时候惹我,我应该是不会乱打一通的;跳脱衣舞?跳钢管舞?这是我最害怕的!虽然这事能发的频率不高,但毕竟从前我有过这样的纪录!做出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翠儿,你告诉小姐,昨晚小姐除了唱歌,有没有再做出什么事来?”我盯着她,很是焦急的问道。
“难不成你还想做出什么别的事来?!”一声暴喝突然插了进来,惊得我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
该死的!进房之前难道不知道先敲门吗?!
“姑爷…”见韦不凡进来,翠儿急忙往边上站了站,给他腾出了地方。
“你先下去!”见翠儿一步一步的走远了,我的心跳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加剧。不用问,他绝对是来兴师问罪的!因为,我看到他的脸上淤青了一片!这…这绝对是我的杰作!完啦,他不会动用私刑,将我关进他的小地牢里吧?
“蝶儿,昨晚的你可真是‘威风凛凛’啊!今个一早,娘子的‘大名’与‘英勇事迹’就传遍了整个宇城的大街小巷!整个宇城的百姓现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娘子,一夜之间你就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不得不说,为夫能娶到你,还真是‘三生有幸’啊--”他把玩着我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语气像极了新闻广播中的主持人,就好像在陈述一件与他豪无关系的事实。但我却听出了一身冷汗:家喻户晓?众人皆知?昨晚,我究竟干了些什么?
我低头不语。因为事到如今,沉默是最好的示弱方法。
“怎么了蝶儿,快抬起头来,为夫这不是在夸奖你嘛!我的蝶儿让咱们右相府声名远播,让百姓们津津乐道,这是喜事、喜事啊!”韦不凡,你这个挨千刀的!我都已经够烦的了,你这只乌鸦还不停的在我耳边聒聒噪噪、吵吵闹闹,你乌鸦转世啊你!
“夫君,蝶儿…蝶儿对不起你,更对不起韦府…”我狠命压住眼底的团团火焰,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疼得我两眼迅速泛起水雾,梨花带雨,蝉露秋枝,“夫君--呜呜…蝶儿做出如等丑事,自是没脸再呆在韦府了!呜呜…夫君,为了不让你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夫君你…你就休了妾身吧…”我满脸的哀戚戚,绝望痛苦的看向他,悲痛欲绝。
“蝶儿还真是为为夫着想啊!但为夫却很是怀疑,蝶儿此举究竟是为了为夫呢,还是…根本为了你自己?!”他话锋一转,双手捧住我的脸颊,锐利如锋刀的眼神直射我的含水翦瞳!
“夫君,你…你怎么可以怀疑妾身?妾身…”
“够了,蓝蝶!你非得如此跟为夫讲话吗?为夫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陡然的又一声暴喝,把我吓得连哭都忘了!
该死的你今天吃炸药了你!要疯去别处疯去,别在我这儿瞎搅和!我的头正疼得厉害呢!
“夫君…你、你何出此言?”讲话这么奇怪,疯言疯语的,今个吃错药了吧!
他盯着我看了能有三秒钟,然后在我的惊愕中突然仰头大笑:
“哈哈哈--蓝蝶啊蓝蝶,我韦不凡对你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哈哈哈…”大笑着,他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我的房间。
他…有病?难不成我昨晚做的真的很过分,把这娃给刺激傻了?
细细的向翠儿询问了昨晚的一切,我才幡然领悟到韦不凡今个的反常是有情可原的--
昨晚,作为右相府的夫人,我不顾礼仪又蹦又跳,又唱又闹,搞得整个大殿鸡犬不宁、给韦府丢足了脸这暂且不说。过分的是,我竟将人家韦不凡一个过肩摔丢出老远!不仅如此,我还当众辱骂人家,娘娘腔长娘娘腔短的那叫一个溜啊!娘娘腔?天啊,有几个男人会受得了这样的侮辱?!更何况他还是位居高位的宇国丞相!越是高位的人,愈是将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在同僚面前,我竟让他丢了如此大的脸,那么以后他的脸要往哪里搁?
我真的开始同情韦不凡了。有我这样的妻子,还真是家门不幸啊!怪不得今个一进门就像一头疯狮似的大吼大叫,偶尔的还会来上几句“胡言乱语”!唉,体谅一下吧,人家好好的娃之所以变成这样,全都是自己的杰作啊!人家没有将罪魁祸首的我关进他的小地牢,没有将他的十八套刑具用在我身上,已经是给足我面子了,我又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此时,函谷关。
“报--报告将军,前方五十里,发现敌军!”
“再探!”
“喏!”

“报--启禀将军!敌军向西挺进,于函谷关西关门扎营!”
“再探!”
“喏!”

“报--五万敌军于东关门扎营,三万敌军于西关门扎营!共计敌军八万人!”
“再探!”
“喏!”

