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诗约心道,这个呆子,“那日买的金玉簪,你送给徐妆了?”
他点头,“对呀。对姑娘家来说,及笄礼是很重要的,我自然要送她贵重的礼物。再者,从小到大,徐妆时常陪我玩耍,还有明婉君,也经常陪我玩。”
她问:“那你可知,徐妆今日为什么把你送的金玉簪戴在头上?”
他毫不犹豫道:“好看呗。”
她翻白眼,“徐妆选了你送的簪子戴在头上,说明她喜欢你。”
燕思淳精致的五官皱起来,变成苦瓜,“不…不会吧…”
明诗约笑吟吟地问:“你不喜欢她?”
“我怎么会喜欢她?我只当她是…妹子…”他着急地解释,“你不信?”
“我信不信,有什么关系?”她笑道。
“五皇子…五皇子…”
不远处传来一道清脆的呼唤声,听着像是徐妆的声音。
燕思淳俊俏的脸庞揪成一团,像吃了苦瓜似的。
明诗约笑道:“徐妆来找你了,还不快去?”
他一副被吓到了的表情,“我不去,我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摇头失笑,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徐妆已经看到他,快步奔过来,“五皇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这里…乘凉,对,乘凉。”燕思淳都不知怎么笑了。
“戏台那边开始唱戏了,咱们一起去看戏。”徐妆直接无视坐在秋千上的明诗约,拉起他。
“我…”
他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她拽起来往外走。
走了几步,徐妆特意回眸,得意地瞪一眼明诗约。
没人打扰了,明诗约乐得自由自在,闭上眼假寐。

徐有康与几个知交好友在大堂品茗闲聊,一个下人匆忙进来禀报,太子到了。
太子驾到,他们这些当臣子的自然要去迎驾。
于是,他们来到府门前迎接。当他们看见太子意气风发地走进来,不由得惊呆了,跟他一起来的那人是谁?是御王!
徐有康自然也给御王送了一张邀请帖,不过并没有希望他会来,没想到啊没想到,御王竟然与太子一起来!太给面子了!
满朝文武谁都知道,请得到太子,未必请得到御王,因为御王很低调,从来不参加文武大臣举办的宴饮。太子到贺是面子,御王到贺更是天大的面子,因为,回朝不久的御王是皇上最器重、最宠信的权臣,他在御前说一句话,顶得上太子长篇大论。
徐有康顿觉面上有光,胸膛挺得更直了,连忙把御王和太子请进大堂,上好茶,把亲生女儿徐媚被他剑杀那件事所产生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
只不过,御王却很不给面子,送了贺礼,喝了一杯茶水就说到处走走,而且不要有人相陪。徐有康本想这是一个拍马屁的绝好机会,却没想到御王滴水不进。
墨战天去了一趟戏台,扫了一眼便出来,往花苑走去。
以他对明诗约的了解,要找到她,自是不难。这不,不是找到了吗?她躲在这个安静的角落,坐在秋千上做白日梦。
她的头倚着秋千的绳子,真的睡着了。若是旁人来,她必定很快惊醒,可是,墨战天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地走到她身后,用力一推,秋千往前飞起来。
明诗约猛地一震,惊醒了,差点儿掉下去——若非她反应快,抓住绳子,稳住身子,不然就摔下去了。
我擦!哪个没吃药的蛇精病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了?
她转头一看,看见那只牛魔王负手站在那里,一脸的无辜。
他怎么会来给徐有康贺寿?
她狠狠瞪他一眼,往外走。
墨战天俊脸一沉,手掌微转,明诗约当即止步,转个身飞回来,饶是她拼了全力抗争也无用。她精准地坐在秋千上,再也无法克制怒火,正要发飙,却见他潇洒地坐在自己身旁。
你妹的!武功好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两个人挤在小巧的秋千上,一个身子娇小,一个身躯昂然,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绳子并不粗,他一坐上来,就听见绳子断裂的声音。
“绳子快断了,你还不起来?”明诗约气得想暴揍他一顿。
“不会断。”墨战天淡淡道。
她记得太后寿辰那日他是怎么欺负她的,她才不会跟这只霸道的牛魔王再有任何牵扯,他不走,她走还不行吗?
