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抛弃”玉轻雪,转而移情于她,凉薄绝情,她对他并无好感,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纠葛。可是,刚才,她看见了他血性、胸怀苍生的一面,不由得对他有了一点点的好感。因此,她没有再拒绝他的好意。
他坐在她的马车里,东香坐在车夫边上,他的马车在后头跟着。
她忽然觉得,马车比平时行驶得慢。
宇文策握住她的小手,嗓音很低,沉魅得令人心颤,“烟儿,今日你一次又一次地震撼我的心。”
玉轻烟想抽出手,却抽不出来。
忽然,一个念头涌上来:如若她真的抢了乐陵郡王,公然和他出双入对,玉轻雪是不是气得发疯、癫狂?
可是,她玉轻烟不屑做这种事,不会为了令敌人发疯而出卖自己的感情、利用别人的感情。
“那本《花间集》,令我震撼;你的悲天悯人,令我震撼;你对江南水患一事的独到见解,更令我震撼。”他一眨不眨地凝视她,车内光线昏暗,她的脸笼罩在昏暗中,沉静的神色令人瞧不出情绪。
“你究竟还有多少能耐、多少本事、多少惊喜令我震撼?”他情不自禁地着了迷,满心是她,满眼是她。
“郡王说笑了,我怎么比得上姐姐?姐姐才是值得郡王另眼相看的大家闺秀。”玉轻烟轻声道。
“玉轻雪美艳无伦,确是世间男人都想娶回家的妻子,但我所期许的妻子,品性才情为重。”宇文策郑重道,“品性,才情,容貌,你三者皆有,正是我期待的贤妻。”
“其实我并没有郡王说的这么好。”
“烟儿,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宇文策将她的手放在心口,眼中溢满了深情。
玉轻烟委婉道:“谢郡王垂爱。这十五年,我在玉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想必你也知晓。我是个慢热的人,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因此,我只当郡王是朋友,并无男女之情。还请郡王见谅。”
这番话应该不会伤害到他吧。
**郡王会发怒吗?

51流民
他并不失望,反而笃定道:“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是因为你对我还不够了解,只要你我多多相处,你就会了解我多一些。 烟儿,不如给你我一些时日,可好?”
她犹豫道:“我…”
“你是否担心你姐姐玉轻雪?你担心她知道你与我在一起,会恨你,是不是?”
“如若我是姐姐,我也会觉得郡王被人抢了。”
“你无须担心,你姐姐那边,我会跟她说清楚。”
“郡王与我还只是朋友,还是不要说罢。”
宇文策答应了,含笑凝视她,眼角含春,俊眸流光。
————
宇文策连夜赶出一份长长的奏折,整理了玉轻烟所说的几个要点,加了一点自己的想法;翌日早间,他进宫献计,兰陵长公主听了之后赞他的计策有可取之处。
再过一日,兰陵长公主传召他进宫,说他的计策可行,将会在洛都募捐筹款。
他激动不已,前往玉府,想亲自告诉玉轻烟,与他。可是,她不在,天心苑的侍婢说去南城门和刊印的工坊谈加印《花间集》一事。
如若他没记错,南城门外有刊印书册的工坊,就在南沟附近。
南沟?
