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狐狸。
“你带我去哪里?”
洛云卿不那么害怕了,鬼面狐狸要的是《长生诀》,不会杀她。
他的声音像是从腹部发出来,沉厚而诡异,“去该去的地方。”
“我很努力地找那本书了,可是暂时没有头绪,给我一点时间。”她恳求道。
“少废话。”
他揽着她在空中疾飞,冷风呼呼掠过。
这时,右侧的夜色里飞来一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雪白鲛绡长袍迎风飘飞,三千银发在漆黑的夜空划出一道银光,明亮而旖旎。
洛云卿认出来了,又惊又喜。
来人是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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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幻影

“大人,救我。舒悫鹉琻”她喊道。
苏惊澜雪白的手指轻扣三枚细细的银针,疾速发射出去,姿势潇洒而帅气。
她被鬼面狐狸带着闪避银针,看见国师双手快速舞动,看似招式凌乱,实则内涵奇特招式,优美而阳刚,帅呆酷毙了。
无数银针连续不断地飞射而来,漫天飞舞,宛若花雨,美不胜收。
鬼面狐狸时而左闪右避,时而逼退银针,却因为银针太多,不得不停下来,站在屋顶。
苏惊澜落在屋顶另一头,广袂飞扬,衣带当风,白发如飞,当真是落入凡间的仙人。
洛云卿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他是碰巧撞上吗?
“放了她。”他的声音轻轻的、低低的,好似全无魄力。
“苏惊澜,我奉劝你莫多管闲事。”鬼面狐狸的声音犹如来自九幽地狱。
“传闻鬼教教主鬼面狐狸的绝技‘鬼影十式’诡谲莫测,本座一直想领教,今日便可一偿夙愿。”苏惊澜云淡风轻地说道。
“传闻国师苏惊澜的绝技‘凌波幻影’不仅诡异,且深不可测,至今无人能敌,我倒想开开眼界。”鬼面狐狸笑道。
说罢,他放开洛云卿,往前走几步。
她惊骇不已,鬼面狐狸是鬼教教主?鬼教又是什么教?国师和他,谁的武艺厉害一些?
可是,国师恢复元气了吗?
他们慢慢地出招,慢得像是打太极拳,好似并无多少杀伤力。
他们的姿势都很简单,忽的,鬼面狐狸的掌下涌出一股白烟,袭向苏惊澜,犹如浪潮,汹涌而去,像要卷走敌人。苏惊澜静若石雕,待白烟逼至身前,他的手掌陡然现出黄绿色的强光,向四周扩散,轻而易举地逼退那股龙卷风似的白烟。
接着,二人疾速出招,不仅快得令人看不清,而且诡异如魅,幻影重重。
洛云卿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比拼,心揪得紧紧的。
他们的打斗看似轻巧,但凶险万分,稍微不慎,便有丧命的危险。
她又犯花痴了,即使身临险境,即使与敌交战,苏惊澜从容得不可思议,那诡异的招式、灵敏的身形转换,像是优美的舞姿,赏心悦目。
他们越打越快,且向上飞起,飞向远处,凌空交战,激烈而惊险。
她看着他们越来越远,那黄绿色的光亮越来越小,终于消失不见。
糟糕,她站在屋顶,如何下去?
苏惊澜会回来的吧。
过了片刻,洛云卿看见鬼面狐狸急速飞来,追随而至的正是国师。
鬼面狐狸想抓走她,百密一疏,肩膀中了三枚银针,不得不放弃,飞走了。
苏惊澜落在她身边,飞扬的银发缓缓落下,睫羽轻轻地眨,眸光清冷如这秋夜的冷风。
她看见,他的右手包扎着白布,是今日在玄武观被她咬伤的。
想说点儿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已下定决心不再想他、念他,斩断那小小的情苗,上天又安排他们相见,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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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断情丝

他伸臂揽住她,在半空中飞翔。舒悫鹉琻
洛云卿抱紧他,目不转睛地看他,将他美如玉雕的侧颜烙印在心中,将他的一切封存在生命的深处。
乳白色的月夜,一双人影缓缓飞过,宛若小鸟掠过湖边,溅起一圈圈涟漪。
回到鬼面狐狸现身的长街,墨香、书香仍然晕倒在地。
苏惊澜松开手,洛云卿也松开手,“国师大人不是应该在无极观吗?”