可是,她这念头刚起,他就把秋千荡起来,还用手臂揽着她的腰肢。
秋千越荡越高,明诗约很担心绳子“啪”的一声断了,想提前跳下去,可是,他的手臂扣在她腰间,扣得太紧,她动弹不得。
果不其然,绳子断了,两人自由落体地掉下来。
她准备屁股开花,然而,没有,只是有一点疼。
因为,有人当了垫背。
她坐在他大腿上,我勒个去!这是要闹绯闻的节奏?今日她会不会成为绯闻女主角?
墨战天顺势将她抱住,她怒道:“还不松手?”
“哪里疼?我帮你揉揉。”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
“脚疼。”她“柔弱”道。
他伸手揉她的脚踝,她握紧拳头,使出一记侧勾拳,打在他的腮面下颌处。
墨战天的头略略一偏,避过重击,却还是被她的粉拳扫到,不过并不疼。
“你在为我挠痒吗?”他将她整个人揽到身前,好似抱着…他的女儿。
“你你你…无耻!”
明诗约气得咬牙,却转念一想,不,要冷静!
咦,方才他说秋千的绳子不会断,睁眼说瞎话,他是故意的!这色魔!
只要不是在宫里,他都穿雪色锦袍,今日也是一袭雪色金线绣夜合花的轻袍,完美的雪颜点缀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凌厉的五官柔和了几许。
忽然,墨战天看见她的双平髻插着一支莲花白玉簪,这支玉簪的玉质上乘,是极品冰玉,是为数不多的贡品。
“这支玉簪是谁送你的?”他的眼眸沉若深渊,黑似子夜。
“男人。”明诗约的唇角浮起一丝温柔缱绻的微笑。


第65章 逗比脑残小婊砸

“谁?”他的脸更黑了,她这样的微笑,太刺眼,不,太刺心。
“你猜。”她笑眯眯地眨眸,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墨战天取下莲花白玉簪,微微用力,簪子就断成三截。
什么人送给她玉簪,以他的高智商,能猜不到吗?
她眸子微睁,怒指他挺拔的鼻子,“你有种!不过一支玉簪算得了什么,还有玉篦、银梳、金钗、花钿、胭脂水粉、绫罗绸缎…”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在意这支玉簪,只是借题发挥罢了。
他凝视她,瞳眸被阴霾笼罩,暗无天日。
明诗约推开他,鄙视地瞪他,扬长而去。
妈呀,终于摆脱牛魔王了,太不容易了!
墨战天站起身,手里的三截玉簪化成白色的粉末,从指缝落下、飞散。
这些日子,他没有找她、见她,却无时无刻地想她、念她,多少次想去寒梅苑,他费了多大的劲才克制住那股冲动…他想了很多,有点明白自己的心,他放不下这个相貌平平的小女娃!
但,仅仅是放不下!没有其他!没有男女之情!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怎么会对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女娃有男女之情?
笑话!

如若可以不来,明诗约一定不会来徐府参加什么及笄礼,无聊透顶。
这会儿能做的,也就是去戏台看戏。
刚出花苑,转个弯,不期然的,她看见太子站在前面,一脸正气,好像他站在这儿只为等她。
“拜见太子。”她行了个虚礼。
“跟本宫来。”
燕思沣转身往前走,进了一间厢房,待她进来后,关上门。
明诗约以静制动,相信太子这回找自己还是为了冰绡雪扇。
“明诗约,你好大的胆子!”他陡然呵斥。
“我胆小如鼠。”
“你少跟本宫装蒜!”燕思沣满目厉色,“你胆小如鼠,有胆子敢找人假扮本宫?你胆小如鼠,有胆子动本宫的侧妃?你胆小如鼠,有胆子一次又一次地戏弄本宫?”
“侧妃害死姐姐,说不定还害死不少太子的侍妾,像她这样心如蛇蝎的女子,只会给太子招来祸事,怎能留在太子身边?”明诗约从容道,“太子,我这么做,是为太子除害,也让太后出口恶气,不然,太后看太子不顺眼,总是揪着太子的把柄不放,太子这位置坐得可是摇摇晃晃。”
“放肆!”
燕思沣气得面如猪肝,被一个小女娃当着面道出窘境,他能有面子吗?