当即,他策马往南城门飞奔。
玉轻烟的确是去和刊印的工坊谈加印之事。凌云记的掌柜将《花间集》摆在铺子的显眼位置,没想到买的人还不少,存货都卖光了。更稀奇的是,不少小姐、妇人来问《花间集》是否有卖。掌柜将这些情况向她汇报,她决定加印五十本。
可是,她派去的人说,刊印工坊不愿通宵作业,她只好亲自去谈。
刊印工坊故意刁难,只不过是嫌工钱太少,她多给了一些工钱,他们才愿意赶工。
谈妥之后,她立即回城。
经过南沟时,她的心忽然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马车停住了,南欢撩起车帘往外一看,微微吃惊,立即放下车帘,“二小姐,流民包围了马车,很多流民。”
玉轻烟急中生智,低声吩咐侍婢,然后取出钱袋交给她。
南欢拿着两只钱袋出了车厢,在车夫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玉轻烟从车窗往外看去,流民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脸庞脏乱,眼睛露出饥饿的光,好像能将一头牛吞入腹中。她叹气,由于出来时太过匆忙,一时没想到流民之事,否则,她就会找几个会点儿拳脚功夫的小厮随行。
南欢倒出碎银子,朝左侧抛去。
流民见之,蜂拥而去。
她撒完了所有银子,车夫立即扬鞭赶车,马车疾奔,后边没捡到银子的流民追来,人数者众。
玉轻烟从车窗望向后面,流民追不上,可是,马车又停了。
“二小姐,前面不少流民挡住了去路。”南欢急道。
玉轻烟惊愣,又有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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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口辩
南欢嗓音发颤,慌张道:“二小姐,流民走过来了。 ”
玉轻烟撩起车帘看了一眼,这数十个流民凶神恶煞一般,说不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冲过去!”她发号施令,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车夫扬鞭催马,骏马快速往前冲,南欢往里头坐一点,保护二小姐。
胆向恶边生,这些流民相当的彪悍,越跑越快,而且不怕被撞上,就这么直冲过来。
车夫担心撞到流民,胆怯了,马车缓了些。
这等危急时刻,绝不能心软,否则,流民会疯狗一样扑上来。
“快!冲过去!快快快!”玉轻烟大声命令。
流民从两侧没命地扑上来,又抓又扯,企图跳上马车。南欢早已备好应对之策,用手中的木棍打他们…流民人多势众,且有的人会点儿拳脚功夫,不仅伤了骏马,还跳上马车,最终,马车停下来。
玉轻烟和南欢被迫下了马车,南欢挺身护在主子身前,怕得发颤,“你们想干什么?”
车夫摆出身家,“我们家小姐是平阳县主,你们不能乱来。”
流民围拢过来,虎视眈眈,其中一个左脸有刀疤,是个瘦子,面目凶恶,道:“平阳县主?那就更好了。兄弟们,我们便绑了这个平阳县主,好好玩她,让朝廷知道,我们流民也是人。”
有人起哄道:“今晚我们便轮着玩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小妞儿,兄弟们,好不好?”
“好!好!”
“老子几个月没开荤了。”
“干她娘的!”
四个流民率先走上前,玉轻烟灵机一动,喝道:“且慢!”
他们止步,她扬声道:“我知道,江南水患令你们家园尽毁、家破人亡,家人的离开,令你们伤心难过。你们吃不饱、穿不暖,被迫离开家园。这天灾人祸,谁也不想,但令你们伤心、气愤的是,朝廷不管你们的死活。”
这番话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伤心与绝望。
“在江南水患善后一事上,朝廷的确做得不够好,我身为平阳县主,只要今日你们放过我,我必定向朝廷进谏,好好安顿你们,让你们有饭吃、有衣穿、有地方睡。之后,朝廷还会重建你们的家园,你们就可以回家继续过以往的日子。”她继续道,抑扬顿挫的声调充满了感染力,“我绝不食言,你们要相信我。”
“真的吗?朝廷真的会安顿我们?真的会为我们重建家园?”某些人激动地问。
“真的,我保证。”玉轻烟信誓旦旦地说道。
南欢见他们被二小姐的三言两语说动了,不由得佩服二小姐的机智与口辩之才。
流民欣喜不已,互相说着话儿。
“咱们就快有热腾腾的米粥吃了。”
“很快就能回家了。”
“太好了。”
流民中有几个面目阴沉的汉子,全无欣喜之色,他们对视一眼,像在密谋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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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英雄救美
玉轻烟看见了,深感讶异。
果不其然,那个刀疤瘦子道:“她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县主,根本不可能见到陛下和长公主,怎么可能向朝廷进谏?她只是为了脱身才说这些好听的话,她根本什么都不懂,我们不要被她骗了!”
其他几人立刻附和,“不要被她骗了!我们要抓住她,把她玩得体无完肤,再向朝廷要挟!”