“将军,敌军才八万,而我军三十万!敌我人数相差甚大,我军占有绝对的优势!依末将看,不如…”副将魏子季对着坐在枣红色千里马上的大将蓝羽飞进言道。
“不,时机未到!为将之道,在于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现敌方情况不是甚明,贸然行动,不为明智之举!”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蓝羽飞,双目炯炯的目视前方,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大将之风一览无遗。威武豪气的铠甲在夕阳的余光中熠熠夺目,放眼望去,整个人沐浴在淡淡的金色柔光中,就犹如从天而降的神祗,让人望而却步,见而生畏。
“是末将考虑欠缺了!将军博览群书、运筹帷幄,末将受益匪浅!”魏子季冲大将军一抱拳,很是恭敬地回道。
然而,谁也没有看到,在魏子季转身的那一刹那,眼中所流露出来的嫉妒与狠厉…

第1卷 第33章 极品乌鸦

近来我是越来越能吃,身子也越来越乏了。
孩子…我轻轻附上肚子,内心轻叹:终究是不舍得啊!
罢了,罢了!顺其自然吧!或许是老天爷看不惯我的冷清,可怜我的孤苦伶仃,所以硬是要将这个孩子塞给我作伴吧!
算啦,算啦!既来之,则安之。孩子,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吧!佛语道,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那么孩子,我们前世究竟是回了多少次头,才会有如今的这般血脉相连?在二十一世纪,我蓝蝶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孑然一身的活在世上;在这儿,虽有亲人,但他们又并非是我真正的亲人,我蓝蝶仍是一个人。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想至始至终我蓝蝶都会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存活于世上。孩子,只有你是真真正正属于我,属于我…
一丝暖流悄然滑过心田。孩子,你会是我的温暖吗?
手再次附上肚子轻轻的摩挲,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这日下午,我如往常一般斜躺在院中那棵梧桐树下的椅榻上,眼眸半眯,深深地呼吸着这属于秋的独有的味道,感受着梧桐叶落的萧索,细细品味这秋的静谧,秋的祥和…
“哟,我说姐姐,你呀还真的是沉得住气啊!这外面可都炸锅啦--”一声突兀的女高音插了进来,打断了这原本的静谧与和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杨秀儿,你和王熙凤有的一拼!
见我纹丝不动,对她的到来不予理睬,姣好的容颜上泛起了一丝薄怒,但很快又笑语盈盈的掩饰过去。
“唉,出了这么大的事,姐姐却跟没事儿似的,小日子照样过得悠闲自在。这人和人啊就是不一样,若换作是妹妹我啊,我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再存在世上丢人现眼,惹人非议!”真是聒噪!夫妻俩真是一个德行!
见我仍不言不语,她微微有些恼火,声调也提高了:
“我说姐姐呀,那晚可是你的不是啦!在那么多的王孙贵胄、官僚大臣们面前,姐姐你、你竟然醉酒失仪,大耍酒疯,惹得王孙大臣们议论纷纷,使得咱们韦府面子扫地!姐姐,你做出如此不堪的事,难道你内心就不感到羞耻愧疚吗!”她越说越激动,越说声调越高,尖锐无比的声音将我的头皮刺激的一阵发麻。揉了揉饱受荼毒的耳朵,继续将她无视。
反观她,倒是越说越来劲儿了!
“姐姐啊,你猜今个上街,妹妹我听到了什么?”见我沉默不语,她开始了自问自答,“今个妹妹我刚一走到街口,就听见满大街的人呐对姐姐你议论纷纷啊!他们呐将姐姐说的…唉,妹妹我呀都难以启齿啊!他们说姐姐是悍妇,没教养,不知廉耻!更有甚者,还将姐姐你比作山野村妇!听了这话,连妹妹我啊脸上都火辣辣的,为姐姐你而感到羞愧难当啊!怪不得近几日府上的人都不愿上街,这都是怕街上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啊!咱韦府的下人还真是可怜啊,走到哪就有人议论到哪!我还听小如说,咱韦府现在有好多下人都辞了活不干了呢!现在韦府就是花再大的工钱也招不到下人,因为呀,他们都说要是哪天韦府大夫人将酒疯撒在他们身上,那他们以后哪还有脸出去见人呢?姐姐…”
真他妈的恐怖!杨秀儿这厮未免也太能说了吧?乌鸦,绝对的乌鸦!乌鸦中的极品非她莫属!!
我缓缓起身,直接忽略唾沫星子满天飞的杨秀儿,冲着翠儿淡淡说道:
“翠儿,明个在院中立块牌子。”
“嗯?”翠儿睁着个大眼,不解地看着我。
“牌子要写上‘杨秀儿和乌鸦不得入内’!”留下还未反应过来的杨秀儿,我带着翠儿朝房里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身后才传来了杨秀儿的咆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