虽然她说的都是大实话。
她心想,这些日子他未曾逼迫自己,想必是他那些糟心事够他焦头烂额、心烦气躁的,而且,他应该是想等到不利于他的那些事事过境迁之后再有所行动,才不至于节外生枝。
他恼怒地问:“别忘记你答应过本宫什么!这么久了,想起来没?”
明诗约委屈道:“我一直试图回忆,不过就是想不起来。太子,我会努力的。”
燕思沣目光狠厉,“本宫再给你七日,这是最后的机会。到时候你想不起来,本宫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说罢,他开门出去。
过了片刻,她也出去,却看见从一个娇俏的女子从一旁走出来。
谢灵紫,谢灵芸的同胞妹妹,年方十五,不过还未办及笄礼。
她和谢灵芸的容貌有三分相像,虽然比不上她姐姐的端庄美艳,却也娇憨清俏,是个小美人儿。
“长成这副德性还没自知之明,真可悲。”她的目光从明诗约的头顶移到脚下,极为轻蔑、鄙夷,“太子俊美威武,是你这个傻子废物丑八怪可以觊觎的吗?”
“我不认识你。”明诗约冷冷道,其实是认识的。
谢灵紫气得咬唇,这个丑八怪竟然不认识自己?
她灵眸微缩,迸出一束狠毒的光,“我警告你,再勾引太子,我饶不了你!”
明诗约好整以暇地问:“你如何饶不了我?”
“我把你这张脸毁了,把你的双臂、双腿砍了!”谢灵紫满目恶毒。
“你这么恶毒,你娘造吗?”明诗约冷笑,这个逗比脑残小婊砸,逗逗她玩也不错。
谢灵紫再度羞辱道:“像你这样的丑八怪,再怎么勾引太子,太子也不会喜欢你。像我姐姐那样的大美人儿,太子才会看上一眼。我告诉你,我姐姐很快就要嫁给太子,你休想再勾引太子!”
明诗约叹气,这么蠢的姑娘是如何长到十五岁的?

戏台上正唱着一出精彩的《贵妃醉酒》,戏台下坐满了贵妇和闺秀。
明诗约坐在最边上,磕着瓜子儿听戏——其实是神游。
燕思洛和明婉然坐在一起,时不时地凑近低语,神情亲昵,惹得其他闺秀羡慕妒忌恨。明婉然灵蛇髻上插着的正是“天下第一玉”那支梨花玉簪,配着她身上曼妙飘逸的挑线梨花纱裙,相得益彰,端的娇媚明艳。
燕思淳陪着徐妆和明婉君,他看见明诗约,想开溜,却被两个女人拽住,脱不开身,只能朝明诗约苦笑。
谢家兄弟、徐家兄弟和明轩文凑在一起闲聊,忽然,明诗约看见明轩文一人离开。
这时,有人喊了一声:“太子驾到,御王驾到!”
众人纷纷转头,唯有明诗约扶额,头更低了。
太子身穿一袭宝蓝色锦袍,丰神俊朗,神采飞扬,朝众人笑了笑。
他身旁的御王,闲闲而立,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不,美得天地不容人神共愤。
不过,这只是他的俊颜给人的第一印象,会吸引所有闺秀钦慕的目光,紧接着他那犀利的眼神、凌厉的气度与冰寒的气息会把人吓跑,只有少数几个胆子大的闺秀仍然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从前,太子光彩夺目,到哪里都会吸引无数目光,如今,御王轻松地抢了他所有光芒。
若说太子是一颗夜明珠,那么,御王就是天上的骄阳。
因此,太子不郁闷、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又能如何?
墨战天挑了最后一排的正中间位置坐下,太子坐在他身旁。
坐在最后一排西侧的明诗约再次扶额,这只牛魔王是想逼我走吗?好,我偏不走,众目睽睽,看你能搞出什么来!
那些个名门闺秀,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那个美如妖邪的牛魔王,有些胆大的闺秀端着瓜子、糕点、果盘过来,问他们吃不吃。每一次,墨战天都高冷地看向戏台,太子只好代为回答。
两个丫鬟端着金漆木案过来,案上是茶盏。一个丫鬟为太子和御王上茶,另一个丫鬟走到明诗约身旁,她受宠若惊,却见这个丫鬟放下茶盏的时候手有点抖。
有古怪。
她端起茶盏,掀开茶盖,闻了闻,然后喝了一口。
不一会儿,又有两个丫鬟端来水果盘,明诗约这边也放了一碟水果盘。
她津津有味地吃了一些,然后离开戏台。
走了一阵,她的脚步开始凌乱,手扶着额头,跌跌撞撞地往后苑厢房走去。
跟在她后面的明轩文一路跟着她,看见她晕倒在房门前,便快步走过去,推她两下,叫了两声,皱眉自言自语:“怎么会晕了呢?”
