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出去。”她拿着剪子修剪花枝。

“这些日子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想出去?是不是帝卿绝不许你出去?”

“不是,你别乱猜。”

“你整日闷在府里,有什么意思?也要出去透透气嘛。”墨凌尘苦口婆心地劝。

有脚步声。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身望去,帝卿绝踏着一地的天光云影走来,一袭银袍闪着微芒,整个人仿若天神降临。

帝卿绝。

墨凌尘生气道:“帝卿绝,你怎么可以把无邪关在府里不让她出去?你这是对她好吗?”

无邪连忙道:“墨国师,是我不想出去,跟他无关。”

他更气了,拍拍她的手臂,“你不必帮他说好话。帝卿绝…”

帝卿绝浅浅一笑,“无邪,今日日光明媚,我也没什么事,一起去洛河玩玩吧。”

墨凌尘错愕,无邪更是不解,为什么帝卿绝忽然要带她出去?

帝卿绝拉着她的小手,亲昵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无需更衣,这身衫裙就很美。”

墨凌尘的心里酸溜溜的,对他来说,这一幕有点刺眼。

不过,帝卿绝的态度,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无邪这身衫裙的确很美。

三人乘坐马车来到洛河,洛河杨柳依依,繁华争奇斗艳,江水绿如蓝,游人如织,熙熙攘攘。

墨凌尘早就租了一艘画舫,邀他们上画舫品茗游河。

暖风吹拂,画舫轻摇,无邪站在船舷前欣赏春夏之交的明媚风光,清美的小脸漾着纯澈的微笑。

“你看她笑得多开心。你整日让她闷在府里,她怎么会开心?没病也会闷出病来。”墨凌尘低声道。

“嗯。”帝卿绝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自从金陵回来,她就很少出门,一直待在府里,很少这样开心地微笑。

或许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不想给他添麻烦,不想让他担心,才心甘情愿留在府里。

这样的她,让他更加心疼。

墨凌尘欢快地喊道:“水开了,进来品茗。”

无邪转过身来,笑吟吟地进了船舱。

清香四溢,她浅浅啜了一口,“这茶真不错。”

“这是我带来的糕点,你尝尝。”墨凌尘笑道。

“尝尝吧。”帝卿绝取了一块递到她嘴边。

她伸手拿过来,却发现他不松手,坚持要喂她。

墨国师看着呢,这太难为情了。

墨凌尘咳了两声,心闷闷地疼,酸酸涩涩的。

帝卿绝还是坚持要喂她,她只好张嘴咬了一口,心里美滋滋的,不过还是觉得尴尬。

尔后,他把剩下的那块糕点吃了,还吃得津津有味。

“味道如何?”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墨凌尘笑问,“这可是我找遍全城专门做糕点的师傅,多番比较,才最终选定一人做出来的。”

“软糯清甜,好吃。”无邪笑得眉目弯弯。

“这种再尝尝。”帝卿绝又取了一样糕点,又要喂她吃。

“我自己来就行了。”她窘得雪腮绯红。

“我喂你。”他的语声别样的温柔。

“帝卿绝,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墨凌尘鬼哭狼嚎。

“若你觉得刺眼,就不要看。”帝卿绝怼回去。

无邪勉为其难地吃了,不过那种被宠爱的感觉真的很奇妙,心砰砰地跳。

墨凌尘接连拿了两块糕点塞进嘴里,囫囵吞枣地嚼着,腮帮子鼓鼓的。

他这是自找虐吗?

这时,无风进来禀报:“大人,宋姑娘的画舫就在一旁,她…想过来与二位大人一起游河。”

墨凌尘眼眸一亮,别有意味地笑道:“原来是宋国公家的女儿。请她过来吧。”

无邪眉心微蹙,没来由地觉得不适。

为什么哪里都能遇到宋盼兮?