话音方落,他们就大步走来。
南欢伸臂护着二小姐,惊惧道:“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一个流民抓了南欢,她剧烈地挣扎、反抗,还是被推倒在地…
刀疤瘦子抓住玉轻烟,她不喊叫、也不反抗,他倒是奇了,正想撕开她的衣衫,便听她道:“你是流民,但今日拦我马车,是收了某人的钱财,替人消灾吧。”
这话沉着冷静,他又见她神色自若,不由得佩服这小姑娘的胆色。
“嘶”的一声,她的衣衫裂开,露出抹胸上绣的碧叶衬粉芙蓉,香艳得令人喉头紧涩。
刀疤瘦子两眼放光,将她摁在马车驾驶座上,欲行不轨。
那边,南欢惨烈的叫声刺人耳膜,值此千钧一发之际,玉轻烟以谈判的口吻道:“只要你放过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刀疤瘦子的眼珠子转了两下,显然正在考量她的话。
忽然,响亮的马蹄声传来,半瞬便有一骑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奔来。
他转头望去,其他流民也看向来人,玉轻烟惊喜交加,是宇文策。
他纵马而来,像一个威风凛凛的玉面将军,又像从天而降的天神,手持神剑来拯救她。
神剑一挥,凌辱南欢的流民的背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南欢得以逃脱。
刀疤瘦子赶紧后撤,宇文策纵马追去,剑尖横扫。
“郡王,不要乱杀无辜!”
玉轻烟及时阻止,他本想砍下刀疤瘦子的两只胳膊,因为,这两只胳膊冒犯了不该冒犯的人。
刀疤瘦子与同伴一对眼,接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然后四散逃窜。
宇文策下马奔至她面前,猛地将她拥入怀中,摩挲她的后背。
“郡王,我没事,你先放开我。”玉轻烟偏过头,南欢已经没事了,和车夫走远点,背过身去。
“受伤了吗?”他握着她的胳膊,从上到下检查她的身躯,担忧的神色一览无余,“衣衫破了,那人侵犯你了?”
“没有。”她望了望四周,一个流民的影子也不见,“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走吧。”
二人上了车,南欢和车夫坐在车头驾车,宇文策的坐骑跟在后头。
玉轻烟用手按着裂开的衣衫,以防春光外泄。
那个刀疤瘦子和几个流民应该被人收买了,是玉轻雪吗?或者是玉轻莲?
她亲自前往南城与刊印工坊的老板协商事情是匆促之间做的决定,玉轻雪或玉轻莲提前收买流民是不可能的,除非她们见她匆匆出门,得知她要去南城门一带办事,派人快马加鞭去南沟收买几个流民。之后,她谈妥事情回城,经过南沟,遭遇流民的围堵,收了钱财的刀疤瘦子不会放过她,欲行不轨。
那么,她们如何知道她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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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厮磨
只有一个可能,她们在天心苑安插了耳目。
而玉轻莲有这样的好头脑吗?八成是玉轻雪做的。
宇文策静静地看她,想想真是后怕,如若他来迟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他猛地抱住她。
“烟儿,当我听说你前往南城找刊印工坊的人,我慌了,我担心你…”他目光深沉,沉得可怕,“往后不许再去南城!”
“下次我会小心的。”玉轻烟试图推开他,却发现他的胸膛是铜墙铁壁,“郡王,不要这样…”
“没有下次!”他霸道道。
“你先放开我…”
宇文策陡然吻住她的芳唇,手掌扣住她的后脑,不让她闪避。
她紧紧闭唇,剧烈地挣扎,他的吻越来越强硬,企图攻破城墙。
挤压,厮磨,吮*吸,可总是攻不进去。
仅有一帘之隔,外头听得清清楚楚,南欢犹豫着要不要帮二小姐,却又觉得,就这么掀起车帘,会令他们更尴尬。
玉轻烟拼了全力推他,他慢慢地减了力道,不再强迫她。
见她满面怒容,他毫无悔改之意,却也致歉,“烟儿,是我不好…不该冒犯你,可我是情不自禁。原谅我,可好?”
“下不为例。”她还能说什么?打他一巴掌咩,那样太矫情了。
“是,下不为例。”他俊朗的脸庞漾着微笑,下次还是要突袭,虏获她的芳心。
“郡王怎么会去南沟?”