“夜已深,你该回府了。”他的语声冷如夜风。
“鬼教是什么教?鬼面狐狸又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她想知道鬼面狐狸的底细,以便以后应付他。
“数十年前,岭南一带出现邪教,名曰‘鬼教’。鬼教教众无恶不作,奸 yin掳掠,杀人越货,朝廷数次派兵清剿,皆无功而返。因为,无人知晓鬼教总坛的所在之地,且鬼教教众的行踪诡异而飘忽,根本找不到人。”苏惊澜缓缓道,“二十年前,鬼教的势力移至江南一带,控制了漕运,与朝廷作对。陛下多次出兵清剿,但鬼教的鬼影兵团甚是厉害,那些官兵皆有去无回。”
“那鬼面狐狸呢?”
“五年前,鬼面狐狸接掌鬼教教主之位。传闻鬼面狐狸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即使是鬼教的二当家也没见过他的真容。此人武艺高深,冷酷无情,反复无常,近年出没于江南一带,没想到他在建康。”他嘱咐道,“日后再遇见他,你务必当心。”
“如若他有意抓我,国师大人觉得我能逃得掉吗?”
洛云卿冷笑,看来这个鬼面狐狸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苏惊澜明白,但鬼面狐狸为什么抓她?当中必有内情。
她清冷一笑,“大人救命之恩,我理该致谢,不过也只能抵消你吸我的血一回。大人欠我的,可别忘了。”
他转首看她,俊眸轻眨,潋滟流光。
她缓步走过去,陡然抱他,抱得紧紧的。
既然决定斩断情丝,那么,这便是最后一次。
之后,她叫醒墨香、书香,和她们一起走了。
苏惊澜凝眸远望,那抹纤瘦的倩影融入夜色,像是被巨大的猛兽吞没。
一阵夜风扫来,三千银发飞舞飘旋,恣意张扬。
————
三日后。
不知为什么,胭脂水粉铺子的生意突然火爆起来,每日来买鸭蛋粉、香件的人越来越多,且来买的人都说是慕名而来。
这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来到铺子,自称是宫里负责才买胭脂水粉的人,说要定制一批鸭蛋粉、香件,要最好的,因为这些鸭蛋粉、香件是给宫里的后妃用的,千万不能马虎。
施展不敢做主,连忙向洛云卿禀报。
她见了那个女子,问了一些情况,但问不出什么,只能接了订单,嘱咐施展万万不能出错。
虽然她觉得铺子卖的胭脂水粉质量上乘,但宫里的后妃怎么会知道?
过了一夜,她知道了答案。
巳时刚过,洛云卿正要前往凤凰楼,却看见大堂前庭摆满了一只只红木箱子,箱子里装着大大小小的锦盒,一片红彤彤的,蔚为壮观。
这情形,倒像是有人要定亲。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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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为侧妃

秀娘问一个下人:“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有人定亲吗?”
下人摇头,说不知。舒悫鹉琻
这时,洛正刚和杨氏匆匆走来,眼见如此情形,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个着青衣的小厮进了院子,行礼道:“小的给洛老爷、洛夫人、洛大小姐请安。”
洛云卿认出来了,这小厮是昭公子的仆从,名为轻风。
这些箱子大约有二十只,莫非是昭公子命他送来的?
“这些箱子是什么?你家主人是…”洛正刚满腹疑问。
“我家公子在外头,来了。”轻风笑道。
众人望过去,洛云卿看见一个气度卓越不凡、全身贵气逼人的公子踏步而来,仿佛脚踏七彩祥云,令人忘了他是个跛子。
他着一袭牙色金线绣祥云锦袍,长身挺拔,丰神如玉,气宇超脱,玉面上的笑意沉静温暖,犹如清晨的第一缕霞光,万丈光芒逼人的眼,照得洛府生辉溢彩。
当真是昭公子。
洛府的下人从未见过这般尊贵绝伦的公子,目瞪口呆地看他,就连洛云姝等姐妹也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满目惊艳。
杨氏双目闪闪,这位是来提亲的吗?如若他是来跟姝儿提亲的,那就太好了。
洛正刚回过神,“这位公子是…”
“洛老爷,敝姓萧,单名一个‘昭’。”萧昭谦和道。
“洛老爷,我家公子是当朝三皇子。”轻风补充道。
三皇子?