很快,宋盼兮上了画舫,施施而行,温婉地行了个礼。

“宋姑娘今日也来游河吗?”墨凌尘含笑打招呼,“请坐。”

“盼兮与丫鬟出来走走,没想到听见墨国师与帝右相的声音,这才知道这艘画舫上的人是二位大人。”她轻柔而言,对无邪行了个点头之礼。

无邪也点头回礼,自己坐在帝卿绝身旁,她只能坐在墨国师身旁。

宋姑娘是大家闺秀,举手投足皆是名门闺秀的风范。

不过,无邪总觉得她看自己的时候,那眼神有点古怪,冰冷的,敌意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一时之间无人开口,气氛有点古怪。

墨凌尘端了一碟糕点递过去,“宋姑娘,这些糕点味道不错,你尝尝。”

宋盼兮致谢,取了一块糕点,优雅地吃着,大为赞赏,“盼兮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

无邪连忙取了一块,以免又发生尴尬的事。

墨凌尘见帝卿绝在饮茶,便笑道:“那宋姑娘就多吃两块。帝右相,宋姑娘与无邪应该可以成为朋友。”

无邪恨不得瞪他一眼,她才不要与觊觎帝卿绝的姑娘成为朋友呢。

“无邪姑娘…右相大人可以介绍一下吗?”宋盼兮微笑的时候,美眸含情,明亮又清澈。

“你的唇边有糕点屑。”帝卿绝直接无视她,温柔亲昵地拭去无邪唇边的细屑。

噗——

无邪的双腮瞬间热起来,透出桃花般的粉红。

宋盼兮从容地吃糕点,不动声色,好似没有看见这暧昧、宠溺的一幕。

墨凌尘又轻咳两声,只好介绍道:“无邪是帝右相的…”

怎么介绍才好呢?

“别这样…”无邪又窘迫又娇羞。

“我喜欢。”帝卿绝握住她的小手。

“无邪姑娘应该是右相大人心仪的姑娘。”宋盼兮的微笑完美得无懈可击。

第1卷:正文 第196章:唯一想娶的女子

无邪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位宋姑娘明明笑得温和柔婉,却让她觉得不安。

帝卿绝清冷道,“无邪是本相唯一想娶的女子。”

一抹狠戾从心里划过。

宋盼兮保持着微笑,不动声色道:“无邪姑娘真幸运,得到右相大人的真心、真情。”

无邪轻笑,“相信宋姑娘也可以找到待你一心一意的命定良人。”

墨凌尘察觉到这气氛的丝丝诡异,故意问道:“宋姑娘有心上人了吗?”

“有是有,不过…”宋盼兮含情脉脉的眸光慢慢流转到帝卿绝。

“以宋国公府的权势,宋姑娘想嫁谁,还不是手到擒来?”墨凌尘含笑打趣。

“墨国师过誉了。宋国公府绝不会做强权欺压人的事,再者,感情之事无法勉强,盼兮想要的是与心仪的男子两情相悦,鹣鲽情深,执手一生。”她轻婉而语,眼神却是坚定,好似坚信自己会得偿所愿。

“正是这个理儿。”他故意地朝帝卿绝使眼色,“本国师倒是好奇,能够得到宋姑娘芳心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

“国师大人就不要取笑盼兮了。”宋盼兮落落大方地笑。

无邪心里忐忑,无端地觉得她看帝卿绝的眼神别有深意,还觉得她心仪的男子就是帝卿绝。

帝卿绝斟了一杯茶递给无邪,温柔地提醒:“小心烫。”

她接过茶杯,心里暖暖的。

宋盼兮和婉笑道:“国师大人、右相大人乃帝京俊美无俦、文武双全、气度卓绝的男子,仰慕二位大人的名门闺秀、世家千金数不胜数。倘若能够得到二位大人其中一人的青睐,那便是一生的幸福,此生足矣。”

墨凌尘笑道:“宋姑娘谬赞了。”

帝卿绝清冷道:“墨国师,你还有机会挑肥拣瘦,应该好好挑一挑,把帝京最美、最好的女子娶回府。”

“你也有机会,说我做什么?”墨凌尘瞪他一眼。

“本相已经挑到了,无需再挑。”帝卿绝忽然伸臂,把无邪揽在身侧,仿佛经常这样做,自然而然。

她难为情地挣了挣,掰开他的手,但发觉他的力道很大,根本推不开。

他把她揽得更紧了,在她耳畔低语:“想当我的女人,就要大大方方地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女人。”