“我去府上找你,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侍婢说你去了南城,我担心你出事,便赶过去了。”宇文策心有余悸,“若非今日凑巧,只怕…烟儿,我找两个武艺好的侍卫近身保护你。”
玉轻烟道:“多谢郡王关心。今日遇到流民只是凑巧,我不再去南城便是了。”
这拒绝的话虽然轻淡,却不容反驳。
他见她面色坚决,无可奈何地依了她,“对了,我将你说的几点整理成奏折,名曰‘赈灾三策’,长公主听了我的陈述,决定照这‘赈灾三策’来善后江南三城水患。”
“如此便好。”她笑了笑,这兰陵长公主颇有治国安邦之能,否则,执掌朝政三年,魏国早已被她搞得鸡飞狗跳。
“长公主说,明日开始募捐筹款,待款项一齐,便封我为钦差大臣,前往江南赈灾。”
“恭喜郡王。”
“二小姐,到了。”
外头的南欢提醒道。
玉轻烟起身,宇文策剑眉微凝,“你衣衫破了,就这么出去?”
她不以为意,“就几步路,无妨。”
刚刚下马车,她就觉得身上一热——他脱了象牙白轻袍,将轻袍裹在她身上,裹得严严实实,而他身上,只着雪白真丝中单。
“郡王,无须如此。”
她想脱下来,他不让,道:“在大门口拉拉扯扯,让人见了不好,先进去吧。”
宇文策揽着她的肩往前走,她腹诽,他是故意的。
**这一幕,轻雪会不会看到呢?妒火会不会熊熊燃烧呢?

55阴毒
他们一起回府,他还将外袍给她穿,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已私定终身。
走到大门前,玉轻烟停步,“时辰不早了,不如郡王先回去吧,这袍子,我让侍婢洗了晾干了再送到府上。”
“我送你到天心苑,就几步路。”他坚持道。
“郡王,奴婢会伺候二小姐的。”
南欢走过来,伸手搀扶二小姐,他却不松手。
这时,南欢看见阶下站着几个人,夫人谢氏,玉轻雪,玉轻霜,侍婢。南欢微惊,行礼道:“夫人,大小姐,三小姐。”
玉轻烟从容地一挣,宇文策慢悠悠地松手,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她微微福身,语声平淡如水,“母亲,姐姐,三妹。”
玉轻岚朝宇文策甜甜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活脱脱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玉轻雪声色不露,妩媚的容颜显得分外的冰冷而艳丽,逼人的眼。
谢氏含笑走上来,展现了当家主母温婉、大方的风范,“可是郡王送烟儿回来的?”
“夫人,烟儿在南沟遭流民围袭,我正好从那经过,便护送烟儿回府。”宇文策语声沉朗。
“母亲,是郡王救了烟儿。”玉轻烟淡然道。
“谢郡王出手相救,但郡王为何…”谢氏故意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南欢适时道:“夫人,二小姐的衣衫被流民撕破了,郡王便将袍子让给二小姐遮身。”
他本想不解释,让谢氏母女俩误会,此时却不得不道:“确是如此。”
玉轻烟将袍子交给南欢,微一福身,“母亲,烟儿先回天心苑。郡王请便。”
宇文策望着她,直至她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告辞离去。
玉轻雪的拳头握得紧紧的,阴毒的目光盯着玉轻烟消失的方向,恨不得将敌人化为乌有。
从一开始,他的目光就从未离开过那贱丫头!从未看过自己一眼!
宇文策,我比那贱丫头好千倍、万倍,为什么你看不到我的好?
————
沐浴更衣后,玉轻雪坐在堂中主座,优雅地饮茶,目光扫向下面跪着的两个粗使丫鬟。
不到半个时辰,冷天晴就查知,最有可能是奸细的,只有菊清、菊芳。
“二小姐最心善,只要你们如实招来,便还有一条活路,否则,就寻个错处,将你们卖到暗昌处,过暗无天日的日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冷天晴面无表情地说道。
“晴姑姑,派人去找她们的家人,就说她们在府里得了急病,不中用了,以后不必再来将军府探望。”玉轻烟漫不经心地说道。
菊清、菊芳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深意:她们的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能保住她们一条命的,只有当家主母谢氏,可是,谢氏又怎么会救一个促使丫鬟?
