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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两个青衣壮汉挡住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挡路?”墨香挺身而出,凶巴巴地问。
“洛姑娘,我家公子有请。”壮汉彬彬有礼地邀请。
“你家公子是谁?”书香问。
“姑娘去了便知。”壮汉道。
洛云卿腹诽,难道是萧胤?或者是萧昭?除了这两人,不会有别人了。
然而,她猜错了,她万万想不到,是那个她痛恨的人。
来到隔壁一条街,没有行人,却挂满了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花灯,美轮美奂,犹如仙境。
这条街为什么一个人也无?太奇怪了。
墨香、书香惊叹不已,仰着头看花灯。
洛云卿举目四望,看见一个人从斜侧走出来。他内穿宝蓝锦袍,外披墨氅,伟岸俊朗,脸上漾着淡淡的微笑。
是太子,萧综。
她惊得合不拢嘴,怎么会是他?
他挥手,几个壮汉拉着墨香、书香后退一丈远。他站在洛云卿面前,温和地问:“喜欢吗?”
她不作声,脑中充斥着他以前的恶行。
“很惊讶?”他微笑的模样还是挺有人样的,“惊讶是人之常情。”
洛云卿腹诽,这是惊吓好伐。
萧综笑道:“我命人做了这么多花灯,花了几个时辰把花灯挂上去。”
她蹙眉,他究竟有什么企图?为什么前后变化这么大?
“前阵子我做了一些事令你饱受惊吓,伤害了你,今日这花灯街,算是向你致歉。”
他的语气还挺诚恳。
她愣愣的,感觉像做梦,太不真实了,又觉得一个那么坏的人向自己道歉,是多么的匪夷所思。
不,是毛骨悚然。
“为何不说话?”萧综皱眉问。
“我…我只是路过的…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无论太子变好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不想和他有什么纠缠。
他拦住去路,“我真的很有诚意,为何不接受我的歉意?”
她干笑,“你是尊贵的太子,是齐国未来的国君,没必要跟我一个平民百姓致歉,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直就行了。”
“你好像当我是洪水猛兽。”?他眉宇略紧,“我真的令你害怕吗?”
“不是…”她自然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现在太子是一只温和的羔羊,也许下一刻就会变成一只吃人的猛兽,“殿下英武不凡,怎么会是洪水猛兽,只是,我与殿下并不熟…”
“你不说,我也知道。”萧综低声叹气,“年前我那般逼你,你怕我也属人之常情。”
她腹诽,算你有自知之明。
花灯璀璨,光影朦胧,流淌在他脸上,他俊朗的脸膛变成了暗红色,“我自幼锦衣玉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宫人、奴婢不敢违抗我的命令。因此,在我看来,皇位是我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只要我想要,任何东西、任何人都属于我。”
洛云卿明白他的意思,却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说这些。
他苦涩地笑,“年纪渐长,母后对我约束了些,我很是不服气,总是与母后作对。母后不让我做什么,我偏偏要做。因此,我常常闯祸,母后就不停地为我善后。”
她还是不作声,静静地听他说。
“你不畏强权,一再拒绝我,我就越想降服你。”萧综盯着她,眉宇之间全无邪肆、淫恶之色,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沉,“母后知道了这件事,训了我一顿。母后讲了一番道理,我终于明白,得到一个人,并不难,但得到一个人的心,并非用强权、霸道就可以得到。”
“殿下明白就好。”
“母后说,当你整日整夜地牵挂一个女子,想无时无刻地与她在一起,这就是让人欢喜也让人痛苦的男女之情。”萧综轻握她的香肩,眼里漾着动人的情丝,“我活了二十八年,终于明白,喜欢一个女子,是这种滋味。”
洛云卿吓得心肝儿乱颤,他说什么?他这是对自己表明心迹?
他深情款款地看她,“即使我有太子妃,有几个侍妾,但我从未真正喜欢过一个女子。洛云卿,我喜欢你。”
她身子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承蒙殿下错爱…其实,殿下从未被人拒绝过…才会这样想…过阵子,殿下就会想明白…这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新鲜劲儿一过,就什么都没了…”
“不是一时兴起,不是贪新鲜。”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对你是真心的。”
“殿下,我无意嫁入皇室,还请不要白费心机。”
说罢,洛云卿落荒而逃。
————
一定是见鬼了!