那个跛子皇子萧昭?
杨氏震惊,没想到跛子皇子竟生得如此俊美。
洛正刚惊了一下,率先行礼,“草民拜见三殿下。”
其他人也跟着行礼,洛云卿心想:那日在玄武湖救的公子竟是皇子,只是,那晚他为什么不表明身份?今日又是来做什么?这么多箱子,莫非是…
她的心狂跳起来。
“无须多礼。”萧昭亲自扶起洛正刚,“快快请起。”
“这些…可是三殿下送来的?”洛正刚百思不得其解,洛家与三皇子并无任何交情,今日这是哪般?
“八月十五那日,令爱在玄武湖救我一命。”萧昭的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洛云卿,她回之一笑。
“原来如此,三殿下请入内。”洛正刚将他请进厅堂,吩咐下人奉茶。
杨氏的心凉了半截,原来三皇子不是为了姝儿而来。
洛正刚和萧昭都坐下,其他人都站着,洛云卿站在洛正刚身旁,面容淡淡,想着他今日送来这么多东西的目的。
萧昭笑意隽爽,“洛老爷,今日冒昧到访,还请见谅。”
洛正刚笑道:“三殿下客气了。”
“我二十有六,六年前大婚,皇子妃是户部侍郎之女。”萧昭神色轻松地道来,“那日令爱救我一命,我对令爱一见倾心,今日亲自送来聘礼,聘令爱云卿为侧妃,还望洛老爷应允这桩婚事。”
他云淡风轻地说出来,好像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倒让洛正刚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洛云卿并无惊喜,只有惊吓。
**第二更。

祸福相依

哪有这样的事?救你一命,还要嫁给你?萧昭,你想娶,我还不想嫁呢!那什么侧妃,不就是妾室吗?不稀罕!
而且,他这语气,不是征求爹爹的同意,而是好像知会他这件事。舒悫鹉琻
“据草民所知,皇室嫁娶,理该得陛下首肯。不知三殿下是否向陛下提过?”洛正刚知道此事非同寻常,必须谨慎,否则便是一桩祸事。
“洛老爷无须担心,我送来聘礼,便是父皇应允这桩婚事。”萧昭自信道。
“小女得三殿下厚爱,是小女的荣幸与福气。只不过,草民乃出生微贱的商贾,只怕小女配不上三殿下…”
“洛老爷无须担心。卿儿聪慧,才智不凡,胆识过人,正是我所欣赏的,是我的良配。”萧昭的微笑谦和而又狂妄。
洛正刚说不出什么了,看向女儿,希望从她的脸上得到些许提示。
其实,在他看来,嫁给三皇子也没什么不好,应该会是一段美满的姻缘。三皇子出身皇室,虽然是跛子,但丰神俊朗,气度不凡,是多少名门闺秀想嫁的如意郎君。
杨氏插嘴道:“三殿下,不是民妇夸自己的女儿,建康城知道洛家的,都赞我们家卿儿人长得美,又深谙经营之道呢,才貌双全。倘若我们家卿儿嫁给三殿下为侧妃,定能为三殿下开枝散叶,我们家卿儿可是旺夫相呢。”
这丫头嫁给三皇子也好,洛府在建康城的地位定然提升不少,到时可让她为姝儿牵线,为姝儿寻一个皇子、王爷当夫君。
闻言,洛云卿真想一巴掌打歪她的嘴。
萧昭温润地笑,“卿儿的才貌,有目共睹。”
杨氏还想再说,看见老爷横来一记眼色,便识趣地闭嘴。
“三殿下,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小女一向有自己的主意,草民对这桩婚事是乐见其成,不过草民想问问小女的意思。”洛正刚道。
“洛姑娘,还记得那夜我们在秦淮河放孔明灯、放莲花灯吗?”萧昭走过去,俊眸含笑,和煦如春风,令人觉得舒适,“我对着孔明灯许愿,一愿此生此世卿儿的心底永无悲伤,二愿你我琴瑟和鸣,恩爱一世,不离不弃。”
洛云卿愣住了,敢情那夜他就算计着今日了?
那夜,是他们第二次相见,今日是第三次相见,他就送来聘礼,还能再神速一点吗?