**奸细是谁呢?轻烟用什么手段逼她现形呢?

56慈善拍卖
菊清惊慌得语无伦次,“二小姐,奴婢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将奴婢卖到…”
菊芳亦惊惧非常,眼神闪烁,手足无措,显然做了亏心事。
“晴姑姑,府里的下人犯了事,其家人会不会受牵连?”玉轻烟吹了吹他浮在水面的茶叶。
“如若照夫人的性子,下人犯了事,家人多少会受牵连。”冷天晴瞥了一眼菊芳,“二小姐,奴婢记得,两年前,一个丫鬟打碎了夫人房中价值连城的羊脂玉雕,夫人最喜欢那件羊脂玉雕,气得半死,将那丫鬟活活杖毙,她的兄长也被打断了腰骨,再也起不来,躺一辈子。”
“哦?这倒是个好法子,活着受尽折磨。”玉轻烟微微一笑,
菊清、菊芳面色剧变,半晌,菊芳终于招供,说她并非有心出卖二小姐,只是无法违背夫人的命令,不得已而为之。
冷天晴让菊清先出去,寒脸问菊芳:“天心苑还有多少人是夫人的耳目?”
菊芳说了一个名字,接着恳求二小姐饶她一命。
玉轻烟的眸光缓缓流转,“我可以饶你一命,不过我要你做一件事。”
————
由于国库稍紧,江南水患的赈灾筹款如火如荼地进行。
相关政令一下,不愿捐献的官员不得不捐款,愿意捐献的捐出更多的银两,整个洛都、老幼妇孺都在谈论这件事。短短两日,便有二十万两白银。
玉轻烟找到那个举办诗赋比试的赵老爷,说服他出面举办慈善拍卖。
赵老爷对此颇有兴趣,问了各种细节。
当即,他拍板,慈善拍卖定在两日后。
京中权贵高门、夫人小姐们听闻赵老爷在畅思园举办慈善拍卖,虽然不太明白“慈善”“拍卖”是什么意思,但听闻有安西王府、皇宫里价值不菲的奇珍异宝出售,都决定去畅思园凑热闹。
这夜,畅思园灯火辉煌,明耀如昼。
洛都的高门望族、达官显贵齐聚于此,厚德堂站满了人。
安西王府宝物四件,宫中奇珍四件,共得白银六十万两,全部作为赈灾款项。
乐陵郡王是此次慈善拍卖的幕后大老板,所筹的款项全部由他点算。
玉轻雪和谢氏等人站在一处,望见一个极度不想看见的人——玉轻烟。
她怎么也来这里?她来做什么?
玉轻雪看见宇文策向玉轻烟走去,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走向后堂。玉轻雪体内的妒忌之火猛地窜起,鬼使神差地追上去,就连谢氏叫她都没听见。
玉轻雪远远地跟着,看见他们进了后苑一间厢房。她举目四望,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藏身,不一会儿,她看见他们从房中出来,玉轻烟拎着一大袋东西,看着像是银两。
玉轻烟从后门离去,宇文策折回厚德堂。
玉轻雪思忖,那贱丫头为什么拎着一袋银两走了?莫非她对赈灾款项起了贪心、中饱私囊?
一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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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误中副车
玉轻雪立刻追过去,这时,忽有一人唤她,是玉轻岚。
“雪妹妹去哪里?发生了什么事?”玉轻岚刚从茅房回来。
“我发现了那贱丫头的秘密。”玉轻雪神秘而得意道。
“什么秘密?”玉轻岚好奇地问。
玉轻雪低声说了几句,玉轻岚兴奋道:“如此看来,定是那贱丫头中饱私囊!雪妹妹,这回我们一定要揭穿她!让她再无颜面见人!”
她们决定,一人去追人,一人去报信。
玉轻岚骑术好,火速骑了一匹骏马追那辆马车,玉轻雪则去找沈凝,求见御史沈柏年,告发玉轻烟私吞赈灾银两,中饱私囊。
追了四条街,玉轻岚越追越激动,丝毫没注意到前面那辆马车早已行驶到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地方,拐入一条窄小、阴暗的青石小巷。终于,马车停下来,却无人下来。她觉得奇怪,策马向前,坐在马背上撩起车帘。
突然,她觉得后颈剧烈地痛起来,眼前一黑,晕了。
一只略有皱纹的手撩起车帘,带着黑色纱帽的女子下了马车,接着搀扶着车中的女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