本以为摆脱了太子,却没想到招来更大的麻烦。
洛云卿头疼死了,太子会怎么证明呢?
然而,没等到太子的纠缠,却等来了一个骇人的消息。
这几日,北魏、柔然使臣来齐国贺新春,在宴请使臣的国宴上,使臣听闻齐国找到了已消失数十载的凤血九鸾冠,想一睹风采,长长见识,好回国跟他们的陛下讲述见闻。齐皇和沈皇后商议后,展出凤血九鸾冠,让两国使臣一饱眼福。
凤冠亮相之后,大殿的万千烛辉被凤冠的玉光、金光压了下去。
众人叹为观止,大赞齐国有福。
北魏使臣忽然走到凤冠前,绕着圈子走了片刻,然后问,这凤冠当真是消失数十载的凤冠?
沈皇后自然说千真万确,北魏使臣说,他的陛下也曾找到凤血九鸾冠,不过皆是假的。他还说,有一法子可鉴证凤冠是真是假。
众人忙问是什么法子,北魏使臣道:月夜,在户外空旷处,高高举起凤冠;倘若凤冠为真,经月光照射,凤冠会在地上投射出一只凤凰振翅飞翔的影像。
齐皇、沈皇后为了证明凤冠是真的,同意做这个验证。
结果是,萧胤献上的凤血九鸾冠是假的,没有投射出什么影像。
有大臣认为这只是北魏使臣的阴损手段,目的是令齐国自愿丢弃凤冠,如此一来,北魏便可轻而易举地得到凤冠。
最后,齐皇仍然将凤冠收在宫中,命人严密看守。
让洛云卿担忧的是,萧胤不见了。
&n?bsp;他会不会被抓入天牢?
她去找萧昭,他说,使臣已经走了,凤血九鸾冠还收在宫中,至于真假,父皇偏向于…假的。
北魏使臣揭穿了凤冠是假的,齐国大失颜面。
“那萧胤呢?被抓了吗?”她着急地问。
“前日被关入天牢的。”萧昭安慰道,“你无须担心,萧胤毕竟是靖王的长子,父皇和皇后不会滥杀无辜的。”
“哦,那就好。”
洛云卿担心的是,如若查出萧胤是从她这里得到的消息,她会不会再入天牢?
萧胤的背后有手握重兵的靖王,可是她的背后有谁?国师会帮她吗?萧昭?太子?
忐忑地过了一夜,太子的近身内侍来请她,说有重要事商量。
来到太子府,她看见萧综在大厅焦急地走来走去,满面忧虑。
“云卿,大事不妙。”他急切道。
“什么事?”洛云卿的预感很糟糕。
“萧胤被关入天牢,那个常州恶霸已押解进京。”他忧急道,“萧胤的仆从小轩说,是你先得知常州恶霸手里有凤冠,是你告诉萧胤的。”
她点头,“我只是把这个消息告诉萧胤。”
萧综道:“在父皇和母后眼里,并非如此。他们认定,是你与常州恶霸合谋,把凤冠卖给萧胤,欺君罔上…”
洛云卿如遭雷击,这什么跟什么,她只不过帮萧胤找凤冠而已。
“萧胤献上凤冠,本是好事,可是现在变成了催命符。”
“萧胤会被斩首?”
“那倒不至于,毕竟靖王手握重兵,父皇还要倚重靖王保家卫国、守卫长江一线。但这件事必定要有人来担罪。”
她明白了,凤冠一案要一个人来背黑锅,那个人就是她。
萧综握住她的手,“今日晚点儿就有官差去抓你,你务必躲一躲。”
洛云卿心慌意乱,能躲到哪里去?
不对,如若这件事真的会有如此结果,为什么萧昭一点儿也不担心她?
这出戏,是太子自导自演?