无邪面红耳赤,小脸绯红流艳,娇艳如蔷薇,惹人想亲一口。

试了几次,根本推不开他的手臂,她唯有放弃,尴尬地笑了笑。

说不清为什么,她还是开心的。

他的举动,他的情话,无不证明,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人。

这亲昵的姿态,暧昧,火辣,让对面的一男一女的目光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放。

墨凌尘浑身不自在,饮茶以掩饰心里的闷痛。

宋盼兮轻然一笑,掩饰了最初的尴尬,“无邪姑娘真让人羡慕。”

无邪不自在地笑,气氛的确非常诡异。

这时,墨凌尘的侍从小五进来禀报:“大人,一位姑娘求见大人。”

“有姑娘求见本国师?”墨凌尘诧异不已。

“想必是仰慕国师大人的名门闺秀。”宋盼兮含笑打趣。

他无奈地笑,让小五把那姑娘请进来。

无邪也好奇,究竟是哪位姑娘求见墨国师呢?

宋盼兮盯着他们靠在一起的身躯,眼神越来越冷,戾气越来越重。

无邪不经意地看她,她的眼神立即变得柔婉,如水一般。

宋盼兮果然是心机深沉的人。

小五领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进来,无邪打量这位姑娘,她荆钗布裙,未施粉黛,素雅的面容天生丽质。不过,她的眉目与寻常女子不太一样,深邃了几分。

这位姑娘福身行礼,不过很笨拙,“民女拜见国师大人,见过公子、小姐。”

“是个姿容不俗的姑娘”宋盼兮轻声笑道。

“姑娘请起。”墨凌尘有点尴尬,“姑娘如何称呼?”

“民女敝姓苍。”那姑娘忽然下跪,眉目拢着浓浓的愁绪,“民女大胆求见墨国师,实乃有一件重要的事向墨国师告发。”

“告发?你应该去京兆府,京兆尹会受理的。”

“国师大人有所不知,民女要说的这件事,京兆府不敢受理。”

“这位是上凰长公主的宠臣右相大人,你有什么事,跟他说。”墨凌尘指向帝卿绝。

苍姑娘看向帝卿绝,帝卿绝淡漠道:“本相今日只谈风花雪月,你还是找墨国师吧。”

无邪宽慰道:“苍姑娘,你说吧,国师大人、右相大人都会认真地听。”

苍姑娘点点头,道:“民女名苍兰,乃魏国西南边陲苍族人。”

墨凌尘道:“本国师记得,苍族人早在八年前就族灭了。”

宋盼兮惊诧地问:“为什么会族灭?发生了什么事?”

帝卿绝沉缓道:“八年前,苍族人一夜之间死光了,苍族人聚居的地方夷为平地,一场大火烧了三日三夜,以至于后来的几年都寸草不生。”

“发生这么大的事,当地的官府不知道吗?朝廷不知道吗?没人深究为什么苍族会灭族吗?”无邪沉重道。

“这就是这件事的吊诡之处。当地的官府没有派人去查探,朝廷也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没有派人追问过。”他冷冷道,“苍族灭族一事,当地的人不敢提及,很快烟消云散,再也没有人提起。”

无邪看见苍兰一脸的悲痛,双目泪光闪烁,怜悯道:“苍姑娘,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你应该是侥幸存活下来的少数苍族人吧。”

苍兰点点头,两行清泪缓缓滑落,“族灭之后,只有民女与哥哥苟活人世。三年前,哥哥为了养活民女,努力挣银子,为了银子与人发生争执、打架…被那些人活生生地打死了…”

“真可怜。”宋盼兮唏嘘道,“苍姑娘,你慢慢说。不如先喝杯茶吧。”

“喝吧。”墨凌尘斟了一杯茶递给苍兰。

苍兰抱着茶杯喝了,慢慢道:“谢谢诸位。八年前那场大火,烧死了所有苍族人,烧光了苍族人的家园,烧毁了人的良知与悲悯…”

帝卿绝问道:“你知道内情?”