忽然,明诗约快速起身,以手为刀,狠狠地往他的后颈劈下,他慢慢地晕了。
她从他身上搜出一包药粉,倒在他口里,还从屋里拿来一杯茶水,灌入他口中。
“想下药害我?这是姐玩剩下的好吗?”
方才,她的确喝了一口茶水,不过又吐回茶盏里了。
她冷冷地笑,“稍后看你表演,你可要争气点儿。”
明轩文苏醒时,看见自己倒在地上,迷糊得找不着北,“我怎么会在这里?”
对了,那个贱骨头呢?对了,她不是晕过去了吗?
这时,明诗约躲在隐蔽之处看他呢。
突然,他觉得体内爆起一把烈火,瞬间烧着了,热气熏得他双目模糊,眼前换了一个场景,是他以往去过的风月楼,几个环肥燕瘦的美人挥着衣袖和丝帕勾引他,朝他抛媚眼…他口干舌燥,体内有一股冲动急于发泄,他想抓住美人,搂在怀里好好疼爱…
于是,他伸手去抓,往外走去,不停地抓,口中还念念有词,“美人儿,别跑…”
明诗约知道,他吃的那药粉发作了。那药粉不知是什么,药效这么猛,明轩文整个人都变了,脸上荡漾着淫xie的笑。
她远远地跟在后面,他宽衣解带,不停地叫着:“美人儿…”
前面真的出现了一个美人,是谢灵紫。他惊喜地扑过去,“美人儿,快到我怀里来…”
谢灵紫柳眉一蹙,冷声喝道:“明轩文,你做什么?”
明轩文无视她的怒容与反抗,强行把她搂在怀里,又亲又摸。
她大怒,施展武功想把他击退,可是他的身手比她好,牢牢地制住她,在花苑与后苑的交界地方撕裂她的衫裙。
谢灵紫吓坏了,惊恐的尖叫声凄厉得刺破耳膜。
徐府的下人看见了,连忙去禀报情况。不一会儿,徐府的人和宾客往这边涌来,但见明轩文已经变成一个轻浮放dang的登徒子,制住谢灵紫,强行将她压倒,埋首在她香肩、雪颈疯狂地吻,粗暴地蹂躏。
她的衫裙被撕裂了,只剩贴身的丝衣,长裙掀开,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她凄厉地哭喊:“救命…救命…”


第66章 万恶淫为首

众人大吃一惊,这不是明太尉的长子明轩文吗?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这等禽(*^__^*)兽之事!
明诗约混在人群里冷笑,围观的人窃窃私语,虽然不少人都身怀武艺,但此时明轩文就像一头癫狂的野兽,他们担心成为野兽的目标,没人敢上前救人。
人心,到底是凉薄的。
谢灵芸看见妹子被欺负成这样,疾言厉色地怒喝:“明轩文,还不滚开?”
明轩文似一只猛兽,沉浸于撕咬猎物的乐趣,一双眼睛布满了血色。而他身下的谢灵紫,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哭喊得嗓子都哑了,特么的可怜。
谢浩南赶到,眼见妹子被欺负,立即上前解救,一掌击向明轩文的后背。
明轩文起身迎战,谢灵紫趁此良机逃出魔爪,谢灵芸连忙拥住面色苍白、精神崩溃的妹子,带她去后苑厢房更衣。
最后,谢浩南和徐家兄弟联手制住面红耳赤的明轩文,将他绑住。
明诗约冷目旁观,这场戏还算精彩。
忽然,她觉得身边多了一人,一种危险而冰寒的气息从身侧蔓延而来,围拢着她。
又是牛魔王!
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明轩文身上,根本没人注意他们,而且他们所站的位置在最边上,因此,没人注意到他们。
“明轩文做出如此禽兽行径,想必与你有关。”墨战天低沉道。
“你哪只眼睛看见与我有关?”明诗约淡漠地反问。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他的目光意味深长,“他跟着你,我跟着他,你做过什么,我看得一清二楚。”
“你这是要挟我吗?”她切齿道,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咩?