无论是怎样,她都不能轻易相信太子的一面之词。
“谢殿下相告。我先回去了。”
“云卿,你不信我说的?”他拉住她,颇为受伤。
“不是不信…”洛云卿不想再留在太子府,不想再与他多待一时半刻。
“你去换一身男袍,然后我带你出去,你就会相信我说的了。”
萧综吩咐下人拿来一身男袍,让她去更衣。
更衣后,她和他坐在马车里前往凤凰楼。
远远的,她看见四个官差从凤凰楼出来,前往洛府。
马车跟在官差后面慢慢行驶,官差进府搜人,半盏茶的时间后才出来,空手而回。
眼见为实,洛云卿不得不相信太子说的是真的了,怎么办?
“明日我进宫向父皇、母后求情,但你必须先躲在安全之地。”萧综眉宇紧凝。
“我躲在哪里?”
她心慌慌的,浮现在脑海的第一个念头是躲在无极观,可是,上次国师不帮她,这次会帮她吗?
想起国师,她的心就隐隐作痛。
罢了,无情的人,就不要去想他了。
萧综道:“若你信我,暂时住在我别苑。”
洛云卿犹豫了下,终究答应了。
————
太子派人去找秀娘,对她透露,小姐暂时安全,无须担心。
洛云卿见他规规矩矩的,也就放下心来,在厢房歇会儿,黄昏时分去用膳。
膳厅里,萧综站在窗?前,一袭宝蓝色金线绣锦袍衬得他身形俊伟,沉静的背影颇有几分未来国君的气度。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朗朗笑起来,“云卿,来,与我一道进膳。”
洛云卿坐下,“让殿下费心了。如若殿下有要事在身…”
“入夜了,哪有什么事。”他热络地夹菜放在她碗里,“尝尝我这别苑厨子的手艺。”
“殿下客气了。”
她吃起来,默默想着,太子这般平易近人,还真让人不习惯。
二人边吃边聊,他还挺能说的,口若悬河,不停地说,还一边吃,她真服了他这伶俐的嘴。
饭后,他的近身仆从奉上一只锦盒。
萧综打开锦盒,取出一支金光闪耀的金钗,形为龙戏凤,造型精美,光泽鲜艳,一瞧便知不是民间的凡物。他笑道:“这支龙戏凤金钗是外祖母送给母后的,去年,母后将这金钗交给我,让我转赠给喜欢的女子。”
洛云卿吓到了,这是沈皇后的金钗。
“母后把金钗交给我的时候,我不以为然,如今,我明白母后的意思了。”他眸光定定,十足的诚挚,“云卿,我为你戴上。”
“不可!”
她连忙站起身,见他面色一沉,就解释道,“这支金钗这么贵重,我怎能收下?殿下,只有太子妃才有资格戴这支金钗。”
他笃定道:“只有未来的齐国皇后才有资格。”
她蹙眉,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只要你嫁给我,我便废了太子妃,你不仅仅是我的太子妃,还是未来的齐国皇后。”萧综朗声道,眼眸闪着期盼的光。
洛云卿再次被吓到了。
太可怕了!
太子妃!
未来的齐国皇后!
她何德何能?
她的喉咙干涩得厉害,“殿下三思。这金钗,我绝不会收下!”
萧综叹了声气,道:“我实话跟你说了吧。父皇、母后已决定斩你和那个常州恶霸,纵然是我,也无法令父皇、母后改变主意。若你想保住一条命,唯有一法。”
“可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官差很快就找到这里,你总不能在这里待一辈子吧。”他苦笑,“只要你一现身,官差就会将你押入天牢。”
洛云卿无语了,他说的是真的吗?怎么觉得那么假?
萧综诚恳道:“如若你戴着这支金钗,父皇、母后便会知道你是我的人,你声称已有我的骨肉,他们念于皇孙,会网开一面,不杀你。”
她怎么觉得他说的很滑稽、很狗血?
她就是不信,他这是危言耸听,算计她,变相地逼她就范。
“你还是不信吗?”他将金钗放入锦盒。
“殿下为我想这么多,费尽心思保护我,我铭记于心。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来的总归会来,我等着。”她淡淡道。
“既然你这么想,我也不劝你了。”萧综握住她双手,“只要你愿意,随时来找我,这支金钗永远属于你。”
————
夜寒如冰。
躺在榻上,洛云卿再一次温习了萧综的话,还是觉得这个太子不靠谱。
明日怎么办呢?被抓进天牢、等着被斩首吗?那种等死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官差找不到她,会不会抓她的家人逼她现身?倘若真的如此,如何是好?