这个三皇子,城府不浅。
洛正刚听着萧昭发自肺腑的表白之辞,觉得他当众说出来似乎不太好,又觉得他堂堂皇子,对出身商贾的女儿如此看重,说出这番诚挚的话,可见他对女儿是真心的。
一时之间,洛正刚竟不知作何主意了。
当朝皇子亲自向商贾之女提亲,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如若他们拒婚,便是不识抬举。倘若三皇子因此恼羞成怒,顷刻间祸事降临。再者,陛下已允婚,若他们拒婚,便是抗旨不遵,若陛下动怒,他们便有杀身之祸。
总而言之,愿嫁,便是美事一桩;拒嫁,兴许是灭门惨祸。
洛家,没有拒嫁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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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胤能否得到美人芳心,国师会不会最终被卿儿降服,而三皇子又会耍出什么阴险的花招夺美?请给摇摇一点时间,后文更加精彩,摇摇将为大伙儿讲述一段荡气回肠、狂野火辣、让你们脸红心跳、身心潮湿的传奇爱情,哇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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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辞冰雪为卿热(一)情不自禁

洛正刚的脑中闪过数念,顿时觉得头疼不已,不知女儿是否愿意嫁给这位跛子皇子。舒悫鹉琻
萧昭见她不作声,好像被自己这番话吓着的样子,便道:“洛姑娘,是否有宫人到你的胭脂水粉铺子定制胭脂水粉?”
洛云卿隐隐猜到了真相,“确有一位宫人…”
“八月十六,我进宫向母妃请安,将你铺子里卖的鸭蛋粉和香件等物献给母妃,母妃用过之后觉得这些胭脂水粉丝毫不逊于宫里头的,便吩咐我多买一些。于是,我多买了一些,送给宫里的妃嫔。”他微微地笑,“母妃说,皇后也很喜欢你铺子里的胭脂水粉。皇后还说若是妃嫔都喜欢,便由你的铺子供胭脂水粉给后宫妃嫔。”
“那我们洛家的胭脂水粉不就是贡粉了?”杨氏惊喜不已,那洛家的地位可就不一样了,变成皇商了,姝儿便能嫁入官宦之家,甚至是皇子、王爷旄。
“相信不久的将来,洛家的胭脂水粉会成为贡粉。”他笑道。
“原来这全是三殿下的功劳。”
洛云卿心知肚明,他说出这件事,是告诉她:他可以提升洛家的地位,助洛家发达,也可以让洛家一夜之间满门获罪嶷。
萧昭的眉宇泛出一抹黯然,“洛姑娘是否嫌弃我是跛子?”
她不露丝毫情绪,“三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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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苑秋意盎然,大片的碧色里点缀着缤纷的花色,暗香隐隐。
洛云卿步入风亭,以主人家的姿态请他坐下。
萧昭似是不担心她不愿嫁,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一袭牙色金线绣流云纹锦袍在秋风中微漾,敞袖如流云,缓缓飘飞。
“三殿下错爱,此乃民女三生修来的福气,却不知如何回应。”她眉心微颦。
“你不愿嫁?”他淡淡道,若高空流云。
“不愿嫁这三个字,民女不敢说出口。一旦说出口,洛家便会获罪。”
“看来,洛姑娘不愿嫁。”
风亭陷入了沉默,秋风扫过的声音清晰入耳。
萧昭好像早已料到她会拒绝,面上并无失望之色,“洛姑娘不必拘谨,我更喜欢八月十五那日、那夜的你,随性自然,无拘无束。你有什么心里话,但说无妨。”
洛云卿莞尔道:“八月十五那日我救三殿下,是因为我不是见死不救的人,换成其他人,我照样会救。还请三殿下不要误会。再者,家父年纪大了,时有病痛,无力打理铺子,且几个铺子的生意每况愈下,我要照看铺子,因此,我还不想嫁人,还请三殿下见谅。”
“无妨,你我先定亲,待你想嫁了再计议也不迟。”
“三殿下应该听说过洛家大小姐的传言。”
“是何传言?”萧昭温雅地问。
“三殿下没听过,那便算了。”
洛云卿温柔浅笑,“能嫁给三殿下为侧妃,是洛家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若陛下不反对这桩婚事,家父应该也不会反对…”
声音越来越低,她娇羞地垂首,双腮浮现一抹微红。
他执起她的手,欣喜地笑,“我就知道,你不会嫌弃我是跛子。”
她轻笑,“是三殿下不嫌弃我的出身才是。对了,你我八字不知合不合,改日找人算算。”
萧昭摩挲她嫩滑的柔荑,俊眸闪着晶亮的芒色,“这些小事,你无须费心,我会吩咐人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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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卿应了这桩婚事,嫁给当朝三皇子萧昭为侧妃。
萧昭离去后,她来到书房,叫了一声“爹”。
洛正刚站在书案前,面色沉重,“卿儿,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你当真愿嫁?”