“你觉得是,那便是。”君子战天心底暗笑,唇角愉悦地抿着。
明诗约狠狠地瞪他一眼,兀自离开。

明轩文当众对谢灵紫做出禽兽之事,引起轩然大波,众人议论纷纷。
受害者谢灵紫已在后苑厢房更衣,但受惊过度,也受了点轻伤,府医诊治了,外伤没有大碍,就是“内伤”需要时间的抚平。而施暴者明轩文,被泼了两桶水,总算清醒过来,听徐家兄弟说起,才知道自己做出不可原谅之事。
今日谢丞相并没有到贺,谢夫人和谢浩南请太子和御王主持公道,声称要严惩凶徒。
大堂坐满了人,里里外外围着宾客和下人。
明轩文跪在地上,耷拉着头,很是沮丧。
被众人公审,而且是这么糗的事,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刚刚回京,就做出不知廉耻的事,丢了爹爹的颜面,还损害了太尉府的清誉,往后他还怎么在帝都混下去?
不!他是被人陷害的!是那个贱骨头!
他在人群中搜寻明诗约,可是,找不到。
找到那贱骨头,他一定将她碎尸万段!
太子燕思沣和御王墨战天坐在首座,徐有康等大臣陪站在一旁,堂内的气氛很沉重。
明诗约站在大堂外廊下,浑然不觉低气压的压迫,等着瞧明轩文的下场。
五皇子燕思淳终于摆脱徐妆,挤到明诗约身边,笑道:“我跟你在一起。”
事发经过无需再赘述,谢浩南严肃道:“太子,王爷,舍妹当众受此凌辱,不仅饱受惊吓,且清誉被毁,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舍妹年纪还小,一生却已毁,如此打击,定会萌生轻生之念。还请太子和王爷给谢家、舍妹一个公道,严惩目无法纪的凶徒!”
燕思沣脸庞冷厉,喝问:“明轩文,你为何这么做?”
明轩文离京去华山学武前,一直跟在太子身边办事,两人虽是主仆关系,但情谊也算深厚,如今明轩文做出这等出人意表的事,太子自是失望透顶。
“逆子犯错,不可饶恕,谢家想如何惩治逆子,老夫亲自把人送过去,绝无二话!”明怀言丢尽了颜面,这么说,是挽回一点“民心”。
“犬子沉稳知礼,循规蹈矩,做出这等禽(*^__^*)兽之事,必须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徐氏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急得心慌意乱,一边哭一边道,“诸位一定还记得,不久前,他面红耳赤,性情大变,定是被人下药所致。还请太子、王爷明察、明断,还犬子一个公道。”
“还有什么好查的?就是那禽(*^__^*)兽!”谢夫人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凄惨,“太子,紫儿这一生就这么毁了呀…”
徐氏的话提醒了明轩文,他辩解道:“太子,我跟随太子多年,我是什么秉性,太子当比旁人了解。今日我做出这样的事,愧对谢灵紫,愧对谢家,但并非出自我本意,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是被人下药才会性情大变…那时,我根本就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燕思沣眼睛一亮,问:“是谁给你下药?”
明轩文正想回答,却忽然打住——如若他说是那贱骨头给他下药的,那不就是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却被一个傻子废物坑害了?那么他的颜面岂不是丢到华山了?
徐氏见儿子似有犹豫,着急地催促:“文儿,你倒是快说呀。”
在外头听审的明诗约并不紧张,明轩文会不会供出她呢?就算供出她,她还能乖乖认罪?
燕思淳寻思道:“明轩文本性不坏,一定是有人害他。约儿,你觉得是谁害他?”
她淡淡道:“我怎么知道?”
“听闻明大公子在华山学武三年,想必习得一身好武艺。”墨战天掀起茶盖,浅浅啜一口茶水,无比的优雅随性,“倘若当真有人给你下药,那么此人的武功当在你之上。本王倒是好奇,给你下药的人是谁?是男是女?又为何给你下药?与你有仇吗?”
“明轩文,你哑了吗?”燕思沣喝问。
“太子,王爷,没有人给我下药。”明轩文狠狠地咬牙,只能自认倒霉,“是我一时糊涂,做出禽兽之事,但凭太子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