越想越睡不着,越想心越乱。
有动静!
她转头看去,一抹黑影朝寝榻走来。
那黑影身形很高,与太子很像。
是太子?
软的不行,来硬的?
&?nbsp;洛云卿的两只手攥得紧紧的,心跳加速,快要跳出胸腔了。
不辞冰雪为卿热(十三)陛下要把她金屋藏娇呀
如若真是太子,那就糟糕了,她没有任何防备。舒悫鹉琻
忽然,帷帐飘起来,她感觉到一股刚猛的冷风扑身而来,她慢慢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像裹粽子似的用大氅裹着,被人挟在腋下。
这人在寒风呼啸的街上慢步而行,零星的灯影驱散了夜色,却为空荡荡的长街抹上一层暗红,寒寂瘆人。
呜呜的风声,轻轻的脚步声,带她离开的神秘男人,令她心里发毛泶。
被人这样扛在腋下,太难受了。
她努力地转头看他,终于看见了——是鬼面狐狸。
“你带我去哪里?”洛云卿不知该喜还是该忧铟。
“莫非你想待在太子的别苑?”鬼面狐狸沉闷的声音消失在疾速飞过的寒风里。
她的确不太想待在太子的别苑,可是,她能回洛府吗?
突然,他止步。
她听见了,后面有人疾奔而来,而且人多势众。
半瞬,太子的手下包围了他们,约有二十人。萧综长身而立,敞袖随风飘飞,面目被暗影隐去,看不清他的神色。
“放下她,本太子放你一条生路。”他冷冷道。
“不自量力。”鬼面狐狸寒声道。
二十人一拥而上,剑光如虹如练,耀白了黑夜。
鬼面狐狸并没有放下她,抱着她迎战,腾挪跳跃,身形变幻如鬼魅,白气如剑飞泄而出,见血封喉。
洛云卿在他的腋下移来移去,变来变去,五脏六腑快移位了,头晕目眩,苦不堪言。
虽然太子这二十个手下身手不凡,但在鬼面狐狸这样的江湖高手眼里,根本不堪一击,一招就足以毙他们的命。因此,仿佛只是眨眼间,这二十人悉数倒地,伤亡惨重。
下一刻,他腾身飞起。
萧综看着那黑影消失在夜色里,气得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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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卿再三强调,如若他带她离开建康,以后就不再为他找书。
鬼面狐狸送她回洛府,将她扔在榻上。
她疼得快散架了,强忍着爬起来,“陛下要杀我,教主知道吗?”
他点头,“你有法子令陛下不杀你?”
“还没想到,大不了嫁给太子,就死不了了。”
“你以为太子对你是真心的?”他冷冷地嗤笑。
“若不是真心的,那么,太子是利用我?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太子利用的?”洛云卿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太子要花这么多心思要她嫁?
“你还是想想如何保住小命吧。”鬼面狐狸讥讽道。
她笑眯眯道:“我要早睡早起,神清气爽,明日一早就能想出好法子。教主,请便。”
他冷“嗤”一声,堂而皇之地从大门出去。
她什么都不想,美美地睡了一觉,翌日上午乖乖地跟官差去天牢。
萧胤的牢房和她挨着,穿着白色囚服,气色不大好,不过他从容淡定,并不担心前途。
洛云卿也换了一身囚服,“看来你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是不是想多住几日?”
简陋的桌上摆了两碟小菜,他自斟自饮,“不如陪我饮两杯。”
靖王早已打点过,狱卒开了牢房,让她过去。她不客气地开吃,“有白米饭就好了。”
“你好像不怕死。”他剑眉微扬。
“怕,怕死了。”她津津有味地吃着,“靖王会保你一命,而我成为你的替死鬼。如若你当真铁石心肠,就看着我替你死好了。”
“你乖乖入牢房,就是想要我救你?”
“我为你打探凤冠的消息,被你连累,要被斩首,难道你不该救我吗?”
萧胤?失笑,“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洛云卿黛眉微挑,“你这么精明,怎么会甘心前途尽毁?”