她微微一笑,“这件事我自会处理,爹无须费心。”
他长长叹气,“嫁给三皇子,一生荣华富贵,自然是极好的。但凡事总有两面,一入侯门深似海,最是无情帝王家?,荣华富贵未必是幸福。再者,传闻三皇子的生母原是皇后宫里的宫女,出身微贱,并不得宠,连带的三皇子也不得宠。且三皇子自幼便是跛子,根本不得陛下欢心与宠信。虽然三皇子文武双全、品貌皆优,但不一定是你的良配。”
“我明白的,爹。”
“若是其他皇子,陛下必定不会准许一介商贾之女嫁入皇室。不过陛下既已应允这桩亲事,你不能不嫁。”
“若我拒嫁,洛家便会满门获罪。”
“你明白就好。”洛正刚轻拍女儿纤瘦的肩,长叹不息,“此事还真难办。”
“爹放心吧,我有分寸。”洛云卿眉心舒展,不让他担心,“凤凰楼还有事,我先去凤凰楼。”
三日后,萧昭派轻风至洛府说,他的八字和洛云卿的八字相当的契合,还说九月二十三日是吉日,宜嫁娶。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
她让轻风传话给他,约他明日申时在凤凰楼相见,有事协商。
萧昭如约而至,她却不在凤凰楼。
秀娘目光有点闪烁,“小姐…半个时辰前,小姐匆匆出去了…说是有急事,最多一个时辰就回来…小姐还说,倘若三殿下来了,先在凤凰楼等小姐…”
他自然瞧出她的异样,追问:“她去哪里了?”
她摇头,心虚地垂首。
“卿儿究竟去哪里了?”他温润的语声含了五分凌厉。
“好像是去…状元楼…”秀娘被他的面色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
萧昭立马往外走,一阵风似的。
状元楼在桃花街上,距凤凰楼不是很远,拐两条街便到了。
为什么状元楼前围着这么多人?
他挤进去,轻风问围观的人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状元楼着火了。
可不是?状元楼的西南角冒起浓烟,不断有男女从里头冲出来,个个都狼狈不堪,说里头火势很大,还有人被困在里面。
萧昭剑眉凝结,面色愈发沉重,洛云卿在里面,有没有事?
他正要迈步,轻风连忙拉住他,“公子,不能进去!”
就在这时,有几个人没头苍蝇似地冲出来。
萧昭不由得瞪大眼睛,盯着其中两人——一个上半身赤*裸的男子抱着一个女子快步走出来,下系乳白绸裤,而他怀中的女子,仅着翠纹抹胸和绸裤。
但见这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围观的人响起一阵惊呼,口哨声此起彼伏。
那女子,两只玉光莹莹的藕臂搂着那男子的脖子,小脸向内藏着,不让人看见。
这一男一女竟然在状元楼内行苟且之事,且是光天化日之下,因为状元楼走水,他们为了逃命,竟然这样子跑出来了。
太不要脸了!
还有比这更无耻、***的事吗?
“这位公子不就是公子胤?”
人群里有人惊诧道。
轻风眼尖,惊得叫起来,“公子,这女子…好像是洛姑娘。”
萧昭定睛一瞧,萧胤怀中的女子的确和洛云卿很像。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鄙夷、刻薄的话越来越难听,犹如刀剑,可以杀人于无形了。
萧胤长身挺立,神态轻松,自有那么五分潇洒、五分放荡。众目睽睽之下,议论纷纷之中,他面上毫无尴尬之色,扫了一眼围观的人,赤身抱着怀中女子径自离开。
萧昭赶上去,拦住他的去路,“萧胤,你怀中女子是谁?”
“建康城无人不知我风流好色、放荡不羁,我抱着一个女子有何出奇?”萧胤轻狂地冷笑。