她颔首,泪流满面,“苍族人世代聚居在西南边陲的苍南,与世无争,世代种植药材卖到附近的州府。整个苍南民风淳朴,相亲相爱,我们那儿的人不跟外面的人通婚,有什么大事都是族人与族人共同商讨决定。八年前,民女年方十岁,跟着哥哥去数十里外的小镇送药材,两日后回来,发现我们的家园被火海吞没…”

墨凌尘皱眉问道:“你和你哥哥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哥哥带着民女骑着驴回苍南,在入口,我们遇到那些人,哥哥连忙带着民女躲在路边的草丛里。”苍兰痛苦地回忆,“民女和哥哥蹲在草丛里,看见了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禽兽…”

“是什么人?”无邪追问。

“那些人穿着铠甲,个个杀气腾腾。那个将军坐在骏马上,听着下属的禀报。”苍兰悲凄地抽泣,“下属禀报,他们一百人屠杀了上千人,实在杀不过来,就纵火烧光一切…”

“那些人是将士?”宋盼兮震惊不已。

“是魏国将士。”时隔多年,苍兰依然哭得悲痛欲绝。

“他们为什么屠戮你们族人?”无邪悲愤地问。

“民女与哥哥躲在草丛里,听见那个将军说,他们要征收我们苍族人种植药材的田地,族人不肯卖地给他们,那个将军就下令杀光苍族人。”苍兰道。

“那个将军要你们的族地做什么?”墨凌尘问道。

“哥哥说,我们苍族偏安一隅,外人根本不会来,做任何事隐秘性极高,不会被人发现。那个将军要在我们苍族的田地上建造工场,铸造兵器。”苍兰哭道。

帝卿绝与墨凌尘对视一眼,这件事非同小可。

宋盼兮问道:“你知道那个将军是谁吗?你就是要向墨国师告那个将军吗?”

苍兰点头,绝烈道:“对!虽然时隔多年,但民女要为所有族人讨回一个公道,要让魏国人、天下人知道那个将军屠杀苍族万余人的恶行!要那个将军为自己做过的恶事付出代价!”

帝卿绝依然淡漠,“那位将军权势滔天,是不是?可是,你有证据吗?”

她颔首,梨花带雨的小脸闪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民女无权无势,也没有证据,只有一张嘴、一条命,与揭发恶行的勇气。但天道昭昭,公道自在人心,民女就不信那个将军可以只手遮天,不信满朝文武、上凰长公主、陛下会庇护那个没有人性的将军!”

无邪担忧道:“我们同情苍族人的遭遇,可是,若你要告御状,朝廷裁决此事,也要以证据来审理。若没有证据,只怕很难让那个将军伏法。更糟糕的是,或许那个将军会派人杀你灭口。”

宋盼兮道:“无邪姑娘说的是,这件事的确不好办。苍姑娘,你好好想想,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那个将军犯过如此恶行?”

“已经过了八年,若有证据,也早就毁了。”墨凌尘不乐观地说道。

“墨国师,苍姑娘找的是你,你身为一国国师,理当受理此事。”帝卿绝道。

“本国师一向不参与政事…”墨凌尘下意识地推拒。

“苍姑娘这么可怜,苍族人死得那么惨,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推得一干二净?”无邪立即打断他,训斥他。

第1卷:正文 第197章:她终于出手

墨凌尘被无邪训斥得内心愧疚,只好道:“好好好,我受理,我受理。”

无邪叮嘱道:“你一定要好好处理这件事,好好安顿苍姑娘,不能让她有事。”

他双手合十地朝她拜了拜,“行行行。”

宋盼兮蹙眉道:“苍姑娘,你还没说那个将军究竟是谁?”

墨凌尘不屑地冷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八年前是将军,如今位高权重…

无邪猜道:“莫非是齐王?别的大将军好像也有可能…”

帝卿绝勾唇冷笑,“八年前,齐王镇守南境。”

苍兰再次颔首,“这几年,民女与哥哥在帝京辗转打听到,那位将军正是齐王。”

宋盼兮面色沉重,“想不到齐王那般凶残、暴戾,还想私造兵器,莫非他有异心?”