他斟了酒,举杯和她同饮。
“三皇子和太子不会袖手旁观,轮不到我出手。”
“也许他们会为我求情,但只怕圣心难测。”
他淡淡一笑,不复多言。
洛云卿回自己的牢房,在木板床上睡大觉,安心等待自己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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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正香,洛云卿被嘈杂声吵醒了。
什么大人物来了,阵仗这么大?
她望过去,两个内侍在前头,一个身穿明黄色团龙常袍、披着雪貂轻裘的男子走过来。
这人是齐国皇帝?
她定睛看着,这齐皇的气色太不好了,黄黄白白的,虽然五官颇为俊朗,但精神气儿蔫蔫的;他的肩背有点往下勾,仿佛一块即将腐烂的朽木,没有半分九五之尊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势。
后头的狱卒连忙将一把椅子放在萧胤的牢房前,内侍扶齐皇坐下,他咳了一声,接过内侍递过来的热茶,呷了一口。
萧胤下跪行礼,毕恭毕敬。
“靖王传话说,只要朕来牢房见你一面,朕就不会惩处你。”齐皇冷笑,含有些许怒气,“你想说什么?”
“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齐皇挥手,内侍和狱卒都退下。
萧胤从容道:“凤血九鸾冠是假的,草民根本不知,也无鉴定的本事,草民真真确确是冤枉的。当初草民无意得知凤冠的踪迹,买下来进献给皇后,乃丹心一片,没想到会是假的。望陛下明鉴。”
齐皇悠闲地饮茶。
“敢问陛下,陛下如何处置草民?”
“你想朕如何处置你?”
“陛下查明真相,草民为人所骗,免了草民的罪。”萧胤说这话的语气,虽然谦恭,但好像他才是齐国的皇帝。
齐皇不怒反笑,“你凭什么觉得朕会宽恕你的罪?”
萧胤道:“去年,草民到西南一带做买卖,无意中发现了一处铁矿。我齐向来缺铁,那铁矿的贮量相当的可观,可制至少二十年的兵器。”
齐皇面色一喜,“铁矿在何处?”
萧胤含笑道:“铁矿位处西南偏僻之处,若无人带路,只怕找不到具体的位置。”
齐皇明白了,他以铁矿换得安然无恙。
“假的凤血九鸾冠让我齐丢了颜面,但若陛下惩处草民,只怕会令臣民寒心。即使往后有人知晓凤冠的下落,也不敢禀奏朝廷。”萧胤的话处处捏住他的七寸,“陛下仁厚英明,定能明断是非。”
“萧胤啊,你好大的胆子。”齐皇温和道,面上没有半分怒意。
“草民还有一个请求。”萧胤接着道,“当时洛姑娘在凤凰楼听那常州恶霸提起凤冠,将此消息告知草民,她并没有与常州恶霸共谋。洛姑娘是无辜的,望陛下明察。”
洛云卿愕然,萧胤还真为自己求情了。
萧胤,算你还有良心。
齐皇站起身,“你的请求,朕都知道了。朕会好好考虑的。”
内侍连忙过来搀扶,萧胤低首道:“恭送陛下。”
齐皇忽然止步,道:“听闻抓到那个洛姑娘了。”
狱卒连忙说,洛姑娘就在隔壁的牢房。
齐皇转过身望来,洛云卿没有行礼,亦没有低头,大胆地迎接他的目光。
他布满了倦意的眉宇陡然亮起来,快步走到她的牢房前,盯着她。
她莫名其妙,不解地看向隔壁的萧胤,他也是一脸的错愕。
“你叫什么?”齐皇又惊又喜,还有点激动。
“洛云卿。”她答道。
“放肆!”内侍斥道。
齐皇摆手,制止内侍,又问:“你是洛家女儿?”
洛云卿点点头,“陛下会砍民女的脑袋吗?”
齐皇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就走了,牢房恢复了安静。
她对上萧胤疑惑的目光,耸耸肩。
这个萧胤,生死操纵在齐皇手里,用铁矿要挟,还一副有恃无恐的神色,是不是想死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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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一个内侍来到牢房,带走了洛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