“无论齐王有没有异心,屠杀苍族万余人是不可饶恕的重罪。”帝卿绝眸色冷冽。

“民女谢国师大人、右相大人。”苍兰恭敬地下拜,匍匐在地,“无论能不能为苍族人讨回公道,二位大人的大恩大德,民女与苍族人都会铭记于心。”

“起来吧。”墨凌尘摸着下巴道,很是为难,“既然要告御状,就要准备充分,有始有终,务必让齐王伏法,否则便是白忙一场。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有力的证据,根本定不了齐王的罪。”

“墨国师,你跑一趟苍南,去当地的官府看看能不能找到记载这事的卷宗,或是找到了解当年内情的人。”帝卿绝道。

“本国师去?”墨凌尘惊愕地指着自己。

“你不去,谁去?”无邪含笑睨着他。

“我去,我去。”他郁卒道。

想到要与他分开半个月,他就觉得心情不爽。

宋盼兮笑道:“相信墨国师必定可以马到功成,找到证据。”

苍兰再拜:“国师大人的大恩大德,民女没齿难忘。”

墨凌尘瘪着嘴,若非为了让无邪觉得自己有用,不小看他,他才不想去那么远的苍南呢。

宋盼兮的目光不经意地流转到帝卿绝,苍姑娘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他们一起在洛河游玩的时候来告发,有这么巧吗?

或许,这件事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墨凌尘把苍兰姑娘安排住在国师府,吩咐管家好好照顾她,尔后收拾行囊离开帝京,疾驰南下。

帝卿绝带着无邪去南郊送行,叮嘱道:“到了那边,你最好不要暴露身份,否则你会有性命之危。你只能暗中查探。”

“本国师知道怎么做。”墨凌尘转头看她,“无邪,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倘若有人欺负你,等我回来,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没有人欺负我。”无邪鼓励道,“墨国师,你一路保重。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证据。”

“那是自然。”他挑眉警告帝卿绝,“不要趁我不在就欺负无邪。”

帝卿绝把她揽在身侧秀恩爱,催促道:“天色不早了,快走吧。”

墨凌尘跃上骏马,转身朝他们挥手,“我很快就回来。”

无邪挥手,“一路保重。”

骏马疾驰,他与小五渐渐消失在烟尘里。

帝卿绝握住她的小手,“既然到了郊外,我们就在这附近走走,可好?”

她水眸一亮,“好呀。”

他拉着她往东边的草地走去。

夏初时节,明媚的日光倾城洒下,熏风暖暖,五彩缤纷的野花在草丛里摇曳。

无邪摘了各色小花握在一起,用草藤绑起来,笑得眉目弯弯,“好看吗?”

“好看。”

帝卿绝浅浅一笑,修长的手指折了一朵小黄花,簪在她乌黑的鬓边。

她娇羞地问:“好看吗?”

“人比花娇。”他温柔地笑,的确,小黄花与她浅黄色的衫裙相得益彰,衬得她更加娇美。

“今日你没有公务吗?”

“晚些时候回去再处理公务。”

他拉着她坐在草地上,野花、绿草簇拥着他们,仿佛为他们妆点小世界。

帝卿绝揉着她的柔荑,“无邪,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无邪闻着这束野花的花香,深深地吸气。

“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扶住她的双肩,把她扳过来面对自己。

“…”她怔怔地看他,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这么说,是知道将来会发生不好的事?与他密谋的事有关?

他深深地凝视她,凤眸深沉如万丈深渊,“答应我,好不好?”

无邪有点犹豫,不过又想到或许是他太过担心他们的将来,才这样恳求她。

“会发生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无邪,答应我。”帝卿绝热切的黑眸布满了期盼。

“嗯。”她受不住他这样温柔的眼神,忍不住点头。

他猛地抱住她,大掌缓缓摩挲她的后背。

她感受得到他的不安、焦灼,倘若她答应他能安慰他,那么,她愿意点头。

他攫住她的芳唇,急切、绵密地吻,呼吸灼热得似要将她融化。

无邪无力招架,在他猛烈的攻势下情不自禁地软了,双臂环上他的脖子。

唇齿交缠,气息交错。

帝卿绝压倒她,沉醉在她的甜美里,无法自拔。

清风徐徐,蓝天似汪洋大海,巨浪翻腾…

无邪担心苍兰一人待在国师府难免孤单、不自在,时不时地派人去国师府接她到右相府玩。

有时,宋盼兮也会邀无邪、苍兰上街,为苍兰买衣裳、饰物,一起去酒楼吃饭。

三个姑娘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比较和谐融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